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夫人委屈地撇撇嘴,却对手中的药无计可施。
姐姐,让我试试吧!若兰夫人轻声说道,她满面担忧地瞧着富察佐腾,恐怕刚刚如梅夫人的粗笨已令她心疼不已吧!如梅夫人不甘愿地站起身,把药碗递给她,噘着嘴退到一旁。
若兰夫人接过药碗,在床边坐下,一边轻吹碗中的药汁,一边用勺子轻搅着,光瞧两人喂药的动作,就可看出两人平日里的习性了。
老夫人缓了缓神色,满意地看着她,在她心里,是更喜欢这个贤惠的儿媳吧?那富察佐腾呢?这样的女子,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动心?若兰夫人只掐了半勺药,先在自己唇边轻吹一下,才送到富察佐腾唇边。
但富察佐腾毫无意识,双唇紧闭着,药还是无法送入口中。
如梅夫人在旁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老夫人无奈地看她一眼,温声对若兰夫人说:若兰,再试试!若兰夫人微微一笑,也不理睬如梅夫人的嘲讽,又从碗中掐直半勺药汁。
采菊上前道:奴婢有一法子,可以让贝勒爷把药喝下去。
老夫人哦了一声:快说来听听!采菊偷偷瞄了若兰夫人一眼,又低头道:前段时间小姐也曾昏迷不醒,汤药不进,奴婢无奈,只好以嘴喂食。
若兰夫人闻言,双颊染上两抹红晕,十分娇柔迷人。
以嘴喂食?采菊的意思是要用这种方法让富察佐腾喝药吗?这种方法对昏迷不醒的人来说的确是极好,但为什么我心里就是不想?这怎么成!如梅夫人突然出声道:这样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她怒目圆睁地瞪一眼坐在床边的若兰夫人,想必若是换成她喂,她会满心欢喜。
有何不可!老夫人对她的无理取闹显得有些烦躁:这屋子里又没外人!更何况若兰本就是腾儿的侍妾,喂个药也无伤大雅!如梅夫人见老夫人斥责,忙低声道:妾身……妾身也只是担心若兰妹妹有病在身,万一传染给了爷,那就不太好了!老夫人瞪她一眼:若兰只是身子虚,不是什么病,以后莫要乱嚼舌根子!我第一次见到老夫人发怒,此刻的她与平日里那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判若两人,看来这个腾王妃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梅夫人碰了一鼻子灰,只委屈地立在一边,却不敢再多话。
若兰,老夫人恢复温和的声音:就照采菊说的做吧!是,额娘。
若兰夫人红着脸,将药先喝入自己的口中,再俯身对着富察佐腾的唇印了下去。
我微微别开头。
知道他在她房里过夜是一回事,但亲眼看到他们如此暧昧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种心里泛酸的感觉,比真正喝下一坛醋更难受!眼神无意间撞上鄂济的目光,但只一瞬,他便迅速移开,可也只是这一瞬,让我捕促到了他目光中的那一丝探究。
他为何这样看我?待我回过神来,若兰夫人已将一碗药都喂入了富察佐腾口中,正用绢子替他擦着唇角的药渍,她双颊绯红,一副娇羞模样。
冬雪将富察佐腾安置躺下,若兰夫人把空药碗递给站在一旁的采菊,替他盖好被子,俨然一另贤妻样,如若富察佐腾肯对她上心,他们也必定是对璧人吧!屋内静得很。
如梅夫人使劲绞着手中的绢子,一脸愤恨,亲眼看见这一幕,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