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澄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半响终于放下茶杯,笑道:萧小姐这几年过的如何?本殿下实在是很有兴趣知道,当然,包括当年二位如何能够逃避开那场天谴大难的。
至今五年前猎场的那一场剧变依然被绝大多数人认定为天灾,而无人知道是沈涯暗中动的手脚。
按照常理,这样毁灭性的灾难,哪怕是绝顶高手都难以逃生,更别说两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了。
对上元澄充满探究好奇的视线,叶薰也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
殿下这几年过的如何?叶薰也同样好奇。
而且殿下是如何认出我来的呢?想来你我不过一面之缘吧。
她偏着头,饶有趣味地反问道。
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正居于劣势地位。
叶薰不回答他的问题,元澄倒也不生气,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我最佩服的却是萧若宸,记得以前这个小鬼又骄横,又奸猾,仗着太后的恩宠,连本殿下也不放在眼里。
说起萧若宸,他的眼神有些冷意,说到后来,却是得意的笑了起来,想不到竟然能够低声下气地跑去给人家当奴才,哈哈,还是沈家的奴才,真不知道这几年他是怎么伺候人的?叶薰心里一沉,火气腾地一下子冒上来,他那些调笑戏谑的花花口口在叶薰听来根本就是过耳的清风,丝毫不留痕迹,但污蔑萧若宸就不同了。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利剑。
生生刺进她的心里头。
世事无常,荣华富贵过眼云烟,相比起碌碌无为的人生来说,多些阅历也不是坏事。
叶神色平和地笑道。
小宸无论如何,都是靠着自己地力量一步步走上去的,比起你这种只会靠着身份地位安享尊荣的人,强了何止百倍。
哈,元澄轻笑一声。
仿佛完全没有听出叶薰语气里蕴含的不满,径自道如果是我,一定受不了这种日子。
倒不如直接拼个鱼死网破,也胜过被仇人呼来喝去当奴才……流落草莽,生计难寻,岂能够与金尊玉贵的三殿下相比。
叶薰脸上不动声色,继续道。
奴才两个字猛地入了耳,竟然格外刺耳。
让她有种预料之外的难受。
心里虽然难耐,叶薰依然竭力压抑住自己翻涌的怒气。
难道你就没有怨恨过?看到叶薰完全不为所动,元澄的眼神真地有些好奇了,你终归也是名门贵侯出身。
甚至差一步就要母仪天下了。
日后说不定本殿下也要叫你一声母后呢,却流落到别人家里当丫环。
随波逐流,沦落之中,难免身不由己……叶薰面上一脸沉痛无奈地说道。
心里却在暗暗腹诽,比起留在宫里被你叫母后,我还不如跑去当丫环呢。
哈,身不由己,好一个身不由己。
元澄闻言笑起来,表情忽然浮起一丝讥讽。
与其说是身不由己,我看萧小姐应该是乐在其中才对吧。
看我那位二表哥痴情一片的模样,想必萧小姐在沈家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说不定日后我还要称呼你一声表嫂呢。
哈哈……说着说着,元澄放声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笑得格外欢畅。
片刻之后他止了笑声。
眉梢一挑,满是趣味地问道:只是不知道若是沈涯知道了这一切会是什么想法,还是他认为两个儿子都娶了丫环也无所谓呢。
说起来,沈大将军前些天上表回报战况的时候,还提起清仪的婚事呢。
要知道父皇原本就答应了赐婚沈家的。
叶薰皱了皱眉头,元澄这些么意思,试探自己是不是对沈家心怀怨恨?可是他话语中隐约透漏着的意味,却让叶薰感觉有些诡异,听起来竟然像是……对自己与沈家如此亲密,如此安于现状而有所不满。
而且他不是一向叫沈涯舅父的吗?什么时候变成直呼名字了?她眼神略闪过一丝异色。
元澄立刻注意到了。
他以为叶是在忧心赐婚地事情,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是害怕沈归曦移情别恋?公主金枝玉叶,岂是叶薰能够比较的?叶薰低眉顺目地说道,万事随缘而已,若不是属于你的,强求也强求不来。
—移情别恋?哼,他敢!也是,清仪她生的比你美,比你知书达理,比你温柔可亲,比你善解人意,又是金尊玉贵地公主……元澄点点头说道。
叶薰:……不过,元澄话锋一转,笑道,你长得也不算太差,还算合本殿下的胃口。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叶薰,伸出手撩起叶薰的一缕头发,半真半假地调笑道,不如你嫁给我算了。
本殿下还没有王妃,你的长相还凑否,勉勉强强娶了你,也不算太亏。
