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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2025-03-30 08:34:51

如今赵国军营中没有将领,攻打燕国一事一时也无法着手,无奈赵蜀风只好先回了汴京,但是与日俱增的怒气始终憋在他的心头无处可出。

至于燕国突然出现瘟疫,赵蜀风也猜测与赵军营将领被人控制一事有关连,所以他一直在调查那个幕后主使者,而最近李信发来消息说已查到了秘密组织就隐藏在南赵,只是翻遍南赵各处也未找出其巢穴。

对于韩谨去见了燕彦却未留在燕国一事,也叫赵蜀风有些难以理解,据他所知韩谨去见燕彦也只花了少许的时间,那么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呢?对此,赵蜀风心中始终没有答案。

在韩谨回北赵的前前后后,赵蜀风的人都一直密切的窥探着她的行踪,可是她除了去祭拜诸敬烨与诸楚安以外,并没有再去任何地方就直接回了北赵,所以这事也更加的叫人匪夷所思,但是赵蜀风却已确定阻止此次开战的幕后主使者就是韩谨。

两天前,赵蜀风已得知韩谨回宫的消息,他本想当天进宫找她,但是又想到她即将要临盆,顾虑到她路途过于劳累影响胎儿,所以赵蜀风忍了几日。

一早,赵蜀风在书房内走来走去,此刻他依然像前几日般犹豫着是否大白天的直接闯进皇宫去,如今他心中已是忍无可忍,而他脑中也又想起了军营将士被韩谨幕后控制一事,怒气不由的打他心底冒出来。

赵蜀风已决定再不去忍受韩谨对他的欺骗与隐瞒,因为他预感到自己如果再放任她,他将一无所有,所以这次他若去见她一定要向她问清楚事实真相,也要让她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不然他将不顾一切得带她离开皇宫……咻~!突然从窗外飞进一只飞镖稳稳地钉在了木柱上,赵蜀风赫然一怔,转头看向窗外时,只见一个黑影闪过,当他飞速跑出房门时,人早已不知从哪个方向溜走。

待赵蜀风回到书房,他拨起木柱上的银色飞镖,拿下飞镖上的纸条。

赵蜀风眉目紧皱,他稍作犹豫,便打开了纸条,纸条上的字体轻柔,字写得工整又漂亮,一看便知是女人所写,而一角还留了姓名。

纸条上写道:若想母子平安,速到皇宫后山。

扫见纸条一角很清晰的楚熙宁三字,赵蜀风瞠目一怔,一丝不安随之在心头蔓延开来。

她终于行动了!赵蜀风把手中的纸条揉成了一团,他面色狰狞的看着一处,眉宇间有几分担忧,但更多的却是杀气。

赵蜀风早已猜到金芊秋会报复,但是他最怕的还是她用韩谨要胁他。

自从宫内传出赵义云与金芊秋染上关系之后,赵蜀风早已有所不安,只是他以为有赵义云与那个为了保护韩谨不惜透露自己真实身份的紫嫣在她身边守护着,一时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至少凭韩谨的头脑,不可能那边轻易的被人陷害,但是他忽略了当紫嫣对金芊秋的亲情胜过对韩谨的恩情,当韩谨不防备自己所信人的人时,又会发生什么?想起多年前楚熙宁为了留着一条命来报丧国之仇,她何曾不是弃因受伤而昏迷的楚熙月于不顾?为了能躲开赵军的追捕,她何曾不是利用皮肉之苦当着赵军的面自杀,然后又混在死尸堆里多日之后才得以平安脱险。

还有她为了活着,为了达到目的,不惜降低身份投靠了燕国,从此称他人为主,自愿为奴。

而今为了报仇,她又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博取赵义云的信任。

为了报仇,如此不择手段的楚熙宁怎能不叫赵蜀风打心底寒,更何况韩谨本身毫无保护能力?想到韩谨此刻落在了金芊秋手中生死未卜,赵蜀风头脑已是一片混乱,他的脸部表情从狰狞变得充满恐惧感,而内心也从愤怒逐渐变的软弱,还有眼神亦是从杀气腾腾变得焦虑无助。

他从没有过如此慌张,甚至手心里冒出了冷汗,也无法像平时那般的冷静的去思考,也许他真的太怕失去她了吧!此刻赵蜀风竟没有力气使出轻功,他出了马房骑上了一匹白马,急如骤雨般火速前往皇宫后山。

