看着他颇有些欲求不满的样子,我轻笑出声,指者胸口上的项链道:好不好看? 顺治抬起头,盯着我的胸口看了半天,突然伸出手来,却不是像我想的那样触碰项链,而是朝着我的…… 我拍下他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真是个色魔,他气闷的翻身坐起,倚在床边上,问道:那个公主送你的? 我起身穿好中衣,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意兴阑珊地道:今儿白天还挂在她脖子上。
我赏了他一脚,气道:就知道往人家胸脯上看,怎么样?看得过隐吗? 顺治听着我酸溜溜的话反而高兴起来,他将身子向里挪了挪,拥着我的肩膀笑道:又吃醋了,真好。
我脸一红,嗔道:谁吃醋了!看着顺治意有所指的目光,我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才道:今天我跟索菲公主拜了把子了。
拜把子?顺治笑道:所以她就送你这个? 是啊,今后你再欺负我,我就跑大大不列颠去,我拉了拉项链:这个就是通行证。
通行证? 就是……大不列颠皇室的信物,有了它,我就能来去自如。
顺治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凝重,他瞪了那条项链老半天,伸手替我摘下,口中道:什么通行证,难看死了。
看着他孩子气的行为,我笑得不知多开心,任他将项链除下。
我才问道今天试炮试得怎么样? 顺治一扬眉,傲然道:把他们震个半死!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那么狂傲。
接着他揉了揉耳朵,忿然道:耳朵都快聋了。
看着他一脸愤慨神色。
我再也忍不住地笑 出声,顺治吻了吻我地额头。
望着我痴痴地道:你若是每天都能这么开心就好了。
我的笑容慢慢平复,他抚着我的脸轻声道:你呀你,今天又吓了我一跳。
他捧起我的脸让我与他直视:那些叽里咕噜的洋文你是怎么学会地? 我不禁莞尔:蒙文和满文不也是叽里咕噜的? 顺治仔细想了想。
点了点头:这也是那个传教士教给你的? 恩……恩!我胡乱地胡弄过去。
他点了点我的脑袋,调侃道:你这里还装着什么?都告诉我。
让我一次惊喜个够吧。
一次都告诉你吗?我一下失了神。
喃喃地道:只怕惊奇过后,就不再会有兴趣了。
我突来地自怜自艾让顺治皱了下眉,我缓过神,朝他弯了弯嘴角。
笑道:我地惊奇还有很多呢,你呀。
慢慢发掘吧,就怕你没有耐心。
他半开玩笑地道:一辈子的时间,够不够? 我怔在那里,半晌,抬起手轻触着他的面颊,缓缓摇了摇头,他万分迷惑的望着我,我只能在心底心酸地一笑,你的一辈子太短。
他慢慢敛了笑意,沉默,在我们之间持续着,忽然顺治长叹了一声,有些感慨地道:没想到张德海不仅躲过火枪,还能接下弹丸,更没想到地是,他仍是不敢相信:来喜居然做得比张德海更好。
我也有些疑惑,来喜练功才几个月,怎可能有此功力,虽说通了任督二脉,也不该进展如此神速吧?可他又确确实实的接下了弹丸。
顺治又笑道:不过今天最有功的还是你,不止让英人大吃一惊,还赢来那么多火枪。
我收回心思,正色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一定要赢他手中的火枪? 顺治舒心地笑道你的心思我岂会不知?你放心等那批火枪一到,我立即让人着手研究,一定要制出比他们更好的火器。
我放心地点头道:正是如此,咱们大清马上得天下,对于火器从来是不屑一顾的,但今日你也瞧见了,除了装枪时间长了点外,火枪的优势显而易见的,如果两国交战,多备一些火枪手,轮着开枪,任他马再快,刀再利,也讨不着好处。
顺治赞同的点点头,我又道:与其等着别人超过咱们再去赶,不如咱们一直保持领先的位置。
看着顺治异样的神情,我心中一沉,我又说多了吗? 我坐起身,低着头淡淡地道:后宫不应妄言朝堂之事,以后我会注意。
顺治看了我半天,轻叹着说:我又不会怪你。
不会怪我也少说为妙,看着我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顺治又道:汤玛法将事情都与我说了,那些个英人当真可恶,居然堂而皇之的出言侮辱大清,今天若不是你,咱们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他认真地道:谢谢你。
