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依言坐下,但是离我远些,我知道她自是比不上朱颜亲近些。
只见她迟疑一会,突然坚决得说道,太子妃,如今你身边连个伺候人也没有,不如明秀留在你身边,也好帮里料理一下杂务,这冷宫不比别处,我在这里面久些,还是懂些人情的。
难道你不怕皇后或者馨妃身边的人看见你在我这里?明秀笑了,我相信太子妃一定能出去,所以我也存了死志,如果太子妃不把我带出宫去,我宁愿死在这里。
明秀,你要明白,我给不了你承诺。
我现在自身难保。
我不禁苦笑,我到底是那里让明秀让对我如此有信心?明秀便留我在我身边,帮我整理起房间来,其实我昨日已经打扫干净,她也不过是做给我看而已。
不一会有一个长脸的宫女人来送饭,看见明秀在我房间里一愣,随即便冷哼一声,还有巴结来冷宫的人,真是猪油蒙了明秀给那人顶回去,我怎么会猪油蒙了心,我来这已经半年多,何曾见过什么猪油,我怕猪油蒙了心的是你吧?那宫人气得脸绿,你,你竟然还敢伶牙俐齿起来,我当你什么本事?不就是攀了一个进冷宫的太子妃?她进了这冷宫连人也不是,你还以为她有翻身那一天嘛?告诉你,宫里边已经在准备册封灵妃的庆典了,到时候你们便知道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明秀听见此话倒是一愣,就在那一愣神间,那长脸宫女推了明秀一把便出去了。
…临走时看着我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我怕自己才是猪油蒙了心。
我见明秀还在发愣,说道。
明秀,这下你死心了吧?灵妃坐上太子妃。
我便是难出这景文宫了,你跟着我只有受苦,不如听我的话,趁早离开吧。
明秀转过脸来却是欣喜异常,看那模样我还是不解。
难道她不是该失望地嘛?难道是失望之极得了失心疯?明秀跑去把门关上,拉着我坐下,手里扬起一个纸团,太子妃,你看这是什么?原来那长脸的宫女在推明秀之时便塞给了她一个纸团,她故意大声说些嘲讽我的话,不过是让别人不猜疑于我们罢了。
我打开那个纸团,那里面有些粉末,旁边有些字。
只见上面写道,见信问好,病痛自来。
即出冷宫。
明秀问道,太子妃。
这是什么意思呀?我笑笑不答。
眼睛里地笑意却感染了明秀,她也跟着笑起来。
干黄的脸上首次看见些红润。
**********我是上帝视角地分界线*****是夜,有人大声喊叫,不好了,不好了,这景文宫有瘟疫了,快来人呀。
细看之下,到处叫嚷得便是白天的那长脸宫女。
众人纷纷披头散发从房间跑出来惊慌失措,景文宫有管事早就禀报了馨妃,馨妃一听是太子妃与明秀患了瘟疫,笑得张牙舞爪,真是天意呀,我本事怕闲话,所以没急着取她性命,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得了瘟疫,这下不死也难了,来人把她俩给扔出宫去。
景文宫里的人急匆匆得把太子妃与明秀运出宫外,连板车也来不及拉回去,便急急得走了,捏着鼻子一脸的嫌恶。
可是一会却有人面带笑意得靠近了那板车,伸出莹润如玉的手,把覆在太子妃身上地席子揭开,拿出两颗药丸,一颗放在太子妃的嘴里,另一颗便放进了明秀嘴里,一会两人幽幽得醒来,看见自己活着除了宫,又惊又喜。
****我不是上帝的分界线了我醒来第一眼就看见那双清澈的眼睛,温润润得闪着柔和的光,看见我睁开眼便伸出那双莹润的手拉我起来,我毫不犹豫得拉住他的手,算是毫不迟疑嘛?或许是吧。
明秀也醒转过来,欣喜万分,太子妃,我就知道跟着你一定可以出冷宫,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竟然还出了冷宫,而且还是这么快,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星蕴魂笑道,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可是太子妃,我还想跟在你身边服侍,你救我出宫,如我再生父母,我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跟在你身边做牛做马,心里也舒坦些。
明秀说的很真诚。
你跟着我们只会让你陷入危险地境地,还是埋名隐姓的走吧,嫁个好人家,一生平平安安得也就是一种幸福了。
明秀听了我的话,果然有些动心,迟疑了一会还是给我福了一礼,狠狠心离开了。
星蕴魂对我轻轻笑着,盏盏,你终于出宫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我却奇怪,皇后呢?她现在已经解毒了嘛?星蕴魂听见此话有些黯然,她中毒不过就是个幌子。
那日她一早便把我支开出宫去给她采药,回来后才知道你已经进了冷宫。
她身边地宫女曾悄悄对我说,其实是她与馨妃密谋加害于我,毒是自己吃的下去,解药在馨妃手里。
那么皇后现在还没有想过来?星蕴魂脸上有恨有气,既然是她跟馨妃谈妥地条件,她肯定会服下解药地。
我摇摇头,这不一定的,你想那馨妃对皇后地宝座早已是虎视眈眈,她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让皇后安然无恙得起来?星蕴魂大惊失色,你是说馨妃不可能会把解药给她服下?那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我点点头,看着他的脸上有些失去血色,觉得不忍,你也不要想得太坏,毕竟馨妃是个聪明人,她还不会突然对皇后下死手,如果你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能救她一命。
星蕴魂面上都是不甘,我原本以为这便是与你一起出宫的机会,我有时竟然庆幸会有这样的机会,现在看来这个机会又白白溜走了嘛?我低下头来不去直视他的眼睛,听见他说道,盏盏,要不,你在宫外等我,我去救了她,便立刻回来,你看可好?第四卷离尘第一百章反目星蕴魂希望我在宫外等他,等他救回皇后便回来找我。
我并不情愿,星蕴魂,难道你以为你把我这样从冷宫中救出会是神不知鬼不觉嘛?不是我不肯答应,这样做不值得,我还是要回宫,否则朱颜一等都会受我牵累而处死。
你现在好不容易跟皇后相认,不日便会被晋封为亲王,这节骨眼你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别说皇家脸面无光,即便是皇后醒来也受不了这般刺激。
你明知道的,我与这个皇家无缘,我只不过是深山长大的人,与这荣华富贵是没有干系的,虽然与皇后相认我也只不过是把她作为一个普通的母亲看。
但是我恨她对你所做的种种,盏盏,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星蕴魂伸出手想来抱我,我后退两步躲开他的怀抱,这个举动却伤害到他,他眼里都是伤痛。
你难道爱上了他?我不语,爱与不爱,不是一句话能说明的。
星蕴魂眼里多了一丝坚定,盏盏,不管怎么样,我绝不能再让你进入皇宫受苦,以后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现在只有得罪了。
说着便再我的诧异之下点了我的穴道。
星蕴魂抱起我,奔向城西一处破庙之处,堆起一些干草做垫,把我放在干草上,拂开我的乱发,低声说道,盏盏,乖,等我,我很快回来。
便匆匆离去了。
我在那破庙之中呆了三个时辰,不见星蕴魂回来,天色已经大亮,我知道他是不可能回来了,不是不愿。
而是不能够,只怕再宫里脱不了身了。
我身上的穴道三个时辰自动解了,可是全身酸痛得厉害。
揉揉胳膊想要爬起来。
听见有声音传来,似曾熟悉。
那名女子说道,别告诉我你不想杀了她,她害得你师兄离开你,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你难道不恨她吗?我突然想起,这便是久未谋面的翼朝公主挽致和星蕴魂的师弟暗袭。
…听着话便要进来这破庙,我仓促之间竟无处蔽身,只好稳稳站在那里,装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挽致和暗袭可能也未料到我竟然再这破庙之中,惊诧之下便开口道,凤盏盏,你竟然在这里?我笑笑,我在等太子来接我,我们一起打猎失散了。
我已经派人找他来了,或许马上便到了。
挽致大笑道,凤盏盏。
我竟然没想到你这么会讲笑话。
我皱皱眉头,看着她地张狂心里暗恨。
遇见她不是什么好事。
估计刚才说要暗袭杀死的人便是我,如今在这荒郊野外无人之地。
她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太子?你别想了,如今只怕他已经与灵妃双宿双飞了吧,别忘记了那灵妃地容貌也不比你差几许,而且宫里还有馨妃照应着,太子怎么还会顾上你?你不知道内情就别乱说。
肯定会又人来找我的。
即使太子不来,星蕴魂还是会来地,不是嘛?凭他也只不过是暂时被困,不久便会逃脱的。
你一位谁还来救你?星蕴魂?告诉你,宫里边如今不比往日了,皇后中毒不醒,那馨妃耀武扬威,星蕴魂一进宫便被馨妃埋伏的人给抓了个正着,可怜皇后中的毒至今未解,再这样耗下去,只怕性命难保的。
你说,你还要谁来救你?挽致一脸挑衅得看着我,脸上都是不屑,看来你在宫里那么久,丝毫没有变聪明。
这种局面之下,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你以为谁都会围着你转嘛?别做梦了,可怜老天有眼,竟然让你这么轻易得撞在我地手里,你知道我会怎么处置你嘛?我狠狠咬咬牙,如今这种局势,我确实没有依靠的人,只有凭自己,可笑我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身无半文。
如果昨夜我执意跟着星蕴魂去了宫里,只怕也是死路难逃。
现在遇见这个女子,还不知道下场会是怎么样。
挽致笑得张狂而阴险,暗袭,这难道不是该恨的人嘛?去吧,杀了她,杀了她,你的师兄便会死了心,一心一意跟你回深山里生活的。
暗袭果然有些动心,更多的便是迟疑,挽致不停的蛊惑他,催促他,我看暗袭手心里又一抹红,越来越红,竟是要烧起来一般,红的骇人,只怕那掌要落在我身上。
暗袭,你觉得你杀了我,星蕴魂会原谅你嘛?他还肯和你厮守在一起嘛?不会,他只会恨你,恨你入骨,再也不肯见你。
我悠悠得说道,声音不疾不徐,内心却是恐惧至极。
暗袭听见后,果然犹豫不肯上前。
手心的红也渐渐消了,我松了口气,那挽致却不甘心,说道,暗袭,你不用担心,只要这个女人死了,你师兄慢慢便会忘记她,那时他念着你们师兄弟情分,断不会不见你地。
暗袭听了挽致的话后,杀机又起,正要往我靠近一步,我接着说道,暗袭,你要明白,只有我在,星蕴魂才肯重新回到这里,否则,你不可能见到他的。
而且,你再想想,星蕴魂会原谅你杀了我嘛?、暗袭果然泄了气,颓败得站在那里,默不出声。
一边地挽致冷笑道,没用的家伙,既然你不肯出手,那么我来,我不信她是什么人物,还有命活到明天。
挽致拿着贴身匕首,就向我刺来,我躲闪不及,眼见匕首要划过来,暗袭一把扣住挽致地手,只不过稍有用力,便把挽致给摔了出去。
挽致大怒,你竟然敢对我动手?暗袭,你好大地胆子。
暗袭冷冷得说着,我不允许你杀她。
挽致笑道,你不会也被那狐狸精勾了魂去吧,对,那怎么可能?你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我怎么把这忘记了?暗袭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那副雌雄莫辨地模样竟有了一丝男人的气概,低沉得说道,你既然这般嘲弄于我,我也没有心再跟你身边,反正我跟着你,连见师兄的机会都没了,我还有什么盼头?挽致又些慌神,她是需要暗袭跟在身边的,我承认刚才我的话有些过,但是你现在的抗命算什么,难道就为了这个女人嘛?暗袭不肯理她,我们之间不要再谈,反正你也从来没有把我当作人来看,我不过就是你的一条狗罢了,对嘛?挽致有些讪讪,想要留住暗袭,深为刚才的出言无状而后悔。
暗袭拉着我要离开破庙,挽致疾步挡在我们身前,你如果硬要走,我不留你,但是你别想把她也带走。
暗袭笑了,你以为你拦得住嘛?让开,否则,我不会叫你死,但是会在脸上抹上一层失容膏,你知道会是怎么样嘛?挽致一下子捂着自己的脸,愤恨得看着我与暗袭,看暗袭坚定了离去的信心,终于跺跺脚奔了出去。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零一章毒针挽致惧怕暗袭真的毁她容貌,愤恨离去。
暗袭丝毫没有表情,削瘦的身材,雌雄难辨的面容,一双眼睛诡异而掠夺人的神魄。
看着我好久不出声,在那堆干草坐下,低低得说着,这一定是他怕你着凉而给你铺的,他对你真好。
其实他原来对我也是这样细心,自从那一次过后,他就变了,他总是会躲着我,不肯与我在一起。
他虽然追着我出了山,可是他却喜欢上了你。
暗袭,他毕竟只是你师兄,你们迟早也要各自娶亲的。
你给我闭嘴,师兄从小跟我在一起,他是我的,他是我一个人的,你明白嘛?暗袭听见娶亲两个字恼怒起来。
那是因为你们在深山里长大,所以你才会觉得他是你的,如果你们是在正常的环境之中长大,你就不会对他产生这种依恋的感情了。
我,不管什么环境,我都,我都喜欢他。
暗袭虽然是因恼怒而说,但是却羞红了脸。
暗袭,你怎么不明白?阴阳雌雄本是天定,你何苦逆天而行,为世人所不容?暗袭怒极发狂,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差点捏死我,突然把我摔在了地上,说道,疯女人,你还不能死,等我见了师兄再好好折磨你。
我转转脖子,差点被他扭断,哎,刚脱离挽致的魔掌,又进了暗袭的虎口,日子为什么总是这般难过呢?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暗袭皱起眉头,疯女人,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你应该知道星蕴魂暂时不会来这里的,因为他还没脱身。
不过你刚才那样对挽致,她一定怀恨在心,这会子还不知道找些什么人来呢。
暗袭沉吟不语。
一会又说道,你说的没错,再不走,她果真会叫人来的,那些人虽不是极高的高手,我带着你这个累赘想脱身也是很困难的。
谢谢你还能护着我。
暗袭冷哼一声,如果不是用你引来师兄。
我才懒得管你呢。
刚出了破庙,就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暗袭带着我快速离开了。
没有合适地去处,我也摆脱不了暗袭,只好随着他的脚步缓缓前行。
可是看他的行走却似是比我还没有主意。
终于在一个岔口驻步不前,暗袭眼里的那抹犹疑决定了我所要占的上风。
凤家早已破败,我自然不能回到凤家,凤家怕是已经蛛丝满尘,不能住人了。
暗袭却似听到什么惊喜。
说道,走,就去凤府。
凤府大门已是被封。
这难不倒暗袭,带着我翻墙而过,谁成想府里竟是早被人占了个先,而且还热闹得很。
董静若母女都在,看到我来也是惊讶万分。
凌月看见我很是开心,上前要靠近我,却被暗袭一把推开。
董静若自是不甘心女儿吃屈,马上几枚银针射向暗袭。
还有一枚悄无声息得射向了我,凌月飞身而起,一下子挡在我的身前,那枚银针刺中了她,一下子昏死过去。
那边董静若与暗袭一交手马上分开。
互相对视下,说了几句同门暗语。
露出欣喜的表情。
暗袭说道,原来你便是那从未谋面地师姐。
董静若也回到,我听大师弟说起过你,只是一直无缘相见。
我看两人还在叙同门之谊,没有看见凌月已经倒在地上,不禁大喊起来,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没有看到她已经中了针,快要死了?董静若这才跑过来,扶起女儿,看了暗袭一眼。
暗袭很为难得帮她抱起凌月,抱进了当初语聆住的房间。
我随着进去后,董静若却狠狠瞪我一眼,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女儿怎么会中针?暗袭皱皱眉头,显然也不满意他师姐如此说,你这是夺命针,端的是狠毒,你手里可有现成的解药?董静若有些汗颜,没有,解药前些年早已用光了,我从未打算救人,所以也从未配制解药。
暗袭眉头皱得更紧,这毒不跟别地毒一样,十个时辰如果不解毒,那么毒发攻心,不死却是全身经脉全断,让人动弹不得。
董静若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说道,师弟,小师弟,我听大师弟说过,你才是下毒的高手,你一定知道怎么解此毒,帮我救救她,算是做师姐得求你了。
说着便给暗袭跪下了,暗袭起身拉起她,一脸的为难,说道,我尽力。
董静若说着,师姐先谢过你了。
暗袭没回她,只是低声说了句,如果他在就好了。
这里说的他肯定是指星蕴魂,可惜他此刻在宫里还不知是什么局面。
暗袭手里没有现成地药材,董静若想起自己以前在凤府后院种的花,便领了暗袭前去,临走看见我拿帕子给凌月擦拭脸上的冷汗,眼里都是复杂地神情。
凌月的脸上逐渐没了血色,可是董静若和暗袭还没有回来,我只好不停得帮她按摩,生怕她的全身经脉果真断了。
两个时辰过去,两人回来了,不过脸上都是愁容满面。
暗袭拿起两味草药捣烂,把汁液倒进凌月的嘴中,一捏她的下巴,那汁液才从她的口中流下。
可是还是毫无动静,凌月并没有如期醒来。
暗袭看着董静若说道,我已经尽了力,如今只有他才能把她救活了。
董静若这时也明白,暗袭说的是谁,便咬咬牙说道,凌月是我亲生女儿,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在她身边,亏欠于她,现在她中了毒,而且还是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也要救她,即便是拼了我这条命。
两人商议要进宫救星蕴魂,临走董静若突然拉起我一起,说道,我看如今只有她,对宫里那位太子还有点价值,不如带了她去,如果救不成星蕴魂,那么星蕴魂也救不了我女儿,我便杀了她,来换我女儿的命。
我就这样被拖着进了如今守卫森严地皇宫。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零二章局势凌月中毒已有二个时辰,还有八个时辰的活命。
董静若和暗袭把我带进了皇宫,因为还摸不透现在的局势,也不知道星蕴魂现在在何处,便想抓几个宫女来问问。
远处有几个宫女说道,现在让我们准备太子妃册封大典,看来原来的太子妃是回不来了,现在的灵妃得了势,怕是不好相处呢。
另一人说道,在谁手下做事不是做呀?原来的太子妃,我瞧着也没怎么好呀?听说在她手底下做事的人,都没有捞着什么油水呢。
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宫女厉声道,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太子妃待人和善得很,你们怎么知道她回不来?别忘了太子喜欢的便是她。
我听见那声音心里暗喜,这宫女便是朱颜,看样子或许是我不在宫里,所以她也被逐出了荣华殿。
暗袭正要出手制住朱颜,我低声喝到,别伤她。
我轻轻走出去,朱颜看见我大吃一惊,正要对我行礼,我拖着她回到藏身之处,朱颜,快告诉我宫里现在是什么局势?太子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朱颜乐道。
董静若却是满脸的不耐烦,快点回答,否则要了你的小命。
朱颜满脸不在乎,太子妃,你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别忘了,她曾经让你小产失去了孩子。
我咬着牙,内心早已被朱颜的话激得层浪起伏,朱颜,这话以后再说。
我现在急着救人,所以想要知道星蕴魂的情况。
朱颜白了董静若一眼,似乎没有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拉着我的手说道。
太子妃,自从皇后娘娘中毒,你被馨妃冤枉打进了冷宫,后来传出你得病出宫的消息。
宫里便变得守卫森严,鲜少有人可以进出。
皇后娘娘的毒一直未解,宫里的御医束手无策,馨妃娘娘渐渐把持了后宫。
以皇后自居。
那么太子一直没有作为嘛?照我看来,木易凌日断不可能放任馨妃如此作为地。
太子妃,您是不知道。
太子曾经前去找过馨妃,可是馨妃实话对她说了,就是皇后和馨妃就是设计陷害的你。
皇后中的毒,只有馨妃手里的解药才可解,可是要她拿出解药来解救皇后,必须木易凌日答应一个条件。
朱颜说道这,迟迟不再开口。
董静若在一旁催促。
暗袭也皱着眉头,我笑了,心里的苦涩谁可知道?朱颜。
既然你不肯说,那么我替你说。
馨妃拿手里的解药要挟太子,要他册封灵妃为太子妃,否则皇后朝不保夕,是嘛?朱颜低低应到,是的,事情如太子妃所料。