当赵蜀风赶到后山时,那个他曾经带着韩谨掉下山谷的悬涯边竟只有金芊秋一人,他四处扫了一眼,并未见到韩谨的身影,顿时他像疯了似的跑到金芊秋面前,吼道:她人呢?你把她怎么样了?快说!赵蜀风狂吼着伸手要去抓金芊秋,不料金芊秋用轻功腾空后翻避开了赵蜀风的手,从金芊秋的伸手来看,武功似乎也不低,她站在赵蜀风对面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赵蜀风,笑道:你也会心疼?我还以为你没血没肉,根本不把人当回事,没想到你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这般无助。

哈哈! 金芊秋说着突然仰头一声大笑。

快说,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赵蜀风一阵咬牙切齿,他一阵怒吼想再次逼近金芊秋,不料金芊秋的脸色忽变,她有些欠疚的说道:我也不想的,可是她为了阻止我利用她来伤害你,竟从不顾一切的从这里跳了下去。

她跳下山谷前告诉我,说她活着本就是一个错误,既然今生她无法与你过平静而与世无争得生活,那么她活着也早已没有任何意义。

她还说今日既然我把她带到了你们开始的地方,那她就在这里结束,而她希望你往后能给聂儿一个好的生长环境,不要再让他经历像你那般的悲惨人生……不,不可能,她不可能会死,你骗我……金芊秋的话还未说完,赵蜀风便已疯了似的大吼了起来,因为他不敢相信那是事实,可是这里的确是当年他与她一同跳下山谷的地方,而且他们也是从山谷内开始真正的走到一起。

韩谨曾经告诉过他她想要的,可是他却无法满足她,难道她利用控制将士、阻止战争,都是为了逼他与她一起离开吗?而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全都是为了她与孩子?不,她不会死,她怎么可以死……韩谨!你给我出来,不要再耍我,我知道这肯定又是你的把戏,快出来,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赵蜀风有些神情恍惚,他大喊着,不时傻笑着往树林里走去。

哈哈!金芊秋的笑声从赵蜀风身后传来,赵蜀风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竟像抓到一丝希望般,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转过身来望向金芊秋,却闻金芊秋,冷酷的说道:没想到她死了竟能如此彻底的报复你,那我早该这么做了。

还有紫嫣已替我囚住了赵义云,赵国也已一点点地纳入我囊中。

我再告诉你,紫嫣之所以向你透露她的身份,也是想误导你!可惜啊!聪明一世的赵蜀风,竟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不过也正是掐住了你的弱点才能如此轻易的打击、报复你。

哈哈!金芊秋大笑了几声,随即轻功离开了悬涯边,留赵蜀风孤单的身影独自站在秋日萧条的树林中。

啊~待赵蜀风把金芊秋的话过滤干净,突然他像风了似的跑进了树林深处。

赵蜀风为了证明金芊秋的话是为了打击他,他回到了皇宫四处找寻韩谨的身影,可是他问遍了皇宫内所有的人,始终没能找到韩谨的人。

翻遍了整个皇宫,再次回到后山悬涯边时,已是傍晚。

残阳西斜,晚霞晕染了整片山头,孤独的背影站在石壁上显得格外凄凉。

韩~谨~在山涯下找了许久,突然朝着山谷大喊了声,泪光从铁汉男儿的眸眶中泛起,此刻赵蜀风痛苦的快要窒息,他面对着山谷喊道:啊~!求求你,不要离开我!赵蜀风抱住了头,悔恨折磨着他每一根神经,他仍朝着山谷自言自语的喊道:当你再次要从我身边消失时,我才明白,没了你,我根本活不下去,没有了权力、地位,我可以与你和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现在明白这些还来得及吗?我不信你会死,我知道你又再跟我捉迷藏,所以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一番带着深情的话说完,赵蜀风忽而纵身一跃,直直的跳下了悬涯。

当天晚上,月华宫起了一场无法控制的大火。

在离月华宫不远处,赵义云搂着金芊秋的肩膀看向在火海中的月华宫,一丝苦笑染上了赵义云的脸,忽而他低头看向金芊秋,说道:谢谢你成全了他们,也谢谢你帮助我得以挣脱!大王,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这是孤一直以来都想看到的结果,只是私心作祟,无法敞开胸怀去成全他们罢了。