叶薰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愕然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元澄,敢情转了一个大圈,这位公子还就是来消遣自己的,调戏自己的!这……是他太无聊了,还是……他怎么就赖着自己不放了呢?难道他真是看中了自己……虽然叶薰知道自己长得也不算差,但是要知道,这世上最不缺美女的地方就是皇宫了,自己这个相貌放在皇宫里面,也就是一普普通通的级别,不仅比不上那些如花似玉地佳丽宫妃,甚至还不如元澄他自己呢。
看着叶薰目瞪口呆的样子,元澄心下竟莫名的浮上一丝畅快。
与叶的这次见面他本来是别有目的,但此时看起来,只觉得叶薰的表情格外可爱。
三皇子向来为所欲为惯了,心下有了意思,手上就立刻有了行动。
他将手里玩弄地那缕头发放在唇边一吻,信手抛下,然后直接伸手向她的脸庞抚去。
叶薰被他的动作刺激地一阵恶寒。
起身一把推开他,向后退走。
可退了两步,就却发现身后就是横栏,已经无路可退了。
元澄两手支撑在横栏上,将叶薰困在其中,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叶薰真想直接把他掀下去,她头一次恨自己怎么不会武功呢,竟然连这个臭小子也打不过。
最糟糕的是竟然连染尘也失落了,不然,对着这个讨厌的家伙直接捅上去……相比起沈归曦和萧若宸,元澄的武功实在乏善可陈,但久习弓马骑射,身体和力量都绝对不是叶薰一个女孩能够相抗衡的。
有本事你就喊啊,他轻笑一声,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
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吹在叶薰的耳垂上,看着叶薰根本无处可躲地样子,三皇子心情大好,体贴地问道:或者我来喊,高喊萧小姐……爬上来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挂在月票榜上了,感谢大家^_^嘿嘿,手里还有月票的筒子们支持一下吧。
把占了便宜的小野猫吊起来涂满胶水,扔到地上滚啊滚啊,把全部的月票都粘到身上o(_)o.第八卷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十六章 风波亭(一)被这句话刺激到,叶薰终于彻底耗尽了最后一分耐心,你到底想要什么?处。
面对叶薰的愤怒和质疑,元澄却一派悠然,甚至有叶薰越生气,他就越开心的倾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似是而非地笑道,在下想要的自然是淑女下嫁,百年好合……说着他拉起了叶薰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唇上一吻。
元澄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专门把自己骗来就是要向自己提亲?叶薰脑子抽了才会相信。
自己和他不过见了三次面,而且哪一次不是鸡飞狗跳,两看相厌?要说他会爱上自己,简直就是笑话,自己又不是侧妃万人迷。
他这么机密地把自己引过来,必定别有所图。
叶薰甩开手,紧接着一巴掌挥过去。
却被早有准备的元澄一把握住。
叶随即又抬脚狠踹,元澄也早有了防备,向后闪开。
趁着他后退躲闪的空当,叶薰挣脱了他的束缚,向后跑去。
可刚跑了一步,却觉得身后一滞,前冲的势头猛地卡住。
整个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是元澄这个家伙一脚踩住了她落在地上的裙摆!这该死的曵地长裙,连逃跑都不容易。
叶摔得头晕眼花,触地的后背和腰臀疼痛不止。
历史真是惊人的相似,记得五年前自己也是被这个臭小子给绊倒在这里吧。
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叶薰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台阶,这次没有摔在凸起地台阶上。
经过了五年的阅历,三殿下明显成熟了不少。
至少不会再用鞋底来招呼女孩子了。
可是这一次他虽然没有一脚踹过来,却直接整个人压了下来。
你……叶薰被他压在身下,挣扎了几下。
立刻发现,五年的时间流逝真是无比地残酷,两人间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以前轻而易举就把他压倒的大好形势已经黄鹤一去不复返了。
夏日的长裙轻薄贴身,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令人心悸的火烫。
叶薰又是尴尬,又是羞愤,可她的双手被元澄牢牢钳制住,身体又被他压在身下,根本没法移动。
简直像是被什么粘腻的动物贴住了一样,叶薰一阵恶心。
她恨死这种暧昧姿势了,如果有机会。
她真想对着这张俊脸抽上十七八个耳光,再狠狠踹上一脚。
可惜此时此刻,她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冲着他低吼一声:滚!!!元澄挑了挑眉,对叶薰杀气腾腾地吼叫恍如未闻。
他的视线情不自禁地向着叶薰领口那里看去。
叶薰低头一看,因为刚才的挣扎打闹,衣襟散乱。
领口敞开了一大截。
