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一行人在城镇休息几天后,决定先回到宫殿处理正务,等过些日子较空闲后再挪出时间出宫巡视百姓的生活。
霍克已经奉殿下的命令,率先回到宫廷报告这一个月内殿下的近况,待殿下回来,立刻召开会议商讨这趟巡视的成果。
雷跟随在殿下身旁一刻也没闲着,一会儿替突然出现的侍女寻找温驯的马匹,一会儿又得替殿下看守捡到的女孩,差点逼他练出分身术。
殿下,一切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回宫。
嗯,再等一下。
他朝着雷应声回答,然后转身走进房里,希望她已经准备就绪。
尚未进入房门就可以听见一群侍女嘈杂的声音,待伊恩走进房间后,眼前的侍女们正对着一头黑发的女孩忙得晕头转向,只见她偏偏不肯配合侍女,让侍女们又是讨好又是巴结。
小姐,拜托你别乱动,你这个样子怎么进城啊!莎罗拿着发饰要替文妍装扮,可文妍就是不想把花梢的东西插在头上,她觉得得难看。
我不要戴那种东西,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她洒脱的顺过柔细的长发。
侍女们面面相觑,无奈的努了努嘴。
小姐,宫殿不是一般地方,要进去里面一定要盛装打扮,你这样会有损王室颜面的。
大不了我不去那种地方,这样你们也不会为难,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她拉了拉过长的裙摆,帅气的坐在床上,闷热的天气让她已经忙出一身汗了。
小姐……怎么?又不听话了吗?伊恩殿下的出现,立刻让所有婢女卑躬屈膝往后退了几步。
文妍好奇的看着她们的动作,她相信眼前的这名男子铁定在黎喀达有相当权势及地位,不然这里的人不可能一见到他,就如同见到古代君王般惧怕,他让她感到有股不可侵犯的威权。
她注意到对方住这里走来,她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别过头去。
伊恩对于她不敬的态度不放在眼里,反倒对于她这种别于一般女孩独特的个性有浓浓的兴趣。
你不是想要回家吗?怎么还不快点准备。
他扬起一抹笑容挑起她一撮黑发,将它们置于鼻间,窃取散发的淡淡香味。
文妍转过头质疑的看着他。
你真的会带我回去?君无戏言。
不过,这还要看你的表现令我满不满意。
原本有点高兴的心情被他的但书压了下来,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做事一定要谈条件才会答应,真是奸商一个。
要我配合,行,不过我不要戴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指着侍女手上捧着一堆金饰、银饰。
伊恩挑眉的瞄了昂贵的饰品一眼,颇有兴致的看着她嫌恶的表情。
你不喜欢?谁喜欢那种东西了,金光闪闪挂得全身都是,像一个市侩的丑角般,难看死了。
她的形容令他放声笑了起来,讨厌金银珠宝的女孩,他倒是头一次碰到。
伊恩略微收敛笑意,轻咳了二声。
这次可能得为难你了,因为要进宫的女孩得盛装打扮,虽然我容许你有所选择,但这会让我对宫殿里的臣子们很难交代的。
一定要戴吗?——定要。
她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再起身走到侍女的饰品前面,左看石看的,随手挑了—件最平凡的链子和镯子拿给他看。
这样行了吧?伊恩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发觉其实她并非刁钻的女孩,只要肯跟她谈条件,让她觉得自己没有理亏,什么事情都可以心平气和的跟你谈。
远是跟她这几天相处下来的心得。
文妍很不能理解的戴上饰品,看着他们问出一个令大家都很纳闷的问题。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要穿这种衣服?还有你们都用油灯照明,我的印象中你们还没有落后到这种地步啊?站在一旁的侍女对于她的问话感到疑惑,左右对望的议论纷纷。
伊恩平静的看着她。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样?待她把链子戴上了,随手用手绢将长发束起,好整以暇的回答他。
我看你权大势大,怎么不见手机和车子,还有你这一身长袍,最起码也该换穿名贵西装,最重要的,她走到他身边拿起他放在腰际的匕首。
