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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一章 秘画]

2025-03-30 08:23:37

夜风轻扬,花香浮动,火样的胸膛,水样的暧昧,魅惑的容颜深深浅浅散发出离花一般的诡异与芬芳、、、、、、细细地侵入心底,美丽的涟漪扩散开去,安静、幽秘,暖暖的感觉覆上身体、、、、、、云起动了动影扇似的睫毛,悠悠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一朵染着金色光晕的笑花,暖暖地带着阳光照亮了一室。

遥?云起惊讶地看着眼前人,只见他手正拉着被角,氤氲的眸垂了下来,原来方才的温暖竟是他替她覆被,还以为、、、、、、怎么?见到我很失望、、、、、、忘遥看着她笑着说道,一边自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

闻言云起只是笑笑,并不言语,敛眸看了看四周,忽然眼中露出惊疑,我怎么会在这里?记得昨夜他抱她到离落殿,替她上药,端了姜汤给她喝,然后、、、、、、然后?姜汤?忘遥听得她疑问,眉一敛,眸中清光掠过,盯着她神色恍惚的脸道怎么?这是你的住处,你不在这儿那末该在哪儿呢?语罢笑看着她,淡如清泉的笑意里隐着抹暗色。

哦,没什么。

睡得多睡迷糊了,总觉得自己身在别处。

云起侧眸看了看他手上的瓷瓶,皱了皱眉,又要吃药啊?可不可以不吃啊,遥,我觉得自己好多了,最近也没犯病。

边说着边扯他的衣袖撒娇。

忘遥把瓷瓶搁在旁边的矮几上,笑着拉下她的手,轻言道你这病时好时坏,这些天虽未再犯,但病根未除,终不能大意。

你常恶魇缠身,怕也和这病脱不了干系。

赶紧起来梳洗,用过早饭就乖乖把药吃了,免得、、、、、、顿了顿,看了嘟嘴瞪眼的她,免得又犯迷糊,以为自己身在别处。

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着,我先出去了。

便起身往门外去。

云起听着他前句尤吹唇瞪眼,待得他说那后半句,心蹬的一凉,他的话里似乎别有深意。

来不及反应过来,云起只能愣眼目送他离去,今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把他的身影长长的留在背后,他的笑意那么的深,深的让人看不透,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昨夜?昨夜的事,难道他?甩了甩头,甩去心中的胡思乱想,云起钩了钩嘴角,忙起身穿衣梳洗。

待得收拾妥当出来,忘遥已经外出,云起自己一个人闷闷吃了早饭,再把丸药服了,又去给水忘月请了安,方出得殿外。

舒展双臂,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阳光味道的空气,云起抬眼看了看澄明纯净的天空,心里的郁闷潮湿,疑团迷雾顿时融化在太阳底下,心情顿时明亮起来,眼前的道路也似开阔许多。

沐浴着暖暖的阳光,云起哼着家乡的小调,沿着雪道慢慢转悠,且不管身在何处。

唉,又是离花林!云起看着眼前一片红蕊点皎洁,摇摇头,有点无奈。

这巫族离源别的不多就是离花树最多,动不动就是一片林子,人本就有点迷糊,在这样的环境中更是找不着北。

平日里有点诡秘的花树,今日在灿烂煦阳下,竟隐隐有另一种味道。

霜雪消融,洁白的花瓣在暖暖的阳光下闪着月华般纯明细腻的光辉。

云起看着那些花儿,心像柔软的丝缎慢慢舒展开来,忍不住凑过脸去,细细嗅着那凉凉的芳香,忽然瞥到雪面上的落残,心中那匹柔润的丝缎顿时被染上别种色彩,慢慢晕开来、、、、、、云儿好兴致啊、、、、、、邪魅的嗓音自身后窜起,云起抚着离花的手一颤,一朵离花无声漂落。

云起轻转过身,对上他如魅的凤眼,里面是若有若无的戏谑还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闪烁,族长的兴致也不差啊。

笑着看着他,指尖朵朵离花舞落。

醉抚琴凤目轻扬,靠近她,用手接住自她指尖坠落的离花,再将它们散在她苍白的手背上,脚,可好了?笑着低头看她的脚,撒花的手收回,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轻划过她的指。