元澄正紧盯着自己露出的脖颈,往胸口里猛瞧呢。
这个色狼!本来这点程度的暴露对叶薰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也就是一件无领夏装地程度。
可是元澄的那个眼神……让她感觉自己的衣服绝对不仅仅是这种程度地暴露,简直就像是什么衣服也没有穿,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一样。
他不会真想干什么吧?对上那灼热刺骨的视线,叶薰心头忽然升起一丝恐惧,自己是不是应该喊人来,可人真的喊来人,自己的身份秘密……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
有人接近!叶薰和元澄刹那间都僵硬住了。
抬头却看到元澄惊诧的表情。
显然来人并不是他的安排。
快起来!叶薰低声喝道,如果被人看到自己和他在这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虽然她本人是不会在乎什么名誉谣言。
但总要为立身朝堂的萧若宸考虑。
一旦被人看到这幅景象,除非自己真的嫁给他。
否则光是谣言就足够将她活活淹死了。
而嫁给他……想想这个可能,叶薰就觉得遍体生寒,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出演苦情戏女主角地天分。
一边说着,她挣扎着就要澄,可刚动了动身体,元澄一把将她按住,死死压在别动……元澄神色也郑重起来,你想被他们看见吗?叶薰侧耳一听,禁不住暗暗叫苦,连自己都能够听到脚步声了,这说明来人必定已经走入小树林了。
这里虽然是一片树林,可是四面开阔,唯一的建筑物就是自己身下的这一座。
只要走入林子地人,绝对不可能看不见亭子。
想到自己和元澄在众目睽睽之下,衣冠不整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场面,叶薰头都大了……简直想不让人注意,想不让人想歪都难啊。
听脚步声似乎还不止一个人,叶薰紧张地竖起耳朵,现在只能够祈祷这些脚步声是过路地,而不是想要进这个亭子里乘凉的。
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总是太残酷。
担忧的事情很快变成了现实——脚步声停住了!叶薰心里一沉。
紧接着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娘娘,前面有凉亭,不如去那里休息一下。
比起句子里蕴含着的意思,反而是那熟悉的语调更让叶薰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那个声音……竟然是雁秋!她怎么会到这里来?而且她刚才称呼娘娘……同行的人里面难道还有沈皇后?!如果真是沈皇后叶薰反而放下心来。
自己和元澄这种狼狈的模样落到了别人眼里,免不了是一场闲话,但是落到沈皇后眼里,以她的精明必定不想让自己儿子的名声变得更坏。
果然一个高华婉转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不必了,在这边慢慢走走还能散散心,进了亭子坐下反而烦得很。
语气柔和中也带着隐约的威仪。
紧接着沈皇后又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在这边透透气,有雁秋服侍就好。
几个随侍宫女应命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很快都走远了。
虽然人大多数都走远了,可叶薰和元澄却越发紧张起来,因为最要命的两个还都留在亭子外面呢。
她们的脚步声缓慢而富有节奏,似乎正在亭子东边的湖岸来回踱步。
雁秋,你刚才也见了一轮了,你说那些小姐们哪个比较出挑?一边缓步走着,沈皇后开了口,长叹一声道,唉,澄儿的年纪也应该指婚了,顾学士家的小姐本来我是极中意的,可偏偏得了那个病,几位太医都说是注定拖不过今年了。
依臣媳所见,各家淑女知书达理,温静娴雅,都是极好的。
雁秋的声音温婉恭顺。
你这话可不真了,沈皇后笑道,虽是批评的话语,语气里却无丝毫不悦,什么知书达理,温静娴雅,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指不定性子如何骄横刁蛮,矫揉造作呢。
说着挽住雁秋的手,笑道,如你这般真正知书达理,温静娴雅的女孩子如今是越来越少了。
娘娘……雁秋愧不敢当。
雁秋微带惶恐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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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皇后笑道:归暮娶了你,也算是他的福分,在兰蔷园的时候,你服侍他就最为贴心,连有时候……沈皇后含笑说起昔年雁秋在兰蔷园里服侍沈归暮的种种细心体贴,语气之中颇有嘉许。
本就是雁秋的分内之事。
