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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红破 正文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开战

2025-03-30 08:35:23

章节字数:3073 更新时间:2007-04-15 13:47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现在这个场面实在不宜睁开眼睛。

范成喻坐在床边一直握住我的手,念着我的名字,也不管太医在旁边。

好不容易太医弄好了伤口走了,他就傻了一样看着我一动不动。

好半天,终于说话了,雨儿,你难道还不知我的心意吗?这些日子你不在,我就像失了魂一般,日日想着你。

你走的时候说很快就回来,我信了,天天盼着,可是你却失约了。

我等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听到你跟那人走了。

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怎么过的,只因那兰妃有些像你,我就把她当成宝一样的宠着,只想着如同宠着你一般。

可是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你竟然不来看我一眼,你当真这么恨我么?只因我动了云家的人,还是在你的心里,从来就不曾有过我……我使劲闭着眼睛,不让他看出我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同时暗暗祈祷赶快有人来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按道理说,搞出这么大的事,还弄了太医进了尚书房,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出去才对。

最起码姑姑应该知道啊,那怎么到现在竟然还没有第三个人进来?难道一定要我狠心地拒绝他才能脱身吗?雨儿,对不起,我不应该故意罚你。

是我不好,求你快点醒过来,我真的很担心。

他仍是在我耳边叨念着,害得我不敢大声呼吸,一心只盼着姑姑赶紧过来。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若是姑姑不来,难道我还在这里过一夜不成。

这里可是皇帝的尚书房,连皇后也不能在此过夜的。

这事若真的发生在我身上,只怕进宫的命运就逃不了了。

正准备幽幽醒转,忽然听到外面太监来报:太后驾到!我心里长嘘一口气,虽然迟了点,但总比不来好。

只听得范成喻轻轻叹息了一声,带着些许惋惜。

听到姑姑走到我身边,我并没有马上醒过来,不然也太假了不是。

哎,你看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也不知在外面吃了什么苦。

感觉到姑姑的手轻轻地掠过我的脸,怎么还伤成这样?你看这脸上都没血色了。

范成喻在一旁一直没有做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觉得自己也该醒了,于是轻轻地咳了两声,马上吸引来一大批人。

怎么样了,雨儿?还疼吗?睁眼看见姑姑关切的脸,心里有些感动。

我没事了,姑姑,别担心。

我微微地笑着,安慰她。

转眼又看到她身后的范成喻,一脸歉意与愧疚地看着我。

我也微笑向他示意,表示自己没事。

你怎么会在尚书房受伤呢?听到兰儿说起,我还不敢相信。

姑姑疑惑地问道,眼睛却不时地看了看范成喻,好象我的伤跟他有关系一样。

范成喻的眼神有些闪躲,不过我的受伤还真是跟他有些关系。

但我也不能落井下石啊,于是拉住姑姑的手,说道: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撞在桌角了。

幸亏皇上叫了太医过来。

姑姑有些狐疑地看看我们,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了,只说了些安慰的话,又问了这几个月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料到他们早已知道我被挟持的事,也没隐瞒,只是淡淡地解释说被人救了,然后就再也不开口。

姑姑的脸上显出痛惜的表情,也许她想到了其他方面,但我也不想多作解释,任由他们猜测吧。

范成喻也显出痛心疾首的神色,我暗自冷笑。

其实这样不是更好,也好死了他的心。

完了我请姑姑派人送我回去,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临上马车之前,感觉到范成喻灼热的目光刺得我的后背发烫,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回头。

坐上马车后,我在想,那根金钗是不是应该还给他了。

回到家,云箫和云烟对于我抱伤回来大为不满,嘴里一直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把范成喻批得一无是处,害得我不得不再三提醒他们小心隔墙有耳。

毕竟这种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可是大逆不道的。

休息了一些日子,终究还是没有把他的金钗还回去,毕竟以后还是可能会有用。

由于身体一直不好,云箫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了去。

这样,我就闲了下来。

可是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为了让自己有点事情做,我开始跟着云烟练习武术。

由于有内功作底,又仗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我的进步还挺快。

但是,这种闲散的生活不久就结束了。

六月底,北燕大举来犯,全国一片恐慌。

我手中握着云箫从南枫堂和秘营得来的谍报,陷入沉思。

没想到北燕此次竟然倾尽国力,现驻扎在淮河北岸的士兵竟达十万之众,连北燕国主也御驾亲征。

但是此时我满眼看到的却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右路元帅徐王燕舞寒。

其实早在西楚的时候我就该多多少少地看出一些端倪的,只是我心里总以为单纯质朴的他实在不应出生于勾心斗角的宫廷之中。

或者当时脑中就已经隐隐拒绝这个想法,即使有所怀疑,还是逼着自己不去往那个方向想。

我们终究还是要见面么?我心中暗自叹息,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

云烟有些担心,匆匆地把云箫找过来。

姐,你怎么了?云箫见不得我发傻的样子,忍不住问道:都一下午了,还一直拿着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我轻轻一笑,放下它,柔声问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茶庄和酒庄的工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吧。