现在的人都改用枪械护身,不用这种小刀了,不过装饰倒还过得去。
小姐!莎罗惊许的捂住嘴巴,惊恐的看着殿下的反应。
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吗?怎么瞧大家一副受到惊吓般的表情,她又做错什么事了吗?伊恩面无表情的拿回他的匕首,在黎喀达的女子是不能碰触男子的武器,会沾染秽气,这点大家都相当清楚,只有她一脸茫然。
虽然你的话我听不太懂,不过我会记住的。
好了,准备出发了。
他拉起她的手,走到屋外去。
大家也在确定殿下没有发火后,松了一口气,赶紧收拾跟着殿下回宫的脚步。
伊恩拉她站在一匹雄壮的骏马前面,那马背的高度和她平高,马面令她看了就觉得惧怕。
准备出发回宫。
伊恩向大伙吃喝一声,看着大家都上了马匹后,自己随即俐落的上了马背。
他向文妍伸出手去,只见她仍犹疑的看着他的乎,迟迟不肯交出自己的手。
怎么啦?不上马吗?她为难的看着眼前高大的马儿,心生恐惧的怯懦着。
我不会骑马。
谁要你骑马了,你只要坐在我前面跟着我就行了。
他再度向她伸出手去。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上去啦!瞧马儿身上也没附个马鞍之类的东西,滑不溜丢的马身要她怎么爬啊?难不成要她踏着他的腿吗?伊恩叹了口气,突然俯下身子只手拦起她的腰,用力的将她提到马背上来坐着。
唉哟!她突然凌空被抱起,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坐在马儿上了。
瞧,现在不是坐好了吗?他的声音轻轻的吐在她的耳后,令她满是尴尬的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瞥见旁边的侍女露出嘲弄笑意,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自己也羞惭的低下头去。
这里的女孩好像都会骑马,只有她这个外地人例外。
她怎么都想不透,好好的车子或货车不坐,为什么这群人就是喜欢坐马匹,方便?省钱吗?雷和侍女们看着殿下准备妥当后,奔驰前进,伊恩也双脚夹紧马身跟着他们,谁知道马儿才嘶吼一声踏出第一步,她就尖叫出声,惊吓到马匹也惊吓到他。
你又怎么了?伊恩皱眉的看着怀里的人,没想要放慢速度。
文妍紧紧捉着马闭着眼睛。
我……我会掉下去啦!伊思撇了撇嘴,索性腾出一只手将她搂人怀中。
那就紧紧的捉着我,小心马毛被你拔光。
你还是会掉下去。
她还真像八爪章鱼般紧揪着他的衣服不放,顾不得自己本来是讨厌他的,反正能不掉下马背就尽量捉住他的衣服。
他很绅士的搂着她,虽然偶尔会抚摸她的臂膀,不过在她感觉比较像是在担心她的伤口,不时间她会不会太累。
文妍已经被马儿震得头晕目眩,哪还顾及手臂上的疼痛,她现在只想赶快抵达他们的目的地,顺便送她回去,别再跟他们过这种活受罪的野蛮生活。
短短几天已经让她有一肚子的话要找宝儿诉苦,她等不及赶快和宝儿他们集合了。
连续几个时辰的赶路,他们终于来到了宫殿城门前,文妍揉揉疲倦的双眼,张大眼睛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建筑物。
她环视着亮丽辉煌、雄伟高大的宫殿,这……这里是黎喀达布的政府要地吗?怎么如此广大、肃穆?伊恩领着大家缓缓的进入戒备森严的宫内,只见众多国务重臣已经准备好迎接王的归来。
他率先下了马,也将一脸茫然的文妍抱下马,他注意到她的安静。
大家对于殿下带回来的黑发异国女子感到愕然,左右张望议论纷纷。
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神官打破了沉默,满是欣喜的向前走了一步。
殿下,欢迎您凯旋归来。
伊恩扫视了众多巨子一眼。
这几天宫内有没有发什么重要的事?一切都在掌握中,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殿下,这位是……他低头看了文妍,揉了揉她的长发。
她是我的朋友。
文妍对他的说词可不表认同,翘着嘴睨了他一眼谁是他的朋友了!站在神官后的霍克也往前走了一步。
殿下,国务神官们都准备好议会内容,您要马上到政务堂开会吗?也好。
他把文妍推给了女侍官,迳自往前面走去。
大伙到政务堂商议吧!众多臣子自动的让出一条路,让气势凌驾他人的伊恩走在前头,引领着大家往宫殿深处走去。
文妍就这样一个人侍在原地,看着他洒脱的离开她的视线,自己悠哉去了。