雁秋低眉顺目地答道,眉宇间有不易察觉的黯淡一闪而逝。
叶薰在一边听得暗暗心惊,这些兰蔷园里细枝末节的私事沈皇后竟然也知道?而且沈皇后与雁秋说话的口气……怎么听怎么奇怪。
尤其是她把元澄和沈归暮相提并论的口吻,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人感觉很是别扭。
同样是她的侄子,为何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沈归曦呢?可惜归暮这孩子的身体实在太差……沈皇后一声叹息。
娘娘不用担心,少爷他的身体已经有了起色,前些天还说要入宫拜见娘娘您呢。
雁秋柔声安慰道。
可不要让他劳动了,他的病情不是短时间能够好起来的,沈皇后连忙阻止道,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万一因为这些虚文礼节又病倒了那可是万万不值。
你只告诉他好好休养,也不必急着来见我。
沈归暮的身体竟然这么不好,连沈皇后都没有见过。
叶薰心里隐约浮起一丝隐忧,如果有机会亲眼去见见他就好了。
耳中听到沈归暮的名字的时候,叶薰身体僵硬了刹那。
与她贴合在一起的元澄自然清晰地感受到了。
低头看到叶薰全神贯注倾听思考地模样,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不悦。
为了不惊动一墙之隔的人。
他压在叶薰身上也不敢动弹。
视线四处乱窜,无意间落在他钳制下地那双手上。
肌肤细腻中带着粗糙,掌心还有硬硬的小圆茧。
与自己以往见识过的无数双名门淑女的手都不同,显然它的主人并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竹阁弱质。
纤长柔韧的手指交错,其中右手的两只指头上面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细微痕迹。
那是……熟悉的痕迹映入眼帘,元澄有刹那地错愕。
叶薰全部的精神都放在外面,哪有功夫去注意他的心情。
直到温热湿润的感觉从指头上蔓延开来,叶薰这才恍然惊觉。
回过神来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元澄竟然拉起了她的一只手,然后,然后……他竟然在舔她地手指头!你!你!你……你是属猫的啊?真是……叶薰先是被惊得魂飞魄散。
紧接着恶寒地打了个哆嗦。
舔什么?!她想要冲着他大喊,可耳边不断传入的谈话声让她理智地把所有地语言抗议都咽回了肚子里。
叶薰用力想把手从元澄口里抽出来。
元澄却紧握住不放。
生怕惊动了外面的人,叶薰也不敢太用力,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挣脱。
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挣扎的动作惹恼了元澄,还是他单纯又记起了五年前的仇怨。
叶挣扎了几下。
手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
意外之下,叶薰险些惊叫出声。
是元澄舔着舔着,对那两根不老实的手指头一口咬了下去。
开始时只是试探的啃噬。
洁白的牙齿凸起摩擦在柔嫩的指腹上,然后越咬越用力。
手指疼痛难耐,叶薰火气上来,臭小子,敢咬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她使出容嬷嬷秘传的螃蟹大法,一只手狠狠向着元澄脸上拧下去。
相比于徘徊在两人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紧张细微气氛,叶薰手上用地力气绝对如火如荼、惊心动魄。
现实证明,真正经典的招式是绝对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效地。
五年前的这一招同样管用,元澄被她拧地呲牙咧嘴。
却又不敢开口喊叫,只好表示愤怒。
臭丫头,你想死啊?立刻放手!他恶狠狠地用眼神瞪着叶薰。
无声地威胁道。
妖孽!本小姐拧地就是你!叶薰无声地用口形对着他狠狠骂道。
一边趁机把饱受蹂躏的手指头从这只恶猫的口里解救出来。
仔细一看,被咬的地方正是五年前他留下痕迹的部位。
微微渗出血液的新牙印覆盖在旧印痕上。
光是看着就让她感觉一阵抽疼。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就惹上了这只牙尖嘴利欠收拾的恶猫!叶真是欲哭无泪。
元澄揉着被拧的又红又肿的脸颊,不怒反喜,凑近了叶薰,紧贴着她的耳边低声问道:爱妃的手劲儿可真是大啊。
爱……爱……爱妃!!!叶薰打了个哆嗦,刚才在宴席上吃下去的那只螃蟹似乎又活了过来,正在她的胃里张牙舞爪。
趁着良辰美景,你我就在这里共赴巫山,行云布雨如何?低低的嗓音缭绕着叶薰的听觉神经,温热的气息吐到敏感的耳廓里。
叶薰条件反射地一阵颤栗。
就在她失神的刹那,元澄的手已经如灵蛇一般滑到她的衣襟里面。
叶薰险些叫出声来。
他不要命了,惊动了外面的人……还是他故意这么干?!一把攥住他的手,一记断子绝孙踢无声无息地招呼过去。
