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少站在月光下,白衣胜雪,片尘不沾,一双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看着杜杜鸟语气冰冷的道:你鬼叫什么?还不回房去。
杜杜鸟顿时不叫唤了,爬起来连泥巴也不掸一下,就乖乖的回房去了。
呵呵,真难得,这小子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转身看住艳少,试探道:今晚似乎心情不太好?他沉脸瞪我。
我一愣,难道汉王那边有变化?他忽然嗤笑了一声,道: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我看泓玉根本治不了他。
我连连点头附和,谁知他话锋一转,道:还有你,也该好好管教一番。
我抗议。
嗯,我做错了什么?他不说话,偏头目光如电的看了我一会,道:满身泥巴,头发散乱,后襟的泥多色重,左手腕内侧有擦伤,嗯,又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只是笑。
1^6^K^小^说^网今晚的事本不打算告诉他,万一再和御驰山庄起冲突就麻烦了。
他继续道:前襟居然有泪痕,这倒稀奇了。
我知你表面温驯,骨子里却是流血不流泪的女中丈夫……我干笑两声,心虚道:过奖过奖。
他双手抱胸,似笑非笑道:你倒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赔笑道:这件事其实已经解决了,我说出来,你不许生气?他不动声色道:那要看是什么事?我轻咳一声,道:是这样的,我在房间里睡觉,迷迷糊糊就被人点了穴道……我将事情大概说了,有关沈醉天的部分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他听后蹙眉不语。
我故作轻松道:林晚词已经处罚了柳暗。
..估计是她和容疏狂之间有什么恩怨。
反正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回镆铘山……我们不回镆铘山了。
他忽然道。
啊!我一愣,为什么?汉王为难你吗?他笑了笑,道:那倒没有。
但是,他恳请我为他寻找建文帝的宝藏。
这算是继续帮他谋反吗?不。
他摇头道,谋反的事,我已将详细计划和部署与他说清楚了。
宝藏的事,是他私下拜托我。
我有些生气,道:宝藏到了他手里,最后还不是要用作谋反的。
而且宝藏根本不应该给他?呵呵!他笑起来,他是皇室贵胄,朱家的人,宝藏为什么不应该给他呢?我有些生气,大道理脱口而出:这是皇帝从民间搜括来的不义之财,应该散发给人民大众。
他大笑。
宫中之物,谁敢要?我无语。
他又笑道:疏狂,这毕竟不是你的朝代,凡事可想可说,不可为。
好了,我们不争这个了,走,洗澡去。
他说着,伸过手来。
我不理他,道:你这是说话不算数。
他叹息一声,道:疏狂,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你因为一早知道了谋反的结局,所以,你始终怀着一种强大的不安。
尽管你没有说,但是我一直都知道。
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柔声道:随着皇帝死期的来临,许多事情的激化,你越来越担心,你夜里睡不安稳,你知道吗?他摸我的脸,微笑道:我不愿意使你这样担心。
这才是我放弃谋反的真正原因。
因为你,我变得胆小,我也害怕失败,我以前是不在乎,现在不同了,我有了你,我不能轻率行事。
我看着他,感觉鼻子发酸,有泪欲落。
他继续,哀恳道:相信我,我真的和谋反没有关系了。
帮他找到宝藏,权且算是一个补偿吧。
我就着他的袖子擦擦眼泪,无奈道:好吧。
话没说完,眼泪又止不住的扑簌簌往下掉。
他抱着我,戏谑道:我刚刚才夸你流血不流泪来着,你立刻就泪流成河泛滥成灾了……我感动无以名状,只得抱紧他。
过了一会儿。
他道:咱们今晚难道就这样站在睡觉吗?我这才放开他。
他故意长叹一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衣服很臭,好在我功力深厚,要不然刚刚快被熏死了。
我忍不住笑出来,两人携手去梳洗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