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英带着颛孙仪入了北门,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高阳太子入了城便拉着他的卫队首领骑马跑了,只留下一个副将。
气的薛英更是心中大骂不止。
皇帝归天,全国上下都要服丧,各种娱乐场所更是关门歇业,这里面当然包括各类妓院。
作为天子脚下的懿京,更是如此,而且以往无论多么风流跋扈的贵族子弟也都要老实的呆在自己家中,否则如果这种时候还贪图享乐被人知道,那么无论家中权势如何,以后都不会有多好的出路。
可是,就在这么一个能够让妓院安静修养的日子里。
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带着家将,全身服丧的少年,一脚踢开了懿京最有名的相姑堂子青流斋的大门。
看到这情况,立刻有巡城之人报去了廷尉属。
门板倒地,声音不可谓不低,立刻惊醒了这青流斋中的上上下下。
这有做生意的没有?!随着一声嘶哑的低喝,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宋廉跟在颛孙仪的身后,现在是已经有些因为打击过渡而神情呆滞了——当然在他人看来是冷静漠然——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逛妓院竟然不是颛孙仪的玩笑之言,而是正经话!不过,转而再想,这个王爷什么时候是玩笑话,什么时候是正经话好像不太好分。
只要他愿意,多正经的事情都能变玩笑,多不正经的事情都能变事实……这个……这位公子啊,如今正值国丧。
我们这些行当都是不开张的,否则,不但客人要倒霉,我们这开店的也要遭殃,所以,这位公子要是想找乐子,还是……老鸨是什么人物?能在这种地方顶着个最字,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今看颛孙仪虽是个陌生脸面,但是,他可是穿着一身重孝啊。
这个时候,重孝可不是平常人能穿的,虽说都是服丧,但是普通老百姓也就是穿身素色——他们平时其实也没多鲜艳的衣服——腰上绑根麻绳便好了,只有皇族之中才能够着重孝。
虽说皇族也分远近,而眼前这个皇族他并不认识,也没听说哪家有相似的少年,所以说眼前人显然是极少来京的。
可是各路番王,除了高阳王并不用五年一朝之外,其他的皇族他可是多少都认识的啊!这显然是哪个不得志的乡下皇族,想着皇帝归天来找便宜了。
虽然心中给颛孙仪下了这个一个定论,但是老鸨还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仍旧给颛孙仪好脸色!没关系,我玩完了不给钱,不就不算你们开张了吗?或者,我直接将人带走,那么他们就算是我的姬妾,我再和他们玩不就是不违祖制了吗?!颛孙仪哈哈一笑,抬腿就往里走。
这……这个……老鸨还没遇见过这样的嫖客,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只好给保镖们使眼色,堵住了颛孙仪的前进道路。
挡路的狗!低喃一声,颛孙仪毫无预警的就给了一个保镖一脚,那人立时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是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墙上。
其他保镖一看动了手,立刻一拥而上,宋廉错步迎上。
王爷来嫖妓已经是够……的了,如果再因为嫖妓出了人命——虽然刚刚飞出去的那个保镖八成就已经是人命一条了——那虽然王爷无所谓,可是他真是觉得没脸见人了!一阵乒乒乓乓之后,青流斋的保镖自然是躺倒一地,便是刚刚的老鸨和一些出来看热闹的小官也都不见了踪影。
最后颛孙仪是在大厅中一面屏风后面拉出了老鸨:你说,到底作不作我的生意?!看着那张比自己斋里头名小官都要美艳上几分的少年脸孔,老鸨是恼恨异常,暗中不知如何腹诽颛孙仪,但是如今形式不由人,他也只得点头:做、做!我立刻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让公子挑选。
颛孙仪满意的点点头,放开了这个明明是个男人,可是满身脂粉香气能够呛死人的男人。
是何人竟敢大胆犯禁,国丧期间来此嫖妓?!一个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老鸨听后,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新近官员的身边:胡大人啊,这可不是小人犯禁,而是这人他要强买啊!来人正是廷尉胡震。