两人在亭子里无声的打斗纠缠,元澄对叶薰的钳制压迫已经松开了,但现在就算只剩下叶薰一个人,她也没有胆量站起来了。
毕竟雁秋和沈皇后已经说了这么久的私房话,被她们知道自己在偷听……那后果绝对不逊于被众人看到自己和元澄的亲密接触。
护栏的那一边,是沈皇后和雁秋在闲话家常,温婉的语气随着清凉的微风散开,夕阳之下水波泱泱,流光荡荡。
和风绿树,花香鸟语的景致里,两位丽人站在一起,宛如画中美景相映成真。
而护栏的这一边,是两人翻来覆去的纠缠打闹,肢体纠缠,横眉怒目,可诡异的是两人默契一致地都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像是在演出一场哑剧。
隔着亭子矮矮的护栏,像是两个世界,两个场景。
难怪人说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无论什么身份,多么精明的女人都一样,这两位的闲话家常要说到什么时候啊?叶薰一边抵挡着元澄的动手动脚,一边暗暗叫苦。
一阵气喘吁吁的纠缠,元澄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又一次压到了叶身上。
他的力气也耗得七七八八了,但看着身下无可奈何只能狠瞪着他的叶,还是心中大乐,他无声的轻笑着,低头就向叶薰唇上吻去。
叶薰力气几乎耗得差不多了,只能无奈地偏过头去,躲开某人的袭击。
元澄也不灰心,直接吻在了叶薰的脸颊上。
感觉到温热的嘴唇印在自己脸颊上,叶薰又恨又气,她真有一种冲动,不管外面唠叨该死的那一对,直接跳起来把眼前这个赖皮的花花公子痛打一顿。
元澄的吻一直延续到叶薰形状完美的耳垂上。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一阵战栗从内心深处传上来,被接触的地方像是触电一边。
这种滋味,简直就像是……就像是记忆深处的那个夜晚……叶薰身体条件反射地一颤,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你……总算吃完了,某人的这一顿豆腐大餐吃的爽啊,^_^,小叶子终于喊叫出声了,下面在这里偷吃和被偷吃的两人会不会被人发现呢?嘿嘿第八卷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十七章 耳坠(一)她叫出声来了!脱口而出的刹那间,叶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子失去了依托,向着不知名的深渊直落落沉下去。
可就在同时,自己的那一声轻呼却没有传入耳中,或者说,那一声轻呼被另一声呼唤替代了。
娘娘,是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恰好与叶薰的那一声轻呼同时响起,掩去了她细微短促的惊叫。
叶薰感觉心脏在停顿了数秒之后终于恢复了跳动,她无声的呼出一口气,真是死里逃生。
抬头看元澄,也是一脸的紧张不安,显然是被叶刚才的失声吓到了。
奇怪了,他恐惧什么啊?难道说他刚才不是故意的……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沈皇后清丽高华的声音已经传入耳中:怎么了?是皇上召见娘娘,御驾正在渡月宫。
来人恭谨地禀报道。
声音有点熟悉,叶薰侧耳细听着,对了,好像就是上次跟着元澄一起去普光寺的那位狗腿兄。
本宫知道了。
沈皇后沉默了几秒钟,又问道,皇上不是还有西部三省水利的奏折要批阅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个……属下不知,只是皇上刚刚服食了极乐散,正在寝殿里休息。
狗腿兄继续禀报道。
沈皇后轻叹一声,道:算了,雁秋,我们走吧。
叶薰胆颤心惊地听着脚步声经过凉亭旁边,然后渐渐远去。
终于不可闻了。
感觉经历了生死一线的考验一般,她松了一口气。
随即怒视依然赖在自己身上的那只,一声怒喝:起来!说着用力推了一把。
脱离了危险。
元澄的神情也松懈下来,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地痞赖模样,不理会叶薰的推搡,凑上去笑道,爱妃真是无情……叶薰受惊一样伸出手,一巴掌抽上去。
可惜跟元澄折腾了这么久,叶薰的力气早没剩下多少了,这一巴掌打得有气无力,不痛不痒。
元澄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叶薰地冒犯。
反而径自接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
叶薰触电一样飞快地把手抽出来。
正要抬脚再提,元澄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心知不能久留引人注意,终于施施然从叶薰身上爬了起来。
叶薰连忙从地上站起来。
可因为起得太快,手脚无力,一阵发晕。
险些向后跌倒。
元澄眼明手快地扶住她,可惜那只手刚刚触到叶薰的腰上,叶薰就条件反射地向后跳开了。