云箫皱起眉头,竟有些迟疑了。

燕军强势,来势汹汹,城里的居民都人心惶惶。

前不久皇帝刚刚把镇守淮安的云重将军罢免,新启用的又不能服众。

三军中大多均是三大世家中人,最近为了朝廷中的种种矛盾冲突跟皇帝给对上了。

皇帝现在又不肯放权,双方僵持着,只便宜了燕人。

我摇头苦笑,在此国难当头的重要时刻,竟然还为了这等事而争斗,实在让人叹息。

只是朝中竟无一人挺身而出,能为此提出解决的办法,如何叫民众不惶恐。

我真不知范成喻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原不是什么昏庸无能之人,如何连轻重主次也分不清了。

还有父亲更是奇怪,这等时刻,不去组织对外,反而日日藏在家中品茗喝酒,实在不像他的一贯风格。

难道父亲早已有所安排,还是他也如那些庸人一般,只想着保全自家事。

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对于越国的战事,我是早已预见的,并且自作聪明地到处打探消息,结交权贵。

可是到了最后,竟然落了个无处容身的下场。

北燕我是不想去的,只要一想到将面对他们两兄弟,我的心就乱得很。

而东越同样如此,看这战争发展的进度,只怕用不了多久杭州便攻克了,这又与迁往北燕何异呢。

西楚我就更不敢去了。

楚易绝对不象范成喻这样好唬弄,他的精明和强势让我在他面前只有乖乖听命的份儿。

更何况,一旦出了云家的势力范围,我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特别一点的女人,注定逃不出做嫔妃的命运,哪有在东越这样自在逍遥。

如果可能,我倒宁愿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规划我的人生。

可是,这中国之大,却哪里有这么一片净土呢?如果这些地方都不行,那么南粤?我想了想,又摇摇头。

根据我得到的资料,那里现在也不太平。

各地的州官、部落,各自为政,皇权势力衰微,没有极深的势力和当地背景,很难在那里立足。

到底去哪里呢?我冥思苦想,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干脆出海得了。

马上跟云箫商量,并得到了他的赞同。

他自然明了我们既不能留在此地,也不能迁往其他各国的原因。

略一思考,便决定乘船往南去台湾或香港。

之所以没有完全确定,是因为我们对当地还没有什么了解。

根据我的记忆,此时的台湾还处于比较落后的状态,而香港更是完全没有开化,基本上是荒无人烟。

所以赶紧让云箫派了人去探路,同时着手准备购建数支大海船,储备相关的粮食衣药等。

务必在燕军攻破杭州之前离开此地。

--------------------------------------------------------------------------------樱花红破 正文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战事(上)章节字数:3178 更新时间:2007-04-15 13:48正当战事如火如荼地开始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准备逃走的路线了。

最后确定的目标还是香港,只因为根据我们得到的准确消息,那里还没有居民,只有一些渔民偶尔在此停船休息。

甚至最初的香料贸易的港口都没有形成,这样正好适合我们在此开拓。

郑夫年偶尔会写封信过来告诉我们现在北燕的情况,也会提到他与元无计相交的种种。

他现在已经和元无计成了朋友,这我倒是早就预见了。

不过他也在信中含蓄地问了我与韩无炎(或者应该叫燕舞寒,但是我更愿意叫他的那个名字)的关系。

云箫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一见到此就明白了大半,叹息道:其实那个人真的不错,只是——我无语回他,无炎于我,又何只不错这么简单。

只要一想到我们一路上的点滴,我就心如刀割,可是再想到他的身份,我又却步了。

他现在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若哪日清楚了一切,他该如何面对,又该如何想我,只怕到时候还会认为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

而且看那日燕舞扬的反应,只怕也不会轻易放手。

那时,我又如何面对他们俩。

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他到杭州之前离开。

于是吩咐着云箫去准备船,又着了张自成和云封去联系愿意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的人。

那些老茶农和酒庄的工人我并不想留在此地,毕竟以后的发展还靠他们。

但是他们若不想走,我也不勉强。

毕竟此时的人不比现代,愿意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四处漂泊,他们更希望能像一棵树一样在某个地方扎根,繁衍,一直老死也不再移动,即使真的离开了,心里头念着的,却是落叶要归根。

让张自成和云封统计了一下人数,愿意跟去的竟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大概占到了工人中的一半,其中大部分都是从一开始就跟着的旧人。

云封那里我们没有再隐瞒,他得知我们的身份后并没有很吃惊,似乎早就想到了似的。

我不由得苦笑,一直很得意于自己的装扮,没想到竟然一个都没有瞒过。

可能是我太爱漂亮,怎么也舍不得在自己脸上上油彩的缘故。

时局渐渐紧张,十月底,有消息传来,燕军已经攻到了扬州。

我很担心扬州的老家,毕竟那里还有母亲的遗物。

先前还想着是不是派人去把听雨小轩的东西取回来,父亲却不让,说是太危险,还安慰说燕军纪律严明,不至于会强抢民居。

我心里不以为然。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燕帝确实下过不准扰民的旨意,但实际上那些士兵哪里是那么好约束的。

