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是兵刃相交的声音!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一把长枪横着从窗外穿了进来,刚好抵住了剑锋。
一颗豆大的冷汗缓缓地从我的额际慢慢地滑落,我抬起了眼睛,却见黑衣人正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微微侧了侧头,才发现他身后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一个男人,正拿着匕首抵在他的后颈。
你们不是滇安人,到底是从哪来,又受何人指示要刺杀这几位公子?!男人紧了紧拿匕首的力道,厉声喝道,黑衣人的脖子上马上渗出了丝丝血渍。
车内一片沉默,只见那黑衣人双眼一翻竟然缓缓地朝我倒了过来!啊――我立马吓得大声尖叫,后面的男人连忙双手一拉,一把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罩,却见他早已嘴唇发黑,嘴角流出了一缕乌血,吗的,是死士!公子,你们没事吧?那男人一把丢开黑衣人,转头看向我们。
我试着动了一下,谁知道却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猛地栽倒在车板上。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应儿和大哥正站在榻边,焦急地看着我。
大哥,应儿,你们没事吧?我吃力地爬起身,用力地抓住了他们的手。
没事,子晨伤势比较严重,现在在别的地方休息,我是皮外伤,过几天就没事了。
刚才你和应儿昏迷着被别人送进来的时候,我差点吓死了!看着大哥略微苍白的脸,我安抚地笑了笑: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是我们运气好,就在我和子晨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巡逻的驻守清元军,是他们救了我们!这里是军营。
是吗?那看来救我的也是清元军了。
环顾四周,发现我躺的地方是一个宽敞的帐篷,和围猎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两边多了几个案几,上面支着几柄兵器,中间铺着厚软的地毯,旁边放着几个暖炉,看起来应该是某个将领的帐篷。
对了,我告诉那几个清元军我们的身份,估计等等就会有将领过来了!大哥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将领??这里是南驻地还是北驻地?我有些不安的问,是北驻地,放心吧!大哥好象看透了我的心思,笑着道,我略微安下了心。
看来你们已经没事了嘛!懒洋洋的语调在帐篷门口响了起来,这声音?!我浑身一颤,看向门口――是孔言!怎么是你?大哥马上站了起来。
看来连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奉命接管了北驻地吗?啊,对了,连公子这几个月一直陪着皇妃散心呢!我怎么给忘了?孔言斜斜地倚在门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
心里虽然十分恐惧,但我还是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别过脸,不意却听到了孔言低低的浅笑声。
你――大哥一阵语塞,只是略带愤怒地盯视着孔言,既然这里现在已经是你管辖,我们在此盘桓几日就走,这应该可以吧?连公子,您是不是忘了件很重要的事呢?现在可不是在殷都,这里全部是由我说了算,走还是留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啊!孔言的嘴角扬起一丝戏谑,神色十分傲然。
你――大胆,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竟然口出狂言!大哥急怒道。
哼!孔言的眼里闪过一丝冷然,把他带下去!帐篷外面突然进来几个士兵,一把拽住了大哥,我急得一下子跑了过去,拉住大哥的手,朝孔言怒喊道:你敢?!你想做什么?和连文王府作对,你可要想好你的后路!孔言一听,竟然仰天大笑:你说我敢不敢?我孔言可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包括你我都敢要,哈哈!!你――大哥闻言,眼睛里喷射出了熊熊的怒火,他一向最疼我这个宝贝妹妹,自然不容许别人这么说我。
八皇妃,你可要想好,你们的性命可全部在我手里啊……慵懒的声音滑过我的耳边,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了看被士兵扣押住的大哥,重伤的子晨还有应儿,我们现在在别人的地盘,如果违抗他的命令,也许只有死路一条了….也只能暂时先委曲求全。
我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孔言:我随你处置,但是你必须要保证我大哥和仆从的安全,而且要派人好好照顾他们,怎么样?八皇妃,你可真是识时务,好!我也不会违背我和你的约定,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然后转头吩咐,把他们先带下去,找人好好看起来!云儿!你不要被他给骗了,云儿!大哥一边被别人推着,一边回过头焦急地看着我,我朝他微微一笑,大哥这也是没有办法,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帐篷里只剩下我和孔言两个人,我白了他一眼,正欲转身,下一秒却被他一扯,落到了他的怀里。
你――我怒瞪着他。
孔言的手慢慢地抚上我的头发、脸颊,然后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6年了,我每时每刻都无法忘记你,你还记得6年前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一定会得到你,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他俊美邪魅的脸上微微地浮现出了一丝怅然。
我猛力挣脱了他的手,冷笑地盯着他: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这一辈子绝对不可能,你休想!我冷然武断的口吻似乎激怒了他,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嘴角浮现出了妖魅的笑容:不可能?!我孔言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只要我想要,我什么都可以得到!他眼睛里隐隐闪现出了一种狂傲,看得我心头一惊,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世界上的一切对于他好象全部是无谓的,这种气势竟然给人一种一览天下的雄心!突然一阵晕眩,孔言的嘴唇一下子覆住了我,他不断地吮吸、啮咬着我的嘴唇,我不禁痛呼一声,却不料马上被他钻了空子,他的舌头堂而皇之地侵入我的牙齿之间,带着一种占有的、侵略性的气息,不断地和我地纠缠,似乎要把我口腔内的空气全部抽干似的,和六年前的完全不一样,更加地放肆,更加地邪溺……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袋逐渐昏昏沉沉,手脚也有些发软了….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马上敛了敛心神,猛地推开了他,然后用力地打了他一耳光!几缕长发散落了下来,衬得他面如白玉,使得那种妖艳的美更加地夺目,看得我不禁面红耳赤…孔言微微地眯起了他那双略带狭长散发着邪气的双眸,轻轻笑了起来:比6年前有进步,会打人了。
野猫般的女子,啧啧,我喜欢……说罢,他竟然调戏似的微微舔了下嘴唇,然后低笑着走出了帐篷。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刚才是怎样?!这个男人在对我发出调戏的讯息吗?!这个真的是那个冷酷的孔言吗?天哪,真的太可怕了,一个男人怎么会善变到如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