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薰一路忿忿然的往沉香院里走回去,晚风夹着雪肆意飞舞,一阵阵冰凉刺骨,吸着气,可真够冷的啊。
竹叶青打着灯笼慌慌地跑了过来,许是走着走着,没有见到许镜薰又折回来了吧。
许镜薰白了他一眼,不跟他说话,绕过他,走另一边,竹叶青又跟了过去,道:镜丫头,刚刚我没有注意,你怎么会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你还说!许镜薰瞪着他:刚才我差点就、、、、刚才怎么了?竹叶青疑惑了,但一会他就明白过来了,不可思议盯着许镜薰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我,镜丫头,谁欺负你?跟我说,我定不会饶了他!说的好是信誓旦旦。
许镜薰不得不泼冷水:你不是他的对手啦。
许镜薰直白的话让竹叶青眼睛里闪过一抹黯淡的光,仍不放弃:那这么说,确实有那么一个人?许镜薰撇了撇唇,实在不想说下去了,微微垂着头,走在荒凉的大街上,竹叶青楔而不舍的跟着她,说:是不是津良书院里那些混小子?可恶,要是下次碰着了我定不会放过!许镜薰真想翻白眼,道:话别说那么早,你可不许乱来,我有说是他们吗?真是的,他们可是我的摇钱树,在我没有刮到他们钱之前,谁都别想动那些公子哥儿。
说到钱的份上,倒是精神奕奕,竹叶青很怀疑,刚刚她真的有受到欺负吗?镜丫头,你可真没救了,只认钱个理了?竹叶青好是感叹。
你给我闭嘴。
我挣钱,可是为了换我的自由!她说地理直气壮,我就不相信了。
这次我捞了这一笔。
还换不到妈妈手里地那张卖身契不成?每次。
当她拿着钱到妈妈面前打算换那张卖身契地时候。
妈妈总是只瞅了她手中地钱一眼。
说:就这点钱还想换你地卖身契?不屑笑之。
每每杨到这。
许镜薰就不甘啊,真不愧是一手将沉香院在京城里打拼出一片天地来的妈妈,什么东西算什么比妖精还精。
可也就是许镜薰唯一不解地是,她一个小丫头。
在沉香院里只会吃吃喝喝地。
还要占一间只有姑娘们才能拥有地房间。
每天吃地用地穿地,全都可以跟那些姑娘们有得一比。
真是羡煞了其它地丫头们,更不可思议地是。
她可以不用干活。
不用受任何姑娘地气。
真是不公平啊、、、有时候。
许镜薰也会这样想。
可是,人就是这样,即使如此。
她还是想离开那里。
生活了十几年地地方。
想换一下那样的生活,自由自在。
寻遍天下好玩、好吃地。
画遍天下最限制极地画面。
越想越有意思、、、可是。
终归只是想想而已。
实际行动仍在待定中。
真是不知足。
沉香院的丫头里就属你最自由了,成天不用干活不用伺候姑娘们不说。
居然还嫌这嫌那地。
说完。
还摇了摇头。
那你就满足了吗?许镜薰瞥了一眼竹叶青。
道:最不配跟我说这话地。
就是你竹叶青了。
你和我一样。
同样在沉香院里所无所事事。
照样大吃大喝还月月薪水。
况且。
在许镜薰看来。
若是真让他当沉香院里地保镖保护这样大地一家青楼,估计早关门大吉。
竹叶青。
绝对不可靠。
似乎看出许镜薰地心思。
竹叶青假装不以为意。
道:你相不相信。
总有一天。
我会混出一天片天地来?许镜薰转过头。
冲竹叶青咧唇甜甜一笑,忽地突然一敛。
声音冰冰:鬼才相信。
话音一落,许镜薰便毫不迟疑地转过头身去,大步向前走,竹叶青一时之间感觉颇窘,从小一起长大,也厚脸皮惯了,于是笑嘻嘻地跟了上去,道:你要不相信,你会后悔的。
许镜薰只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走到沉香院门前,仍是那般的热闹,大门口好些个姑娘在外面迎着客人,许镜薰此时装扮仍是男装,她大步朝楼里走去,一个姑娘迎了,本是一脸笑呤呤的模样,但越看越觉得的眼熟,脸上的笑没了,凝眉瞅着男装的许镜薰:咦、、、、许镜薰一时间被她看的浑身都不自在,打算遮着脸硬着头皮走进去,那姑娘硬是盯着她看:咦、、、、这不是镜丫头吗?你怎么这个样子?!还是被认出来了、、、、、许镜薰不得不顿住脚步,回头脸上堆满了笑,像是能挤出蜜来,道:呵呵,还是被冬香姐姐给认出来了,冬香姐,你的眼睛可真毒啊,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名叫冬香的姑娘听她这么一说,不由一笑:什么能瞒我的眼睛?许镜薰笑眯眯地凑近冬香,道:呵呵,我知道冬香姐不仅眼睛厉害,而且人也好呢。
冬香脸上更是笑盈盈:就丫头你嘴甜。
冬香姐,我知道你最喜欢妈妈独制的绿豆糕,昨天妈妈正好赏了我一些,偏偏这两天又没胃口,你帮我解决掉吧。
许镜薰小声的说。
冬香的眼睛果然一亮,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罗。
嗯,等下我给冬香姐送过去。
好。
冬香忽然有些疑惑的问:可是镜丫头,你平时胃口不是一向很好的么?为什么连绿豆糕都吃不下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是时候了入戏了。
许镜薰脸上的表情渐渐沮丧,好是无奈的说:其实我身体很好,只是、、、、什么?有一件特别的烦心的事。
什么事??冬香姐,你也知道的,我喜欢画画,可是最近没了灵感。
许镜薰紧紧地皱眉,痛苦的样子。
啊?冬香似懂非懂:那现在怎么办?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许镜薰又是一副老成的样子。
哦?有办法就好,有什么需要姐姐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便是!冬香保证着。
要的就是这句话,嘿嘿,一碟绿豆糕就可以搞定几组春宫图,真是划得来呀,嘿嘿。
我想画刺激的,只是、、、、我不好意思跟冬姐你开口啊。
那样子好是为难啊。
冬香拍了拍许镜薰的肩:唉!你这丫头真是,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了,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跟姐姐我说好了,还怕姐姐不答应你?许镜薰鼓起勇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我想画刺激的,也就是——春宫图!啊?!冬香讶异的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