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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所谓三宫六院 第五章 皇后沐浴

2025-03-30 08:22:52

------------------------宫女风铃出示腰牌,通过中宫门口的盘查,来到宫内,一个侍女让他们把匣子放在侧面耳房桌上。

萧若自始自终低着头,也没人来注意他这么个太监装束的人,万万想不到当今天子已悄无声息潜入宫中。

两人把匣子放好,萧若随风铃出去之时,趁周围没人注意侧身闪入屏风之后。

风铃走到门口发觉萧若不在身旁,左右望了望,又回转身来找。

被一个侍女撞见,斥道:你怎么还不走?啊!风铃忙道:走走,这就走!一面咕哝着:怪事,那新来的小太监哪去了?一面走出宫去。

萧若肚里暗笑,悄悄经过回廊转到后殿,里面传来女孩子嘻嘻哈哈打闹之声,空中飘荡着淡淡的水雾,皇后在沐浴?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霎时间口干舌燥,怦然心动,这回说什么他都不走了。

浴室珠帘处婢女进进出出,正面走过去一定会被发现,他淫笑着顺一根木柱爬上横梁,稳定了身形,四肢支撑身体,手脚并用在横梁上一下一下爬了过去。

只听浴室内一个年轻女声道:郡主,你在想什么?萧若暗忖:哪个郡主,跑到皇后寝宫做甚?我在想皇上所作的曲子,当真让人难以置信。

清清细细的嗓音圆润婉转,呖呖轻吐,娇柔已极,森林里最擅歌唱的鸟儿也唱不出这等美妙仙音,可不正是皇后。

萧若明白过来,皇后原本是宋王府的郡主,想必她身边的丫头进宫之后也没改口,私下里依旧以郡主相称。

又一个小女声脆声道:你们发现没有,今天皇上怪怪的,跟平日不太一样?就是就是,皇上一脸色眯眯的看我们郡主。

一侍女笑道。

皇后低叱道:死丫头住口,休得胡说八道!这侍女笑道:怎么叫胡说了,姐妹们可都看在眼里。

依婢子说啊,皇上的病怕是已好了,说不定今晚就来临幸我们郡主……噢不,我们皇后娘娘呢!咯咯……死丫头贫嘴,看本宫不撕了你的嘴……皇后笑骂道。

萧若早已是欲火熊熊,在横梁上好不容易爬到她们头顶,偷偷向下瞧去。

这一看之下不要紧,萧若顿时目瞪口呆,神魂颠倒。

只见浴室中一个硕大的白玉浴池,水面上满布花瓣,热气蒸腾,烟雾氲氤。

水雾朦胧中,皇后美绝人寰身影宛然在浴池中央,周围侍女们只身着红肚兜,捧着池中热水往皇后身上淋浇。

只见皇后瀑布似的秀发在水中轻轻荡漾,如墨玉般黑亮,荧荧灯火掩映下,泛动着诱人的光泽。

她樱唇微微含笑,玉露也似的小巧鼻梁,桃腮嫣红,真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高贵出尘,仿佛瑶池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白玉般的幼嫩肌肤,此刻因热气蒸腾而微微泛红,晶莹剔透,水波荡漾间,女体玲珑浮凸的美妙曲线引人心头狂震。

萧若喉咙里咕噜一下,干咽了口唾沫,直看得张大了嘴巴,再也闭不上,拼命移动脑袋换角度欣赏,想一睹水波下的妙景,不知不觉间,一滴口水掉了下去……正正滴在皇后凝脂似的肌肤上,但她在洗浴之时并没有注意到。

一个侍女笑道:我们郡主这一身冰肌玉肤真称得上天下无双,婢子都看呆了呢!皇后轻叱一声,末了,又微微叹了口气,幽幽道:什么时候我放你们出宫去,趁年轻找户好人家嫁了,也总比在皇宫中陪我守寡强。

众侍女立时纷纷叫了起来,七嘴八舌说我们不出宫要永远在郡主身边云云。

一侍女道:皇上真的……真的……不是男人了吗?婢子今天看着怎么不大像。

皇后玉脸飞起两朵红云,嗔道:小蹄子好不知羞,这种话也能说出口的吗!说着,在池底站了起来,上半身酥胸露出了水面……霎时间春光满室,皇后堪称完美的一对玉峰上在胴体上傲然的挺立着,雪白似凝脂,莹莹如美玉,完美的圆形加上尖挺的蓓蕾、配上乳白色的肌肤,更是衬托出粉红色的蓓蕾的美丽……萧若顿时欲火直冲脑门,血脉贲张,不可抑制,猛地手脚一软,在横梁上失去了平衡,身不由己直坠下来……啊……他大叫一声,在半空中手舞足蹈,扑通一下子水花响处,掉进了浴池里,周围响起一片女人尖叫之声……第二卷 所谓三宫六院 第六章 偷窥被抓,皇帝无地自容------------------------萧若在水里接连呛了几口水,还未来得及爬起身,只觉颈后领口一紧,整个人给人拎小猫崽似的凌空提起,向后甩去,砰的一声他身不由主撞上冰冷的墙壁,耳中闻得呛啷一声长剑出鞘,紧跟着眼前一阵寒光乱闪,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住手!皇后急声娇呼。

一截冰晶也似的剑锋停在了他颔下,离颈脖只有两三分,他吓出一身冷汗,没料到皇后身旁侍女中竟有剑术高手。

皇上!!四周一片惊呼声,侍女们这才认出了身着太监服饰的皇帝。

萧若惊魂甫定,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滴,朝瞠目结舌的姑娘们干笑一声,道:朕……朕只是……只是路过中宫……哈哈……饶是以他的脸皮之厚,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将出口,也是需要勇气的。

