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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故人又至

2025-03-30 08:35:57

褒若如梦初醒蓦地啊!一声叫,差点从车上跌下来:你你你!你不是才走几个月?那人一伸手,将她捞在怀里,笑道:褒儿,没想到数月不见,你这么想念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还是小心些,摔下来可不好。

车夫一见不妙,喝道:你是什么人,放下我们家小爷!天子脚下竟敢对我们小爷无礼!上前便要动手,却又不敢上前,这位爷的武功好得很,刚才车行得正猛,这位爷骑马斜刺里窜出,一伸手便把马勒子抓住,马竟然空踢腿却前进不得!菁儿也是瞪大了眼睛,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下意思叫住车夫:别动,那人是……那人是小姐从前的夫婿,那双眼睛和从前一样让人惊跳。

那没,那一双极其俊朗的眼睛,和以前从她家小姐闺房中走出来那时一样,笑意下隐藏着一种锐利,只是如今这眼里又加了一种有恃无恐的傲然,更带着一种强烈的必胜决心,令菁儿不有的想避开它。

菁儿拉住车夫后,哑然了,明厚载大手一抱,把男装打扮的褒若连脸带头往怀里拥,菁儿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心里嘀咕,明天一定会有认识的人开始传璘瑜阁的掌柜是断袖,也一定会有凌王的手下向凌王禀报,郡主和某男在路上相拥诉情!好在褒若开始扭动起来:你个该死的明厚载,放开我!大街上两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厚载笑着放开她,眼睛四下一扫,眼中利芒如刀一般割得周围兴奋不已的观众抱头鼠窜,回头柔声安慰:放心,没有人看你。

是!褒若、菁儿和车夫齐齐翻了个白眼,有这么睁着眼说瞎话的么?就算没有人看,我也不想这么和你抱在一起,放开我,你母亲来了?你奶奶的来了?要是没有,你就给离远点!褒若大骂出口,今天本来心情就有些烦躁,又遇到这么个打死也想不到的人,更加暴躁,不过今天好歹是在大街上,不怕他干什么。

厚载皱皱眉头,不去理她话中有骂人的嫌疑,只道:上车再说!抱着褒若,两腿一蹬便进了车子,他的马早有他手下牵过去,菁儿知趣地坐在车夫旁边,耳朵竖得老高,把身子贴近帘子听后面的声响,唰!厚载揭开帘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菁儿打了个抖,马上自觉地坐直身子,但是耳朵还是竖得老直,厚载放下帘子,看着瞪着他的褒若,笑道:许久不见,怎么还是这个脾气?笑一个?伸手拧了拧她的脸蛋,褒若厌烦地避开,道:笑社呢们笑?要看笑,花三两银子到窑子去,那里多的是姐们给年笑。

从此,我只看你的笑。

厚载突然静下来,认真地在她耳边轻声说。

这话,你对谁说了?说得这么纯熟,想来是天天练习的成果,可喜可贺呀!不过用在我身上是浪费,我没人家那么解风情。

褒若偏过头,避开他越来越近的脸:离我远点!厚载挑挑眉,犹自搂着她的腰不放,今天褒若出人意料暴躁,从前就算是生气,也不会这样直接了解地斥人:数月不见,你的脾气倒是凶长。

数月不见,阁下的脸皮倒还是那么厚。

厚载眯了眯眼睛,笑着不说话,她生气的样子比从前更可爱了,不过当然还是别让她不快乐的好,车内静下来,厚载闻着车中飘着的淡淡的少女香,不禁舒了一口气,心里叹了口气,为什么绕了一大圈才明白什么叫独此一支?褒若撇过脸看着窗外的行人,透过薄薄的纱,远远看见一个鸡蛋小摊前,一个老婆婆提着篮子给老伴送饭,老伴掀开篮子,拿出一个粗麦饽饽,他连着他斑白的衣肩,老太太还是不理他,老头无奈地摸和自己的头说了句什么话,老婆婆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起饽饽塞进他手里,点点他的头,大约是说他油嘴滑舌之类的。

厚载也偏着头看着那对老夫妻,两人再不说话,只听见外面闹事喧闹和车的轱辘声,车夫因为主人没有吩咐,便把马车按原计划赶到璘瑜阁门口,菁儿叫了一声:少爷,车到璘瑜阁了。

褒若自己掀开帘子便要下车,厚载已经抢先下了车,伸了一只手候着她,褒若当作没看见,便要从车另一边下去,厚载笑了笑,突然伸手一拉,褒若身不由己,几乎是凌空飞进厚载坏里,又引得街上一片瞠目。