燕帝率领的中路大军和韩无炎的右路大军的军纪严峻,还算收敛些,那燕国二皇子鲁王燕舞行所率左路大军这一路上过来,却是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真不知同是一个爹妈生的,心性怎么差了那么多。

直到十日后传来消息说云府无恙,我这才放下心。

同时也传下令去,让秘营各组小将加强练习武艺,以防万一。

我自己也不再怕苦怕痛,专心专意地学起武术。

先是用以前生日时云箫送的的玉箫作武器,后来嫌它太短,攻击性太弱,干脆找人做了个弩弓,每天拉着它练习准头。

过了不久,虽不能说百步穿杨,但也能箭箭直对靶心,算是不错了。

自从上次我从皇宫回来,范成喻似乎也对我彻底死心了,再也不曾找人来唤过我。

他的兰妃不负众望在五月份产下龙子,但尚未封王。

毕竟皇帝年龄尚轻,且后宫中尚有皇后主持,兰妃虽受宠,地位却还是低了不少。

我也是乐得逍遥,终日与那些少年混在一起,练习切磋武艺,常把他们打得嗷嗷直叫。

其实我也明白他们在让我,因为此时我已干脆不再做男儿装扮,他们见着我这样年纪轻轻的弱女子实在不好意思下重手,更何况我好歹也是他们的主人。

白天就这么看似快乐地过着,一到晚上就非得找云烟陪我,否则根本无法入睡。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非常理智的人,该断就断,可是此次却怎么也断不了。

那丝丝缕缕的想念让我每每午夜梦回时都泪流满面,如同一张密密地网,将我锁在里头,东拉西扯的,只将我拽得出不了气儿。

云烟被我的样子吓得不轻,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她年纪小,对于这种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似懂非懂,怎么也不明白我这么个洒脱的人竟然会心痛成这样。

但白日里我却是不同的,脸上从来都挂着笑,对着谁都是温和而客气,一如往常。

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我的异样。

父亲是其中的一个,他每每见着我也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我一转身,却能听到他的叹息。

对于父亲此次不寻常的举动,我也曾委婉地问过他,他只是摇头,道:国事不可为。

我也暗自叹息,不可为,连父亲都说不可为,那东越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十一月底,前方战事意外出现反复。

刚刚打到长江北岸的燕军突然驻军不发,达半月之久。

越军也趁此机会加强了长江南岸的防备。

这长江乃是天险,历代以来都成为南方人抵抗北方的基地,此次战事在此胶合,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我一直觉得惴惴不安,总觉得燕军该不会这么轻易的突然停火。

不久得到情报,右路元帅徐王燕舞寒突然暴病。

我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暴病?是不是受伤了?还是出了其他状况?心一直砰砰的跳个不停,像有个人一直拿个鼓在里头敲着。

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即害怕又期待他的消息,人也变得格外的脆弱,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放在眼里,满脑子都是他全身是血地倒在我面前的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

到了十二月中旬,燕军重新大规模发动进攻,我也得到了他逐渐康复的消息。

总算放心不少,脸上也不再愁云惨雾,渐渐地出了些颜色。

同时暗地里下定决心,等我们走了,绝对不要再去打听他的消息,免得枉自心痛,一生一世还受着这种折磨。

借助长江天险,局面总算有所稳固,燕军被隔在了对岸,暂时也攻不过来。

朝中大臣一个个又恢复了生气,开始继续他们在朝堂大放厥词的日子,吹嘘着越军防守是如何如何的坚固,我们又是如何的安全,当然也少不了说明一下自己在其中是如何的重要。

完全忘了当初燕军势如破竹时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的衰样。

父亲真的再也没有管过朝廷的事情,按照众人的说法,他是要辞了云家家主的位子了。

不过父亲的爵位仍在,且属下门生众多,势力仍在,因此大家也只是议论纷纷,并不敢提到场面上来说。

经过这次战乱,朝堂上再次发生了一些变动。

范成喻借着这次机会,将防守之战中表现突出的几个庶族将领升了官,且是连升数级,惹得朝中上下议论纷纷。

元老们自然是持反对意见,终日在皇帝面前吵着闹着,可这次范成喻是铁了心了,立排众意,还以战事危机为名,擢升了一些副官,不过仍是庶族。

这下朝廷里就像炸开了锅,一群吃撑了没事做的天天吵来吵去,也闹得范成喻头大。

只是这样一来,这朝中士族与庶族,世家与皇权之间的矛盾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样在一片吵闹声中迎来了洪康三年。