侍女们意识到自己半裸着娇躯,皇后娘娘更是在水中身无寸缕,纷纷惊惶失措的去取衣服,那个持剑侍女飞快拿来条毯子跳进水里,抱住羞得抬不起头来的皇后娘娘。

皇后娇躯有了遮掩,略略镇定,极力用平静的语气道:请皇上先去偏殿换下湿衣物,待臣妾穿带整齐,再……再行迎驾。

萧若嘿嘿嘿望着这香艳绝伦的一幕,满脸坏笑,听了她这话,心说:你我也别穿衣服了,来个鸳鸯共浴岂不快活似神仙!想虽这么样,也知皇后性情庄重,不能那般唐突佳人——虽然已经唐突了。

萧若尴尬的随侍女来到侧殿一个小室,两侍女脸红红的伺候他脱下湿衣,浑身擦干水,先以绒毯包裹在身上,坐碳火盆旁取暖,一面派人火速去乾元殿取龙袍来。

萧若坐立不安,又是懊悔,又是难堪,想起皇后娘娘那令人喷血的玉体,又觉一阵刺激,深觉此行不虚。

他自己想想都感好笑,这可真称得上是千古奇闻嘿,自己一定是第一个偷窥皇后沐浴的皇帝,也一定是第一个偷窥时叫当场逮住的皇帝。

不一刻,皇帝衣冠取来,两侍女为他穿带好。

未过多久,皇后也穿带整齐,在侍女拥簇下来到这房间。

只见皇后秀丽乌黑的长发飘飘洒洒直垂腰际,桃腮嫣红,未施脂粉,冰肌玉肤,秋水为神玉为骨,真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萧若看得一阵目眩神迷,恨不得冲上前去搂进怀里轻怜蜜一番。

皇后娇靥绯红,美眸笼罩了一层水烟雾气,明明羞涩难当,偏偏却满面庄重之色,引侍女们见过礼后,开言道:皇上,您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身着宦官服饰,此等作为成何体统!萧若无言以对。

皇后又道:皇上驾临坤华宫,臣妾自当出宫相迎,却不知为何偷偷摸摸混进来,偷窥……言及此处,她说不下去了,满脸通红,深觉难以启齿,岂不有失人君身分?!萧若一阵汗颜,没想到给她教训了一顿,他自知理亏,这事儿要是发生在21世纪,偷窥女澡堂可是人人不耻的罪行,非进号子里蹲个十来年不可。

他望着皇后欲语还羞的透人模样,欲火大动,要不是周围人太多,恨不得冲上去把皇后扑倒在床上……让她义正词严的大道理,变成意乱情迷的娇喘……谁有理谁没理就应该在床上解决。

他想到这里,不自觉又露出吃吃的坏笑。

皇后瞧在眼里,从他那火辣辣的视线中,哪还猜不到他的想法是何等的不堪,她又羞又恼,气嗔道:而且皇上的身体……嗯。

语气一顿,说不下去了,总不能当众说皇帝是个阳痿吧。

皇后所言极是,朕知错矣,所是决定……萧若突然冲上前,飞快在她吹弹得破的脸上啧地亲了口,转身哈哈大笑:摆驾回宫!在皇后羞急的目光中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记录起居注的老太监知悉整件事后,提着笔踌躇良久,委实不知该怎么下笔才好,这事儿简直是千古奇闻。

最后记录道:弘安六年,四月初七,夜,帝乔装独潜入中宫,欲窥后浴,事觉,后正言斥其非,帝惭而退。

写完,他看着看着,自己都忍俊不禁呵呵呵笑了开来。

※※※萧若回到寝宫,在龙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漫漫长夜,谁遣此心,他索性坐起身来,拿过如意神功小册子细细研读。

昨晚他也看了一个多时辰,第一重还有不少东西参悟不透,莫明所以。

内功最难的地方就是入门,这等采阴补阳功法也不例外。

今晚上夜的水湄丫头看见,撇撇小嘴儿,嗔道:万岁爷,您又看那不三不四的东西呀,要是给太后知道,可就不太妙了。

萧若笑着瞪她一眼,道:小丫头多嘴!要是这种内功能使皇帝恢复雄风,太后高兴还来不及呢!喔,婢子知错了。

水湄低声咕哝道。

萧若翻了两页,只觉心烦意乱,焦躁难安,眼前全是皇后的音容笑貌,甩也甩不开去。

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情愫萦绕在他心间,一忽儿欣喜,一忽儿忧愁。

他恋爱了,对象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世间少有。

万岁爷在想皇后娘娘啊?水湄忽然问道。

萧若微微一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没有的事!水湄格格抿嘴一笑,道:万岁爷都自己写在脸上呢!瞎子才猜不到。

鬼丫头,就你机灵!他笑骂道。

水湄道:婢子懂的不多,但也知道帝后和谐乃国之大幸,万岁爷喜欢皇后娘娘绝对是件好事,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萧若暗道:你哪知道我心头说不出的苦。

推被爬起身,道:朕睡不着,你让人去御厨房拿点酒菜来。

水湄应了声,立刻出卧房去吩咐下面人。

不一刻,热腾腾的酒菜送来,就在卧房内桌上摆好。

萧若笑道:湄儿,你也坐下来,陪朕喝两杯。

水湄忸忸怩怩道:婢子不敢,尊卑有别,婢子不敢坏了规矩。

萧若一把将她按在对面椅子里,笑道:朕的话就是规矩!她这才恭恭敬敬落于对桌,屁股只敢稍稍沾点椅边,两人相对而饮,言笑晏晏,倒也无拘无束。

酒入愁肠,萧若不多时已有几分醉意,水湄也是面泛桃花,眼波明媚如水。

水湄道:时辰已晚,万岁爷要早些安歇了。

说着,两手按着桌沿站起身来,不料脚下一软,娇呼声中向一侧摔倒下来……萧若连忙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霎时温香软玉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他紧紧搂着她柔软如绵的娇躯,一头深深埋藏在上品丝绸般的秀发中,处子特有的淡淡幽兰体香一丝丝沁入鼻中,透入心肺……他不由得一阵阵怦然心跳。

他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并不是柳下惠,香喷喷的娇躯入体,顿时血脉贲张,胯下那老二顷刻间勃起,又粗又热,硬硬的抵在水湄香臀上……水湄猛然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暴跳而起,转身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胯下,秀目瞪得浑圆。

