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雷自斟自饮一杯,了然于胸的说道:我看,你是故意不让她来的吧?轩辕风没有做声,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他似乎只是一个多余的陪客,只要做一个旁观者就可以了。
至于谈和谈不和,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上官舞衣拼命的摇晃着紧闭的门扉,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死了,怜心与可心也急得在门外火烧眉毛似的踱来踱去,就是没有钥匙开锁。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极不高兴的声音传到她们耳内。
二女回首一瞧,急忙下跪请安。
琪妃厉声问道:王妃怎么没有跟王爷一块去?怜心解释道:回...回禀娘娘!王爷把王妃锁在房间里面,不让她进宫。
开门。
怜心为难的说道:奴婢没有钥匙。
钥匙掌管在轩辕风的贴身侍卫手里,早就已经随他一起进了皇宫了。
来人,给我把锁劈了。
几名奴才拿着斧子开始劈锁链,嘿咻嘿咻的劈了半天,斧子被劈得几个缺口,铁链却毫发无损。
独孤炎日有没有进宫?回娘娘!独孤公子正在后院练剑。
快把他请来。
是!丫鬟刻不容缓的赶去后院。
片刻后,丫鬟领着独孤炎日来到了青云阁。
独孤少侠,麻烦你把这锁给打开行吗?琪妃貌似很有礼貌的样子说道。
独孤炎日看了看铁链,皱眉道:这个在下恐怕无能为力,因为这是千年玄铁打造而成,再锋利的兵器也砍不断。
琪妃气得脸色阵青阵白,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这个混小子,居然跟我玩这出。
她看向独孤炎日道:反正不管什么办法,只要你能把人给我从房间里面带出来,哪怕把房顶掀了都没问题。
独孤炎日让屋子里面的上官舞衣退后一点,然后一掌在门窗上拍了个大洞,窗格飞溅一地雪白的窗纸大半脱落了下来。
上官舞衣把脑袋探了出来,这样的姿势不能使轻功,可是爬又爬不出去,稍一用力就会顶到上面的断木,结果还是要独孤炎日把洞再打大一点,然后将她拎出去。
琪妃不爽的瞪着她说道:还发什么愣?轿子在门口等着呢!这古代的交通工具就是慢,还不如自己用轻功来得快,晃悠晃悠了好一阵子才抵达目的地。
大殿之上余音绕梁,众人还意犹未尽,一曲已经舞罢,看着舞姬们纷纷退去,轩辕川向大内总管使了个眼色,随即便听闻一声宣召:把玫瑰之舞呈上来!两名内侍抬着一副刺绣走进了大殿,众人好奇的探头探脑,想看看画的内容。
是一个美若天仙般的女孩,在一片玫瑰花海之中翩翩起舞,罗衫在风里飞扬,偶尔卷起几片色彩纷呈的花瓣,色泽明丽,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里跳出来一样。
使臣见状下意识的走近那幅刺绣,伸手轻轻地触摸,忘情的赞不绝口道:美!实在是美!这手艺真是巧夺天工,什么人能够勾勒出如此绝世的轮廓?上官吕起身拱手道:李使者!这幅刺绣正是小女十六岁那年为自己绣的肖像,一直珍藏在家中不曾取出,听说李使者是这方面的行家,故此搬出来让您给一番见解。
使臣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喜出望外的问:原来,这画中人真的存在?是丞相大人的千金?正是!本来还自顾自喝闷酒的轩辕风闻言一怔,猛然抬眼望去,画上的女孩果然是他的妻子,顿时怒火中烧,目露寒芒的盯着使臣那张如痴如醉的脸孔,他居然痛恨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对他的王妃想入非非,手里的酒杯攥得死紧,啪的一下碎成了几瓣,烈酒和着鲜血流出了他的手心,而他却浑然不知。
轩辕雷吓得嘴里的酒咽了一半吐了一半,急忙放下酒杯扳开他的手问:喂!你怎么回事啊?赶紧去太医那儿上点药吧!轩辕川看见轩辕风眼底的愤慨,急忙又像大内总管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上下一个项目,不然这个七王爷就要发飙了,到时候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他只知道丞相说家里有许多上官舞衣婚前所刺的刺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丞相居然把自己女儿的肖像给搬了出来,看见使臣那样失神的迷醉其间,他又何尝不觉得是对她的一种亵渎!谁知道使臣居然开口问道:敢问皇上!可不可以把那幅刺绣送给本使者?这...轩辕川本质上是极为不爽,但是又不能惹恼他,正在踌躇间却看见轩辕风掀了桌子站立起来。
他扯下一块悬挂在圆柱周身的纱幔,狠狠一甩,纱幔不偏不倚的遮住了刺绣。
他现在气得恨不能马上挖掉使臣的眼珠,所有人的视线一刷齐的射向他严峻的脸上。
但见他一步一个脚印的靠近满脸震撼的使臣,一字一句的说道:非常抱歉!那个是我妻子的肖像,不能送人。
使臣对中原人的习俗也大概有些了解,于是也不再强求只能惋惜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原位。