喂,你别走啊,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她本想追上去,却被严肃不苟言笑的女侍官捉住了手。
宫殿之中,不得无礼,你应该尊称黎喀达王为伊恩殿下才是。
‘, 我管他叫什么,是他食言在先,我没喊他小狗就不错了。
她愤愤不平的想要再追到宫里去,可女侍官硬是不肯放手。
先把她带到西殿宫,回头再禀告殿下如何处理这名女子。
女侍官一声令下,左右各站着一名侍女紧捉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拉离原地。
你们做什么?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放手啦!文妍被一群蛮横的侍女推拉着带到宫内。
莎罗见状,紧张的跑到女侍官面前哀求着。
女官,小姐手臂受了伤,请女官别对小姐动粗,小姐的脾气比较古怪,她是有口无心的。
真是气死她了,难道她连说话的自由都受限不成。
莎罗!我不要别人替我求情,我相信这是有法治的国家,容不得你们这种霸权的人逍遥法外。
小姐,我求你别再乱说话了。
莎罗紧张死了。
法治的国家?这位姑娘,你可能还搞不清楚你目前的状况哦!女侍官笑得有点狂也有点做。
文妍楞住了,瞧这里的人儿目无国法,任行妄为,说不定他们是本地最高权势的黑社会,要是她说错话,也许待会儿就会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碰到的是一群强盗、不法份子,他们根本不把国法放在眼里。
你们到底是谁?难道这里的法律纵容你们如此嚣张枉法吗?在富裕的黎喀达国里,黎喀达王就是我们的法律、,我们的神,我们尊敬殿下的旨意,我们服从殿下的命令,你怎么可以说我们嚣张枉法呢?瞧她把他说得多崇高,那男人莫非是古代君王?文妍昂起下巴,鄙夷的口.出狂言。
如果他是法律,我就是自由女神。
听到她这么说,在旁的侍女笑得前仰后俯,根本不把她的气愤放在眼里。
姑娘,乱说话是会被灭族的,到时候黎喀达王一气之下把你关到地牢,到时候想再修饰措词就来不及了,所以你还是省点口水吧。
可恶,真的气死她了,他们怎么敢妄用私刑,真是太目无王法了。
我警告你们,宝儿他们已经报了警,到时候一定会把你们这:群人绳之以法的。
我好怕喔!女侍们肆无忌惮的讥笑她的趾高气昂。
莎罗来到文妍身旁,劝说着:小姐,我们这里最大的领袖就是殿下,没有什么警什么官的。
你在说什么,这是民主的国家,怎么会——等等,她似乎听出什么端倪。
文妍东张西望这整个深宫内殿,她发现这里的建筑十分粗糙,一路走来,她甚至没有发现任何电器,连个插座也没有。
她再抬头看着每根圆柱,这是支撑整个宫殿最重要的支架每根柱子上方还架设火把照明。
怎么啦?咬到舌头了吗?女侍官看出她不敢太过狂妄,所以嘲笑她的幼稚。
文妍再看向身旁侍女们的衣着及五官,她全身毛骨悚然。
这里是古代宫廷?他们……他们是古人?文妍突然安静的诡计——脸色发白及全身发颤——令捉住她左右手的侍女为之惊骇。
莎罗直觉以为小姐手臂又犯疼了,所以心急的看着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手臂又在痛了对不对?这怎么可能,这里怎么可能会是古代……不,不可能!文妍抬头看了莎罗焦心的神情,待女侍官闪神之际,突然使力的推开她们往另一头跑去,侍女一回过神后立刻下令将她逮捕。
文妍像是脱了缰的野马般,没命的跑着,直跑到宫里的尽头。
她喘息的站在最外缘的高处上,远眺一望无际的原野,眼肓的景象不得不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这里没有最初看到的高耸大楼,也没车水马龙的汽机车,只有泥砖砌墙而成的屋脊、袅袅的炊烟。
这里是古代,不是二十世纪的现代……小姐!后来赶上的莎罗,看着站在外缘的小姐,害怕她会想不开往下跳,所以只能下跪的请求小姐别做傻事。
小姐,我是莎罗啊!莎罗见小姐仍是背对着她,急得落下泪来。
小姐,你别这样,你吓到莎罗了。
文妍倚着一支圆柱,无头绪的抚着受伤的右臂,缓缓跌坐下来。
她回不去了,她回不到二十世纪了,宝儿……教授……还有最疼她的父母,她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女侍官也静静的等待时机,在确定她不会做出吓人的举动后,暗示一下旁边的侍女们,偷偷的潜伏到她身后,必要时捉住她的四肢,让她没机会再脱逃。
‘不过看来她似乎已经去失斗志了,当侍女们走到她身旁揪住地的手时,她竟没有先前刁蛮的抵抗,反倒温驯得像头小猫任由她们将她架起。