湄儿,朕……那个……萧若好生尴尬,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失态。

却不成想,水湄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解释,望望他胯下顶得高高的帐篷,又抬头望望他脸,然后又望着他胯下……蓦然大叫一声:皇上病好了!转身一阵风似的冲出卧房,一面不住大叫大嚷皇上病好了皇上病好了!一面飞奔出殿去,惊喜的叫声一路渐渐远去,宫内宫外都跟着骚动起来。

萧若叫都叫不住她,心念闪电般一转,刹那之间欢喜得直想狂叫:叫的好!叫的妙!就是这个契机!她这一叫唤,我从此便再也不用扮阳痿了!我,是个男人!是后宫唯一的男人……哈哈哈……他狂喜难禁,心花怒放点点开,简直爱死水湄丫头了。

他无限温柔的抚着胯下那话儿,自言自语感叹道:弟弟呀弟弟,这些年来可把你饿坏了吧!但现在哥哥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好日子终于降临了,从明儿开始,你天天都能尽情吃个饱,吃到你吃不下为止。

你,将会让全天下的弟弟羡慕……第二卷 所谓三宫六院 第七章 皇帝头一回翻牌子------------------------次日一大早,萧若尚自睡得迷迷糊糊的当儿,听见周围似乎有人声,悠悠然醒转过来,睁开眼睛,只见太后及皇后皇妃全部站在床前,俱都望着自己。

他暗吃一惊,睡意立时全消,挣扎着要起身。

皇儿别动,你好生躺着。

太后连忙一手把他按住,回头道:陈太医,还不快给皇上把脉!白发苍苍的陈太医来到床前,恭恭敬敬托住皇帝右手,两根手指搭在腕脉上,凝神把脉,闭目体察。

少顷,萧若正自忐忑不安的当口,陈太医霍然张开双目,颤巍巍翻身跪倒在床前,启禀太后,皇上脉象强健有力,再无虚滞之象,气色红润,精神健旺,龙体果真康复如初!先皇在天有灵,苍天有眼,此乃国之大幸啊!他说着说着,哽咽失声,掩袖啜泣。

好!好!好!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太后乐得合不拢嘴,连呼三声好,双手合十向虚空连拜,嘴里念念有词。

转头道:有劳陈太医了,下去领赏。

谢太后!谢皇上!老臣告退。

陈太医抹抹眼泪,道谢退下。

太后一把将身后的水湄丫头拉到身前,笑眯眯冲皇帝道:皇儿是不是很喜欢湄儿?这丫头,又机灵又懂事,真不枉母后把她安排在皇儿身边服侍。

水湄扭扭捏捏,羞人答答的,低着螓首,但唇角含笑,那笑容里又是骄傲、又是自豪。

啊,喜……喜欢啊。

萧若总不能说不喜欢吧。

他看着好笑,自己原本就好好的,什么病也没有,有病的姬煌同志已见鬼去了。

昨晚水湄那么一嚷嚷,只怕闹得全后宫的人都知道了,顺理成章都以为是她使手段勾引皇帝,竟尔出现奇迹让皇帝重振雄风,甚至包括她自个儿也以为是她的功劳,所以眉宇间自豪的不得了。

让她拣了个天大的便宜。

太后笑道:她立此大功,那就册立她为妃子,皇儿意下如何?萧若苦笑道:行,行,母后说册立就册立。

太后转首面向皇后,冷冰冰道:皇后怎么说?皇后凤目低垂,道:全凭母后作主。

萧若立时察觉到她们婆媳关系相当紧张,按阴空海的说法,婆媳不合放在民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后宫内由于李赵两大王族的郡主轮流为后,几乎是每代都不合。

李太后昔年当儿媳时,没少受赵氏婆婆的气,好不容易多年媳妇熬成婆,如今她为婆婆,对赵氏媳妇当然客气不了,少不得要把昔年在她姑奶奶身上受的气,回报在她身上。

就这般一代一代传下去,正应了江湖上那句老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太后板着脸,冷然叱道:你堂堂一个正宫皇后,怎么连人家一个小小的宫女都不如呢?皇后如玉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垂首不语。

萧若看不下去了,心说太后自己的儿子不中用,怎么能牵怒于皇后头上,道:母后,其实……儿臣昨晚是在中宫……皇上别说了!皇后羞得抬不起头来,生怕皇帝当众说出昨晚偷窥她沐浴的事。

太后便不再理会她,回过身来笑道:皇儿,水湄丫头原本姓韩,就干脆封她为韩妃好不好?事已至此,他只能点头称好。

太后亲热地拉着水湄小手,道:皇儿既然这般喜欢湄儿丫头,她也服侍惯了你,要不这样,暂时就不另居别宫,仍在乾元殿伺候皇儿可好?一言既出,后妃们神色各异。

水湄满面红晕,又惊又喜;淑妃石氏瞅了她一眼,美眸中羡慕之色一闪而逝,望向他处;贤妃齐氏微微一愣,旋即笑嘻嘻道了声恭喜韩妹妹;皇后仍旧低首垂目,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什么。

水湄使皇帝重振雄风,建此盖世奇功,册立为妃原本就在意料之中,可乾元殿作为皇帝寝宫,从来只有服侍皇帝的太监宫女,并没有女主子,如今让她留在寝宫内,她便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无异于有意让她独宠后宫。

说完这一番话后,太后让皇帝好生休息,带着后妃们告辞出宫,贤妃离去之时,忽然回首冲皇帝嫣然一笑,当真是百媚俱生,倾国倾城。

萧若一阵怦然心动,他突然意识到后宫这摊子死水,一夜之间竟又活了过来。

卧房内只剩了水湄——韩妃一人,殿内太监宫女一齐拥到门外,哗啦啦跪倒,齐声道:参见韩妃娘娘!韩妃得意洋洋之色溢于言表,大刺刺一摆手,平身。

说完又掩嘴格格直笑。

萧若又好笑又好气,正欲推被起身,韩妃已挟着一股香风冲过来,一头扑进他怀里,腻声道:万岁爷,您真好!小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伸手在她光洁如玉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笑骂道。