当紫嫣告诉了孤所有的真相之后,我才明白他们俩才是真正相爱的一对,而我只是一个夹在他们中间的伪君子。

赵义云说着放开了金芊秋,一抹伤感染上了他的眉目,他转了身,望向明月高挂处,嘱咐玉戈道:为淑太妃在宫外建个庵院吧,往后让那个叫颜茹的老宫女去守着她的灵柩为淑贵妃超渡、祈福,也算是为母后赎点罪吧!大王,你也不必太愧疚,那些都是上辈的恩怨,如今你已让晋王杀害亲娘一事逞冤得雪,也算是仁之义尽了,先辈地下有知不会再怪你的。

金芊秋说着走到赵义云身旁,她伸手环住了赵义云的手臂,两人缓步从大火红光营照处走出,渐渐没入了昏暗中。

那晚之后,赵国发出消息,说韩谨因皇宫失火不信葬身火海,而赵蜀风失踪的消息暂时就先隐瞒住了。

赵国没有了赵蜀风的带兵,也无力再去攻打燕国与周国,而赵义云本就没有多大的野心,也不想看到打打杀杀场面,所以从此赵义云便按照自己以文治天下的方式从整赵国,而在金芊秋的辅佐下,赵国国力蒸蒸日上,没有战乱之苦,百姓都过上了安定和乐的生活。

至于周国在那次战争中已损失惨重,如今除了防备外敌之外,便是整顿国内百姓生计,所以在短时间内周国是不可能有野心的。

而燕彦在与韩谨那次的见面之后,他便下定了决心,要用自己的能力维护天下太平,所以他便像守护神般努力的维持着各国的经济平衡,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后记那日赵蜀风跳下山谷之后,他回忆着当年与韩谨在山谷中度过的那些日子,带着满满的思念顺着小溪缓缓地往山洞方向走去。

你追我啊~来啊~来啊~快要走出树林时,赵蜀风隐约听小孩玩耍的声音,他一怔,苦瓜脸揪的更紧。

聂儿别乱跑,你娘快要生了,我没空陪你玩!赵蜀风走近些,清楚的听到亦薇儿嚷声,他浑然一惊,猛地转头寻望,却见一七、八岁年龄的小孩,背对着他站在山洞外,而一抹女子身影正拎着水桶往山洞里去。

待女子进了山洞,那个小男孩走到石岩边,他转过身一脸无趣的坐在了石岩上,随手拿过一旁树枝在地上涂画了起来。

那抹孤伶伶的身影,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还有那副场景,完全与他记忆深处的画面很相似。

记得当年,他有次偷偷跑去月华宫找亲娘时,为了躲避赵义云的母亲派来抓他回去的人,他不小心发现了月华宫一处偏僻的材房内隐藏得暗道。

于是他状着胆子走进了那个漆黑的暗道中,走着走着他迷了路,结果他顺着吹进暗道中清凉的风,踏着湿湿的水路从溪流石岩夹缝中走进了那个山洞,从山洞中出来,他发现了这个如仙境般的地方。

从此以后,他便常独自一人偷跑到这里来,就像眼前的这个孩子般孤独的坐在石岩上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字、绘图。

你叫聂儿?在画什么呢?赵蜀风悄悄地走近,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与自己年幼时相似的脸,却见眼前的孩子十分傲慢的抬头一睇,随即又低下头,在地上画他未完的画。

聂儿并没有因赵蜀风的出现而惊慌,他也没有跟赵蜀风说任何话,只是很认真的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画,即便赵蜀风也未再出声,他静静地看着聂儿在地上画的图。

只见聂儿先画了一个小孩孤伶伶蹲在的身影,接着画了个高大威猛的成年男子站在小孩身旁,似乎那图跟赵蜀风与聂儿现在所站的位置相似。

赵蜀风正为此事纳闷,却又见聂儿在那名男子身旁画了一个怀抱婴儿的女子,对此赵蜀风分外吃惊,但是他仍没有开口问什么,最后又见聂儿在一旁写道:这是娘想要的。

你知道我是谁?赵蜀风咧了咧,一抹邪肆笑意染上了他的眉目,他不经意的问了句口,却见聂儿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除了你,还有谁会找到这里来。

