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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2025-03-30 08:23:19

在范家陪着大叔、大婶聊了一下前些年游山玩水的经历,听得大婶一惊一咋的,二哥在一边听着,神情非常复杂。

而佩佩一直没露面,大婶说她回原大将军府探什么人去了。

我们聊完家常后,二哥说找我有事,便带着我出了门。

出门后,他让我坐马车,然后他戴了个斗笠坐在车辕处赶车。

我怎么感觉我们在搞地下工作呢?还要这么隐蔽,易装而行。

浑身不自在啊!马车沿着街道慢慢的走,我也不知道具体到了哪里,只是在车里如坐针毡的熬着。

你有啥话就说嘛,干吗非得搞得这么神秘的样子?我们现在并没有在偷情啊,你为何非要搞出一副偷情的造型出来呢?咳、那个,二哥,你这样拉着我,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我实在受不了,先打破了沉默。

唔。

他鼻子里发出一声没什么意义的声音,然后又没声了。

那个,我怎么没听说欢迎亲人,要用马车拉着转悠呢?唉,没话找话说。

亲人?他真是惜字如金。

是啊,范家人都是我的亲人,你就像我亲哥哥一样。

我虽然想对你兴师问罪恶,说你不该没事破坏我跟甜心的感情,可是看到他给孩子取名叫什么范粟,我又不敢开口了。

明明是他自己先成亲,先生孩子,怎么搞得好像我亏欠了他一样?这是什么世道啊!亲哥哥?呵呵他还是这样皮里阳秋的,真让人发疯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这个阴阳怪气的样子,我受不了了,快送我回家!你真的爱上王甜心了。

这话他说的是陈述语气。

当然,我不该爱自己的相公吗?我要做你的相公。

他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屌样!去死!你自己要娶别人,跟别人XXOO,然后搞出这么大个孩子出来,还有脸说什么做我相公!我一脚踹出去,踢在他背上。

他闷哼一声,然后好久又不出声。

我考虑跳车。

别跳车,我有话跟你说。

那快说。

成亲的事是因为圣旨没错,当初也有想保留前程的打算在内,我一直把前程看得太重了。

直到那晚我看到大哥进你房间后,才知道我真的失去了你。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不管我挣到如何大的前程,都没有了意义。

就像一个太监,他就算挣下泼天的财富,也一样只能一人孤单的享受。

没有你在我身边告诉我‘你很棒,我以你为荣’,‘我很爱你’,我根本就没有努力的必要。

他的话让我忍不住的再次泪流满面,这人真是有病,让我失恋一次还不够,非得还要搞得人家心里酸不拉叽的。

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就这样,你还那么有闲心的去成亲,去生孩子?那时候,我想死,想着死在战场上也好。

但又不想父母亲知道我是生无可恋的去找死,所以就成亲了,想着尽个孝道,如果能留下一子半女,也可以代替我陪伴父母亲。

如果没有留下孩子,那也是命。

谁知道,我怎么想死,都死不掉,总是在最后关头被人救到。

后来还居然变成屡立奇功的神奇武将!你说可笑不可笑?他自嘲的笑着说出这样一番让我受不了的话。

……你尽孝道的方式也太特别了吧?恨一个女人的方式也非常特别!照你这样说,如果你上了我,应该是因为恨我?一个二个要死要活的,吓唬我呢?王甜心说:你敢出去找奸夫,我就要杀了奸夫淫妇,然后自杀。

我告诉他,我会递刀给他。

但二哥说他想战死沙场,我却不敢说这种话。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肯定是冒着必死的心去的。

至于他为什么肯这么拼命,我不信他是为了情伤去寻死。

我选择相信他是想建功立业,毕竟他情场失了意,便想在事业上找补回来。

情伤可能是他上战场拼命的催化剂,但对事业的执着追求才是他拼命的最根本原因。

当他事业真的成功了,他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需要一个心心相印的爱人来表扬,来赞美,才能有真正的成就感。

于是,他后悔当初草率的娶了元菲儿。

在娶元菲儿的时候,一方面是迫于皇命,另一方面可能也觉得:我失去了你米西,虽然很痛苦,但娶其它女人也行,反正都是生儿育女。

不喜欢了,大不了以后多纳几个妾。

就像我们在失恋后会想,我虽然爱你爱得要死要活,但你既然离开我了,我还是得再找个人结婚不是。

他不是在发现范大进我房间那晚醒悟到真爱无法替代,如果是那时候醒悟,他就不会成亲。

他真正醒悟是在当上了大将军之后。

因为人站得高了,看得就远了。

他得到了一切想得到的,才发现,这些都抵不过一份真爱。

就像只有真正有钱过的人才有资格说:钱不算什么。

他现在就觉得权利和地位都不算什么,他需要真爱了。

而以前他没有得到权利和地位的时候,他认为那些比真爱更重要。

这一堆为了皇命,为了尽孝,为了报复那个女人,其实说到底想表达的就是:原谅我当时年少无知不懂真爱吧,我后悔了,我向全世界证明我是爱你的,我为了你可以抛妻弃子,连名声和命都可以不要,你就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吧!你说一千道一万,都不能改变我已做了别人妻子这个事实。

我既为人妻,就不能再跟你有什么瓜葛了,你怎么还要整天使坏的破坏我们呢?你这样就是爱我吗?你知不知道当我发现甜心出轨的时候,心有多痛?他的出轨是必然的,你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你们本身就爱得不深,有任何风吹草动,婚姻就会出现危机。

我们一直都有好好经营我们的婚姻,是你一直破坏吧!我是男人,我知道王甜心迟早会厌倦只有一个女人,你是没有怀孕,如果你怀孕了,必须跟他分房,你认为他会一个人独守一年等着跟你同房吗?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王甜心是真爱我的,而我也爱他,我们的婚姻生活如果除掉那个出轨的事情,算是非常完美了。

可是现在听他这样一说,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实,我是肉欲很强的女人,王甜心是个肉欲很强的男人,我熬上一个月就会觉得是煎熬,而王甜心能熬一年?这怎么可能?难道说,碰上一个旗鼓相当的性爱对手,居然只能做情人,不能做夫妻?二哥的话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问号,我明明觉得他在自己的问题上有点为自己开脱,有点自私的想抢回我的意思。

可是他说的关于我跟王甜心的婚姻分析,我觉得不无道理。

毕竟我们确实都是饮食男女,肉欲太强。

女人对家庭总是比较有归属感,一旦有了家,多半会恋家,不想出去混,而男人则不然,像王甜心这样优质的男人,身边又从来不缺美人,他一旦性的需求得不到满足,就会找借口出轨,这才是他一直闭口不提纳不纳妾的原因吧,他虽然不提,但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那就是:如果非常有必要,还是得纳,如果实在不许纳,搞多几个通房之类的却是一定要的。

我想挽救婚姻的心,突然凉了大半截。

二哥就这么赶着马车带着我晃悠,晃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着没落。

送我回去吧,我怎么都要尽力挽救一下我的婚姻,不管当初我们的感情是如何开始的,现在毕竟已经是真的相爱了,反正我也生不了孩子,也不用担心怀孕时必须让他独守的事。

只要他愿意回头,不再乱搞,我还是愿意继续跟他好好生活。

毕竟他对我付出的非常多,我能感受得到他对我的爱意。

什么时候感觉他救不回来了,随时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

你不要等我了,赶紧去找个好女人吧,变了心的女人有啥好等的?我说值得就是值得,我宁可用我现在所得的一切去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以为时空真能倒流啊?不过,好像确实能倒流,我不就是穿越了吗?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们没有因为外因分开,成亲了,结果我不能生育,你恐怕也会抛弃我吧。

我不会。

不会才怪,你都会为了给父母留个念想而去上自己完全不爱的女人,如果我确实不能生,我想你也会去找个人给你生吧。

人生确实没有如果,如果我们回到过去,也不一定就会比现在更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大家都不满意,所以追加了一点米西对二哥猜测,有意见继续提,我继续完善。

《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第八十二章ˇ ——.回到清平山,先去看那个屁股开了花的家伙。

还没到卧室,就听里面传出怒骂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走近后,看到外面站了一圈人,有家里的长辈,也有我们院里的仆人。

长辈们一脸的无奈,仆人们战战兢兢,看来那个家伙又犯小霸王脾气了。

米西见过公公、婆婆,大伯,红玉姨娘。

米西,你总算回来了,快去看看甜心吧,他从你出门一直闹到现在!王小丫一边心疼的望着房门,一边说。

做母亲的,还是心疼儿子啊。

他闹啥?他动不动就爬错床,还有脸闹,再闹直接阉掉得了!我的声音有点大,故意说给屋里某人听的。

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外面站着的几个大人一脸的尴尬,很显然被我的粗话给劈到了。

请长辈们先行离开,我来处理这件事。

我向他们福一福就进了房门。

刚一进门,一个枕头扑面而来。

这个枕头打得我出离愤怒。

自从知道他出轨后,我第一反应是被刺激到了,刺激得我反胃,胃抽得痛。

胃痛完后,我就想冲上去狠抽他一顿,你有事不跟我商量,不跟我交流,却跑去外面嫖女人!但我最终还是按住怒火,先试图分析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的局面。

知道是二哥故意破坏后,我就想找二哥谈谈,让他停止这种行为。

但从刚刚的谈话中,二哥指出了王甜心人性里面若干的不安定因素,让我感觉我跟王甜心之间出现这种事,好像确实是王甜心在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出轨。

回来后,我也想继续跟家里人商讨一下如何把这个花心萝卜制住的问题,不给他钱不可能,他手里大把钱。

只有派人十二个时辰的盯着他了,只是他武功又这么高,有几个人盯得住呢?他自己不反省,不改过,我们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而现在,我准备进门,他就扔枕头过来砸我,这像改过的态度吗?在怒火的支配下,我豁出去了。

红莲!剪刀!那个叫红莲的侍女,飞快的出去寻剪刀,她呆在这屋里正受罪呢,我的命令让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搬个凳子坐在门口等剪刀,左等右等等不到。

看着王甜心眼里的得意劲儿,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还没被休呢,你们就都不听我话了?再不给我拿剪刀来,今天这院里的人一人三十大板,打完还没死的,男的卖去当小倌,女的卖去当娼妓!旁边嗖、嗖几声,人影全没了,过得片刻几把剪刀就递到了我手里。

王甜心看到真有人给我送剪刀,很没面子,但还是不以为然,以为我不敢动他。

我拿起一把最大的剪子,走到他身前,把被子一揭,看看他,他一脸的鄙视,斜着眼看着我,好像在说:我就看看你想怎么样?他屁股烂了,所以不能穿裤子,光着下身趴躺在床上。

不过上身还是穿了衣服的。

我拿着剪刀,几剪子就把他上衣剪成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

你这个坏女人!你想干吗?你凭什么剪我衣服?在这屋里侍候的都给我听着!这屋里有个人不要脸不要皮,我看衣服也不用穿了,在他伤好之前不准任何人给他换衣服,谁改忤逆我,别怪我不客气!你这个坏女人,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不要皮的出去私会情人,居然还敢说我?!是吗?我不介意也穿着布条条到处晃哦,要不要我也把衣服剪碎了陪你?你、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啊?哪有你这样的人?呵呵,我一向就是这样的啊,现在说我不知羞耻了!很好!再次拿起剪刀,拎起他的头发,一剪子给他前额那里剪出一条沟来,叫你再出去勾引女人,再叫,我就给你剪得更好看!他被我剪了头发,还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歇斯底里的大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剪?!你这个野人!你给我滚,我受不了你!好,这是你说的啊,我立马起草休书,你可要签字按手印!我打算去书房起草离婚协议,出了门才发现长辈们都没走,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望着门口。

我什么也没说,直接去书房写休书。

王小丫跟在我后面一直劝我,我不理她。

这休书怎么写?这古代只有男人休妻,理由无非是七出之罪,例如淫荡,不敬公婆,身有恶疾之类的。

感觉都是给女人身上摸屎,我又咽不下这口气。

左想右想,干脆写成我休他得了,罪名就是淫贱,外加身有恶疾(屁股被打烂了,还有不知道有没有染上花柳病)。

王飞鸿,你给我听着,我今天向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人宣布,我米西以你王飞鸿淫贱和身有恶疾为名休了你,这是给你的休书。

我按了手印在上面,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我这个野人自去寻我的自由,你如有不服,请携此休书去衙门告我吧!我就不信你丢得起这个脸!你以为你不写休书,我就走不了了?你说什么?你休我?有哪条律例说女人可以休夫的?没有律例没关系,我反正已经给了你交待。

你以后也自由了,想怎么出去鬼混都没有人管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想得美!没有我给你的休书,你休想再嫁人,你只要敢嫁,我就可以告得你和奸夫去坐牢!是吧?那我不嫁好了,我包个小倌来侍候我成不?不可能!你包一个我杀一个,我看有哪个不怕死的敢爬你的床!你的意思是要跟我这样不死不休下去啦?就是!很好,从现在开始,我要去跟范老二约会了。

你有本事找人杀了他!当然,也可以闹到皇上那里去,我倒要看看他说可以用一切来换回我,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如果他真的愿意用到手的富贵来搏,我就更应该真心实意的跟定他了,到时候皇上就算不准我跟你和离,我也一样天天掂记着他,梦里都要想着他!你、你怎么做得出来?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这样对我?他听我说得这么绝,一脸的悲愤状,好像一直偷人的是我,他自己在为我守身如玉呢。

把自己的首饰拿个小布包全包上后,再拿出个大床单,把贵重衣物,还有特值钱的被面都包起来,包括他床上正盖的那床,也给他拆了,把被面拿下来打抱,再把那床夹杂了紫金丝的帐子也拆了下来包起。

看看平时坐着梳妆用的凳子好像也挺值钱的,包起来。

可是这样一来,包袱太大了,根本背不动,最后还是把凳子拿出来了,可是我又不忍心她以后被别的贱女人的屁股坐。

所以端起凳子往妆台上砸。

把凳子和妆台一并砸烂,再想想,我的马桶也不能让别的女人用,于是进到屏风后面把马桶也砸烂了,搞得一屋子尿臭味。

你疯了!你到底想干吗?这就疯了?我还没杀人放火呢,你是不是想死在这屋里啊?不想死就给我闭嘴!我背着大包,拿把刀,出门了。

后面跟了一圈人,包括王小丫夫妇,还有一堆仆人。

小米,你这是要上哪儿?先上你家珠宝店,把我的婚戒,还有各类首饰卖了。

啊?不用卖,卖它们干啥呀?卖给你们家,你们以后娶了新妇,还可以再用啊。

米西,你别生气,我们一定会管教好甜心的。

这不关你们的事,你别理我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婚是我自己要结的,敢结就要有敢离的勇气。

不管怎么样,离了婚,我也要生活对吧,我也不要多的财产,我房里的东西我卖掉就行了,如果你们连这个都不肯,一定要我净身出门的话,就别怪我咬人了啊。

我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是个孤女,可不是还有个老情人吗,他现在还做着大将军呢,虽然跟你们王家不能比,但能量也还是有一点的,我就不信你们敢硬碰硬,真闹大了,脸上不好看的也是你们自己。

米西,快别去,回来,我们回家。

不理她。

我买。

小丫老公终于出了声。

好。

于是,我背着大包随他们回去议价,最后他们夫妇以一千两黄金的价格把我手里的东西全部买走。

然后我拿着这一千两黄金的金票出了门。

出去后,我开始考虑怎样合理的花这笔钱。

首先,这庆都是王家的地盘,我如果买屋开铺,王甜心有那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他们一定会来捣乱,搞得我破产不可。

生意是做不成的,带着钱走,又怕人打劫,存进钱庄又怕钱庄的老板知道我跟王家闹翻了,吞了我的钱,或者把钱还给王家。

左想右想,这钱都很烫手啊。

最后,我走进了衙门,把所有的钱换成了地契。

这地契里包括良田一千顷,山林两座,还有鱼塘若干,庄院若干。

原来一千两黄金可以买这么多东西啊!发达了,我成了地主婆。

这地,有一半地契我写了自己的名字,另一半地契写的是大婶的名字。

大婶那部分,需要大婶来登记,签字画押。

我使人过去找她来,她虽然非常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没多问,我让她按手印她就按。

我这样是以防万一,我跟王甜心的婚还没离利索,如果这样算没离成,我名下的地不也是他的?所以为了保险,我必须安排一条后路。

当然,如果连大婶也为了财产背叛我,也就没啥好说的了,打回原型,继续卖身好了。

父不用葬了,自己总要养活。

出了府衙,居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官老爷见了他居然行大礼,还口称附马爷。

大婶,那是哪个附马爷?五公主的附马爷。

五公主?她没有嫁给徐翔宇吗?没有,徐公子也跑去打仗,结果伤了手,说是左手的一条筋断了,残废了,皇家公主不能嫁给残疾人,虽然他残疾很小,也是残疾呀,所以公主自己另择了一个附马。

