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很深,山寨内仍吵杂声不断,那些山贼似乎要把山寨闹翻天,真是弄得鸡飞狗跳,酒味更是散的四处皆是。
燕彦与常钟被山贼关在山寨的一处监牢中,监牢外有一人把守,守卫甚是松懈,似乎并没人怕他们跑掉。
昏暗中,可闻燕彦神情黯然,他坐在角落仍是愁眉不展,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他情绪亦是复杂,心中似有担心。
「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先想办法逃出去?」常钟不由的在他耳边窃声问着。
燕彦没有回答,似乎没有听到,又像是根本无心去听,过了片刻,燕彦答非所问道:「也不知她被关在哪里?是否安全,山贼们会不会把她怎么样?」一向聪明机智的燕彦,此刻竟是脑袋空空,甚至连思维能力都已减退为零,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更没发现自己会如此失常。
「公子别担心,二公主不会有事的。
现在山贼们正在大肆庆祝,等他们喝的差不多,我们便逃出去把二公主一起救走。
」常钟细细分析着。
「嗯!」燕彦无心的点了点头,抬眸往监牢望探了眼,随即看向常钟,又问道:「你觉得二公主会听到我们的谈话吗?」她还会原谅他吗?这句话他是自己问自己的。
「小的认为应该不会听到我们的交谈,在避暑山庄时小的与她接处过,小的觉得二公主是个很善良的人,应该不会假装昏迷。
」常钟似乎看出了燕彦的心思,只见他说着稍顿了顿,轻轻坐到燕彦身旁,安慰的道:「而且小的认为,二公主对公子还是有些倾心的,不然她在游湖时,不会不顾女儿身的去救公子,还有若她对你无意,也不会在我带她去西院后庭时,第一个想求助的就是公子你,当时她摆明了想让诸楚安知道公子在她心里的地位,若没有周钰的介入,怕是如今公子与二公主已是成了一对。
」真的是这样?他还有机会?燕彦的低落的情绪似乎好转了许多,他嘴角溢出了淡淡的笑意,眼眸也有了丝丝亮光,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他似乎明白了他要什么。
监牢处静了,燕彦与常钟开始盘算起逃跑来。
此时在山寨的后院,一处外观稍好些的房间内亮着昏暗的灯光,大门紧闭,守卫门两侧把守着。
诸楚姬娇柔的身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睁大双眸,扭转着颈勃观察着室内的状况,细细听闻门外的动静,然而一阵阵带着酒意的粗笑声、吵杂声却争着进她的耳内,弄得她心烦又意乱。
诸楚姬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脸上还显出了一丝情绪来,在她内心深处也莫名的冒出一个怪异想法……要是山贼真成了她的驸马,往后不知会变成何样?呵呵!想到那些,不知觉中,几声笑声从她喉间发出。
听闻自己的笑声,她浑然一怔,随之眉目展开,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笑意,她忙动了动手脚,果真手脚已是行动自如,没想到穴道真有自动可解的,倒也挺有趣。
她欢喜的坐起了身,稳稳下了地,却不知轻重的要往门边跑过去,忽然她又停下了脚步,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行径过于嚣张,她稍做收敛,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在纸窗上搓了个小洞,往外面巡视了一周。
院子里又杂又乱,只有一处点着火把,院内十分昏暗,守门的山贼摇摇晃晃,眼神低沈而迷离,似乎有了睡意,可一处走廊处却还有人走动。
诸楚姬扶着门扇的格子,转眸一阵思索,随即又转身,走去坐在了床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山寨内的吵闹声逐渐平息,不多时山寨内便已是一片寂静,一些些风吹草动,屋内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见此情景,诸楚姬便走去之前已观察好的柜子处,小心翼翼的在柜子里翻找了起来,片刻,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还算象样的男人衣衫,她淡淡一笑,整理好柜子里的衣衫,便拿着衣衫走去了床背后。
