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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情动

2025-03-30 08:34:54

那一张脸蓦然阴沉得骇人,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这样的他让我感到陌生得害怕,虽然知道自己的话确实是过分了,然而,我亦是一阵委屈遽然漫上心尖,我哪有说错?你就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了才,才……话儿讲得抽抽答答,噙泪浅戚,汎粼先是挑着眉讶异地注视着我,随后却欣喜若狂地吻上我的眉眼,瓷儿,你……呵呵,想不到,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呵呵。

我的老天呐!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啊,这颗恨嫁的心真的是我的么?惶然地覆上心口,看着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汎粼,那眸子比黑夜里的夜明珠更亮上千百倍,我羞赧地凝视着这个近在咫尺与我呼吸相缠的人。

他在我羞得即将着恼的前一刻正了正色,在我的耳边道,其实,我真的是早就想要你嫁给我了,只是我想要给你最好的生活,所以几年来便扑在了生意上面,总想你等等我。

可是最近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觉得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最最重要的,所以,我一刻也不愿耽搁了。

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让我好好地照顾你一辈子,让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么?汎粼……瓷儿,你答应我,好么?很多东西遇到了却不抓住,一旦你想起再去够的时候便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是不给你考虑的时间,可我真的已经等不及了,瓷儿,你嫁给我好么?这样急切的汎粼让我惊异却也欢欣,毕竟他是因为跟我求亲、想要娶我才这样的激动的,不是么?是以,我在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瓷儿答应嫁给我了!瓷儿她答应嫁给我了!天!我捂着嘴张大双眼望着面前这个又叫又笑的男子,这是我认识的汎粼么?他的呼喊越来越大,门外的那些下人只怕早听到了,再这么下去这府里的人可要都笑话我们了,我着急害羞地让他别再喊了。

我高兴,这是我二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瓷儿,你将会是我最美丽的新娘!他凑近我的脸颊,柔柔地吻了上来。

我推开了他一些,在他讶然失落的盯视下送上了自己的唇,含羞温柔地贴近,浅浅啜啜,只有在他唇角附近逗留的勇气而已。

他忍俊不禁地一笑,我立时羞怯地退缩了起来,起了逃离的念头,哪知这一次他迅捷地定住了我后移的头,一个闪神,便用给了我一个温存的轻吻,蝶翼沾花一般的吻。

再来,舌便顶开了我的唇瓣,撬开牙关探了进去。

缓缓地交缠、吮吸,我只觉得口腔一阵阵地发麻,温热清新的气息一缕一缕地呼进了鼻间,呼在了我的心口上,也顺带地打乱了我的呼吸。

那条灵活的舌在我的口中肆意乱窜,教我无所适从,渐渐地,那个吻由清浅的啜吻加重,慢慢地狂野了起来,狂烈地吮吸索求,捕获我口中的甜美,他的手逐步逐步地从我的后脑往下移动,轻撸过我的后颈,沿着脊椎到达了我的腰际,紧紧地环了起来,我的身躯就这么密密实实地贴在了他宽阔的胸怀中。

我在他充满侵略却又不失温柔的亲吻下,悸动得颤抖了起来,只觉得身子虚软不已,不自觉地发出了细碎的娇吟,忘情的让他占有唇齿间的馨甜,恍然中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怯怯的响应着他,学习着他的吻法,如法炮制。

然后,便在茫然中听到了一声低吼,更深入的吻后,那舌便退了出去,覆上了我的眼睑。

我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只感到被他专有的男性气息满满地包围着,口中、鼻腔,全都充满了他的味道。

瓷儿,你是真要把我逼疯了不成,难道你真的不把我当作一个正常的男人,对我就这么放心么?他低哑的嗓音像是极力地隐忍着,用力地吸着气,可是仍在迷茫中的我却什么也没发现。

我无辜地抬头,怯怯地望向他,他的亲吻便又接踵地落了下来,下意识地闭上眼,被羽毛搔过一般轻巧的触觉,只觉得他挪高了身子,俯首吻住了我的额头,在那一瞬间,我被慢悠悠地向后压去。

