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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欲擒故纵

2025-03-30 08:22:33

【P.S.:有亲亲说赛冷斯是东方辰?嘿嘿,看下去就知道了哦。

】漆黑而深邃的眸子不经意晃动两下之后,赛冷斯淡淡地瞥了一眼宁菱,从她身边越过。

赛冷斯,你走这么快干吗!宁菱见状,赶紧追上去。

赛冷斯长腿直挥,大步向前,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宁菱只好小跑跟上,定要这样摆酷吗?气喘吁吁的她,不自觉地抱怨起来,我只不过想正式对你道谢而已!他,终于停下了,但是双眼仍然直视前方。

宁菱稍微喘一喘气,抓紧时间问道:上次因何不辞而别?预期中的沉默,犹如无底深潭的黑眸看不出任何表情。

喂——我有事忙赶时间,所以先走了。

惜字如金的他,总算启动了嘴皮。

宁菱哦了一声,接着又问:你是住在深林里面?见他重新抿紧双唇,宁菱内心又是一阵懊恼,同时自骂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从不随便与人搭讪,如今却对这块木头多次纠缠,真是莫名其妙!眼见该死的他又要迈步,宁菱连忙恢复过来,叫住他,为什么不回话。

她撅起小嘴的模样让他一愣,从而不受控制地答:嗯!那现在呢?你又出来办事?对了,你住哪间客栈?赛冷斯剑眉微蹙,凝视着她,不作答。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话说出口后,宁菱不禁又轻咬一下嘴唇,噢,真是中邪了,面对他总能做出一些无法控制和解释的举动。

随便你!哼,这次算你还有点人性,没让我那么难堪!宁菱笑靥逐开,内心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嗓音也变得轻快许多:你明天还在城里吧?我想请你吃饭,当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赛冷斯分明想泼她冷水,只是酷酷地说了一句我走了,随即往前迈动起来。

瞪着他慢慢远去的高大身影,宁菱气得直跺脚,不服输的她,扯开嗓子对他大喊,明晚亥时正刻,云华街老友记酒盏,不见不散!这时,一直站在远处的黄俊走了过来,面容一派困惑,小姐,那人是谁?您怎么认识他?宁菱樱唇一扬,喜悦地道:他是我朋友!她终于明白自己何解如此在意赛冷斯,那是因为,赛冷斯身上散发的孤独、冷漠与淡然气息,让她感到莫名的亲切与熟悉,让她忍不住靠近他,亲近他。

注视着她少见的可爱表情,黄俊惊讶、纳闷、诧异,目光再次转向那陌生男子消失的方向,内心疑惑越来越浓。

直到宁菱提醒是时候回宫,他才缓缓清醒过来。

oooo一夜缠绵ooo午后,宁菱窝在床上,仔细阅读着黄俊的调查报告。

刘月兰,现年19岁,曾经是风花雪月妓院的红牌妓女,三个月前突然抽身,再也没接过客。

理由是认识了一个男子,一心一意为那男子守身,而男子的名字是——何旭东!何侍郎之子何旭东!曾经与柳从蓉海誓山盟的何旭东!看着看着,宁菱脑海浮起柳从蓉纤细落寞的身影,憔悴苍白的面容,哀伤悲痛的神色。

倘若柳从蓉得知自己的爱人脚踏两只船,会是怎样反应?除了痛心,怨恨,愤怒之外,还有其他吗?宁菱一声低叹,不禁替那勇敢贞烈、为爱不惜打破传统的柳从蓉感到悲哀与怜悯。

还有刘月兰,那个同样痴情的女子。

何旭东啊何旭东,你虽死得冤枉,但你又否知道,活着的人也是一种折磨啊!同时有两名女子为你伤心,为你垂泪,你何其幸运!稍微调整好惆怅伤悲的心情,宁菱从床底取出手提电脑,将这些资料输入档案,收拾整理好一切之后才走出寝房,连饭也不吃便带黄俊赶往妓院。

见到宁菱提前抵达,老鸨欣喜异常,亲自替她倒了一杯茶,兰蔻姑娘,今天这么早到,用过晚膳没有?十娘有心,我已吃过!宁菱撒了一个小谎,从她手里接过茶杯。

廖十娘面带微笑,暗暗打量着宁菱,许久,还是忍不住道:兰蔻姑娘,你……真的不肯再去表演?酬劳方面,我尽量满足你……抱歉!那晚的表演不过是想证明我有资格教导您院里的姑娘,诚意与你合作。