洪康三年春,燕军时有进攻,但规模不大,均被防守的越军所退,朝堂里自然一片喜气,似乎没有人想起尚有大片领土在别人脚下。

杭州城里的百姓也安分了许多,不复之前的惶恐,市场也逐渐繁荣。

三月,有消息说燕国因此战消耗太大,战线延续太长而使供应有所不及,战线暂由右路元帅徐王燕舞寒统帅,而左路元帅鲁王燕舞行则随王返国。

消息传来,朝野欢腾。

众人都认为北燕此次的进攻将再次被扼杀。

但是我心里却不这么认为。

以燕国的强势,这次战争实在算不了什么。

观数十年来两国多次交战的情况,燕国从来没有因为供给不足而出过任何撤军行为。

更何况此次大战,连燕帝都御驾亲征,大有不破不归的意思,准备不可能不充分。

那么他们这样是不是故意放出消息,好让长江防线有所松懈呢?仔细想想也不大可能,即使燕军后撤,越国也不会轻易放松戒备,毕竟我们还有一大片领土被燕军所占,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算是战败的一方。

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没有被证实的消息而松懈?那么,燕军究竟想怎样呢?我不由得皱起眉头。

--------------------------------------------------------------------------------樱花红破 正文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战事(下)章节字数:3092 更新时间:2007-04-15 13:48这场战事一直到五月份有了突然的转变。

就在洪康三年五月初十,也就是我的十七岁生日这一天,忽然从海盐传来燕军突袭的消息,全国震惊。

谁也没有想到北燕竟然会摈弃最强的步兵和骑兵团,转而从海上强攻。

东越一向水军占优势,没有想到这次竟然被燕军突袭成功,所有人都被北燕这一手吓坏了,这才明白过来先前燕军的撤兵乃是疑兵之计。

但此时为时已晚,半月后,燕军攻下海宁重镇,给了越军心理上的沉重一击。

海宁距杭州城不过数百里,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

不时有谣言传出说燕军两日后便要攻城。

我也没有想到燕军竟然来得这么快,好在事先早已作好准备,海船、物资都已一一准备就绪,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开船。

楚易那边也意外地派了人过来,说了些客气的话,不外乎什么东越正值战乱,若有必要可到长沙暂避之类。

我淡淡地拒绝了,当初既然下定决心,就不会再回头与他纠缠不清,免得到时候大家都痛苦。

本来准备马上就走,我和云箫一起去见了父亲,跟他说了我们的计划,他却只是默不作声。

我们着急地等了半晌,他才叹息道:再等等吧。

爹,现在燕军就快打来了,再等就来不及了。

云箫急声道。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可着急,自己却一脸疑惑地望着父亲。

我知道我们这样弃城而逃在古代来说有些不讲道义,但性命当前,我们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更何况我本来就认为这场仗势在必行,我本人就没有什么为城而战的想法。

只是父亲这里实在不好跟他解释,所以决定了,如果父亲太倔强,那我们也只好咬咬牙,先把他弄昏了再抬走。

我预想了父亲的各种反应,包括痛心疾首,破口大骂,捶胸顿足等等,可是却没有想到父亲仍然是一脸平静地让我们再等等。

父亲见我迷惑,又继续说道:燕军纪律严明,即使城破也不会对居民大肆杀掠,所以等城破了之后再走也不迟。

若是我们现在弃城而逃,这么一大群人,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可能会引起城里的恐慌。

我无语。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原来我们的离去竟然也会给杭州城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只是这次水军的统帅,乃是名声一直不太好的鲁王燕舞行,进城后会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还真的不好说。

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解释道:鲁王名声虽不好,但也不可能完全违抗圣意。

北燕攻越不仅仅是要强占这么简单。

他要使越地成为自己的领地,完成大一统的目的,绝对不可能大作杀戮。

而且,虽然现在里杭州最近的是鲁王,但是在长江北岸,还有北燕的主力在。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我看朝廷是顾不上那边了,只怕这两天就会下令勤王。

那么北燕主路和右路大军也应会迅速赶到,一起攻城。

我从父亲书房退出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父亲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呢?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面对城池将被侵略的激愤,反而有一些——兴奋。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从父亲眼中看到这种神情,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只是?难道——?我的头脑中忽然闪过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但是马上就被自己否认了。