事到如今,褒若也就不气了,打也打不过,说了也没用,脸也丢光了,只是挣开他自己走进店里,厚载随后跟进来。

店内客人不多,王供奉正在鉴定一个牙雕的做工和年代,张让正在与一位客人谈一个水青笔洗,见到褒若与厚载进来,顿了一顿,只是点了点头,便对客人道:这可是前三百年前的古物了,这样的一个易碎物传到如今实属不易,你看,釉色多滋润,蛋壳青的色彩,在如今可是少见的匀幼了,看这冰裂纹的走向,那是绝少的!最难得的是这么几百年下来,品相还这么完好,露出下面的款识也很清晰,是当时最有名的瓷窑‘宝定窑’生产,他翻过笔洗,露出下面的款识道:您看,‘宝定窑、裕德年’年代也很清楚……您一看便是行家,当然是看出来了,是小人多嘴了!那客人本有些茫然,听他这么一说,咳了一声道:这么明显的事,当然谁都能看出来!哟,这可不见得,不是对古玩有几分造诣的可不见得能分真假,也只有您这样的雅客才能把这底子摸得这么透,张让半是佩服,半是一种自己望尘莫及羞愧表情摇摇头,又道:这东西,就是当今皇上也喜欢,您知道我们掌柜的和宫里有路子吧?上次那个公公来,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笔洗要孝敬给娘娘,就是当今万岁爷的宠妃黄娘娘,不过那个公公只出了五百两,我们掌柜的嫌少了,就说这个价只够买一个粗石头,所以这宝贝这才保存到如今,我和你一见如故,这样,你要是真心想要……他看了一眼那客人,见那客人虽然热切,却不是非要不可的样子,又:啊,您是不是真心想要呢?如果不想要,我可不勉强,我们掌柜的还想把它孝敬给太后娘娘呢,您知道太后如今最喜欢丹青之才,说笔洗要是不好啊,看着不顺眼,这画呢自然境界就差了,这个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到的,只有真正的雅人才能领悟到其中的微妙之处。

那个客人重重点头,粗声道:这个还要你说么?我向来绘画也是非要好笔洗不可,我家那个金制的笔洗,我嫌它洗起来不干净。

这个多少,我要了!一看您就是个行家!张让遗憾地抚摸着笔洗,像是无比留恋:真舍不得把它卖出去啊,这个东西,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赏识,得要有品位的儒生才行,也只有您配得上啊,把它往桌上一摆,那就叫品位、那就叫高雅!那个客人接过笔洗,同样抚摸着,褒若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不解,不就是一个笔洗吗?从哪里赏识啊?果然是好东西,这个东西我要了,多少开个价吧?那个客人全身上下金光闪闪,一枚硕大的嵌宝戒指在手上闪闪发亮,褒若注意到张让迅速把客人全身上下又打量了一遍:这个价格,不是所有人都吃得消,虽然对得起这个物件,不过不懂行的人会以为太贵……叫你说你就说,我像是出不起价的人吗?宫里的公公开价五百,掌柜嫌低,说非八百不卖,不过,我和您谈得这么融洽,您看起来也是个雅人,他痛苦地一咬牙:得,七百两!那一百两算我交个朋友!好小子,会做人!就这么多定了!褒若眼看着那个巨大戒指一散,一张一千两银票便往桌上放,张让面不改色地收下问道:三百两银子您是要现银呢,还是要银票?当然是银票,一大堆的破铜烂铁奶奶感带在身上到处走吗?牛人财大气粗的样子。

这边帐户马上开始找银票,然后小伙计便小心把笔洗一层层用厚绸布包好,放进一个锦盒中,交给那牛人的贴身随从。

菁儿在一旁看着,认真地记下每一个环节,褒若看了她一眼,见她很有些崇拜之色,心想,不要说你崇拜,我也很崇拜呢,砖头看看厚载,他倒是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菁儿,你留在这里好好向张大伙计学学做生意,我和明公子有话要说。

吩咐完菁儿,对厚载拉长声音道:请吧,明公子!两人走出璘瑜阁,厚载笑道:没想到你店里来了这么一个任务,看来你这个掌柜慧眼识人啊。

何止不少,简直是日进斗金。

那是,女人也要靠自己,要是靠男人,总有一天被骗个精光,但是这个和你没关系,我要找个地方和你把话说清楚。

孟大人,去梁国夫人府。

一路来到梁国夫人府,进了客厅,留守的郑叔上来接待,问要喝什么?褒若摇摇手道:两杯白开水,我们说个话一会就走。

郑叔一愣,小心翼翼地道:有新来的雀舌……不用,那是给客人喝的,今天只要白开水,就当我陪敌人一起堕落吧。

郑叔不明白她说什么,见她意思如此,便下去吩咐,褒若坐在椅上,厚载笑笑,也在她身边作下,褒若皱皱眉,要换个位置,厚载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作哪里,我就坐哪里,要是没地方坐,那就只好麻烦你坐我腿上了。