太子没有办法,有时坐在荣华殿发呆就是几个时辰。
朱颜看得出太子对您还是很有情,可是碍于皇后娘娘地命,不得不屈从了。
那么星蕴魂呢,他现在在哪里?朱颜回道,星御医来救皇后娘娘。
可是没成想,馨妃早就料到他有此举动。
星御医刚现身,馨妃便拿着匕首抵住皇后娘娘的喉咙,叫星御医束手就擒。
所以星御医此刻已经被馨妃娘娘的人控制住了。
那皇上呢?他为什么不出面制止这些事情?皇上好像从探望过皇后的病情之后,回去便一病不起,再也打不起精神来处理后宫的事,所以此刻可能都不知道宫里发生地事情。
朱颜说道。
那么你知道现在星蕴魂在何处?这个朱颜确实不知道,不过我猜想这个后宫里,既然被馨妃说控制,那么馨妃肯定怕人袭击她,调来重重高手,那么馨妃的宫里便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星御医很可能被藏在此处。
董静若等朱颜说完,就要扬起毙朱颜的命,我挺身护在她的身前,董静若,我警告你,别再滥杀无辜,否则我让星蕴魂不救你女儿性命。
你敢……董静若虽如此说,心里还是没有底气地。
你说我敢不敢?如今我到了如此地步,我有什么不敢的?董静若恨恨得放下手,放了朱颜离去,朱颜离去时惊恐不安,太子妃,我知道你要去救人,等你救人回来,一定要离开这个女魔头。
等我们三人绕开馨妃宫里的重重守卫,进到馨妃地寝室时,吓了一跳,馨妃的宫里有一具死尸,面孔似是被腐蚀,看不清面容,只有馨妃坐在梳妆台上,慢慢梳着妆。
别来无恙呀?静妃,没想到你在宫外这些年,竟是一点样子也没变,我却老了,就算是宫里最好的胭脂水粉,只怕是也遮不住这丝丝皱纹。
馨妃便用手抚摸自己的脸,便感叹得说道,那口气不过是姐妹间的相互谈心,温馨而自然,可是如果看到一具死尸就在她身边的话,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我在宫外受了这么多苦,怎么还能年轻得了?还是馨妃驻颜有术,否则寝室里还能有这等年轻的男人?董静若嘲讽说着。
馨妃大声笑起来,静妃真是会说笑。
他那里算什么男人,不过是一具死尸罢了。
倒是静妃身边的男人,倒是俊得很,来,到这里来,让姐姐疼疼。
董静若脸上红了一红,喝到,你别瞎说。
他是我师弟。
哟,出了宫,倒学了艺,来让我瞧瞧妹妹这些年学地是什么功夫?馨妃说着,手上便快速的递过招来。
把我倒是一惊,没有想到这后宫里,会武功的便是这般多。
我虽不懂,也看得出,馨妃略占上风,董静若还是稍显狼狈了些。
我看得出暗袭也在一边迟疑,不知道是否该出手,便说道,你再不出手帮她制住馨妃,便救不出星蕴魂,那么只怕凌月的命不保了。
暗袭听后对着馨妃刺了上去,两人联手,果然没几招便制住了馨妃。
董静若拿着匕首抵住她的喉咙,快说,星蕴魂在哪里?馨妃指着地上地那具尸体,笑道,这不就是嘛?暗袭身形不支,而董静若也是绝望,不可能的,我师兄武艺超群,不可能会败在你地手上。
馨妃说道,谁叫他不肯从于我?我留着那样的人在身边,岂不是自找麻烦?暗袭拿剑的手已是颤抖,而董静若不停得低叫女儿,眼里都是泪水。
难道地上的死尸真的是星蕴魂嘛?第四卷离尘第一百零三章苦衷我笑了起来,馨妃狠狠瞪我一眼,你笑什么?这根本不是星蕴魂的尸体。
他的脸都看不清了,你怎么看得出?因为我知道星蕴魂的手不同常人,白如脂玉,莹透嫩滑,而你看这个男人的手,分明粗糙不堪,所以我敢确定这个尸体不是星蕴魂的。
馨妃也笑了起来,太子妃果然聪明,他不是星蕴魂,他不过是个试图偷看我沐浴的侍卫而已。
暗袭推了馨妃一把,他向来讨厌女人,如今看到馨妃这般放浪形骸的女人更是厌恶之极,所以言辞上也是狠厉,快告诉我,他在哪里?馨妃却不答他,只是看着我笑,那笑让我毛骨悚然,馨妃说道,太子妃,那人便在我的床榻上,你去摸摸看,说不定此刻还没有断气呢。
我不疑有她,疾步上前查看,撩起床榻的帘幔,赫然看见一个人躺在那里,却是昨天与我分别的明秀。
我吓得大声尖叫起来,暗袭上前捂住我的嘴,低喝到,疯女人,你想让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嘛?还不快闭上嘴?馨妃却狂笑起来,看样子她很满意自己能够吓到我。
这么样?她死了吧?照我的估算,她应该断了气才对。
我用手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你说,你为什么要杀她?她是我的人,她想要离开我,我自然要杀了她,谁敢背叛我,这就是下场。
可是她即便是你的奴婢,也是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的。
…离开你说不定她会有更幸福的生活,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馨妃阴阴笑着,不可能的,我怎么会放了她?她曾经对我说,她喜欢我,一辈子不离开我,如今转眼就变卦。
我让她活在现在,已经是便宜了她。
馨妃的话一下子叫我们三人愣在那里,这算是什么?明秀说过喜欢馨妃?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馨妃幽幽得说道,妹妹,别人不知道。
难道连你也忘记了?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地是女人呀。
董静若一下子羞红了脸,你,这个,我是忘记了。
馨妃笑道。
妹妹脸红什么,当年你在宫中的时候,我并未将你怎么样呀。
董静若恼羞成怒。
匕首用力扎向了馨妃的喉咙,馨妃一下动真格的了,也是有些怯意,但不甚。
董静若一时拿她没有办法。
我却冷笑起来,她不死?那敢情好,如果不怕毁容那就更是勇敢了。
董静若会意,假意用匕首在馨妃脸上划去,果然馨妃开口阻止。
住手,要我说出他的下落来,也不难,只不过我会得到什么好处呢?暗袭说道,臭女人。
有话你最好赶紧说,省得我烦了。
一刀结果了你。
馨妃似是从未把暗袭放在眼里,任凭暗袭怎样说,馨妃也瞧他一眼,只是看着我笑道,太子妃,你是知道的。
如今太子要册封我侄女灵妃,可是他心里终归是念着你,这个我也理解,毕竟你们也在一起过,不过我想他与我侄女在一起后,慢慢也就忘记了。
可是眼下这个局面,我还要灵妃风风光光的接受册封大典,所以就要烦劳你了。
我眯起眼睛,馨妃要说地话我也猜得出几分,她是想要我劝木易凌日接纳灵妃,不至于在册封典礼上作出什么不堪的举动来。
董静若心里急女儿的事情,知道现在的死扣在我身上,咬牙切齿得下了决心来求我,我忍住气不理她,可是凌月是无辜的,我还是要救她地,相信以后跟木易凌日解释清楚后,他会理解的。
可是我见不到他。
我低低说着。
馨妃拍拍手,这个简单,马上便会有人请太子来。
不到一刻钟,太子果然匆匆来到,脸上已是憔悴不堪,看见我后是莫名的惊喜,可是我除了后退后退,我竟不知道第一句对他说些什么。
盏盏,你过来,你回来便好,我们再也不分开。
我轻轻得摇头,你就要册封灵妃为太子妃了,只怕我们再也……太子急切得说道,盏盏,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是被逼的,太子木易凌日指着馨妃说道,就是她,就是她拿母后的性命来要挟我。
这些我都不管,我现在要你对馨妃保证,你会对灵妃很好就可以了。
木易凌日不解得说道,盏盏,这是为什么?其中地缘由我也不想说太多,只是想告诉你,只要你答应了馨妃,那么我便可以救出星蕴魂。
木易凌日眼里都是伤痛,你就是为了救他?所以你不肯和我在一起嘛?我咬着牙点头,一脸的坚定,心却跟撕裂了一般。
盏盏,盏儿,你喜欢的是他嘛?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嘛?我再次点头,心却似麻木了。
木易凌日挫败得神情叫我不忍,可是时间来不及了,再不救出星蕴魂,只怕凌月危在旦夕了,相信以后对木易凌日说明情况后,他会理解地。
木易凌日离开了,背影挺拔却迷茫,找不到一丝方向。
馨妃满意得看着这一切,我却着了怒,恨不得一脚踹在她的脸上。
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快告诉我,星蕴魂到底在哪里?馨妃说道,他就在我的床榻之下。
我不肯上她的当,听见床榻两字没来由的抵触,你胡说。
馨妃淡淡说道,你按开床头旁边的花瓶,就会出现一个夹间。
暗袭心急星蕴魂的安危,一一照馨妃的话来办。
果然看见星蕴魂被缚在那里,暗袭把他扶了出来,便给他松了绑。
星蕴魂看着我一脸歉意,盏盏,我食言了,我叫你等我,我却没有准时赴约。
我没有理他,暗袭却狠狠瞪我几眼,怕是心里翻了醋坛子。
暗袭简单给他说了下凌月中毒地情况,星蕴魂微皱起眉头,却很快舒展开来,怕是已经酝酿出用何种药来解毒了。
董静若催促他快离开皇后,星蕴魂却沉吟不语。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零四章冤孽董静若催促他,师弟,快跟师姐走,师姐求你,救我女儿性命。
星蕴魂回道,师姐,不是我不肯马上去救凌月,只是皇后身上的毒还未解,只有这个女人身上才有解药。
董静若听到星蕴魂话焦急不安,可是凌月只剩下几个时辰的性命,如若耽误了,这将是我终生遗憾,死不瞑目呀。
暗袭扬手就要毙馨妃的性命,馨妃笑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你师兄怪你不怪,你杀了我,任谁也救不了皇后了。
众人在僵持之间,董静若的冷汗淋漓,现在的每一刻都是对她的考验,她体力快要不支。
星蕴魂不是心狠之人,下不了手去逼问馨妃,而暗袭见到了星蕴魂,一双眼睛都缠着他不肯离开。
看来只有我来解决此事了。
你们不用急,这事其实说来简单。
董静若急道,你难道有办法?赶来说来听听。
馨妃也惊讶,不屑得看我一眼,丫头,你还嫩点,想要与我斗难道不为时尚早了点吗?星蕴魂也把求救一般的眼神投向我,我彻底溃败,本来想要急急董静若的想法一扫而空。
你们想想,如今静妃的女儿中毒,星蕴魂的母亲又中毒,都是至亲之人,所以你们才会在焦急之下失了分寸。
如果让馨妃也失了分寸……星蕴魂和董静若同时会意,脸上露出笑容来,只有馨妃面如死灰,一下子被击中要穴,她知道我指的那人便是灵妃,灵妃是她的亲侄女,就算是她不念亲情,她也会考虑到在宫中培养一个人来不易。
不到万一是舍不得牺牲的,而且她不拿出解药,星蕴魂也不肯离开,双方僵持得越久对她不利,万一皇后真的因为中毒不解而死去,那么馨妃必将遭到毙命的下场。
如果我拿出了解药,你们还不是要马上取我性命?不会。
只要你拿出解药,我便你放你生路。
星蕴魂看馨妃口风松动,不想错过机会。
我该怎么相信你们?馨妃狐疑道。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们,因为同样都是死路一条。
我是不急着杀她的,因为只要皇后醒来。
皇后必然会报今日之仇,她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馨妃惧怕我们去伤害灵妃,所以还是乖乖得拿出了解药。
星蕴魂仔细辩认之下,确信这解药是真地。
看着董静若焦急的眼神,便把解药给了暗袭。
你去给皇后服下,确保她平安醒来,再去找我们会和。
暗袭答应了。
看着星蕴魂身后的我,又说道,这个女人现在什么价值也没有了,不如杀死算了,省得跟着也是累赘。
星蕴魂沉下脸来,说道,谁说她没有价值?便是世上所有的珍奇异宝都拿来,也换了她的分毫。
这话让暗袭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他眼睛的那丝绝望让星蕴魂不忍,终于撇开头去,一手拉着我跟着董静若离去。
回到凤府,董静若急急奔入安置凌月地房间,哪里还有凌月的踪影?董静若急得大哭。
方寸大乱之下,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
状似疯狂。
星蕴魂只要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扶着坐下安置好。
仔细查看房间,发现门上有一把精巧的匕首,匕首下钉着一张字条,月圆月缺,尽在一念之间。
我猜想,这是要说要凌月活命或者没命,都在董静若一念之间。
董静若虽然被星蕴魂点了穴道,但是听觉与常人无异,听到我念字条地内容时,嘴角抖动,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不胜凄苦。
这是谁?是谁带走了凌月?星蕴魂低声说道,是我们的师傅。
原来竟是凤五,我竟然忘记了还有这个老匹夫,凤府被满门抄斩之时,他逃脱了,现在回来竟是为逼迫董静若。
可是我并不知道所为何事,看向星蕴魂之时,他也一脸迷茫。
星蕴魂看着董静若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便解开她的穴道。
董静若身子一下跨了下来,神情悲切,都是我的错,我造的孽呀,连累我苦命地女师姐,你先不要着急。
既然师傅把凌月带走,那么他老人家肯定能救得了凌月的性命,这个你大可放心。
星蕴魂安抚董静若。
董静若却不领情,说道,你懂什么?凤五那家伙一肚子坏水,他救不救凌月的性命不说,即便是救了,也有可能会变着法子折磨她。
正在这时,有人影闪了进来,我仔细看来人,原来竟是凤言凤语两兄弟。
两人还是一白一黑得衣着,躬身对我说道,太子猜到你会在凤府,差遣我兄弟俩来谁太子妃说,只要你马上回去,他便取消灵妃地册封。
我瞧了星蕴魂一眼,还未等出声,便听见星蕴魂着急说道,你回去告诉他,盏儿不会回去的,她会跟着我,永远跟着我。
凤言凤语听到星蕴魂的话,丝毫未惊讶,太子说了,我兄弟俩这样说,必然会有人来拦阻,让我们自残于太子妃面前。
星蕴魂气结,他怎么可以这样拿人的性命儿戏?我知道木易凌日不过是恐吓我,他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他料定我会屈服于他的恐吓这边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凤言凤语手拿起匕首,直直就向自己臂膀上划去,动作快捷而有力。
只听董静若大喝一声,便扑了上去,一手抓住其中一人的匕首,另一只手来不及阻止他的匕首的滑落,只好拿自己地臂膀去挡刀锋。
只是一瞬间,董静若那只臂膀鲜血迸出,血溅在凤言凤语一白一黑的衣衫上,两人呆呆得看着董静若,年纪尚小,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应对。
星蕴魂上前扶住董静若,说道,师姐,你这是何苦来着?董静若终于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冤孽呀,冤孽。
凤言凤语呆立在一旁,董静若用那只未受伤的手召唤来身边,颤抖得说道,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们。
我和星蕴魂面面相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星蕴魂给董静若烧来开会,并给她服了一颗止血良药,仔细听董静若慢慢说来。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零五章春药(H文慎入)董静若坐在靠榻之上,星蕴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凤言凤语站在一旁有些不安,神情紧张。
董静若闭上眼睛,似是不愿回忆那段不堪的过去。
她声音低柔而清晰,那段过去给她的惨痛让她不堪负重。
当年,董静若被带出宫后,凤之翔几番要凌辱于她,董静若誓死不从,并砸坏了房间里很多瓷器,一时府里沸沸扬扬,都说相爷带回一个性格古怪的女人。
凤之翔恐这事传扬出去,又不忍杀死董静若,便命凤五把她带走,等过一段时间风声过后,董静若脾气温顺些再带回来。
凤五领命而去,董静若抱着一个婴孩,就是现在的星蕴魂一起跟着凤五离去,凤五性格古怪,决意要找一个无人深山居住。
董静若抱着婴孩跟着凤五吃尽了苦头,可是硬是咬着牙不出一声。
令凤五也暗自佩服,这个女人韧劲十足。
等到了深山老林,凤五便砍柴生火,猎了两只野兔烤了起来。
董静若怀里的婴孩不断的啼哭,她知道这是饿极了,她尚在哺乳期,想起自己的孩子来,不仅泪如雨下,爱屋及乌般,便解开自己的衣裳来喂这个婴孩。
可是她悲伤之极哪里想到春光乍现,令眼前这个她原本以为是老阉驴的太监动了春情,凤五本是凤之翔的内应,并不是真正的太监。
这会无人之地,董静若那饱满的胸和略湿的衣物,让凤五兽心大发,狞笑着便要扑上去。
董静若那会正把浑圆递给婴孩嘴里,婴孩贪婪得吮吸起来。
董静若不忍把孩子的食粮给抽出来,凤五便抓着她的衣襟伸进了手。
凤五,你好大的胆子,精干非礼于我?董静若厉声喝道,她本是帝王曾经最宠爱的妃子。
…三千宠爱在一身,自是威严十足不容侵犯。
那凤五淫笑道,你还以为这是皇宫大内嘛?摆这个谱吓得了谁?即便是皇宫又怎么样?你沐浴之时,我也没少看过你身子,只是这会才享用罢了。
董静若又急又怒,即便是不在皇宫,那凤之翔狗贼也不会允许你对我如此的。
凤五大声狂笑起来。
他如何管制得了我?要不是他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凭我会甘愿做他的走狗一般地下人?别说是你,就算是他的夫人,如果我想要,也是要得到的。
但是那娘们没你这么够味,身子也没你浑圆柔软,捏起来肯定不够劲。
你嘛,我心里一直想着,今天是如何也不会放过机会的。
董静若咬着嘴唇紧紧的。
知道自己躲不过,破釜沉舟般说道,如果你执意要把你的脏手摸在我身上。
那么我咬舌自尽也不会如你的意。
凤五转转那双死鱼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揭开盖子略为吹气,董静若便闻到一股奇异地香气。
那香气渐渐让她迷离,眼神里多了一丝温柔,也多了一丝狂热,脸上红润起来,看着诱人不已。
怀里的婴孩已经吃饱睡着了。
董静若把他放在身边的干草上。
董静若浑身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是着了迷药,可是身体不由自己的反应令她深感耻辱,无力摆脱。
她的身子好热好热,她很想解开自己地衣服来。
心里却意识到不可,心理与生理的挣扎反应在手上的便是。
在自己脸上脖颈上划出一道道指痕来,那模样却让凤五更加来劲了。
凤五伸出手来把董静若揽在怀里,只是那一瞬间,董静若便崩溃了,一挨着男人的身子,这迷药的作用便彻底催动了,董静若在那一刻失去了理智。
她主动在凤五干枯地身子上乱摸,却总觉得不够,她拉着凤五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了起来,叫凤五使点劲用力的揉捏。
凤五满意得笑了起来,怎么样?我配得这种春药是那些江湖郎中配地春药的三倍份量,初始你还要挣扎要死,最后你便是欲仙欲死欲罢不能了。
董静若有泪水滑落,可是动作却一直未停,她的衣服已经全部被自己扯落,露出光洁而白皙的身子,因为刚刚生育过所以更显丰腴,那股欲说还休的风情,想那粗鄙的凤五那曾见识过这般,再也忍不住抱起董静若来把她缓缓放置于地上,慢慢得耍弄起来。
凤五用鸡爪般的手揉捏着董静若的浑圆,只不过几下便留下青紫,董静若嘴里慢慢有呻吟溢出来,凤五把那喷着腥臭地嘴凑了上去,董静若扭转头不让他亲上,凤五邪笑一下,猛地咬住董静若的乳尖,董静若浑身一颤,用手死死抓住凤五的肩头,渴望得到更多。
可是凤五却想多折磨她一会,并不急着进入。
凤五彼时也裸着身子,用舌头舔着董静若浑身每一寸地方,腾出一只手来伸向了董静若的神秘,那里潮湿而温热,董静若扭动着身子,嘴里乱哼着,已是不可自制。
凤五那话儿不同于他身子般的干瘦,一进入董静若地身子,她便不由自主得说道,亲哥呀……凤五武功高强,做起事来也是如猛虎下山,把董静若折腾了个把时辰才罢休。
瘫在董静若的身子上喘息着,那董静若几次达到巅峰,迷药地劲已经消了,又乏又累昏昏睡了过去。
等醒了过来,凤五早已把衣服给董静若的身子盖上。
她慌忙起身来穿衣服,想起刚才的事情来咬着嘴唇恨得要死,可是想起刚才那般滋味又是从来未得到过的,心里酥酥痒痒的。
凤五趁着董静若穿衣服的空档,又伸手在她身子揉捏起来。
凤五淫笑道,娘们够劲,这身子真让老子受用,几年没碰过这样的身子了。
怪不得皇帝对你这般痴迷,那凤之翔也对你朝思暮想,你这身子一沾便让人下不来。
我可想得很,以后还是老实从了我,好好服侍我几年,否则那迷药我不也是要多配几副?董静若心里恨他,可是知道与他做对,只是会让自己更难堪,便没再吭声。
