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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红破 正文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诀别

2025-03-30 08:35:23

章节字数:2873 更新时间:2007-04-15 13:47一直到了晚上,张自成过来报告,终于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他果然是北燕的三皇子——徐王燕舞寒。

兜来转去,竟然还是躲不了他们燕家人么?我到底应该如何去面对你们,而他又将如何面对我和他的兄长?兄弟之义和男女之情,他又将如何选择?想到这里,只觉得头越来越痛,伸手使劲地捶着,只盼着自己能清醒一些。

张自成吓得不轻,忙过来拉住我,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只是一脸担心地瞅着我。

我挥手让他先下去,他却不肯,直到我瞪了他几眼,他才无奈地出了。

一会儿,我隐约听到门外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才知道他根本没走。

心下有些歉疚,却硬是忍着没说话。

以后的数日我都没有出门,每天都由张自成给我端了食物进来,只是我心里有事,怎么也吃不下。

食物常常都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张自成偶尔会带了他的消息,说是官兵封了城,满城都在寻人。

城里的青楼勾栏都被搜了个遍,连大户人家新进的下人、丫鬟都个个进行了彻查。

我也只是听着,不发一言。

又过了两日,寻人的范围扩展到周边的其他地区,运河的航线也暂时被封锁了,往来的船只都被仔细地搜过。

我苦笑着,果然是王爷啊,寻个人搞得这么大张旗鼓,只不知你到底打算折腾多久呢?半个月后,张自成又来报说,根据他安插在那里的眼线的报告,他们第二日就要返京了。

我哑然,终于要走了么?傍晚,张自成又慌慌张张地跑到我屋里,有些哆嗦地说道:小姐,那个赵王爷订了‘雨菏’包间,他是不是知道您藏在这里的事儿了。

我淡淡地说道:他若知道我藏在这里,早就直接来找了,又怎会这么迂回曲折地玩这套。

你也别出去,让这里的掌柜小心应对就是了。

张自成这才放松不少,脸上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

擦擦脑门上的汗珠笑道:属下就是沉不住气,不是做大事的人。

他顿了顿,又询问地说道:要不要也给小姐您准备一间。

那‘雨菏’间旁边有个‘醉樱’间,您要不要——?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不必了,要么你在隔壁听听吧,有什么状况再了告诉我就是。

张自成忙应了出门,末了还小心地将我的房门关上。

我轻叹了一声气,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呢?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燕舞寒若要找我,必定会让人画像,不管那画师画得如何差劲,那燕舞扬也不可能认不出来。

这就是说,他可能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我跟楼外楼的关系非凡他也略知一二,那么他今日到此是别有用意吗?他为什么没有告诉燕舞寒我可能在这里,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告诉燕舞寒我的真实身份。

他到底想怎么样?我的头又开始痛了,一个个疑问像无数个大石头不停地敲击着我的脑袋,一阵一阵地痛到我快窒息。

一直等到晚上张自成从醉樱间里出来,我的头仍是痛得厉害。

但仍是忍住了,仔细听他报告。

赵王一直坐在包间里喝着酒,也没说别的话。

不过属下听说赵王似乎就要成亲了,是燕国杜宰相家的千金。

十天以后的日子,所以……我知道了还没等张自成把话说完,我已经冷冷地打断道:你给我准备好粮食和马匹,我明天出发。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燕舞寒含笑的双眸,深情地望着我,只看得我的心隐隐作痛。

眼中一湿,泪水又落了下来。

第二日晨,燕家两兄弟出城,我趁乱偷偷地跟在后头。

并不担心会被他们认出,因为我这次不再理会个人形象而将脸上涂了好几层颜料,整个人都完全改变,就是我自己也认不出来了。

他们的马车经过城门的时候突然停了,我马上策马躲到人群中,眼睛却偷偷地朝那边打量。

一会儿,车帘掀开,露出了燕舞寒的身影。

我见他的模样,心顿时痛了起来。

他仍是穿着那日我跟他进天津时的那身衣服,只是现在看起来宽松了不少,许是瘦得厉害。

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只觉得他的眼睛黯淡无光,眸子虽然还是漆黑,却透着深深的忧伤,这种忧伤一直穿透我的胸腔,到达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

我躲开他的眸子,竭力不让自己有任何异样的反应,直到看到他在众人中搜索了半晌,这才失望地进了马车。

一会儿,马车开动,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影子慢慢地在我面前消失。

一路上我基本没有休息,累了就找个地方和衣躺一会儿,醒来又继续赶路。

只怕是一静下来,心里会不可控制地疯狂想他。

张自成怕也是没有吃过这种苦,一脸的疲惫不堪。

时不时用乞求的眼神看看我,希望能停下休息。

我让他别跟着,他又不听,还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定然十分吓人。

这些日子的辛劳只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折磨。

时时想着他那双眸子,日夜不安神,只恨自己没有生场大病,把他忘了也好。

一想到这里,心又痛了,又怎能忘了他,索性就这样死了干净。

一出北燕地境,我就撑不住病倒了。

张自成要我们在宿迁住下,我不肯,硬是逼着他雇了条船往杭州走。

他拗不过我,只得定了两间回杭州的客船的舱。

还在上船前买了个使女一路上照顾我。

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着,也不肯吃药,等快到杭州的时候已经彻底昏迷了。

我不知道云箫来接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反应,因为我当时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醒过来,发现已经在熟悉的雨聆阁,屋子里浓浓的药味儿。