又是几场精彩的杂技表演,使臣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花招,一时沉迷其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上官舞衣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大殿,隐身人群之中,她第一眼就瞥见了正在一个劲灌酒的轩辕风,白嫩的俊脸布上了一层红润,好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她的视线往下一移,发现他的手已经鲜血淋漓,而他竟然还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她的心里开始纠结了起来,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心疼,就在她准备过去劝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大内总管突然叫到了最后一个节目,正是琪妃为她安排的名次。
放在最后就是压轴戏,压不住她就惨了。
好在轩辕风对这场宴会一点也不感兴趣,从头到尾都不屑抬头,即使身旁的鼓掌叫好声绵延不绝,大殿一片轰然震荡。
其实他的心从来没有离开王府,一直系在他的王妃身上,只希望宴会早点结束,所以他才两耳不闻身旁事,一心只顾独自饮。
上官舞衣挥舞着手里一连串的扑克牌,速度快得只剩下一张张虚影,双手一绕,竟然把扑克牌变成了一个心形的箱子,然后一根手指顶着心尖转了几圈,扑克牌又纷纷整齐的重叠在一起。
接着双臂高高扬起,手心朝上,扑克牌像彩带一样围着她的周身绕了好几圈,然后旋身,反手一捞,一张也没有落地,尽数收回掌心,使臣不敢相信不用内力居然也能做到这样,不由惊叹不已。
上官舞衣抽出四张牌来到使臣面前,依次排列呈现给使臣过目,不管他是不是听得懂就用标准的普通话跟他说道:这四张牌是依次排列的,分别是2345,我现在把它反过来,您能说出每一张上面的数字吗?使臣带着地方的腔调满脸自信的说道:那有何难?小孩子都会玩嘛!轩辕风忽然听闻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一瞧,他与使臣就在隔壁,近在咫尺,当他看见这个不该出现的人居然出现的时候,脸色一阵刷白,而他那个妻子却只是神气得冲他一笑,根本不把他的不悦放在心上,继续跟使臣笑道:使者误会我的意思了,你看,我现在手里没有一张多余的牌,但是我说我能够把我手里的牌换成另外四张不同的数字,您可以不必在意刚才的数字,只要您猜对一张,就算您赢。
使臣摆摆手笑道:不,这绝对不可能的,你手里没有多余的那个东西,怎么换?她笑容依旧,带着几分神秘的样子说道:反正我告诉你了,我手里拿的不一定就是您刚才看见的牌,您可以任意猜。
你输定了!那如果我赢了怎么说?那本使者就送你良驹千匹!她撇了撇嘴,要那么多马干什么?不过不拿白不拿,最好把他的盘缠全部骗光,让他爬着回去。
使臣丝毫不置疑的道出了刚刚排列的顺序,他相信自己的选择绝对不错。
她笑得很诡异,缓慢的转过手里的牌呈现给众人做一个见证。
使臣果然一个也没有猜对,2345被换成了6789,没有人看见她动手,这牌居然奇迹般的变了。
使臣是一个爱马之人,一下子输掉了这么多好马,心里揪得疼,不过这个游戏的确使他很感兴趣。
上官舞衣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道:这个木盒不大,恰好可以盛下这副牌,我现在把牌放进去,然后摇晃几下就可以把里面的每一张牌对折两半,大家信不信?所有人都没把握的摇摇头,使臣果断的说道:这决不可能!她靠近他问:如果我能够做到怎么说?使臣是断定了她做不到,于是大胆的下了赌注道:如果你赢了,这次贵国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看着她满脸的欢喜,使臣又加重了口气说道:但是!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做我们国王的王妃!他没有认出她就是方才的画中人,只觉得很眼熟。
成交!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轩辕风实在怒不可揭,拍案而起,一把拉过上官舞衣,拔出侍卫腰际的剑就向使臣刺去,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就想拐走他的王妃,简直是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不取下使臣的首级他就不是轩辕风。
上官舞衣急忙抱住他的手道:你放心吧!他输定了!不要让大家的努力都白费了。
这样的场面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骇然,使臣也不解的望着脸色铁青的轩辕风,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上官舞衣从容不迫的拿过他手里的剑,走向使臣,将剑搁在他的面前,淡定的说道:如果我输了,你可以把我的尸体带走。
听闻她这么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他的心不禁震撼了,动摇了,怒气一下子溜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很吃惊,但是相信她敢怎么说,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不妨静观其变。
她开始摇晃着手里的木盒,每个人的神经都随之紧绷,屏气凝神,脖子伸得老长的,生怕会错过什么,就在盒子打开的瞬间,众人尽皆喜形于色,欢呼不已。
她果然把每一张牌都晃得对折了起来,紧密的排在木盒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