他的手指是冰冷的,不似昨夜的暖热,却也惹得云起轻颤了一下,那种莫名的悸动已深浸骨髓。

见他看了眼自己的脚,不禁想起昨夜的情形,只觉得脸上一热,云起笑着掩饰道,劳族长关心,云起的脚已无大碍。

却不知族长用的什么妙药,一夕间竟治好了冻伤?拍拍脑袋,眸一转,云起忽然灿笑开来,眼睛别有深意地盯着他,云起也真是迷糊到家了,竟不知道昨夜族长是何时送自己回去的?醉抚琴看着她,手指点上她苍白的唇,这是秘密。

看她震了一下,窘迫地扭过头去,他眼中笑意渐浓。

云起只觉得心跳如鼓,耳中只闻得自己的心跳声,神智也似模糊起来,只定定地看着眼前似是愈发明亮起来的离花。

知道这花的另一个名字么?感觉他的气息就在耳旁,云起转过脸,看着他愈发近前的俊颜,几分纷乱,几分疑迷。

醉抚琴看她转脸,神色轻恍,蓦地嘴边绽开笑意,如火一般,热烈明丽,泣血玲珑。

云起看着他热烈的笑意,蓦地想起火云,但听得他的那句泣血玲珑一时间心血俱凝,寒意渗骨,美眸有些惶恐地仰视着他。

阳光落进他邪魅的眸,那两汪幽秘的寒潭,泛着星星点点的碎钻,晃得让人看不清里边的笑意,真还是假?醉抚琴看了她一眼,却忽地转过头去,用手狠拍了一下离树的枝干,顿时花如雨下,皑皑白雪上又添无数香魂。

她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

他却开口道知道么,天地万物皆有运数。

这花有它的宿命,是离。

而人亦有各自的宿命,逃不过,是劫。

睨了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云起,勾起一个诡色的笑容,譬如她,纵是千年才出现的巫女,任凭她有千般能耐万般神通又如何?终也逃不过宿命,终也躲不开红尘万劫、、、、、、云起看着他诡色笑容,心里凉丝丝的,道不清是恐惧还是别样心绪。

他对她说这些究竟是何用意?他口中的千年巫女该是如潮的母亲,清风族长的妻子。

外界传言她死的诡异,莫非里边真有什么阴谋?知道昨夜你去的宫殿是什么地方么?醉抚琴突然开口打断她的神思,伸过手轻抹去她发顶的离花瓣。

云起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欲躲开他的手指,他却已收了回去,忽然意识到他说的话正要问个清楚,他却开口了。

那是梦回殿,是已故族长与其妻生前的居所。

想知道他们的故事?醉抚琴扬着眉看她猛点头,眉扬的愈发高了,好。

那末跟我来、、、、、、醉抚琴说完看了她一眼未等她答应已先迈开了步子,云起迟疑了一下忙跟了上去。

忽然,云儿。

清冷淡定的嗓音自两人身后传来,带着离花淡淡的香味,悄然滑进人的心底。

云起先回转身,遥!你怎么在这?忘遥手拎着药箱,融融笑着向她走过去,我刚从病人家里出来,不想在这碰到你、、、、、、族长?看到她身后的醉抚琴,忘遥眼神闪了一下,笑着向他行了礼。

难得今日的好天气,便约了云儿出来逛逛,晒晒太阳解解闷气。

醉抚琴看着他笑言。

云起闻言狠瞪了他一眼,他却不以为意。

什么约云儿出来逛逛,语气如此暧昧,这分明是想消遣她。

看了看遥,依旧是淡如春风的笑容,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心上。

忘遥笑看着醉抚琴,却忽然走近云起,拉过她的手号了号,皱眉道,云儿,今早的药吃了没?云起笑了笑,亮晶晶的眸子瞅着他,怎么遥总把云起当三岁小孩,云起就是再迷糊也断不敢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你若不信尽可问侍书她们。