好了,还不快点把她带到西殿宫。
女侍官一挥手,大银更是把没有再开口的文妍拉到内侧。
大家对突然安静下来的她感到有点不安,所以把人带到后,就纷纷撤离,没人敢多留一分钟。
一直服侍在身旁的莎罗看出小姐的失落,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地,只能陪着小姐静静的坐在房间里,气氛宁静且诡异。
替小姐取下她最不喜欢配戴的饰品后,揉了一条湿毛巾替她拭去脸上的尘沙,她觉得小姐好像受到打击般颓丧,与前一刻的傲气极为悬殊。
文妍缓缓抬头看着在她面前忙东忙西的侍女,这里真的是古代?你今年多大?文妍打破沉默合莎罗惊吓了一跳,不过又马上回答小姐的话。
莎罗今年十三岁了。
十三岁?她有点惊疑。
年纪这么小就进宫……莎罗的姐姐十岁就被派到宫里服侍女神官,我这样算晚了呢。
莎罗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捂着嘴巴,连忙道歉赔不是。
对不起,莎罗话太多了。
她疼惜的揉着莎罗的头发,无力的浅笑着。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打紧。
莎罗这才放下心,又突然问道:小姐是不是有心事啊?今天早上看小姐还好好的,怎么刚才突然就心事重重?文妍看着懵懂的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或形容,这里的人都一定不会了解她所说的话,她何必再多说呢?遥远的二十世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妍又怆然的低下头去,兀自沉默着。
小姐,若有任何困难,可以跟殿下说啊,殿下是一国之主,没有任何他办不到的事情,真的。
殿下?嗯,殿下很厉害我,殿下从小随着前黎喀达王东征西讨的攻下许多国家,还随着许多神官了解很多事情,殿下是全黎喀达最权威的人了。
是吗?她随口回答。
那是当然罗,殿下是黎喀达王嘛!古代的人就是这样,把君主当作神仙般崇拜,却不知道一个君王他的本质和平常人没啥差别,同样必须经历生老病死。
伊恩殿下是个怎样的人?他好不好相处呢?殿下并不难相处啊,只是殿下很不喜欢说话,所以莎罗很少听见殿下开口说话;还有,殿下的脾气很好,不像艾里殿下个性暴戾残酷。
艾里殿下?嗯,文里殿下是伊恩殿下的亲弟弟,艾里殿下和伊恩殿下是截然不同的人,还好掌权者是伊恩殿下,不然黎喀达现在一定处于长期战乱之中。
是吗?文妍看莎罗吁了口气,活像这位艾里是多么残暴的人。
看来往后的日子只要安静的过,不要给伊恩惹来太多麻烦,她就能平平安安的在古代生活了。
宝儿,你知道吗?我误闯了时空,来到古代的黎喀达了……整个夜晚宫廷的大厅上喧哗,庆祝黎喀达王平安归来,饮酒作乐的人四处可见。
如此大胆与平民相处的君王不多见,伊恩殿下是头一个,所以今天的宴会气氛有别于平常的饮酒作乐。
伊恩很高兴这一趟巡视下来,百姓安居乐业;没有贫穷的城镇,也没有纷乱的内斗,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富强康乐的国土,是他最乐于看见的成果。
殿下,邻国在得知您继位后,送来许多礼物前来恭贺,您觉得要把那些贺礼放在何处?伊恩浅笑的挥了挥手。
看在大家平日忧国忧民,就给众臣当作犒赏。
这豪迈的出手,令所有臣子笑逐颜开,一一向殿下敬酒以表谢意。
伊恩无谓的接受他们的敬酒,每一杯皆是豪欲见底,这是尊敬,也是面子。
他的余光瞥见从旁边慢慢走来的文妍,嘴角的笑意更是难掩。
他瞧见她戴上了平常最不喜欢的饰物,整个人娇艳无比,若她的脸上能再挂上温柔的笑容,铁定会更迷人。
他向她伸出手去,她也很顺从把手递给了他,虽然眼神里净是不愿和抗拒。
你今晚很漂亮。
他以指轻轻的抚过她粉嫩的脸蛋,让她在身旁的位置坐下。
她拥有黎喀达女子没有的细致皮肤,还有一双灵活慧黠的黑眸,他珍惜她如世上唯一的珍宝般。
底下的臣子虽然也注意到这异国女子的出现,不过君王本就拥有三妻四妾的权利,所以对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也当作殿下妾室中的一份子,不以为意。
伊恩倒了杯酒递到她面前,只见她们不带笑容的别过脸去,看似在和她冷战般,他的笑容更是放大,索性自己饮了那杯酒。
他扬起了浓眉,挑逗的以指缠绕着她乌黑的长发。
你在生气?没有。
有,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