谢什么?我不满意地道:难道我不应该这么做吗? 顺治叹了一声: 我们这么多男人,关键时刻却只能傻笑,让你有个女人出头。
说着话,他脸上的神色烦闷致极。
我不同意的看者他:国家国家,国就是家,我也是家里的一员,难道被人打上门来,还要分男人和女人?啊嚏!我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接着道:况且你们并不是不想出头,而是被英国人逞了言语之利,他们知道汤玛法不敢将他们的话译给你听,所以才这么大胆,其实换过来,咱们也是一样,咱们说什么,汤玛也不懂,咱们笑着骂他,他还得跟咱们说‘谢谢’。
最后的谢谢我是用英文说出,顺治脸色好了一点,他细心地拉过被子替我盖上,说什么?三……三什么? 我笑着重复,然后道:这是洋文中‘谢谢’的意思。
顺治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不由得来了兴致:那见面打招呼怎么说? HELLO! 哈……喽?他不确定的看着我,我点点头,他一脸喜色地不断叼咕着:三扣!哈喽! 我摇了摇头,他这幅样子,真像个小孩子。
我看着他,眼光停在一处,永结同心,依然那么不起眼的挂在他腰间,我伸手将它扯下,惊动了专心致志的顺治,他见我盯着那块玉佩,小心的看着我,我扬了扬手,小道:我还以为你早将它丢了。
他咕哝了一句,很小声,我却听得清楚,他说:我怎么舍得丢。
我掐了掐他的脸,笑道:怎么?想用它给自己加分? 看着他迷惑的样子,我又小小的解释了一下加分的含义,他讪讪地道:有 一点这个意思罢。
不过,带可好几天,你到今天才发现。
我笑了笑,心头陡增一丝倦意,偎进他的怀中,他立刻欣喜的紧拥住我,我轻声道:还想不想多学些洋文? 他用力地点头道:要学!不只我要学,还要派人去学,上次你跟我提的事情, 我打算这几天就跟英人谈谈。
我点头道:难道你肯放下架子不以天国自居,咱们可以跟他们做学术交流,咱们派人去,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虽然是咱们提出,但不争取到最大利益,咱们也是不能点头的。
呃……我好像……又说多了。
是他开心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臣遵旨! 我没好气地道:没见过你这样的,皇帝不做,非要做奴才,做臣子。
他苦笑一声:其实……做皇帝也挺累的。
看他的样子,我禁不住有些心疼,故意打岔道:不是想学洋文吗?听好了。
我清清嗓子:一是ONE,二是TWO,向你问好HOW DO YOU DO,我是I,你是YOU,向你BEY BEY I LOVE YOU。
这不知是哪部烂喜剧里的台词,正好合用。
顺治想了想,又让我说了几遍,最后才问:那个‘白白’是什么? 是再见的意思。
那‘爱拉油’又是什么?也是再见的意思? I LOVE YOU是……那个什么烂编剧,一定只是为了顺口才这么写的,可我却另有打算:是我的洋文名字。
洋文名字?顺治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像今天的公爵,他叫乔治,公主呢,叫索菲,对咱们按理说都是洋文名字。
你叫‘爱拉油’,顺治指着自己兴奋地道:那我呢? 什么叫爱拉油,我瞪着他,直叫他将I LOVE YOU说的标准无比,我才满意地道:你叫‘ME TOO’。
‘密兔’?顺治念叨了两遍,不可心地道:这个名字不好,怎么能取个兔子名?能不能换一个? 没有了。
‘没有了’,也是洋文名? 饿地神呐,我瞪着他,好笑地道:我是说没有别的名儿了,要不要随便你。
顺治脸上红了红,那就‘密兔’吧。
我指着自己问:我叫什么? I LOVE YOU。
他说得极为认真。
再叫一次。
I LOVE YOU。
再叫。
我的眼睛有一点热热的。
I LOVE……他的话消失在我主动奉上的双唇中,那一夜,听着他在我耳边低诉爱语,我与他抵死缠绵,直至我们精疲力竭,心满意足的昏昏睡去,虽然,他并不知道那句话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