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转过身,奇道:有这回事?是啊!她朝我猛点头。
也许是那名歌妓做错了事,贝勒爷替宝亲王教训她一下而已呢!我猜测道。
才没有!她使劲摆手:那歌妓只是唱了一段曲儿,跳了一段舞,宝亲王还直夸她呢!谁知贝勒爷竟当场骂她骚蹄子!害得气氛好不尴尬!我笑逗道:说得好像你亲眼瞧见了似的!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虽没亲眼瞧见,但这事儿可是小锦亲耳听风公子讲的,准不会有错!我笑啐她一口:胡说八道!风公子怎么会在咱们下人面前嚼耳根子!她摇晃着脑袋:不是风公子嚼耳根子!而是小锦去贝勒爷书房送茶水时无意中听到的!我只淡笑,不作理会。
她却饶有兴致地学起了男人的嗓音,双手覆在身后:三弟!人家姑娘好好的又没招惹你!你干嘛非要让人家难堪?我看着她耍宝的样子,捂嘴轻笑。
她复又跳到另一头,装作一脸不屑:像她那样的女人还怕难堪吗?有着几分姿色便想攀龙附凤,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她那点心思!你说的是有理,但那毕竟是在二弟府中,你这样贸贸然地骂他的人,让他颜面如何过得去?有什么过不去的!二哥又不是不了解我,我生平最讨厌那种以色示人的空心绣花枕头!她正说得起劲,却闻身后一个微怒的声音响起:你们是不是觉得太闲了?敢在背后论主子的不是!我一个激灵。
忙凝了唇角的笑意,转身正见容姐站在不远处,皱眉看着我俩。
刚刚听瑾秋说得起劲,竟没留意到身后有人,看来我还是太过大意。
瑾秋见容姐动怒,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忙躲到我身后,拽住我的衣袖。
容姐上前几步,已敛了面上的怒色: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话若让旁人听到,我也保不了你们!我忙拉着瑾秋欠一欠身:是!奴婢不敢了!容姐微一点头,对我道:老夫人说今年的杏花开得好,叫你折几枝好的搁到大厅里去,瞧着喜气些。
我微一颔首:是。
容姐的眼神扫过瑾秋:有闲情讲话,便把这园子打扫干净了吧。
瑾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弯身拾起地上的扫把,开始清扫。
待容姐离去,我笑看瑾秋一眼:看吧!这下可乐意了?她不服气地瞪我我一眼:容姐就是偏心你!我上前笑推她一把:还跟我较真儿了呀!她强忍笑意,朝我挥了挥手:好啦!好啦!快去折你的杏花吧!不然下一个挨骂的人可是你啦!我只一笑,便背过身去。
折下几枝开得正好的杏花,便举步走出北园,穿过回廊,朝大厅走去。
自入王府以来,我还从未跨出过北园半步,只伺候在老夫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