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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章 惊魂]

2025-03-30 08:23:37

魅夜深沉,寒风扬雪,疏影横斜,浓香暗伏。

一个黑影倏然逼来,月形弯刀在夜寒下冷冷地泛着寒光,冰冷而无声地吻上她的脖子,激起歇斯底里地恐惧。

她动了动喉咙,血如水般流淌,合著那一地的雪冷、、、、、、啊云起自床上弹起,浑身瑟瑟发抖,冷汗如雨下。

为什么会做这样诡异的梦?明明是梦却又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脖子上还有那刀吻上时的冰冷。

定了定神,云起披衣下床,推开琉璃窗,却看到一条黑影如魅一闪而过,云起只觉得心一凉,身形已翻至窗外。

眼前夜色染离林,黑影幢幢,方向不辨。

云起左右转了转,抬眼一看,已出了离树林,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宫殿。

殿内隐有光漏出,云起慢慢靠过去,发现殿门虚掩着,手摸上门把,心里几分迟疑几分惊惧。

忽然殿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响亮刺耳,撕裂了夜的静穆。

云起心猛跳了一下,手心一阵冰凉,却不由自主地一把推开门。

吱呀一声,一股陈年旧香袭来,只见外殿内空空荡荡,只有昏黄如豆的灯光和风轻摇,碧青玉石地面上描金瓷瓶碎了一地。

云起走进殿内,环顾四周,只见这殿的布置与离落大殿中的布置一模一样,只是似乎久无人居住,器皿桌几都已蒙尘,空气阴冷而潮湿。

细微的呻吟自内殿传来,云起忙屏气凝神,却再无声息,顿了顿,放轻手脚挪步过去。

内殿的门敞着,云起小心地跨过门槛,突然,谁?低哑暗沉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云起一震,敛眉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居然是他!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云起慢慢走过去,族长、、、、、、别过来、、、、、、熟悉的声音却没了往日的倨傲与邪魅。

云起这才发现昏暗的光线下,他背对着她,扶着桌几,身形不稳,双肩轻颤,似是极力隐忍着痛苦。

难道他受伤了?云起隐隐担忧,脚不由自主地挪过去。

滚。

他突然回过脸来。

云起被吓了一跳。

平日如玉的脸此刻惨白骇人,冷汗涔涔,银发凌乱贴着额头,那双邪魅摄人的凤眼复杂地逼视着她,痛、恨、苦、爱交叠、、、、、、云起只觉得心似闷鼓被重重地捶了一下,莫名的疼痛泛开来。

这就是那个平日里倨傲邪魅睥睨一切的男子吗?见她定睛看着自己,醉抚琴闭了闭眼,睁开时眸色已敛,暗沉的瞳眸一望无底。

轻轻扯了扯嘴角,怎么?云儿深更半夜到此,莫非是为本族长而来。

蓦地一阵剧痛传来,他不由轻吟出声。

疼痛撕心裂肺、锥心刺骨,醉抚琴只觉得肝肠寸断,不得已扶住桌几,用力咬著嘴唇,眼眸看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他满脸的痛色,扶着桌几的手轻颤,虽然他极力隐忍,瞳眸里的痛苦却隐然剥露,唇已经被咬出血来,淡淡的血腥味混入潮湿的空气。

云起看着心似被金针穿透,疼痛难忍,不由揪住衣衫,氤氲的眸定定地看着他。

醉抚琴此时冷汗如雨,力量似要被抽空,身子越来越冷,忽然眸色闪了闪,望进她的眸,大喊一声滚!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闻言,云起蓦地一颤,被那双眼眸里沉如深海的疼痛和毁天裂地的决绝镇住了,心底的什么东西在慢慢崩塌销毁,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突然脚下一拌,跌坐在地。

醉抚琴听到响动,身形一僵却始终没有回头。

云起看了他一眼,忙又爬起来,踉跄着走出内殿,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云起只觉得脑中空白,恍恍惚惚走出大殿,待得脚下一阵刺骨的寒冷渗进,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已到了离树林。

而脚下的一只绣鞋早不知所踪,白玉般莹洁的脚此刻正贴着森寒刺骨的冰雪。

把冻得僵冷的玉足往另一只鞋面上磨了磨,却毫无知觉,脚早被冻得麻木,低头看了看,原本小巧玲珑的雪足,此刻已红肿如萝卜,待要俯下身揉将,忽然忆起方才的情形,心陡的刺疼,眉眼渐潮。

蓦地,一道寒芒射过来,云起抬眼轻眯,却见一黑影立于离树下,一把月形弯刀在夜色中湛湛青青地闪着寒光,寒意直透血髓。

云起只觉得浑身冰冷,心念成灰,已不思逃遁,只定定地看着那双湛湛逼人的眼和着那冷冷的杀意迅速逼来。

刀锋冷,寒意渗,只觉得脖颈上一阵冰寒渗骨,云起闭上星眸,等着死神的降临。

心中暗叹,那果然、、、、、、不是普通的梦。

突地,铿锵一声,弯刀被弹开来,又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惊现。

云起听到异动,睁开眼眸,见眼前一黑影与方才的黑影对峙,心中惊疑,也不言语,只旁静观。

两黑衣人相对而立,却不言语,夜风卷起衣角,猎猎生风。

先前的黑影手持月弯刀,森亮的眸定定望着对面的黑衣人,半晌,忽然黑袍一扬,隐遁而去。

云起见其忽然隐去,心中虽疑也不为意,只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欲至前致谢顺便一堵真容,却不想脚未动,眼前的黑衣人已乘风趁夜而去。

云起愣愣地看着夜色黯淡,一时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忽听得背后响动,惊起转身,却是邪魅深眸,倨傲面容,妖邪睨笑,白衣皓雪,清冷绝尘,是他!他凤眼微睨,薄唇略钩,脸色在夜中有些惨白,却不失平日的风流邪魅,一路向她走来,衣袂轻扬。

云起看到他,心中暗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地紧张。

复杂得连自己也感到莫名。

只见他走到面前,却不言语,云起也沉默地看着他,待要看他如何,他却忽然蹲下身子,一把捉住自己的僵足。

云起只觉脚心一热,一股暖流如电猛地窜了上来,心中一颤,忙要挣开,却挣不开,无奈重心不稳,只能双手扶着他的肩。

他肩上的温度自掌心缘着血液一路行至心脏,透心的暖意,心底如花春放。

见他手在自己足上揉捏掐拿,心中有些困窘,却知不能挣脱。

不一会,原本已经麻木僵冷的莹足竟渐渐恢复过来,有了知觉。

云起只静静地看着他如雪的发顶,心底慢慢漏进一阵莫名的情绪,手不由自主地要抚上他的如雪的银丝,蓦地一阵风吹来,手一凉,云起如触电般收回那只手,同时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忙转过脸不再看那魅惑人的俊雅头颅。

忽觉得脚下一紧,低头一看却见他正拿绢帕往自己的脚上缠裹,心里一热,正要拒绝却被他一把抱起。

贴着他如火的怀,云起只觉得脸上滚烫异常,欲要推开,却是徒劳。

他戏谑的眸睨着她,怎么?怕我对你图谋不轨?我、、、、、、云起正要解释,却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嘴里未出口的话又吞了下去。

见她埋首沉默,醉抚琴扬了扬嘴角,抱着她甩开大步离开离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