她自己择的?我怎么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呢?是不是在哪见过啊?是啊,应该是见过。

跟着大婶回范家的路上,我冥思苦想,居然真被我想到了此人是谁。

这个人居然就是那个菊花台!也就是我被抓去当老鸨的时候遇到的那位总要小倌们给他舔菊花的兄台……这五公主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难道她特别喜欢帮人舔那里?果然特别的人喜欢做特别的事!这个疯狂的世界……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有读者不明白米西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我原以为不用讲大家也会明白,但现在发现好像不行,又加了一段米西的心理活动……《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第八十三章ˇ ——.在回范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是自己找个客栈先住下呢,还是去范家住。

去客栈的话,可以跟二哥撇清一下,免得王甜心动不动就说我们是奸夫淫妇。

可是我住客栈,如果被二哥知道了,他三天两头的往客栈跑,这事儿就更难说了。

于是,我还是决定跟大婶回范家,反正在王甜心眼里,我基本上已经跟二哥春风好几度了,再去撇也撇不清。

不如就这样吧,看他伤好后会不会来接我。

进了门,就见到了范老二。

大婶看他在,就让他接待我,她去煮饭。

二哥把我领到一间很漂亮的闺房,里面的摆设是我最喜欢的粉嫩风格。

这房子里倒是打扫得很干净,可怎么没有茶具呢?自己拿嘛。

他怎么也不客气一下呢?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

而且也没有一点追求女人的自觉性,他上次不是说要追回我吗?为什么连茶都不给倒一杯?男人果然不能信!住进范家后,二哥就三天两头的往我这里跑。

而且他的行为也挺奇怪,经常来向我汇报一下王甜心的情况,顺便送点奇怪的小礼物给我。

某日:听说,他的伤结痂了。

哦。

递个小罐子给我,上面用细网的纱布封了口,我从网孔里往里看,里面是两只蟋蟀,两个斗得不可开交。

我没好气的推给他,他不理我,走了。

于是我就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看蟋蟀打架,然后心酸的想我跟王甜心的事。

某日:听说,他还在骂人,嗓子都骂哑了。

哦。

又递个小罐子给我,我很紧张,不过还是偷偷往里看,这次网眼很小,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听着嗡嗡嗡的声音就知道里面封着的是苍蝇。

这死苍蝇,就该封在罐子里不让它出来,不然吵死人!不但吵死人,还到处排卵,搞得好好的肉长蛆!某日:听说,五公主派人送了五个美人给他,被他娘亲拦住,全送给他大伯了。

啊?这次他给我的小罐子,里面关着的是一只漂亮的粉蝶,他当着我的面打开罐子放飞了它。

你搞得这么有寓意干什么?以为你是老庄啊?神经病!我把对五公主的恨意一股脑的发泄在这个一天到晚就知道折腾小昆虫的人身上。

别转了,他早好了,可是并没有来接你,你还是放下他吧,他不爱你了。

关你鸟事!滚出去!你不也不爱我了吗?你不是娶别人了吗?你不是还挺能耐的生了娃了?你这么能耐的人不用天天围着我转了,我的事我自己解决!可是我一点解决的办法也想不出来,心一天比一天慌。

今天他上妓院了,戴着帽子呢。

哦。

听到妓院两个字,我心里开始是痛,后来是凉,瓦凉瓦凉的。

看样子他是做给我看的,向我示威呢,我剪了他头发,他照样戴着帽子上妓院,看我能把他怎么样?王甜心是吧!五公主是吧!你们这些贱人,一个二个的都跟我叫板!我这次一定要以牙还牙。

婚姻我是不指望了,以王甜心这样死不悔改的品性,就算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在,我也不打算继续下去。

二哥,你帮我上湘湘馆,包系铃一天,带他来见我。

他满脸问号的看着我,不过还是什么都没问的去了。

见到系铃的时候,我们都很激动,他比以前更沧桑了,但却不显老,沧桑的是眼神,脸看起来还是那么细嫩。

系铃,你皮肤还是那么好。

呵呵,多亏了你的面膜配方。

他温和的看着我说。

我走之前,把配制面膜的配方留了给他,他倒是一直在用。

二哥本来还紧盯着系铃,一看我们见面居然聊皮肤和面膜,他就懒得理我们,闪人了。

二哥走后,我就把门关紧,跟系铃密谋。

我的计划是从那个菊花台着手。

提起这个人,系铃跟我说了此人是怎么成附马的,原来他有次嫖完了回家,在半路上碰到了一群喝醉了酒的无聊人,把半夜出门陷害别人的五公主给调戏了,跟公主的侍卫打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这位菊兄英雄救美,把公主安全护送回宫。

结果公主就以身相许了。

这桥断也太老套了吧?我根本不相信这个公主会崇拜什么英雄,她看中的应该还是菊兄的那张脸,因为那张脸有三分像王甜心。

从系铃处得知,菊兄还是三天两头偷跑去妓院泄火,不过时间总是呆很短,因为公主抓得很紧,有几次差一点点就被她捉住。

看样子,这个菊兄对女人根本没有兴趣,那公主就不可能有性生活了,在这种情况下,公主居然还不跟他离婚,也真是怪事。

是怕丢面子,还是舍不得那张像王甜心的脸?我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有这些前提条件在,我的毒计一定可以成功。

毒计步骤如下:让二哥先写信约见附马爷,他出门后,就让系铃跟他来个巧遇。

这位菊兄垂涎系铃久矣,只是他的爱好太奇特,系铃从来不接他,所以他只能望着系铃流口水。

这次如果在大街上巧遇了系铃,那他肯定忍不住的要纠缠,这时候公主的暗探肯定要把这事报告给公主知道。

然后公主就出门抓奸夫,系铃以自己有特殊需要为由领着菊兄上王甜心所在的妓院观摩学习。

公主肯定会跟去,然后系铃会带着菊兄神奇的消失在王甜心嫖娼的房间门前(至于如何神奇失踪就交由二哥去安排了,他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以后再不用提做我相公的话了,直接踢飞)。

于是这位一直把王甜心喜欢到心坎儿上的公主誓必会听到王甜心跟某鸡婆XXOO发出的迷人声浪,以为是自己的附马在里面大战,于是进去捉奸,捉到光着身子跟妓女滚床单的某甜心。

这女人在没有见到心上人跟其它人XXOO前,只是会嫉妒,但离疯狂还有一定的距离,五公是已经疯狂了,但还疯得不够,我就是要她去看,去面对,去比我还痛苦。

我的毒计就完了。

此计实施起来虽然有点复杂,不过确实是条好计。

系铃非常崇拜的望着我说。

那是,我被这两个贱人伤害了一次又一次,就让他们不死不休去吧。

计划很顺利的完成了。

就连被公主送进王家的那五个女人,也被公主招回后不知所踪,由此就可知道效果有多好。

又过了半个月,王甜心上门来接我,这时候需要很老婆,因为找不到女人泄火。

现在他成了整个庆都的妓女杀星,只要被他上过的女人,第二天准是死得奇形怪状。

衙门追查也总是查到后来就没消息了,不用说,谁敢去抓公主啊。

这种情况下,哪个女人会嫌命长的愿意接王甜心的客?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称早写下休书给我。

你自己做错事在先,还剪我头发,我现在都来接你了,你还这样强硬,你这样哪会有男人爱啊?这事不用你操心,我没有男人爱总比要跟妓女共用男人好。

我只求一封休书,快快写给我。

你想都别想,我从没想过要休你,我最爱的女人始终都是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改嫁。

大声的说完爱的宣言后,再小小声的解释:我去妓院也是想气你,看你上次发那么大火,肯定还是爱我的,我这样做,无非是想你去找我,就算是去跟我吵架,我也好把你带回家。

可是你一直不去!我恨死范家人了,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到范家来,你还要住在他家不走,你真狠心!我们没话可说了,你请回。

从始至终,他出去嫖,都是因为我的原因,他出去嫖,是爱我的一种表现!跟他这种人还有啥好说的?从他这里要不到休书,我就从王小丫着手,毕竟我们也是穿越同僚一场,从他儿子伤愈就进妓院起,她应该也看出了我们誓必无法再走到一起了,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她,应该可以曲线救国的拿到休书。

于是,从此以后,我就三天两头约见王小丫,赞美她好命,遇到好相公,诉说自己的苦命,以及想离婚的迫切愿望,希望得到她的谅解和成全。

并让她转告王甜心,不给我休书也无所谓,我从现在开始就跟二哥同居,要告就告吧,到时候全国人都知道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再恨我就来不及了。

她看我这样坚决,终于同意去劝服王甜心,可是王甜心听了她转告的话,不但不给我休书,反而告到了皇上那儿,说二哥道德行为败坏,公然勾引他老婆,要求皇上罢二哥的职。

于是我们三个被皇上私下里招见。

范爱卿,你上次休妻的事已是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怎么又出了这种事?回禀皇上,米西乃是我年少时买来的一个侍女,我们原本就心心相印,准备结为夫妇,只是后来臣被皇上赐了婚,王少爷才跟米西结合,现在米西认为跟自己的相公已经没有了感情,想重回臣的怀抱,臣当然是喜极而泣,请皇上成全。

没有了感情?这是什么话?已经嫁为人妇,就该从一而终,哪里能说没感情了,就要弃夫另嫁?皇上就差没有指着我鼻子骂淫妇了,毕竟我现在还是王家妇,他骂我,就等于扫王家的脸。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所以静默,其它人也静默,于是皇上只好自己接着说:这,皇朝改嫁的事倒也是有的,只是我看王爱卿和其妻王米氏只是偶有口角罢了,范爱卿你就别掺合进人家夫妻之间了。

不管她是否你的侍女,她已嫁入王家为妇是事实,哪有再回到你身边的道理?他的意思很明确,不同意我跟王甜心离婚。

王甜心得意的看我一眼,要我跟他回去。

我不去,也不想去范家,免得真因为我搞得二哥丢官,到时候我就更没了依靠,只能任由王甜心搓圆捏扁了。

两边都不去,我上我买的山庄去住还不成吗?二哥,你有本事自己去解决这事,你能让我顺利离了婚,我再考虑嫁不嫁你。

你如果没这本事,我也不回王家,你王甜心想让我回头,门都没有。

《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第八十四章ˇ ——.这个山庄原名叫绿柳山庄,我感觉名字挺好,就打算继续使用。

绿柳山庄原属于一个什么官的私宅,但那个人好死不死的跟徐相作对,于是被徐相找了个鸡毛蒜皮的理由抄家灭族了,这宅子便顺理成章的收归官有了。

我之前也没有来看,直接整理了几件衣物被卧就搬过来了。

到了山庄才发现里面空空的,还有被抄的痕迹,桌椅都缺胳膊少腿,撕扯下来的字画被随手丢弃在地上,画中美人的脸上、身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哪里还有原来挂在墙上的夺目光彩。

厨房甚至还有一面墙倒了半截,另外三面也黑乎乎的。

看样子要住进来,还得好好修葺一番。

陪我一起来的小伙子正是从范家村过来找工作的那几个人中的两位,一个叫范堂,一个叫范本,听说这名字还是拜托范大叔给取的呢,真是太有水准了!小姐,我们是先去修厨房,还是先收拾屋里?范本问。

厨房一时半会儿是修不起来的,先整理出一间卧室吧,我今天就要住在这里。

好在还有几张床,不过应该不是给主人用的,主人房里的床都没有了,只有空房。

床是以前下人们用的简陋的木床,我让范堂和范本帮我搬了一张进南边一间中等卧室,然后再把自己带来的被卧铺上,这就算是安下家了。

我对生活的要求也不高,有吃有睡就成了,睡的安排好,再去看厨房。

厨房里有很多老鼠洞,我们进去的时候还有大老鼠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踱步,看样子它们在这里当家作主惯了,根本没把人类放在眼里啊。

不过看在以后我一人住在这里,还需要它们陪伴的份上,我也就勉强承认它们主人的地位吧。

锅灶还完好,洗洗就能用,打开柜子,里面只有几个劣质碗,还有一些煮食用的家私,已经都锈得不成样子,不知道能不能磨一磨接着用。

这些应该也是抄家时没人要的东西,不过有就成,我也懒得再花银子去买好的,好东西有啥好,活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能用就成了。

看完了厨房,再去看一下水井,水井因为太久没人用,井盖又没盖,里面落了厚厚一层枯叶。

范本会游水,我让范堂给他身上系了一根粗麻绳,再把麻绳的一端系到旁边的树上,让他下去整理枯叶,装满一筐,我们就把筐用绳拉上来倒掉,再装。

如此装了四五次,才把井里整理干净。

整干净水井后,就开始打水擦洗厨房和卧室,客厅我暂时不打算整理,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久住,又没有客人,搞那么干净干啥?不如让那美人图继续躺在地上接灰吧,也好让我明白就算是画上的美人也没法一直美下去,所以我这样的人,能幸福的享受这么多年贵妇生活应该知足了。

这样一想,我对王甜心的抱怨也就少了很多。

我擦洗完厨房,范堂已经把马车上的米、面、油、菜之类的东西都搬了下来。

刚经过集市的时候还顺手买了一笼鸡,让范堂把它们放出笼子,整个院子里就都听到鸡的咕咕、嗄嗄声,还有公鸡之间互相追打的尖叫声。

院子里有鸡后,那几只大老鼠居然有点害怕起来,不再踱步,快速的窜进洞里躲了起来。

靠!难道我这么个大活人,还没有鸡有威严?不过也是啦,不只是在老鼠眼里,在王甜心眼里我不也没有鸡好吗,真是越活越没尊严了。

东西摆放好后,范本那边也已经把菜刀磨好,锅铲也除了绣,再削了一把新筷子,厨房算是整理出来了,倒了的墙就让它倒着吧,下雨的时候找个门板挡一下就行了,没有墙不是一样可以炒菜,那不要它也罢。

忙活了一个上午,我让范堂去厅里把那几把残缺的桌椅砍了拿来当柴烧,他烧好火后,我便开始煮饭。

这些年是很养尊处优,但我仍然会时不时的下个厨,煮点爱心小食给王甜心吃,可惜不论我多么温柔体贴,一样挽不回他一日日厌倦的心。

他嘴巴上虽然找出各种理由说还爱我,但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爱了,爱一个人的时候,身体就会忠于心灵,根本不会对其它的异性有性趣。

也许男人是性和爱可以分开的生物吧,但他能跟我一起这么多年,最近才开始出轨,也说明他的爱意在逐日减少,婚姻质量也会每况愈下。

我们婚姻会这样不只是他有劣根性,也有我的原因。

我当日知道跟二哥无望后,仓促的决定嫁给王甜心,也是存着被爱伤怕了,选择只爱一点点的婚姻。

如果只爱一点点,就算以后婚姻出事,也不至于这么伤。

但这种婚前感情基础不太劳的婚姻,才造成了王甜心一直有心结。

他虽然娶了我,也知道我婚后其实很爱他,但他仍然不自信,加上二哥一破坏,他就更害怕,他害怕我不在乎他,所以一定要做点什么事引起我的注意力。

就跟不得老师喜欢的孩子,天天去打架,引起老师注意力一样。

他说他去嫖是想我去抓他,这话虽然可气,可我还是选择相信。

我选择相信他,不代表我会原谅他。

背叛就是背叛,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

而且我也没有闲心陪他玩打是亲,骂是爱的游戏,我喜欢自由散漫而舒心的生活,让我整天像个侦探一样的去盯紧他,到处抓奸,我会想死。

想清这一切后,我便下定了离开他的决心。

在山庄住下后,我没事就去后山看看风景,现在才刚入夏,天气还有点凉,但山上的景色却已是极美,林木葱荣,野草野花遍地都是,林间的小鸟欢叫不停,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我每次出去转,范堂和范本都跟着,怕我被山上的野兽或者蛇咬到。

我很感激他们,开玩笑说,如果我离婚后决定做个单身的地主婆,一定聘他们做我的管家,一个做内管家,管家里的事务,一个做外管家,管收租放贷之类的事情。

他们总是不接话,欲言又止的样子。

住在山庄有半个月了,有时候外面也会有人打斗,听范堂说是二哥派的守卫人员拦住一些擅闯山庄的人。

我知道拦的是谁,反正我也不想见,你们帮我拦着正好。

半个月后,有一天,王小丫来了,她过来问我是否打定主意离婚。

我答她:是。

然后她点头说:好。

她说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对不住我,所以她感觉对我有愧。

这次来一是确认我的态度。

二是告诉我,皇上找他们夫妻谈我跟甜心还有二哥的事。

她说二哥告诉皇上,他愿意交出兵权,只求皇上给他一道旨意,旨意是准许王飞鸿和米西和离。

二哥之所以一直滞留在京城,也是因为他有兵权,皇上不放心他去守边关,怕他造反。

以前聂老将军也是有兵权,皇上却放心他的原因是因为正是此人扶现任皇上逼宫上位的,他们拴在一起,自然不怕他。

而二哥却不同,他年轻,又有威望,还有兵权,皇上在没有足够的理由削他权的情况下,只能让他滞留在京城,派其它人去守边关。

现在二哥说要交出兵权,正中他下怀,他当然得在我离婚的事情上好好努力。

你们怎么看?我跟我家相公的意见都同意你们离婚,毕竟错在甜心,他又打死不悔改的样子,我们也拿他没办法,没理由再让你一生痛苦。

你们真好,如果这事能顺利解决,我欠下你一个大人情,将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为你两肋插刀!别这么说,是我们教子无方,才累得你受伤害。