使劲拍拍脑袋,我今天真是昏了头了。

晚上的时候,范成喻下令封城,我们想逃也逃不了了,只得慢慢在城里耗着。

好在当初为了逃走准备了大批物资,所以封城对我们的影响不大。

可是城里的老百姓就倒了霉了,奸商们纷纷哄抬物价。

一时间,大米、粮油等生活必需品的价格竟然涨了平常的三倍不止。

老百姓平时生活本就拮据,这会儿更是叫苦连天,打架斗殴事件也时有发生。

江南的兵将们果然迅速赶来勤王,几日后,长江防线失守。

燕军主力南下。

洪康三年五月三十日,杭州被围。

守城的士兵还算英勇,自从杭州城被围已经十日,燕军仍是无法攻下。

但此时城中的粮食已经不济了。

不说老百姓,就是守城的军官、士兵都吃不饱肚子。

我虽然对守城不以为然,却见不得百姓如此饿死,所以吩咐了张自成将粮食匀了一批出来施粥。

这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想到竟然一举成名。

不知什么时候起,城里就有了传言,说云家大小姐是观音菩萨的慈悲心肠,救苦救难云云。

我心里有些好笑,不过也懒得去阻止什么,反正打定主意,一等到可以出城了,我马上就逃。

朝堂上再也没有谁为了士、庶而争论不休了,毕竟现在保命最重要。

有些人已经开始打着主意要去辞官了,因为一旦城破,不管燕军如何仁慈,也只是针对老百姓而言。

按照祖制,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将全部被虏到北燕。

城困后第十五日,我从秘营回来去书房找父亲。

他的书房在祈云楼,这整个府里除了父亲就只有我和云箫能自由出入这里。

进门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外面站着好些随从,见我来都恭恭敬敬地行礼。

我瞥了一眼,有好些都不熟,应该不是云府的下人。

问了才知道,除了云家的各路宗亲,还有其他世家的重要人物都积聚在这里,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匆匆地来到父亲书房门口,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把耳朵凑在门上听了听。

不管父亲如何看重,我毕竟是个女子,若是这样直接进去了,那些宗亲们肯定要说长道短的,索性不如偷听了痛快。

这件事情我不方便发表意见,至于各位怎么决定,就不用再征询我了。

是父亲的声音,一贯的淡定。

只是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特意来找父亲商量呢。

云大先生太客气了,我们各位到此还不是想得到您的支持。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没有形成统一意见,我们做起来也束手束脚的。

再说,当初范成喻乃是云家一手捧起来的,我们现在要对付他,自然要听听云家的意见。

这是个阴沉狡猾的人,我心里暗道。

只怕是李家的人了。

当初李家本来要捧齐王做皇帝,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范成喻,使他们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

只是他们要对付范成喻,这是怎么回事?还嫌朝中不够乱吗。

还是,他们打算弑君投降?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惊。

很有可能,他们本来就对皇权没有多大的忠心,现在危难当头,便想着要把范成喻推出去以保全自己。

我心中波涛汹涌,一群没有见识的糊涂虫。

真的以为这么做就能逃脱么?北燕无士族,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疆域中有这么一群特殊群体的存在。

你们这样做,只会让燕帝找到把柄来对付你们。

我心中狠狠的,连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正要出来,赶紧躲到柱子后头,等他们走光,才进屋找父亲问清楚。

——————————————————————————————————什么?你也答应了让他们去逼范成喻退位,还要开门降城。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父亲,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虽然我对城能不能守住并不在意,但是让这些士族人士去陷害范成喻,而且恬不知耻地出卖全城居民,我绝对做不到。

他们也不会那么顺利的,范成喻也不是好相与之辈。

父亲淡淡道,仿佛他们的争斗跟自己完全无关。

我心下疑惑,这不可能,怎么会?但是眼前的事实告诉我,父亲极有可能就是北燕的那个细作。

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我平静地问道:爹,你跟北燕那边是什么关系?父亲一呆,转而笑了笑,说道:终究还是瞒不过你。

我确实与北燕国主相交多年。

虽然已经猜到,可是现在从父亲口中亲自说出来,还是觉得一时难以接受。

下意识地摇头,我开始大笑,笑到直不起腰来,笑到胸口一阵发痛。

可笑,真是可笑。

哈哈……我不再看他,转身冲出书房。

--------------------------------------------------------------------------------樱花红破 正文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成喻之死章节字数:3151 更新时间:2007-04-15 13:49我头也不回的冲出云府,急急地让云箫召集了几十个身手灵便的少年,翻身上马朝皇宫奔去。

以那些人的办事速度,此时怕已经到宫里头去了吧。

至于城门,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一路进来,竟然没有什么护卫,偶尔遇到几人,见到我气势汹汹地带了一群人,也自动走开。

到了皇城内部,才看到一片混乱。

地上横七竖八的到处都躺着尸体,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我顾不上仔细看,拉马朝尚书房奔去。

尚书房门口一大群人对峙着,不时有惨叫声传来。

远远地在地上看到了几具尸体,刚刚还在父亲书房里生龙活虎的人,此刻生命就也消逝。

难怪父亲说范成喻也不好相与,这次三大世家也伤亡惨重,最后胜利的却只有父亲一人而已。

我心里有些难受,父亲和范成喻,或者应该说是燕帝和范成喻,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成王败寇的区别。

但是不管怎么说,范成喻是我的朋友,他曾经那么爱过我,曾经在我面前像个婴孩般无助的哭泣,曾经包容我的一切任性和伤害。

对他,我只有歉疚。

在他的贴身侍卫的引导下,我顺着偏门找到了他。

他正坐在桌前坐着,旁边是抱着孩子的兰妃,脸上暗淡无光,死气沉沉。

我径直地走到他面前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也不说话,低着头,脸上是无力的苦笑。

兰妃则如同没有看到我一般,双眼空洞。

我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他本是皇帝啊。

那些人怎么忍心?他终于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我:雨儿,怎么哭了。

我不说话,泪水不受控制地落在我的脸上,落到桌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哽咽地说着,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是他,我欠得最多的也是他。