穿好衣服,去河边洗把脸回来,一个水灵灵的人又出现在凤五眼前。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凤五一直没有碰她,而董静若的身子却有点渴求,总是想着那次凤五的勇猛带给自己的刺激,董静若羞耻自己的淫荡,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
后来董静若才知道,凤五每次递给她的食物里总是放了些少剂量的迷药,目的便是逐渐瓦解她的意志,让她真正心甘情愿用身体服侍他,任他享用。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零六章相持等到有半夜,董静若欲火又起,怎么才无法入睡。
便主动爬上了凤五的身子,凤五早已盼了很久,两个干柴烈火终于靠在了一起。
董静若逐渐把羞耻放在一边,虽然对凤五不属意,可是凤五每次床事上带给她的享受却是实实在在的。
但凡董静若如果反思自己的作为感到羞耻,凤五便会用些迷药把董静若的劲头勾起来,所以说两人在这荒山野岭里过得是春色而简陋,凤五逐渐出山带些日用品回来,也带回来很多工人盖起了房子,等房子已见规模,一夜之间那些工人都不见了。
董静若有次去山涧汲水时,发现山脚下竟是有许多尸体,赫然便是那些工人,不禁为凤五的心狠手辣而触目惊心,也绝了反抗他的意思,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
凤五看董静若逐渐温顺起来,便有意无意得教她些武功度日,董静若极有天分,虽然学得晚,可是很用心,或许那时她便存着要报仇的心态吧。
这么过了一两年,春去秋来,凤五竟然让董静若怀了孩子。
在怀中,凤五并没有放弃玩弄董静若的身子,临生之前好好泄了一把火才完事。
那成想,董静若竟然为凤五生下了两个男婴。
董静若心里疼又觉得耻辱,对那两个孩子竟是爱恨交加,照顾起来又是手忙脚乱。
凤之翔不知怎么得了消息去,派人把孩子接走了,董静若反而觉得解脱了,虽然那是她心坎上难以过去的一场噩梦。
凤之翔过了一阵,派人来接董静若。
丝毫没有责备凤五欺凌董静若的事情,让人送了很多日用品过来,便带着董静若回了凤府。
如今的董静若已经不同于往日,她不再感到自己是贞节烈女。
不过是任人玩弄的女子,惧怕凤之翔迫害在宫里的女儿,便也从了凤之翔。
她在凤五的调教下,学会很多房中奇术,把凤之翔伺候得服服帖帖,凤之翔自从夫人沈蕊洁有了身子后,鲜少去她房里。
每日下了朝便和董静若腻在房间里,每日淫声浪语不休,沈蕊洁气她霸着夫君,变着法整治她。
可是凤之翔却恋着董静若那身子,百般护着她。
等到沈蕊洁生下一名女儿来。
那便是后来的语聆。
董静若献计,叫凤之翔重新觅一名女童便做女儿,好进宫为亲生女儿语聆铺路。
凤之翔果然依计,并把语聆交给董静若学习媚术。
沈蕊洁恨得要死,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发作。
整日里拿着自己身边丫鬟出气。
后来便有了一群女童进府,受到严格训练,慢慢淘汰。
最后剩下了原来地凤盏盏和元宝。
如果当时凤盏盏不护着元宝,元宝的下场也是难逃一死。
之所以凤盏盏不让董静若杀死元宝,其中还有一个缘由,那便是如果元宝死了,自己在凤府将孤立无援。
看着众人的疑惑不解,凤盏盏那么小的年纪会有那么多的心计嘛?董静若点点头,肯定得说道,有的。
我当时也觉得惊讶。
那时她才六岁,明明是她打碎了凤之翔的心爱地瓷器,她都会把元宝遣出去,然后暗示别人瓷器是元宝打碎的,元宝难逃毒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的脸上红红的。
虽然说的不是我,可是与我说有什么两样?星蕴魂似笑非笑看着我。
想不到你竟是这般精灵古怪。
只有凤言凤语还在呆呆得站着,不知心里想什么,董静若伸手拉着他们两人来身边,孩子,这些年娘亲没在你们身边照顾,可苦了你们。
凤言凤语是有抵触地,他们想抽回手,不安得看着对方,自幼两兄弟便守在一起,心意相通,如今明白了自己的身世,是那般的不堪,内心肯定是悲伤之极。
那个名义的父亲,动辄对兄弟两个鞭笞惩罚,怕是早已伤了两人的心。
而这个娘亲曾经对凤之翔派人把他们哥俩抱离又而无所动,他们有地便是兄弟俩亲密的依靠,旁无其他。
星蕴魂问道,那么如今凤五为什么会迟迟抓着你不放?董静若脸上一红,不想在自己孩子面前说出难听的话来,不过看那神色我也明白,定是凤五虽年老还不忘董静若那诱人地身子,想要董静若跟着他,董静若怎肯跟这个枯树一般的男人在一起度日?凤五恼了,便把凌月抓了去威胁董静若,这便是所谓的月圆月缺,尽在一念之间吧?董静若低着头不说话,我知道她心里怕是妥协了。
凌月毕竟是她的女儿,她不可能不顾她的安危,可是在她的孩子面前,这句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即便这是她与他的孩子。
凤言凤语不肯留在凤府,看星蕴魂执意不肯放我回去,董静若又受了伤,便先离开凤府向木易凌日复命。
我在心里叹口气,想让凤言凤语给我捎句话,你回去告诉太子,现在局势不清朗,只怕我回去是添乱。
星蕴魂沉下声音来说道,你还是放不下他。
我不去看他,只听见暗袭冷哼一声走了进来。
他一身污血,却让星蕴魂大吃一惊,师弟,你为什么浑身是血?她呢?怎么样了?身上地毒可解?暗袭起初听到星蕴魂关心自己狂喜,后来听到他问起皇后来眼睛便黯淡下来,低低得说道,皇后身上的毒已经无碍,馨妃手里的解药很是有效,我瞧那手段像是师傅亲自配制的,否则不可能连我也看不出那毒来。
我大骇,如果凤五跟馨妃联起手来,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只要毒解了便好。
星蕴魂沉沉得说着。
董静若问道,暗袭,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暗袭不屑得说道,你们走后,馨妃见我去救皇后,便派了人去拦阻我,这血不是我地,是那些人的。
可怜我这衣服了。
那太子没有出面嘛?我突然说道。
星蕴魂或许不喜欢听到我说起木易凌日,脸上突然冰了下来,暗袭眉梢上却是一喜,很抱歉,我自始至终都没见过他,他或许忙着跟灵妃卿卿我我呢,相传今晚便是两人大喜之夜。
我心里闷闷地,感觉呼吸困难。
暗袭挑衅得说道,是不是有些难过?没关系,如果你想去看,我乐意效劳带你进宫去看看那场面。
星蕴魂低喝一声,住嘴。
便拉着我出了门。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零七章回宫星蕴魂拉着我出了门,回到我原来住的房间。
只是奇怪那房间里竟是没有一丝尘土,窗明几净。
星蕴魂不放开我的手,我不让你回宫,你答应我,从此不要再回宫。
我挣脱不开,不答话,也不理他。
星蕴魂却不甘心,把我往怀里一拽,双手挽着我的腰,把我紧紧贴在他身上,我动弹不得,不好意思看着他,只好把脸下去,你放开我。
星蕴魂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在我脸上轻轻一吻,你答应我,你答应我我便放开。
可是我怎么可以答应?星蕴魂手臂的劲紧了一紧,吻却如细雨般落下,在我脸上,在我的眉心,在我的脖颈,我扭动着身子,不依得说道,快点放开我,别闹了,我可要生气了。
星蕴魂哪里肯听?手不安分要落在我胸前,还在我耳边低语,那温热的气息撩得我心痒,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听你的就是。
见我没回答,手便从我的腰间移到了我的胸前,细细的揉捏着,我浑身酥麻,一股异样浮上心头,想着心里最深处那个人影,我怎么可以答应?在他最为柔情的时候,我怎么可以背弃他?可是我只要是不答应,星蕴魂这边就不会住手,他已经解开了我的胸衣,我胸前一处浑圆已落入他的眼中,他清澈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狂热与惊喜,伸出舌尖来细细的舔舐着,带给我是浑身颤抖不已。
星蕴魂柔声说道,盏盏,我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今天我还要你了再说,你这么美好。
这么让我心动。
我闭上眼睛,你这又是何苦?你是仙凌国的皇子,你可以找个干净的女子,而我,而我身子都是他的了。
星蕴魂已经把我身上的衣服都撩开了去,吻着我地小腹,那颗血红的守宫砂已经不在。
他轻柔得说道。
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干净的,一直是最美好的。
听到此话,我泪水滑落,伸出胳膊来抱着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星蕴魂用手安抚着我。
低声哄着我,就在那时,门被踢开了,暗袭走了进来。
就那么肆无忌惮得看着我的裸身,星蕴魂忙把衣服给我遮住身子。
暗袭不屑得说道,不就是丑陋的女人嘛?不需要遮,我眼里看不得这种女人地身子。
星蕴魂怒喝道。
滚出去。
暗袭眼睛里都是伤痛,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哪里不如她?就因为她是女人嘛?师兄,我难道不比她更美吗?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小时候在一起吗?那时候你给我擦背,给我穿衣服,我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呀。
星蕴魂叹口气说道,暗袭,自古男女在一起便是天经地义的呀。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会遭人耻笑的。
暗袭不死心得说道。
师兄,我们回深山,那里没人可以看到我们,我们自由自在一起。
星蕴魂摇摇头,说道。
暗袭,你快醒醒吧。
我是不可能与盏盏分开的。
暗袭说道,师兄,是不是这个女人狐媚你?是不是她一直挡在你我中间?你放心,我杀了她,我现在就杀了她,只要没了她,你也就肯跟我回去了是吗?暗袭说着便拿剑刺来,星蕴魂大惊失色伸手接招为时已晚,可巧只是撩开了我身上地衣服,我重新一丝不挂得呈现在两人面前。
我却没有丝毫羞耻,该羞耻的是我嘛?我面无表情得穿上衣服,穿戴整齐后平静得对暗袭说道,你不是要带我去皇宫嘛?我们现在就去。
暗袭大喜,只要我去了皇宫,那么我便见不着星蕴魂,暗袭自然开心无比。
星蕴魂出手拦我,不放暗袭离开。
我知道没有暗袭,我是进不了宫的。
我有我的办法,只是这么样做会不会眼前这个人心里难受,我是顾不得了。
我从暗袭手里扯过他的剑来,告诉星蕴魂,如果你再不放手,我便死在你地面前。
我看着星蕴魂那副绝望的样子,心里却是难受之极,可是我知道自己非要离开他不可,他是个好人,何苦要趟在这浑水里?我注定要是皇家的人,即便现在不是太子妃,仙凌国也不会允许太子妃跟别地男人在一起?除非她死。
暗袭终于带着我离去,星蕴魂在我耳边低语,你走了,我留着有什么意义?我还会去找你,我一定要你。
我来不及揣摩他话里的坚定,只知道皇宫就在眼前,那声声爆竹也在耳边。
原来宫里竟然真的是大喜,灵妃要被册封了嘛?那我算什么?暗袭把我带进了荣华殿,那里没有人,空空如也。
似乎灵妃册封后并不会住在这里,否则怎么连家具都不见了。
我进到寝室,发现那里面的东西丝毫不见少,还跟我在的时候一样,连我喜欢把茶杯放在茶几的右侧方向都没有变。
我坐在里面,突然想起,自己来皇宫做什么?就是为了看那个人的大喜嘛?暗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是的,他不需要杀我。
在他心里,一个废黜地妃子,皇家怎么能容得下,我早晚会被人处死,他何苦在星蕴魂面前做恶人呢?一个时辰过去了,我知道自己这么呆着不是办法,想出去寻个人唤朱颜过来,在我心里她还是可以信任的人。
外面脚步声匆匆,伴着几声哭泣奔了进来,那正是朱颜,在看见我后嚎啕大哭起来。
太子妃,你现在回来又有什么用?册封典礼快要开始了,什么都晚了,都晚了。
朱颜抱着我的胳膊,似是为我痛心。
我推开她,朱颜,他现在在哪里?朱颜愣愣得说道,你说他?太子嘛?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的。
朱颜,你去寻他过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号。
太子妃,你不要做出什么事情来,皇后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宫里,否则她不会放了你的。
你不要怕,你尽管找他来,剩下地事情,我心里有数。
我安抚她。
朱颜不放心得嘱咐我不要乱走开,才出去找太子。
朱颜走了不久,我便听到又有脚步声传来,我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忙躲在床的帐幔后面。
进来地人憔悴不堪,几日不见似是几年,他有些醉意,脚步踉跄,昔日的风采隐在何处?他手里还握着一个酒壶,看着屋里的一切,眼睛有些湿,嘴里喃喃低语,盏儿,盏儿,你为什么不回来?我屏住呼吸,如果不是他已经酒醉,否则早就发现屋里还有人在的,只是这会沦为伤心人的他,顾不得理会这些罢了。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零八章谈判木易凌日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他不暴虐但是从不温情,不嗜杀但是从不宽容,他不是个百分之百的正面人物,可是他从来不是个反面人物。
我气恼他反复无常,虽然到最好总是以为好的名义,也心疼他权势之争下强自硬撑的悲壮。
现在他醉意朦胧,或许忘记马上就要册封灵妃为太子妃的大典了。
我在床后面的帐幔后,默默不出声,在他不停的低唤下失去了坚决,我很想迈出腿来与他相见,很想,可是寝室里马上又进来了一个人,她杏眼圆睁,看着醉酒的木易凌日,眼睛礼却都是恨意,那就是灵妃,我惊诧她那原本无欲无求的眼睛里为什么多了些许狠虐,是恨还是因为爱到极致,我揣摩不了。
灵妃不出声音得靠近木易凌日,木易凌日呵呵笑着,嘴里朦朦胧胧得说着,盏儿,是不是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放弃我,你会回来与我相见。
木易凌日伸手想去拉住灵妃的衣襟,灵妃往旁边一闪,木易凌日失手摔在了地上,盏儿,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心里是想你的,你不要说你看不明白。
灵妃慢慢吐出口几个字,声音低却清晰无比,木易凌日,你可以胡闹,但是不要让别人陪着你胡闹。
木易凌日笑着说道,我那里胡闹?盏儿,你不乖呀,你竟然说夫君,看我怎么惩罚你。
说着便扑向了灵妃,灵妃这次没有闪躲,木易凌日一把就抓住了她,抱着她不放开,还在嘴里喃喃低语。
盏儿,我抱着你,再也不分开,你不要再离开我,我不允许,绝不允许。
灵妃不屑得说道,堂堂一个太子。
还要在这里装疯卖傻,也够可怜的。
既然你要演这场戏,那么我便陪你演这场戏。
木易凌日抱着灵妃的手一颤,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大殿外脚步声嘈杂声传来,木易凌日马上收起那副醉意。
很清醒得对灵妃说道,你是个聪明人,也知道我不喜欢你做太子妃,接下来你总该知道怎么做吧?灵妃不屑得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希望做太子妃。
如你所愿,我们各取所求。
你识趣就好。
木易凌日有意无意得看着我的方向,轻轻说道。
我会让你看看我的决心,这下你总该会相信我吧?我心里一紧,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了?大殿里的脚步声已经传到寝室外,木易凌日猛地把灵妃的衣服撕裂,露出香肩在外面,那肩头上因为用力过猛,还带着几道指痕,格外触目惊心。
进来的人为首地正是馨妃。
她看见灵妃此刻衣衫不整,乱发披肩,被木易凌日满脸醉意的轻薄着,先是红了脸,又恨得咬着牙喊道。
住手。
灵妃做成慌乱状,哭着扑向馨妃。
姑姑,他欺侮我。
本来这是太子与自己女人之间的床事,馨妃虽为姑母也过问不得,但是灵妃毕竟是她的亲侄女,太子不以礼相待,而且以对待下贱女子的做法来对灵妃,叫贵为皇妃的馨妃颜面何存?馨妃喝道,太子,你也太无状了,如今大典即将开始,你在这里做出这等不堪的举动来,岂不是有辱皇家颜面,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木易凌日咧着嘴笑道,她是我地女人,我想怎么样?还不是要怎么样?典礼结束后,她还是要随着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馨妃看太子出口不逊,下流不堪,皱着眉头屏退了从人,荣华殿的寝室里就剩下馨妃,灵妃,木易凌日,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我,我仔细屏住呼吸,不让自己情绪起伏太大,省得乱了气息让馨妃察觉。
太子,灵儿马上就是你的太子妃了,将来便是一国之后,你这样对她,叫人知晓后,岂不是笑她没有国母威仪?馨妃不满得说道。
让她做太子妃是你的意思,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她来做太子妃,要不,盏儿未进宫之前,我不就可以立了她了?馨妃气结,说道,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地?论容貌,我灵儿也不差于她,论德才,那个女人什么都不是,灵儿却是个才女。
你为什么还在这当口提起那女人来败兴?馨妃此话差矣,你自以为德行都比我母后强些,结果到头来还是位居人下,所以说世事无绝对,你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吗?看来木易凌日是恨极,馨妃几次三番得逼迫他威胁他,而且还使皇后中毒后拒拿出解药。
馨妃果然光火,可是面前的毕竟是太子,不同于别人,她虽然恼火便不好把脸撕破,沉下气说道,你或许说的也对,但是现在众多宾客都在大殿等候,你和灵儿无论如何也要出席,否则皇上怎么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木易凌日转过脸去,不再看馨妃,说道,这大典我是不会去的。
馨妃恨得欲吐血,从嗓子眼来逼出几个字来,我念你是太子,才口头婆心来劝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即便是不择手段,也要灵儿做上太子妃的位置。
木易凌日哪一刻也有些慌乱,因为他看到馨妃已经看向我地位置。
待要出口阻止也为时已晚,馨妃一个起落便把我从帐幔后抓了出来,匕首抵着我的喉咙,冷笑道,我当你有什么本领,原来不过是躲在这里装设弄鬼。
木易凌日伸手想拉我,可是忌讳馨妃手中的匕首,只好落下手来,说道,你不要伤她。
馨妃得意得笑道,只要你与灵儿现在马上去大殿行礼,我便不难为她,否则即便灵儿做不成太子妃。
我也要取这个女人地性命。
木易凌日有些妥协,更多的便是内心的挣扎,我不喜欢她,即便我让她做了太子妃,她也不会幸福的。
馨妃大笑道,幸福?什么叫幸福?我活了这些年,就从来没有听到这么可笑的词。
太子,你也太天真了。
幸福就是手里的权势,没有权势,你要怎么样幸福?馨妃地匕首抵在我的喉咙上,冰凉彻骨。
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地恨意,如果不是碍于木易凌日在眼前,或许她早已用这把匕首在我脖间划了一刀。
我躲不开,也动弹不了,我没有武功。
我很柔弱,虽然我被人恨之彻骨。
盏儿,你对我说句话。
只要你说你心里有我,愿意跟我在一起,即便我们俩人今天死在这里,我也心甘情愿。
木易凌日这番话是对着我说的,深情而坚决。
但是却换来馨妃的鄙弃,原本我以为太子也算是个乾乾男儿,没有想到还是这般娘娘腔,自古江山为重。
你却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甘心寻死?你父亲为了江山,哪怕是自己亲生骨肉,他也想放弃,你却没有你父皇的一丝豪气,这江山落在你手上。
怕也是不保。
我看这仙凌国是后继无人了。
你这幅样子,竟是连翼朝公主挽致一个女儿家地一分豪爽都比不上。
我看了都替你父亲,替仙凌国忧我和木易凌日交换个眼神,难道馨妃跟挽致有来往?为什么她会无端提起挽致来?就在馨妃还在滔滔不绝发表感慨之时,木易凌日却快捷无比得伸手把馨妃身后的灵妃掳在手,用手扣住她地脖子,灵妃呼吸顿时困难起来,脸色因缺血而变得涨红,馨妃果然气恼不已,好个狡猾的小子,我还小看了你,竟然趁我不备害我灵木易凌日看灵妃快要窒息才松了松手,悠哉得说道,馨妃,我念是长辈,你这番放了盏儿,我不跟你计较,否则我敢保证,你的下场会很惨,比曾经地静妃要惨上很多。