希望你不要怨恨我们家甜心才好,他倒不是坏,是心智不成熟。

我知道,如果我愿意一直纵着他玩,若干年后他玩累了,也许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但这有前提条件,就是我不嫌累,还要有孩子。

有了孩子才算个完整的家,他才会回家来。

我生不了,他回头的机率要下降很多,所以我不敢拿自己的青春去赌明天。

我了解,希望你幸福。

她抱着我拍了拍,然后转头擦眼泪,我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第八十五章ˇ ——.在山庄又住了几天,二哥带着范粟来了。

赶紧收拾几件衣服,跟我走。

去哪里?去边关。

我不去。

不行,你呆在这里,王飞鸿还会过来纠缠。

他的话倒也有道理,可是这山林这田地都是我真金白银买下的,怎么也要先变卖了才能走吧。

我先卖地,等银子到手了才能走。

来不及了,再不走,他就会追来。

他一副急得要跳起来的样子。

这是为何?皇上下了旨,准你们和离,圣旨就快到王家了。

他的意思是,离婚的事批下来了,只是王甜心还没有收到消息,二哥赶在这个空档赶紧带我躲起来。

黑线哪黑线,这都是什么事啊?于是,我只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和平时放在身边零花的一包碎银就上路了。

银票还有一些,但也来不及去钱庄取,这里又没有通存通兑,这些票子放在我身上到了边关,也就只比废纸稍微高贵一点点。

跑路到一半,我才想起来,跑路为何还要带个孩子?如果要带家人一起跑路,那大叔和大婶呢?父亲和母亲要晚一点过来,父亲要办理交接手续,所需时日甚多,我们在威城等他们就好。

范粟一路上都不太说话,总是瞪着大眼静静的看我,眼神里有点戒备和抵触。

我怎么感觉我的额头上写了后妈两个字呢?经过一个月的餐风露宿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休整两天,再去找地方住。

这一日,吃完饭后,范粟又用那种看后妈的眼神看我。

我实在受不了了,想把这事讲清楚。

二哥,我得明白的告诉你,我暂时没打算改嫁,如果实在想要男人了,我会自己赚钱去娶一个上门女婿。

这话够明白了吧,你是为我离婚的事付出很多,但我跟你毕竟早就是过去式了,你儿子没事拿看后妈的眼神看我干啥?他沉默了一阵,然后说:你手头有多少钱?不多。

不会想骗钱吧?拿给我。

想都别想!我这次为你的事算是倾家荡产了,官也没有了,我们现在来了这里,不能总住客栈吧?得买个小屋吧?那你不得贡献点银子出来?为什么你开始没说?一路上都是他出钱住店吃饭啊,我咋没觉得他很穷呢?你骗我,你有钱对不对?不然为什么刚刚还叫了一桌好吃的?还有那么大一只鸡。

我用手比划着鸡的大小,试图证明他在说谎。

可是他看都不看我,反正就是说没钱买屋,如果我不跟他搭伙买屋,那我自己以后的店钱,饭钱都自己出。

我身上总共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两,就这样还要分出钱来买屋?我好想哭。

但看他一脸的铁面无私,我只好拿了十两银子交给他做购屋款。

交了购屋款后,他很快就把屋子买到了。

眼前这间屋,于其说是屋,不如说是棚。

用木板架起来的棚子。

窗户都关不严,门也是歪着的,倒是有三间,中间像厅的样子,不过厅中间用土块搭了一个类似灶的东西,墙黑乎乎的,一看就是这厅还充当厨房。

左右两边是卧室,里面倒是有简陋的竹床。

这就是你买的屋?是啊,花了二十两呢。

他还一脸得意的样子。

二、二十两?他的意思是,我给他十两,他就也只出十两,于是二十两只能买到这样的棚子住,我们将来就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把我的十两还给我!我自己去找住的地方!这地方哪里能住人啊?顶上居然是茅草,要是不小心掉点火星上去,我就只能变成烤乳猪了。

花都花了,还哪有钱还你?于是,我被逼无奈住了进来。

这还不是最差劲的,最差劲的是,根本没有厕所,要走很远去一个臭到无法形容的公共厕所去解决问题,而且这个公共厕所还就是个大坑而已。

我原以为我掉到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时候也就是卖身到范家的时候了,可是现在才知道,那时候简直幸福得如进了天堂,至少范家的厕所相当的干净,几乎没有什么臭味,还用水冲。

现在这才是真正的臭茅厕了,几块土疙瘩码高一点,下面一大坑,上厕所的时候,还能看到外面的风景,这样怎么拉得出来?我要有自己的厕所,我不要去那里。

我去了一次后,回来抗议,如果他敢不给我造厕所,我就不吃不喝,以求能不拉。

哦。

他答应了一声。

很快就听到屋后叮叮当当的响,折腾了两天,一个像模像样的简易厕所就建成了,而且是像范家以前用的那种,坑池和蹲位是分开两边的,前门进去只见到蹲位,拉的用水一冲,就进了后面的坑池,坑池另外用个棚封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味道。

建好厕所后,他说他没钱了,要出去找活干,人影就不见了。

而且一不见就一直都不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丢下我跟范粟两个在这破屋里存活。

手里的银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少,我非常担心熬不到他回来,我们就会饿死在这破屋里。

想我堂堂一个贵妇,居然一转眼就沦落到要饿死在茅屋里,难道是佛祖对我坚决要离婚的惩罚?不管怎么样吧,这夏天眼看就完了,北地的秋天来得也特别的早,天气冷得像以前入冬一样,早上起来,屋顶上的茅草都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我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件单衣,连棉衣都没有置,手头这点银子哪里够置冬衣啊?而且还不只是我,那个范粟也一样的单衣单裤,而且还特别能吃。

这一个月二哥不见人影,也没留钱给我,我已经为我们俩的伙食花掉了一两银,还添置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又花了二两,剩下的只有不到六两,这钱哪里撑得过冬天?难道我不只是要饿死还要冻死?万般无奈之下,我终于打算利用手头仅有的一点点钱去做点小生意,至少要在二哥回来前,让我跟范粟能活下去。

几两银子能做什么?带着范粟在大街上转来转去,最后只想到一个主意,卖麻辣烫。

想到就干,找了个小推车,上面整个小火炉,用架子把火炉固定住,再购置一口大铁锅,买好调料,削好竹签,再买来牛肚,粉肠,海带之类的东西。

自己串,串好后煮熟,再拉到集市上卖,从早累到晚,累得跟头驴似的,一天也只赚了五十个铜板,扣除材料费,只有十几个铜板的赚头,不过十几个铜板够我们两个粗茶淡饭一天,还有几个剩的。

范粟一个人不敢呆在家,所以他也尾随着我天天出去卖麻辣烫。

由于他对我一直有点敌意,所以总是一个人默默的站在我身后,但他跟我一样好吃,所以总是对着麻辣烫流口水,可是我们本钱很少,我也舍不得给他吃,只有到晚上还卖不完的,我才给他一两串。

有一天晚上我都睡着了,居然被他说梦话的声音吵醒了。

他说:我要吃牛肚!,很大声。

也不知道是在说梦话,还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牛肚是最好卖的一样,几乎从来没有剩下过,所以他从来也没有机会吃到,难怪他馋成这样。

第二天,我留了个心眼,故意把一串牛肚藏在最底下,没有被人买走。

收工后,再把它捞出来给了范粟。

他高兴得两眼直放精光,好像这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一样。

说实在的,这串牛肚在我眼里也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了,因为它从早煮到晚,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

看来下次也给自己留一串才好,不然我得被范粟吃牛肚的样子给馋死。

他吃得实在太满足,太幸福了!又过了两个月,二哥还是没有回来。

冬天已经来了,我们再不添冬衣,一定会冻病。

买新棉衣,我是舍不得了,只好拿出一两银子买了一堆棉花和粗棉布,回来自己造棉衣。

我造衣的时候,范粟自己一人看摊子。

这小子倒也老实,并没有偷吃,每次都只吃一串牛肚,而且还会记得给我留一串。

我的造衣技术不行,但勉强还能穿。

现在已经不能想其它了,只要保暖就好。

把范粟的棉衣给他后,他仔细瞧了瞧,拿进房去了。

过了一会儿,脸红红的出来说:这里破了一点,麻烦姨姨给补一下。

奇怪?我技术有这么差吗?刚缝的新衣就破了?不过线确实是开了,我只好拿回来重新缝好给他。

晚上正迷糊间,发现床边有个小人影,吓一大跳。

你晚上不睡,跑这里来干吗?对不起。

咋了?今天的棉衣是我自己弄开的。

我一下子没了磕睡。

为什么?我娘说,后妈只会给自己的孩子造好棉衣穿,给继子造的棉衣里只会放芦花絮。

我就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他越说越小声。

我气得青筋直冒!他的意思是怕我做表面功夫,给他穿假棉衣。

那芦花絮是夏天的玩意儿,虚东西,哪里保得了暖哪。

这唱的是哪出剧啊?范粟,首先,我不是你后妈!其次,这大冬天的我上哪儿弄芦花絮去?那东西可金贵呢,我还买不起!你不信任我,以后别跟我过了,找你爸去。

我又没义务要照顾你生活,出去出去……我三两下把他轰了出去,然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两个贱人都不是好东西,生下的孩子也鬼精鬼精,坏心眼儿一大把,我还好没打算做他后妈,要是做了他后妈,不是得痛苦死?我发誓!绝不嫁范老二!绝不做范粟后妈!我发誓的当口,听到范粟在我门口哭,狠狠心,不理他。

《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第八十六章ˇ ——.和范粟因为棉衣的事争吵了几句,然后他就在外面一直哭,我开始不想理他,但又怕他哭伤了身子,到时候还要我花钱去治。

所以,我决定勉强接受他的道歉,安抚了一下他,并且表扬他知错能改是个好孩子,然后再哄他睡下了。

这一折腾半个晚上没了,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起来后赶紧去集市买材料。

范粟倒是一早就起来了,他从很小开始就跟着二哥学武,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站马步,练基本功。

你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我一个人去买吧。

你一个人拎不动那么多东西。

这倒也是,看来他还蛮懂事的,这么小知道两个穷人不互相帮助很难存活。

看到他这么勤劳,我对他的好感度有所提升。

今天起晚了,集市上已经有很多人,因为我天天去,有很多卖菜的都跟我认识,一路上都有人跟我打招呼。

米西,今天咋这么晚才来呀?肯定是昨晚跟相公亲热得太辛苦了!啊哈哈哈……卖肉的大叔这样开我玩笑。

大叔啊,我可是寡妇,哪来的相公啊?啊?这么年轻就守寡,还要拖着这么大个孩子,真是可怜哪……然后一圈的人开始同情我,这一天的菜买得很便宜。

我们俩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回走,范粟偷偷跟我说:姨姨,后面有个人一直跟着我们。

哦?我回头看一眼,这一眼可吓倒了我。

居然是许久未见的范老大!大、大哥!我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他哎的答应了一声,过来帮我提东西。

我跟他之间的过往算不得多愉快,但也不会给对方心里留下仇恨,所以故人相见的那种喜悦感,从彼此灼热的眼神中都能感觉得到。

我把手头的东西都递给他,再把小范粟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俩异口同声的问。

呵呵,你先说。

我让大哥先说。

我离开庆都后,就沿途行医,去年才到的威城。

我是今年夏末秋初来的。

我刚刚在集市上听别人讨论你是寡妇,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有猜想是甜心出事,很显然他一直都有留意家人的情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难道王家把这事压了下来?其实也正常,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直接对外宣称我病重,去山上疗养了就完了,再过若干年,王甜心如果要再娶,就说前妻去世就完了,省掉很多不必要的窥探和议论。

我跟甜心离婚了,避到这边来。

你现在跟二弟一起?算是合伙人,但他不知去向了,丢个孩子给我。

他和元菲儿的事我也听说了,只是没想到你们还是走到一起了。

你想太多了。

你嘴里的走到一起跟我们实际上的一起可是有分别的。

边说边走,很快就到家了。

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

范粟,这是你大伯。

大哥,这是二哥的孩子范粟。

虽然你可能觉得王甜心才是你侄子,但范粟确实是你这个身体的侄子,应该好好认识一下才是。

你出世的时候我就出门了,这块玉给你做个见面礼吧。

大哥扯下脖子上的一块玉给范粟戴上。

谢谢大伯。

范粟亲热的道了谢,这孩子还是挺聪明,挺有礼貌的。

你这是在整什么?麻辣烫,拿去卖了胡口。

你咋不去药店上工?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我曾经是个配药员,并且还学过几年针炙和看诊。

呵呵,我之所以在生存危机的时候宁可去做小贩艰难赚钱生活,也想不起要去用自己的手艺打工,可能是潜意识里想跟过去道别吧,不管是前世的过去,还是这世的过去,都让它随风好了。

去了药铺又会想起甜心吧,只有他家的药铺才招女职员,心已经够累了,怎么会再给自己招事?这样也挺好的,虽然身体累一点,但在生存的压力下,其它的事都要靠边站了。

他不说起来,我还没觉得,我的心态早已不同了,现在的心很轻松,很健康。

闹离婚那阵,我表面上一切都正常,自己也经常觉得自己好坚强,好强大,好正常。

但夜深人尽的时候,我还是感受得到我心的最深处有个小人儿在里面孤独而悲伤的无力啜泣。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累死累活,根本没有心思去理那个脆弱的自已,于是那些伤痛居然就自愈了。

以前听人说情伤的时候就拼命工作,以图分散注意力。

当时还觉得那人好傻,心都无力了,还哪有心去工作啊?现在才知道真的有用。

只有闲人才心理问题多啊,像我这样整天忙于生计,啥心理疾病都能自愈了。

你觉得好就行,我帮你吧。

他伸手过来接我手里的竹签子。

他拥有一双非常修长的手,一双看似养尊处优的手。

其实他以前在农村的时候也没少干农活,但他的手一直都保养得非常好,可能是他前世的习惯吧。

他用要用手去探脉,还要施针,所以要保持手指的敏感度,自然是极尽所能的去保养这双手。

这样长年累月保养下来,手就有了展现在我面前的模样,双掌如玉,肤色白净如透玉,肤下有淡青的静脉血管像静夜中的河流一样潜伏着。

十指修长匀称,指肚是粉色的。

他看我盯着他的手看,停了一下,任由我看,不过当我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他眼神微微闪了一下,脸微微的红了。

我也忍不住脸红,这双手带回了一些不该回忆起来的过去。

这双手可不只是用来给病人看诊的,它还触摸过某个身体。

尴尬和暧昧的气氛又开始弥漫在我们身周,大家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因为看了会更慌。

正当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三四个月都不见人影的家伙居然回来了。

我回来了。

好响的嗓门,怎么感觉像打雷一样?吓死我了!我轻轻拍着胸口,嗔怪的看着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黑面神样的将军状物体。

只是面确实特别黑,这将军恐怕是过去式了。

摆得再像将军也不是将军了,少吓唬我。

你、你回来了。

我的声音听起来好弱啊!我原本无数次想像过,他回来时一定要冲上去,又抓又踢,要打得他像个猪头一样才能泄我的心头之恨。

可是他居然这么会挑时候,这个时候回来,我一点气势都提不起来,别说打人了,连大声点说话的气势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了?!大哥。

他过来跟范老大见礼。

然后就让范粟带我出去,他们大人有话要谈。

范粟带我出去?不是应该我带范粟出去吗?是不是搞反了?可是,范粟还真的非常认真的走过来说:姨姨,跟我出去吧。

吐血啊吐血……于是,里面到底谈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只是大哥出来的时候说:我就住在对街,开着一个小医馆,你如果想重操旧业,随时欢迎来找我。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们说了啥?我还是问了。

告诉他你跟王飞鸿离婚的事情。

包括细节?包括细节。

有没有说你放鸽子搞破坏的事?咳、咳……切!翻个白眼,继续串麻辣串。

我们谈谈。

说。

你能停会儿吗?我嘴闲着呢。

我是想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样别扭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成亲吧。