聂儿说完便低了头凝望着地上的图,赵蜀风却似有疑惑的问: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你为何不吃惊?我为什么要吃惊?聂儿没有抬头,只是冷淡的反问着。

赵蜀风眉头一紧,仍平静如水的口气说道:因为我是你爹!是么?可我一生下来就一直没有爹,早已经习惯了,所以既使爹出现了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聂儿小小年纪,口气却与大人相仿。

见聂儿如此态度,赵蜀风感到有些好笑,他走到聂儿身旁,站在与聂儿同一直线上,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看我?你恨我?赵蜀风说着拉了深色上衣的下摆便要坐到聂儿身旁,不料赵蜀风屁股刚着地儿,聂儿便站起了身,依然冷淡的看着赵蜀风,但是他们彼此都很平静。

赵蜀风感到自己像是在跟幼年时的自己说话般,忍不住嗤笑了声,可是聂儿却说道:我为何不该恨你,因为你,我只能跟着薇儿姨妈整日的躲在地宫内,因为你,无法像个正常人家的小孩般在娘怀中撒娇,也因为你,我被迫要跟娘分开,而你作为我的爹,你又给过我什么?聂儿说着又低下了头,他的脑袋越垂越低,几滴泪水也直接滴在了他的脚边,逐渐的模糊了地上的图。

聂儿,对不起!呜~听到赵蜀风的道歉,聂儿顿时大哭出声,随即他快速转身逃开了。

赵蜀风本想去追聂儿,可此时山洞内传出了韩谨痛苦声,他这才想到刚才亦薇儿说的话,他忙朝着聂儿奔跑的方向喊道:聂儿别乱跑,别爹娘会担心地,爹现在要去照顾娘,你先自己照顾自己。

几句亲切关怀之后,赵蜀风从容的快步闯进了山洞。

*******两年后的春天,在南赵京城南门外的山下。

天阴沉沉的,乌云也已遮盖了头顶的蓝天,似乎有场雨即将要淋下。

聂儿,牵着平儿当心走。

薇儿,你看紧点,小心别把平儿摔着了。

看这天似乎快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韩谨与赵蜀风并肩走在孩子们身后,她爽朗的声音回荡在山林间。

此时一身简普衣衫的赵蜀风,却不悦地埋怨道:在山谷中过的好好的,没事,竟跑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来。

亦薇儿自然明韩谨为何来此,她抱起安儿转头与韩谨对望了一眼,她感激的朝韩谨泯了泯嘴,却又伤感的低了头。

娘,前面有座茅屋。

聂儿指着一处回身对身后并肩走的两人说着。

韩谨顺着聂儿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远远的瞥见一间占地面积不大茅屋,门前正坐着一位年迈的老人在磨着药。

老人头发与胡子都已全白,他见向茅屋走来的几人,便一脸讶异的停了手中的活。

轰隆隆一阵雷声,雨滴陆续落下。

赵蜀风仍摆着一副臭,他一脸不屑的白了韩谨一眼,韩谨却淡淡一笑,即便也未多说什么。

反正这几年她也习惯了赵蜀风的脾气,再说让他堂堂一个做帝王的料跟着她过如此平淡的生活,也确实委屈了他,所以能体谅就尽量体谅他吧!正逢下雨,韩谨等人一并跑到了茅屋的屋檐下。

韩谨转头见老翁站起身,她便很亲切的询问道:请问可以在你这里避避雨吗?你们怎会来这种地方?这山涯下可是从来都没人经过的。

老人家见有男人跟着,便上前问着赵蜀风,却见赵蜀风又白了韩谨一眼,说道:还不是因为女人爱作怪!听了赵蜀风的话,韩谨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这般冷言冷语她虽听了好几年,但是偶而她还是会觉得很好笑,不过他那种不情不愿却又无奈得跟着做的模样,韩谨还是觉得他挺可爱的。