元澄也不多说,径自转过头,问道:许翎,父皇为什么找母后过去?叶薰吃惊的转过头,这才发现,亭子外面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就是那位狗腿兄,他竟然没有跟着沈皇后走?!叶薰暗暗叫苦。
像这样的高手行动间她不可能听得见脚步声,只是直觉性地认为他已经跟随沈皇后离开了,想不到竟然没走。
低头看看自己衣襟开散。
发髻凌乱的模样,她忍不住大为尴尬。
又想到刚才元澄叫他许翎。
萧若宸曾经向她提起过宫里的一些主要人物,这个许翎似乎是任侍卫副统领一职。
难怪上次跟着元澄出宫去狼狈为奸。
叶薰一转头,许翎也看清楚了她的容貌,顿时陷入呆滞状态了。
以他的武功耳力,向沈皇后禀报的时候就听出亭子里有人藏着。
接近地时候他暗中向亭子里望了一眼,看衣角便知道是素来风流自赏的三皇子又在拈花惹草了。
本以为那女子必定是个小宫女,或者今日入宫的贵家小姐。
可是眼前站起来的这个女子……不是上次在普光寺里见到的那位吗?再看看自家殿下脸上那一片又红又肿地痕迹,好像还有一个若有如无的巴掌印子……这两人……他愕然地来回看着这两人,一时间呆若木鸡。
叶薰真恨不得自己有满身力气,把看到自己这幅尴尬模样的两个家伙直接扔到湖里去淹死算了。
她长吸一口气,平息下满腔地怒火。
看了看天边一抹绚丽的晚霞,冷然道:天色已晚,在下就不打扰殿下了。
告辞了。
说着,直接转身向亭子台阶走去。
元澄也不阻拦,只是俯身在她耳边轻笑道:那就日后再见了,只是在下的提议,小姐可要仔细考虑哦。
语气里满是殷勤的笑意。
叶薰脚下一顿,随即恢复镇静,快步走下亭子,将元澄得意的笑声抛在身后。
进了树林,先寻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叶薰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衣服,这才返回浮碧亭。
亭里的酒宴早已本是花神祭祀,周围摆上了不少奇花异草烘托气氛,三五成群地在御花园里赏花观景,叶薰消失了这段时间倒也无人注意。
过了不久,宴席终于彻底结束了,各家小姐纷纷告辞,在引路的宫人的带领下离开御花园。
各家马车正静候在宫外。
叶薰坐在车里,心绪纷乱难安。
她无意识地紧抿着下唇,掀开车帘的一角,看向外间。
深沉地暮色已经无声的降临大地,天地间一片混沌,视线被深不见底的阴影彻底笼罩,四面重围,无处突破,正如她当下地心情。
小姐,您怎么了?见叶薰脸色不对,湘绣试探着问道。
无事。
叶回过神来,安慰地笑了笑道。
她信手放下车帘,无限疲倦地躺回车里。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让她疲惫不堪却又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地精神去面对。
仔细回想起和元澄见面的细节,他看样子并不想让皇后知道他与自己私下相会,虽然最后害得自己出声,但看他之后的反应,更像是肆意妄为之下的意外。
他约见自己是隐瞒着沈皇后的!而且听他提起沈涯的语气……难道说他对沈涯,甚至沈家已经起了戒心?可是天下每个人都知道,沈家正是三皇子最大的靠山啊,就连上次元澄登基,也是全靠了沈涯一手扶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呢?心思正纠结难安,马车忽然一顿,停了下来。
已经到家了。
叶跳下马车,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屏退了湘竹,转身就向萧若宸屋里走去。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太过重要,她必须尽早提醒他,共商对策。
小宸?推开虚掩着的大门,叶薰步入房间,呼唤道。
奇怪啊,房间里明明亮着灯,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叶薰转了一圈,屋里空空如也。
想到萧若宸可能暂时有事出去了,她索性在书桌前坐了下来,静心等他回来。
烛火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动,荡漾的光晕投在书桌摊开着的文案书卷上。
几十本卷册繁复杂乱,想必萧若宸刚才正在这里处理公务。
叶薰的视线扫过桌面,一边静静的等待着,一边回想起今日发生的点点滴滴。
如直接拼个鱼死网破,也胜过被仇人呼来喝去当奴才……难道你就不怨恨?……不知道为什么,首先映入脑海的,竟然是这两句话,叶薰精神一阵恍惚,心里像是填埋着什么沉滞的东西,压得她心里难受,却又无法排解。
回想起在沈家的那些日子,小宸似乎从来没有表现过他对沈家的恨意。
在那些年里,恭敬有礼、温和认真,似乎成了所有人对他的印象。
记得以前他有什么心事,无论多么隐秘的,都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
可是在进了沈家之后。
却再也没有向她提起过关于仇恨,关于那个夜晚,甚至关于萧家的话题。