韩妃在他怀中如只波斯猫般一蹭一蹭的,撒娇不依。

清晨正是胯下那话儿蠢蠢欲动之时,少男少女这般肌肤摩擦,极容易擦出火花来。

他只觉幽香四溢,她前胸两团弹性绝佳的凸起挤在他胸前,感触之佳,足以荡魂噬魄,腾的一下,他的欲火就冲上来了,老二硬梆梆顶着她小腹。

她立时便感觉到了皇帝膨胀中的欲望,仰面媚眼如丝望着他,腻声道:万岁爷,要不要婢子……噢不,要不要臣妾侍寝?大清早就说侍寝,小丫头真没羞没臊!服侍朕起床。

萧若笑骂道,他的处男之身要留给心目中的女神——皇后,与她在激情碰撞中一块儿告别童贞,那还是世间最美妙的事。

哦。

韩妃略有失望之色,吩咐另外四个侍女进卧房。

她还待像平日一样,与四女一齐服侍皇帝更衣梳洗,四女已笑道:韩妃娘娘,您现如今是主子了,可不敢劳动您的大驾,还是让婢子们来吧!她一想也是,便笑盈盈让到一旁。

短短一夜之间,一起被选到皇帝身边的五个姐妹已有了主仆之分,从此身份天差地别,直把四女羡慕得发狂。

这两天朕没上朝,朝会还正常开吗?萧若好似漫不经心问道。

这两天一直有开的。

侍女们七嘴八舌答道,听说丞相和大将军因为一件什么事吵得不可开交,金銮殿上乱轰轰的,听前殿太监说昨儿个一直到晌午才散朝。

萧若遂道:即刻通知司礼太监莫公公,朕要上朝。

现在?韩妃奇道。

就是现在!如今朕重振雄风,也该好好管一管朝政了。

萧若大声道,语音铿锵,掷地有声,好一番豪气冲天的模样。

侍女一片欢呼之声,韩妃蹬蹬蹬跑去前殿,派人去通知司礼太监准备皇帝上朝事宜。

下人们听了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以前皇帝被太后训了时,也有时会振作一下子,发誓要励精图治,中兴本朝,可坚持不了几天,又故态复萌,整天找乐子去了。

现在皇帝重新找回了男人的尊严,一扫多年晦气,正该振作一番才是,至于皇帝这一回能坚持勤政多久,下人们基本上不抱幻想。

萧若梳洗完毕,一身盛装朝服,精神焕发,神采飞扬,看得韩妃满脸毫不掩饰的痴迷之色。

萧若早膳也顾不上吃,叫钱得子带上两碟点心,等会在肩辇上抽空吃点填填肚子。

走过前殿时,晃眼瞟见那中年太监,一时之间豪气大发,瓮声瓮气道:端牌子来,朕现在就翻!这太监立时托起木碟,此时黄绸上共有四个小牌子——包括刚写的韩妃,虽还未正式册立,但有太后一句话,并且皇帝点了头,此事绝不会更改。

韩妃看见自己的名号也在里面,打心眼里想笑出来。

萧若得意洋洋拿起皇后赵凤儿的小木牌,在他眼前一晃,道:看清了?从今天开始,再也不用一看见他端碟子来心里就堵得慌了。

中年太监忙不迭点头,道:看清了看清了!奴才这就拿去中宫。

还有一事,你且附耳过来。

萧若邪邪笑道。

太监连忙凑上前,竖起耳朵倾听。

你去中宫时带一句话给皇后,就说朕今晚要跟她鸳鸯共浴!哈哈哈……他甩甩袍袖,哈哈大笑声中转身扬长而去。

他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这,才是真正的皇帝日子!第二卷 所谓三宫六院 第八章 巍巍帝都,衮衮将相------------------------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正自争执得唾沫横飞之时,司礼太监莫平手持拂尘,走到阶上龙椅之旁,扯开嗓门高声叫道:皇上驾到——群臣一愣之际,慌忙各自站好位置,分作两排俯身跪倒于地。

两名执扇宫女来到龙椅后墀栏上,斜扇交错,就此凝立不住。

丝竹清乐悠悠奏响,薰香袅袅之中,萧若自侧殿一步一步走到龙椅前,他受庄严肃穆的气氛感染,也肃容端止,不敢丝毫大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齐声山呼万岁,声震屋宇。

萧若施施然坐在龙椅上,缓缓道出:众卿平身。

瞰视丹墀下俯身跪拜的文武百官,君临天下之感油然而生。

谢皇上!群臣齐声道,这才爬起身站好。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司礼太监莫平例行扬声道,其实今日早朝时辰已过,皇帝来不来都可以。

萧若正容道:朕进殿时,听闻众卿家争议的好生热闹,不知所为何事啊?文武百官静默了一下,站在左首第一人的丞相赵牧出列,双手捧着玉笏朝皇帝躬身下拜,道:启奏皇上,乃是为了派兵迎击契丹鞑子之事。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清癯,颔下三络长髯,举止优雅,书卷之气十足。

萧若还未出言,右首前排的大将军李岳大步走到殿心,双手捧着玉笏微微下拜,洪声道:启奏皇上,乃是为了与北国契丹人议和之事。

与丞相针锋相对,毫不留情面。

李岳也是个中年人,身量高大壮硕,相貌堂堂,眼眸隐隐威棱四射,英武不凡。

萧若这两天对四大王族之事多有耳闻,说是四大王族明争暗斗,相互倾轧,从朝堂斗到后宫——男人们在朝堂斗得不亦乐乎,女人们在后宫斗得不亦乐乎。

听他们这一答话,他就心里有谱了,敢情朝中两大重臣一个主和、一个主战,让他感兴趣的是,面对强敌通常是武官主战、文官主和,如今怎么反过来了,道:二位卿家一个一个奏来。