大家进来坐吧!这屋子虽有些简陋,倒是避雨的好地方。

老翁似乎很开心,他请大家进了屋,忙去一旁炉灶上拎了水壶给韩谨他们倒了水。

屋内确实很简陋,屋内没有特别的家具,除了几张自制的简单凳子、一张怪异的桌子之外,一旁有着炉灶,还有个木柜、上面放了几支旧碗。

老人家,就你一个人过吗?韩谨扫了眼屋内,便试探的问了句。

几年前还是一个人,后来却多了个人来陪我,只可惜是个活死人,不过,我已经研究出治疗他的药物,不用多时他就可以醒来了。

什么活死人?听闻老人的话,亦薇儿与韩谨同时惊问出声。

十年前,我去西山采药时救的人,当时见着他满身血迹,又中了毒,还以为回不了了,不过我可是妙手回春的神医,经过我这么多年来的医治,总算保住了他的性命,而且最近我也研制出了医治他的药物……未等老翁说完,只见韩谨与亦薇儿两人顿时一前一后冲进了内屋。

此时赵蜀风正帮聂儿整理着东西,他只是斜眼冷冷地瞟了韩谨与亦薇儿一眼,低下头继续跟聂儿攀谈着。

二人闯进里屋,只见破旧的木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谨站在门边笑逐颜开,而亦薇儿却骤然扑上前去。

亦薇儿蹲在了床边凝望着床上躺着的人,见那张长满胡渣的脸,她又喜又悲。

雷哥!突然从内屋传出一转叫声,赵蜀风浑然一怔,他腾地站起身,脸部表情瞬间紧绷,多久未在他脸上出现的敌意,也在那煞间染上了他的眉目。

后来与老翁深谈后,大家发现那位老翁正是锦成药王失踪多年的师傅。

韩谨与亦薇儿留在了南赵后山帮着神医细心的照顾着硕雷,这看赵蜀风眼好比一根刺深深的螫进他心里,怎么着怎么难受。

半年后,硕雷醒来时,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谁都不认识的时候,神医说可能昏迷的时间过久,大脑组织严重受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大家都处于悲痛中,赵蜀风脸上却意外的出现了笑容。

既然硕雷失了忆,对韩谨来说并非不是一件好事,她留亦薇儿在神医那里照料硕雷,自己打算带着两个孩子与赵蜀风一起回北赵后山的山谷。

临走时,韩谨要求再去看硕雷一下,赵蜀风也未阻拦,他领着孩子们去了屋外玩耍,而韩谨便进了屋。

踏进茅屋,见亦薇儿正坐在床边喂硕雷喝药,韩谨在门边顿了顿,这才跨进了内屋,随之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鼻而来,韩谨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强忍着要走近亦薇儿时,她再也忍不住想要呕吐。

出于本能的反应,韩谨捂着嘴转身边往屋外跑去。

见状,硕雷不禁对亦薇儿疑惑道:她怎么了?没……没事的……亦薇儿脸色扑的绯红,她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此时韩谨跑到屋外一阵猛吐,赵蜀风见此情景快步走了过来,他紧张的拍着韩谨的背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韩谨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只是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赵蜀风却不依不饶的又道:快说啊!到底是怎么了,你赶快进屋坐着,等药王回来给好好看看。

哈哈!神医刚好此时采药回来,他听闻赵蜀风的那番话大笑了几声,随即放下背草药的箩筐,说道:不用再看了,昨天老朽已为夫人把过脉,恭喜了,是喜脉,夫人又要为你添子了。

真的?赵蜀风欢喜的问着抱起韩谨一阵旋转,见状,神医忙阻止道:停……停……!你又不是第一次当父亲,怎会如此兴奋?哈哈~神医的话说完,只见屋内传来了一阵笑声,原来亦薇儿已扶着硕雷下了床,正走出屋来。

刚在屋里亦薇儿把韩谨与赵蜀风两人的经历告诉了硕雷,所以硕雷与亦薇儿一同取笑起赵蜀风来,因为大家都明白,韩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赵蜀风与韩谨彼此打开心结、真正相爱后的结晶。

这日韩谨与赵蜀风还是离开了南赵。

来年的春天,在北赵山谷中办起了一场婚礼,那是亦薇儿与硕雷的婚礼……也许韩谨所谓的幸福,就是与世无争、平平淡淡吧!忙碌了这么多年,原来想要的只是这么简单。

山谷中,韩谨领着孩子们看着那对新人进了洞房,韩谨依在了赵蜀风怀里,露出了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