馨妃涨红着脸,她在自己亲侄女面前失了上风,怕是觉得没面子,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木易凌日说道,你去给父皇说,我不要册封灵妃为太子妃,风盏盏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你放了她,我也放了灵妃,今天的事情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馨妃怎么甘心?你休想,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把这个女人赶入冷宫,如今皇上和大臣们都在大殿之上等着你们前去,你叫我以什么理由去对皇上说?木易凌日说道,这是你的事情,否则我宁愿我们鱼死网破。
馨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希望搭上自己性命的,愤愤得说道,不行,我做不成皇后,我侄女也要做上皇后,你可知道被人以权势压在下面是什么滋味?灵妃这时候却哭道,姑母,你答应他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做什么太子妃,也不要做皇后,我以后就服侍在姑母身边,哪里也不去了。
我们四人其实离地很近,馨妃一脚就就踢罩灵妃,狠狠得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姑母为了把你扶上正位,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嘛?你竟然还这样不争气?真是气死我了。
我心里明白,灵妃根本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她只不过想扰乱馨妃的心思,不叫她与木易凌日谈判时那么顺利罢了,她被馨妃踢了一脚,伤地不轻,嘴里竟然吐了一口气,馨妃大惊失色,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脚竟然把灵妃踢伤,因为这脚力她控制得了,最多不过是把灵妃踢个跟头罢了,哪至于要吐血?我和木易凌日也是惊讶,突然记起星蕴魂曾经说起过灵妃,长期服用慢性毒药,身子早已是羸弱不堪的事情。
灵儿,你有没有怎么样?姑母那一脚怎么可能会把你踢出血来?馨妃是真的关心灵妃,虽然曾经把她当成一颗棋子,可是骨肉亲情在,她也不会无故要灵妃的性命。
她长期服毒,身子早已是柔弱不堪,那里能禁得住你那一脚?我在匕首之下缓缓得说道。
馨妃大惊失色,丢到了手中的匕首,抱去灵妃说道,灵儿,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告诉姑母,你为什么要服毒?灵妃嘴里还流着血,说话很是困难,只是叫了几声姑母,便出不了声,姑母,姑母……灵儿,我们姑侄俩终于要熬出头了,你为什么这样想不开?馨妃流下了眼泪,用手擦拭着灵妃流出地血,慌乱而紧张,我想让木易凌日去传御医,可是木易凌日摇摇头,那意思我明白,灵妃怕是不行了。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零九章相争灵妃身子当真羸弱不堪,馨妃只不过是一脚就让她口吐鲜血不止。
馨妃抱着灵妃手足无措,毕竟是她的亲侄女,灵儿,你不要怪姑姑,姑姑是无心的。
灵妃这时气息已弱,看样子即便是星蕴魂在,也难以挽救她的性命。
我对灵妃一向很有好感,此番变故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馨妃抱着灵妃哭个不停,等抬头时才发现,灵妃早已断了气。
木易凌日皱了皱眉头,怕是心里也不落忍。
他走近我很边,拉着我的手,握得很用力很用力,我的手感觉有些疼,心里却很温暖。
我这才明白,我心里一直很期待他这样握住我的手,与我坚定得一路走下去,直到永远。
寝室外面有宫女在唤道,馨妃娘娘,皇上派人来催太子与灵妃上殿行礼。
外面的人此刻还不直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时候,当然也不知道灵妃已经死了。
馨妃听到后,眼神里露出凶光,恶狠狠瞪着我与木易凌日,这下,你们满意了吗?木易凌日不屑得说道,她死不是我们的错,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现在伤心算什么?算是少了一个好帮手才哀悼嘛?馨妃气结,却没有管灵妃的尸身,走了出去。
临走指着我说道,我这去就告诉皇上,是你杀死我的灵儿,我要你赔命,为我的灵儿陪葬。
馨妃样子恐怖,我有些害怕,木易凌日握住我的手又用了把力,只要我活着,你不需要怕,我一定护你周全。
木易凌日执意带着我去了大殿,众人在看到我出现后都是大吃一惊,馨妃适时得向皇上哭诉。
是我害死了灵妃,我百口莫辩。
木易凌日大声说道,父皇,请恕儿臣不肖。
此时皇后怒目圆睁,看着我出现在大殿上当真是惊诧万分。
可是灵妃如果做不成太子妃,她难道不该高兴的吗?毕竟这是对馨妃的一大打击。
太子,灵妃是不是真的是这个女人杀死的?皇后问道。
回禀母后。
灵妃其实是馨妃娘娘一脚踢死的,盏儿并没有参与其中。
众人大惊,灵妃是馨妃踢死的?哎,我看着众人地神色便知道,这是谁也不信的事实。
他们都知道灵妃是馨妃的亲侄女。
馨妃哭道,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呀,灵儿是我的亲侄女,我疼爱还来不及。
怎么可能踢死她呢?都是这个女人,挑唆太子来诬陷我,太子身边有这样的女人。
是国之一害呀。
皇上,我看馨妃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灵妃死了,做不成太子妃,可是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再呆在宫里,否则的话太子受其媚惑,妨碍江山社稷呀。
这是皇后,她一定要我死才甘心。
哎。
父皇,母后,儿辰祈求您让盏儿留在我身边,她心地善良,温纯敦厚。
怎么可能媚惑儿臣?木易凌日跪在地上乞求道。
皇兄,你如果没有受她媚惑。
怎么可能会为她说尽如此好话?这个声音我太熟悉,这便是星蕴魂,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进了宫,还出现在大殿之上?这时皇上说道,众位爱卿,这是朕多年前失散的皇子,现在已经被封为瑜亲王。
众人高呼万岁,也拜见了这位瑜亲王。
星蕴魂不愧为皇家中人,他气势不凡,与太子地贵气不同的是多了一抹超凡脱俗。
我站在木易凌日身边,看着星蕴魂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嫉妒,不再是那么纯粹的清澈,我努力转过头不去看他。
木易凌日握住我的手,冲我笑一笑,温暖而坚定。
星蕴魂眼神有了一丝犀利,皇兄,你没有回答,你如果没有受她媚惑,怎么可能会为她说尽如此好话?木易凌日看着大殿之上这个弟弟,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我兄弟两人,如今算是正式有了名分,以后要永结同心,治理仙凌国,让百姓安康。
皇上听到此话,甚感欣慰,点点头赞许得看着木易凌日。
星蕴魂本是性善之人,怎么会无动于心。
可是看到木易凌日身边地我,眼神里的悲痛不减。
皇上说道,瑜亲王,如今你已入了皇室,这个姓氏都要改掉。
改成我木易家族的姓氏。
星蕴魂说道,父皇,非是儿臣忤逆,只是皇兄身边凤盏盏有一日在,我便坚持不改此姓。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星蕴魂看来一定要拆散我与太子才可吗?瑜亲王,你现在初来皇宫,刚认祖归宗,便要来夺你皇兄的风头嘛?下一步是不是要夺他的太子之位?我大声说道,一时之间殿上鸦雀无声。
在皇家,最为忌讳地便是皇位之争,我也不是也不晓得,只是这番说出来,定会堵住星蕴魂的嘴,让他短时间不敢拿话来挑衅木易凌日。
星蕴魂果然有些气结,但是我知道他气只是因为气我当众挑衅他而已。
果然一甩手便离去了,连皇上皇后都没有拜别,潇洒离去。
皇上皇后皆知这个幼子自幼生在深山,礼数不周不以为意,可是却把这笔账算在了我的身上。
来人,把这个女人拉下去,打入天牢。
皇后喝道。
母后,求您开恩。
木易凌日说道,儿臣与她情投意合,断不能分开了。
太子,你要为母后争口气,这个女人还得后宫坏事连连,是十足地坏水,留不得在宫里,我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等母后再给你寻个珠玉良缘。
皇后对太子极为耐心,还是想好好劝他回头。
木易凌日抓着我的手,说道,母后,恐怕让你失望了,除了盏盏,我谁也不要。
皇后的脸气绿了,太子,你如果执意如此……木易凌日朗声说道,母后,儿臣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皇上气得指着木易凌日说道,你这个逆子,今天我非要除去这个女人不可。
木易凌日有些激动得说道,父皇,不管您与凤之翔曾经有过什么旧怨,现在他都已经死了,况且这一切都与盏儿无关,您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呢?她实在是个好女子呀,起始我也以为她会跟凤之翔一样狡猾可恨,可是这一年来,我们彼此早已心心相印,她单纯善良,从来不舍得伤害别人。
父皇,母后,这一切都是真的呀。
此时皇上和皇后怎么能听得进去这些,只见皇上屏退了众人,眼前只剩下皇上皇后馨妃,还有我和木易凌日。
馨妃在一边幸灾乐祸得看着我们,我不无讽刺得说道,馨妃娘娘,您不需要在这里偷笑,要知道你的亲侄女还在我的寝宫里死不瞑目呢。
馨妃脸色唰得变白,眼里凶光一闪,转而对着皇上低低哀哭,皇上,臣妾的亲侄女惨死在她的寝宫里未得安息呢,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呀。
皇上皱起眉头,此刻有些不耐烦,但是压下性子对馨妃说道,馨妃,你一向贤明知理,这次也要也要体谅朕地苦处,他毕竟是朕的太子。
这话其实也是给木易凌日一个台阶下,毕竟太子还不能废,无论如何皇位也不会落到星蕴魂深山里长大的孩子。
既然如此,木易凌日便有惊无险得把我带回了荣华殿。
我怎么也不肯进去,那里面还有灵妃的尸体,虽然我并不是害怕,可是我还是忘记不了她死的场面,我不忍心打搅她地安宁。
木易凌日说道,我早已叫人把她的尸首抬走了,我虽然心里没有她,可是她毕竟曾是我地女人,我还是会厚葬她。
朱颜从荣华殿里走出来,高兴得说道,太子妃,恭贺太子妃平安归来,这里面的家具我都收拾妥当了,跟原来一个样子。
晚膳,木易凌日陪我一起用的,可是没多久他便被皇上唤了去,临走不放心我特别让凤言凤语守在宫外,我原本也想肯定馨妃或者皇后会来找我晦气,没有想到,竟是无一人来寻事。
当夜,木易凌日回到荣华殿的时候,已是深夜。
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不过看到我的时候还是强颜欢笑,不叫我看出端倪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朝廷议事,皇上竟然在星蕴魂伺候在身前,表明了要星蕴魂参与国政,那不是意味着星蕴魂也有可能会替代木易凌日嘛?连我自己也没有料到,平静的生活竟然过了半个月。
灵妃的丧事早已办完,我曾经劝说木易凌日,要他按照太子妃的体制为灵妃出丧,木易凌日应了下来,把我抱得紧紧的,我轻叹口气,在心里低低唤一声,小易。
木易凌日忙完国事便回荣华殿陪我,一时我们两人感情迅速升温,竟是一刻也不想分开。
皇后那边的例行请安,我让朱颜告了病,便一直没有去皇后的锦仁宫,皇后也没有理会过,见我告病,也没有派御医来为请过脉,一切都是心知肚明。
听说馨妃也告了病,一直未去锦仁宫请安,夜半时分,经常有人听见馨妃宫里有人在哭泣,那哭声悲伤而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一十章刺杀皇后还是朝馨妃下手了,怎奈何馨妃也并不是傻子,那几日她天天缠着皇上,皇上虽然不胜其烦,可是碍于近二十年的情意,还是诸多照顾。
让皇后无处下手,皇后气恼无比。
西域进贡的稀罕物件,皇上全数赏给了皇后,皇后便以皇上的名义赐给众人,里面甚至还有我的一份,最特别的便是赏给馨妃的是双份,按理来说馨妃怎么也要前来谢恩。
馨妃知道此去是鸿门,便托病不去,皇后一时奈何不得她,便暗地里少了她的份银和每日膳食,吩咐御膳房给馨妃送去的饭菜不是少盐寡淡,便是咸辣难以入口,馨妃没法,也不敢拿这种事去找皇上说理,因为她知道需要皇上庇护的日子在后面呢。
馨妃心里愤恨无处发泄,便开始折磨身边的宫女,她的宫里的人隔断时间便不知不觉得少了一个,一时之间怨声载道,终于传到了皇后那里。
皇后自然把这证据给保留起来,并让宫里几个威信高些,品性纯良的妃子一起看了证据后,在纸上签字作保今日之言的可信度。
在这点上,我还是很佩服皇后的,她知道这些年一直与馨妃不合,自己的话皇上未必信真,可是如果有众人作保,情况便不一样了。
由于皇后的可以挤兑,馨妃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馨妃便跟皇上提出,要去槛外寺礼佛。
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竟然答应了,这下连木易凌日也纳闷。
馨妃进到槛外寺没有半个月时间,便逐渐传来些不好的消息,又是什么淫乱糜烂,又是什么奢侈极欲,一时宫里闹得沸沸扬扬的,谁人都对馨妃侧目,我知道馨妃的日子要到头了。
终于在一天午后。
朱颜神神秘秘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意对我说道,馨妃晚上被人刺杀在槛外寺,一时惊动后宫。
皇上龙颜大怒,下令要彻查凶手。
皇后拿出那夜众妃子签字作保的书帛,力劝皇上放弃缉拿凶手,否则传扬除去,有损皇家颜面。
皇上看到那书帛。
心里也觉得有些凉,也知道皇后所言不假,便对馨妃的丧事不再理会。
皇后却怕落入人的口舌,还是风光大葬了馨妃。
自此,皇后却也没有难为过我。
只不过却从来不召见我,木易凌日一心要与我生个孩子,晚上都是缠绵,只不过一直没有得偿所愿。
星蕴魂每日随着上朝,有时也会在国事上提出独到地见解。
深得皇上的赞许,皇后每日必要他一起用晚膳,一天下来也是忙忙碌碌。
我们竟是一个照面也没有见到。
已是深秋,木易凌日随皇上去狩猎,需时半个月。
临走时有些不情不愿,可是还是走的坚决,我明白,那是因为他要继续承圣眷,就必须哄得皇上高兴才好。
小易走后,我的日子过得单调无比。
我一直不出宫门,怕的就是惹上是非,木易凌日每日必有书信从猎场传来,有时洋洋洒洒得写满几张纸,有时不过是几个字。
却让我回味到深夜。
那日阳光尚好,朱颜搬来软凳让我坐在荣华殿大殿门口。
虽是深秋,午后的阳光还是让人暖洋洋,让人忍不住有了睡意。
朱颜区御膳房给我拿了几碟点心,顺便捎来一封信,是木易凌日从猎场带回的,上面说二日后即回。
我心里暖暖地,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朱颜却期期艾艾得有话要说,看见我笑,眉头紧皱,我不理会她,既然她不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朱颜最终憋不住,说道,太子妃,你别怪朱颜多嘴,朱颜听到这些,实在忍不住要说,朱颜是为了太子妃好呀。
好了,有什么你就赶紧说,别扯不相干的。
朱颜看看两边无人,走得离我近些了,悄声说道,太子妃,我听皇后宫里的人传出来的话,皇后正要为太子选太子妃,现在正在筛选人呢。
果不其然,她除掉馨妃,现在要朝我下手了,如果不是估计木易凌日地感受,怕是连我也会刺杀掉的。
我早就怀疑,馨妃其实是皇后派人刺杀的,只是谁也没有提起,谁也不敢提起,可是谁心里也明白,一定是皇后做的,即便是皇上,恐怕也是那样想的,只不过他不可能为了馨妃而把皇后给废黜掉罢了。
我没做声,朱颜看我不接话,急道,太子妃,这次你再不为自己打算,恐怕是真地会大祸临头了。
我推开朱颜,朱颜,你让开,别挡着她。
朱颜诧异得转过身后,发现身后站着一个小人儿,很小很小,甜甜得笑着,纯净而无暇的眼神,我心里一下子柔软起来,正要把她拉到怀里的时候,那个小人儿用稚嫩地声音说道,坏,坏,坏女人。
远处良妃跑了过来,一把抱住那个小女孩,跪在我的面前,哭着祈求我,太子妃,孩子小,不懂事,请您饶过她吧。
我不动声色,没有看良妃一眼,而是温和得看着良妃怀里的小女孩,说道,阿姨不坏,阿姨有时候只不过是身不由己。
良妃战战兢兢得抱着小女孩,手臂有些发抖。
我看着心烦,挥挥手叫她下去了。
那个小女孩却满含笑意得望着我,直到离去。
我叹口气,觉得自己很失败,我从来不去主动伤害一个人,却留给别人十恶不赦的印象,到底是为了什么?半夜辗转难眠,朱颜的话我不是没听到心里去,只是叫我对她什么好?朱颜第二天趁我用早膳的时候,低低说道,我昨晚去皇后的锦仁宫,那里有我相熟的姐妹,她告诉我,皇后选中地人是什么亲王的女儿,美貌无比。
我食不下咽,美貌无比,来这宫里的人谁不美貌无比?朱颜下一句话,却让我胆战心惊起来,不过,也是奇怪,那名姐妹说,那个亲王的女儿自由瞎了眼睛,看不见东西了。
我手中的银筷直直落在了地上,是她,是她,原来是她。
这才是我心里一直解不开地结。
我站起来坐在梳洗台前说道,朱颜,你帮我梳洗,我要好好妆扮一下。
朱颜拿着篦子,仔细给我梳着头发,一边小心得问道,太子妃,您这是要哪里?锦仁宫。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一十一章交易我从梳妆台上站起来才发现,朱颜给我梳的妆太浓艳了,看着镜中红润的脸,不禁有些失笑,朱颜,我的妆会不会太……朱颜埋怨道,太子妃,平常叫你多吃点,你总不听,等太子回来看到如今你这么消瘦,还以为是朱颜没有伺候好你呢。
等太子回来,我非要把你的脸画的比这还要红。
我笑道,是呀,比这还红,知道的是你给我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猴子屁股呢。
朱颜笑了起来,良久才感慨道,咱们的太子妃就是好,从来不寻奴婢们说话短处,竟然还开自己玩笑,这如果在别的宫里,想必我早已经被处死了吧。
我拉着她的手,说道,朱颜,你不必自轻,论姿色你也可以做得了一宫娘娘了,等我做了皇后,我一定让皇上封你为妃子留在我身边。
朱颜惶恐得跪下来,说道,太子妃,奴婢不敢有此心,奴婢从来没有这样奢求过,太子妃折杀奴婢了。
朱颜,你快起身,这算怎么回事?你这样尽心伺候我,我提拔你也算合情合理呀。
朱颜更加惶恐得说道,太子妃,朱颜尽力照顾你,却不是要你提拔我的,朱颜是出自真心呀。
我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出于真心,好了,不要说了,快起身吧。
朱颜慢腾腾得给我拿来一件稍薄的披风,说道,太子妃,你说的这话可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呀。
我明白她是怕人知道后,笑她会巴结主子,一步登天了,点头应了下来。
即便我做了木易凌日的皇后,他也终究会选妃来充斥后宫。
历代帝王都免不了要从民间选秀,木易凌日再宠爱我,也要顾及天下的言语。
我让朱颜做妃子,也是看她资质尚佳,在后宫争斗中也经得起风浪。
不过最终也要看她是否情愿了,如果不情愿,等我把她许配给哪一家王爷公子。
也算良配。
朱颜随我进到锦仁宫,在殿门外遇见了秦嬷嬷,只见她不停得对我使眼色,我脚步略慢了几步后,她看四下无人。
便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太子妃,现在你处境不比从前,一定要谨言慎行,否则只怕太子也保不住你了。
我听说。
皇上和皇后昨夜商量要废黜太子,改立瑜亲王做太子。
我记得你在凤府时对我一片情意,这才对你说的。
别的老奴可什么也帮不上了。
我拔下头上的金钗要赏给她。
她死活都不肯收,事后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不看好我地前景,留下我的打赏,将来只怕会拖累了她。
虽是午后,皇后并没有休息,里面有很多女官宫女,皇后一一吩咐道。