这是求婚了?在这个破茅屋里,一边串着麻辣串,锅里还煮着汤料,一屋子的麻辣味。

他倒是穿得挺帅、挺将军,可是我穿着自己特制的破棉袄。

错了,不破,还是新的,只是穿着很笨的样子。

求婚不是应该浪漫一点吗?找一家高档的酒店,在房间里摆满芳香的玫瑰花,男女双方都穿着漂亮的晚礼服,然后男人捧着钻戒单膝跪地,深情的说:请嫁给我好吗?我这都想的什么呀?难道我还希望他来向我求婚?希望一个旧爱,一个丢我一人伤心,自己去跟其它女人XXOO,并生下这么大一个儿子的老男人来向我求婚?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我怎么可能会希望他来向我求婚?!绝无可能!你发病吧?我一早说了,我不会嫁你,我要男人也只会娶上门女婿。

你说啥都成,我做你的上门女婿也一样。

不要。

你不要指望他来跟你续旧情了,你已做了他侄媳妇这么多年,以他古板的性子,怎么可能再接受你?你这说的是大哥啊?我有说过不要你,就要他吗?我就不能好马不吃回头草?切,我就不信我这样卖麻辣烫积不下钱娶个老公。

娶不到好的,那些卖菜杀猪的总能娶到,听说他们有的人家里一家好多个兄弟,只能给一两个娶亲呢,与其让他们这么可怜的打光棍,不如我行行好娶了,我的心地果然善良啊!咳、咳……他以一阵干咳打断了我的圣女梦想。

还有啥事?你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啥建议?成亲呀?不用考虑。

继续努力串麻辣串,一定要串回一个棒小伙。

《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第八十七章ˇ ——.二哥是回来了,可是麻辣烫我还得继续卖,原因很简单,他说我不嫁给他,他就不养我。

切!你不养我,就以为我养不活自己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于是,我继续卖麻辣烫,二哥带着范粟蹲在不远处守着我,有人过来买了串串,他就很热情的对人家说:下次再来啊……,然后所有的客人都认为他是我家男人。

第二天去买菜的时候,他也跟着。

于是大叔大婶们不可避免的问:米西,这人是谁呀?我还没答,他就抢着说:我是她新招的女婿。

我说不是,他就呵呵,呵呵的笑着说:对,不是,不是,呵呵,呵呵……。

于是大叔大婶们也全都呵呵、呵呵的,于是我不用守寡这件事传遍了集市的每一个角落。

你这人咋这么喜欢强人所难呢?自己想要啥就非得要到手,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你这样对我,不怕我恨你吗?他不吱声,还是依然固我的继续他的守候。

今天要出去看一下范大,所以买好菜后就把头重梳一下,包好,准备去找范大看看我那不孕不育的毛病。

你要出门?嗯。

去哪儿?看病。

毕竟是住一起的,出门吱一声是应有的礼貌。

你病了?他窜过来伸手摸我额头。

是那个不能生孩子的毛病,找大哥看看去,他不是神医吗,如果连他也看不出来,那八成这辈子就不用指望了。

我陪你去。

随便。

你想干啥,啥时候问过我意见哪。

我怎么记得这人以前不这样啊,他以前可从来不粘人,除了爱吃个小醋,其它也没啥毛病,这人年纪大了,坏毛病真多。

到了大哥的小医馆,他正在给一个小孩子接胳膊。

这是脱臼了?嗯。

你们来了。

大哥跟我们打了招呼,就进去给我们端了茶水出来。

大哥,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没生孩子的事吧?我知道,你生不了。

是先天不育吗?是,你宫体跟正常女子略有不同。

按他的意思就是我长了个畸形子宫,可是他又不是透视,咋能看出来?我师傅有个专门的手法,可以测出女子宫体,不但可以测出大小,还能测出位置。

连前倾还是后倾都能测出来?嗯。

你啥时候知道这事的?在山上跟你在一起没多久就知道了。

看样子是要用手法摸,连这个都摸得到?真可怕!有办法治吗?我一直在找方法,但得到的结论是没有办法。

这就像一个人生下来有只手就只有四根手指一样,无法凭医药让你多长一根手指出来。

看来,我果然猜的没错,是我自己生不了,不是我跟王甜心之间的感情不够好。

可能因为一直有心理准备,也不怎么觉得受打击,只是有点失望罢了,毕竟在没有确诊之前,心里多少还抱一丝丝希望,现在连那一丝丝都没有了。

我没有什么事,二哥反而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满脸疼惜的看着我。

大哥,你知道这事后,咋不告诉我一声呢?如果告诉了我,我可能就不会选择结婚,直接找个情人混着过也挺好的。

完美的家庭必须由父亲,母亲,孩子来组成。

我既然天生不能有孩子,还结婚干什么?我不想你伤心。

他的心是好的,可是这种事也瞒不了一世啊,现在不也知道了。

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玩。

我也没有心情陪他拉家常,想早点回去睡一会儿。

虽然还是白天,但人乏得慌。

这个身体还真是个天煞孤星,父母亲人都死尽了,连孩子都生不了。

我们不是还有范粟嘛,不要太难过了。

二哥安慰我。

是啊,如果当初你娶的是我,可能现在离婚的就是我们了,你还真是会娶。

娶的女人这么会生养。

对不起。

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头呢?人生不回头多好。

我受不了那种孤独感。

你有家人,有妻子、儿子,怎么会孤独?我什么都没有才叫孤独。

他们填不满我这里,我越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就越孤独。

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回答我。

你怕孤独,所以一定要跟我在一起,如果你没有儿子,在知道我不能生养的情况下,还会娶我吗?可惜这个世界就是没有如果。

我们这样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又硬凑回来,大家都不是原来的自己,走到一起就不孤独?就幸福?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呢?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哪,可是我仍然孤独,而且这种永世孤独的感觉也许会一直陪伴着我,因为我在这世上已经注定了不会有一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陪伴我,我不孤独谁孤独?晚上睡觉的时候,心里那个哭泣的小人儿又坐在角落里开始哭。

这次我没有装坚强,任眼泪肆意的流。

哭到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人抱住了我。

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怀抱很温暖,让我稍微暖和了一点,这种时候的我无法拒绝这样温暖的存在。

于是,从这天晚上开始,我们同居了,从同居一个屋变成了同睡一张床,只是我们之间一直都没有发生什么,他只是抱着我睡,让我不那么孤单罢了。

白天还是照样出去买买菜,做做小生意。

他还是照常的跟人套近乎,不过不再那么油头滑脑,而是真正的帮着做生意。

所不同的是,他开始侍候我,回家很勤劳的煮饭,还经常去买点小东西回来哄我开心。

有一次居然买了一个糖人,结果把范粟给馋坏了,我就让给了他。

二哥看着糖人被范粟吃掉了,狠狠瞪他一眼,瞪得他飞快的溜走。

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我的心情也慢慢的好转了。

我挺过来了,反正不能生的女人又不只我一个。

你自己回房睡吧。

不,你床上暖和。

你留范粟一个人睡,他会冷。

这段时间我一直霸占着二哥,不知道范粟会不会恨我呢?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一个人睡了。

被子够厚,不要担心他。

那你也不能总赖在这儿,我已经不需要你抱着了。

我需要抱着你。

你别这么赖皮,我不喜欢你这样。

那你喜欢我哪样?不知道,你能把范粟名字改了不?他名字听着也难听,而且还有那层意思在,这样不好吧?嗯,听你的,你说取个什么名好?你问一下范粟吧,他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好,我明天就问。

你手放哪儿呢?没放哪儿啊。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把手从我腰上往上慢吞吞的移。

不准再动。

好。

他听话的把手收回去了。

可是人却贴得更紧了,身体热哄哄的,呼吸也热哄哄的,让我感觉很温暖很温暖。

我是不是一个特别水性扬花的女人哪?总是因为自己有需要就随便的依靠一个男人,而不是因为爱。

你知道我已经不爱你了吗?我知道。

那你还要死要活的非要跟我一起?我爱你呀,我觉得我挺好的,你一定会重新爱上我。

爱是讲究机缘的,不是说时间长了就能爱上。

我知道,我会努力。

可是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哪里努力了?你看出来了吧,我让你跟范粟独自面对生活,其实也是帮你走出阴影,也让你们培养一下感情啊。

你一直在附近?嗯。

你真狠心。

这是为你好。

可是我不觉得感动,也不觉得浪漫。

他不出声,但手又开始不规矩。

这次是在后背上轻轻的摸,摸着摸着又摸到腋下了。

我用胳膊夹住他不规矩的手,扭腰用屁股撞了他一下,撞得他闷哼一声。

嘴里闷哼着,身子却如蛇一般的缠了过来,某个部位不纯洁的顶着我的后臀,害得我混身僵硬僵硬的。

这家伙!你这样是在耍流氓。

这情景,我日思夜想了七八年。

他在我耳边喘息着说,说完嘴巴也不离开,嘴唇轻碰着我的耳廓,偶尔伸出舌头在耳朵上轻轻舔,甚或用牙轻轻的咬一下。

我感觉身体快崩不住了,伸手想推开他的头,可是手一抬,他被我夹住的手就飞快的伸到我胸前握住了我的一侧胸,我再伸手去推他手时已经推不开了,他整个人都半趴在我身上,胳膊从腋下穿到前面,我的胳膊被架空,根本拿他没办法。

米,我好想你,我要你,给我好吗?我想得太久太久了……不要,你明明想的是别人。

我知道他说的应该是真话,可是我还是介意他当着我的面娶别人,并且生了孩子。

乖,咱们都别想过去了,我已经受到了处罚。

你知道我这七年夜夜想着你在别人身下承欢是怎样的痛苦吗?我早将自己恨透,我们不要再想过去,我们想将来好不好?我会用余生好好的爱你,让你比过往任何时候都幸福,好不好?不要……我说着不要,可是身体却在回应他,虽然还在拒,却是欲拒还迎了。

原本扭动是为了避他,现在成了随着他的节奏在扭动,两具成熟的身体早已被欲火烧得缠绕不休。

他飞快的脱掉我的内衣,然后自己也脱得精光,热腾腾的贴了过来,我不想正面面对他,整个人趴在床上不看他。

他看我不翻过来,就趴在我身上,用胸口贴着我的后背,我的臀部正好贴在他软软的肚子上,他硬硬的分身贴在我两腿之间。

乖,张开腿。

他在我耳边继续厮磨。

扭下身子,不听。

我看你会不会逼我。

他看我不配合,倒也不去掰我的腿,反而是轻轻的给我按背,按了一阵,又把手伸到两侧,用指尖轻轻的勾勒我乳房的外侧,人平躺的时候,乳房受到挤压,外侧会被挤出一个弧度,他就在那边慢慢的勾画,勾画完了,还轻轻的用手指按。

还用嘴我背上轻轻的舔吻,舔得我一阵阵麻痒。

米西,只要你说不要,我都不强你。

我都说过好几次不要了,可是你还在这里折腾啊。

你哪里有不要啊,明明说要啊!我要你说要,我才进去。

不要!我看你有什么本事!你正面回答我。

正面回答也一样,不要。

我直接坐起来在黑夜中直视着他说。

刚说完,他就一把将我抱住,嘴巴搜了过来,很快封住了我的嘴。

嘴巴被他以一种异常遥远的方式吻着,那个我教他的法式热吻。

我被他这个吻吻得心中一阵酸一阵甜,身子开始软下来。

他一边吻我,一边用手揉捏着我的乳,在唇齿之间,有些过往开始慢慢退散,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午后的戏院,我极风骚的引诱他来吻我,他没有受住引诱,当众吻了我……别哭,一切都会好的。

他轻轻擦掉我喷涌而出的泪水,把我紧紧的抱在怀中喘息不停,却只是这样抱着,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后来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到了天明,谁也没有睡着,我哭一晚,他叹息一晚。

我们从最初的肉体纠缠到后来被眼泪打熄了彼此的欲望,我们的过往太沉重了,岂是一朝一息能化解的了?爱的结没有打开,身体上又如何能毫无芥蒂的结合?就算双方的身体是如何的渴望着对方,也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第八十八章ˇ ——.和二哥经过那一晚的互动后,我知道自己的心又松动了。

说实在的,从最初的最初,我对他就一直狠不下心,就算我非常清楚的知道他曾经如何负我,如何破坏我的婚姻,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发狠的去诅咒过他。

难以说清这是为什么,如果是因为爱他,那他负了我,我的爱应该会化为无穷的恨意才对。

可是当我看着元菲儿怀了孩子,我除了心酸还是心酸,并没有恨。

到了现在,他一直说他是如何如何的爱我,可是我却不能确定我对他的感情是不是爱,因为我跟王甜心一起的这几年,我一直非常清楚的知道我爱的是王甜心,我几乎没怎么想起他,甚至连他当了大将军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二哥,你觉得我爱你吗?爱。

可是,我结婚的那几年几乎没有想起过你。

他一脸的难过,嘴巴一扁一扁的,好像要哭了一样。

我突然感觉自己在欺侮一个很纯洁很天使的小朋友,罪恶感非常强烈。

是我的错。

怎么说?人总是会不去想痛苦的人和事,你这是在保护自己。

他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不清楚是不是这样。

可是我感觉我明明爱着王甜心哪。

他嫉妒得眼都红了。

你想不想听我跟王甜心的爱情故事?我用它来交换你跟元菲儿的故事好不好?虽然不想揭伤疤,但如果想在一起,有些事情不得不去面对。

比如这个元菲儿,她的儿子还在我们身边,我不清楚她什么时候还会在我们身边爆炸,与其担惊受怕的等她爆,不如我自己拆了这个炸弹。

我不想听,我没有什么可讲的。

他居然用手蒙住眼睛,神哪,这人神经错乱了,应该蒙的是耳朵吧?!可能他想表达他一直想无视我们过去这段不愉快的经历吧。

可这不可能啊,范粟天天在眼前晃,时刻提醒着我们这段过往。

王甜心很浪漫哪……才说了一句,就被他强行捂住了嘴巴,不让我说。

其实我又何尝想说,说起来,自己的心又会很痛很痛啊。

别说了,你们的生活我点点滴滴都知道,我每天收到下面汇报来的消息,都会假想陪着你开心的那个人是我。

你不需要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套我的话,我不会说的,我跟她之间没有什么过往,我知道自己错了后,就不打算跟她有什么交集,也没啥好说的。

真的吗?那元菲儿为何对你如此痴情?纠缠不休?还以死相逼呢,我当时自认为爱你爱得如痴如狂,也没有疯狂到想去死啊。

这是她不正常,她本来就是疯的,别说她了,烦。

你别逃避,这事必须得面对。

如果有一天我真嫁你了,而范粟可怜他母亲,出面请求我接回他娘,你觉得我要怎么处理这事?这怎么可能?他满脸震惊的说。

我坚定的望着他,这不是不可能,而是非常的可能。

从小孩子的角度看,就是我抢了她母亲的位置,位置抢都抢到手了,如果她母亲愿意回来做小,他会认为我理所当然的应该满足她这微小的愿望。

而我又不可能去向他解释我是为什么不能跟人共夫。

所以,如果这个问题被提到台面上来,而我又不能满足他,他一定会非常恨我,然后我们之间的矛盾就成了永远也无法调和的矛盾了。

我跟她真没什么。

他还是死鸭子嘴硬。

你不说就算了,在这个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我都不准备嫁给你。

结婚是大事,我已经失败过一次,不能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于是,我们之间就开始了以床为战场的古怪战争。

米西,你就嫁给我吧,我都等这么多年了,我等不下去了。

把你犯下的罪交待清楚了再说。

米西,除了跟她生了一个孩子,其它的都没有。

孩子是怎么生的?不可能看一眼就生下来了吧,过程说来听听。

咳、咳,我知道错了。

他把头埋在我头发里小小声的说。

我已经连续半个月死命抵挡他的诱惑,我们俩就像打仗一样,一个想尽千方百计的挑逗、引诱,另一个拿出吃奶的力气来拼命抵制诱惑。

抵制别人容易,抵制自己最难,而且我又是那么敏感的体质,我非常怕自己的身体忍受不了这种极致的诱惑而超越理智的投了降。

半个月来,我们俩几乎都没怎么睡过觉,一到晚上,他就脱光了过来磨,我身上每一个部位都被他用手和嘴甚至身体接触过了(除了某个隐密部位我不让他动),他整个人就跟个香皂似的,在我身上擦来擦去,每每让我意乱情迷得不能自已,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半个月,我算是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谚语了。

你不打算休息一下?我们都半个月没有好好睡觉了,再这样下去,非得累垮不可。

我要你。

他还是这句,我每次提出休战,他就是这句。

我不行了,我好累,你让我好好休息几天行不?就一天也成啊。

我继续跟他商量。

不行,战略上讲究穷追猛打,攻其不备。

你答应我了,不经我同意,你不能攻。

是啊,所以我现在是从内部瓦解敌方斗志啊,让敌人自动投降才行。

恨哪!给我滚!不要~声音还嗲得人掉鸡皮。

唉,不行了,我好困,我要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陷入了黑甜乡。

这一觉睡得好香甜啊,醒来后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感觉自己是睡在一个男人怀里。

张眼一看,他正笑眯眯看着我呢,精神好得不得了,看样子在我休息的时候他也休息了,倒是个遵守信用的好敌人,没有在我睡着的时候搞偷袭。

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咋会偷袭呢?我一定要光明正大的迎得美人归。

切!你哪样手段光明正大了?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你干吗?又来!我饿了,要吃饭。