这三年以来,任他如何的对我好,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真实的一面,没有对他的温柔有过一丝感动,甚至都不曾拒绝过他。

就这么一直欺骗着,敷衍着。

到了最后,送他走上绝路的,竟然也是我。

当初若不是我一力促成了他的皇位,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雨儿,对不起了,我不能再保护你了。

我真的很想这样一直对你好,一直守护着你,但是我要失约了。

他的脸上显出无比的忧伤与诀别,若是一切从头再来,我宁愿不做皇帝,只愿守护你。

来生,你会等我吗?我哭到几乎不能呼吸,只能捂住嘴,使劲点点头。

他笑了,很欣慰,很满足。

然后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住他,却只能感觉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雨儿,我爱你。

他使尽最后一点力气在我耳边轻声说着,然后头重重地垂在了我的肩上。

我失声痛哭,心中从未如此悲伤,这是失去亲人一般的痛苦。

我把他放在腿上,慢慢地整理他的头发,露出他俊秀的面容。

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

看着他安详的脸,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犯,面前的这个人就如同死在我手中一般。

轻轻地吻着他冰冷的唇,我低声承诺,成喻,我来世一定嫁你。

等到我终于有些清醒,这才发现兰妃也已经倒在一旁。

她什么时候服的药我竟然都不知道。

只是她怀中还紧紧地抱着一个婴孩,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打量着我。

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的父母。

他甚至并不知道他一生的至亲此刻都已经离他远去,此刻,就在他的面前。

我轻轻抱起他,吻了一下他的小脸蛋,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娘好不好?说罢,又朝已经沉睡的范成喻走过去,把孩子的小手放在他脸上摸了摸,成喻,这是你的孩子啊。

你放心,以后他就是我的孩子了,我一定视他为己出,把他抚养成人。

只让他作个普普通通的人,让他过得快快乐乐的。

说到这里,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小婴儿伸出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我马上停止哭泣,又回头看看范成喻,一狠心,转身往外走去。

出来的时候遇上了满身是血的龙三,见到我和手里的婴孩,吃了一惊,然后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眼睛呆呆地看着我。

我含泪点点头,问他:现在外面怎么样了?他脸上显出深深的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投降了,燕军已经攻进城了。

我冷静地说道:那我们快走,不要让别人发现我来过。

尚书房外面有我的人,你不用担心。

他点头,道:我会把那些杂种引开的。

小殿下就拜托你了。

眼中尽是真诚的期望,不舍地看了我怀中的孩子一眼,毅然地转身走向正殿。

我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往事一幕幕涌现。

赶忙忍住心里所想,趁着正殿的混乱,从小门逃出。

孩子我并没有抱回云府。

对于父亲,无端地产生了一种不信任,只想着要离开他孩子才会安全一些。

狠狠地一甩马鞭,我们一行人在大街上飞奔。

一路上不时有人挡住我们的去路,隐约是身着北燕军服的士兵。

我喝了一声,冲过去!众小将齐刷刷的出剑。

只听得一阵惨叫,空中顿时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我头也不回,此时的我,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竟然连脸色都不曾一变,心中一片宁静,只有怀中的孩子的蠕动会使我稍稍低一下头。

当然,此时的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正一动不动地打量着我。

是夜,东越皇宫内。

燕国皇帝端坐在尚书房的木椅上,有些讶意地看着面前被放得平躺着的范成喻和兰妃的尸体,叹息道:我本无杀他之意,没想到他也是个真男儿。

罢了罢了,好好葬了他。

舞寒,这件事就由交给你吧。

一身戎装的燕舞寒忙恭身应了,脸上也微微流露出惋惜的表情。

此时的他已经褪去了脸上的青涩,转而变得成熟稳重,举止行事都颇有大将之风。

尤其是在这场战争中,他经历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事情。

再也不是那个会为了林若的一个笑容而发呆的懵懂少年了。

燕舞寒正要吩咐属下将范成喻和兰妃的尸身抬下,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满脸胡渣子的高个将军拖着个瘦弱的小太监走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那小太监一张脸吓得惨白,腿儿直打哆嗦。

燕帝皱了一下眉头,问道:高金宝,你把这小太监拖过来干什么?高个将军高金宝嘿嘿地笑了笑,行了礼,说道:这小子躲在书房里头鬼鬼祟祟的,俺觉得他有点问题,正要宰了他。

这小兔崽子说有机密消息要报告,俺就把他带到这儿来了。

他一个小太监能知道什么机密,别是被他糊弄了。

燕帝大声笑道。

高金宝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压低声音道:这小子说他一直躲在尚书房看到了他们皇帝,呵呵,要是这小子胆敢骗我,我就把他再阉一次。