丞相赵牧道:现今契丹人一部杀入我朝腹地,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其罪难书,遭难百姓苦不堪言……这一只契丹骑兵不过两三万人,孤军深入,正是将其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可大将军推三阻四……谁推三阻四了?话未说完,大将军李岳接口打断,道:怪只怪丞相大人治国无方,现今天下民变四起,我军精锐不得不调往各地平乱,疲于奔命,京师禁军虽还有二三十万,可都是些老弱病残、军械不整之军,而契丹人人数虽少,但游牧民族骑射双绝,调派京师禁军与之交战并没有必胜之算,何况京师重地岂能没有重兵拱卫,要是出个闪失,谁担当得起……故此,战实为下下之策,契丹使者已至殿外,与其议和方为上策。

文官中一人悲声高呼:可叹我堂堂天朝,将领尽是畏敌如虎之辈,竟无一人敢领兵上阵杀敌……武官人群顿时反唇相讥,又吵得不可开交。

萧若注意到争吵的人只是一部分,另有大半人闭目养神,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看来朝中大臣早分成了几派,热衷于争权夺利,难怪效率那么低下。

他强抑怒气,道:众卿安静,既然契丹使者已在殿外,宣其上殿一见。

皇帝此言一出,将领一边有少人面露喜色。

那一副可以不用上阵打仗的惊喜之色,看得萧若直想发火。

不可!左侧踱出一人,乃是礼部尚书徐丰卿,执玉笏朝皇帝下拜,道:启奏皇上,契丹人化外蛮夷,不识礼数,宣之上殿恐亵渎皇上天威。

言迄,文官中有几人附和。

萧若再也忍不住了,怒极反笑:国家大事重要,还是个人面子重要?!来人,宣契丹使者上殿!徐丰卿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请罪。

萧若再也想不到朝政败坏如斯,这些身居高位的王公大臣根本不把国事当国事,为争权夺利,不问是非便千方百计扯对方后腿,连敌国使者不识礼数所以不能接见的理由都出来了,放眼朝堂百官,又有几人真正为国家为百姓着想?他翻阅奏折时便发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自太祖皇帝开国起,就对世家大族太好,使得本朝世族地位太高,虽没有到两晋南北朝时世族大族掌握国家命脉的地步,但也致使本朝科举出身的寒士倍受打压。

四大王族宗族子弟即便一无所长,也能很轻松获得官位,而循科举入仕的有才之士却往往成为被排挤的对象,升迁极为困难。

到姬煌手中时,他只顾游玩,不理朝政,朝廷内外更是乌烟瘴气,高门大阀甚至涉足科举,世家子弟也想混个功名更好升迁,随之贿考舞弊成风,终于使得朝堂之上大多是些尸位素餐的世家子弟。

官场腐败至此,国家积弊若斯,萧若的头好痛,他突然间想起了崇祯,开始理解崇祯为什么喜怒无常,为什么动不动杀大臣换大臣,因为他现在也有这种冲动,恨得牙痒痒的,真想拿几个人开刀,重整朝纲……但他不能那么做,国家大事非同儿戏,必须谋定而后动,一步一步来,不然激则生变。

两个契丹使者被带上金銮殿,正使身形魁梧,满面络腮黑须,高颧阔脸,极是粗犷剽悍,身着契丹蛮族服饰;副使是个汉人,中等身量,面貌寻常,甚不起眼。

两人走到殿心,右手拂胸,遥遥朝皇帝躬身施了个礼,并不跪拜。

跪下跪下群臣纷纷喝叱。

副使面露冷笑,契丹人正使两眼向上一翻,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道:上国使臣,不拜下国之君!群臣登时大哗,纷纷引经据典指责他们的不是,雄辩滔滔,个个口才倒不凡。

两契丹使者哧哧哧冷笑不住,理都懒得答理他们。

萧若勃然大怒,一方面怒契丹使者倨傲嚣张,完全没有诚意;另一方面也怒大臣们迂腐无能,竟跟蛮子讲大道理。

喝道:放肆!来人,给朕把这契丹人拖下去打……万万不可!话还没说完,就有大臣劝道:自古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若打契丹使者,恐失我天朝上国威仪。

皇上明鉴!萧若冷笑道:契丹使者无理在先,跟蛮子打交道就要用蛮子的方法,若不教训他一番,任由他在朝堂撒野,倒真有失天朝威仪。

来人哪,把契丹正使拖出殿外,给朕狠狠的打!众臣不敢再劝,靠壁侍立的带刀侍卫上前两人,一边一个挟住契丹正使,硬生生拖了出去,转眼传来啪啪和呼痛之声。

剩下的汉人副使气焰顿敛,扑通一声跪倒,外臣……何来,叩见圣天子。

何来,哼!萧若冷冷一笑,道:你父亲是哪族人?汉……汉人。

何来颤声道。

你母亲呢?也……也是汉人。

那你呢?当然……是汉人。

你身为汉人,却为一己私利,投效外族反过来对付自己族人,当真禽兽弗如,枉而为人!这叫什么?这就叫汉奸!!来人,给朕也拖出去打,狠狠的打,打到他想起自己是哪族人为止……第二卷 所谓三宫六院 第九章 胡虏的谈和条件------------------------两契丹使者被拖出殿外一顿好打,契丹正使刚开始时还厉声叫骂,后来也顶不住大声求饶起来。

萧若看看也差不多了,便命停手将他们拖进殿来。

两人被带刀侍卫挟上殿,臀后裤子上已见血迹,带刀侍卫一松手走开,两人便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契丹两使者对视一眼,没奈何,只得俯身磕头,道:外臣叩见天朝圣天子!张狂气焰一毫不剩。