等她再从床背后出来时,已是穿着一身粗糙而又宽大的男人衣衫,原本飘逸的秀发,也已在头顶绾成了男式发髻,发髻还用一根与衣衫布料相似的绳子绑着。
她手中拿着的刚换下来的女儿衫,一走出来,便匆忙的塞进了开松的衣襟内,几件首饰头花则是随手扔进床底深处,随即她抬起身,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自己的行装,见一切妥当,她便往门边走去。
咻!刚想伸手去开门,突然一个轻功飞过的细微声响纳入她耳间,她心悸猛地一惊,身子不由的微微一颤,未等她有多大反应,便又见门口的两个黑影纷纷倒地。
赵蜀风来得这么快?诸楚姬一阵惊愕,此时门却已被人快速推开,一张熟悉而又让她欢喜的脸,瞬间显露在她眼底,她心中一阵惊喜,随之笑逐颜开,吃惊与讶异也不由的从她眸中泛出。
「谨儿!」他的声音仍是那般亲和,那张俊脸依旧那般和蔼,分开一年多,他仍一点都没变。
她呆呆的凝望着向她走来的硕雷,眼眸忽地一阵酸涩,身不由己的向他扑了过去,娇柔的溺倒进他怀中,欣喜的唤道:「雷哥!」听闻她甜美的声音,还有她丝毫无损的在眼前,硕雷眸中显出了欣慰的笑意,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着她,接着他抚了抚她的脸,温柔的说道:「你没事就好!」「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诸楚姬靠在他胸前轻声的问着,此刻她虽仍处于恶境,可心情却变成格外的爽朗。
「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吧!」硕雷牵了她的手,说了几句,便拉着她踏过门槛,避开横在门口的山贼的身体,快速的往山寨出口奔去。
跑了几步,还未出这院子,在转拐弯口,硕雷却又拉着她停了脚步,他回身犹豫的问道:「刚与你一同被抓的二人,是否把他们一起救出?」听闻此话,诸楚姬未做思考,随口便道:「不必了,山贼为了他们的千万两黄金是不会杀他们的,更何况燕王子如此聪明,他怎可能想不出逃跑的方法。
」说到此处,她顿住了,转眸一虑,低头皱眉一思,她便又悄声问道:「你是怎么来的?」「轻功追来的,骑的马停在十里外的歇息处。
」硕雷轻声回应着。
听闻此番话,诸楚姬牵动了一下嘴角,眸中显出几分魔魅,她反握住硕雷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拉着他边走边道:「我们不急着走,先找个地方躲躲。
」说着她眸中又泛出了好笑得意味,似有提醒般的说道:「等会儿我们躲去的地方,你可要忍着点。
」硕雷嘴角上扬,猜不透她的微微额首,接着便随着她的拉力,跟着她往一处较偏僻的地方去。
然而在监牢处,守牢门的山贼昏昏欲睡,四周也无人再走动。
此时燕彦向常钟微微点了头,随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碎花小瓷瓶,他轻轻开启小瓷瓶,在常钟的手心里倒了少许的灰色粉末,随即他对常钟做了个眼示,只见常钟走去了牢门边,而他却蹲去了草堆处。
「唉唷!疼…好疼…!」燕彦假装起肚子疼,他的喊声很大,足以让牢门口的山贼惊醒。
山贼懒懒得往这边扭头一探,昏暗的牢笼内,他也未看出状况来,接着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嚷道「啊~!深更半夜的,什么事这么吵?」山贼边说边走了过来。
刚走到牢门口,山贼睁大眼睛要往牢内看时,却见常钟向他洒出一把粉末,顿时他两眼一花,一阵天昏地暗,接着便往前倾倒过来。
见此,常钟迅速的伸手抓住了山贼要倒地的身体,飞快的伸手去山贼的腰间摘下了牢门上的钥匙,等钥匙到手,常钟手一松,山贼整个身体便顺着监牢的木柱滑倒在了地上。
咵一声响,牢门锁轻轻一扣便打开,燕彦坐在草堆上,心中稍稍一喜,便腾的站起了身,急着奔出了牢门。
二人从监牢里出来,沿路找着诸楚姬的人,他们一点点仔细的找,仔细的寻,生怕漏过一处。
当踏进山寨后院,见几个山贼倒握在地时,燕彦猛然一征,脸色刷的煞白,抬眸速速望四周,眼前不远处有一间房亮着灯光,房门敞开,还有俩人横倒在门口,他垂眸稍做过滤,便急着冲了过去。
房间内空荡荡,无一人的身影,更没打斗过的痕迹。
这到底怎么回事?是有人把她救走了?「公子,这里的山贼似乎都被人打晕了!」常钟试了试山贼们的气息,便过来向燕彦丙报,燕彦却是眉目深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松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嗯!该是有人来过了。
