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夏国的民风、国土、皇宫里的人、菲琳公主与宫中人物的关系……翻啊翻啊,许镜薰无力地面对这一堆资料,一个头两个大我说欣儿姐姐,不能再简单一点吗?这已经是最简要的了,这些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问起的可是……就算她许镜薰再聪明,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将这些记得滚瓜烂熟啊。
突然她眼前一亮,揪出欣儿身后的贴身婢女,喜笑颜开道欣儿姐姐,她是一直跟着你的没错吧?阿螺?没错,她从小就跟着我欣儿似乎有些明白许镜薰的想法了你不会想让阿螺代替我去成亲吧?如果被人认出来怎么办,不少玉夏国的人都见过她。
哎呀,玉夏国的人见过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们玉夏国的人发现公主有假,到时候还会自己戳破找麻烦?只要天朝的人没见过,那不就行了。
而且,你给我看的这些东西,阿螺肯定比我清楚。
就只看阿螺愿不愿意替姐姐你嫁。
公主阿螺听了许镜薰这话,即刻跪下阿螺愿意替公主分忧解困,只是,如果阿螺替公主嫁了,日后谁来伺候公主呢。
这还用说,不是有苏格尔吗?许镜薰微笑抚掌,冲阿螺仔细打量了一番,很是满意我看阿螺打扮起来,也是个绝对的大美人,不会辱没那个什么十三王子。
就这么办吧,从今天开始,欣儿姐姐就不再是公主了,阿螺才是。
阿螺,那就委屈你了欣儿深情地扶起阿螺,主仆十余年,一旦要分开,彼此心中都很不舍。
公主,快别这样。
折煞奴婢了阿螺拿丝巾替欣儿试泪能替公主嫁给天朝的王子,这是阿螺的福气,阿螺应该感谢公主才对,怎能算是委屈呢。
哇,这喜服好漂亮啊许镜薰才懒得管她们哭哭啼啼,对于满屋子值钱的东西她都很感兴趣天呐。
这凤冠的珍珠、玛瑙都好大啊!我戴戴……银子拿不到手,感受一下被金银珠宝包围的感觉也不错。
一眨眼的功夫,许镜薰就把送来给新娘子试穿试用的东西全挂在了身上,整一颗百宝人树。
屋顶上。
一片瓦在此时被挪开了一角。
一双漂亮地男人地眼睛正向屋里觑视。
是她?青纶使劲儿地闭了闭眼睛。
又摇摇头。
再看。
还是她怎么回事。
她不是成亲了吗?公子。
您看到公主了吗。
这菲琳公主漂亮吧?阿达没听清楚他主子在嘀咕什么。
见主子没拔腿就跑。
以为主子被公主地美貌迷惑住了。
这婚事应该不会再有岔子了。
什么人!苏格尔一直守在院外。
听见阿达地声音。
他第一时间窜上了屋顶。
青纶这回倒没有责怪阿达。
反带着一脸笑意还不快走。
想被人当贼人拿?呃。
是阿达奇怪地摇头。
他也想看一眼菲琳公主地模样。
想知道是一张什么样地脸。
居然让主子没脾气了?但他没这个时间。
因为苏格尔已经追过来了。
苏格尔追着青纶和阿达走远,另一抹黑影从不远处的房檐下闪出来,趴在青纶刚刚所处地位置看了一眼,也小有诧异,轻声低喃了一声是她?。
因为身份特殊,青纶主仆练就了一身好轻功,倒不是他们有多刻苦。
而是被环境逼出来的。
从小到大,有多少人想取他的性命,打不过的时候如果还跑不过,小命就没了。
苏格尔纵是久经沙场,到底脚功夫不及青纶主仆。
不多会儿,他便失去了追踪的目标。
而青纶主仆,正处在柳堤上,看夜色江涛。
快去通知他们,计划取消青纶不自觉地以折扇击手。
脸上一派喜色。
是。
奴才这就去阿达更是喜上眉稍,心说这个菲琳公主必是美若天仙。
主子才看一眼就被其折服了。
走了几步,阿达又折了回来,担忧道主子,奴才若走了,您一人留在此处,恐怕……叫你去你就去,还怕我被人吃了不成!若你去迟了,出了点什么事,看你有几个脑袋担得起。
是阿达度量着主子这情景,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变故。
抬头见月上中天,果然时辰不早了,才慌忙大步离开,去通知那些候在行宫外的人。
呵,世事真是难料,我又怎能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即将成为本王的人青纶神清气爽地望着江面,暗笑自己前几日的颓丧。
他还安排了一众青壮汉子,伺机潜入行宫中,只要传出公主暗藏男人之事,他就有借口不成这个亲。
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正高兴着,青纶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东西袭来。
闪身而避,一枚铁针绑着一抹布条,钉在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之上。
回头仔细搜寻时,来人早已远去,看来来人只是想要传话,并无恶意。
青纶挑挑眉,修长地手指轻捻起铁针,动作自然而极其悠雅的展开那布条。