床边是云烟靠着,看她脸上的泪痕,应是刚哭过。

心里觉得很愧疚,这一路上只顾着自己痛苦,却全然不顾周围其他人的感受。

云箫、父亲、云烟,甚至张自成和其他关心我的人,见到我现在这样不知道有多伤心。

摸索着想起来,不小心惊动了云烟。

她立刻站起身子,关心地问道:小姐,您醒了。

我向她笑笑,只是没有力气说话。

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努力地睁着眼睛看她,她忙机灵地给我倒了一杯水喂我喝下。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走到我的五脏六腑,精神也好了些。

云烟扶起我,柔声道:小姐啊,您总算醒了。

那日您从船上下来的时候我都快认不出了,才几个月不见,怎么就消瘦成这样。

真不知道您都受了什么苦?我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连你这样晶莹剔透的玉人儿也要害成这样我苦笑,这都是我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

倒是他被我给害了。

一时又想到韩无炎,心里一阵绞痛。

云烟叫我又颦住眉,以为我哪里不舒服,很是着急。

我缓过神来安慰她。

身上骨头硬梆梆的,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

一问才知道竟然已是四月末,再过十日,便是我生日了。

心下有些感叹,当日只想着去苗疆一行,怎会想到竟然发生这么多事。

这一去便是大半年,这杭州城里怕也物是人非了。

云烟还待去叫醒云箫,被我叫住了。

这些日子他也没有好好睡过吧,我还道要护着他,结果竟让他替我担心,我这姐姐也当得太不负责。

让云烟把我放好,又说服她去休息,我这才静静地躺着,睁大眼睛望着屋外没有月亮的天空。

脑中还是想着他,不知他现在好不好,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睡不着,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仰望这同一片星空呢。

--------------------------------------------------------------------------------樱花红破 正文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宫廷受罚章节字数:2989 更新时间:2007-04-15 13:47第二日晨,云箫听得我醒来的消息,急急地来看我。

我一见他,却是愣了愣,几月不见,竟长高不少,眼神更是稳重。

他没有如我所料的掉眼泪,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

我朝他笑了笑,姐没事了,不用担心。

他没有反应,半天才恨恨地问道:到底是谁?我神色黯然,轻声道: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问我这件事了。

让我把他忘掉吧。

云箫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答应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问了。

一会儿,他又继续道:爹也很担心你,昨儿还一直在你身边守着,到晚上才走。

我笑笑,看来真的得赶紧好起来才行啊。

接下来的日子我天天在屋里养着,身子也一天天好转。

生日只是简单的庆祝了一下,连酒也没喝。

一直没见着郑夫年,问了云箫才知道他上个月已经动身去了北燕替元无计看病。

忽然想到韩无炎知道我是他徒弟的事实,不知道他会不会特意去找郑夫年问清楚。

也不知郑夫年会不会把我是云雨的事情告诉他,他若是知道了又该如何反应呢?这样一想,只觉得千头万绪,不知如何理起。

干脆放下一切,顺其自然吧。

朝中的事务也纷繁复杂,范成喻对云家的打击一直没有停息,就连另外的容家和李家也很有所涉及,朝中也陆续被他安插了一些新人。

一时间,士族与庶族的矛盾开始激发,朝堂上也开始争论不休。

父亲却也不急,仿佛没事人一般天天窝在府里陪着我,下下琴、弹弹曲的过得挺悠闲。

姑姑要我进宫陪陪她,被我以身体抱恙为由给推了,这样弄了两回,也不再叫了。

范成喻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听说他的兰妃已怀孕八个月,要做父亲了。

我也一直淡淡的表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云烟说什么就答一声,她不说话,我就如同痴了一般,怔怔地看着什么东西,一看就是半天。

她见我如此,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日日找了些笑话来说,就盼着我能露出些笑意来。

等这日子暖了些,云烟就试着劝我出门走走,我不好逆了她的一片好意,便应了。

看着她兴奋地去准备马车,暗暗为刚才的决定而欣慰。

虽说朝廷一片混乱,但这并不影响普通百姓的生活。

街道上还是热热闹闹的,摩肩接踵的人群让马车行起来颇有些困难。

我也不赶时间,慢慢地等着就是。

倒是云烟不时地掀开帘子往外瞧瞧。

车行至樟书路口,隐约听到外面一阵喧嚣,原来是迎面来了一辆马车把路给堵上了,还跟江允志吵了起来。

我不想多事,便吩咐他让了路,没想到那车主人竟然还不肯放过,骂骂咧咧的说惊吓了他,非得让我们陪钱不可。

我也动了气,在杭州城里就还没遇上过敢在我面前嚣张的人,掀开帘子便要看看那人长得一副什么嘴脸。

那人长得倒也不差,只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脚步轻浮,一副酒色过度的衰样,看得我有些不舒服。