其实最想做的事是上厕所。

哦……,那吃完了再开战。

吃完了得出去做生意了,这几天被你缠着吃喝玩乐的,都没时间做生意,我快没钱了。

我一边穿衣,一边回答他。

你嫁给我,就不用担心钱了,我会养你啊。

切,美的你。

飞快的跑去上厕所。

解决完生理问题,他已经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了。

怎么这么丰盛?还有粟子烧鸡。

不把你喂饱,你没力气开战啊。

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范粟也在饭桌上,他居然就这样调侃开了,我脸红了,范粟居然也脸红了!他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低头吃饭。

吃完饭,范粟不知道上哪儿玩去了,他又要开战,我不理。

从这几天你乱买东西可以看出,你其实很有钱,为什么要骗我?把你钱花光了,你就没钱娶上门女婿了。

那也不用找这么个破屋住吧?门窗都有洞,我晚上挺害怕范粟会偷看。

嘿嘿,我故意的。

我记得小时候最幸福的时光就是父亲刚贬官那会儿了,我们搬回农村,家里好穷,屋子都没有钱修,跟现在这个屋差不多。

因为窗上有洞,所以我可以天天晚上跑去父亲窗下偷看……黑线哪黑线!你怎么这么坏?!他不会是故意给范粟创造偷看机会吧?太可耻了!你别生气,孩子的教育就要从现在抓起,他们看到父母怎么恩爱,也会有样学样。

你无耻!我真怒了,一巴掌甩过去,被他抓住了手。

我说真的,这事很严肃。

你知道王甜心为什么这么留恋妓院吗?就因为他从小跟着他二叔长大,无法从一个独身男人那里学习夫妻生活。

我想他这方面是在妓院接受的教育吧,所以他从来不觉得上妓院是错事。

听他这样一说,我的气突然又泄了,难道真是这样?我不敢确定。

但是,我绝不允许范粟再偷看。

好啦,别生气了,黑灯瞎火的,他能看到啥?他说的也有道理。

这一天,又被他拖着到处闲逛。

又买了一堆的衣服和小饰物回来。

到了晚上,洗完澡后,可怕的战局又要开始了,我现在看到床就感觉头皮发麻,真想逃啊。

我窝在被子里,就伸个脑袋出来透气,神经紧张的盯着门口,如果他能忘记该多好啊……可惜他不可能突然失忆,门开了,他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平时他一进来就会把烛火先熄掉,今天居然没有这么做,而是站在我面前,慢吞吞的脱起衣服来。

我把头别向另一边,不看。

你不看,我就这样光着身子等到你看为止。

美男计不成,用起了苦肉计。

随便你。

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怕他冻病了,我洗澡的时候都不敢起来穿衣服,因为实在太冷了,如果不是我有天天洗澡的习惯,可能宁可身上长虫也不要洗了,洗个澡出来整个人都冻得发抖,要人命的冷啊。

好啦,我看就是,你快点穿上衣服。

我不好让他快点上床,毕竟我们现在是敌人嘛。

说看就得看,烛光下的他,有着倒三角的完美体型,皮肤很黑,肌肉很结实,胸肌腹肌都有,这我是天天能摸到的,可是摸和真看又是两种不同的享受,视觉上的冲击还是非常强烈的。

他可能感受到我的目光开始灼热,便转了个身,把背部露给我看。

从背部看,他腰很细,肩很宽,背上有纠结的肌肉,还有几道疤,无不向外释放着雄性的气息。

臀很翘,配上细腰,真是曲线玲珑啊。

我下面又开始湿了,我这个色女,被他抓到死穴了,我确实是视觉系的。

心虚啊心虚,今天局势不利,转身,不看。

不然他没有攻过来,我自己先升白旗。

呵呵,好看不?他冰冷的身体从后面偎过来。

你身上那些疤都是怎么伤到的?上了战场哪能不受伤啊,都好了,没事。

我心疼。

想想他在拼死拼活的时候,我正跟王甜心醉生梦死呢。

从这个角度出发,我其实没有什么立场去揪他的错,我们俩半斤对八两,而且我还是那个八两。

他伸手开始摸我,手还是凉的,摸着我热乎乎的身子,所到之处,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感觉却很好,很刺激,摸得我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他听到我的声音,呼吸开始加重,今天我们俩好像比平时都要容易动情,才开始,就已经火星四溅了。

别。

我感觉他的手指伸到了禁区,出声阻止。

他把嘴伸过来吻我脖子,我脖子很敏感,被他一吻,注意力就转移到脖子上了,等我意识到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时,已经迟了。

你耍赖,答应我不可以动那里的。

我快羞愤死了,之所以不准他动我下体,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多厉害,每次都搞得我下面湿得不成样子。

唔。

他鼻子里发着声音,嘴巴搜到我的嘴唇,开始啃吻。

下面的手还在往里探索,我死命夹腿,可是根本没用,他的手还是很自由的在滑行。

完了,我脑子里那根绷了半个月的弦终于绷断了,一个翻身把他压下,坐了上去。

接下来的大战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且不说撞击的声音之响怕是隔了一间屋的范粟都能清楚听到,就我们每次为了谁在上,你争我夺,缠扭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扭伤了身子没有。

这场战争打完后,我们俩都是伤筋动骨,不只是腰,连手脚都酸痛不已。

我要残了,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是我太兴奋了,以后会温柔的。

他说话的时候还在喘,我几乎都能听到他那像野马奔跑一样的心跳声。

差不多算战平。

虽然他体能比我好,战完后还能去给我烧水洗身子,但从他面部既幸福又羞涩的慵懒表情就能看出他吃饱了,而且不是吃馒头吃饱了,而是吃山珍海味吃饱了的感觉。

《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第八十九章(终章)ˇ ——.我们成为正当奸夫淫妇后,二哥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很多,在我强烈要求下,把他蓄的心爱胡子剃掉了,我又可以看到他嘴角孩童般羞涩的笑纹了,而且还不用我故意去逗,他就会冲我甜蜜的笑。

你以前总要我逗才笑,现在怎么这么爱笑?我的心比以前还要年轻。

他如是回答我。

我以前听说男人总是想追求心跳的感觉,如果心脏不再激烈的狂跳,就会明显的感觉自己在快速的衰老。

而获得这种心跳加速的方式又各有不同,有人追求的是新鲜感——以王甜心为代表。

也有人追求的是心灵的契合度,只有跟自己心灵相通,精神交流能产生火花的人做爱才会产生这种微妙的心跳感。

后面这种人只要找到灵魂上的伴侣便会一生不离不弃,永远有一颗年轻的心。

我不知道二哥是不是这种类型,但我知道我爷爷是这一类型的,他深爱我奶奶,所以一直觉得自己非常年轻。

直到奶奶去世了,他才悲伤不已的说:我的春天去了。

他自从遇到奶奶,便开始了春天,一直到奶奶去世,他才觉得春已不再,老了。

跟二哥的性爱还在磨合,我们俩都是强势的,谁也不服谁,他明知道我爱在上,可是他却并不打算让我,经常在上床前要猜拳决定第一局由谁在上,然后第一局谁先败下阵来,败的那个下一局就无条件在下。

无数次下来,我们仍然打平。

那个点着蜡烛的夜晚,后来想想很有可能被范粟偷看了,所以我强烈要求二哥把门和窗重新修葺。

他修就修吧,还把范粟叫过来教育说:男孩子学轻功是非常重要的,你现在了解到重要性了吧?范粟深以为然,满脸崇拜的点头称是。

我满脸黑线的溜掉,身后传来他哈哈的狂笑声。

他是在暗示范粟,学好轻功就可以上屋顶揭瓦看了吧,我罩上帐子,看你怎么看!我跟范粟的关系从表面看是很和谐的,他偶尔看到我会脸红,但大部分时候很尊敬。

不跟着二哥念书练武的时候也乐于帮我打打下手做点家务。

像现在,我刚买完菜回来,他就赶紧递了一个帕子过来给我擦汗。

其实冬天才过完,出汗的机率不大,但我每次回来,他都会有这样一个动作。

让我感觉他有点故意巴结讨好的意思,这让我很无语。

我希望他自由自在的活着,就算调皮捣蛋一点,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的。

但他偏偏不那样,反而一逼讨好巴结的模样,这让我感觉自己很罪孽,好像是我剥夺了这个孩子的童年一样。

姨姨,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娘亲?他认真的问我。

不用,叫什么都行。

我没有让他违心改口的意思,娘亲这个称呼在孩子的心中是有极重份量的,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想叫,对孩子来说是极残忍的折磨。

是不是要你们正式成亲后才叫?感觉他在试探。

成亲后也不用,只要你愿意,你想叫我啥,我都应。

成亲后我应该叫你娘亲的,只是我亲娘她虽然被休了,可她一直喜欢爹爹,等我长大了,能不能接她回来尽孝?终于还是问出来了,而且还说得这么婉转,一点不像个孩子说的话。

我非常怀疑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心里是不是住着一个成人的灵魂?还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特别容易早熟?长大是个非常模糊的概念,孩子们总喜欢说我已经长大了。

我跟你爹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亲,等你爷爷奶奶来了才能定这事,这事定下来后才好商量其它事,你再耐心等等吧。

这是二哥教我的说词,先缓着他,不答应也不拒绝,我不知道二哥想干吗。

好。

他强装开心的走了。

我心情非常沉重。

晚上把这事跟二哥说了,他安慰我说,事情已经解决了,等父母过来就清楚了。

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第一次没有兴趣嘿咻了。

二哥看我这样,也不勉强,从后面抱着我说:让你受委屈了,父亲和母亲过来后,我就安排范粟去学府上学。

你打算让他自己住学校?嗯。

他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这也太狠心了吧?在你眼里,他总是小孩子。

他不小了,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好多都出外求学了,有的还需要前往深山里拜师学艺,跟父母隔着千山万水呢,你不要太溺着他,这样对他反而有害。

但是……我怎么感觉自己非常对不起范粟呢?我跟他商量了,他想叫范溯,溯流而上的溯。

既保留原来名字的音,长辈还是可以叫他溯儿,又有鞭策自己逆流而上的意思。

他这么小就认识这么高深的字?你呀,就知道小瞧人,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认识!他一副等着我夸奖的无耻嘴脸。

是啦,二哥最聪明了,是神童,又会识字,又会打仗,还特别多阴谋诡计。

后面那条去掉。

不去,本来就是嘛。

不是,我这叫聪明。

知道了,你好聪明哦,真是太聪明了!这才对!啪的亲我一口。

范粟的事让我沉重,我希望他活泼开朗,可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想想,于其让他对着我们这副恭敬的小大人样子,不如让他去跟同龄人一起读书,说不定这样有利于他打开心结。

春天过到一半的时候,范家二老带着一大家子人来了,以前在范家投靠的人全都搬了过来,吓我一大跳。

大叔,大婶,好久不见了,想死我了。

我上去拉住他们一翻亲热相见。

我也想你。

大婶拍拍我手说。

大叔冲我点点头,然后就对二哥说:醨儿,皇上说你也玩够了,该收收心做正事了。

二哥答了一声:是。

便吩咐大家随他走。

于是我们便去到了一处比庆都大将军府还气派的大宅前。

这是我在威城的府邸,今天才带你来,你不介意吧?他低声问我。

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我也低声说,但声音是咬牙切齿的。

明显的感觉他在发抖。

住进新家后,我让他老实承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才从实招了出来,原来他确实是被罢了一次官,但到了威城后没多久就收到密旨,又被起用了。

而且皇上还吩咐他直接接管威城,成了实权将军。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罢官,怎么搞得跟升职似的?原来虽然也是大将军,但是是被架空的,有兵符,但兵远在千里之外。

现在是有符也有兵的实名将军了,这事真诡异啊。

这不奇怪,原来的我是个非常有为的年轻将军。

现在的我是一个把儿女私情看得比权势地位还重的傻瓜,皇上还会担心我吗?你一开始就料到不会有事?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没有,我是抱着孤注一掷的打算,是真的愿意拿一切去换回你。

孤注一掷啊,赌赢了嘛,权力和美人都赢到了。

我酸酸的讽了他一句。

他认真的看着我说:你如果不高兴,我愿意不当这个大将军,继续跟你卖麻辣烫。

知道了。

有大屋住,还卖个鬼的麻辣烫。

大叔和大婶回来后,我们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我在二哥的授意下当着大家的面向范家二老问范溯亲娘元菲儿是否安好。

她啊,改嫁了,我们来时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

范溯听到这个消息一副完全呆掉的表情,眼中的失望无以言表。

这个消息其实昨晚二哥就告诉我了,但他要我一定要当着范溯的面让他爷爷奶奶讲给他听。

她为什么会改嫁?范溯的声音在发抖,明显的感觉他快哭出来了。

溯儿,乖,来奶奶这里。

大婶拉过范溯,安抚的拍拍他的头说:元家败落后,菲儿的哥哥整天不是赌就是嫖,早就打算将她卖入青楼了。

只是惧于她曾是范家妇,没有这个胆量。

这次听说醨儿被罢了职,第二天就将她卖了。

我们听说这事,赶去救人,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

买她的倒也是个好人,是个商人,身家也清白。

虽然年纪大了点,倒是未曾娶妻。

我们访过去的时候,听他说起,他以前经常去神医堂给母亲抓药,那时候经常看到你母菲儿坐在店里,就很爱慕她。

自从知道大将军休妻的事,他就存了娶她的心,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次碰上了,当即买了回去。

溯儿不用太难过,她过得比在娘家好多了,长了肉,也精神很多,见了我还知道打招呼。

范溯一边听,一边落泪。

我望着二哥,他把眼神调向一边。

二哥那么激烈的休妻,自然是彻底的得罪了元家,元家不可能不作出反应。

可是他们再怎么厉害也比不过身有大权的二哥,所以被二哥整得非常惨,几乎只要是男人都被以各种罪名免了职,算是彻底败落了。

元菲儿深受刺激,精神有点失常,但只是间歇性的,对二哥倒是死心塌地,整天要见他,甚至天天往大街上跑,想去逮范溯,以范溯要胁二哥去见她。

而二哥也算是心硬如铁了,不管元菲儿如何纠缠,他都不予理会,直接派人去将范溯抢回了事。

在报复元菲儿这件事上,我感觉二哥做得太过了,不知道范溯的心里会不会对他有恨?不过这个时代,父要子亡,子都不得不亡,他根本没有质疑父亲的资格。

你对元家太狠了。

不赶尽杀绝,难道等他们反扑?元家那一家子也没个好人,当年纵容元菲儿逼婚是有错在先,但我感觉这样赶尽杀绝总是有违天和的。

元家没有一个善茬,我如果不彻底搞垮他们,他们迟早要搞死范家每一个人。

我那样等罪了他们,你认为他们会对我仁慈吗?这倒也是。

血的仇恨就要来血来清洗,他们之间几乎是不死不休的。

二哥留了他们的命,可能还是看在元菲儿的面子上吧。

不管是跟她有点夫妻之情,还是看在她给自己生了儿子的份上,他都不能杀她家人。

你以后如果不喜欢我了,也会这样对我吗?你说什么鬼话!他气得脸色铁青。

我怕啦,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元菲儿难道就没有恩情在?你希望我跟她有情吗?不希望,但是……没有但是!我不敢再说话。

就算将来他这样待我,我也没有家人给他祸害,要祸害也就我一个,认了吧,不然怎么办?现在就反了他,我敢吗?嫌命长吧!佩佩跟着聂远安也来了,只不过他们先去了聂家,过了两天才回来。

她回来后又给我带来了王甜心和五公主的消息,听说王家知道是五公主在背后杀王甜心女人的事,告到皇上那儿,逼着皇上处理这事。

如果皇上不处理,王家就全家移居塞外,不再踏入嘉麟王朝一步。

这事儿大了,王朝第一世家王家可是皇家优待有功之臣的旗帜,如果连第一世家都要移民,那臣民们该怎么想啊?所以这次五公主终于碰了铁板,杀人的事不能提,但纠了个小错被皇上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由,剥夺了公主封号,贬为庶民。

