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一蹙眉,忙道:可是老夫人那边……虽知他不是大管家那种淫邪小人,但若要我与他共处,心中还是有些慌的。
他只随和地笑着:没关系,额娘那边我自会去说,若真不成,我把小锦换过去就成。
听他这样讲,心知无法挽回,只能欠身道:奴婢听贝勒爷的就是。
他淡笑着略一点头,转身翩然离去。
我只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怅然。
刚回到北园,瑾秋便丢掉手中的扫把,迎了上来,脸上略有担忧: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我淡淡一笑,绕过她拾起地上的扫把,继续清扫:入了王府还这么毛毛燥燥的,若遇上一个严苛些的主子定要受罚。
她却不以为意,只笑道:我日后谨慎些就是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做什么了呢?是不是王府里又有什么有趣儿的事儿啦?我停下手上的活儿,淡淡道:王府里哪来那么多有趣的事儿呀!只是我刚刚遇见贝勒爷了。
我故意略去了大管家那一段,只觉得没有必要提起。
贝勒爷回府了?她惊讶地问道。
恩,我略一点头:贝勒爷要我去他书房伺候。
什么?她越发显得惊讶:贝勒爷不是有小锦伺候着吗?干嘛还要你过去?我微微摇头,只道不知,但心中却也有几分疑惑,他明明没有认出我,为何还要把我留在身边?瑾秋撅起嘴巴,拉过我的手,依依不舍道:你若是走了,就剩我和容姐在北园了!我一定会无聊死的!我回握住她的手,微笑道:别跟个孩子似的!日后要听容姐的话,好好伺候老夫人!知道吗?恩!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复又楚楚可怜地看着我:那你什么时候走啊?一会儿禀过了老夫人和容姐,收拾些衣物便过去。
我答道。
这么快啊!她有些怅然若失,但很快又露出笑脸:我有空会过去看你的!恩!我朝她微微一笑。
回屋见老夫人半躺在床榻上,容姐坐在一旁轻吹着茶盅里滚烫的参茶,屋中异常安静。
我上前福了福身:老夫人。
老夫人见我进来,慈爱地笑道:你来了啊!刚还和心容说起你呢!我微微一笑,嗔道:容姐是在和老夫人说离儿的不是呢!老夫人闻言扑哧一笑:你这丫头到鬼灵!我们哪能说你的不是!正夸你呢!我看向容姐,她只是淡笑不语。
我不由疑惑道:奴婢有什么值得老夫人夸的呢?老夫人笑看我一眼,就着容姐的手喝下一口参茶,方缓缓道:方才腾儿来过了,说要向我讨了你去他书房伺候。
我微微一惊,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竟已来过!我忙敛起惊讶之色,只浅笑道:奴婢任凭老夫人差遣。
老夫人轻叹一声,推开容姐欲伸过去喂参茶的手,似是自言自语:腾儿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古怪,身边只许鄂济伺候着,但鄂济再好,毕竟也是个男人,难免粗枝大叶的,他堂堂一名腾王府的贝勒爷,若身边没有个像样的丫鬟,说出去岂不被人笑话!好不容易劝着他把小锦留在身边,她又从不许她碰他的贴身事物,我这个做额娘的啊,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