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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意羞羞

2025-03-30 08:36:07

褒若脸腾地红了起来,又怒又羞,站起身道:没什么事的话,明公子就请吧!厚载笑着按住她的手:就算我们不是夫妻,也算是老熟人了,这么久不见,不如一同出去走走,叙叙旧?不去!!!褒若感觉小腹有股凉意越发地蹿上来,眼前似乎也有些金星乱冒,越发地烦躁起来:出去出去!烦死了!厚载却拉住她的手不放,她的手有些冰凉,在这个烧着炭盆的暖厅里,手还会发凉?不舒服?过来我看看?厚载把她拉到面前,探她的脸,她的脸有些苍白:不对劲,我让人找大夫来瞧瞧你。

不用,我昨晚没睡好,行了,你走吧,我去休息一下。

褒若扔开他的手,就要往后堂走,只是突然感觉两腿间有些湿粘,就在这时,厚载突然一把拉住她,面色怪异地看着她背后,褒若顺着他的目光向后一瞧,不知什么时候,一滩鲜红把天蓝的袍子染成了深紫,洇在她屁股后面的袍子上。

褒若目瞪口呆,让我死了吧,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第一个反映便是一屁股坐在椅上,至于一会椅子上会是什么样子,已经顾不得去想了。

来……‘人’字还没有喊出口,就被厚载捂住了嘴巴:这里有女仆吗?我看都是男的呀。

有!褒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恨不得没有遇到他:把手放开!没有也不用你操心!来人!褒若还是叫了,来了一个小厮:把张嬷嬷叫来!张嬷嬷前几日告假回乡,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那赵婶呢?儿子结婚,也不在。

留守的只有两个女仆,结果两个都不在!这可怎么办?褒若有些气急。

厚载开口道:你快快骑马到璘瑜阁去,把菁儿姑娘找来,要快,告诉她你们郡主身体不舒服。

小厮走了,褒若伏在一边的茶案上,又气又怒,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今天来!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来!厚载无声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一股温暖的热气从他手上过渡到她身上,身上又凉又腻的感觉舒缓了许多,只是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褒儿,我很高兴,你终于长大成人了。

厚载稳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没有嘲笑,他坦然而安定的语气奇迹地抚平了她心里的羞愤,和莫名其妙的委屈,尴尬气氛因此也消退了几分。

跟你有什么关系?褒若哼了一声,仍旧没有抬头。

这是第一次?他问道,仍旧没有嘲笑与其他不该有的意味。

是。

褒若闷闷地回道。

厚载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欢喜似是放心。

厚载穿的是紧身褂,没有衣服可以给她披的,便将炭盆移近了些,又将门并了半扇,再次握着她的手,渡给她一阵阵内力,褒若伏在桌上的脸渐渐恢复一些血色,手也不再冰凉,如果忽略身上的湿腻腻,那便万事大吉了。

菁儿很快来了,见到厚载和褒若同处一室,却没有吵起来有些意外,不过完不是重点——小姐,郡主,您怎么了?菁儿叫小姐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明公子,请你出去。

褒若道。

厚载点点头出去了,顺便贴心地关上门,褒若这才略站起身子:你看衣服啦!菁儿一见,又惊又喜:恭喜小姐!恭喜什么!快拿衣服全我换!褒若心里直叫倒霉。

衣服府里还有几套,因为褒若常到这里坐坐歇歇,所以备有几套衣服,只是把衣服拿到这里来不大可能,褒若身上也该洗一下,总不能在客厅里洗吧?这不行,我们得到后堂去啊,要不,我在背后遮着,我们一起过去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褒若站起身来,菁儿忙用帕子将她坐过的椅子倒上些擦干净了,护在褒若身后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刚出门便看到厚载正站在阶下,问道:你们去哪?郡主要去后院歇歇。

菁儿小心翼翼地挡在褒若身后,不过也不可靠得很,只要小厮稍一回头便能看到她身上的红渍,厚载见状,也不说话,进客厅抓过一个桌袱盖在褒若腰一,一把抱起:带路!便在前面自行走去,菁儿愣在原地,厚载回身又道:愣着干什么?褒若已经明白有些人为什么会羞愧至死了,菁儿的脸已经红透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知道这么多?一路遇到几个小厮下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厚载面色自若地抱着他们的郡主,菁儿一路解释道:不要看了,各做各的去,郡主是脚扭到了!总算洗好身子,换好衣服,褒若一身轻松,可是一走路就发觉问题来了,从没有发觉在这个年代来月信竟然是这样麻烦的事,当然没有后世人人皆用的卫生棉,便只是用棉布卷上多层垫着,不敢大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弄脏了衣物,或是最可怕的——棉布掉下来!这对她这样一个过惯了自在日子的人来说真是无比痛苦。

厚载看着褒若走路姿势忸怩,不由发生会心地笑,小褒若长大了!褒若不好再去璘瑜阁,坐上车子直接便回了王府,厚载刚送她到王府外才离去,褒若看他笑得得意万分,简直欠扁的样子,就恨得全身发热。

