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啊,快叫声爹给叔叔听听武元衡在旁边笑道。
张建封则看着宇文婵一脸笑意的等着。
宇文婵小脸微红,不好意思的又站起身来,作了个福,轻唤了一声:爹哈哈哈哈……好好!乖女儿!张建封仰面大笑,很是开心。
爹……为何不见娘亲?宇文婵小声问道。
本来,宇文婵对‘爹’这个称呼还是满不习惯的,不过入乡随俗嘛。
这个……唉!不瞒子都说,你娘已经去世多年了张建封有些伤怀的看向远处。
十五年前,你娘生如儿和意儿的时候,由于难产,驾鹤西去了原来那两个是异卵双胞胎啊,怪不得如此相像。
宇文婵在心里暗想,在这古代,生双胞胎是很容易死人的。
毕竟医疗技术太过落后,生孩子本就是女人的一大关,更别说生双胞胎了。
想不到这张建封如此伉俪情深,居然没有续弦。
几次接触,都没有看到过他身边有女性陪同。
真是个正直的人啊!子都啊,爹有件事想问你……张建封老脸有点微红,踌躇着。
宇文婵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什么事?爹尽管说这‘爹’是叫的越来越顺口了。
呃……你那贺姨……夫家乃何方人士?张建封很不好意思的笑着。
宇文婵一愣,看看武元衡,只见他一脸别有深意的笑着对着她眨眨眼。
又转头看看张建封满怀期待的瞧着她,忽的,宇文婵掩口一笑,贺姨的夫婿已经去世多时了,大哥没告诉您么?张建封听了双目一亮,喜道:那,她有否提过再嫁之事?这个到不曾听说宇文婵很诚实的说:不过子都可以去问问贺姨如此甚好,那就劳烦子都了张建封高兴的说道:不如子都这就去问问,刚好爹也要与武贤侄商议些事情那,子都就先告退了宇文婵起身一福,退了出来。
唉!累死本小姐了!这‘大家闺秀’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古人真难做宇文婵一边扭着僵硬的脖子,一边往回走。
走了一会,忽然楞住了:这是哪啊……只见大大小小的拱门,纵横交错的小路。
基本都长得差不多,自己住哪来着?好像叫‘凝红居’吧,是个挺大的套院。
不过……怎么回去?宇文婵茫然四顾……正在宇文婵站在那发呆的时候,忽觉身后有人接近。
接着,气流涌动,一只手忽的搭在肩上。
宇文婵眼神一厉,抓住肩上的腕子,用力一转。
只听:哎呦,痛呀!子都姐姐放手呀!定睛一看,竟是那张意。
松开钳着他腕子的手,宇文婵不好意思的说:原来是小意啊,不好意思,我这会子有点紧张张意俊美的小脸红扑扑的,撅着嘴一边揉着腕子一边嘟囔:子都姐姐真是凶悍‘凶悍’?!宇文婵额上又出现了斗大的汗珠。
看着他娇嫩的腕子肿了起来,有点过意不去的说:对不起哦小意,我正在想怎么回凝红居呢。
以后不要这样突然从背后抓我啦,要先出声才好听到宇文婵这么说,张意笑了起来:姐姐迷路啦,我带你回去可好?那感情好宇文婵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靠轻功跳来跳去的找自己的院子,多丢人啊。
回凝红居的路上,不少家丁丫头看到宇文婵都躲得远远的,仿佛很怕她似的。
哎!肯定是夜里自己起来闲逛被人看做鬼给闹得……想起那个被自己吓昏的丫头,宇文婵问道:小意,那个把我看成鬼的丫头怎么样了?想去看看她的说,怎么说也是自己不对吧。
那丫头啊,被爹打了几十板子,轰出府了张意毫不在意的说。
啊?!不是吧!宇文婵心里打了个突。
这好像不怪她啊,为什么?小意,爹为何如此?说完,宇文婵一愣。
自己这‘爹’怎么叫的这么自然?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渴望有个家,有个依靠?这样已经算轻的了,要是姐姐有个什么闪失,估计会死不少人呢张意不屑的说道:妖言惑众,还差点让姐姐又出事。
要我说,应该杖责而死才对乖乖,这小少爷可真够狠的。
宇文婵在心里暗自咂舌。
看到宇文婵有点汗颜的样子,张意笑道:子都姐姐心肠太软。
这么大一个家,有多少下人?如果家法不严,怎么制得住那些爱嚼舌根,爱生事的?也是这么个礼儿宇文婵没话说了。
姐姐,到了张意笑着说道。
忽的,他眼睛一直,瞬间躲到宇文婵身后,探头缩脑的向院子里看。
小意,你干嘛啦宇文婵奇怪的问。
嘘嘘!姐姐!他,他张意满脸通红的指着院子的亭子里坐着的一个人影。
宇文婵扭头一看,顿时恍了下神。
只见那人一身青衣,双目低垂。
望着那一池荷莲,神色忧郁。
花名剑……宇文婵神色迷蒙的脱口而出。
子都姐姐在唤谁?耳边,张意的问话让宇文婵慕然一震。
他不是花名剑,他是乐翼……顿感一阵气苦。
小意,怎么了?为何躲着?你不是想为他赎身么?宇文婵失落的问道。
看到宇文婵的表情,张意满脸失望的说:若是姐姐不舍,小弟也不敢勉强……只是,能让小弟多看看他也好谢意温柔似水的眼神,望着乐翼,眼中尽是缠绵的情意。
哎!罪过啊!这乐翼又勾去了一个人的魂了。
宇文婵心中摇头。
小意,姐姐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并没有卖身。
如果乐翼与你两情相悦,姐姐自是支持的看到张意一脸不信的表情,宇文婵又道:乐翼只是长得很像我一个喜欢的人罢了……说完,她向着乐翼走去。
谢意却躲在拱门旁偷偷张望,不敢进去。
小姐,你回来了乐翼转回头,看着走过来的宇文婵,露出一个寂寞的笑容。
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子都吧。
我跟莲儿说过的。
宇文婵坐在乐翼身旁,看着他说:怎么?什么事不开心?子都,你说你买下我是为了什么?乐翼一句话,让宇文婵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我知道,我与花名剑花公子长得很像是么乐翼的声音低沉沙哑,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我本就是红楼的一个小倌。
楼被封了,我被卖掉。
原以为跟了你能够过的很好。
可是……乐翼一脸苦涩的看着宇文婵,现在发现,我除了是个累赘,什么都不是。
身为一个男子,文武都不成,只会讨喜人的本事……再说,子都也不曾真正看过我对么。
你的眼中,恐怕只有那花公子吧。
我不知该如何自处……乐翼仰头,看着天上渐渐西斜的日头,脸上竟流下泪来。
听到乐翼的话,宇文婵心中一颤。
自己竟在无意中伤了他么。
看着乐翼伤心的样子,宇文婵本想安慰他,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此时的他,如果让谢意前来安慰,不是更好?刚好可以培养感情。
对不起,乐翼宇文婵默默的站起身,转身想走。
忽的,被乐翼从身后抱住。
子都,为何你不肯看看我?背上,灼热的湿意蔓延开来,把宇文婵烫的一阵心痛。
抬眼,看到张意一脸痛苦的望着抱在一起的他们,眼中已有晶莹在闪烁。
猛得一个用力,挣脱乐翼的怀抱。
乐翼,这天下自有痛爱你的人,却不是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后院。
去看看贺姨她们吧,宇文婵心想,留给那一对人儿一点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