萧若方才慢吞吞道:贵使平身。

两使者爬起来,相互搀扶着勉强站稳。

萧若道:我天朝上国正与你们蕃邦契丹交战,贵使所为何来?两使者嗫嚅道:为议和而来。

萧若微微流露出一丝笑意,不紧不慢道:两国世代为邻,正该止息干戈,化干戈为玉帛,永远和睦相处才是。

既然贵国有此美意,敝国也愿……等等,我国有三个条件!正使者插言道。

萧若顿时冷了脸,淡淡道:说来听听。

提起条件,两契丹使者又有了底气,正使便瞟了汉人副使一眼,他身为契丹人虽懂些汉语,但要说长篇大论的话,还是相当困难。

汉人副使因道:启禀天朝圣天子,我们二王子耶律石鹰殿下开出三个条件,假如贵国答应,二王子立即率兵北返回国。

哦?你们只是契丹二王子派来的……就不知二王子作得了贵邦可汗的主吗?萧若微一转念,道。

二王子耶律石鹰便是这支入侵契丹军的统帅。

汉人副使道:圣天子放心,我国大可汗已年迈垂危,二王子此行回草原,可汗之位非二王子莫属。

二王子的意思便是整个契丹族的意思。

萧若便道:那你们说说条件。

汉人副使道:第一,贵国出二百万两银子犒赏二王子所部将士,并且以后每岁对契丹进贡……噢不,每岁赐契丹白银五十万两,布帛一百万匹。

他本欲说进贡的,见皇帝脸色不善,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群臣听了,发出一片嗡嗡议论之声。

契丹正使傲然道:你们要不给,我军就自己来抢!萧若强抑怒火,道:继续说第二条。

汉人副使一派踌躇满志之色,道:第二,请贵国将北部边疆燕云等十六州赠送我国,以显示贵国和好的诚意。

一言甫落,群臣顿时大哗,纷纷指责契丹人狼子野心,贪得无厌,割地之事想也不用想。

萧若龙颜大怒,要单单只是第一个条件,他为赢得整顿朝纲的时间,也许还有得商量,双方可以坐下来讨价还价一番。

但是第二个条件决计没有商量的余地,割地求和注定会留下千古骂名,他可不想遗臭万年,受万世唾骂。

他怒极反笑,道:还有第三个!群臣闻言安静了下来,汉人副使笑道:我主二王子久闻天朝女子婉约温柔,愿与天朝和亲,请圣天子将一位公主许配与二王子。

群臣又是一番怒叱,乱轰轰道:皇上春秋尚轻,并无公主可嫁。

契丹正使嘿嘿笑道:皇帝没有女儿,那姐妹也成的。

兵部尚书齐枯云出列,厉声道:荒唐,皇上两位姐姐均已成家……契丹正使咧嘴一笑,接言道:嫁过人的也行,我们二王子不嫌弃也就是了!群臣再度大哗,群情汹汹,再也不可抑制。

左侧文臣之尾跃出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书生,冲到契丹正使面前,并指颤颤指着他,涨红了脸,憋了半天道出两个字:无耻!萧若本来不知道此人是谁,但一见他的神态也猜到了。

萧若曾听阴空海说皇帝共有二姐一妹,除妹妹早夭之外,两位姐姐长大成人,好多年前便都出嫁了。

其中长公主嫁给先皇在位时钦点的一位状元郎,名叫周书南,寒族出身,家徒四壁。

一次先皇赐筵时,与长公主邂逅,两人一见钟情,后终成眷属,被传为一时之佳话。

看来便是这位老兄。

驸马周书南空有满腹经纶,面对粗鄙不文的契丹使者,说什么大道理都是对牛弹琴,故而憋闷了半天,也只能说出两个字无耻。

萧若一摆手,群臣渐渐安静下来,道:众位卿家看见了吧,契丹人根本毫无诚意。

来人,将他们逐出宫去,限他们即刻离开京城。

四名带刀侍卫上前,契丹正使扫视群臣一眼,冷笑道:既如此,那我们战场上见!招呼一声,当先朝殿外走。

汉人副使本想也留下几句狠话,抖抖威风,晃眼触到皇帝不怒而威的目光,浑身一哆嗦,连忙快步跟上正使,出殿而去。

大殿内静默一会儿,萧若道:哪位将领愿意领兵迎敌,为国为家驱敌于门外?殿内诸将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无一人主动请缨迎敌。

大殿内落针可闻。

皇上,微臣请命领兵迎敌!微臣愿意立下军令状,若不破敌,请皇上取臣之项上人头!萧若循声望去,说话的却是驸马周书南,不由哭笑不得,将领们贪生怕死,到头来竟跳出这么个文弱书生来。

假如是文墨之事,交给他再也合适不过,然兵者,国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非同儿戏,却断断不能让他这不通兵事的白面书生为将。

但其志可嘉,比起殿上装缩头乌龟的将军们不知高出多少,便温言劝慰了一番。

第二卷 所谓三宫六院 第十章 脚踏四极,手握乾坤------------------------正当殿内陷入僵局之时,一个小黄门入殿,叩首道:启禀皇上,昭武将军廖柄寒在殿外求见……廖疯子?他不是卧病在床起不了身吗?大将军奇道。

殿内群臣也是一阵交头接耳。

小黄门道:回大将军话,廖将军的确起不了床,但他让四个仆人分抬床板一角,就这么把他抬到了殿外,口口声声扬言要带病上阵杀敌……萧若闻言大喜,道:有如此良将乃社稷之福,快宣廖将军上殿!小黄门应是,出殿传唤。

萧若曾听阴空海略略谈起过廖柄寒此人,按说此人官阶不高,只不过从二品,而且他狂妄轻悖,是个有名的楞眼儿,在同僚中人缘很不好,但他极擅统兵打仗,多少年来南征北讨,战功赫赫,堪称朝廷一把尖刀。

不一时,就见四名仆人抬着一具木床上殿,木床上坐着一个满面虬髯的中年人,黑漆漆的一张方脸,浓眉虎目,虽在病中亦不减其威武之气。

木床抬到殿中央放下,四仆人朝皇帝拜倒,廖柄寒就在床上俯拜,洪声道:微臣廖柄寒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廖爱卿快快平身。