去准备纳彩之用礼品什么的。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给太子再立太子妃,她看见我的到来置若罔闻,根本不理会我。
我也没有跟她客气,大刺刺得做在她的面前,朱颜给我端来了茶水。
我嘬了一小口茶。
慢慢悠悠得说道,这皇后宫里的茶就是好。
怪不得大家一窝蜂得要抢着做皇后。
皇后冷眉冷眼得说道,难不成你也想要做皇后?我挑了挑眉毛,说道,这后宫里的女人,谁不想做皇后?只是被你捷足先登了,所以谁都想除掉你。
只要你死了,别人就有机会了。
皇后气结,你不需要在这耍嘴皮子,我正在给太子迎娶新地太子妃,你张狂不了几天了。
你在准备?只怕太子不会答应吧?凤盏盏,你未必太自信了?这太子妃是别人,太子或许不会答应,可是如果是那人,他是非答应不可的。
皇后自信慢慢得说道。
你是说红泪,对嘛?一个为了给太子祈祷而被香熏瞎了眼睛的女人?我低低得说道。
原来你竟然知道她?知道也好,这下你总该明白太子根本不会拒绝她了吧?皇后笑得张狂而邪恶。
我知道她,也知道太子一定拒绝不了她的要求,即便是红泪要天上的星星,太子也会想尽办法给她摘下来。
皇后看我如此说也是诧异,我接着说道,可是仙凌国就是要一个瞎子做太子妃嘛?而且将来还要做成皇后?如果世人知道仙凌国地国母是个看不见的瞎子,会不会耻笑?皇后冷下脸来说道,这个不需要你操心,她做的成做不成皇后还是二话,此刻我先废了你,才是当务之急。
你们根本不在乎太子娶得是什么女人,瞎子也罢,疯子也罢,都无关紧要,只要不是我,因为你们不会让太子登基,你们要改立星蕴魂为太子,对嘛?皇后拍案而起,眼神里却有一丝慌张,大胆,竟然敢口出妄言,这话如果传给太子耳朵里,不是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你是不是要我今日便把你废黜处死?我手里的茶水凉了,我让朱颜再给我续些水来暖手,说道,太子,明日便回来了。
皇后泄了气,其实我明白,前些时候皇上病重无力理会朝政,仙凌国实权早已落在木易凌日手里,皇后忌惮于他,所以不会轻易把我怎么样。
临走,我撂下一句话,别再跟我作对,否则,你以为我还会这样好说话吗?皇后冷笑道,少来,你除了会迷惑我两个皇儿,你还会有什么本事?你还记得冉妃嘛?你知道她是怎么死地嘛?就是被我下毒杀死的。
我直直盯着皇后说道,你不想也被我毒死吧?皇后兀自心惊,嘴里却强硬得说道,我的皇儿通晓百草,可解万毒,我还需要怕你不成?我笑了,笑地开心无比,世事就是这样巧,你可知道他的师父是谁?皇后或许一直怕触痛心中往事,所以也没有追问星蕴魂的师父是谁,他的师父是谁?难道我还需要怕不成?他的师傅是凤五,你觉得星蕴魂能斗得过他的师傅嘛?皇后的手有些发抖,气愤得说道,原来竟是这个老匹夫,凤家的人一日不死绝,我便一日无安宁。
可巧,出来锦仁宫便碰到了星蕴魂,他施施然得含笑看着我,如从前。
盏盏,今天这么有兴致出来走动走动?你是来给皇后请安地吧?她现在或许在气头上,我看你还是进去哄哄她开心才是。
星蕴魂脸上沉了一沉,说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竟会到这一田地。
我笑道,哪里,瑜亲王无须感慨,不日你便被册立为太子,荣华还在后面呢。
那时你再感慨世事多变,命运多舛,岂不是更有意义?盏盏,你是在嘲笑我嘛?你明明知道我并没有这份心思。
星蕴魂眼睛里有丝伤痛。
我哪里敢嘲笑你?不过是多嘴闲聊几句罢了,既然无事,我还是回荣华殿为好,省得落下魅惑皇子的名声。
星蕴魂一把拉住我,说道,什么落下?这就是事实,你如果没有魅惑我,我怎么能陷进去无力自拔?你不要血口喷人,叫人误会。
我挣脱他。
星蕴魂笑道,你难道不清楚,我现在就是要让人误会才好?我涨红了脸,听见身后有宫女请星蕴魂进锦仁宫觐见皇后,或许是皇后的宫女看到星蕴魂到来,在殿外与我说话,所以才派人请他进去。
星蕴魂只好松开手,不依不舍得看着我离去。
我回到荣华殿,让朱颜把凤言凤语两兄弟找来,两人一黑一白得站在我面前,低头不语,自从俩兄弟知道谁是真正的父母亲后,便更加沉默寡言不出一声,可是却是丝毫不分离。
我让朱颜乔装成我坐在荣华殿,让凤言凤语把我带出了宫。
这会子,木易凌日陪皇上狩猎,明天回来,宫里边正忙着接驾,而皇后的锦仁宫正忙着准备迎娶红泪,也放松了监视荣华殿,所以我出宫很是顺利。
回到凤府,暗袭还在。
看见我来想问起星蕴魂来,迟疑没有吭声,还是我首先说道,星蕴魂已经被皇上册立为瑜亲王,听说有可能被册立为太子,那时他便是一国之君了。
暗袭不说话,握在手里擦拭地剑锋犀利,一抬手竟然削了几缕秀发去,凤言凤语正要抬手出招,他们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这是他们的职责。
我拦住他们,说道,你们先出去,无妨。
凤言凤语戒备得站在门外,看那副样子也是随时准备冲进来。
你有什么事就快说,说完马上带着那两个走,否则保不准我看你不顺眼,一抬手就把你杀了。
我来找你,当然有重要地事,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一十二章行刺暗袭穿着一身青色衣服,衣服裹着黑边,上面绣有流云富贵竹,端的是容貌不凡,他的眼睛黑白分明,自有一股风流。
他握着剑,用手指在剑锋上轻轻的一抹,已有鲜血流出,霎时间,剑上如有暗红花纹,手上便多了似几枚鲜花,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我暗暗心惊,看暗袭不语,心里已有了计较,我们这笔交易,你是否感兴趣听上一听?暗袭冷眉冷眼,眼里却有了一丝玩味,说来听听。
我要你帮我制一味毒药,这毒药却是星蕴魂解不了的。
外面风大,我听到瑟瑟落叶声,已是深秋,怕是一夜之间,树上的落叶又要铺满庭院了吧。
暗袭皱起眉头,为什么?为什么要他解不了?难道这药是为了毒害他嘛?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想做伤害他的事情。
如果是为了对付他,任凭天下江山在手,我都不屑于一顾。
你多虑了,我怎么会去伤害他?我浅浅一笑,可是这笑对他没有一点杀伤力。
那你要毒药为了谋害谁?皇后。
等凤言凤语将我带回荣华殿,夜已经大深了,朱颜在殿外焦急得走来走去,左顾右盼,看见我出现,又惊又喜。
凤言凤语也适时的隐了下去。
太子妃,事情可是有了眉目?朱颜喜道。
我点点头,无言,喝着朱颜奉上的香片,默默想起在凤府与暗袭的交谈。
你为什么要害皇后?我自有我自己的道理。
电脑小说站可是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我知道皇后容你不下,你在宫中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我叹口气。
细细给他分析,皇后现在要废太子改立星蕴魂为太子,我已经对你说过了,难道好你还没有看出其中利害来?暗袭略心惊,挑挑眉毛,说道,我知道你说过。
这又怎么样?我眯起眼睛来,恨他愚笨如斯,如果星蕴魂做了太子,将来登基便是皇上,你觉得星蕴魂做了皇上。
还有机会跟你回深山生活嘛?即便不回深山,你觉得堂堂一国之主会跟一个男人交好嘛?即便是星蕴魂做不成太子,有皇后在,她也断然容不得自己的皇儿会和已个男人相好,所以你是一定要带他出宫的。
暗袭有些颓废。
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愣愣得看着我。
我往下说道,可是如果我们部让皇后废了太子。
星蕴魂做不成皇上,还不是有机会跟你回深山?这下你终于明白,这笔交易里,你才是最大地受益者吧。
暗袭虽然不以为意,可是内心却还是有些触动,他知道我所言不假。
也如此,便应了下来,说制好毒药后。
便给我送到宫里去。
我答道,那我在宫里敬候佳音。
是夜,无法安睡。
我知道自己所言过失,即便星蕴魂做不成太子,也不会玉暗袭回深山的。
他心里是属意我,如果要回深山。
他要陪伴的人也只会是我,不可能是暗袭。
而我为了哄骗暗袭为我制作解药,却不能不这样说,心里实在不安。
次日,宫里顿时忙碌起来,连我的荣华殿也在朱颜的指挥下不得安生,每个宫女都自己手头的活计做得好好的,应付太子回宫。
本以为皇上一行会在赶在午膳前回来,我特地叫朱颜给准备一桌丰盛地膳食,可是直直等了二个时辰也不见回,我频频叫人去打探消息,看是否去了皇后的锦仁宫请安,回答都是没有,直到朱颜来悄悄回我,太子妃,我听皇后宫里有消息传来,皇上一行在城外遭到伏击,那伙子人很是凶悍,伤了不少御林我惊到,那太子有没有怎么样?伤到没有?朱颜期期艾艾得说道,太子,太子他……太子怎么样,你赶紧说。
我急道。
太子为了保护皇上,受了伤,现在伤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皇后宫里都急乱套了,据说皇后已经派人了御医前去为太子疗伤,而且瑜亲王也亲自去了。
我坐立不安,如坐针毡,心里揪得紧紧的,怎么可能?仙凌国一向是国泰民安,怎么可能有人敢在城郊刺杀皇上,究竟是何人?直到酉时,皇上一行才回到皇宫。
星蕴魂把太子木易凌日送回荣华殿,我看木易凌日伤势未有我想象中那般重,心里早已落下一块大石,含笑迎上去,握住他的手,只见他紧蹙眉头,痛得直吸冷气,原来他伤到了臂膀。
星蕴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得说道,他伤的不重,我已经给他包扎好了,只需每日换药,修养几日便好了。
我矜持得笑了笑,刻意保持着距离,说道,谢谢瑜亲王,劳烦您了。
星蕴魂一愣,似是没有想到我是这般客气,心下有气,转头走了,临走扔下一包良药,让我可以给木易凌日换药之用。
木易凌日自始至终脸上都是笑意,看到我似是非常高兴,虽然有时会痛得皱起眉头,可是还是拿另一只没有受伤地胳膊来挽我在怀里,盏儿,你有没有想我?我羞涩得推开他,说道,受伤了还这样嘴贫,仔细着伤口。
木易凌日不放开我,凑在我身前,说道,来,香一个。
受了伤,竟然把好色的本性给露了不成?还是在外面几天,受了哪个女人的调教?我巧笑嫣然,木易凌日用唇封住我的嘴,不再让我能透过气来说话。
我只好软下身子求饶般看着他,等他放开我后,我已经感觉咬窒息了,拍着胸口大口喘着气,笑道,你这是谋害我性命呢,本来看你伤了身子,还想要好好伺候你来着,这下好了,省下我受累了。
木易凌日跟着说道,我倒瞧你几日不见,牙齿伶俐多了,该不是我不在,你与别人可着劲说话练出嘴皮子来了?这时朱颜从外面端来了一碗燕窝,对着木易凌日行了礼后,说道,太子不知道,您这一走,我们这做奴婢的可是遭了罪。
木易凌日挑着眉毛看着朱颜,想知道到底什么事,而我也等着看朱颜这丫头咬说出什么话来,一时两人都把眼光放在朱颜身上,朱颜却似没有一丝窘迫,笑道,您一走,太子妃就在我耳边唠叨,太子什么时候回来呀?本来我还想为太子生下子嗣,这下他不在,这个想法难不成要泡汤?我脸涨红,没有想到朱颜这丫头竟是说出这样地话来,羞得无地自容,扑着上去咬撕她的嘴,你这丫头,看我平常宠你,竟然无法无天了,竟然会变着法子编排我来着,看我怎么饶你。
朱颜笑着躲开,一边高声喊着,太子妃饶命,太子救我呀。
木易凌日含笑看着我与朱颜嬉闹,眼里全是对我的宠爱,我站在那里有些不好意思,拿眼瞧他,他却正在看着我,一时之间心神澎湃。
就在那时,宫人高呼,皇后驾到。
朱颜忙伏在了地上,而我扶着木易凌日侯在一旁,便没有对皇后行礼。
皇后上来便不理会我,只是看到木易凌日便关切得说道,太子,伤势如何?木易凌日回道,回母后地话,儿臣安好,还请母后不必挂皇后点点头,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平安回来便好,我一定下令要彻查此事,一定要把那叛臣逆子给生吞活剥了不可,胆大包天的东西们,竟然敢伤我皇儿。
突然,皇后转过脸去,对着朱颜呵斥道,大胆奴才,太子现在负伤,你们竟敢如此嬉闹,成什么体统?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打五十大板。
朱颜一下子瘫在地上,我知道五十大板用在女人身上,不异于要她的性命,这是要朱颜活活给打死。
朱颜一直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如果她死了,那么我一时之间也寻不到这么可信的人,皇后这是要剪除我的羽翼,斩断我的手臂,我是万万不许的。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一十三章挽回已经有宫女进来要拖朱颜下去,未等我出声喝止,就听见木易凌日说道,母后,请饶了朱颜,她不过是无心之过。
再说,我伤未愈,我这东宫还需要人手,朱颜一向是靠得住的,母后,儿臣求您收回成命。
皇后紧咬银牙,沉声说道,太子,我瞧你是执意要维护这女人,如果不是今日你为救你父皇而受伤,孝心可嘉,你可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命运?木易凌日未答声,只是弯下腰去,姿态甚低。
皇后气鼓鼓得离去了,临走时,按住朱颜的宫女们狠狠扭了她几把,朱颜疼得咬住牙硬是没吭声。
朱颜,你快起来吧,委屈你了,我不会忘了你今日的委屈。
我扶起朱颜,看着她手臂上的淤青说道。
朱颜眼里含泪,却是情真意切,说道,太子妃,折杀奴婢了。
木易凌日赏了朱颜一串佛珠,挥挥手让她下去休息了。
木易凌日一只手臂不能动,行动略微不便,我扶着他躺下,坐在他身边的床榻上,就这么看着他,这才发现,一直以来从没有这般坐着瞧过他,他还是当初我在殇心城心心念念的小易吗?几经世事,我与他是否真正心意相通?宫门深似海,幸得男儿有情人。
木易凌日握住我的手,缓缓问道,盏儿,你在想什么?我牵强得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想着我们在这后宫要相辅相持一辈子,就觉得心里颇为温暖,小易,你可记得皇后临走时说过的话?她说你如果不是今日救驾负伤。
等待你的会是另一局面?木易凌日叹口气,我何尝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救父皇受伤,那么回来之后,宫里头一件大事,便是要废黜我这太子吧。
他心如明镜一般,竟是猜到了先机,那么刺杀他们的人会是谁?我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
还是没有忍住,只好装作不经意得说道,你可知道刺杀你们的人是谁?难道竟是没有抓住活木易凌日看我一眼,定定得直视我,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他们大多是战死,少数被抓的也是咬碎牙里的毒药身亡。
我那时已经明了,这些刺客定是木易凌日安排的,他为了挽回皇上皇后另立太子地念头。
不惜拿自己身体去让帝后心疼。
木易凌日看着我,突然有些不安,说道。
盏儿,如果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会不会怪我?我脸色或许有些苍白,失去血色,木易凌日抚着我的脸,怎么会?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是的,如果不是为了我,他无须做出如此动作。
帝后也不会生了换太子的心。
是夜,朱颜没有进来伺候,我本来以为朱颜休息,并无以为意。
躺在木易凌日的身前,辗转难眠。
装了多少的心事,才会在梦中也是负累?天色已大亮。
我才睡熟了。
等醒来时,木易凌日早已不在身前,我唤朱颜进来给我梳洗,叫了几声却不见人,不禁奇怪,正待自己出去瞧瞧,进来一个陌生地宫女,说道,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安康福寿。
我没有在荣华殿里见过此人,照理宫里又送来宫女不会不跟我先知会一声,奇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怎么来我这宫里?朱颜呢?这泼皮奴才长了脸了,这个时辰还没来伺候着?那宫女本应见了我这太子妃要伏下请安的,可是这下见了我却没有一丝的惧意,扬着脸说道,奴婢是皇后宫里的,皇后命奴婢来伺候太子妃。
我不需要你伺候,叫朱颜过来。
那宫女却似是很得意得说道,太子妃,恐怕不能如您意了。
朱颜昨晚就被皇后带进了锦仁宫,这会生死两不知,太子妃还是留下奴婢来,省得将来身边连个人手也没有。
我心如电击,疏忽了,皇后怎么会轻易放过朱颜呢,她是铁了心要拔掉我身边地人,怎么会因为太子的几句话而改变心意?只是,这去锦仁宫,不知道还救得了朱颜的性命否?我匆匆梳洗下,来不及施妆,素面便出了荣华殿,那宫女还想拦我,扯住我的衣角不放我走,嘴里嚷嚷道,太子妃,我看你还是收敛些吧,还是先顾好自己为妙,否则明日介,我叫不成你为太子妃,你岂不是后悔?那宫女气力甚大,我一时竟推不开她。
就在那时,凤言凤语如风般出现,一出手便捏断了那宫女的脖子,咯吱一声惊得我一声冷汗。
凤言凤语其实一直年少纯良,怎么会出手如此狠厉?或许看出我心中疑惑,凤言凤语两人答道,是太子吩咐,如果有人对太子妃不利,无论何人,格杀勿论。
我们俩兄弟不过是依令而行。
我点点头,这会已经无暇顾及他们俩个,匆匆赶上皇后地锦仁宫,却在殿外碰见了星蕴魂,他看我走得急,一把拉着我说道,你慢些走,何事这般惊慌,小心这会子路湿滑到。
我这才发现,锦仁宫刚刚洒水清扫,路面湿滑,怕是一不小心真要摔一跤,只是这会子我要顾惜朱颜性命,来不及与他多说,直直得奔了进去,心里却想着暗袭至今未给我送来毒药,这会子去怕也是制不住皇后,忧心如焚,脸上便难看起来。
星蕴魂跟在我后面,大步流星得走来,竟是一前一后进了正殿。
皇后今日梳妆格外隆重,妆容精致,端的是雍容端仪。
可是谁知道这幅好皮貌下,藏着阴阴祸心,竟然会对自己的亲儿有了偏颇?木易凌日也坐在锦仁宫里,似乎刚与皇后动了口角,气息不平,又在看见我与星蕴魂前后进来后皱皱了眉头,我对他微微一笑,意思叫他安心,他才舒展了眉头,紧握地拳头松了松。
星蕴魂上前去,离皇后身边很近,笑着说道,母后今日真是美丽,这后宫我看是无人能及。
皇后听见星蕴魂夸她,心里一乐,说道,还是我儿孝心,知道捡好听的哄母后高兴。
母子俩身为亲和,只是闪下木易凌日在一旁,我瞧着心里凄苦,心下不忍,便走过去站在他身旁,两人相视一笑,内心忧虑似是缓解了许多。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一十四章有孕星蕴魂此刻伴着皇后,甚是给予皇后安慰,或许现在皇后的心中,星蕴魂才是她的心尖尖,昔日那个让她忧虑难安失去的皇子,一旦回归,格外招她疼爱。
不过星蕴魂,依你的聪明,不应该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已经动了册立你维太子的心思,你一味承宠,难道等的就是今天?否则你为什么不能韬光养晦、避开尘世?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的缘故?今时今日,叫我如何相信,可是他的眼睛里自始至终那抹温情,却是我感受的。
星蕴魂让我离开皇宫,我如果依言离开,那会置木易凌日于何地,他如今心心念念的是我,我是不能先负了他的,哪怕曾经的伤害还像夏日的乌云,时刻悬于头上,不时落下雨水,浇湿我满腔的热血。
皇后不许我带走朱颜,冷眼瞧着我,都是挑衅,来人,把那泼皮奴才给我拖上来,本宫今日就亲自教教你规矩,省得你主子愚笨张狂,调教不出好奴才,只好劳烦本宫了。
话音刚落,已有皇后身边的宫女们,把朱颜给拖上来,我细细看去,朱颜早已昏迷过去,浑身是血,拖过去的地面上也沾满了血迹,心疼之余竟是一口气背了过去,歪歪得躺在了木易凌日的怀里。
WWW.闭眼时,看到皇后已着人泼醒了朱颜。
等醒来时才发现依旧在锦仁宫,木易凌日看着我眼里都是担忧,而星蕴魂替我把着脉,眉头却是越皱越深,连带得木易凌日忧心如焚。
那模样似是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良久,星蕴魂收回搭脉的手。
依在皇后宫里的一座紫檀木屏风不说话,那神情淡淡,却是无尽的忧伤,偶尔在我的脸上闪现的目光。
却因为伤痛迅速转移。
皇弟,究竟盏儿身体是如何?木易凌日按耐不住问道。
星蕴魂本不欲说,看我也是疑惑满腹,闭上双目,不甘得说道,她这是有孕在身了,皇兄。
恭喜你了。
那声音却是无尽的苍凉,我知道他说出此话来有多难,否则依他的能耐,不着痕迹得把我地孩子去了,还是不易让人察觉的。
只是这番说出来。
怕是已经认可了我与木易凌日相恋的事实。
那厢,皇后也被这个事实给惊呆住,欣喜、不甘、厌恶、不忍等等情绪都从脸上滑过,如若不是木易凌日至今没有子嗣,唯一的子嗣便是女孩让皇后凉心。
皇后脸上的肌肉牵强。
硬是压住心里的怒火,说道,既如此。
太子妃还是稍安勿躁,回荣华殿养胎吧。