等他松松地按住我的肩,而整个背完全接触到床的时候,我早已经被他连绵轻柔的吻弄得晕头转向、云里雾里了,什么都察觉不到了,心绪不由得一阵阵骚动起来。

一个又一个雨点一般的吻自眉头、眼眸、到鼻尖,这样温柔的对待一阵阵撩起心里异样的感觉,一直到当他的热吻转移到我细致敏感的耳朵时,我倏然低抽了一口气,仿佛一股热流猛地涌上了脑子,向烟花一般轰然绽放,整个身体都酥酥麻麻的,使不上半分力气,忍不住地娇喘连连。

他的吻沿着耳廓往下辗转在我的脖子上,流连轻舔,我便朦朦胧胧地知道接下来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了,然而我是心甘情愿的,什么都可以给他,因为我爱他。

我爱他呵……所以,当他的手从我的肩上轻抚来到我衣襟的盘扣前却犹豫不决的时候,我便微颤地解开了那两颗美丽的燕子扣,将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胸前。

他呼吸不稳地迟疑了片刻,将唇自雪颈缓缓下游,吻上了我纤瘦性感的锁骨,而手便在我的身上恣意地游弋了起来,一寸寸地抚摸让我登时陷入了一片陌生的情欲之中,胸口又麻又热,仿佛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战栗了起来,意识便愈加模糊。

难耐的低吟着,体内的女性激情像是被沉沉唤醒,来得突然,也来得汹涌。

忽然,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将整张脸都埋进了我的胸乳之中,微微地颤抖着,不行,不可以。

带着迷蒙地疑狐地望他,又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局促不已,捧起他因压抑的痛苦而有些扭曲的面容,泛着潮红的面目此刻布满了汗珠。

我无意地柔媚一笑,没关系的,我迟早都是你的人。

真的没关系的,我心甘情愿。

他狠狠地抓起了身侧的床单,咬着牙说,不可以的,我应该给你一个最美好的洞房花烛,而不是这么随随便便地就要了你。

不要紧,我不在乎的。

有你就够了,我不在乎那些形式,真的。

连这具皮囊都是偷来的,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一想到这儿,我的心痛了一痛,又怕他忍得太过难受对身子不好,便劝解道。

不,我在乎。

瓷儿,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可以这么随便地待你,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说着,他克制着自己紊乱的呼吸,替我系上那几颗解开的扣子,坐起身忽然将我也抱了起来,把我紧密地贴到了他的怀里。

就这样,让我再抱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就这样安静地任他揽着,一动不动,到他的胸膛起伏不再那么明显才敢去看他,啊!你的伤口,怎么又流血了。

才一打量,便瞧见他胸口的衣服已然红了一大片,鲜红的血正一丝丝地往外渗出,我惊叫出声,这要是感染了可怎么办呀!接下来不用说,又是一番手忙脚乱地包扎换药,直弄得我气喘吁吁,可这一回不是情动了,真真是给累的。

扔了布巾,我坚持要他躺下,才坐在床边,怎么样?还痛不痛?摸一摸他的额头,又贴上自己的,还是有些低烧。

没事,不要紧的。

他淡笑道。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不要紧,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不知道自己是个病人呀,伤口扯开了怎么不说呀!没有觉得痛啊。

他揶揄地注视着我。

我登时张口结舌,也是,那种情况下,我自己也没看到察觉他流了那么多血,心里不禁懊恼起来。

可是,他怎么还拿来打趣呀,我认得的汎粼原来是这么厚脸皮的么?那过两天,我就派人去相府下聘了。

可好?也不给人心理准备,神情又转了一转。

我略略思索稍顷,虽然我一直住在相府里头,可说穿了毕竟只是他们的客罢了,与那府里头的人也混没有什么干系,这聘礼下在那里不太合适。

这样罢,还是送到我从前住的画馆那儿,那是我的产业,现在给大婶和青航住着,他们同我和亲人也差不离了,你就下到那儿好了,回头我把那地址写给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