正欲放下帘子,那人瞥见了我的容貌,一双眼睛顿时发光,色迷迷地盯着我看。

我生气地放下帘子,让江允志赶车,却不想那混混竟然挡在我马车前不让我走,还口出秽言说要娶我做他的小妾。

云烟气得脸色发青,拳头握得紧紧的,若不是我在一旁看着,只怕她早就出手教训了。

我又何时受过这种气,向她使了个眼色,让江允志好好揍他一顿。

一会儿,只听得外面一阵惨叫,也不知那人断了几根骨头。

遇上这种事,我自然没有什么心情再游玩,吩咐了江允志掉转车头,打道回府了。

云烟很是不安,毕竟今天是她怂恿我出的门,遇上这种事情她也有责任。

我笑笑地安慰她,正好日子过得无聊,教训教训这种恶霸也好。

晚上范成喻突然来宣让我着实有些意外。

我虽是郡主身份,但他这样堂而皇之地宣我进宫似乎有些不合礼制。

心下有些惴惴的,谢了太监,回屋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去了。

到皇宫的时候,范成喻正在尚书房。

太监禀报之后,就意思我可以进去了。

我摸不清楚范成喻的意思,低着头小心地进了。

端端正正地行了跪礼,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皇帝不叫起,我是不能起来的。

也不说话,也不抬头,只是安安静静地跪着。

他仍是没有见到我一般,只坐在桌上改着奏章,若不是能听到他低低的呼吸声,我真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人。

也不知跪了多久,开始我还能感觉膝盖传来的疼痛,但是渐渐的就只有麻木了。

刚开始还有些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却也释然了。

头脑里渐渐清朗,浮现的人影竟然又是韩无炎。

一时又想到他的点点滴滴,脑子开始昏昏的,周围的一切都离我远去了。

隐约听到太监又来通报了,一会儿,看到一双女人脚,缓缓地步入。

臣妾叩见皇上。

那女子一口吴侬软语,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我仍是静静地跪着,既没做声,也没行礼。

兰儿不必多礼,你正怀孕,下次就不用行礼了。

范成喻终于说话了。

臣妾多谢皇上。

皇上,臣妾拿了些南方刚送来的水果,给皇上尝尝。

这天也开始热了,皇上可要注意休息啊。

我虽然见不到这女子的模样,却也能想得到她该是如何的乖巧妩媚。

兰儿,你上午不是说有人将你兄长打了吗。

朕这就把她给叫来了,你说如何是好呢。

耳边传来范成喻的声音,却听得我心中火冒三丈。

原来我在这里罚跪了半天,只是因为得罪你的小舅子。

好,你够狠!那兰妃似乎有些惊讶,笑笑地说道:臣妾只是跟皇上提一下,哪里真的想怎么样,皇上您也太小题大做了,若是被其他姐妹见着,会说兰儿持宠而娇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那人下手也确实太重了,我大哥都断了好几根骨头。

这事儿,就由皇上看着办吧。

怎么就没把他打死呢?我心里恨恨地想着。

听这女人说话,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角色,难怪能宠冠后宫了。

只不过,你别以为有范成喻才背后撑腰就不可一世了。

在东越,皇帝又算什么。

芷兰郡主认为朕该如何处置凶手呢?范成喻的声音懒洋洋的,想看好戏吗?我冷笑,云雨今儿还在纳闷,到底是谁家的人这么大胆子,撞了我的马车不算,还要拦了我做妾,弄了半天原来还是皇亲国戚啊。

既然皇上特意来问,敢情是云雨做错了,那下次云雨是不是应该马上应了他,赶紧披了红盖头嫁他才是啊。

我仍是没有抬头,但明显感觉到范成喻身边的温度冷了不少。

兰妃先下去吧。

他的声音冷冷的,明显的不悦。

皇上那兰妃低低地唤着,似乎有些不甘。

见范成喻没有理她,极不情愿地走了。

我甚至能感受到她临出门前射在我背上的嫉恨目光。

你起来吧。

范成喻的语气仍不是很好,冷冷的,好象谁得罪了他一样。

我努力想起身,发现膝盖和小腿全部都麻木了,一时竟然还动不了。

呆了半晌,他又冷笑,怎么,要我去亲自扶你吗?我咬咬牙,使劲地捏了捏腿部的肌肉,然后一股劲地站起身。

一阵酸麻的感觉袭卷全身,只觉得两只脚已经不是自己的。

狠狠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身体摇晃,可是根本没法控制。

一个不小心,两脚纠在一起,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他的桌子倒去。

只觉得额头一麻,一股湿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淌下来,眼睛顿时迷糊,嘴里尽是血腥气。

隐约听见范成喻在高呼太医,然后觉得头沉得厉害,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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