回到府里,慧娘和常佳惊喜又放心的样子是不必说了,褒若虽然来得比一般女孩子要迟,不过好歹是来了,只是来了潮便是正式的少女了,于是慧娘和常佳亲自煮了红糖酒蛋给她,说是庆祝她终于成人,还封了个大大的红包,说是压惊,褒若接过红包既兴奋又沮丧,想到今天的遭遇,觉得真是有得必有失啊!褒若的第一次来潮只来了三天,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初次都是不规律的,有的要到一年后才会恢复正常的天数,但既是已经来潮,意义便已经不同,不能随便和男人说话,常佳开始约束她的行动,每次出去,至少两个丫头跟,而且必须在天黑以前回到王府,所以,当褒若再一次获许出门时,简直要谢天谢地,能够自由而欢快地出现在大街上而不用担心身上会不会穿帮,真是一种幸福!来到璘瑜阁,张让上来迎接,道:前天日子刘大户家人来想脱手一个兰花款的‘兰堂生香’玉壁瓶,王供奉了过,说虽然年代不是很久远,不过百年,不过胜在做工和寓意都好,而且玉料也不错的,吃下来也不亏,价格我已经压到五十两,他们家人说要想想,真有意思的话,便会来认真说个价,正想着您要是再不来,我便作主定下了,准备给的价格不超过八十两,正好约在今天,说不定一会便能来。

褒若笑道:很好,我今天就看看,今后进价小于三百两的货你就作主吧,今天不忙看帐簿,对张让送上来的帐簿挥挥手:今天我是有话问你。

张让处变不惊地放下帐簿,在褒若对面坐下,褒若对菁儿和芜儿道:你们出去逛逛吧,午饭前回来就行,我们午饭不回王府,就到前面‘客来兮’吃。

虽是闲聊般,可是眼神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热切看着张让,张让初时有些疑惑,慢慢有些了然之色,但却仍不说话。

你还没成亲吧?褒若问道,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张让看着面前一只青蚨衔币挂件,不太自然地道:是啊。

便不再接腔。

褒若对天翻了个白眼,都这么明显了,还要怎么说,这个张让,也不知是存心推辞还是真不明白她的话,好吧,我也不开口,倒要看你装傻到什么时候。

……待客室一片寂静,褒若反正也没有事,陪耗。

两人在待客室呆了有一阵子了,有一个小伙计已经好奇地借送水的由头来看过两次,张让决定不再装了。

这个,我的家人都不在李国。

哦,原来如此,婚姻大事,必须经过父母同意,否则便形同私奔,褒若有些了解了,问道:他们不在,你便不成亲了不成?我要先请人去问过他们的意思,再说,菁儿姑娘这么优秀,想必心中早有了意中人了。

张让道。

褒若有些生气了,这明显是敷衍之辞,菁儿天天在一王府里呆着,又是内府里的丫头,平时哪有机会和别的男人接触?好!我明白了,哈哈,你继续工作吧,我会给她另外物色好人家,对了,这事我没有和她说,你也别说,省得她别扭。

褒若站起身来,张让也站起身道:我明白。

你明白?褒若不置可否,只是让张让出去做事,自己把脚跷在桌子上开始打算起来,心里渐渐有了打算,正在这时,外面刘大户的家人来了,小伙计请褒若出去,便把这事暂时放下。

刘大户家的子孙都是败家子,刘大户死了不到三个月,家中值钱物品被那个赌钱成性的儿子卖的卖,当的当,褒若心里有底,这样的人,不把钱克得低些不足以平民愤啊!那个玉壁瓶确实是个好东西,那兰花雕得生动灵巧,碧玉的叶子上伸出两朵天然白玉色的花,花瓶采用波浪浅浮雕雕刻,一丝一缕极分明,背后有两个小孔,那是方便挂在墙上用的,王供奉对褒若点点头,却挑剔道:掌柜的,这东西雕工倒也不错,只是年代太近,值不了几个钱啊,您得三思。

刘大户儿子一听便刀了:这也是百年的东西,怎么不值钱?你欺我不懂行?可不就欺你天天泡在赌桌上不懂行?褒若暗笑,遗憾地道:齐公子,你这东西不过一百年,可是你看,我们这一个小小的铜镇纸,那是六百年前的东西,不信你看下面的铸印,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压低价钱,你开个价吧。

听说这东西年代不够远,那刘大户之子早就慌了,生怕又被压价,想了又想,褒若好心地道:这样吧,我们提供几样东西给你作为参考,哪,这个是百年前的玉鼻烟壶,以雕工取胜,进价是三十两;这个四季发财的玉石白菜,玉质比你高了不知几倍,进价是五百两,是三百年前的古物。

她给的这两样东西,虽然都是玉质的,却一个小,一个大,年代也各不相同,其实无从参考起,张让打圆场道:这样吧,刘公子先放心个开价,我们再来讨论如何?这个,一百两!刘大户之子咬牙。

褒若一听,一百两?刘公子,这个价格高了点,我们只能给你五十两。

五十两?太少了,光这玉质就不只!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这个玉,虽好,不过却有瑕疵,你看,这玉的叶子这儿有一个米粒大的红砂眼,破相了,而且这碧玉也不是纯正的绿,而是夹了一丝丝的丝絮状的棉。

王供奉和蔼地道。

这个,早听人说过玉要纯净而无杂质的才好,王供奉这么一说,他也没声了,不过到底不甘:再加一点!掌柜的,刘大户生前常来光顾我们店,不如加点,也算我们和刘大户相识一场。

张让从中打和。

也好,你说得有道理。

褒若下定决心:七十两,不能再加了,虽然是老主顾,也不能赔得太多啊!成交!奸商,就是黑了心的商人,褒若黑着良心把个值三百两的东西压得只剩七十两,给了现银,那个刘大户之子拿了现银连家也不回,一路直奔赌场翻本去了。

不多时,芜儿和菁儿也回来了,张让看到菁儿略有些不自然,褒若也不理他,自带了菁儿和芜儿去酒楼吃饭,张让看着菁儿,眼里有些不安,更有些犹疑。

三人来到客来兮叫了这里最地道的几样菜,突然听到楼梯处有人说话声,褒若回头一看,大喜过望,抢先叫了起来:云大哥!——————————————————————————————不吊大家胃口了,怕被口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