周围的士兵、护卫都被他的话逗笑了,连燕帝也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

我们就听听看他到底知道什么机密。

燕帝落回原坐,挥手让燕舞寒也坐下。

小太监吓得身上打颤,连话也说不全了,急得高金宝直瞪他。

好不容易小太监缓过神来,终于要开口了,门口又风风火火地进来一个人。

此人与燕舞寒一般高,面容俊朗但略带邪气,身着戎装,走路时给人一种犹如猛虎下山的威慑力。

他一进门便向燕帝行礼,口称父王,原来这正是燕国二皇子鲁王燕舞行。

燕舞行亲热地跟燕舞寒打了声招呼,又奇怪地看着跪在旁边的小太监,问道:这小太监犯了什么事儿,你们这么多人审他?燕舞寒笑笑道:哪里犯了什么事儿,我们在等着听他说这皇宫里的机密大事呢。

燕舞行嗤笑道:皇宫里头的机密大事能让这小太监知道?燕舞寒只笑不语。

燕帝挥挥手让他停嘴,我们听了不就知道了。

呜呜,码完字去吃饭!!!饿死偶了~~~~~~--------------------------------------------------------------------------------樱花红破 正文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芷兰郡主章节字数:3344 更新时间:2007-04-15 13:49小太监磕头如捣蒜一般,一边磕头还一边求饶,奴才不敢欺瞒各位爷,小殿下确实被一个姑娘抱走了。

你这小兔崽子还敢瞎说,就那光景,哪里还有人敢往皇宫里走,更何况是个姑娘。

高金宝眼睛里瞪出火来,大声吼道。

奴才真的没有撒谎,奴才在书架子后面听得清清楚楚的。

那姑娘还说会把小殿下视为己出,让他做个普通人。

小太监虽然吓得半死,但是口齿还算伶俐,倒也不象是说谎。

燕帝皱了皱眉头,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这么大本事,敢闯到内宫来找人。

小的当时吓得不敢动,就一直听见那姑娘哭个不停,连皇上也哭了,还说下辈子不做皇帝什么的。

后来皇上就服毒自杀了,那姑娘哭了好一阵,就抱了小殿下走了。

你对那个姑娘的声音有印象吗?燕帝直觉能大摇大摆地进尚书房的人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个女子。

会不会是宫里的哪个嫔妃?应该不是嫔妃,小太监的脑子其实转得挺快的,宫里头的嫔妃除了兰妃没有人能进得了尚书房的。

除非是——还有什么人比嫔妃的地位更高,能自由进出尚书房?燕舞行忽然插嘴,难道是太后,还是皇后?或者是你们皇帝的姘头。

燕帝不满地看了燕舞行一眼,他赶忙低头表示错误。

但眼神却看着小太监,显然对这宫廷秘史兴趣极大。

太后跟皇后娘娘的声音奴才是知道的,绝对不是她们。

再说,那两位主子早就有娘家人接走了。

奴才想来想去,只可能是一个人。

奴才到尚书房伺候的时间不长,所以没见过她。

不过奴才听以前的总管提起过,只有一个姑娘能不经任何批准直接进入尚书房的。

你快点行不行!高金宝不耐烦地催道。

小太监舔舔嘴唇,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觉得可能是芷兰郡主云雨小姐。

以前听别人说皇上最喜欢的人就是她,当初那皇后的位子就是留给她的,也不知怎么的郡主就没答应。

就连皇上最宠爱的兰妃娘娘也是因为她的眼睛长得像郡主的缘故。

小太监说到这里显得有些兴奋了,浑然不觉旁边好几个人脸上都有些异样。

燕帝是一脸惊讶然后恍然大悟的表情,燕舞寒是一脸敬佩,而燕舞行则是一脸思索和玩味。

高金宝却是不信,大吼道:我早就说了,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再阉一次。

你是不是还不信呐。

小太监磕头忙叫委屈,奴才真的没有骗人,我们杭州城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喜欢芷兰郡主的事。

奴才听说郡主在宫里头从来不用行礼的,因为皇上怕委屈了他。

就是皇后娘娘那里,皇上也是从来不去的,因为要把皇后娘娘的位子誊出来,那皇后就不能有子嗣。

高金宝挥起拳头,我才不管你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我不信的是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敢在那时侯跑到宫里来,还能抱着个孩子溜出去,你当我们这些士兵都是吃屎的。

小太监委屈了,奴才真的是亲耳听到的。

郡主走了以后小的还偷偷往窗外看了看,哎哟,好多个小将,都十几岁的模样,不知道多神气。

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郡主后头,还杀气腾腾的。

你还编?高金宝生气了,眼看着大蒲扇一般的巴掌就要上了小太监的脸。

燕帝挥手叫他闭嘴,他说得也未必不是真的,若真是那家的姑娘,倒也有可能。

啊?皇上难道也知道那个什么什么兰郡主?高金宝纳闷了,回头瞅瞅周围,都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敢情这什么郡主名气还大得很。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燕舞行在一旁突然插嘴,我们进宫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一支队伍,大概五六十人,领头的是个绝色女子,随行的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