忘遥笑着掐了掐她的脸,笑道,看你,我方说了一句你倒回了九句,果然还是那个一言九顶的丫头。

见她不满地嘟起嘴,忙正色道,气息有些不稳,别不是旧病又犯了,赶紧跟我回去仔细检查一下才妥。

说着就拉过她的手。

云起看了眼始终扬眉勾唇的醉抚琴,有些急道我身体好的很,我、、、、、、一面说着一面要挣开忘遥的手,孰知他不但不放还暗中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腕。

云起不解地看着他。

既是云儿身体不适,那末就先回去吧,改日再一起去听故事。

醉抚琴笑着深深看了两人一眼便先行离去,雪白的身影很快融入雪色中。

云起看着他的身影渐淡成雪白的背景,心中隐落惆怅。

忘遥望着他离去,如水的眸忽地幽深暗沉起来,阳光在他眼睛撒下淡淡的光辉,却也照不亮那讳莫如深的暗沉。

云起听得他淡淡的说了句回去,轻应了声便跟着他离去、、、、、、。

母亲。

遥儿!快进来。

水忘月听得一声淡如水迹的叫唤,忙搁下手中的书侧过脸来,看着他走近,眼里漾满笑意。

忘遥走到床前,却不坐下,只定定看着水忘月。

水忘月见他站在床前却不坐下,只默然瞅着自己,如玉的脸上没了往日融软如春的笑容也没了平常静如水的淡定与从容,心中惊讶,遥儿?母亲请你救救她、、、、、、忘遥敛了敛眉,如扇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阴影,蔓延开去如云般罩住那玉濯肤色。

救她?遥儿,你、、、、、、水忘月看着他沉郁的脸色,心如脱兔跳,却步步不稳。

母亲。

忘遥忽然捉住她的手,救她、、、、、、求你、、、、、、星眸里担忧之色慢慢泻出,混进漏进的阳光中,暗了光辉。

水忘月有些震惊的看着他,遥儿,我、、、、、、没等她说完,忘遥便出言打断,难道母亲要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当年若不是、、、、、、顿了顿,眸中划过一抹痛色,终没有说下去。

水忘月闻言,身子一震,心似被刀剜了一下,疼痛难当。

低了低眉,掩去眼中痛色,水忘月抬眼望着他,遥儿放心,为娘的知道该如何做。

美丽的眼眸如水,里面却是如石的坚硬与决绝。

忘遥握了握她的手,眸子已恢复水般的澄明与淡定,母亲,从一开始你就看在眼里,就知道真相,对不对?看她轻微点头,他也知道?水忘月看著他轻叹一声,眸中染上愁意,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的双眼呢,他只怕比我更早看穿这事。

顿了一下,心中一动,看着他莫非他要动手了?忘遥默然点头,如水的眸动了一下,暗色的涟漪渐渐扩散。

水忘月低眉暗叹,但愿他的心、、、、、、没变、、、、、、可是当年、、、、、、、难道真如遥儿所说,他要动手?会吗?母亲,遥儿先出去了。

忘遥看了眼神色不定的她,抽回手就要走。

却被她一把抓住,遥儿、、、、、、可以、、、、、、叫我一声娘么?忘遥轻颤一下,转过脸去看了眼她殷殷切切的瞳眸,嘴唇动了动,最后却只是淡淡地抽回手,便转身而去。

遥儿,你还在怪为娘、、、、、、水忘月看着他冷冷的背影,眉眼渐湿,声音哽咽。

闻言忘遥的身子僵了僵,终于还是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模糊,水忘月苍白的脸轻颤着,喃喃道当年是我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可是那么多年了、、、、、、真的不可原谅么、、、、、、为什么、、、、、、。

云起有些无奈的看了眼侍立身旁的两人,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真佩服两人,站立半个时辰,一动也不动似两尊门神般。

侧眸望了望阳光明媚的琉璃窗外,心念一动,明眸俏转,云起摸摸肚子哀嚎起来,饿死我了。

侍书,公子到哪儿去了?我要饿死了,赶紧给我弄点吃的,我要吃家乡的枣泥甜糕。

说完可怜兮兮的看着身旁的侍书。

闻言侍书未为所动,拿眼看着她皱起的小脸,正色道,公子吩咐过不许离开小姐一步。

小姐若真想吃枣泥糕,等公子回来要多少都行。

云起看她凝着脸色一本正经,明明是豆蔻少女却老成得似个小大人,心中觉得有趣,便想逗逗她,哟,看我们的侍书俨然是个小大人了呢,是不是该许个人家了?待明日我和夫人商量商量看找户好人家把你嫁过去、、、、、、闻言侍书眼神微动,脸上却依旧镇定自若,也不吭声,倒是急坏了一旁的侍画,小姐你生气打人骂人都好,可别真的把侍书撵出去啊。

