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济毕恭毕敬道:爷刚回来不久。
她嫣然一笑,唤了身后名为冬雪的小婢上前,对鄂济道:我给爷炖了鸡汤,趁热给爷送来!我只轻轻一瞥,果见冬雪手上端了一盅鸡汤。
鄂济略一踌躇,却仍道:贝勒爷去了若兰夫人那里,还没回沧海阁。
如梅夫人明艳的脸庞上瞬时闪过一阵怨毒与难以置信,隐默在红唇后的贝齿微颤:爷去了李尔佳那儿?是。
鄂济回答地不卑不吭。
她眼角的肌肉令人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强压下心底那份翻滚的妒火,挤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侧首对冬雪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晚些再过来吧!我在心中暗叹,她虽有红梅的傲气,却不及玉兰的芬芳,她千方百计争宠,却毫无诚府,面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可以将她生生出卖,这样的她是注定得不到那份眷恋的,她的美丽注定要湮没在这高墙之内,或许,她亦是值得同情的可怜女子。
我和小锦朝她欠了欠身:如梅夫人走好。
她刚要转身,目光却停驻在了我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你是新来的?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你?我忙低下头,恭敬回道:奴婢楚离,是老夫人指着伺候贝勒爷的。
额娘有心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迫,不过做奴婢的最好守着自己的本分过日子,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心微微一颤,却面不改色道:奴婢谨记夫人教诲,定不敢逾越本分。
她状似满意地点点头,领着冬雪转身离去。
待她走远,小锦不服气地嘟了嘟嘴:自己没本事就拿咱们做下人的出气!我看呀,她就是妒忌若兰夫人受贝勒爷的宠爱!若兰夫人受贝勒爷的宠爱!这句话深深地刺入我心底,回音不断。
虽知这并不是真的,但还是令我隐隐的不安与害怕。
离姐姐?小锦担忧地轻推一下我的胳膊,你不用在意如梅夫人说的那些话!我缓过神来,冲她浅浅一笑:我没在意,也无须在意。
那就好!她粲然一笑,贝勒爷今晚若是歇在若兰夫人那儿,我们也可以早点回去休息啦!掩去面上的愁容,只余一个平静的微笑,心却在隐隐作痛。
你们还是看着点吧,万一爷回来也好伺候。
鄂济在一边不冷不热地添了句。
你是木头啊!小锦微有怒意,贝勒爷是个正常的男人!老夫人还等着抱孙子呢!鄂济对她的怒意置之不理,只淡淡道:随你们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小锦无奈地瞪他一眼:我说你这个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固执!我扯了扯她的衣袖:就在这里守着吧,说不定如梅夫人一会儿还会过来。
她不情愿地嘟了嘟嘴:好吧。
夜色渐浓,沧海阁内静悄悄的,只闪着微弱的烛光。
小锦趴在书桌上打着瞌睡,鄂济只冷脸站在门边,双手交胸,佩刀牢牢握在手中。
无论是对谁,他的样子永远都这么不卑不吭,富察佐腾看人的眼光果然不容小觑!书桌上放着我刚煮好的燕窝粥,有丝丝热气自杯沿冒出。
我只坐在一边,盯着那热气看,等到没了热气,便起身重新再去煮一份,为的便是他一回来就能喝到新鲜的燕窝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难道我心里也是期盼着他能回来的吗?不!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