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失了怡亲王的辅助自然可惜,但好歹皇上身边还有宝亲王相助,腾儿和风家的公子又与之交好,相信他们年轻人亦有另一番远见。
老夫人劝慰道。
但愿他们真能帮上皇上才好!王爷起身走至门边,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我富察远征就腾儿这么一个儿子,富察家的荣辱便要看他了!我立在边侧,面色平静,年羹尧已死,怡亲王又病重,雍正就如失了左右臂膀,如今的他就如断翅的苍鹰,无爪的老虎,任他如何凶残,亦已近暮年,吕门一案更加深了满汉之间的仇恨,他一味的穷追猛打,只是加速了自身的灭亡。
弘历虽年纪尚轻,但已有一股王者气度,再加上富察家在朝野上下盘根错节的势力和风家手中的兵权,想要推翻清王朝,恐仍不易。
日子过得平淡而清闲,我只是自得其乐,但瑾秋却抱怨无聊,一得空便跑去与王府的家丁丫鬟闲聊,也不时带回一些府中的趣事与我听。
那日老夫人在静心堂理佛,她怕人多打扰,于是只留了容姐一人在旁伺候,瑾秋自是一得空便不见了人影,闲来无事便在园中清扫飘落的杏花,那醉人的粉色看不到边际,令人觉得似是梦幻却又无比真实。
还未见人,却已听到专属瑾秋的大嗓门:楚离!楚离!你猜我今天又听到了什么大消息?我转身见她急急地跑下回廊边的石阶,直朝我奔来,双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不由调笑道:是张三家的鸡生了个鸭蛋呢,还是李四家的公牛生了只小牛?她对我的调笑只作不闻,凑近我耳边,以手掩护,小声道:我听小锦说,贝勒爷自及冠之后便没再去过两位夫人的住所。
我稍稍推开她,蹙眉道:容姐不是警告过,对主子的事莫要评头论足!难道你想丢了这份差事不成?瑾秋闻言,眼珠子朝四周一扫,见无人便又轻声道:这事儿我只说与你听!容姐不会知道的!我无奈而笑:你上回没听老夫人对容姐说的话吗?贝勒爷并不喜欢如梅夫人的性子,而若兰夫人的身子又不见好。
瑾秋显得有些不服气:且不说如梅夫人,若兰夫人身子不好又怎样?贝勒爷更应该关心她呀!怎么可以把她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呢!若兰夫人长得那么美,又平易近人,若我是男人,必定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我笑捏一下她的脸蛋:瞧把你激动的!那若兰夫人当真就这样惹你喜欢?才见了几回就替人家抱不平!她俏皮地一笑:若兰夫人固然好,但我也不是替她抱不平呀!我只是……只是怀疑……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笑推她一把:怀疑什么呀?她神神秘秘地凑近我耳边:我怀疑贝勒爷喜男色!我心头一惊,忙掩住她的嘴:莫要胡说!这话若是传到主子那头,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她拉下我的手:这话可不只是我说的!小锦它们都这样讲!你们呀!无凭无据的,就别瞎讲!没准人家贝勒爷早已心有所属,所以才对府中的两位夫人敬而远之呢!我拾起掉下的扫把,继续清扫。
才不是呢!她跟在我身后:我听府中的家丁说,贝勒爷特别讨厌女人,上回在宝亲王府,还把宝亲王新请的一名歌妓给骂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