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我一眼,语气中没有丝毫情意:我并不是大夫。
我不禁苦笑:贝勒爷难道不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吗?贝勒爷若不闻不问,恐怕若兰夫人的病一生都不能好了。
他闻言略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复又浅笑道:如果我去看她真能医好她的病,那去去也无妨。
心中莫名地掺了一丝苦涩,只默默目送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拐了个弯,连最后的背影也消失在那楼墙之间。
独自走回沧海阁,远远便看见小瑾一脸焦急地在屋外打转。
一旁站着一名黑衣男子,手握佩刀,一脸肃容。
我敛起面上的愁绪,向他们走去。
小锦一见我回来,眼眸一亮,忙迎了上来:离姐姐!你去哪儿了?可把我担心死了!我只浅笑道:刚刚去给贝勒爷准备了点饭菜。
小锦这才松了口气,仿佛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刚刚贝勒爷留你一个人在屋里,我真担心他为难你!后来又见你们两个出去,迟迟不归,我真吓坏了!我轻笑道:贝勒爷有你说的这么可怕吗?至少我认识的他并非小锦和瑾秋口中的那样。
离姐姐!你是不知道!贝勒爷最讨厌女人了!上回他还……小锦刚说到一半,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小锦!贝勒爷的事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我这才把目光投到了那黑衣男子身上,他长得不算英俊,黝黑的皮肤给人一种无形的魄力。
他应该就是老夫人口中的鄂济吧?小锦只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扭过头不去看他。
鄂济也不与她计较,只上前问我道:贝勒爷去哪了?小锦仿佛赌气般,轻哼了声:自己的主子不看好,到来问我们!我横她一眼,见鄂济并不在意,才道:贝勒爷去若兰夫人那儿了。
什么?小锦惊讶地睁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贝勒爷已经有五年没去两位夫人那儿啦!今天怎么会……鄂济眼中也略有诧异,但很快被掩了下去,只不动声色地站立着。
五年!他已有五年对她们不闻不问!五年的时光对一个女人来说何其珍贵,但她们的红颜却就此消逝在这高墙之内,让人如何不哀叹!小锦豁然一笑:不过若兰夫人长得那么美,待人又好,贝勒爷是该疼她的!要是早日生下一个小贝勒,老爷和老夫人也不用整日操心了!心仿佛被狠狠地扎了一下,有着难言的疼痛。
缓过神来,只流露一抹淡淡的笑容。
疼什么呢?他始终是她的夫君呀!在这高墙之内,除了他的宠爱,她已别无依靠。
正说话间,迎面走来一位身穿梅红色旗装的女子,身后跟着一名小婢。
小锦与鄂济皆上前福了福身:见过如梅夫人!见他们如此称呼,我自明了这女子的身份,也忙福了福身:奴婢见过如梅夫人。
她的目光只淡淡扫过小锦,落在鄂济身上:爷回来了吗?她的声音不如若兰夫人般婉转动听,却连同她的人带着一股傲气。
仔细看她,长得也并不逊色,只是那股子目中无人的傲慢之气生生地把她的美丽给比了下去。
她的妆化得颇为艳丽,相较若兰夫人的典雅之气,她已失了几分自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