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元的婚嫁习俗里也有回门这一项。
我和应儿都很开心,我忙着准备吃用的礼物,而清河则准备了一些字画,想是送给我爹(即连老爷)的礼物。
第二天,我们拿着大包小包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停在了连府的大门口,因为都是在清元的京城――殷都,所以两家也没隔了多少路。
下了马车一看,爹和娘正在大门口等着我们。
我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扑进了连夫人的怀里:娘,我好想你哦!连夫人笑着搂了搂我,而连老爷则在旁边捻着胡须直摇头:这孩子,出嫁了还这么顽皮,真是叫人不省心啊!女婿参见岳丈、岳母大人!倒是清河规规矩矩地作揖请安,看着他那副恭谨的样子,我扑哧一声笑了,惹得连夫人嗔怪地看了我一眼。
爹、娘,让清河他们进来吧,杵在大门口叫别人笑话。
我大哥连慕云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对对,我都给忘了,八皇子,请到里面坐吧。
我们被一群人簇拥着往大厅走去。
大厅中间摆着一桌丰盛的筵席。
饭桌上,自是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大哥突然站了起来,十分郑重地看着清河道:清河,我们从小长大,客套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就惜云这个妹子,以后你可要好好地待她。
清河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严肃的神色,沉声道:我知道,不用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岳丈、岳母,请你们也放心吧!说罢和大哥相视一笑,两个人这才入座。
我知道大哥是怕清河会介意我和二皇子的事,所以才这么郑重地嘱托;而清河,虽然我还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就是相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不会亏待我。
想到这里,我突然十分的感动,抬起头却发现大哥正用含笑的目光注视着我,我朝他微微点头,露出一个笑容。
饭后,清河以及连老爷他们去了书房谈话,我陪连夫人回房小坐了一会,说了几句体己话就去了花园散步。
正坐在亭子里出神的时候,哥哥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云儿,在想什么?我回头一笑:没什么。
哥你出来了,清河呢?还在陪爹说话呢,爹对清河可是满意得不得了。
哥哥一边打趣着一边坐了下来。
我横了他一眼,望着亭外,没有再说话。
云儿,你后悔吗?大哥突然问我。
现在不后悔,但是并不保证以后不会后悔呀。
我撒娇得皱了皱鼻子。
顽皮!哥哥拿着扇子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哥――讨厌,我都嫁人了,你还这么打我。
我撇着嘴抗议,惹来大哥一阵大笑。
清寻…这阵子很消沉呢。
大哥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哦。
我是真的无话可说,对于这个痴情的男人,我也觉得很遗憾。
但是另一方面我却觉得自己无法认同他,紫烟是个好女孩,既然已经娶她为妻,为什么不好好对待她呢?!我不喜欢不负责任的男人。
大哥,你就和他说‘满目山河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请他忘了我吧!唉,罢了罢了,你们也是有缘无份,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了。
云儿,你可要幸福啊!大哥温柔地抚摩着我的头,笑靥里是浓浓的宠溺。
哥,我会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鼻子有点酸酸地。
按照习俗回门的当天必须回男方家,我们辞别了连夫人和连老爷,坐上了马车。
坐在车厢里,我揭开了帘子往外看:殷都的夜晚热闹非凡,大街上商铺的灯光把整个街道映得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一片生机繁荣的景象。
清河,下次有空你带我出去逛逛可好?我在府里都要憋坏了呢!我扁了扁嘴。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好,等有空的时候咱们就出去逛逛。
我朝他甜甜地笑了笑,我和清河无关乎爱情,也许是因为他丈夫的身份,也许是因为他算是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真正成为我家人的关系,也许是因为我太想找个温暖的地方……所以我把清河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想和他好好地相处,至少能在这个世界平静地生活下去。
坐在我们对面的应儿扑哧一下就笑了,我和清河都不解地看着她。
小姐,你到现在还这么贪玩,像个孩子似的。
好呀,应儿,谁教你没大没小的,竟然调侃起我了,小丫头找打么?我一边笑骂一边作势打她。
小姐,饶了奴婢吧……车厢里充斥着我们的笑闹声,而清河只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我们,偶尔嘴角会泛起几许笑意。
这个外表冷静的男子,其实很温柔;我想他还没有到心如硬铁的年纪,实际上他才比我大了2岁,一个18岁的少年虽然外表看起来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但内心却仍然是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