这人可算是现今超重少有的少年成名之人,年纪不过二十六岁,却已官至廷尉,而且为人铁面无私,刚正耿直,可以说现在朝中的左右两派都在拉拢他,又都在痛恨他。
胡震一身藏蓝官服,面如刀削,棱角分明,虽过于冷俊,但不失为一个美男子。
颛孙仪嘴角含笑,故意上上下下色眯眯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我道是朝中都是些老头子,谁知道除了陶家的几个妖精之外,倒是还有这样的美人……说罢,还舔了舔嘴唇。
宋廉无力,暗叹这是不是王爷的本性就是如此,整个一个大淫贼啊!对面的胡震挺眉一皱,没有理睬这少年的调戏:皇族犯禁,罪加一等,这位还请跟在下回廷尉属。
哈哈!胡大人啊,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你作主,也不是我作主的。
说实话,要是我能作主的话,还真是要和你回廷尉属亲近亲近!说罢,颛孙仪随便在地上划拉了块席子,盘腿而坐。
胡震额头上的疙瘩拧得更大,他正要指挥手下将这胆大之人拿下,却听身后一阵混乱。
转身,正见当今太尉薛英匆忙的往着跑了过来。
然后,虽看见了他却二话没说越过他进了青流斋。
高阳太子,高阳国五万骑兵跟着你的后面入了关,现在就在懿京外五十里处扎了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英的面部表情异常狰狞,可以说完全扭曲了。
骑兵?哦!你说是胡隽的骑兵,呵呵,可是现在到确实也算是我高阳的骑兵,那些草原蛮夷被降服了之后,那些各部首领一直说想见见能够让高阳侍奉的晴国皇帝是怎么样的。
所以,死活要跟着我来看看,否则就是看不起他们,这草原很可能就要再起干戈。
因此这次新帝继位,正好要检阅士兵,我也就把他们带来了,这个事情我可是都写在了奏折里,让到我那里宣旨的天使带回来了啊。
怎么,朝廷中的大人都不知道?颛孙仪一脸无辜。
宣旨的陶明根本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们哪里知道什么奏折?!薛英脸涨的通红,暗道这个太子真是能够睁眼说瞎话,那胡隽骑兵是什么样子的他可是知道,那些人虽然战力强悍,可是大多一身兽皮裹身,武器更是没有规矩。
可是那五万骑兵是什么样的?!铠甲鲜明,武器一致,而且立营稳固,暗含阵法——这个样子能是草原那些蛮子弄出来的?!哦?可是陶天使可是早就已经原路返回了,哎呀!薛太尉,要知道我高阳国内每年都有蛮族侵扰,所以这国境之内自然也少不了盗匪窃贼,每年我高阳的军队除了抵御外地,花力气最大的就是缴匪了,这陶大人不会是让盗匪给如何了吧?!看着颛孙仪越说越亮的眼睛,还有他脸上不怀好意的微笑,薛英下意识的浑身一颤,只觉身上全都被冷汗浸湿了。
坏了啊!坏了!他们以往看到高阳的战报,上书高阳太子如何如何。
大都下意识的以为是老王爷知道自己时日不长,因此将功劳归给了自己的孙儿,只为了他能够平安的获得王位。
毕竟,谁都不认为一个孩子真的能够做出那些成年人都无法做到的功勋,而且,这种手段更是贵族们为后代获得功劳之中罪常用的。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高阳太子并不是如他相貌般的柔弱,反而是个异常危险的存在啊!太子殿下,无论如何,朝廷没有收到你的奏报那就不能算数,你必须要让那些骑兵回到你高阳的境内。
朝廷是没收到,可是我确实送出了奏报,而且君子要诚信立身,我身为一国的太子更是不能反覆无常,所以,这命令我不能下,但是我能保证,这些骑兵完全受我一人的节制,我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会干什么。
所以,太尉大人不用担心,我颛孙仪在这就不会出问题。
难道,太尉大人认为这懿京对于我这个诸侯王太子而言是个不安全的地方吗?!薛英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只得呀呀两声,转身欲拂袖而去。
太尉大人,我长途飞奔而来,路上枯燥欲在这里寻些趣味,太尉大人要坐陪吗?薛英脚步一僵,硬着脖子转过了头:在下公事繁忙,就不陪太子了,只愿太子玩的愉快。
谢大人吉言了!薛英离开了,老鸨傻了,胡震一脸的凝重,这个青流斋破烂的大厅里,除了躺在地上的保镖偶尔的呻吟声再无了其他声响。
高阳太子,随我去廷尉属!胡震冷硬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寂静。
颛孙仪一呆,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冷美人啊,你的脑子真是缺根筋啊,哈哈,你还不看看你身后。
胡震皱眉转身,看见的竟然是自己的下属们已然全部无声无息的躺在了地上,而他的周围是是几位已成合围之势的红甲战士。
