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记客栈。
阳心疼地捧着鸣筝受伤的肩膀,自责地问:怎么样?还疼吗?都怪我……阳!鸣筝打断他: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受伤的啊。
敏儿,你们不是已经察觉到那个青衣有杀气了吗?为什么还要单独跟她出去,以至于受了伤呢?闭月百思不得其解。
不受伤,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让我们走,不赶尽杀绝才怪呢!可这伤口上有毒……放心吧。
鸣筝冷冷一笑:这点毒还伤不到我。
难道暮晚风想要鸣儿的性命?不然怎么会在兵器上喂毒呢?雷道。
不,暮晚风不是个笨蛋,他一定知道留欢城内有我的人,那么他就不会在我在他的庄园内时对我下杀手,就算要对付我,他也只会是重伤我之后再将我囚禁起来。
如果没猜错,这毒应该是青衣自行上的。
那下一步要怎么办?雷问。
电到了吗?鸣筝不答反问。
到了,就在门外。
叫他进来。
见雷出去传话,阳才低头问: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叫电过来,既然南宫福玉和暮晚风都要杀你,咱们还不赶快离开这么?不,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还不能走。
叫电来,也是为了留在这。
毕竟,电的易容术可是世间数一数二的。
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什么?!暮晚风的房内突然传来他的怒吼声。
你说她走了?!是,奴婢到时,他们就已经走了。
轻易跪在地上答。
心里却愤恨地想:哼,中了我的毒,我就不信你南宫鸣筝能活过今晚。
只要今晚一过,你就会永远地从主人脑海中消失!怎……怎么会?暮晚风喃喃道。
他只是想要叫她来,带她从密道赶快离开,可为什么她走了?为什么她都不与他说一声就走了?一阵浓浓失落弥漫开来。
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暮晚风紧紧盯着青衣,难道是她……青衣被暮晚风看得心里直发毛,不禁一阵心虚,莫非主人发现了?不,不可能……即使在心里安慰自己,青衣还是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青衣的变化被暮晚风看在眼里,当下心知肚明,但面上仍没有什么变化,只道:算了,走就走了吧。
青衣呼出一口气,心道:我就说嘛,南宫鸣筝算什么东西,除了长了一张讨喜的脸外,并没什么过人之处,主人自然不会对她多上心。
忽然门外来报:南照大皇女到。
这么快!?暮晚风一惊,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青衣,便迎了出去。
南宫福玉一脸傲慢地等在凉亭内,将不耐烦和愤怒表现的淋漓尽致。
见过大皇女。
暮晚风嘴上这么说,可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敬意。
相比起来,还是南宫鸣筝更有皇女作风。
想到这,暮晚风眼睛忽然变柔了。
南宫福玉自然没注意到这些,只傲气地问:暮晚风,你怎么把那个贱人放跑了?!暮晚风一皱眉:第一,如果你这是审问,那么抱歉,这是留欢城,你没资格审问我;第二,这没什么贱人,如果你说的是你的皇妹,那么请记住,她是我的客人;第三,我只是说要观察观察,并没有答应要协助你们除掉她,所以我让谁走,也是我的自由。
你……南宫福玉一阵气结,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大皇女一路奔波也累了,青衣,带大皇女去休息。
说完,暮晚风转身走了。
若再和那个女人多呆一会,他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忍住打她的冲动。
同是一母所生,怎么姐妹俩的差别就那么大呢?南宫鸣筝……走到隐秘处,暮晚风一招手,唤来暗卫,道:帮我调查郑敏的下落。
还有,这件事不能让青衣知道。
是。
一闪身,暗卫消失,正如他来时一样。
他……他什么意思?!南宫福玉又叫又气。
青衣拍拍南宫福玉:别生气。
南宫福玉回头看到青衣:你不是说那个贱人死定了么?怎么让她跑了?呵呵。
青衣冷笑:跑?她跑得出这院子,却跑不出我的死亡阵!说着,狠狠攥住了拳。
三日后。
郑记客栈之所以客满盈门,不光是因为它的档次高,环境好,更是因为客栈中的服务态度,正如此时——店小二轻轻扣了扣房门,道: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
片刻后,房内才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进来吧。
店小二推开门进了屋里,将水放在地上,转身看到一对年迈夫妇正坐在桌边,便迅速走过去,对老妇人低声道:敏儿,查清楚了。
原来这老迈夫妇就是鸣筝和阳,而店小二,当然就是精通易容之术的电了。
哦?鸣筝道:这么快?电,你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
他是什么人?留欢城城主!电答。
鸣筝仍平静地喝着茶,没有丝毫惊讶。
敏儿,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阳问。
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要没有点本事,怎么与我为敌?现在看来,他还真有这个资本。
那我们……去北辰!阳浑身一怔,呆呆的望着鸣筝。
鸣筝微微一笑:我答应过你的啊。
阳没有说话,一个箭步向前,将鸣筝紧紧搂进怀里。
北辰的特产就是美男,这个鸣筝自是知道的,但还是在进了北辰之后被大大吓了一跳。
试想一下,满大街走的都是帅哥,阳光的,阴柔的,帅帅的,酷酷的,什么类型的都应有尽有,不让人流鼻血才怪呢。
不过还好鸣筝是见过大场面的(换言之就是见过很多美男),又有阳跟在身边,倒也没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
进了北辰境内,鸣筝就让其他人暗中保护,明面上只有她与阳两个人游山玩水。
此时,两人正坐在酒楼里吃晚饭。
他们所在的房间是个雅间,窗户正对着大街,虽说是晚饭时分,但外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人们也来来往往穿梭于各个酒楼青楼之中,好不自在。
看来北辰的夜生活还挺丰富。
鸣筝暗忖道。
阳静静地望着窗外出神,半天也没动一下。
阳?阳?鸣筝唤她。
什么?阳这才回神,但眼神却显得苍凉无神。
鸣筝知道他是想家了,便握住阳的手,道:我们回你的家里去看看好不好?说不定你的家人还健在呢。
她本以为阳会很高兴地答应,谁知阳的眼睛却是变得更暗:不必了……为什么?你不想回去看看吗?说来也怪,就算当初阳是因为自己是奴隶而无法回来,那之后冥和郑记逐渐壮大时,阳也从没提过要回来看看。
不,不是。
阳说: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也忘记了家在哪了。
说完惨淡一笑。
但鸣筝感觉到了阳语气中的躲闪,正要问个究竟,却被窗外传来的喧闹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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