是觉得贸然提起太危险?还是他根本想要一肩担起这些沉重的包袱?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那时候他只有十几岁吧。
叶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疏忽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正想的入神,一阵凉风吹过,她身体一颤,手肘无意间扫到了一本卷册。
卷册掉下来,连带着打落了桌上的一只精致的翡翠山水笔筒。
乒地一声脆响,笔筒跌落到地上。
叶薰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身查看。
幸好这只笔筒的玉质颇为坚硬,竟然没有摔碎。
叶薰捡起笔筒,正要将它放回原位,却无意间发现笔筒的下半部分开了一道口子。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暗格。
叶薰好奇起来,一只小小的笔筒竟然也有这种巧妙的机关。
里面是什么?她用手指戳了戳,暗格打开,一粒滚圆的小东西滑进了她的掌心。
仔细一看,是一枚耳坠,纯银的月形坠子上镶嵌着米粒大小的一颗珍珠,造型和质地都有说不出的熟悉。
仔细看了两眼,这个耳坠……叶薰脑中灵光一闪,这个耳坠不是……刹那间,她只觉得心脏像是被铁锤重重敲击了一记,一时间险些站不稳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姐,宴会结束了吗?怎么来我房里了?第八卷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十八章 耳坠(二)叶薰身形直觉性地一颤,随即将玉笔筒放下,转过身来。
萧若宸正站在门口,修长玉立的身影映着背后空灵清冷的月光,宛如踏月而回一般。
因为背对着他,萧若宸并没有看到叶薰的动作,只是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好,他连忙快步走入房内,紧张地问道: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没有,叶薰把紧握的手缩回袖子,压下波动的心绪,笑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而已。
手心里那粒冰冷的银耳坠被她灼热的掌心捂地几乎融化,珍珠嵌饰被攥紧的手指大力压迫,牢牢卡在掌心里。
门口处光影一错,又一个身影出现在门边,是贺骏万。
叶薰知道他是萧若宸的心腹,眼见两人相继走入屋内的模样,便知两人有要事商议。
她原本就感觉心绪繁乱,不堪久留,当即说道:你有公事要忙碌,我先回去睡了,明天再见吧。
仔细看了看,叶薰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萧若宸才松了口气。
犹自不放心,又唤来湘绣,将叶薰送回房里才安心离开。
夜沉如水,冷月如钩,娴静的银光洒满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叶薰独自坐在桌前,月光洒落在她摊开的掌心,两只精致的银耳坠反射着点点碎银光华,相映生辉。
回想起那个风雪飘摇的黄昏,那个走投无路的夜晚,就是这只耳坠跌落在雪堆里,险些暴露她和沈归曦的行踪。
可是这只耳坠怎么会出现在萧若宸地屋里?记得当是是被一个闻声前来搜索的突厥兵捡到了手里了吧。
之后呢?自己和沈归曦就跳进了金菱的房间。
从而躲过了一劫。
至于耳坠地去向,完全没有留意。
对了,记得那些突厥兵好像是在护送什么人。
那个背影。
那个惊鸿一瞥的身披斗篷的背影……叶薰觉得心脏一阵颤抖,似乎有隐约的寒意蔓延上来。
是京城的秋天来的格外早吗?这个盛夏的夜晚,她竟然感觉出奇地清冷……**********************************************萧若宸信手翻开书卷,问道:皇上今日又服食极乐散了?正是,宫里传来消息,下午的时候皇上服食了一剂,之后在渡月宫歇息了。
贺骏万禀报道。
萧若宸轻笑一声,看来他那些不理俗世,羽化登仙的奇思妙想是越来越泥足深陷了。
皇上一生安乐,未曾经历过那般劫难。
至今无法释怀也是难免。
贺骏万笑道,听宫里的人说,皇上回宫之后晚上时常做恶梦呢,直到有了极乐散,晚上这才能睡得安稳。
萧若宸冷哼一声。
对这种失败之后就只知道逃避现实。
甚至需要借助药物来逃避现实地懦夫,他根本不屑一顾。
但是眼下皇帝是他最重要的靠山,可不能在他大业未成之前。
靠山先倒下了。
皇上近来的精神越来越不好。
只怕也有听说了突厥敦略可汗御驾亲征的消息的缘故。
贺骏万掂量着说道。
相比于自家这位仅上过一次战场就惨败而回地皇帝陛下,突厥的敦略可汗可是能征惯战,扬威沙场的名将了。
而且敦略可汗南下又带了十万精骑增援,也难怪皇帝要受刺激了。
已经老迈昏庸地狮子根本无足轻重,只是他身边的幼狮才是真正的危险。
:|来,他并没有太担忧。
根据突厥国内的情报,近些年敦略可汗年纪渐大之后,越发独断专横,不停谏言了。
而且凉川一直掌控在陆谨手里,经过长期的经营。