木易凌日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他不顾人前,用手摸向了我地腹部,小心翼翼地说道,盏儿,原来我们竟是有了孩子,我心里实在是太欢喜了。
我浅浅笑着。
不是为了在星蕴魂面前掩饰,而是不想让皇后看起来太过刺目,时局如此,既然她肯放手,我总要全身而退才可。
与其鱼死网破,还不如寻个聪明的方式。
木易凌日从我身边站起。
对皇后说道,母后,如今盏儿已经有了身孕需要人手来帮衬,她宫里又没有几个伶俐人,看朱颜服侍地倒也周全,不如绕过朱颜,叫她回去伺候盏儿孕期生产,也好将功补过。
皇后心里哪里情愿?既是如今,她也好随手做个人情,挥挥手算是应了。
于她只不过是饶了一个该死的奴婢,于我却是得回一个忠心的姐妹,这局算是我胜了,只不过却是依着这肚里的孩子。
回到荣华殿,自有宫人把朱颜抬了进来,木易凌日看她伤势颇重,只待传御医来,却闻宫女来报,瑜亲王求见。
木易凌日皱起眉头,看我丝毫不在意地样子,放下心来,终究是说道,叫他进来吧。
星蕴魂进来宫里,也不多说,只是留下一瓶药,深深看我一眼后,叹口气便离开了,木易凌日瞧那瓶下放了一张字条,便是给朱颜敷药的方法,心下还是一暖,知道他实是为了我着想,若非如此,朱颜便不会早点好起来,那也便不想早点伺候我。
木易凌日也定会料到此层,不过时局不待,这当口哪里顾得上这些?我打发宫女给朱颜敷药,朱颜悠悠醒来,有气无力得说道,太子妃,那一会子,我当真以为见不到你了。
这不是好好的嘛,瑜亲王亲自给你送的药,怕是几日过去,你又跟没事人一样。
朱颜虽在病痛之中,仍不忘逗我开心,我本想趁着如此,好歇上几日,瑜亲王的良药一到,我岂不是连偷懒地机会也没有了?我笑道,哪里要你偷懒?如今我还要你伺候小皇子出生,你便犯起懒劲来,如何是好?来人,拖出去,再打五十大板。
朱颜知我是嬉闹,便说道,我的好太子妃,我早已经领了罚,你这是嫌我还有命活着嘛?真真要我死了才好嘛?其实让我不偷懒也行,你刚才说让我照顾小皇子出生,不妨,只要你有了太子的骨肉,朱颜定当竭心伺候。
给她敷药地那名小宫女,看我与朱颜说话实在没有端起架子,也有些亲切,这时也斗着胆子说道,朱颜姐姐,太子妃正是怀了皇嗣。
朱颜闻声大惊,马上便起身,被身上的伤口牵扯得疼痛,咧着嘴直吸冷气,太子妃,这是真的嘛?我含笑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想到里面有一个生命就欣喜开来,脸上洋溢得都是幸福,朱颜看我如此便知不假,遂笑着说,朱颜在此恭喜太子妃了,虽不能行礼,可是内心欢喜是一点也不少。
我点点头,嘱咐她安心养伤,才回到自己寝室。
木易凌日在寝宫内不停的走动,脸上挂满忧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知道定是与皇位有关。
时到夜半,木易凌日依旧坐立不安,我巧笑嫣然,终是哄来人他安睡。
是夜,木易凌日与我已经安歇,外面宫女来报,凤言凤语求见太子。
木易凌日急匆匆便奔了出去,似是早料到凤言凤语会来一样。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一十五章清柔第一百一十五章见我醒来,木易凌日安抚道,盏儿,你先歇着,我去处理一些紧急事情,过会便回来。
我点点头,在他出殿门前,终是开口道,小心,我等你回来。
木易凌日回头看我,留给我一个笑脸,如山间艳阳,格外通透。
木易凌日走后,我却再也无法入睡。
料定木易凌日必是为了储位之争,却想不出他采取了什么措施。
直到天亮,我乏了,倚着床榻要歇息一会的时候,木易凌日带着满身风霜进来,脸上却是带着喜色,我知道定是他要办的事情成了,心下也是替他开心,困倦顿消。
木易凌日过来拥住我,这番甜言蜜意,怎奈秋风高起?盏儿,你要的东西,我终是会竭力替你办了。
他把我抱在怀里,脸上看不出刚才的喜色,只是还带有一丝自信。
我不知道他所谓我要的东西是指什么,难不成指的是皇后宝座?我有些诧异看着他,只见他坚决的点点头,一时我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盏儿,我知道你等我一夜,现在也是疲累,不如这会躺着歇会吧,我也躺着陪你睡一会。
木易凌日在我身边躺下,摸着我的肚子说道,如今,你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护你周全,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委屈。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想起原来失去的孩子,心如刀割,绞得我疼痛不已,心里的恨又一丝一缕的起来,这股怨气让我难以呼吸,深叹口气,却觉得木易凌日抱住我的手劲大了几分。
或是感受到了我的伤心,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我终是安安稳稳得睡了过去。
却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被宫外熙熙攘攘得声音吵醒,木易凌日皱着眉头问道,何事这样喧哗?吵着太子妃入睡该当何罪?只见小环子在外面回道,太子殿下。
是皇后宫里地贴身宫女清柔,说皇后要太子妃过去请安,怎么等到现在还没有来,叫清柔过来瞧一瞧,请太子妃去锦仁宫。
木易凌日面色一沉。
说道,你让清柔回皇后,就说太子妃身子不爽,请安还是算了吧。
可是一会功夫,小环子却在外面说道。
清柔说,皇后看太子妃有喜,特别打赏于她。
要太子妃前去锦仁宫领赏。
木易凌日脸色已近青黑,只是一句,非要逼我如此嘛?我早已从床榻上下来,朱颜不在,自有别的宫女替我梳妆,可是差强人意,因我昨夜未睡,如今脸色发白。
WWW.面容憔悴,抹了几许胭脂,竟是丝毫不掩苍白。
我看桌上放了一盆牡丹鲜花,遂剪了一只,斜斜得插在头上。
顿时娇艳起来。
我苦笑,曾几何时。
我也要靠这鲜花增艳?木易凌日说道,我的盏儿在我眼中,永远都是人比花娇。
你先歇着,我自去锦仁宫替你请安领赏,你如今怀了胎儿,再也不能受到半点劳累了。
我心下一暖,却也明白,如今这局势,断然让木易凌日与皇后闹翻,实属不明智,既然皇后忌惮我腹中胎儿,短时间还奈何我不得,我前去锦仁宫也只不过受些屈辱罢了,无妨,当受则受。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即便你为我挡了这一回,少不得还有下一回,但凡如此,还是我去罢了。
朱颜伤势未好,自是不能陪我锦仁宫,木易凌日不放心,只好特别嘱咐凤言凤语跟我前去,虽然不能进入内室,可是两人耳目尚好,只要有一丝不对,必也能察觉出来。
即便如此,木易凌日还是不放心,特别让小环子跟在我后面,如果有什么不对,即刻回了木易凌日,他第一时间会赶过去。
到了皇后的锦仁宫,我淡淡得对凤言凤语说道,凤言凤语,此去锦仁宫,我料定不过是有惊无险,所以你们两人不要轻举妄动。
没有我的吩咐,即便你们听到什么不该的听的,也不要行动,否则只会坏了太子地大事。
凤言凤语不作声,可是我知道他们听到心里去了,遂也放心让他们跟着,我知道他们的忠心,当日我把他们从凤五手中救回来的时候,只怕这俩纯良少年心里早已感恩。
小环子跟在我后面,低声说道,太子妃,这锦仁宫我是可以跟着进去的。
算了,你和凤言凤语在外面守着吧。
小环子诺了一声,答应下来,他也是个伶俐人,否则不可能在木易凌日身边这么多年伺候着。
进到锦仁宫,皇后已经起身,坐在桌前用着一碗薏仁米汤,旁边有个宫女高高瘦瘦,颇有几分秀丽。
皇后说道,清柔,太子妃也来了,你去给太子妃盛一碗薏仁汤。
那个叫清柔的宫女应着,动手盛汤地时候叫我胆战心惊,我忙说道,皇后,盏儿已经用过膳了,现在早已没了胃口,还请皇后收回成命,盏儿在这里谢过皇后了。
皇后那边只是没说话,脸上却是一分神色也没变。
清柔的声音便飘了过来,太子妃,此话差矣。
皇后娘娘赏给你的东西,你都敢拒接嘛?你把皇后娘娘的颜面置于何地?我仔细看了清柔一眼,她的容貌不在廉妃良妃之下,看来皇后是有心抬举她,把她留在身边,以期有朝可以把清柔赐给太子木易凌日,也好分了我地荣宠。
大胆奴才,我与皇后之间,也轮得着你来插嘴,你算是什么身份?我厉声说道。
清柔一时没想到我突然强硬起来,也是一愣,不过略看了皇后一眼,皇后还在摆弄自己的凤甲,脸上也没了惧色,只当是皇后在背后撑腰,便出口讽刺道,太子妃,我倒想不到一个罪臣之女也能谈论起身份高低贵贱来。
我父亲是京中九门提督,虽不是什么显赫要职,却是比你出身要高得多。
我心里暗恨,此刻却不得不忍下去,清柔此话差矣,论出身我们谁也比不上皇后,只是你待在皇后身边久矣,为什么如今却起了祸害皇后娘娘的心思?清柔急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对皇后娘娘一片忠心,日月可鉴,你说此话可有何证据?她说起此话时,对我身份毫无顾忌,可见平日对我也是诸多不屑。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一十六章红袖我笑道,我说此话当然有我的证据,你先别急,这事还是要皇后娘娘做主才是,否则我纵然说了,你心里也是不服。
清柔自恃无罪,好,你便说吧。
皇后娘娘最是开明公正。
皇后所决断的,清柔自是心服。
你即便这样说,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你刚才端给娘娘喝的什么?清柔不解得问道,薏仁汤呀。
我笑道,薏仁汤,最易引起滑胎,你把这粥给皇后喝,又撺掇皇后把这粥赏给我喝,岂不是居心叵测,意图伤害皇家子嗣?其实当我说到薏仁粥引起滑胎的时候,清柔的脸已经煞白了,又听到我给她按了这么大的罪名,早已吓得腿脚发软,站立不住,只是可怜兮兮得看着皇后,皇后娘娘,您要给清柔做主呀,您是知道清柔的脾性,断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了。
哪知皇后眉毛一挑,便说道,你做不出这种事情来,难道还是哀家做出这种事情来吗?清柔一下子愣在那里,竟是连哭也不敢哭,只是紧咬着牙不出声,那一刻梨花带雨般,也有几分动人。
这般女人,起初还以为皇后一定会为她撑腰说话,只是没想到首当其冲便把她甩了出来,偏生她根本有口难言。
皇后,既然你说了要公正廉明,还请在这件事情上有所决断。
皇后看了清柔一眼,虽然此宫女是为了给太子做妃子而尽心培养的,可是但凡牵扯到自己,还是会轻易舍弃的,只好说道,她但凡犯了这样的大错,本宫身边是留不得她了,来人。
打二十大板,送进景文宫。
这下清柔慌了,抱住皇后的群脚,大声哀求,皇后娘娘,您饶了清柔吧,求求您。
皇后不耐烦。
急于把清柔弄开,挥挥手,自有宫人把她拖出了大殿。
不多时候,清柔便大声呼痛起来,怎奈清柔声音再凄厉。
此刻在皇后耳中已是噪音,皱皱眉头便不注意清柔那边动静,而是和颜悦色得对我说道,太子妃,哀家身边的宫女无状。
哀家早已惩罚了她,你不要以为意,这是哀家的亲孙子。
哀家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害他?你且放心回宫养胎,时不时也要来给本宫请安,本宫也好看看你的境况。
我浅浅一笑,有种心知肚明地感觉,谢皇后美意,盏儿定当时常请安在皇后身边服侍。
皇后命人赏给我许多物件,只是这些物件我都是瞧不进眼里的。
突然想起寻常人家,这时候,怕是婆媳和睦,争着为未出世的孩子做些小衣服,其乐融融吧。
想着想着。
顿觉心里凄苦,不禁鼻头一酸。
只待落下泪来。
回到荣华殿,木易凌日早已候在那里,连朱颜也硬挺着起身站在殿外等候,见我安然无恙的回来,都是欣喜。
太子妃,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这荣华殿的青石砖可要被太子给踩裂了。
朱颜笑道。
木易凌日看我虽是脸上挂着笑容,眉头却是一丝愁容,不禁问我刚才在锦仁宫发生了什么事。
我淡淡得把在锦仁宫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眉头也是跟着紧锁与舒展,我知道两人是真心关怀我,所以才强颜欢笑,只是心里更觉不舒坦。
木易凌日却赞道,盏儿,这些年你历练了,刚才的事情你做得很得体,否则还不是让那些轻狂地给欺侮了?我淡淡一笑,却也感慨,是什么让我如今多了算计与心机?我有些乏了,想躺下休息,木易凌日体贴我,屏退了众人,不过留下朱颜在我身边,怕朱颜伤势未愈,还吩咐人给朱颜身下铺了一床虎皮毯子。
为这份细心,朱颜差点落下泪来。
木易凌日让小环子叫过凤言凤语来,低低嘱咐他们几句,便出去了。
我看木易凌日已然出去,便对朱颜说,朱颜,你去找个底实的人,给景文宫里的清柔送些衣物去,只是别叫皇后那边的人瞧见。
朱颜有些不情愿,说道,太子妃,刚才她在锦仁宫那边给你气受,如今你还照拂她,我瞧你心肠是一点也没有变。
朱颜,你怎么这么瞧不起你主子?我让你送自有道理,快去吧,小心身上的伤势,不需要你自己亲自去,否则叫锦仁宫地人瞧见了。
我瞧那天待在你身边的那个宫女倒似个伶俐人,不如叫她去吧。
朱颜笑道,太子妃说的可是红袖?她原本做的粗使丫头,那日见有宫女欺侮她,她躲在一处哭,看见我后,我原本以为她会向我诉苦,可是她只不过抹干眼泪听我吩咐,一点也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对我说,我心里瞧着也是喜欢,所以把她调到前面做些细活,这下子那些底下人到也没有瞧不起她了。
我念着那个名字,红袖,算是个好名字。
这件事叫她去也算妥实,她刚进荣华殿不久,锦仁宫里地人一时也没有在意她,自然少了许多防范。
我这就叫她去做,太子妃,你先歇着,我一会就回来伺候你。
我那时已经昏昏欲睡,听见朱颜如此说,只是略点点头就没再应声。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朱颜还倚在我的床榻下,我瞧着朱颜身下地皮样成色还不错,便赏给了朱颜。
不一会,红袖便回来复命,进来先恭恭敬敬得对我行礼,回道,太子妃,朱颜交待我的时候,我已经办得好了。
未等我出声,朱颜问道,可没人瞧见吧?红袖笑道,可巧,红袖去景文宫的时候,遭到盘查,我便说是良妃宫里的桃李,并塞给她几个银子,景文宫里的人也没多查,毕竟宫里面这种事也是常有,她得罪谁也不起,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我说的还是皇后那边的人,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多盘查的。
她把我带到关押清柔地房间便识趣离开了,我正要推门进去,便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是皇后派人来安抚清柔,还送来一盒吃食,等那人走远了我才进去。
清柔知道我是太子妃的人,对我不应不睬,拿起皇后赏赐食盒的点心正要吃,我便神秘兮兮得告诉她,这些点心,你当真敢吃嘛?只是这一句话,清柔便果真不敢吃了,她也是怕皇后下毒,那么她便死的不明不白了。
说到这,我和朱颜已经笑了起来,朱颜赞道,没想到这红袖还是个聪明人,恁多心眼,如果我去办此事,怕也是这个模样。
我突然记起,红袖,你见了清柔,可说了什么?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一十七章疑心红袖其实不过十七八岁模样,瓜子脸,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很是精神。
听见我问她,便盈盈一笑,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见到红袖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她跟语聆颇有几分相像,那双眼睛都是掩饰不住的聪明劲。
红袖说道,太子妃,你但凡叫我去给清柔送东西,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是要笼络她的人心,我说话的时候便很注意分寸,既把你的好送到,又不着痕迹,免得让清柔觉得我们有求于她,我也带了些吃食,先尝过后才给她,她自然深信不疑,才接过来吃了。
嘴上虽然没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也是明白的。
而且还对皇后有了猜疑,人最怕的便是猜疑,如果你直接告诉她有毒,恐怕她还不信呢。
我心里赞道,这个红袖当真是个可用之人,只是她的来路,还是要细细摸清才好。
我叫朱颜赏给红袖几件首饰,红袖推辞,我瞧那几件首饰也没有超出红袖逾越的体制,倒也是中规中矩的,便和颜悦色叫她收着便是,红袖谢了恩,便退了下去。
朱颜,你去查查这红袖是什么来路?我刚起床,发已经乱了,朱颜便给我梳理着头发,一边说道,太子妃瞧着她可疑?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太聪明了些,这么聪明的人在宫里怎么还会做着粗使丫头的活计?我淡淡说着,自己拿起眉笔画着。
不一会,红袖进来说,太子妃,瑜亲王求见。
我迟疑下,终于还是叫他去正殿等着,我一会过去。
星蕴魂,此刻已经是瑜亲王的他。
一身华衣,哪里是我曾经见过的乞丐?流光溢彩般得站在我的面前,还是那句称呼,盏盏。
我故意装作没听见,说道,不知瑜亲王闲来何事?仙凌国国风如此,对男女有别不甚严厉。
所以瑜亲王以男子之身在后宫,倒也是出入自如,此次来荣华殿,我也不需要防范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星蕴魂有些感慨,恻然说道。
盏盏,你我无须这样客气,你心里明白的,我自是对你钟情,一如既往。
何苦要说些。
朱颜在我身旁,听见此话不动声色得说道,太子妃。
我去厨房给您端来几样点心,今天吩咐厨子给您做的玲珑茉莉花酥,不知道现在做出了,我还是去盯着,省得那些厨子偷懒,少给您放几样料,那味道就不正了。
我也知道朱颜是想避开,找个由头罢了。
可是星蕴魂却叫住了她,朱颜,这是我给你们主子开的安胎药,上面自是有熬药地方法,我知道你是最忠心。
所以你去熬药,我也没什么不放心。
快去吧。
朱颜看我一眼,我略点点头,她便拿着药方出去了。
我怎么会害怕星蕴魂害我呢?不会的,我信他。
瑜亲王,你来找我不是就为了安胎药的事吧?自从怀孕后,木易凌日便不许我喝茶,而且专门让朱颜给我泡的枣茶,以来补血养气,二来美容养颜。
盏儿,你我今日说话,你还需要算计吗?星蕴魂有些伤感。
瑜亲王说笑了,你今日是亲王,他日便是太子,再后来便是皇上,我跟未来的皇上说话难道还需要算计吗?我只是诚惶诚恐罢了。
此话一出,果然星蕴魂一凛,然后望着我柔情深长,盏盏,我本来以为你不愿意跟我出宫,是喜欢做皇上的人,那么我便做皇上给你看看,你难道不喜欢吗?我心思转了千百回,思索他此话的真假,瑜亲王这话我可当不起,你既然要做皇上,那么请对皇上皇后说去,他们这般疼你,自会答应了。
正在这时,木易凌日回来了,脸上喜色连连,却在看见星蕴魂后,脸上略有一僵,随机又恢复自然,皇弟今日怎么这么得闲?不在父皇身前伺候着?星蕴魂起身,说道,皇兄今日可是劳累?父皇身边那些迂臣,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你地,其实你也无须如此,要知道我不懂为君之道,父皇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皇位传给我的。
你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我心里却是明白。
一时之间,木易凌日有些顿语,没有想到星蕴魂突然之间说话此话来,便笑着说道,如今父皇身边多是愚钝之人,我今日此举,也不过是多增加几个人,为江山社稷更好的谋划罢了。
星蕴魂的话或者有些敷衍,或者有些讽刺,皇兄一片心,我是比不上的,好歹在一旁看着罢了。
说完便出去了。
木易凌日脸色一沉,看着我地时候却又喜笑颜开,可是我怎么会错过这神情?只好说道,你别多心,他只不过是给我送些安胎药来,已经拿去让朱颜熬药了。
恰巧,朱颜便捧了点心进来,太子妃,快些尝尝,果然我盯着那些个厨子,他们都是用足了料,这次味道一定不会差了。
木易凌日却没看那些点心,只是有意无意问道,朱颜,太子妃不是让你去熬安胎药吗?你怎么没有去?我心里一沉,他竟是不信我?哪怕我肚里怀着他的孩子?手里拿着茉莉酥,却久久放不进嘴里,手脚只觉冰凉。
朱颜给木易凌日端来一杯茶,笑道,原本我是要去熬药的,可是红袖非要帮我,她识得几个字,瑜亲王留下的药房上面自有熬药之法,我便让她按着法子照着熬,想来不会错的。