」「是谁会来此救她?是赵蜀风吗?」常钟不由的问了句,跟在燕彦身后走出了房间门。
听闻常钟的问话,燕彦忽而眉头一紧,神情又变得紧张起来,他急忙回身对常钟道:「这不像是赵蜀风作风,凭他的为人,若知到是山贼把她带走,定会把山寨洗为平地。
可这又是谁做的呢?难道是江湖人?」燕彦是越想越不对劲,脸部表情似有焦虑,突然他又道:「如今江湖人都已知晓二公主在此城镇出现,必定都已涌来此地,恐怕二公主……快追,此人带着一人定是走不远。
」燕彦一声号令,便加快了脚步。
匆忙间,燕彦拐过偏僻处,领着常钟轻功一跃跳上了围墙,俩人轻足蹑过瓦顶,风中白色飘逸的身影,划过黑暗的地平线,给单调的黑夜,带来一丝点缀。
在偏僻而又昏暗处,两双明亮的眼眸呼闪呼闪,他们注视着燕彦与常钟离开的身影,随即相互对望,眸中泛出淡淡的笑意,也夹着说不出的痛苦情绪。
「妳是为了躲避他们?这又何必委屈自己躲在这里,我可以保护的了妳。
」突然一阵窃窃私语声夹着一丝倔强,从一处茅厕内传出,说话的人似乎十分痛苦,接着又听他道:「这两年我日夜练武,武功虽不是出神入化,却也能百敌可挡,我不会再让妳受委屈,我们还是出去吧!」「不,我相信你可以保护我,但是我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更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所以还是忍忍吧!」诸楚姬拉住了他欲要出茅厕的身子,随即又向他跨了过去,双手搂住了他的腰,随之有些变调的声音又道:「我听了不该听的谈话,为了封口,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还有父王与聂儿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得尽快回诸国皇宫。
」听她的声音如此,硕雷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口鼻,把她的头埋进他怀中,似乎不想让她受苦。
「好,那我们现在就上路?」硕雷一手扶着她的肩膀,边说边要往茅厕外去。
「不!」诸楚姬阻止了他,抬起星眸凝向他,弱弱的说道:「再等等,等安全了再离开。
」「你怕赵蜀风?有我在妳不用怕,我们还是出去吧!」硕雷仍坚持着要往外去,无奈,诸楚姬又解释道:「不是怕他,是不想让他知道你在我身边,为了聂儿,为了我们以后的将来,我们还是忍一忍吧!」此番话让硕雷停了脚步,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搂着她的手随之紧了紧,似乎有不甘。
过了许久,硕雷又轻声说道:「诸楚安带着锦衣卫已追到此地,妳是否要去与他会合?」「恩!等出去后,先查查他的住处,到时候你稍做整装,我便带你去见他。
」诸楚姬溺在他怀中淡淡的说了几句,可忧郁却渐渐的染遍了她的心间。
如今硕雷还不知她与诸楚安之间的特殊关系,也不知他知道此事后会是怎样?是否还会心甘情愿的留在她身边?心情变的极为不安。
到底在担心什么?也许是怕他离开她吧!记得他们逃出军营以后的那段日子,他们生活在一起既快乐又幸福,只是好景不长,他们生错了时代,在赵蜀风的紧追不舍与逼迫下,为了她所要保护的他们,她被迫选择与他分开。
但是他对她的执着,她是看的到的,在他身上她也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安全感与信赖,所以她很珍惜,也很庆幸自己在这样的乱世中能得到这样无私无欲的爱。
零零星星的雨滴又开始垂落,风声呼啸,阵阵臭气从茅厕内飘出,刺鼻而难闻,怕是也无人敢接近,更不会有人想到贵为公主的人会贬身躲在此处。
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一簇簇火光从远处照来,细细碎碎的溢进茅厕竹门缝隙。
诸楚姬骤然一怔,围着硕雷的手也随之一紧,她猛然睁开眼,顿时让她感到一阵刺眼。
赵蜀风杀来了?从栅栏缝隙处,稍稍探头往外看,山寨前院已是火光一片,喊声、嚷声、厮杀声夹在其中,形成一道极为恐怖的景象……不知过了多久,山寨内声响渐渐平息,最后除了火声,再无其它声响。
诸楚姬走出茅厕,她拍了拍身上的气味,抬起憔悴的双眸,眼前已是一片火海,笼罩着整个山寨,染红了半边天,就这么一夕之间,山寨被赵蜀风夷为平地。