听说她被贬当天,轿子刚出宫门,就被一群妓女追打,最后还是被御林军救下了。

虽然是庶民,但她毕竟还是皇上的亲女儿,打死她,也是要被处死的。

后来妓女们倒是不敢再群欧她,但她只要一出门,必定有人向她的轿子扔臭鸡蛋。

她有今天,也算咎由自取了。

而王甜心,听说是出海了。

有人说他去为他病重的妻子寻医去了,当然更多的人说他其实是去寻仙女去了。

毕竟他经常往妓院跑,任谁也不信他对妻子有多么情深义重,需要远出海外求医问药。

我和二哥如期的完了婚。

大哥也回来参加了我们的婚礼,甚至表示会搬回来住。

我们先是诧异,后来都非常高兴。

毕竟他又没有公开自己不是范老大的事,既然在一个城住着,没有丢下家人自己一人住在外面的道理。

我们成亲后没多久,范溯就搬去威城最大的学府元学读书。

我担心他不适应,天天中午拉着二哥去探他。

开始几天他郁郁寡欢,人也明显的瘦了。

我要二哥将他接回来,二哥和他倒是非常一致的都不同意。

过了半个月左右,他交到了两个新朋友,人也开始开朗了。

只是身子还是不壮,有点瘦瘦的,不知道是学校的饮食不好,还是对自己亲娘的事耿耿于怀。

这天,我又偷偷的拎着一盘他最爱吃的木耳炒肉去探他。

他正和几个同学在练射箭,老师准我进去看他们练习。

他人虽瘦,力气倒是挺大,射得很好,假以时日一定又是一名了不起的武将。

妈妈,你来了。

我成亲后,他一定要改口叫我娘亲,我怕这个称呼牵起他的痛苦,所以让他要叫就叫妈妈,也慰藉一下我想做妈的心。

嗯,我带了你爱吃的木耳炒肉。

炒了三个人的份量,把你那两个好朋友一起叫上吧。

好。

于是,三个小孩子就着馒头,把一盘菜吃得精光,早知道就再多炒几个菜了。

可是二哥总说我太溺爱他,炒多了必定拿不出来,这一盘还是我偷偷运出来的。

妈妈,我打算满十岁就出去历练,顺便访一个名师好好锤炼一下功夫。

啊?这么小就出门?会被坏人拐卖哦。

他无语的看着我说:我终于知道父亲为什么总说你把我当小孩子了,我早就长大了,你怎么还当我是小孩子?你哪有长大?才十岁,还是要糖吃的年纪吧。

他一脸黑线的看着我,他的两个朋友呆呆的看着我们,然后开始爆笑。

于是,范溯还在吃糖糖的流言开始传遍学园的每个角落。

从此他不要我往学校跑了,连送吃的给他,他也不要。

看来是嫌我丢了他的脸。

于是,我只好把东西送到校门口,托学校相熟的老师带给他,顺便问一下他的学习情况。

以前经常听人说:日子多如牛毛。

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日子少得像眉毛一样?一晃一天,一晃一天,时光飞梭一般的往前跨,我真害怕我们转眼就白头啊。

二哥说为了不再辜负我们有限的青春,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从早上睁开眼的那一刻就要好好疼爱我,给我梳头描眉,带我登山散步。

这样才不辜负这美好的时光。

我任由他疯,任由他宠,谁叫他做错事错了那么多年呢?那就让他一分一秒的补回来吧。

(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快乐结文~《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番外:范溯ˇ ——.从记事起,我就知道我父亲是个了不起的大官,大家都叫他范大将军。

我爷爷也是个大官,但是大家叫他范大人的时候只是尊敬,不会像面对父亲时那样的害怕。

我也很害怕他,甚至比别人更怕。

因为我经常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像冬天下的雪。

长大后再回想,才明白那时的我并不是在他的期盼中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的母亲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但她聪明却被聪明误,她的偏激毁了她的家人,包括她自己。

我记事时只知道有爷爷、奶奶、爹爹、姑姑、姑父和表哥,没有娘亲。

每次听到表哥叫姑姑娘的时候,我就很奇怪。

问奶奶为什么我没有娘,奶奶说:你有娘,但你娘跟你爹吵架了,回不了家。

于是,我很希望他们哪天不吵架了,娘亲能回来看我。

有一次,我跟表哥上街玩,终于见到了我的娘亲。

她跟我想像中一样漂亮,但很老,至少比姑姑老多了,看起来像个疯婆子。

她趁表哥去帮我买糖葫芦的时候偷偷过来拉我,我不让她拉,她就说:我是你娘,跟我来。

我就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了。

跟她来到一个小院里,她把我关在一间小房子中,我还记得那个房子里的地不是很平,桌子的一只腿没有沾到地。

如果我爬到桌子上面去,桌子应该会歪,这是我躲在桌子下面的时候想到的。

她把我关起来后就出去吩咐什么事,吩咐完又进来了。

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桌子下面的我,但她没有理我,只是一个人在屋里转圈圈,转了好久。

我不知道该不该叫她娘,因为她一直没有像姑姑叫表哥那样儿啊,儿啊的叫我,所以我不太敢确定她是我娘。

她终于转累了,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叹气,然后开始哭。

你真是我娘吗?我还是决定问清楚比较好。

她停止了哭泣,说:我当然是你娘。

哦。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你娘?你看起来有点奇怪。

我不敢说你看起来像疯子。

连你也想说我是疯婆子对吗?哈哈哈……你怕我对吗?还躲到桌子底下去!我没有疯!我怎么会疯?我只是装疯卖傻罢了。

我只是想以这个可怜的样子得到他的同情,好让他偶尔良心发现的时候能来看我一眼,可是他一直没有来,从来不来!我把你抓过来,他总要来了吧,他一定会来的,一定会……然后她就一直在那里念叨着父亲一定会来看她。

我坐在桌子下面开始掉眼泪,我很难过。

我明白了她应该是我的娘亲,可是她应该是被爹爹休了,而不是奶奶说的吵架。

对面街的小武她娘也是被休了,他爹又重新娶了妻,那个后娘对小武一点也不好。

难道我以后也会像小武一样经常被掐得青青的?哭着哭着,我就睡着了。

醒来后,已经在自己的床上。

爹爹坐在我床边看着我,见我醒了,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再摸摸我的脸问:醒了,要吃点东西吗?这是他第一次摸我,他以前从来不摸我,只会站在远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我。

我突然感觉好开心,鼓起勇气扑到他怀里抱住了他。

我已经没有娘亲了,所以一定要让他爱上我才可以。

他抱着我,颤抖着手摸我的头,一边摸一边叹气。

他抱了我一会,说:我对不起你,你长大后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样。

你不要恨我,我心里太苦,一直没有当自己是个父亲。

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爱你。

从此以后,父亲就开始天天督促我练武,还要跟他学识字,他是个非常非常聪明,非常非常了不起的父亲。

我开始崇拜他。

爹爹,你好聪明啊,我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告诉了他我心里的想法。

傻孩子,你爹爹是世界上最蠢的人,你可千万不要像我。

后来,我又被那个娘亲抓去两次,我其实还是自愿被她抓的。

因为我看爹爹一直没有再娶女人回来,所以想撮合一下他们俩,毕竟这个娘亲不管怎么不好,也是自己的亲娘,总比后娘好。

可是,爹爹仍然没有去看她,只是派了几个叔叔把我抢了回去。

我想他们之间应该不可能复合了,爹爹心里没有娘亲。

六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阿姨,她很漂亮,眼睛很亮很亮,虽然看起来有点忧伤,但还是很亮。

嘴角总是带着糖果般的笑容。

说起话来又脆又响,让人忍不住觉得天气很好。

她跟表哥说了很久的话,我非常希望她也跟我说一会儿,但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好像眼睛被刺到了一般,赶紧转开了视线。

我心里有点难过,看来表哥真的长得比我好看。

她来了后,爹爹开始变得不一样。

他以前总是非常沉稳,沉默,像个神一样俯视着一切。

可现在,他整天像个苍蝇一样团团转。

有时候还抱着我问:粟儿,爹爹是不是很老了?我说:才没有,爹爹很年轻。

,于是他很高兴,把他最喜欢的玉镇纸送了给我。

过一会儿,他又抱着我问:粟儿,爹爹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丑?我说:那怎么可能?爹爹最帅了。

于是,我得到了他最喜欢的短刀。

我从爷爷奶奶还有周围人的谈话里隐约知道,这个阿姨是个非常重要的人,她以前还在我们家住过。

好像她跟爹爹也满好的,我不愿意承认爹爹喜欢她,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娘的日子,不想多出一个后娘来分走爹爹的爱。

她回来后,爹爹开始忙起来,非常非常的忙,又很长时间没有来看我习文练武了,我悲哀的发现,她还没嫁进来,就已经把爹爹的爱全部抢走了。

我恨她!终于,爹爹跟我说:我要带她走了,你愿意跟来吗?我很心酸,爹爹最爱的果然是她。

也很欣慰,因为他还能记得带上我。

我当然要跟去,就算要受到后娘的虐待,也要保住爹爹的爱。

我已经没有娘亲了,再没有爹爹,我该多么可怜啊。

一路上,她都很沉默,既不太理爹爹,也不太理我。

爹爹总是买很多好吃的哄她开心,可是她一直吃的很少。

这一天爹爹说快到威城了,我心想,到了威城,他们应该就要成亲了,我就真的有了个后娘,我仔细的看着她,看她到底有什么好,能让爹爹为了她连大将军都可以不要。

她看我在看她,转头跟爹爹说:二哥,我得明白的告诉你,我暂时没打算改嫁,如果实在想要男人了,我会自己赚钱去娶一个上门女婿。

我这时才明白,不只是我不希望她做我后娘,她自己更不想做我后娘。

我心里很高兴,但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我知道爹爹肯定被气死了。

后来爹爹找她要钱买屋,我知道他手上有很多钱,他这样做无非是让她没有钱招上门女婿吧。

她咬牙切齿的拿出了十两银子给爹爹。

可怜的女人,钱这么少,还要被爹爹骗,哪年哪月才够钱招婿呀?我开始无限的同情她。

爹爹买下了一个破屋,然后就以出去找事做为由不见了。

我们住在这里,她每天做饭给我吃,吃完后,她就一个人呆在屋里叹气。

我感觉她很悲伤,但她一直不哭。

她的样子有点像我那被休的娘。

天一天比一天冷了,她开始着急,整天唠叨说:没钱了,没钱了,怎么办?怎么办?过了几天,她终于想到办法赚钱了,拿些签子串着一些小东西卖,居然真有人买,而且看他们吃的神情就知道非常好吃。

我也很想吃一点,但不好意思说。

后来她看出来了,就把卖剩下的一两串给我吃。

我感觉非常好吃,很想吃牛肚,可是牛肚总是很快就被卖光了。

终于,有一天晚上,我假装说梦话,讲出了自己的心声。

第二天,她偷偷的把一串牛肚埋在了最下面,我知道她是留给我的。

我感觉很幸福,一整天都在想着把那串牛肚吃进嘴里的幸福感觉。

到她很神秘的把那串牛肚递给我的时候,我还是很配合的表示了自己的惊喜。

其实我没啥好惊喜的,因为我已经偷偷的幸福了一整天。

从此后,我就觉得,其实她如果能做我后娘,也不是很坏的事。

天气还是一天比一天冷,她挣扎了很久,终于决定去买棉花回来给我们俩做棉衣。

当她把我的棉衣交给我的时候,我虽然觉得她应该不会像小武的后娘那样,但还是忍不住的扯开了线,看里面是什么。

因为小武说他的棉衣里不是棉花,是芦苇絮。

我当时都惊呆了,后来我娘也告诉我后娘都这样对继子。

不用说,里面是新棉花。

我感到很羞愧,我决定向她认错。

她果然很生气,把我推了出去。

我站在门外哭,其实是故意哭的,想博同情。

我从很早开始就不当自己是小孩子了,怎么会为了一点点委屈去哭呢。

她开始不理我,后来还是没忍住,把我抱上床,哄我睡觉。

我觉得她的怀抱真软,真温暖,难怪爹爹这么喜欢她。

后来,我们遇到了我大伯。

大伯一出现,爹爹就回来了。

我能看出爹爹的紧张,看来他们三个之间还有一段奇怪的过往啊。

再后来,爹爹想跟她成亲,她理都不理。

于是爹爹问我:粟儿,你想不想她做你娘?想。

这是真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好后娘几乎没有,她至少不算特别坏,反正爹爹的心也被她拐走了,如果她不做我后娘,爹爹可能也不会幸福吧。

那你要配合我。

怎么配合?她只要想出门,你就跑过去哭,说我打你了。

知道了。

于是,她本来想出门,却出不去。

一整天都被我缠着,呆在家里骂爹爹,说他不是好人,不是好父亲,怎么可以打孩子。

等等等等……后来,我知道她不能生孩子的事了,我更加确定她做我后娘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毕竟不会再有另一个孩子来跟我抢爹爹的爱。

就她一个人抢,比带着一帮子孩子来抢要好很多。

爹爹不再陪我睡了,我想他应该在那边睡。

我偷偷溜到门边看,里面很黑,什么也看不到,但听到她后来一直哭。

我心里有点难过,觉得肯定是爹爹不好。

后来的晚上,她一直在问爹爹跟我娘的事,但爹爹一直不说。

她有时候问着问着,就会压抑的呻吟一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终于有一天晚上,他们没有熄灯,我看到了他们在做什么。

吓坏了,躲回被窝里,脸红了一晚上。

爹爹真幸福啊,我好羡慕他,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开始同情我亲娘,她如果不跟爹爹一起,应该永远不可能幸福吧。

所以我决定跟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我娘接回来,就算是做妾,也好过一直一个人。

可是,她居然改嫁了。

不过,我想她应该过得还行,因为她不再装疯。

这样也好,至少我不会再为她的事操心了。

我上学了,她总是送好吃的来学校,顺便偷偷摸摸的问老师我的学习情况。

因为有她总是这样盯着,我也不敢懈怠,努力的学文习武。

每过五六天,她都要来接我回去住一晚,说是上学也要休息,不能总是学习,那样会学成傻子。

我回家的时候,她总是给我做很多好吃的,还东问西问:没有跟同学打架吧?没有摔到吧?等等等等……我感觉在她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婴儿。

这让我很沮丧,我希望她看我的时候像看一个男子汉。

有一天,我决定显摆一下自己的轻功,因为我已经可以飞到树那么高。

她正在院子里晒花,我一下子就飞到树上,然后喊:妈妈,看我多厉害。

她回头一看,吓坏了,飞跑到树下说:唉呀呀,你咋爬到那么高的树上了?快下来?摔坏了咋办?爬……我坐在树上生闷气,她还在下面团团转。

后来爹爹来了,命令我下来。

我只好下来。

我一下来,她就扑过来,在我身上左摸右摸,直到断定了我没有受伤,才罢休。

还一直说小孩子不能爬树,爬树很危险之类的。

我更加沮丧了,我决定早点出去历练,因为我只要不离开她,在她眼里,我一辈子都是个小孩子。

我不再崇拜父亲了,有时候觉得他真是够蠢的,居然会离开她。

不过如果他没有离开她,我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吧。

父亲犯下的这个错误,让他总是硬气不起来,虽然看得出来她有点怕父亲,但父亲在她面前仍然硬气不起来。

偶尔他们有两句口角,她就会嘴巴一瘪,很受伤害的看一眼父亲,然后一个人走开。

她的眼神在说一句话:我就知道,你不爱我!我们都知道父亲有多爱她,所以当她这个眼神一出现的时候,父亲再有理也焉了,赶紧违心的去道歉,哄得她开心为止。

男人果然不能犯错误啊,这一点我一定要谨记!《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番外:范醨ˇ ——.又是一个饥寒交迫的夜晚。

我们跟着这一小股敌人追了三天三夜,他们一直在绕圈子,试图甩掉我们。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我范醨盯住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将军,我们带的粮草要用光了,穷寇莫追,我们这样死咬住不放是兵家大忌。

我们不是还有黑豆吗?又要吃黑豆啊?嗯。

一说到黑豆,我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她。

黑豆是给马吃的食物,我把它们偷出来给每个兄弟的腿上绑两袋,平时对外宣称是绑沙袋练功。

这样出任务时,如果断了粮草,也不至于饿死。

这个主意还是某个贪吃的人想出来的,没想到却救了我无数次命。

有次她看到一个小家伙练功,在腿上绑着沙袋跑步,便开玩笑说:你们这些人真傻,练功居然在腿上绑沙袋。

要是我,一定绑上好吃的,像豆子、花生之类的,练累了就拿一把出来吃,多爽啊。

一想到她,我心里就透骨的凉。

因为她已经嫁给别人了,我无数个夜晚都在梦想着跟她成亲的事,可是娶她的人不是我。

知道她跟了大哥后,我心里不是不恨的,我当时恨自己不该为了前程而应下皇命,又恨她不给我机会。

我一直认为她那么爱我,一定会体谅我。

因为没有权力,我根本保护不了她,我不想让她再受苦,想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她说这些不是她想要的。