这不,有您陪着太子妃,我就去看看红袖那边,毕竟是药,太子妃又是非常时期,小心些没有错地。
木易凌日脸上有种释然的表情,我知道他疑心不在,可是我心里却是有气,我为了与你相亲相爱,自是对星蕴魂冷冷淡淡保持距离,可是这般不信却是如何?是为了储位还是为了我?我不敢去想,摸着自己的小腹,我知道孩子需要父亲,这后宫之中,我无力独自抚养他。
木易凌日也有些歉意,虽不见我着恼,却还是温情地照顾着我,看我不出声,心下也明白是为何,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低低说着,盏儿,你别怪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我心下缠绵,却是凉意沁心。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一十八章示威次日,木易凌日上朝去之前,吩咐朱颜好生伺候着,又留下凤言凤语保护我,我在心揣测,究竟留下凤言凤语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不让星蕴魂靠近我,不能去想,有些事情原本就是虚幻的是脆弱的,经不起推敲。
我叫过朱颜来,这丫头这几天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再看到我有了身孕,看样子格外高兴,脸上总是挂着笑。
朱颜,你这几天多出去走动一下,打听下朝廷局势,再看看太子最近忙些什么。
朱颜脸色一凝,说道,太子妃,料着你今日一问,红袖已经出去打听了,怕是要回来了吧。
正巧,红袖求见,我虽心里疑惑这女人的伶俐,可是此刻身边少不得用人的地方,只好先将疑惑按下,问道,红袖,你出去可是听到了什么?红袖盈盈一笑,那眉目像极了语聆,我虽然对语聆并无多少好感,她几次三番加害于我,可是她早已腐骨尘下,想起来还是毛骨悚然。
太子妃,朱颜叫我出去转转,我便知道是叫我探听些消息回来。
太子妃要出去是不容易的,即便是朱颜姐姐,现在也可能被皇后盯死了,少不得要窝在荣华殿里休养着,红袖承蒙太子妃慧眼青睐,一定竭力为太子妃做事。
朱颜点了红袖一下额头笑道,红袖,太子妃问你听到什么事,你却絮絮叨叨扯这么多不相干的,你说话的不累,我们这听话的人可累呢。
一句话,把我也逗笑了,红袖涨红了脸说道,朱颜姐姐。
我瞧你就是太子妃平日疼爱你,所以你才借着劲欺侮我,要知道人家出去也有危险的,总要容我卖个乖吧。
朱颜扑哧笑了出来,指着红袖说道,太子妃,你当真是慧眼啊。
多了一个红袖,以后我们荣华殿可要热闹了。
我随手赏给红袖一枚金饰,红袖谢礼之后才起身,慢慢说道,宫里的人不清楚是荣华殿的。
所以对我没有那么防备,我几次套话才明白。
现在朝政紧张,皇上日夜忧心,却无从解决,太子已经把守朝政。
各官爵大多也是太子的亲信当职,连御林军太子也安插了人进去,皇上现在只怕太子逼宫。
所以对他诸多防范。
可是太子现在并未行动,恐怕是怕难堵悠悠之口吧。
果然在我意料之中,木易凌日已经不着痕迹得行动了,只是他并未向我透露点滴。
我也只好装作不知道,是夜,木易凌日抱着我紧紧地,在我耳边低却坚定得说道,盏儿。
我要给你最好的。
我听见此话,心里却如明镜一般,亮堂堂的却寒意沁骨。
次日,木易凌日在床榻上不肯起,非要我帮着穿衣。
朱颜在一旁笑道,太子。
朱颜本以为您看在太子妃有了身子的份上,会越加怜惜她,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她亲手服侍你了,知道的会说你们恩爱,不知道还以为朱颜愚钝不会服侍太子呢。
木易凌日眉毛一挑,说道,朱颜,你说得太多了。
朱颜一时惊住,没有想到这几句玩笑话惹恼了太子,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我看了一眼木易凌日,只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来,更让人看着害怕。
你待你主子也是忠心,只不过话太多了。
我瞧着那红袖不错,以后让她在身边服侍着吧。
我没有做声,朱颜还伏在地上,直到木易凌日走远才敢起身。
朱颜脸上没了那股温婉,冷清清得说道,红袖才当值了两日,便得了主子的宠,看来当真是聪明之极,太子妃,原来你叫我去查她的来历,我一直未上心,现在恐怕是错了,我要细细去查查,否则这荣华殿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红袖是过于伶俐了,这个伶俐精明叫我害怕。
朱颜捏着自己地帕子,期期艾艾得说道,太子妃,其实朱颜并不是因为太子呵斥了我,我才迁怒于她,想着去查她的底细。
原来我以为是太子妃有些小心了,她被人欺侮是我亲眼看到的,怎么会有假?如今想来,是朱颜大意了,她处处透着心机,不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手脚,否则太子怎么这么快便注意上了她?朱颜,你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太子说叫她伺候着,可也没说不叫你伺候着,再说,我有了身子,怎么也不敢轻易相信外人,饮食茶水,朱颜你多照看些。
太子妃,朱颜省得了。
木易凌日下朝后,回到荣华殿看我,红袖便出现在他身边,端茶倒水,温热的毛巾,一应俱全,面含温情,眼睛里那一丝爱慕,让我心紧紧揪了起来。
木易凌日赏她几匹布料,几件首饰,说道,红袖,朱颜,从今以后,你们要好好伺候太子妃,只要太子妃生下皇子,你们也是有功之臣,少不了要打赏你们。
朱颜和红袖都一一应声,红袖脸上那份得意刹那间消失,又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红袖这几日殷勤得很,每日里太子妃朱颜姐姐得叫得欢,看到太子木易凌日回荣华殿地时候,更是欢快,我心里也有了计较,本来以红袖的精明,是不可能做出这般轻浮的事情来勾引木易凌日的,她如此心急又是为了什么?正巧,外面有宫女报,荣华殿里有一太监,偷了东西被人发现了,问怎么处置。
我本想略施惩戒,可是看见红袖偷看我的眼神,心下一狠,嘴里便说出这些话来,乱杖打死。
我荣华殿里容不得这些龌龊之事,谁敢在我地眼皮地下妄动,便是找死。
红袖脸上一僵,讪讪得说道,太子妃好魄力,那起子人就是看您仁慈,所以才动了坏心眼,给她们几分颜色瞧瞧,她们就不敢了。
果真如此就罢了,这次乱杖打死也不为过,毕竟后宫皇后娘娘一向廉明,那太监偷东西,即便是回禀了皇后娘娘,她老人家也只怕会这样处置。
朱颜说这话的时候盯着红袖看着。
红袖咯咯得笑起来,朱颜姐姐,你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这话是说给我听的?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一十九章偷情朱颜一时应变不及,没有想到红袖说话竟是这般直白,愣在那里,许久要开口说什么,木易凌日却走进荣华殿,听见红袖如此说话,也跟着问道,什么话像是对你说的?红袖凑上前去,温情款款得说道,太子,红袖愚钝,恐怕太子妃看不得红袖在眼前呢。
说完用袖子掩住脸,低声抽泣起来,那模样也可真算是我见犹怜。
木易凌日微皱眉头,说道,太子妃一向宽厚,怎么可能如此气量狭窄?红袖你无须多想,好生伺候着太子妃就好。
那红袖还想争辩什么,被木易凌日一眼瞪回,少不得讪讪退到远处,不敢再出声。
我心下生气,不顾木易凌日在身边,吩咐朱颜道,朱颜,你去拿我房里的瓷瓶,我们去御花园,现在晨露还在,收集些露水泡茶好也是极好的。
朱颜应声去了。
我随手拿起披风,把自己裹了个严实,任木易凌日如何唤我,我都不想理会。
御花园里,盛开的花不多,可是仍然枝叶繁茂。
我和朱颜忙着收集露水,倒是自得其乐,心里烦闷少了许多。
盏儿,晨起露水重,小心湿气。
原来是星蕴魂,绝美依然,星眸一转,我心颤抖一下,有多久没有看到他这么温情的眼神了,如浴春光,心里暖洋洋的。
你怎么在这里?既然遇上了,少不了要说些话寒暄,只是怎么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呢。
星蕴魂脸上一红,朱颜识趣得离开了。
我是来搜集点露水,想给你做安胎药丸的时候用,宫里的水吃的是山泉水,好是好的,只是还不够纯净。
露珠是极好的,盏儿,凡事我都想给你最好地。
星蕴魂这话却让我暗自心惊,一句话,两人都曾说过。
我转身欲走,星蕴魂一把拉住我,盏儿。
不如跟我走吧,宫里激变要起,不是祥和之地,不如我们离开这地方,过平静的生活。
我挣脱不开他的手。
怕人多眼杂流言飞起,大是尴尬,涨红了脸,低低说道,我已经有了孩子。
他简短而坚定。
我视如己出。
我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我为你配制最好的安胎药。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瓷瓶,里面还有一些刚才搜集的露水,只觉心神荡漾。
一时之间平静不下来。
等到朱颜过来扶我的时候,我才从挣脱星蕴魂逃开地情景回过神来。
太子妃,天色不早了,我看这儿风大,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两人默默往回走,许是知道太子把持朝政的消息,以前从不向我请安的宫人们一时殷勤起来,全跑来向我请安。
令我厌烦不已,我选了一条偏僻的路往回走。
林荫深处,乱红飞绿,几朵残花落枝头,听见有人稀稀落落地语声。
太子。
我难道不好看吗?娇滴滴的声音,赫然便是红袖撒娇声。
好看。
好看。
太子,那你为什么不多看我几眼?红袖不依得喊着,我只觉得一身鸡皮疙瘩。
朱颜正要出声,我使个眼色,朱颜忿忿得住了嘴。
听见话音又起,太子,红袖好冷,你抱抱我好吗?一时无声,朱颜再也忍不住,拨开枝叶,正巧看见红袖一声**跌在地上,原来正是木易凌日把她推在地上的。
我突然现身,让面前的两人有些不自然,木易凌日瞬间恢复了自然,而红袖却伏在地上低低抽泣着不敢抬头。
盏儿,风大,你怎么出来吹凉风?后头仔细生病了。
木易凌日靠近我说道。
如果不出来,怎么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呢?我淡淡说着,看似轻松自如,心里实在翻江倒海。
太子妃,请您听我说,是红袖一时糊涂,红袖再也不敢了。
红袖膝行至我身前,这里泥土松软,她身上也落满了尘土,粘在身上看着狼狈不已。
我一脚踢开她,带着朱颜直行而去。
木易凌日在身后轻轻唤一声盏儿让我肝肠寸断,我再怎么马虎,也能看见木易凌日衣领之上地唇印,赫然便是红袖用的赭红色,是怎么样的情意,让他甘心被红袖吻上,是早已地柔情蜜意还是今日的情乱意迷?我挣扎不过心里的痛苦,一路落寞而行。
回到荣华殿时,朱颜却发现少了两名婢女。
朱颜盘问其他人,才知道刚才趁我不在,皇后的锦仁宫来人,把那两名婢女带走了。
怕是要问询我这几日荣华殿的动静,只是这么明目张胆,也实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回到寝宫,赫然发现里面端坐了一个人,却是暗袭。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荣华殿上下无人发现,朱颜马上在外面替我把风,我坐得离暗袭略远,也说不出为什么会防他,只是他永远给不了我心安的感觉。
毒药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打算怎么做?留给我,我自会思量。
别伤了他。
我知道他说的是别伤害到星蕴魂,自然,我怎么会去伤害他?我理会得,你快走吧,太子一会就要回来,仔细别叫他瞧见。
暗袭一点头,几步出了荣华殿,如幻影般不见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没有问询他关于解药的问题,也没有问怎样方法才下此药。
少不得要在出宫寻他,我把药收好地时候,木易凌日回来了。
本来对他我已无气无恨,却在看见他身后的红袖时气结,红袖低着头恭恭敬敬得对我行礼。
看到朱颜拿来净面的热毛巾,马上便接过来服侍木易凌日,一脸娇媚。
朱颜狠狠瞪她一眼,红袖仿若不自知,腻在木易凌日身边不肯离去。
直到我彻底冷下脸来,木易凌日轻声呵斥她,下去,太子妃面前,别不知道自己的分寸。
太子,红袖只是看太子妃有了身孕,颇为辛苦,想替太子妃分担一下而已。
红袖柔腻的声音,叫我毛骨悚然。
朱颜冷哼一声,不屑得说道,红袖,我们做婢女地是什么身份,还有资格替太子妃分担?红袖一时有些窘迫,呆呆站在那里。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二十章离间木易凌日上朝去,先是红袖伺候的梳洗,红袖一声声娇笑着,太子爷,您不要太辛苦了,要仔细着身子。
一句句,刺得我心口疼。
木易凌日不置可否,我正要起床,他忙按着我,说道,不急不急,你先躺着歇一会,我上完早朝,便来陪你用膳。
我扫了一眼红袖,只见她脸色无异。
木易凌日出得殿门,红袖便追了出去,大声嚷嚷着,太子爷,红袖跟着服侍你。
朱颜不屑得说道,我当真看错红袖了,原来不过是个攀龙附凤的轻贱女子。
我心下思量,转念一想,便觉不对,朱颜,我瞧这里面很有些端倪,你想红袖是个聪明人,怎么这几日行为这么反常?朱颜咂咂牙说道,太子妃太过仁慈了,她做出勾引太子这等龌龊事来,您还非得说是反常?我看她是原本隐藏得太深而已,把我们都蒙蔽在内了。
我皱皱眉头,朱颜,你说话也不要这么刻薄,你先听我说完,看我分析的有无道理。
朱颜垂下头,说道,太子妃,原来朱颜一时无状,我只不过气不过她耍弄这些拙劣的小聪明而已。
这些我当然明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红袖这么聪明的人,如果要费心勾引太子,一定会不着痕迹,怎么会像昨日那般急于求成?而且瞧她说话办事也有失水准,我猜她根本不是在讨太子喜欢,而是让太子讨厌罢了。
朱颜一愣,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太子妃,您还别说,我瞧你说的有理。
其实。
我之所以这样想,不过是今天早上木易凌日温言善语与我说话时,我瞧红袖脸上竟是一丝嫉恨也没有,但凡心中有爱有欲的女子,瞧见男人对别的女人好,怎么可能心中无嫉恨?如果没有,那么也只有一个原因。
她心中无所求,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做出媚颜屈膝的事情来?朱颜,你去暗地里看看红袖去了哪里,及时回来跟我说。
朱颜应了声。
马上去跟着红袖了。
在这样一个清晨,露珠在枝叶上摇摇欲坠,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提着一个食盒去了景文宫,有宫人盘查。
站住。
你是哪个宫的?我是锦仁宫地,皇后娘娘让我前来给人送些吃食。
还望公公放行。
那名宫女低着头,怕人看清她的面目。
但见那名太监未出声。
宫女便拿出一件事物,匆匆塞到太监手里。
太监但见那事物一愣,旋即看无人,便放行让宫女进了景文宫,关上大门,便跪下请安,奴才叩见太子妃娘娘。
那名宫女正是我假扮的,我正纳闷为什么太监嫩识出我的身份来。
旋即想到,我递给他的事物,岂是寻常物件?那太监倒也识得货。
起来吧,既然知道是我,那么你该知道怎么做吧?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太子妃娘娘,您要去看什么人。
奴才这就去安排。
清柔。
那太监一时愣住,脸上呆呆得说道,太子妃娘娘,那清柔昨夜已经被皇后娘娘带走了,说是还回锦仁宫当差。
我知道自己来晚了,原本想趁朱颜不察觉,把暗袭留给我的毒药给了清柔,让清柔毒死皇后,可不成想,皇后竟然先知先觉得把人给带走了,这样以来,我想接近她,倒是不容易了。
回到荣华殿,我即刻换了衣装,刚收拾妥当,朱颜便回来了。
朱颜脸色难看无比,太子妃,我说您是仁慈一点也不为过。
那红袖真不识得抬举,原来她是皇后身边的人,我眼瞅着她巴巴得跟着太子后面,太子呵斥她回来,红袖便不敢再跟着往回走,可是没想到皇后地人便来寻她,她便跟着去了锦仁宫,此刻还没有出来呢。
朱颜,你去找几个人,红袖一回来便先拿了捆了见我。
朱颜一时兴奋,答得痛快,是,太子妃。
仔细别伤了她。
太子妃,您可真是,叫朱颜说什么好,都这节骨眼上了,您还任由着别人欺侮呀?朱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苦笑一下,她也只好作罢。
红袖回来时,太子木易凌日已要下朝,我只好决定速战速决,让朱颜捆了她,并把刑罚的家什拿上来。
红袖,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何如此对你?红袖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红袖自然是知道的。
你那就说说看。
红袖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笑得出来,太子妃,您是看我这几日离太子略近些了是吗?朱颜喝道,你少掩饰,什么略近些?你那是明目张胆在勾引太子,太子妃宫里怎么可能会容下你这样地轻贱女子?红袖盈盈笑着,朱颜姐姐,你不用急,但凡太子妃得宠,你又是太子妃的贴身丫头,你将来得娘娘扶持,做这一宫妃子也有可能的,怎么如此心急,要把做戏的红袖视为眼中钉?朱颜气恼,一时脸色煞白。
我冷冷扫她一眼,之间朱颜顿时惊慌起来,太子妃,朱颜不敢有此奢望,朱颜只求在您身边伺候着,终老此生。
您别听那贱人的话,她这是挑拨你我主仆地关系呀。
我笑道,用手扶起她,只觉她手心冰凉,朱颜,只要你行得正,别人是挑拨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红袖说得对,将来我少不了会提点你为妃子地,也好在我身边做个姐妹。
太子妃,您折杀朱颜了,朱颜愿以死明志。
朱颜低低抽泣着,似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红袖说道,朱颜姐姐,您快别难为太子妃娘娘了,娘娘自然知道你的忠心的。
不像我,还会主动去勾引太子,你就算勾引也只是暗地里,比如说穿个与娘娘同色的衣服,或者画娘娘一样的眉形。
朱颜听见此话,冷汗已经流下,我看了一眼朱颜身上的衣服,当真是与我同色,她是苹果绿,而我是个浅草绿。
但是这浅草绿的衣服还是我刚才换地,这不过是巧合而已,只不过她的眉形却是与我极像。
朱颜看见我在看她的眉形,早已跪下求饶,太子妃娘娘,朱颜真是无心呀,求娘娘明鉴。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二十一章无间红袖,朱颜的事情,我自会解决,你不需要费心。
现下我只问你,你与锦仁宫什么关系?红袖苦笑,脸上表情凄婉动人,我与锦仁宫能有什么关系?如果非要扯上什么关系,那便是皇后极力要把我培养为一枚出色的棋子罢了。
可是我瞧你并不情愿是吗?红袖说道,我怎么会情愿呢?我知道您让朱颜姐姐去查过我的底细,可是未果,你可知道是为什么?朱颜面有疑惑,她此次去查红袖底细,回来并未向我汇报。
朱颜,你先去给红袖松绑。
朱颜前去给红袖松绑,可是我瞧朱颜表情似是不甘不愿,但是她不敢违我命令,只要给红袖松了绑。
你其实是灵妃宫里的人,是吗?红袖赞道,太子妃果然聪慧。
我轻轻笑道,这其实也不难猜,冉妃馨妃已死,廉妃、良妃又都不是有胆子生出事的人,也只有你主子能调教出你这样的丫头,说起来,你颇有你主子风范。
红袖起身盈盈一拜,太子妃,灵妃娘娘在世时,一直与您是神游相交。
我也一直很仰慕您的,这些日子接触,太子妃果然德才兼备,行动无任何差池,红袖甚是喜欢你呢。
朱颜一见如此,对红袖敌意也减,问道,那昨日你怎么被皇后叫到锦仁宫里去了?红袖眉头微皱,有些无奈得说道,朱颜姐姐查我底细不着,那是因为皇后娘娘干涉,早就把认识我的人给调走了,当初灵妃深居简出。
我自然也很少在外面走动,所以认识我的人极少,皇后娘娘要做些手脚也是极容易的。
你刚才说皇后要培养你为棋子,又是怎么一回事?皇后看我还算伶俐,逼迫我寻机会来荣华殿,而且要我让太子喜欢上我,分了你的宠。
前面安排清柔伺机接近太子未果,便安排我来做事。
所以,你总是要扮成粗鄙不堪的模样,让太子讨厌你,对吗?红袖正色道。
太子妃,先前我主子在世时,也未曾寻机会分您的宠,我一个做奴婢的怎么会生了这样地念头?红袖虽然为锦仁宫做事,可是心不甘情不愿。
只是存着性命苟活于世罢了,红袖虽然贪恋红尘,贪生怕死。
可是要让红袖做出迫害您的事,那么红袖宁愿自甘一死,否则九泉之下,灵妃娘娘也饶补了红袖的。