原来,刚刚的薛英正是现在宋廉的副将董云景带来的,到达之前,颛孙仪已经给他们看过了整个懿京的城市地图,顺便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去处。
如今看到颛孙仪被困,作为近卫的众人自然是以解救人质为第一要务。
胡震虽然不知道这些士兵隶属何处,但是他知道至少这些人不隶属于他廷尉属,可是他还是咬牙走向了颛孙仪:高阳太子,随我去廷尉属!然后,不出意料的,他被人扭住了双肩,然后还在肚子上打了一拳,直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颛孙仪安稳的盘坐在席子上,冲胡震笑了起来:真不知道,你这个廷尉是不怕死,还是犯傻。
然后扭头看着仍旧呆愣的老鸨,你!还不快点找人来招待!老鸨仿佛突然之间被针扎到,整个人竟然都跳了起来:是、是,小人立刻去准备!连滚带爬的朝后院去了。
而颛孙仪,他自己随身带了酒囊、酒杯,招呼宋廉喝了起来。
不多时,脚步传来,顿时人没到,香先到。
颛孙仪只觉鼻子一阵阵发痒,看来人,大的不超过十八岁,小的则只有十一二岁,全都涂脂抹粉,作女子装束。
嘴角一阵抽动,颛孙仪不耐的转向了老鸨:我是来找男人的,可不是假女人,换!换!老鸨一惊,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年,暗想这个高阳太子不是下方的吧?乱想什么?再让我看到你眼珠乱瞟,我就把它戳出来。
老鸨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一阵心慌意乱,猛然间,这个老鸨又想出了一种可能,再想想他刚刚一身的剽悍劲,还有他应该是武将的身份,于是,情况明了了!太子殿下稍等,稍等!老鸨媚笑着又走了。
须臾,老鸨带着个人走了进来。
男人身上穿着件略小的衣衫,看的出来该是临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他的身量到也算高大将近八尺,骨肉也匀称,看上去身形很是舒服,而且因为衣衫不和,紧抱在身上,更显得他臀圆而翘,肩宽腰窄。
他眉眼清晰,虽不是什么浓眉大眼但映着深褐的肤色,却显得幽深刻骨,看年龄他觉不超过三十,但是两鬓却已染上了分明的银……看到他的第一眼,颛孙仪想到的便是草原上猎兔捕鸟的苍鹰,可是,眼前的这只鹰,是被人折了翅,硬生生的锁住了。
……颛孙仪站了起来,绕着男人走了两圈。
他叫雾松,呵呵,也是我们这里的老人了,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禁得住折腾……老鸨看颛孙仪显然是满意,于是加紧推销着,但是被他一个眼神过来,便吓的住了口。
不过心中却已经定了下来,这个高阳太子果然是喜欢那些变态调调的!多少钱?老鸨一怔,随即眼冒金光:五、五百……忽然又一想,差点扇自己一个巴掌,他和这人要钱,不是自己给自己脖子上栓绳吗?!呵呵!高阳太子来我青流斋,我怎么敢还提钱字?自然是,奉送,奉送!说罢,将卖身契掏了出来。
颛孙仪看他一眼,视线又转回了雾松:都转过头去。
命令一下,屋中高阳的军人包括宋廉、董云景在内全都背朝颛孙仪而站,老鸨还不知所以,忽然只觉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被点穴了。
站在雾松面前,颛孙仪抓住他衣衫襟口,双手略微用劲便将他上衣连带里衣全部撕烂,露出雾松消瘦而缺乏光泽的上身。
看着他一边乳头上佩戴的饰物,颛孙仪的脸立刻黑的不能附加,一手拦着他的腰,一手捏着那该是耳环的东西柔劲一捏便捏断了,但这东西显然佩戴的时间太长,从雾松乳上取下的时候还是带出了血。
抬头,只见这男人双眼平视,但却不知道看向什么方向,脆弱而彷徨。
直到,颛孙仪双手向下伸向他长裤的时候,他的眼神才晃动了一下,依稀露出了些痛苦神情,但也不过是恍惚之间,很快便消失了。
同时,他的长裤和亵裤也被颛孙仪同时撕毁,残破的落在了地上。
而雾松,即便眼神恢复,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轻微,但是清楚。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时,下一瞬,覆盖在他身上的不是男人的身体,而是一件轻柔,宽大的披风,将他的身体整个包裹了起来。
正当他一脸迷茫的时候,听见了从脚下传出的声音:抬腿。
下意识的,他抬起了左腿,然后,被人捉住。
惊讶之下,雾松低头,就见正在脱他鞋袜的某人。
另一只。
依言去做,果然另一只脚的鞋袜也都被脱了下来。
现在他是赤着脚,全身光溜溜只披着见披风站在大厅上。
颛孙仪站起来,看着他头上的簪子,是上好的白玉:簪子是你的吗?雾松唇露苦笑,摇了摇头。