文妍瞪了他一眼,又别过视线。
告诉我,谁惹你生气了。
你。
我?我什么时候又惹到你了?他一整天都在开国务会议,直到现在才见到她,他怎么惹她生气了?你骗了我,你说君无戏言的。
看着她愤懑的眸子,他真的根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也许从来没有人对他生气过,头一次的感觉比较新鲜吧!我骗你什么了?你说你要带我回家的,结果呢?我确实带你回家了,不是吗?他摊了摊手。
她气急败坏的双手握拳。
这不是我家,我家根本不在这里。
‘那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她哑口无言的看着他。
这要她怎么说嘛,就算说了,他也不见得能了解,况且台湾位于地球的另一半,就算回去了也不过是块蛮荒之地。
一想到她根本回不到未来,她就有说不出的委屈,两眼不由得红起来。
嗯?怎么不说话?我不知道怎么回去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咬着下唇,勉强自己别太懦弱,可泪水就是不争气的积满她整个眼眶。
伊恩看着她脆弱的容颜,不由得伸出手将她按在怀中安抚着。
乖,别哭,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你可以住在这里。
我不要住在这里,这不是我家……她不甘的拭着泪水,可不知怎么的,愈是将它擦去,它愈是流个不停。
伊恩拍着她哽咽不停的背部,柔声的安慰着。
等我娶了你,这儿就是你家。
他的话令文妍停止了哭泣,她开始在他怀中不安的扭动想要推开他。
文妍一手抵着他宽大的胸膛,另一手继续拭去泪水。
你……你刚才说什么?伊恩仍是处之泰然的淡笑着。
我说我要娶你,我要你当黎喀达的王妃。
他的回答令她抵着他胸前的手触了电般缩回。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你不需要回答,只要等大伙准备好就行了。
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还没习惯古代人生活的方式,现在他就马上丢了一个大问题给她。
你在开玩笑吧?她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不是说过君无戏言吗?我会娶你。
文妍呆楞住了。
她要和古代君王成亲,开什么玩笑!她用力的摇头。
不,我反对。
伊恩对她强烈的回应感到不悦。
怎么?嫁给我有什么不好?我拥有整个国家的权势与地位,嫁给我你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她迳自摇头来当作自己的答案。
我不管怎么说,你们都不会了解的,反正我不想嫁给你,我也不屑嫁给你。
你——她的话激起了他的愤怒。
我才二十岁,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她还想要继续当个考古学家,她还想要做很多事情,她不甘被禁锢在古代,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再回到现代去。
该死的女人!从来没有人可以否决他的看法,更没有人敢在他号要娶她之后,拒绝他的意思。
伊恩气焰高张的挥掉满桌的菜肴,他突然的动作令所有饮酒欢笑的臣子们不约而同的惊愣住,噤若寒蝉的看着殿下的举动。
文妍的惊吓绝对不亚于众臣,她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凶猛的表情,知道她又说错话,而且还惹怒了他。
他站起身子,两眼直冒怒火的指着她。
把她带回寝宫,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
她无辜的看了他一眼,任由其他侍卫把她带离宴席现场。
生长在古代的人,本来就没有资格反驳君王的话,即使他想把黑的说成白的,臣子们也只能附和的称赞他的英明,可这并不代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确的啊!她来自民主的二十世纪,与君主制度的古代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她要怎么服从他蛮横无理的要求,她做不到,她完全没办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