侍书走了,留下侍画一个该怎么办啊?云起看她一脸焦急,手脚慌乱,心中好笑,扯了扯嘴角终还是忍住了。

再看看侍书,镇定如佛,似乎被卖的倒是侍画,摇了摇头,心想明明是一样的年纪一起长大的两人,性子怎么就差那么远呢、、、、、、一个淡定老成,一个可爱单纯。

笑了笑,云起忙敛神安抚急得眼泪直流的侍画,我开玩笑呢,就算夫人舍得我还舍不得将我们可爱的侍书卖给别人哪、、、、、、看到侍画破涕为笑,云起顿了顿,忽然脸一沉,抚着肚子呻吟起来。

刚平复的侍画见此又慌乱起来,一边扶着云起一面焦急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侍书却犹自站在原地不动,一脸平静。

云起拿眼偷偷瞥了眼两人,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恐怕是饿坏了、、、、、、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快、、、、、、快去叫公子来、、、、、、说完痛喊出声,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侍画见此神色大变,忙焦急地看向侍书,喊道侍书姐姐,快去叫公子啊。

你看小姐疼成那样了、、、、、、说着泪如断线的珠子滴落。

侍书见她痛声呻吟脸上已渗出冷汗,脸色微变,看了看,吩咐侍画一声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云起一边呻吟,嘴角边却隐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下子你还不上当?小姐我扶你到床上躺着。

说着侍画以瘦小的身子支起云起,慢慢挪到床边,将云起扶到床上,让她躺好,方吁出一口气。

云起瞥到她满脸的汗珠,心中隐有愧疚,敛了敛神,压下心绪,云起低低的喊了声,侍画。

坐在一旁的侍画听得她喊,忙紧张的看着她,小姐。

云起看了眼桌上的茶壶,轻笑道,我想喝水。

闻言侍画忙起身倒水,却发现茶壶是空的,转过身来看了眼闭目躺着的云起,咬了咬唇拎起水壶便出去了。

待得她身影消失在门口,云起的眼帘动了动,睁开眸来看了一眼门外,心中暗道,侍画,对不起,便起身走到窗边,身形一翻,人已到了窗外。

轻轻将琉璃掩上,云起转身钻进离花林。

看着眼前的宫殿,光彩夺目里是一种道不尽的沧桑与厚重,还有道不尽的悲伤与苍凉,云起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梦回殿,朝朝魂萦,夜夜梦回,是往事如华?是情意如蜜?还是悲伤如霜?还是、、、、、、甩开心中纠结的思绪,云起推开虚掩的殿门,身后阳光灿烂,而眼前却幽冷暗潮。

走进殿内,云起发现眼前的布置景物熟悉异常,而这种熟悉并不是因为昨夜到过,却像是、、、、、、慢步穿过外殿,进得内殿。

殿内比昨夜明亮了许多,云起细细看着周围的摆设,愈看心就愈慌。

高大肃穆而苍凉的感觉,剔透明亮的水晶、流光溢彩的琉璃,明黄高贵的帘幕,重重遮人眼,古香古色的木制家具,、、、、、、这不就是、、、、、、那夜梦中所见、、、、、、云起忽然想起什么,往墙面上看去,心中隐隐失望。

那墙上,没有画、、、、、、眉眼纠结,心愁难透,云起只觉得心口也渐渐纠结起来,疼痛如水蔓延开来,渐渐地那水中窜出千万条毒蛇,在心内乱窜、、、、、、云起不由痛倒在地,双手抱腹,蜷成一团在地上打滚、、、、、、忽然一个身影闪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腥凉的液体滴入喉间,云起被迫吞了下去。