她知道我定了亲,就毫不犹豫的跟了大哥。

难道是我错了?我不这么认为。

她一定会后悔的,她这么爱我,一定会后悔失去我。

而我,我一直都静静的看她不停的换着花样哄我开心,享受着她带给我的快乐和幸福。

我想,我应该也没有多爱她吧,你如果要选择背叛,那我也背叛好了,反正这世界上女人多的是,我就不信没有你我就不能活。

于是,我当着她的面跟元菲儿成了亲,拜堂的时候,我看到她出去了,我心里突然很难过,想出去安慰她,但又想,如果她现在后悔了,回来求我,我还会接受她的。

就算她已经是大哥的女人,我也不介意。

可是,她没有回来。

进了洞房,我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心像被虫子咬,麻麻痒痒的痛,不知从何处搔起。

你还不揭盖头?元菲儿坐不住了,催我揭盖头。

不理她,继续坐着想她这会儿在干吗,有没有为我成亲的事伤心痛哭呢?应该有吧。

一想到这个,我就稍微高兴了一点。

元菲儿愤愤不平的自己把盖头揭了,然后满脸委屈的瞪着我。

你这是什么表情?搞得好像是我逼你成亲一样!你后悔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会向天下人宣称你还是处子,你还可以风光再嫁。

没有这个疯女人搅事,我这会儿肯定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喝着交杯酒浓情蜜意呢,现在却要对着她在这里坐困愁城。

后悔,我、我就是后悔了!她居然还敢承认。

后悔什么?觉得我没大哥好是吗?他就那么好啊?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想往他怀里钻!我想起她被大哥睡了,心里就恨不得杀了他们俩!洞房花烛夜的红烛是不能灭的,灭了不吉利,可是我一巴掌就给它灭了,然后推倒这个女人,眼不见为净。

女人剥光了还不都一个样,我就不信我比不上那个王老二!脑子里想着她的甜美模样,手上摸着光滑的女人胴体,心里的欲火翻腾不已。

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明显的很痛,但她却拼命忍耐,顺从的接受。

我突然觉得没意思,终归不是我的她。

如果是她,一定会大喊大叫,然后又咬又踢的臭骂我吧。

等她不痛了,她肯定又会哼哼叽叽的说哥哥,我这里痒,那里痒,你要摸我这儿,摸我那儿……。

想起她的可爱模样,我又忍不住拼命折磨身下这具身体,都是这个贱人,害得我的女人离开我!事毕,我从身到心都空得不能自已。

这一刻我才明白,我失去了什么,原来我爱她甚至比她爱我更深。

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我想不出来,可是我现在已经娶了别的女人,伤了她的心,她说她绝不回头,绝不跟别人共夫。

我已经断了自己的后路,心如死灰。

那个女人休息一阵后,居然缠了过来!呵呵,你倒是食髓知味,不是很爱大哥吗?你这样不觉得羞耻?我相公是你,我有什么好羞耻的。

她这么回答我,声音里透着丝丝的甜蜜和幸福。

而我,恨她恨得更入骨。

第二天便离了家,回到战场,我想既然已经断了后路,那我就在这条道上一直走到黑吧。

要么死,要么活着得到大权,然后抢也要把她抢回来。

想到要抢回她,我又斗志昂扬,吃黑豆有什么可怕的,没有东西吃,生肉我都一样吃,我就不信找不到进城的秘密通道(直接攻不现实,因为以前从没人攻下过,聂将军不会同意这样做,他的责任是守城。

我要想立奇功,就必须走捷径。

)!这几天的煎熬终于没有白费,我们没有跟丢敌人,他们却以为甩掉了我们。

顺利的跟他进了他们的秘密通道。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光所有的人,然后进城,跟城内安下的暗桩接上头,放出信号,不久,收到信号的驻军便按照我留下的记号沿着那条密道攻了进来。

这个城,听说从来没有被攻下过,这次穷追了五天五夜,才找到了这条道,说起来好像挺容易,其实以前一直没有人找到。

最简单的原因就是他们总认为穷寇莫追,又怕自己人手太少,就算追上了,也会被对方干掉,一切都以稳妥为要。

而我根本不怕死,至于手下的这几个人,他们不跟着我,也一样是个死,别的将军都不可能要他们,因为他们太死忠于我,要了他们也是大患。

所以我没有死之前,他们只能跟着我,我死了,他们要么陪葬,要么去当炮灰。

既然都没有退路,只有往前冲。

这一次城攻下来后,为了稳固我的成果,我非常果断的下令屠城。

能杀的全杀光,我经不起任何反复,我要十拿十稳的冲向我的目标,一切的不安定因素都要消灭在摇蓝里。

我的兄弟们开始害怕我,说我越来越像恶魔。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早已成魔,我上了战场后,魂灵就已经扭曲,杀人是常事,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屠城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我的残忍好杀很对皇上胃口,毫无意外的,聂将军因伤不治去世事,我当上了大将军。

嘉麟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将军,甚至比当年王家的先祖王衍文还年轻。

我该自豪吧,可是我仍然不开心。

我撕心裂肺的想她,她这会儿在干什么?有没有想起我?后来我通过暗部去搜集消息,得到的资料让我心如刀割。

她早已将我忘了,整天跟着王飞鸿风花雪月的闹着玩,甜蜜得让整个嘉麟王朝的女人都眼红。

我回到家,第一时间就休了那个女人,她要死要活的不走。

派人把她绑起,丢在她那个已经被我整得只能住民房的娘家,顺便把休书也丢给她。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整天想报复这个报复那个,用阴谋诡计左右别人的幸福。

我现在也挺有本事的,我也来左右一下你的幸福,你好好感受一下吧。

我开始写信给她,其实是写给王飞鸿,我知道这些信到不了她手里,可我还是得写。

偶尔中间错开几个号码,让他心中疑忌,只要他有一丝猜忌,我就有希望。

一切都按照我所希望的方向在发展,只是她这个傻瓜还蒙在鼓里,自得其乐的沉浸在虚假的幸福里。

这个肉弹是王飞鸿偷的第十一个女人了,他几乎每个月都要换一个,不过他非常谨慎,每次都要查清对方的底细,以防她们是会上门闹事的人。

只是这个女人,他应该查不到,因为我动过了手脚。

我可等不及了,像你这么谨慎,说不定还要过很多年,那个傻乎乎的家伙才能察觉。

我咋能让你继续这样幸福下去?要知道我已经苦熬了七年,这七年的每一个夜晚,我都在苦苦的煎熬,每晚都幻想她躺在我身边缠着我,要我。

等我梦醒后,床边总是空的,然后我就会想到,她正在跟另一个男人欢爱,她在欢爱的时候应该很媚,很美吧?我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撕碎了多少枕头才熬到现在,我一天都不要等了!于是,行动开始。

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

她伤心了,难过了。

可是她还是不想回到我身边,她说她爱上了她丈夫,她要挽救婚姻。

女人都这么水性杨花吗?她明明爱的是我,现在却爱上另一个男人!我一点也不心软的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不停的制造机会让王甜心能上妓院,王甜心的家人是派了人拦着他的,但那些人总是会需要偶尔走开一下,于是王甜心总能顺利的去嫖。

他早就嫖习惯了,亏她这个傻瓜还以为他只是偶尔犯下一个错,会改正。

我犯的错才是偶尔犯下的一次错,你不原谅我,毫不犹豫的嫁给别人。

现在你嫁的这个人是惯犯,你却要给他机会,你这个傻女人!可是,不管我怎么恨她,当看到她奔忙着在大街上当小贩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我希望她过得好,见不得她受苦,可是她如果不受点苦,又怎么知道幸福的来之不易?我让她太容易就过上好日子,她肯定不会感激我,反而要继续恨我破坏了她的婚姻。

知道她不能生孩子的时候,我心里好失落,因为我计划的未来里,有我、有她、有范粟,还有我跟她生的无数个漂亮的孩子。

可是现在,美好的生活里缺了一个角。

只是再美好的未来也需要我继续努力去争取,所以我无赖的死磨硬泡,总算如愿的脱光光跟她抱在一起了。

她身体好敏感,我感觉到她的挣扎,心都兴奋得快跳出来了,可是我必须沉住气,她现在需要的是安慰,不是双重的伤害。

抱着她的肉体,却不得其门而入,这种煎熬比独自一人还难熬,要不是我这么多年在战场上熬出来的忍耐力,可能早就熬得吐血身亡。

好在,最终我还是攻下了。

我们的结合果然跟我想像中一样的美好。

她永远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对我要求多多,让我忙得团团转。

可是我忙得很开心,我感觉到她是如此的需要我,如此的爱我。

我为自己能满足她而非常自豪,生活真是幸福啊。

当然,有时候她也会无理取闹,我就会想狠狠的揍她屁股,可是最终都舍不得,就算是她的错,最终因为不忍心她难过,还是我先去道歉。

唉,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这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面对范溯鄙视的眼神,我如是回答他。

这小子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中了,改天一定要胖揍他一顿!《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番外:王甜心ˇ ——.小时候,我们住在农村。

爹和娘都很年轻,他们俩整天只顾着自己玩,把我丢给二叔带。

在我的感情世界里二叔这个称呼是世界上最神圣的称呼,因为它代表着爱和宽容。

二叔是个很细致的人,说他对生活的要求不高也对,因为他对吃穿从来不挑剔,有什么就吃什么。

只是他吃得特别文雅,好吃的也不会吃太多,不好吃的也不会吃太少,实在不吃的,就直接忽略。

从不会指责别人不该把他不喜欢的东西拿到他面前。

直到长很大后,我才知道,这就是高贵典雅。

真正高贵的人是不会高高在上的,他们会平等的对待这世间的一切,而不是以自己的好恶为标准去评叛世界。

但说他对生活要求非常高也对,因为他对自己要求非常高。

他在医术上应该已经超越了他的师傅,但他还在孜孜不倦的追求。

他在感情上也是如此,一直都追求完美,从来不将就。

他把他的细致传给了我,但我不会像他那样淡漠的对待一切,我对事对物都很挑剔。

回到清平山后,世界开始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大家住在一起那单纯而美好的生活因为弟弟妹妹们不断的出生而开始偏离轨道。

母亲一直在怀孕,在生孩子。

父亲也很忙,他要去全国各地考察水利,在家的时候就会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陪伴母亲和刚出世的小孩子。

我的整个少年时期几乎都是和二叔泡在一起的,我第一次梦遗时陪在我身边的也是二叔。

二叔,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裤子里会有这么多粘粘的东西?你长大了。

哦。

过了几天,二叔跟我说,有些事情他教不了我,因为他自己也很无知。

所以他打算把我交给大伯,让他带我去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于是,大伯问我,是想要一个有经验的侍女还是直接上妓院?我不想要侍女,因为娘说如果当初爹爹有了通房,她就不会嫁给他。

这事我印象很深刻,如果娘没嫁给爹,我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所以在成亲之前,我一定不能有通房。

于是,我跟着大伯上了妓院。

我从这里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女人的世界。

这里有五花八门的女人,大伯包了整个院的女人,让我挑。

我一个个的看,看中了一个看起来很清纯,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的姑娘。

于是,她成了我的第一个女人。

她虽然看起来很纯洁,但从她对男人身体的了解程度我就知道她纯洁的只是外表。

也对,妓院里哪里有纯洁的女人哪。

在跟她开心了半个月后,我就厌倦了她。

毕竟表里不一的女人对着久了也挺乏味。

老鸨知道我想要表里如一的女人,就给我找了一个清倌。

她倒也愿意让我开苞,我便依了她。

结果,我又觉得她不如有经验的女人有味道,很快又厌倦了她。

后来,我找了一个非常风骚放浪的美人,她床上功夫一流,让我欲仙欲死。

我很是迷恋了她一阵,应该有一个半月吧,然后我就发现,她可能是纵欲过度,皮肤不是很好。

特别是脸上的皮肤,颜色发黯,发现这一点后,我越看她越觉得她丑。

于是,我又厌倦了。

后来又换了一个皮肤非常好,长相一般的,然后过一阵我又觉得对着她这样长相平淡的实在无趣。

于是妓院的老鸨直接把花魁指给了我。

我想,这次我应该会满足了。

可是,她居然爱上了我,整天想着独占我。

只要我一看其它女人,她就吃醋撒泼。

这样她就不可爱了,不可爱的女人自然就会丑陋。

于是,我去了其它妓院。

当把整个庆都的妓院都逛遍后,我对女人已经可以说了如指掌。

包括她们的身体,还有她们心里的想法。

只要她们眉梢眼角一动,我就知道她们是想要钱,还是想要我的身体。

对她们了解后,我就觉得没意思了,毕竟她们都是不用征服的,可以任我予取予求。

我开始举行各种各样的诗会,邀请庆都的各个官家的小姐来参加,从她们中间挑选合适的交往。

她们果然和妓女是不一样的,不管是从气质还是打扮上,都要强很多。

有时候我会因为某个小姐长了一张漂亮的小嘴,就特别想亲近,于是便经常送点小礼物给她,哄她开心,看到她的小嘴弯弯翘起时候的模样,我就会心花怒放。

有时又会为另一个小姐的细腰而着迷,看到她从我面前柳腰款摆的扭过时,我又会忍不住过去恭维一翻,有时候甚至送一些赞美的小诗给她们。

当然,那些才华横溢的,更是让我赞叹不已。

从小母亲就说,人嘴甜一点总不会有错,所以我的嘴一向很甜,从不吝啬赞美之词。

这些美人被我赞得非常开心,从此我成了她们最欢迎的人。

我很喜欢她们,但也不喜欢她们,我喜欢的只是她们身上拥有的某一样东西。

比如赵小姐灵动的长发,钱小姐款摆的柳腰,孙小姐甜美的酒窝,李小姐高耸的胸部等等。

当然除了身体上的特征,我还喜欢周小姐的诗,吴小姐的词,郑小姐的厨艺,王小姐的绣工,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她们如一个大花园里的花儿一般美丽而娇艳,牡丹有牡丹的富贵,芝兰有芝兰的淡雅,各胜所长。

我如同站在花园里赏花的人,看到了所有花的美丽之处,并加以赞美。

我赏得开心,她们被我赞得开心。

大家都很开心,但这种开心不能长久的维持。

因为她们总想我眼里只有一朵花,当她们使尽手段,真的让我只看某一个人的时候,我又会看出她的缺点,比如桂花香是很香,但花太小,太平凡了。

牡丹贵是贵气,但太娇弱,不好打理。

总之,只要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时间一长,我就会忽略了她最初吸引我的优点,而看到她藏在花叶下面的缺点。

最后总是觉得不合适,只好合了分,分了合,不断的重复着在花丛中流连。

于是,我得了一个花花公子的别称。

我也不想做花花公子啊,只要能给我一朵花,她能同时拥有百花的特点就成了。

这样我一定会幸福的捧着她,整天用琼浆玉露去浇灌她,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花儿,而我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赏花人。

我跟二叔说了这个奇怪的想法,二叔笑着说:你母亲就是啊。

我很小的时候就感觉二叔是喜欢我娘的,但我知道一女不能嫁二夫,所以二叔注定得不到她。

但二叔心里很苦,我心疼他,于是心里对母亲有些埋怨。

你不爱二叔,就不要去勾搭他,我不相信你如果什么都不做,二叔也会爱你爱得这么深。

所以二叔现在心里的苦,纠其原因都是她做得不够好。

二叔的去世对我来说简直像天塌了一样。

他在我眼里既是父亲也是母亲,反而我自己的父母,我把他们看得很淡,感觉他们只是弟、妹的父母亲,并不是我的。

我好像是从小就过继给二叔了一样,所以二叔的去世让我对母亲的恨升级到一个非常可怕的高度。

我干脆在外面重造了一间小屋,自己住了出去,天天呼朋唤友的狎妓玩乐。

但这种日子仍然无法排解我对二叔的思念。

最后我选择了去小时候一起生活的那个小村——牛家村,缅怀我们过去那段幸福的时光。

在这里,我遇到那个奇怪的女人。

她是那么的邋遢,不修边幅,可是我仍然觉得她很纯净,因为她有一双很亮很纯净的眼。

她又是那么的刻薄又善良,她可以用各种伤人的话去骂人,可是她对身边的亲人是如此的友善关爱。

她好黑,可是却仍然给人美丽的感觉。

她很悍,但她的悍仍然藏不住她的媚。

难道就是她?那朵把一切花的特点都奇妙的融合在一起的女人?二叔不是说,娘也是这种女人吗?那们她们是一类人?我突然产生一个非常奇妙的想法。

我现在已经不去想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女人了,毕竟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样的,去找就行了,不喜欢的时候随时换其它类型。

女人的事早已不再困扰我,但她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如果我不恨我娘,我可能会追求她,然后娶她为妻。