但他所有的神情,在展开布条地那一瞬,完全凝固——只见布条上用黑漆漆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字眼大婚之日,公主必遭死难——小分割线——再回沉香院,许镜薰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曾经,这里的一切对她来都那么亲切而唯一,但今天,却只让她感到陌生。
在她心里,宋妈妈像生母一样,曾经待她纵容、宠溺而又稍有些严格。
可只要一想到她强迫自己跟那个瞎子成亲的画面,她的心就有些揪疼。
那种果然不是亲生女儿的感觉,像针一般扎着她的心。
今天,她回来的目地,不仅仅是回门看看,而是要告别过去。
她已经决定了,既然安承夜答应让她自由,那从今往后。
天蓝海阔,任她遨游了。
镜薰……看得出来,这丫头真的长大了。
与少主成亲,是她生来的宿命,难道这件事对她的伤害真地那么大吗?宋玲想扶许镜薰,同样也因为突如其来的陌生感。
而不得不与她保持距离。
宋妈妈,我今天回来,是想回房间拿点东西。
从今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可以少操一点心了。
以前,我真的很不听话……还是怀念以前的那种感觉啊,至少那时候,她还把宋妈妈当成亲生娘亲。
宋妈妈嘴角微微**,规规矩矩地向许镜薰行了一个大礼少夫人请便。
以前对少夫人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少夫人别往心里去,将一切都忘了吧。
陌生!陌生!!好陌生!!!许镜薰受不了这种近乎冰冷地气氛。
她不懂为什么宋妈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也不想去追究自己这个少夫人地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正,过了今天,她就自由了,她就可以四处去闯天下,不是吗!一口气绕过前厅,许镜薰停了下来,因为,她往日所住的房门口。
正坐着失魂落魄的竹叶青。
青蛙!惊喜,在一起不觉得,分开才知道自己竟对他还有些想念。
虽然,这仍然与爱情无关。
竹叶青缓缓抬头,眼神由涣散慢慢变得闪闪生辉,随即却又黯淡了下去镜……少夫人,您回来了。
你脑子坏掉啦!许镜薰几乎窒息,跑过去抬脚就踢了他一记别人都可以随便叫我,就你不行。
你知不知道!叫我镜薰,像以前一样,或者你也可以给我起绰号,就是不许叫那三个字!我……竹叶青慢慢起身,有些手足无措。
很想像以前一样好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纵容她;可是现在,她的身份还能容许他对他的宠溺吗?我什么我,大男人说话怎么结结巴巴的许镜薰推门进房,趴在地上从床底下抠出一块砖。
然后从地板里掏出一个鼓鼓地袋子。
打开来看时。
里面满满地装着银量和银票。
认真将这些银量分成三份,许镜薰认真地看着竹叶青说我要去闯荡江湖、周游天下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这里这些银,应该够替你赎身的。
啊?竹叶青差点把眼珠子给掉出来闯荡江湖、周游天下?你跟我?对啊,难道你还想带别人吗?哎,我是看你是我地好帮手才想要带你一起地许镜薰一脸不乐意据我所知,你好像没什么积蓄嘛,再带个人我可不会替你养他。
那少主他……没理由结婚才三天,少主就肯放自己的妻子到处乱跑。
要知道镜薰这丫头,一旦放了出去,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拉得回来了。
难道少主还不知道她的品性,上了她的当?少什么主,别给我提那个可恶的家伙想起新婚之夜,以及新婚前后所受的羞辱,许镜薰就满肚子的不快我只问你,你到底跟不跟我走?他可以吗?和她一起,就只是他们两个人,去周游天下?我……不能替代少主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迎上许镜薰瞪到不能大的双眼,竹叶青地心里充满了苦涩。
你没发烧吧许镜薰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她认识了十几年的竹叶青,以手探他的额度,没感觉到发热,反倒觉得有些凉嗖嗖的喂,你还是我认识的那只青蛙吗?还是,你戴着青蛙的人皮面具,来唬弄我?镜薰,不要闹了,快回少主身边吧天知道要他说这种话有多难,陪在她身边十几年,陪她笑、陪她哭、开解她、逗她开心的那个人,不是安承夜,是他竹叶青啊!青蛙!为什么人人都跟她提那个劳什子少主,连竹叶青都这样!她偏不回去,偏不做这莫明其妙的少夫人好,你不跟我走就算了!我自己会走!那,你不要怪我不讲义气,说我没想过替你赎身,是你自己不要的!镜薰……看着她远去地背影,竹叶青进退两难。
以前见她是开心,无论她走多远,他都会义无所顾的去追她。
而现在,他却失去了追回她的资格。
再见亦只有心痛,然而就是这般的痛,他也还是想再见她啊。
跟她去突然背后传来一个男人淡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