他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
如今突厥皇帝亲自南下,两股势力交缠,未必能够融洽一心。
想到了陆谨。
萧若宸神色凝重起来,问道:陆谨那边的消息怎么样?那边一切安好。
并无丝毫异常。
而且沈涯的动向也尽在掌握之中。
只等我们两相配合,即可让他有去无回。
贺骏万笑道,语气中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萧若宸点点头,他心中地隐忧却依然挥之不去。
这次沈涯单兵轻进给了他一个极佳的可乘之机,可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吗?不仅沈涯是只老狐狸,凉川城里地那一位,心机敏锐可也绝对不逊于自己。
心情躁,萧若宸背着手来回走动了两圈,问道:沈涯日军报你看完了没有?已经看过了,奇怪萧若宸为何会再次提起这个问题,贺骏万略一思索,道,并无可疑之处,根据前线地兵报,路线也依然如我们预料中的。
想了想,贺骏万偷看了萧若宸的脸色一眼,迟疑着说道:只是……只是什么?萧若宸眉头一挑,问道。
只是兵报上还提到了清仪公主的婚事……贺骏万神色有些雀跃地说道,说起来,皇上以前是口头上答应过将公主殿下指给沈归暮的,可如今沈归暮已经娶亲,公主的亲事就要再议了,这对少主来说可是一个好机会……贺骏万鞭辟入里地分析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萧若宸神情间升起的头疼不耐。
……皇上并不想将公主殿下改配给沈归曦,一方面是对沈家的暗中存疑,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介意沈归曦身上外族血统的缘故……如果少主娶了公主那可是一大助力,更何况公主殿下本来就对少主痴心一片,只要趁机提亲,必然能够……够了!谁说我要娶她了。
萧若宸忍了又忍,终于按乃不住,开口打断道。
贺骏万一时愕然,道:可是如果让沈归曦娶了她,只怕沈家的势力更加难以……萧若宸皱起了眉头,私心而论,他还真巴不得沈归曦娶了清仪。
只是这些话终究不能直说,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关于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不必多说了。
贺骏万还想再说,但看到萧若宸满脸不耐厌烦的神情,也只好把接下来的谏言统统吞进了肚子。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放下这边,贺骏万立刻想到另一件要事,连忙禀报道,少主,安排在普光寺那边的人注意到,有人在暗中打探柳夫人的家世底细。
谁?萧若宸一惊。
就是沈归曦。
……沈归曦……沉默了瞬间,萧若宸轻声重复着。
提起这个名字,他的语气里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森寒,让旁边贺骏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不禁偷瞧了自家少主一眼。
那种寒意……刹那间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个沈归曦才是那个一手把持朝政,筹划阴谋,导致萧家全盘覆灭的罪魁祸首。
都是属下失职,若是上次在城外截杀成功,也不会有今日的后患了。
贺骏万悔之不及地告罪道。
本来沈归曦入京的时间路线,随行人数都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了,却因为刺杀对象本身的武功远超预计,使得十拿九稳的行动功亏一篑。
这不是你的过错,我也没有料到,不过几年的功夫,他的武功竟然能够突飞猛进到这种程度。
萧若宸冷哼一声,摆手道,脸上的寒意一闪而逝。
沉默了片刻,他紧接着问道:他怎么会忽然打听这些?详细的原因也不清楚,只是根据探查,是在普光寺与小姐见了一次面之后,才开始派人打听的。
萧若宸面沉如冰,静默了片刻,他的嘴角忽然浮起一线笑意,他既然这么急着想知道,就让他知道好了。
传令下去,消息传递随他自便,不必刻意阻拦。
这……贺骏万惊诧地抬头看了萧若宸一眼,见神色便知他不欲解释,只好低头领命道,是。
两人又对这几日军中的几件要事商议了一阵,方才完结今晚的公务。
贺骏万告辞而去。
萧若宸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按住额头。
他揉看揉有些昏沉的头脑,一边静心思量着刚才的商议,从沈归曦到清仪公主,思绪很快转到叶薰身上。
想着她刚才在自己房中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他的嘴角无意识地浮起一线浅笑。
用不了多久了……他对着无人的虚空轻声呢喃着,语调里蕴含着淡然却坚韧的自信。
这一卷终于完结了,实际上这一卷整体上都算是为京城的内斗做铺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