不过凶得很,武功也出乎意料的高,一路上没有人拦得住。

凡是上前拦截的人全部被砍伤,但也没有一个致命伤。

真的有这样的女子!高金宝喃喃道。

我刚才急冲冲的过来就是为了向父王禀告此事的。

没有想到大家正好谈到她,更没想到她就是闻名天下的东越第一美女。

我本来还以为云雨是个柔弱女子呢。

燕舞行的脸上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看得燕舞寒心中一惊。

父王,其实这个云雨是大哥——燕舞寒正准备禀告燕帝大哥与云雨的关系,燕舞行又插嘴了,父王,儿臣虽然只是远远地见了那个云雨小姐,却是对她一见钟情。

还希望父王能成全,做主将她许配给儿臣。

说罢,他眼神不经意地朝燕舞寒一转,露出一丝得意。

燕舞寒有些急了,他自幼与大哥交好,却与二哥关系平平。

而这二哥却一天到晚找大哥和自己的茬。

这次竟然还跟大哥抢起嫂子来了。

但他也明白此时在父亲面前大哥是抢不过了,只因为大哥早已在一年之前成亲。

而燕家的规矩却是男子只能娶一个妻子,这也使他很难向父亲开口。

哈哈,舞行这次就失算了。

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燕帝大声笑道:这云雨早已跟你三弟订了娃娃亲,这次你可抢不过。

所有人,包括高金宝和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全部都被燕帝的这句话给呆住了。

尤其是燕舞寒,他虽然听说过自己有婚约,可是一直到二十多岁父亲都没有提过对方是谁。

现在突然告诉他,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是自己大哥的恋人,叫他如何不惊讶万分。

而同样的,燕舞行和高金宝所惊讶的却是东越第一世家的家主竟然同皇帝有旧,而且似乎关系还不浅。

那么傻子也能明白这位身份显赫的云家家主在此战中的重要作用了。

哈哈,舞寒你去把身上衣服换下,我一会儿带你去见你未来岳父,也正好瞧瞧你那花容月貌的未婚妻。

说罢不再理身后各位,大笑着走了。

燕舞行望向燕舞寒的眼神有些阴寒,但一会儿又变为嘲讽、好笑。

这样也好,三弟就好好地把大哥的心上人娶回来吧。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燕舞寒有些愤怒地看着自己二哥,你早就知道她是谁,还故意向父王说那些话。

你是故意的。

燕舞行嘲讽地笑了,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没错,我是故意的。

我就想让他尝尝苦头。

不过这次由三弟你来完成,那就更完美了。

哈哈……他也大笑着走了出门。

燕舞寒看这二哥慢慢消失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摇头也出了。

高金宝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几个皇家成员,真是一个怪似一个。

还是地上这小太监好糊弄。

大声吼了一句,吓得小太监跳了起来,傻傻地看着他。

高金宝笑了,你小子还挺机灵的,就先留在宫里头做个管事的吧。

小太监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知道自己不仅不用死,好象还升了职,一时手舞足蹈起来。

燕舞寒有些不情愿地脱下身上的戎装,换上一身青色长衫,随便弄了一下已经凌乱的头发,就随着燕帝出了门。

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地寻找机会,希望能告诉父王这些人之间的感情问题。

但是父亲显然对此不感兴趣。

就在燕舞寒第六次想开口的时候,燕帝突然说道:寒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是你不用说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大哥不可能。

他既然选择了娶凝雪,那就表示他放弃了云雨。

云雨就像我的女儿一般,我绝对我许别人欺侮了她。

你们三兄弟中,你品行最为纯良,又没有争强好胜之心,我就希望云雨能跟着你过这种风平浪静的生活,有个人好好待她,一心一意的待她,这样就行了。

但是父王,儿臣实在无法娶云小姐。

燕舞寒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儿臣心中已经有人了,不可能再一心一意地对待云小姐,而且除了她,儿臣绝对不可能娶其他女子为妻。

燕帝眼中精光一闪,那是因为你从未见过她,你若见了云雨,就不会喜欢上其他女子了。

父王!燕舞寒有些急了,就算云雨比天上的仙女还美,也不及我心中之人。

还请父亲不要相逼。

是吗?燕帝的语气有些冷冷的,那你那个心上人怎么不在你身边,人家根本就是在耍你,你还当她是个宝。

燕舞寒顿时语塞,心中一片苦涩,若儿,你究竟在哪里?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到底为何要不辞而别?你可知道我将我们的点点滴滴都当成最美好的回忆,可是不管我怎么想,我都不能理解你为何突然要离开我。

燕帝见燕舞寒神情苦楚,又有些不忍,摇头叹道:痴儿啊,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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