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其实不光是乃们,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虐完...我也想快点写开心的事哎,可素...情节走太快就不好了,我是完美主义者...___建议看章时听此曲哦~一阵风吹来,带进了几片白色的花瓣。
我顺着花瓣落下的方向走去,正欲捡起,只见又一阵风卷起了墙上的一幅直坠于地的丝制壁画,露出了一条不易察觉的缝隙。
我忙上前把画撩开。
一扇暗门。
轻轻一推,没有反应。
我深吸了一口气,曲起手指试着在墙上敲了一阵。
门开了。
是《小蜻蜓》的节奏。
那是隐莲小时候唯一会唱的儿歌。
他只唱过一次,因为有一年的深夜我做噩梦,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很凶,很凶。
宫女们完全拿我没办法,最后只得去找隐莲。
他仅仅是披了件外衣就匆匆赶到我的寝宫,但怎么哄也哄不好我。
后来,他用轻软嫩亮的嗓音给我唱了这支歌:小蜻蜓,大眼睛。
透明的翅膀,亮晶晶。
飞到东,飞到西,飞入草丛,无影踪。
……五哥,小蜻蜓最后,还是飞走了……我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陈旧而呛人的气息。
还有墨汁的气息。
暗室很小,积满了尘,无数的蛛丝互相牵连。
阳光从一小扇窗透进来,扬起的灰尘在光束中分外跳跃。
里面没有任何桌椅,只有许多幅画整齐地挂在已然泛黄的墙壁上。
让我不由地想起了隐莲在凤鸣山上缀满海棠花的画舍。
我伸出手抚去画上落满的尘。
一幅一幅,到最后,我已经再也伸不出手去。
全是我。
他画的,全是我。
年幼时的我。
或站或跑,或是熟睡或是醒着。
时光可以带走画中人圆圆的脸蛋上鲜艳的气色,却带不走那动人的神采。
原来他对我的感情,从头至尾,都是真的。
他让上官倾眉为我种下忘忧劫,让我忘记了一切当日所受的痛苦。
甚至不惜让我忘记了他。
后来再次相遇时他装作不认识我,却一直在默默地保护我。
我不知道当隐莲面对不再认得自己的我时,是怎样的心情。
肯为一个人去假装自己,也许是最细微的爱与牺牲,笑中有泪。
莲。
我哽咽着轻轻念着他的名字。
舌尖在口中轻轻流连,是再难启齿的眷恋。
绿翘,你来迟了。
隐玉抬起头看着我,合上奏折,面上没有一丝情绪。
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戴着面具或者不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对不起。
我淡淡地回道。
你哭过了?没有。
如果你是为了隐莲流泪的话,我劝你大可不必。
为什么?我收到了这个折子。
隐玉举起手上的一道血色封皮的奏折,叭地扔到我的面前,你自己看。
——是份加急密折。
圣上亲启:本朝八王爷隐信之女隐纤纤于昨日前往濯锦江赏景时失踪,据目击者称,疑与在逃逆贼隐莲有关。
在逃,逆贼,还外带拐跑了纤纤郡主?好大的罪名。
我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地将折子扔回隐玉的桌上:隐莲他已经死了。
如果我说,他没死呢?隐玉抬了抬眼,凝视着我的脸。
我知道,自己在那一刻,已经做不到冷静,心狂乱不安地跳动,想要去相信却又害怕:你……你骗我!他没死。
那日被他跑掉了。
隐玉优雅地戴上一只奇异的银丝手套,玩弄起放在手旁的一张雪貂皮草,继续道,要不是泠月为了他挡了我的玄龙刺,恐怕他是真的死了。
什么?!泠月她……没有人能挨住玄龙刺后生还,泠月,她死了!她,是为了隐莲……还曾记得这样一个喜欢着蓝衫的女子,清冷而美丽,沉默而少语。
有一日,她为了隐莲对我说了一个故事。
成全了我和隐莲的幸福。
她从没有袒露对隐莲的爱意。
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
但是,我从她的眸子里可以看得到。
泠月……隐玉像是对那块雪貂皮草饶有兴味,那只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过,你不要对现在的隐莲抱太大的希望了。
你曾经刺伤了他,你觉得你们还有机会在一起么?我轻轻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眶的湿润瞬间干在风中,我很怀念玉龙山庄的庄主,玉疏。
父皇,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玉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隐玉的手滞了滞,眼底淌过一丝温柔,但马上又恢复了帝王的模样:现在的我是嘉宁帝,隐玉。
以后,不要再提玉龙山庄的事了。
还有。
隐玉叫住了转身欲去的我,我希望你……我很清楚,当我决定刺向隐莲那一剑的时候,就知道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我继续快步向殿外走去,泪水已经湿透了衣领,无论他是生是死,我会记住自己是长公主。
嘉宁帝的长公主……我一个人,赤着脚坐在寝宫的角落里。
脚旁是满地的雪纱与散落的画像。
一个月后,隐玉诏告天下:钦赐长公主绿翘嫁与凤翎将军江御楼,三个月后举行大婚。
隐玉说,如今皇帝与丞相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擘天令未全,兵权未稳,他当年不过是靠隐莲的内应夺位而成。
于是他便一直想要笼络当朝的丞相,亦可说是前朝的丞相:众人信服,大权在握的江尚昆。
公主的下嫁,自然使得江府面上有光,与皇室的关系更进一步。
于是,宣布那日,天下大赦,普天同庆。
我在江御楼等人的陪同下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向百姓宣布这个喜讯。
我抬起手向城下热情的百姓致意,仪态万方。
秋风扬起我锦袍的一角,头上琳琅的珠翠清脆作响。
一切,都太重。
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姓拜倒高呼。
凤翎将军!凤翎将军!江御楼的呼声比我的更高。
公主,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江御楼轻声道。
没有。
我淡淡地反驳道。
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他的神色有些黯然,最近很少见你笑了。
对不起。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冲他笑了笑,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有些避开我的目光,不易察觉地叹了一息。
突然,一阵急促而狂乱的马蹄声传来。
一队白色的骏马冲开了围观的百姓,直直到达城楼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其实不光是乃们,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虐完...我也想快点写开心的事哎,可素...情节走太快就不好了,我是完美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