腥凉的液体滑落肠胃竟似烈酒般热烈,似要灼伤心肠,云起望进那双邪魅的眸,却发现里面有担忧一闪而过,再看时却依旧是诡秘戏谑,方才竟是自己看错了眼?看她痴痴望着自己,眸中闪烁,醉抚琴勾起唇,扶她坐起。

云起任由他将自己扶起靠在他怀里,浑身绵软无力,疼痛却已消失,惟有腹中仍有热潮翻滚,口中仍余腥甜。

腥甜?云起伸手抹了抹嘴角,一看,眼一跳,那竟是血!?醉抚琴看她圆瞪双目,惊异地看着自己,嘴角一扯,把尤滴着血的左腕放至唇边细细吮净。

云起震惊地看着他的举动,愣愣的不知所以。

蓦地想到什么,一把扯过他的手,自怀中掏出绢帕把腕上的伤口绑好。

看着那浅色绢帕,想到下面覆着的伤口,云起的心忍不住抽疼起来,凉凉的液体不觉滑落。

觉得手腕上一阵冰凉,醉抚琴轻抬起她的脸,看着她脸上泪珠,魅眸中划过一丝异色。

薄唇抿了抿,转眼看向墙面,冷冷道,知道墙上画中人是谁么?云起闻言惊疑转眸,却看到方才空无一物的墙,居然出现了一幅巨画。

那画、、、、、、云起忙费力支起身来,脚步不稳地趋向前去,眼睛直直看着墙上的画。

一样的水晶琉璃框,那画中却有一女子。

银发如瀑垂地,精致的五官,绝美出尘,一身白衣曳地,翩若惊鸿,手持蛇形法杖,腕上戴着两个紫玉玲珑、、、、、、离花自她身后纷舞,似有暗香清流、、、、、、云起看着她,心中惊惧莫名。

这女子不就是那夜园中所见?她的眸子居然、、、、、、居然是紫色的、、、、、、数不尽的风情魅惑和说不清妖冶诡秘自那紫色的眸中泻出,如风似雨般向云起袭来、、、、、、云儿。

听得一声叹息般的轻唤,云起惊疑转脸,他却只看着墙上的画,表情莫测。

似是知道她在看他,云儿,看那画中人、、、、、、她便是千年一现的巫女,醉无双。

云起依言将视线自他脸上移开,依旧对着那幅魅惑人心的画。

醉无双,最是无双难成双。

纵有千般能耐,也逃不过宿命的劫。

终其一生她都不能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相守,甚至连心爱之女也、、、、、、醉抚琴凝睇着画中人,似是陷入无尽的往事当中,轻喃着一些让云起似懂非懂的话。

醉无双?云起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只觉得脑中乱纷纷的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似要冲破什么樊篱涌出来一般、、、、、、脑子胀胀的,几乎不能思考,只一遍遍地重复播放着他的话。

终其一生都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莫非她所爱之人竟不是族长清风?那为何还要嫁给他?为何、、、、、、为何、、、、、、云起望着画中人,只觉得她离自己时远时近,变幻不定,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惟有那双紫色的眸子越来越清晰的映进眼中,似要烙进心里、、、、、、生不得相聚,爱不能相守,惟有生离死别,心念成灰。

这就是她的宿命,作为千年巫女的宿命、、、、、、醉抚琴趋向前去,用手轻抚画框,涓涓的凤目里是猜不透的迷离。

惟有生离死别、心念成灰?宿命?他的话如符咒般禁锢人心,云起此刻脑中心中惟有他的话清晰如刃,闪着寒光,剜着心肺、、、、、、那画中的女子也似被他的利刃刺伤,原本风韵清绝的紫眸,此刻似有浓浓的哀伤流出。

那眸里的哀伤似晦海深潮般向云起涌来,似要将她湮灭。

云起眼中只有那双紫眸,只见那眸里的哀伤渐凝成一滴血泪自那抹淡紫色中潋滟滴落,触目惊心。

啊云起抱住头惊叫出声,脑中似有千军万马践踏,疼痛如刀剑剜绝心肺,痛断心肠。

云起只觉得四肢百骸里都是无尽的疼痛,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渐渐黯淡,渐渐消失、、、、、、模糊中似有一声轻叹如潮悠悠滑进心底,云起挣扎着睁开眼,无奈一阵暗潮袭来,人已跌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