萧若道。

谢皇上!请皇上恕臣衣着不周之罪。

大将军李岳斥道:廖将军,你有疾在身,孤已特许你在家养病,恁般模样上殿,你说成何体统?廖柄寒不答,自顾自朝皇帝道:微臣在家听闻契丹鞑子铁骑深入内地,川中叛军又闹的凶,而朝廷却迟迟派不出迎敌之军,微臣在家昼夜难眠,今日终于忍不住抱病上殿。

说着说着,虎目蕴泪,皇上啊,不要看朝中将领不少,可多是些贪生怕死之徒,要打硬仗,还是得算上我老廖啊……此言一出,殿上诸将皆有怒色,萧若暗暗称快,迟疑道:廖爱卿忠勇,朕是知道的,可是爱卿眼下卧病在床,如何能够领兵迎敌?廖柄寒大叫道:我老廖如今虽不能上马杀敌,可还能指挥全军行军布阵,谋划进退。

当年诸葛武侯一介文弱书生,尚且亲统大军六出祁山,我自幼习武,身体健壮,虽有小疾在身,再弱也弱不过诸葛武侯,请皇上准微臣统军上阵杀敌,以报君恩!萧若暗自心喜,道:既然爱卿有此雄心壮志,朕便准你所奏,朕会派两名太医跟随在爱卿身边,随时为将军调理身体。

廖柄寒喜动颜色,道:谢主隆恩!萧若又问道:丞相,大将军,二位以为如何?事已至此,大将军只得应允,丞相赵牧沉吟一回,道:启奏皇上,契丹人深入内地只为抢掠,难有大的作为,相对来说川中叛军其势日甚,近日甚至已兵围成都,一旦成都有失,川蜀之地不复为朝廷所有。

臣请让廖将军统兵赴川剿灭反贼。

这话与萧若不谋而和,华朝北边防线仍在,契丹人孤军深入,只能是打了就跑,威害并不是太大,并且行踪飘乎,追击不易;而起义军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一旦成势,就能摧毁华朝根基,他太清楚明末的悲剧了,决计不能任其坐大,要是等其成为星火燎原之势,那一切都完了。

萧若道:丞相此言甚是,廖爱卿你看扑灭川中叛军要带多少兵力?叛军不过一帮子乌合之众,何足道哉?给微臣五千精兵足矣!廖柄寒不屑道。

萧若听了暗暗有气,此人这般狂妄自大,让他独挡一面不知是否明智,但眼下除了他还真没有别人可派,便道:给廖爱卿两万精兵,另外汉中及川蜀各部军马归爱卿节制,务必扫平叛军!廖柄寒哽咽道:谢皇上,若不取胜,微臣誓不还朝!拟诏。

萧若扬声道,封昭武将军廖柄寒为镇西将军,领兵二万,克日西征。

皇上圣明!群臣齐声道。

待廖柄寒退下后,萧若问道:小平子,最近一次科举是哪年举行的,朕记不清了。

司礼太监莫平含笑道:回万岁爷,去年秋天刚举行过科举,今年明年都不举行,要到后年才是三年大比之年。

萧若微一沉吟,朗声道:方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朕有意加办一场恩科,文武并举,为朝廷选拔有用之才。

两个月后京城大比,朕亲自当主考官,众卿以为如何呀?群臣一片嗡嗡议论之声,他们十个中有八九个不是科举出身,并不希望朝廷办科举,每三年一次大比他们都嫌多,更何况是加试一场,吏部尚书石忠出列,道:回皇上,加试恩科是朝廷一件大事,要通知全国郡县,然后各地举子开始进京,只怕两个月时间来不及。

两个月之后,萧若都嫌远水解不了近渴,岂愿再拖,便道:眼下多事之秋,不容延误。

即刻下诏传谕天下,让各地有意应试的举子火速赴京。

朕意已决,不必再议,退朝!说完,站起身拂袖自殿侧离殿。

群臣跪地,山呼万岁恭送皇帝。

而后站起身来,表情各异。

昨晚后宫闹得天翻地覆,说是皇帝病好了,文武百官大多都听到了风声,看来少年皇帝有意趁此机会振作一番,今日竟出奇的有主见,英明果决。

他们各自打着小算盘,鱼贯出殿。

萧若坐上肩辇,兀自蹙眉难展。

钱得子见皇帝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道:万岁爷想回寝宫,还是去哪?萧若回过神来,道:去中宫。

钱得子会意,道声起驾,指挥太监抬辇前往中宫。

加试恩科招览人才,这条路决计没错,但至少也得两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朝中将领俱是庸庸碌碌之辈,难道要他亲自领兵迎击契丹人不成?不成!他心说,自己到底是个冒牌货,没有根基,要是自己领兵在外,朝中出个意料之外的变故,那时就悔恨莫及了。

朝政败坏至此,扭转局势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眼下只有一步一步来了。

他悠悠吁出口长气。

突然,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肩辇旁,叫道:皇上不好了!阴公公他……呜呜呜……萧若骤然一惊,急声道:小海子怎么了?昨天深夜阴公公的宅子失火,阴公公他……他不幸丧身火海……第二卷 所谓三宫六院 第十一章 阴太监究竟是死是活------------------------残垣断壁,焦烟袅袅,空气间弥漫着一股焦糊糊的气味,阴空海宅邸包括周围几户民家都烧得干干净净,现场一片焦黑。

开封府知府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在外地,好歹也算个封疆大员,但在达官贵人多如牛毛的京城,要想保住官位,就不得不处处看人脸色。

开封府知府章白群今晨接到民众来报,说是南城发生了火灾,寻常这种事让捕头带几个捕快和仵作去处理就得了,但一听说被烧的宅子主人是官里当红太监,便不敢等闲视之,亲自带着好些差吏赶到火灾现场,封锁这一段路,把看热闹的居民挡开一旁,细细察探。

近午时分,皇帝在侍卫副统领赵德鹏陪同下,带了几个侍卫太监匆匆赶到。

章白群慌忙率领开封府衙门里的差吏俯地相迎,高声道:微臣开封府知府章白群,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