「走吧!」诸楚姬的声音听来有些凄凉。
天已蒙蒙亮,雾雨天气,似有灰纱朦在天边。
硕雷从山寨的马圈里牵了一匹马,带着诸楚姬逃出了山寨,下山的一路上正如她所料并未见到赵蜀风的影子,怕是赵蜀风早已远去。
此时二人骑着马放心的往小城镇的方向去,经过去城镇的必经之路时,却远远看到一穿着粗布衣衫的男人驾着马车横在路中间。
见此情景,硕雷一怔,随即便减缓马速,想要调转头去。
「怎么了?」诸楚姬坐在硕雷身后,见马速减缓,她不由的问了句,硕雷却回身淡淡笑道:「没事,我们走错路了,换条道走!」未等诸楚姬来得及往前眺望,硕雷已调转码头,不料坐在马车上的人已轻功一跃,踏枝叶追了过来,漱的一声,他稳稳的挡在了他们前头。
喁!一声长长马嘶声,硕雷被迫停了前进。
「哼!硕雷!」一转冷声紧随而来。
诸楚姬惊然一慌,猛然瞠大双眸,从硕雷身侧望了过去,只见赵蜀风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原本的披肩长发已在头顶绾成一束,其样貌很似车夫,可他独有的气质,却藏不住那份男人的魅味。
此时那双锐利的眼眸,掺着怒意与杀气,紧锁硕雷的身后。
触碰到那双利眸的刹那,诸楚姬心底一紧,匆忙避开视线,把脸藏在硕雷背后,不再去看他。
此刻她才惊觉,要与赵蜀风斗谋斗智,不能用常人的头脑去算计,更不能用这种小谋小计去骗取,又或许她在他面前真的显得很渺小。
「晋王怎会在此拦截末将的去路,不知晋王这是所为何事?」硕雷的语气很镇定,对他丝毫没有怕意,他拍了拍诸楚姬搂在他腰间的手,似有安慰的朝她微微一笑。
见此一幕,赵蜀风双眸愈渐阴冷,之前一点一滴的疑问此刻全在心中解开,也已明白诸楚姬是如何逃出的军营。
突然,他气急败坏的拨出腰间的银剑,二话不说便向硕雷刺去,似乎今日一定要与硕雷决出个胜负来。
忽地,硕雷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又疯狂,他快速搂住诸楚姬的腰,飞速翻下了马,待诸楚姬站稳,他猛的抽出鞘中剑,向赵蜀风的剑挡了过去,俩人刀剑你来我往,剑剑惊险万分,夺人心迫。
对于他们的决斗,诸楚姬也是束手无策,她只是焦急的站在一旁观摩,然而昔日的一幕,也在此时浮现在了眼前,记得那时硕雷败给了赵蜀风,为了自己无力保护她,他自责、悔恨眼神还历历在目。
而如今他似乎变了,变得气势逼人,不再气馁与退缩。
从他的一招一式看来,他处处沾上风,剑剑逼人夺魄,赵蜀风如此高强的武功也似乎有些招架不住。
恍惚间,诸楚姬的手臂被一手伸来拽住,她猛然一惊,只见赵蜀风一手拎着剑,一手抓着她的手臂,身体一阵翻转,她稳稳的倒进他怀中。
此时赵蜀风怀抱一人,战斗力也相对减弱,然而原以为硕雷会就此停手,不料硕雷毫不放松的拎着剑向赵蜀风刺去,眼看着那一剑要落进诸楚姬右肩,赵蜀风浑然一惊,毫不思考的便把她往一旁拉了把,硕雷的剑却在刹那间划过她的肩膀,直直的刺进了赵蜀风的胸口。
诸楚姬咬唇一阵忍痛,手不自觉得摸去伤口,抬起涩眸望时,却又见硕雷猛的抽出了刺进赵蜀风胸口的剑,顺手抓住她受伤的那只手臂,用力一拉,就这样把她从赵蜀风手中夺了过来。
硕雷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滴着血的伤口,心疼的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对不起,若只为你不伤及丝毫而退缩的话,我既不能保护得了你,你也将会受更多苦。
」听闻此番忏悔的话,诸楚姬抬眸凝望硕雷,向他微微翘了翘嘴角,随即垂眸苦涩的看向一处,轻声说道:「恩,我不怪你!」一向高傲自得的赵蜀风,首次尝到了败战,他一手捂住了伤口,似有痛苦的缓缓低下了头,他闭上双眸,眉头紧皱,嘴巴的肌肉微微抽搐,彷佛在承受他们给他带来的痛苦,又似在为他们的话感到悔恨。
硕雷没有一丝战胜后的喜悦,他毫无表情的睇望了眼赵蜀风,随即抱起诸楚姬,便跨上了马背,他拉起颤绳,便驾马而去。
马渐渐的远去,赵蜀风抬起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眸,向马啼声离开的方向睇望了眼,却见诸楚姬正回身看他。
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淡淡哀伤,此刻他心头更是一阵抽痛,疼痛感远甚过他的伤口。
他孤独的站在风中,眼神显得凄凉而又落魄,身影更是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