但现在不同了,我想追求她,但并不想娶她,只是想玩玩,然后把对我娘的恨报复在她身上。

我开始追求她,可是她明显的对我的追求不感兴趣。

不管我是用珠宝还是用甜言蜜语,她都无动于衷。

这是我感情经历中第一次受挫,我向大伯求助。

他说,想追求一个人,必须要有足够多相处的机会,人和人在一起时间越长,戒心就越低。

于是,我让大伯帮忙把范家调回了庆都,又借了房子给他们住,再隔三差五的去了解她的生活喜好,以便投其所好的送礼物哄她。

这些方法用在其它女人身上可谓所向披糜,可用在她身上完全是对牛弹琴。

她眼里心里全是那个范老二,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让我一度的怀疑自己的魅力。

对她的追求还是没有结果,却出了另一件意外之事,二叔居然没有死!二叔的还魂,让我放下了对母亲的恨,同时也放下了对她的恨。

这样一来,我就迷茫了,我到底要不要继续追求她?我考虑了很久,在一边观察她和范老二的互动。

我觉得他们非常幸福,范老二非常幸福。

她那么可爱,那么会讨男人欢心,如果她这样讨好我,我一定也非常幸福吧。

于是,追求继续。

我要把她从范老二那里抢过来。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把所有花的特质揉合在一起的女人并不多。

我几乎用尽了一切追女的密法,可是仍然打动不了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只看得到范老二。

我开始着急,连无赖的招术都用上了,她终于开始无奈的看我一眼。

这让我很开心,看来好女还是怕人磨,不管好招还是烂招,只要她中招就成。

我对她的追求刺痛了某些人的眼,那个刁蛮的五公主开始对付她。

开始时还只是言语上的攻击,我以为等我们之间的亲事定下后,公主也就没办法了。

可是她手脚太快,居然很快就将她掳了去。

只要她没死,我就一定能找到她。

可是天意弄人,先找到她的居然是二叔。

而且他找到她后,居然还带她躲了起来,并且在躲起来的时间里走到一起去了。

这让我对二叔产生了奇怪的想法,他在我心里一直是说一不二,顶天立地的。

可是这次他为什么会说谎?他不是说最爱的是我娘吗?我找到他的时候当面质问了他。

他没有反驳,看来他最爱的真的是我娘。

只是他也是一个博爱的,跟我一样,秋菊、冬梅都爱。

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出来质问二叔,二叔当然不能回答她,他不能说我现在爱的是你,因为首先他肯定还爱着我娘,其次,他这么高贵的人,怎么能说出这么没档次的话?所以,他沉默不语。

我想他们之间怕是完了,因为这个女人听说跟我娘一个样,都喜欢霸着一个男人。

甚至不准这个男人心里还装着其它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要只属于她一个。

我其实挺不懂这样的女人,我觉得她们挺傻。

一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你又怎么能确定呢?你这样霸道的要求,只是满足自己的独占欲罢了,男人的心里装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又怎么可能只装一个女人?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喜欢她的,毕竟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回庆都后,她跟范老二重见了,范老二已经被皇上指了婚,要求她做平妻。

她断然拒绝了,我想范老二当时肯定想不到她会如此决绝。

毕竟她表现得那么爱他。

我想范老二一定会讨厌她,然后抛弃她。

毕竟一个把自己的独占欲看得比爱还重要的人并不可爱。

事情的发展跟我预计的一样,范老二跟她断了,当着她的面娶了元菲儿。

她伤心欲绝,然后下定决心嫁给我。

我不清楚自己爱不爱她,但确实是喜欢她的,喜欢她的与众不同。

成亲当天,娘亲给我一个美丽的钻戒,让我给她戴上。

我偷偷放进了袖子,当我确定自己真的爱她时再给她戴吧,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

这个世界果然奇妙无比,我跟她的性爱居然无比的契合!她虽然不是处子,但按说她跟二叔在一起的时间也并不长啊,可是却经验非常丰富。

这又是一样无法说清的事,就像她明明很脏的时候也显得很纯净一样无法说清。

在经过一晚肌肤相亲后,我确定自己真的爱上了她。

因为这之前没有一个女人能给我这种感觉,这种极致的快乐感觉。

第二天一早,我非常高兴的给她戴上了戒指,她看着戒指嘲讽的笑了一下。

眼神里的表情非常明白:我们俩都一样,并不真爱对方。

就算有爱,也只有一点点。

我心里有点难过,我确实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自己爱她,娶她的时候并不确定,但是我已经确定了啊。

可是她的眼神告诉我,她经过了昨晚,还是原来的那个她。

我心里有点没底气,希望范老二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后来,我们真的离开了庆都,远离了范老二,甚至范家所有的人。

她也开始淡忘过去,幸福的跟我一起生活。

我能看到她眼底烙下了我的身影,这让我很幸福,我为她种下了一镇的桃花,还为她搜集了天下间最美丽特别的珠宝和宠物。

甚至为了给她解闷,还自己穿上戏服扮成小旦唱戏给她听。

她总是笑说:你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旦了。

我们简直像生活在天堂,直到那些鸽子和信的出现。

我开始怀疑她有收到一两封,这造成我开始留意她一直没有怀孕的事。

王家的子孙只有相爱到心灵相通才能孕育下一代。

难道她心里还装着别人?这种怀疑一起,就不可收拾,她跟我欢爱的时候,我总有气馁的感觉,为什么我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令她怀上孩子呢?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让我总感觉透不过气来。

我又开始注意身边的女人了,跟她非常和谐的时候,不管身边女人如何搔首弄姿我都可以视而不见。

可我现在又开始留意,我有点害怕,这是个不好的先兆。

我还是那么爱她,只是跟她行房的时候开始有些心不在焉,我不希望这种状况持续下去。

我选择躲避这些女人,可是她们总是以各种理由粘在我身边。

直到有一天,有个平时喜欢打趣的家伙说:男人啊,出来混,说白了就想到处留种,以求多子多福。

他的话刺中了我的软肋。

不管是男人还是其它雄性动物,发情时都会想多上几个雌性,以求多点机会繁衍后代,我之所以感觉沮丧,也是因为我无法令她受孕。

她也一直在努力,又是治疗,又是求神,可是一直都怀不上,到底是她的原因,还是我的原因?我开始出去找女人,尽量找那种看起来好生养的女人上。

虽然我知道王家的子孙受到了诅咒,但我还是想试一下,说不定会有奇迹呢?以一个月为期,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怀孕的迹象,就抛弃。

过了很久,仍然没有消息。

这事没消息也就罢了,居然还东窗事发。

她的独占欲让她感觉大受伤害(其实那时候我没有想到她是因为爱我而受到伤害,我当时认定是她的独占欲在作祟),吵着要回庆都。

于是,我们回家了,她到父母面前告我状,我被老爹痛揍了一顿。

这事让我很丢脸,但我心里并不恨她,觉得是自己的错,毕竟明知道她要霸住男人,却出去偷吃,她会生气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但我躺在床上养伤,她却要去会范老二,这让我大受打击,她心里果然还是有那个人,我说她怎么一直怀不上呢!于是,我们大吵特吵,她激怒之下甚至把我的头发给剪了。

我狂怒了几天几夜,冷静下来的时候才明白,她原来是爱我的。

这让我既难过,又欢喜。

难过的是,原来女人也会像男人一样同时爱着几个人(你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欢喜的是,她毕竟还爱着我。

可是她这样心里不专一,就没法生孩子呀,我为这事发愁,想想个办法让她归心。

可是我不要去范家接她,我不想拿自己去跟范老二比较,我现在头发都没有了,屁股还受了伤,这个样子在她眼里肯定不如范老二好看。

于是,我约了三五好友出去聚会,商量办法,又有女人粘过来。

我禁欲很久的身体受不了诱惑,又偷吃了一次。

于是,旧毛病复发,我又开始留连妓院。

我甚至给自己找理由说,这是气她,她一定会受不了,因为她独占欲那么强,一定会来抓奸的,到时候我就带她回家,跟她好好过日子,她总有一天会忘了范老二,这样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一切的幻想终归都是幻想,我的任性让范老二那个阴险的小人抓住空子,一次次的进逼,最后居然连我父母都被他说动,连皇上都被他用权利收买了。

他终于如愿的带走了她。

我得知这事,已是他们离开半个月后了。

我不顾一切的去找,范老二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威城,他在那里打过仗,有些根基,要躲也只能往那里去。

我飞奔到威城的时候,范老二居然就站在城门口等着我。

我二话不说,上去就打。

我们拼命的打了一架,他这几年一直勤修苦练,我在武学上也没有懈怠,所以我们仍然打成了平手。

大家都累得打不动了,才决定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凭什么带走她?凭我爱她,我可以更好的照顾她。

你应该对我的生活非常了解吧?那你应该知道她跟我一起生活得有多幸福,你凭什么说你比我更适合照顾她?那是过去,你要知道过去的事情是回不来的,你对她的伤害足够她选择离开你。

我跟她是过去?那你更是过去的过去!你更没有资格带走她。

我跟她的初恋是过去的过去,但我现在跟她一起,只是才开始,我会重新追求她,给她幸福。

休想!我一定会让她回来我身边,我们夫妻情深的过了这么多年,我犯的错也只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她没理由不原谅我,她一定会回来我身边。

到时候我们能生孩子就生,不能生孩子大不了抱养一个,你给我滚开,别一直像个臭虫一样夹在我们中间!你以为是小事,但对她来说却是大事,越爱一个人,越是恨他的背叛,你一直忽视她对你的爱,就足以让她不回头了。

没有孩子,又要面对老公的不停出轨和背叛,这样的生活我想哪个女人都不想过。

你放过她吧,她现在过得很好。

我心里开始发虚,我一直以为她生气只是因为她的独占欲发作,却忽略了她也是因为爱我才如此伤心。

我要求得她的原谅,你不要总想拆散我们。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要是敢跟她相见,我就把你在桃花镇曾经出轨过十一次的事讲给她听。

我开始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一个早就设好的陷阱。

这个阴险的小人,他一直在盯着我。

他拿着我出轨的一切罪证,只待我想反抗时就拿出来让她彻底死心。

我感觉整个人如掉进了冰窖,混身冰冷而无力。

让我看看她,让我看看她,我要确认她一切安好。

他怜悯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声好。

于是,我看到了她推着小车站在大街上当小贩。

她很累,很苦,但眉毛不再皱在一起,眼神也不再因为忧思而闪烁。

看来她在试图淡忘我了,我心里好伤感,想冲过去道歉,求她原谅我。

可是范老二冷冷提醒我:十一次!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一定要抢走她?我气得又冲过去打他。

他一边拆招,一边说:你又何尝不是在我犯错的时候带走了她?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是啊,我没有理由。

他如果没有犯错,我也没有带走她的机会。

我如果一直不犯错,他一样没有带走她的机会。

她一直在为情所伤,都是我们这些人一次次伤她。

如果没有我们,她是不是会活得更快乐一些?我知道我们之间已无可挽回,但我仍然舍不得离开,天天都远远的去看她。

直到后来,我重遇了二叔,他告诉我米西确实先天不孕,我才知道自己真的错得好离谱。

可是,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

我静静的离开了,我想有些时候一直纠缠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既然我跟她确实再无可能,我只好离开,继续寻找属于我的那朵特别的花。

我想,我会找到的,既然这个世界上已经出现了两朵集百花于一体的花儿(一朵是我母亲,一朵是她),那就应该有第三朵。

等我找到后,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

《米饭夫妻》浅纹杏仁 ˇ番外:范稷ˇ ——.作为王屹风的过往已经慢慢淡去,唯一留存的只有那一份情。

当初以为对她只是友善的关爱,等弄明白自己感情的时候,为时已晚,她已经成了我的弟媳,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三弟非常清楚我对她的感情,他不愿意伤害我,所以任由我一直生活在她身边。

由于这种奇怪的生活方式,我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妻子,我们唯一不像夫妻的地方也就是不能行房,而这个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因为我那时候的身体本身就先天不足。

转世后,我曾经想过回去找她,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这时候,又出现了另一个她。

她风风火火的出现在我身边,我不停的拿她和她作比较。

她们有太多相似之处,但也有太多不同。

她们都是主动追求爱情的人,这一点是我非常欣赏的。

我依然静静的看着她跟二弟恋爱,依然以为自己对她无意。

直到她出了事,我决定带她走的时候,我才隐约的知道自己好像对她有了私心,想把她占为已有。

这种情绪吓倒了我,我怎么会有这么不堪的想法?我明明爱着的是另一个人啊。

她在焦急的等待,等着二弟来接她。

可等来的却是他要娶别人的消息,万念俱灰的她当晚就上了我的床。

说实在的,我当时心里是在窃喜。

我很高兴她成了我的,而我依然是那个她的。

她在房事方面很有经验,我们一起,我基本上是处于被动接受的那一方,一切都由她来主导。

我很享受这种方式,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你这个受,就知道等人家来攻得你爽。

我随她瞎说,反正我就是喜欢看她忙得大汗淋漓。

我们相处得很好,经常一起去山上采药,去林里喂失去父母的小动物,有时候还会一起去山外面出诊。

那时候我经常感觉自己真的快活似神仙。

只是这种快乐的生活终究像个梦一样破碎了。

甜心质问我为什么要撒谎?对别人我可以撒谎,对他却不能。

我一直当他是自己的孩子,一个大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孩子撒谎?但我又不舍得失去现在的她,所以我沉默不语,只希望她能宽容的接受我的过往。

可是她一直质问,问我甜心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不回答,只是看她,发现她眼中有什么在碎裂。

为什么她会这样?我心中就算还有别人,但那个人是永远不可能跟我一起的,她为什么要这么计较?我不懂,她为什么要求这么高,我都不在乎她还爱着二弟,她为什么要在乎我是否爱着另一个女人呢?回庆都后,我们都非常渴望对方,但我一向都没有主动过,所以习惯性的等着她来寻我。

她在嫖娼计划失败后,果然来找我了,我心里很高兴,也许这次我跟她好好温存一下,她记起我的好,应该就会打消分手的念头吧。

毕竟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恩情深,我们一起岂止百日,我想我们应该还可以挽回。

只是,我低估了甜心。

他从小就是要什么有什么,这次,在米西这里碰了壁,是怎么都不会服气的。

我不确定他是否真喜欢米西,但他这样不停的捣乱,我跟她肯定无法复合。

这让我心焦,但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心里确实还有以前那个人的影子,但我也不能没有米西。

在我心里,那个人就像我瘫痪在床的妻子,我无法将她抛弃,我既然爱了她,在她有生之年,不管是什么原因不能跟我一起生活,我都要牢牢的记住她。

而米西则是能陪伴我,让我快乐的人。

我因为心中已经住了一位妻子,自然不能再跟其它女人说要娶她为妻,她再好,也只能做妾,但我又知道她绝不会做妾,所以我一直都只跟她一起生活,却不提成亲的事。

当然,如果她提出要成亲,我也会同意的,毕竟我的身体是单身的。

得知她选择要嫁的人是甜心后,我飞快的逃遁了。

我不想面对这种事,这会让我痛苦。

我那么需要她,她不选择我,反而选择了甜心,这到底是为什么?若干年后,她跟甜心的婚姻失败,重回二弟怀抱后,曾经要求我回去一起生活。

她说:你这样一个人太孤单了,人是群居动物,你就算不需要爱情,也该需要亲情和友情。

我不需要,我一个人生活得更自在。

我怎么不需要,我只是不想再重复前世的命运罢了,我如果跟她生活得太近,我心里又会忍不住把她幻想成自己的妻子。

到这时我又一次可悲的发现,她在我心中远不止妾的位置。

你呀,就是一颗植物,或者直接是朵娇贵的花。

不长脚,只会站在原地等着另人去欣赏,去爱。

我哪有?你说说看,你什么时候主动的为自己争取过爱情?失去了应该也会抱怨吧,但抱怨的永远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为什么这么没眼光,没看中你,对吧?你们不都喜欢当猎人吗?你们都喜欢主动啊,那我这样被动的为什么还不受欢迎?我是猎人,可我想猎的是活物,是会跑会跳的动物,这样在猎的过程中才有乐趣。

你是花儿,我去猎你,顶多是因为喜爱,而不会是迷恋那种征服的过程。

我明明是个活人,哪里就是花草了?我不服气她把我说的这么不堪。

好了,你不是花草,但你最多也就是个小宠物,最了不起是只非常名贵的纯种犬。

对自己的主人忠心耿耿,当那个主人不打算养你的时候,另一个主人带你回家,可是你在新主人家里却记挂着老主人,天天想回去眼巴巴的得到老主人的宠爱。

这样新主人也懒得要你了,于是你就爷爷不疼,奶奶不爱了。

才不是。

我很想反驳她,可是我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去反驳她。

这样的我,还会有人爱吗?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更到这里也全部完结了。

在这里为自己的新书打个广告:另外开了一个新坑,不过是个现代坑,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没有兴趣的直接无视。

(文案里也有链接,名字叫:玫瑰棒棒糖。

玫瑰是女人需要的爱,棒棒糖是孩子需要的爱,一个内心 像孩子的女人是否需要一块像玫瑰的棒棒糖呢?还是需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