他着全身上下,都是匆忙之间从别人的身上弄来的。
颛孙仪自然将那簪子拔下,头绳扔掉,不管他一头长发披散下来。
名字,告诉我!……雾松……不是这个。
对了!颛孙仪想起了那卖身契,于是将契约从怀里掏了出来:柳敬晟?这名字听着耳熟……颛孙仪略沉思,猛然想起十年前,晴国柳玮柳将军战败身死,但家人却莫名获罪全家问斩,只一个十二岁的儿子降为奴籍留了性命的事。
这个他因为已经年近三十的男人其实不过二十二岁而已……雾松,或者以后都叫柳敬晟,听见长久不见人呼唤的名字浑身一震,深深低下了头,似是要将自己藏起来。
这么说我倒是拣到宝了!说罢便将柳敬晟打横抱了起来,都转过身来,走了!众人转过了身子,跟着颛孙仪就要朝外走。
东西……我……有东西……柳敬晟,颤抖着拉着包裹着自己的披风,双眼哀求的望着颛孙仪。
一头好好的猎鹰,给弄成了只鹌鹑。
颛孙仪撇撇嘴,转身又进了青流斋,告诉我方向!顺着柳敬晟的指点,颛孙仪一路腾越,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他的住处,或者说柴房。
推门进去,房间看的出来已经用心打扫了,但扑鼻而来的仍旧是一股浓烈的霉味,还有着隐隐约约的血腥气,想想柳敬晟身上稀奇古怪的伤口,不难知道这腥气的由来。
放柴的地自然不会是地板或石板地面,而是黄土地,于是,颛孙仪仍旧没让柳敬晟落地,而是将他放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我帮你拿。
压住了想要起身的柳敬晟,颛孙仪说。
柳敬晟默默的点头,指向了柴垛。
于是,在颛孙仪搬开柴禾,掀开墙上两块砖之后,找到了一个长长的布包——是一把剑。
果然接过布包,柳敬晟将它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然后朝颛孙仪点了点头。
传家的宝剑,这是父亲的好友给他的父亲唯一的遗物,也是十年来,唯一属于他的东西……颛孙仪再次将他抱在了怀里离开了青流斋,这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而接下来,他不知道他还能呆过一个十年吗?!皇帝下葬,提前一天公卿王侯们就要作准备,寅时刚过众人就要入宫。
一个一个的拜过皇帝的遗体,然后吉时到,全体启程前往皇陵,午时,开始祭祀大典。
别看这些事情说来简单,实际上却是再罗嗦复杂不过。
所以,大部分人提前数天,甚至半月开始作准备。
可是,这大部分人里,不包括颛孙仪,当然他的武功还达不到避谷,但是三天四天的不吃饭对他还是没什么干扰的。
但是,大清早起床还免不了的。
宋廉帮他着衣的时候,柳敬晟拿着本书坐在一边看。
但是,颛孙仪知道这人其实一直在往这边看。
这几天他并没碰他,因为现在不是时候,也是因为他一直在观察宋廉的反应。
所以,自打柳敬晟进门他就是死拉活拽着每天晚上都把两个人一起弄到了床上跟自己睡。
说实话,这种左拥右抱的感觉……是男人就喜欢!可是,让他奇怪的是宋廉只是第一天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和害羞,从第二天起,除了上床的时候有些面红耳赤的,而且死活都是背对着他,然后就没什么反应了。
他当然知道宋廉不可能是那种痛哭流涕,跟他玩命的人,可是这种丝毫看不出吃醋和生气的反应,让他男性的自尊有些很受伤!敬晟,你也跟着一块去。
就当郊游了。
是。
虽然不过几天,但是柳敬晟已经改变的相当大,至少能在他的脸上看到浅浅的笑意了。
各路诸侯王的卫队自然有地方停留,但是去里面拜见晴帝的遗体却是只有领头人能够进去。
于是,在众人或惊异、或鄙视、或审度,总之各种各样的目光中,颛孙仪将柳敬晟从自己怀里放在了地上,然后自己也下了马,准备跟随着人流走。
祖宗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一个老头忽然斜道里窜了出来,指着颛孙仪的脸就骂,你还有脸来见先帝,见你的叔叔伯父,各位兄弟,你这个……上下看了看老头,颛孙仪知道他是谁了——宗正,颛孙康。
宗正大人,说在下丢了祖宗的脸?呸!你根本没脸提祖宗,没资格姓颛孙!哦?那在下可不明白了,在下犯了如何的滔天大罪竟然要被宗正如此职责。
你还有脸说!国丧期间,你竟然前往烟花之地嫖妓宿娼,而且,竟然还是小官!你还不丢脸?!啊?哈哈!原来是这事啊,宗正大人,那您可是误会了,本人的所作所为怎么能叫嫖妓宿娼呢?那还能叫什么!当然是……颛孙仪一把拉过了旁边无地自容,浑身颤抖的柳敬晟,将他紧抱在了怀里,然后,响亮的在他面颊上印上了一吻,当然是,你情我愿,彼此恩爱……笑吟吟的看着老头,颛孙仪可真是好不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