褒若知他说得到做得到,哼了一声,知趣地坐在原地不动,下人把水端上来便下去了,厅里只有褒若和厚载两人,褒若看了眼厚载,他对她咧嘴笑了笑,她突然一阵发寒,有种被困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褒儿,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清楚吗?他微笑道。

去了从前宽衣缓带的掩饰,便是脱去了温和斯文的假外衣,这一刻他的锐气如出鞘的刀一样无处可藏,剑气逼人,褒若不由得往椅背上一缩,说不清怎么回事,背上的汗毛唰地站立起来,脑中警铃大作,面对这个人,她宁可面对一百个老奸巨滑的奸商、骗子、诈骗犯——乃至强奸犯,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绞尽脑汁想该怎么把话说清楚。

对了,明夫人和你奶奶的好吗?褒若欲笑不笑。

褒儿,你不叫‘老太君’也罢,能不能把‘奶奶’后面那个‘的’字省去?厚载叹了一口气,真是小孩子气,便要伸手摸她的头发,褒若头一偏,一脸嫌恶,又来了,每次都把她当小孩哄着:离我远一点,我现在可跟你非亲非故。

我们是夫妻。

厚载不容置疑地道,大手依旧抚上褒若的黑发,褒若避无可避,权当那头发是一团乱草,等他手一离开头,便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帽子,警告道:下次不要随便摘我的帽子!厚载笑得分外开心:不是随便摘,是认真摘!摘帽子算什么?将来我还要……眼睛在褒若上下滴溜溜地打量,似乎透过衣服的遮羞看进了她的胴体,褒若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由抱住了双臂,厚载笑道:不用担心,我今天刚到,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风尘,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等等!褒若突然想起来道:你既然是刚到京,为什么知道我坐在那车里?厚载笑笑,不打算这么快告诉她李国也有他的万晴门,只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褒若冷哼道:本来是要说的,你老是打断我的话,刚才说到你母亲和你奶奶,没来吗?不错,是没来。

厚载喝了一口白开水,慢条斯理地道:不错,白开水也挺好喝的。

难怪这么快就来了,算来他来回不过用了四五个月,要是带上家眷,那没有一年是绝对到不了的,褒若没理他的讨好:那你来干什么?我父王不是对你说过了,让你娘和你来商议?不过也好,就算来了我也不可能同意的,你明白的意思?厚载笑吟吟地托着下巴看着她嗔怒而显得分外明亮的眼睛,真好看啊,以前怎么会觉得别的女子漂亮呢:明白,所以我一个人来了。

什么意思?我是绝对不会和你走的。

褒若坐直身子瞪大眼睛:你也别想用非法手段把我掳走,我爹和我兄长不是吃干饭的!放心,我这次来是为了公事。

厚载日夜兼程连着三天没睡,一点不觉得累,只是有些口渴,将水一饮而尽,叫道:来人,再续一杯水。

待下人端上新水,并把旧杯撤下,才又道:我和李国大商户也有生意来往,这次是为了公事,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你不能阻止我来找你,不过我也不会强求你跟我走。

厚载笑看着褒若,见褒若一副质疑的模样,道:我是说真的,除非你自愿跟我走!哈哈!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好笑啊,那你等着吧,也许会有那么一天。

褒若这回是真笑,那一天啊,是天塌下来的时候吧?厚载淡笑不语,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不是吗?褒儿,你今年也十五了吧?没错。

褒若回道:不用你担心,我就算嫁不出去,也只会祸害我爹娘,你是安全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厚载笑道:我只想问你——你成人了吗?褒若真的生气了,杯子一放,怒道:喂你什么意思?还成人?你是嘲笑我做的事情像小孩?买卖不成仁义在,做不成夫妻也别诋毁我啊!厚载仰天大笑:不!不是这个意思,哈哈……褒若郁闷的斜视着他,扔个杯子给他行不行?我的意思是……厚载止住了笑声,逼近她耳边,褒若下意思地要避,厚载捧住她的脑袋,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热气扑过她的耳朵,痒丝丝的让她发麻:你的月信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