宁菱打断她,婉言拒绝。

兰蔻姑娘冰清玉洁,老身也实在不敢亵渎,只不过……十娘仍想说服,只因她也被宁菱的表演深深折服。

况且这两天,她脑海一直充斥着前晚的热闹沸腾场面,自然不想错过宁菱这棵摇钱树。

十娘不必再费口舌,不妨多花点功夫在姑娘们身上,只要她们学艺完成,妓院何愁没生意?宁菱安慰她,接着沉吟地道:十娘,我今日提早过来,其实有件事请您帮忙。

哦?兰蔻姑娘尽管直说!我想见见您院里的姑娘刘月兰!兰蔻姑娘认识月兰?廖十娘愣然。

我有件事想请教她一下!宁菱答非所问。

呵呵,兰蔻姑娘这是什么话,那丫头还有本事让你请教?十娘困惑之时不忘谦虚。

宁菱淡淡一笑,面容诚恳,拜托十娘了!兰蔻姑娘言重了,老身这就把她叫来!你稍坐一会!十娘说着,起身快速朝门外走去。

大约几分钟后,她再次进来,身后跟着一名素衣女子,正是宁菱昨晚在后院见到的刘月兰。

刘月兰看到宁菱,清澈无暇的黑眸也闪过一丝错愕。

兰蔻姑娘,月兰带来了,你有什么话尽管对她说。

廖十娘语气恭敬如旧。

有劳十娘!宁菱对她感激一瞥,我想……和月兰姑娘单独谈谈,不知方便否?廖十娘愕了愕,很快点头,当然可以!兰蔻姑娘请便!离去之前,不忘对刘月兰叮嘱一番,无非是叫她好好配合宁菱。

随着廖十娘的离去,整个大厅只留宁菱和刘月兰,倏地安静下来。

宁菱并没立刻问话,而是对刘月兰打量一番。

明眸善睐,清秀淡雅,身处青楼还能保持这份青涩绝俗的特质,真是难得。

刘月兰也静静直视宁菱,眼中流露的又是那种浓浓的敌意,显然她已认出宁菱。

月兰姑娘很爱何公子吧?终于,宁菱缓缓出声,直接切入主题。

刘月兰身子猛地一颤,惊恐诧异地瞪大眼睛。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相爱却不能相守,相守而不能长久,比翼鸟阴阳相隔。

睹物思人,音容宛在,官人已逝,实在令人悲恸。

可是,与其这样悼念追思,何不寻找凶手为他报仇,让他死得瞑目,早日超度重生?刘月兰愈加困惑与震惊,颤着嗓音疑问,你……你是何人?宁菱从容不迫,自顾说道:对何公子的惨死,月兰姑娘除了哀痛,难道就没愤恨吗?刘月兰不语,但从她咬牙切齿、手握成拳的情况看来,她恨不得将凶手碎死万断。

不错,我们不能任由凶手逍遥法外,一定要替何公子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我们?你到底是谁?你和旭东有何关系?我是谁不打紧,月兰姑娘只需知道,我目的是想查出杀害何公子的真凶!你查?怎么查?你行吗?刘月兰满眼不屑,显然不信宁菱有此能耐。

能否成功,这要看月兰姑娘的配合情况!我?刘月兰顿了顿,尔后讷讷地问,你真有把握找出凶手?当然!宁菱信心满怀。

刘月兰再次端详宁菱,眼珠不断转动,好一会儿,斩钉截铁地道:那好,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看来,她想揪出凶手的信念非常坚定。

宁菱内心一阵狂喜,正准备说出下一步计划,外面却响起敲门声,还有廖十娘恭维的喊声,兰蔻姑娘,时间差不多了。

嗯,我马上出来!宁菱朝外应了一句,回头叮嘱刘月兰,我们刚才的对话,你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廖十娘!放心,今晚的事,除了你和我,便是天知,地知!好!具体安排与策略,我会再来找你!宁菱对她再交代一番后,才开门出去。

两个时辰的教舞课程一结束,宁菱立刻辞别十娘,马不停蹄地赶到云华街老友记酒盏,要了一个显目的位置。

小姐,那人会来吗?经宁菱示意,黄俊在她旁边坐下。

会!一定会!宁菱语气坚定轻快,娇颜由于有了会心的笑而变得更加美丽动人。

她不明白,同时不想去琢磨,自己因何如此兴奋,如此期待他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的消逝,宁菱时不时地看向门口,漆黑的眸子时而闪亮,时而暗淡。

一直留意着她的黄俊,不由心疼地道:小姐,都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位公子估计不会来了。

宁菱不语,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

那公子……或许有事已回深林。

又或者,他当您昨晚开玩笑呢。

黄俊继续劝慰。

宁菱贝齿咬唇,眼睛一眨也不眨。

黄俊于是不再做声,脸上依然布满担忧。

黄俊,陪我喝酒!忽然,宁菱叫了一声。

小姐难道连你也要摆姿态?宁菱提高声音,苦闷地端起酒瓶径直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

黄俊内心一叹,只好也倒了一杯。

主仆两人,一个拼命,一个作陪,两人你一杯我一碗,默默对饮。

人们渐渐消散,酒盏内越来越空荡,黄俊再也忍不住,终于出声,小姐,夜了,我们回去吧。

宁菱樱唇紧抿,直喘粗气,她头一次有醉酒的想法,然而与生俱来的好酒量,让她无法如愿!小姐,走吧,明天还要上朝,要安排计划呢。

黄俊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终于,宁菱重重地搁下酒杯,站了起来,颠颠颤颤地往外走。

黄俊连忙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不待找钱便快速追出去。

两人跨出酒盏大门那刻,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从旁边暗处走出,炯炯发亮的黑眸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银色面具下的表情难以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