萧若来回扫视现场一番,问道:章爱卿查出什么来没有?章白群迟疑一下,恭声道:臣经反复察探,初步断定昨晚火灾系无意中失火所致。

火灾发生时,阴公公正在厢房中睡得熟,被大火熏醒之后已然出不来了,不幸被困在房里,直至活活烧死。

这些大多是出于合理推断,他为给皇帝一个能吏的印象,把还不能十分确定的推断也说了出来。

萧若听后不置可否,道:那阴空海的尸体呢?在路旁竹席篷里放着,只是……章白群停了一停,方道:回皇上,只是尸首形状奇惨,恐污圣目。

萧若道:无妨,抬过来朕亲眼看看。

他心说我又不想姬煌小子那样娇弱,看看尸体有什么。

几人把一具焦黑的尸体抬了过来,只见尸体早已烧得面目全非,从头顶到脚底,一体俱黑,只能看出是个人形,至于死者的面貌,那是绝无可能认得清了。

萧若看得一阵阵反胃,道:仵作验出了什么没有?章白群道:回禀皇上,尸体面目虽难以辨认,但仵作验出了其下体的残缺,当是官里的公公无疑了。

故微臣大胆猜测就是阴空海阴公公本人。

萧若思虑一下,道:宅邸的下人呢?章白群道:阴公公的宅子里共有四个下人,其中两个婢女,一个仆人,一个小太监。

除了那个小太监不知去向外,其余三人都在,微臣这就传他们来。

两个小婢和一仆人被带到面前,三人从未想过面见皇帝,直吓得浑身筛糠似的打颤,扑在地下,只知大哭:皇上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萧若微微皱了下眉头,见他们惊怖之状不似作伪,便朝钱得子道:等会带回宫去,好好审审。

钱得子连忙点头应是,如今阴空海不在了,正是他取宠晋升的大好时机。

此事本该由开封府衙门处理,但皇帝要亲自过问,章白群又怎敢说一个不字。

萧若蹙眉沉吟有顷,忽道:把尸体胸腔切开。

章白群与仵作都愣了一下,一时没听明白。

钱得子喝骂道:万岁爷叫你们把尸体胸腔切开,还愣着干什么?!章白群与仵作连声称是,仵作拿起工具,以利刃自尸体胸口划入,小心翼翼切开半边胸腔,然后望着皇帝,等候下一步指示。

萧若道:再往上切,把气管也切开。

仵作依令而行。

只见尸体肺部及气管皆是本色,并无灰黑异物。

萧若冷笑道:此人不是被火烧死的,而且被他人杀死之后,再放火烧屋,以图毁尸灭迹,造成失火而死的假像。

周围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转不过弯儿来,但皇帝金口玉言一开,他们又不敢质疑,齐齐呆在当地,作声不得。

萧若继续解说道:若一个人被困屋中活活烧死或熏死,临死之前极力挣扎,大口呼吸,势必会将大量烟灰吸入肺部;而人死在前,然后烧屋子的话,死者呼吸已停,气管已闭,烟灰只能停留在其口腔,进不了气管及肺部……你们看此人肺部及气管并无灰黑异物,可见他是先被他人杀死后,再行烧屋灭迹。

周围人听了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拜倒大呼:皇上英明!俱想谁说皇帝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来着,明明是一代少年英主。

不多时,刑部一众官员也已赶到。

刑部仵作的本领显然在地方衙门仵作之上,查验过一番后,道:启禀皇上,死者年纪甚轻,大概还不满二十,与阴公公三十多岁的年龄似有不附。

萧若听罢,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世上只有阴空海一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要是阴空海死了倒也是件好事,怕就怕他落入他人的手里,或是他自己突然间不知所踪,那萧若就难受了。

真该早点杀了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将自己假冒皇帝的事抖露出来,虽说他一人说的话未必有人信,但毕竟是悬在萧若头顶的一柄宝剑,一旦掉下来,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谁也不知道。

现今后悔已经晚了,怪只怪他身为一个21世纪的人,思想观念中十分排斥杀人,虽然已打定注意非灭阴太监的口不可,但潜意识里扔总是想往后拖,直至阴太监脱出自己的掌握,追悔莫及。

阴空海,你究竟是死是活?究竟在哪里?他对着苍天默默发问。

万岁爷,钱得子悄悄打探皇帝的脸色,轻声说道:万岁爷难得出宫一趟,何不趁此机会在京城市井间逛逛,散一散心?空自懊悔无益,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萧若收回心神,道:也好,那便逛逛。

他正想深入民间走走,体验体验民情,兴许能对以后执政有所帮助。

他钻回到皇舆里,皇舆行到一个僻静处,萧若再度从皇舆里出来时,已换了一套寻常富家公子哥服饰,只带钱得子与赵德鹏两人在身旁,打发其余随从回宫。

赵德鹏今年尚不满三十,出自将门之家,几年前因其父在与契丹人作战时,为掩护大部队撤退力战而亡,朝廷破格将他拔擢为侍卫副统领,也是忠良之后。

三人一路走走看看,京城富庶甲于天下,大街上行人往来如织,熙熙攘攘,人头簇动,繁华热闹,街道两旁店面鳞次栉比,屋檐相接。

萧若时常看着失神,仿佛在清明上河图中游览。

钱得子眼睛骨碌碌一转,谄媚笑道:万岁爷,想不想去青楼逛逛?烟花女子比起宫女来,那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滋味儿,嘿嘿……要是以前,他提都不敢提这事儿,可如今万岁爷病好了,情形又自不同。

萧若哼哼道:没兴趣,青楼女子有比得上朕的凤儿的吗!想起皇后,他心头阴霾顿时化解不少。

钱得子与赵德鹏面面相觑,双双作声不得。

拿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跟窖姐儿比,这也就是他敢说啊,要是换了旁人,便是凌迟碎剐之罪。

忽闻道旁民居中一个年少女子的声音急呼:哥,哥,你不要紧吧……放开我,你们这群恶霸!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