朱颜抱起红袖来,热泪流下,好妹子,好红袖,是我错怪了你。
你对太子妃这番真心,连我也是不如的,姐姐惭愧,只盼将来你我共侍太子妃,她定会保我们周全的。
红袖喜笑颜开。
如此甚好,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红袖低下头去,面色潮红,不好意思得说道,只是红袖这几日几番去勾引太子,虽是被迫,可是再面对太子时,心下实在是难为情,觉得羞愧呢。
朱颜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我们太子妃也是极大方的,如果你真心喜欢太子,说不定娘娘真把你送给太子呢,那样你成了太子的人,岂不是也是我半个主子。
红袖脸上红得滴血,不依要去撕朱颜地嘴,朱颜躲闪不及,往后退着,却退到一个人身上,便是下朝回来的木易凌日。
大惊之下,便跪下求饶,木易凌日不置可否,似是心情很好,挥挥手便让朱颜去准备早膳去了,我要与我的太子妃一起用膳。
红袖本来看见太子妃有些尴尬,听见此话,马上跟着朱颜出去了。
你今日心情很好?木易凌日只是笑着不说话,替我挽起落在胸前的头发,缓缓得说道,我曾经承诺你的,现在就在眼前,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暗袭,却不露声色,只是谈话间,手有些不可控制地抖动,我想木易凌日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是不会发现的,没想到他接着说道,盏儿,你是喜还是怕,为什么手会在抖?我脸上一红,却在被人窥见心事后恼羞成怒,沉下脸来,说道,我也不喜,我也不惊,我只是太累了而已。
木易凌日用手抬起我的下巴,似是在我脸上寻觅什么踪迹,许久才说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别让我看见,否则她是我母后,无论如何我也会出手阻止的。
我听见此话才是真正地又惊又喜,原来木易凌日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了,他知道我要用药去毒害皇后,那么他是默许?但是违不过良心,所以要我让他抓不到把柄,否则他还是会阻止的,只是不知道我这样的解释算是正确吗?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我食不知味,木易凌日也有些分神,或喜或忧,在脸上流露出不同地神情来,朱颜和红袖便不敢多说话,只是站在一旁服侍着,红袖却是站在我身后的,离太子略远,也不敢抬头瞧他。
木易凌日虽没当回事,我却记在了心里,吩咐红袖道,红袖,去给太子再盛碗粥,七分烫就好。
红袖一惊,没有料到我会吩咐她伺候太子,一时慌乱起来,手脚也不是那么麻利,朱颜正要上前帮忙,我使个颜色止住了她。
但是红袖颤巍巍得端着那碗粥递到木易凌日面前,说道,太子,请用粥。
木易凌日面无表情得接过粥,扫了红袖一眼,并无异色。
红袖松口气,但见木易凌日对她并无嫌恶之感,心下窘迫大减。
如此几番,我便总是吩咐红袖伺候太子,半日下来,红袖神色已与平日无异,在太子面前也谈笑起来,而木易凌日也似乎忘记了红袖那几日的痴缠,看着她说些段子逗笑,也跟着笑起来。
如此甚好,我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再让红袖在太子面前羞涩下去,始终惦念着木易凌日的喜恶,怕是保不准真叫红袖爱上了木易凌日,只有两人自然相处时,才会少了这种可能。
朱颜一日也淡淡得说道,太子妃很是相信红袖,总让伺候太子,怕也不是回事吧。
只是有些事,我是断不能对朱颜说了,原也是因为那日她画了和我一样的眉形。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二十二章责打天气尚好,朱颜极力劝我去御花园走走,红袖给我拿来披风,御花园里其实萧条得很,这些日子,皇后一直鲜少打理后宫,我瞧各宫里的花早已谢了,只是各宫娘娘虽嫌恶,谁敢在这当口换盆鲜花来放着宫里?听说皇上身子已经是大不好了,只是凭着星蕴魂几副良药吊着一口气,随时就有可能驾崩,虽然消息一直封锁着,可是在这宫里,谁不想着要找好后路,消息还是会走漏出去的,一时之间,储位之争便成了人们的话题,前一阵皇位继承人热门人选瑜亲王,现在鲜少传出消息,只是在皇上身前伺候着尽孝,都说他是为了皇位,所以才做出来这般模样,只有我知道,他不是。
我有了身子,自然不方便多走,怕动了胎气,便在御花园景色最美处的亭子里小坐,朱颜不一会便对红袖说道,红袖,我瞧这天虽好,可是也怕太子妃着凉,要不你回去给她拿个手炉来,太子妃既然有了身子,我们做奴婢的总是要小心些为好。
我笑道,朱颜,你可真是的,现在是什么天,拿手炉来用,岂不是叫人笑话?算了,红袖,你就在这伺候着就好。
朱颜讪笑一下,便作罢,不一会又说道,红袖,今天早膳太子妃用得少,你去御膳房给她拿些糕点来。
红袖应了声马上去,我却奇怪,总感觉朱颜似是在故意支开红袖,可是看朱颜脸色无异,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朱颜,我总觉得你这几日似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给我听听也好,我也帮你拿拿主意。
我随手摘了一朵花。
只是那花已经凋落,看起来不是在赏花,而是在伤花了。
朱颜哪有什么心事,即便有什么心事,也是不能入太子妃的耳,不说这些了,娘娘。
你瞧,瑜亲王来了。
朱颜的话让我一惊,难道朱颜刚才千方百计要把红袖支开,便是为了让我见一见瑜亲王?星蕴魂憔悴了,清澈的眼睛里有血丝。
看来照看皇上熬夜所至。
暗袭来过,是吗?我内心翻江倒海般紧张,像似狂潮般压抑不住,是吗?我知道你见过他。
我扫了一眼朱颜,那日暗袭来荣华殿。
朱颜是瞧见的,难道是她告诉星蕴魂的?只是朱颜一脸无辜,连忙摇头道。
不是我,太子妃,朱颜不敢的。
你不用逼她,不是她告诉我的。
我见到暗袭了,他现在在太子手下做事。
又是石破天惊,我一时来不及消化此事,便见荣华殿里地宫女慌慌张张跑来,支支吾吾得说道。
太子妃,不好了。
我皱眉,什么事这样慌张?难道荣华殿走水了?那宫女惶恐不安,不是的,是……她瞧了一眼星蕴魂。
星蕴魂转过脸去不看她。
不妨事,你说便好。
红袖姐姐被皇后娘娘的人带走了。
来人说要把红袖姐姐给打死。
那宫女似是害怕极了,浑身不停得发抖,我瞧着不忍,说道,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马上过去瞧瞧去。
那宫女瑟瑟发抖得走了,星蕴魂看着似是有话要说,我冲他一笑,走吧?去皇后哪里瞧瞧去,有话也要等到了锦仁宫再说吧。
星蕴魂无奈,说道,盏儿,你不要去了,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把红袖给你带回来,你现在有了身子,不要动怒也不要动气,回去歇着吧。
那好,我在荣华殿等着,如果红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只怕会……话终是没说出口,星蕴魂松口气离去了。
我回到荣华殿,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未见红袖回来,朱颜也跟着坐立不安,不停得跑出去瞧瞧。
就在我沉不住气,要带朱颜出去的时候,星蕴魂抱着红袖回来了,红袖伏在他的怀里奄奄一息。
星蕴魂放下红袖,愧疚得说道,盏儿,真是对不起,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打成这样了,幸亏我去的及时,否则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我咬着牙,吐出几个字,那么谢瑜亲王救了红袖一命,她但凡活着,我一定叫她给你磕头谢恩地。
星蕴魂忙说,盏儿,你我之间需要这样吗?我情绪有些失控,再也忍不住,先是朱颜被打得半死,现在红袖又几乎送了命,你叫我怎么样?星蕴魂争辩道,我也问过母后,母后说红袖勾引太子,她这是帮你教训婢女,为你出气。
我想,她这次虽然做得过了,但是出发点始终是好的。
你知道什么?红袖勾引太子,也是受你母亲挑唆,她现在看红袖在我身边安分,不能给我生出事来,所以才迁怒于她,要活活把她打死。
星蕴魂面色一沉,脸上也有些不好看,她,她是过分了……何止是过分,简直就是要逼死我才心甘。
我冷冷说着,心也慢慢坚硬起来。
星蕴魂欲上前拉我的手,我急忙闪开,面如冰霜,说道,瑜亲王,如果你很有空的话,还是要救治一下红袖为好,你总不能眼睁睁看她死在你面前吧?星蕴魂面色赧然,说道,我只顾你,疏忽了。
红袖似是伤的不轻,看来那宫人行杖之时是用足了气力地。
星蕴魂察看红袖伤势,皱起了眉头,她伤势颇重,怕是短时间下不了床,我多给她开几付补气血的药,朱颜,你还是要好生看护着她,万一她醒来有什么不适,你要赶紧来告诉我。
朱颜点点头,拿了帕子给红袖擦脸,红袖的脸早已白如纸,一点血色也没有。
星蕴魂走后,过了三个时辰,也未见红袖醒来,朱颜急得不得了,试探得说道,太子妃,要不我去请瑜亲王来看下,红袖不会就此不醒了吧?太医院里的人都是庸医,但凡有些学识的,忌惮皇后威势,也不会使出看家本领来医治一个被皇后责打地小小宫女,唯今之计,只有让星蕴魂来了。
就在朱颜欲请星蕴魂之时,木易凌日带着人进了荣华殿,说道,难道我荣华殿离了他,便救不得人了吗?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二十三章欢爱原来木易凌日闻讯赶来,跟在他后面的,却是暗袭。
我强自按下心里不安,暗袭缘何会跟了木易凌日?他不是在凤府吗?暗袭无视我眼里诧异,径自前去查看红袖伤势,用手把脉时,暗袭的眉头也皱起。
我看再不医治,她便从此醒不过来了。
那你快些为她医治呀,还等什么?暗袭脸上略有难色,众人焦急看着他,只见他痛苦得说出几个字,她是女的,我才不要碰女人。
我直翻白眼,这个暗袭当真是无可救药,这是叫你救人,又不是让你风花雪月,你就不能没有男女之别吗?木易凌日也有些好笑,扫了一眼暗袭,退了两步,说道,再不救她,只怕她真的会死了。
暗袭皱起眉头,似是非常为难,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我要为她针灸,你们都出去吧。
木易凌日自然第一个便出去了,我欲留下朱颜看着,暗袭一扫眼说道,谁也不许留下。
木易凌日拉着我的手,说道,你身子可好,别到处走动,有什么需要让朱颜去做。
他怎么会来?木易凌日知道我问的是暗袭,沉下脸来,似是有些回避此事,这事以后再说。
我现在就要知道。
我甩开他的手。
其实他来这宫里或者不来,与你并无关联,你知道与否又有什么用呢?木易凌日颇有玩味得看着我。
我正要反讥,听见里面红袖一声**啊,惊得众人胆战心惊,只听红袖不断得**,那一声声让我面红心跳的,已经经过人事的男女。
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只是这会,暗袭正在给红袖针灸,怎么可能会和她欢好呢?还是针灸必脱净了衣服,暗袭看着红袖的身子起了欲念?暗袭喜欢的是男人呀!难道说暗袭突然又恢复了男人的本性,喜欢上了女人?由不得我瞎猜,朱颜已经悄悄撩起帘子看了一眼,猛地便放下帘子。
羞了个面红耳赤,结巴着一时没说出话来,太子妃,他们两个竟然,竟然在做那龌龊之事。
羞死人了。
朱颜说完便掩面跑了出去。
我与木易凌日面面相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过了良久,那边呻吟声才停下,暗袭从里面出来,衣衫早已湿了。
怕是刚才出力太多,没有一丝不好一丝,只是眼睛里多了份坚定?我出口便问。
可好了?说完便恨不得咬自己舌头。
暗袭不答话,我前去看红袖,只见她面色潮红,眼含春情,衣衫不整,裸露香肩,见到娇怯得说道,太子妃。
让您见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我简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这毕竟是他们两人地私事,与我实在没有太大关联。
什么也不要再说。
你好好养伤便是,朱颜会细心照顾你的。
无妨,你先歇着。
我转身出了红袖的房间,放下帘子,之间暗袭早已正好衣冠,大刺刺坐在椅子上,额上却还有几滴汗珠。
匪夷所思,本来依暗袭的性子,怕是不屑解释什么的,但是或许因为我与木易凌日偏巧没有问什么,便主动说,她中了毒,我其实是为了给她解毒。
我好奇道,她不是被打伤了吗?怎么又中了毒?暗袭略一低头,说道,我猜想,皇后本来让红袖来勾引太子不成,便给她下了春药,意欲让她不得不为了解毒而其接近太子,可是红袖宁死不肯,皇后便动怒打伤了她。
这也是为什么她至今昏迷不醒的原因,如果刚才不是我……想必,这会她早已死了,不是因为杖责而死,实在是因为春药不解的原因。
我紧紧握起拳头,指甲深陷在肉里,那种疼痛地感觉,却让我更加清醒,她原来是这么处心积虑要把你这个人夺走,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只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没生出来,我就会被她折磨而死。
木易凌日握住我的手,温柔得把我的手指掰开,你放心,不会的,离你地好日子不远了,信我。
暗袭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只是不知道经过了男女之好,他是否还会跟以前一样迷恋星蕴魂?如果不再迷恋星蕴魂,那么也不会怕星蕴魂登基为帝,便也不会助我灭了皇后势力。
几日过去,红袖身子已经大好,可以勉强起身走动。
我与朱颜出荣华殿散心,等过了一个时辰回去的时候。
发现里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是暗袭,你身子可大好了?红袖并未出声,许是只是点点头。
那日,我也只是权宜之计,冒犯姑娘了。
红袖仍未出声怕是羞恼不已。
你可是怪我?说着听着暗袭叹口气,走动了几步,许是看红袖不理他,便出荣华殿。
慢着,红袖留住了暗袭,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有些……有些不好意思暗袭轻轻一笑,你是女儿家,原该如此的,只是我,从那一日后,便再也忘不了你……听见里面稀稀落落地声音,朱颜脸色红了,便轻轻咳了一声,马上红袖便出来了,秀红了脸,太子妃,我们没什么,他只不过来看看我的伤势。
我知道,朱颜,你先带红袖下去休息吧。
红袖看了暗袭一眼,两人无声的交流,我知道两人已经心心相印了,红袖被朱颜带下去地时候,犹自依依不舍得回头看了暗袭一眼。
暗袭悠悠得说道,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师兄对你那么痴迷,原来女人竟是这般美好。
我脸上一红,你别瞎说,我和他并没有你与红袖那般。
暗袭一笑,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拍案而起,暗袭,你少在这胡说,什么叫你不清楚,这不是明摆着往别人身上整些莫须有的吗?我并没有那意思。
有没有你心里有数,我警告你,你不要以为现在跟着太子,便可以在他身边说些有的没的,仔细我听见了,别怪我翻脸。
我心里自然理会得,不需要你来教我。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二十四章心机你那日走得匆忙,并未告诉我毒药的用法,不如现在就告诉我,如何?暗袭并未答话,抿着茶不作声。
说吧,你想要什么?我要你把红袖给我。
那不可能。
暗袭皱起眉头,脸上已有怒气,并不是我不肯,只是你想,红袖是皇后相中的人,又一心要处死她,如果让她知道红袖竟然跟了你,你猜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红袖?你既然喜欢了红袖,便需为她着想。
暗袭看我说得有理,便不做声,我一看不是我要的状态,便接着说,不仅红袖不能给你,只怕我这荣华殿以后你也要少来。
为什么?你想,皇后这么关注荣华殿的事情,怎么会允许一个外臣出入太子的寝宫?即便太子不与你计较,信你用你,皇后也决计不允许的。
如果她下了懿旨,难道我们非要抗旨,与她撕破脸皮吗?说道这,我就发现,暗袭脸上果然变了,狠狠得说,这个皇后真是可恶。
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想我在这后宫,还不是受人颐气指使,何况红袖是个小小宫女,还是她的眼中钉?我叹口气无奈的说道。
暗袭果然中了计,咬牙切齿得说道,如果她不在了,那么一切便好了我心头大喜,可是却不想叫他看出来,只好不咸不淡得说着,这个我不是没想到,可是毕竟不敢付诸于行动,她是太子的生母,我还要顾及一下太子的感受。
而红袖只怕此刻也是恨极了皇后。
我为了她,我也会除了皇后。
暗袭的话既让欣喜。
又让我担忧。
如果日后木易凌日和星蕴魂知道,是我煽风点火,才让暗袭杀了皇后的话,怕是不会原谅我,可是皇后不死,我在这后宫便一日不得安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暗袭要怎么做便是他的事了。
只要他还想与红袖见面,他便会恨皇后的阻扰。
两日后,我并未听见皇后任何的消息。
木易凌日也与平日无异,不同地只是,他现在自得之色渐多。
怕是登基之日不日可待了吧。
我身孕已经有两月,正是胎象不稳时期,我却一直忧心,终是见了红。
木易凌日马上找来太医院的人来看,给开了几副安胎药。
木易凌日握住我的手。
说道,盏儿,你放宽心。
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的,凡事交给我,这天下终究是我的,这后宫终究是你的。
等身子刚好,我并沉不住气了。
看红袖已能起床,便带着红袖朱颜出去,出去后才发现。
这样在御花园里走,是遇不见暗袭地,他此刻怕是正跟在木易凌日在大殿之内,怎么可能会在御花园。
可巧,我便看见暗袭在御花园一角与人谈话。
走进了才发现,背对着我的人正是星蕴魂。
你为什么会进宫?这里乌烟瘴气。
哪里是什么好地方?我如何来不得?你不也是在宫中?你与我不一样,我无欲无求,即便在宫中,我也是不会与人起纷争,只是你,让我忧多些师兄挂念了,我还以为你在这宫里,享受着荣华富贵,早已把师弟撇一边去了呢。
暗袭撇一下嘴,如果在以前,我只当他是在对星蕴魂撒娇,可是如今不会了,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我是要出宫的,只是她不肯跟我走,我一时舍不下她。
而且我父皇母后仍在,朝廷局势不明朗,怕是要出大事了,我实在忧心难安。
星蕴魂脸上那抹落寞,在此刻暗袭心心念念红袖的情况下,很快便忽视了。
那么师兄,如果你不想搅这浑水,还是请离宫吧。
星蕴魂挑了一下剑眉,你现在在他身边做事,自然清楚他要做什么。
难道他现在就要逼宫,父皇不日就要驾崩,这是迟早的事,皇位我是不会去争地,他还有什么不满足?难道就不能再等上一段时日吗?等什么?等到朝廷上下,一力担保你做皇上才算吗?你可知道现在百姓念你日夜守护皇上,对你评价颇高。
现在拥护你做皇上的呼声已经超过了太子,你叫太子如何心安?他在这储位上已经逾二十载,现在突然便出来与他争夺皇位的人,他如何不心急?暗袭跟木易凌日时间虽短,可是却也是步步为木易凌日打算。
这并不是我心中所愿,他毕竟是我的父皇,难道要我看着他病死不管吗?即便他并不疼爱我,与我并无父子感情。
星蕴魂说得伤感,暗袭也一时无语。
待到暗袭看到我们时,我已经带着朱颜、红袖转身离开。
盏儿。
红袖。
一声红袖顿时泄露了暗袭的心事,星蕴魂看了一眼暗袭,说道,恭喜你,得此佳人。
暗袭不好意思,转身朝着我离去地方向奔了过来。
红袖,你别走,你等等我。
我步子更紧了些,红袖很想停下来等着暗袭,可是看我如此,便也不敢,只是不停得拿眼幽怨得看着我,我即便不忍,为了大计也要装作没有看见。
走来走去,却是来到锦仁宫旁。
暗袭拦在我们身前,说道,红袖,你先别走,我只要和你说几句话,几句话便好。
他的语气温柔至极,一时红袖朦胧了眼睛。
我把红袖拉在身后,暗袭,你最好注意分寸,这里是锦仁宫,你难道要皇后再度把红袖责罚打死吗?如果再下了春药,说不定为她解毒的人便不会是你了吧。
我话说得难听,却是极有效,暗袭一时愣住,而红袖回忆起那日遭到灌药毒打,更是胆战心惊,低低抽泣起来,梨花带雨,不胜娇怯,我见犹怜。
暗袭心痛不已,你不要哭,不要哭,我一定想法子让我们两人在一起。
你快离开吧,如果让锦仁宫地人看见,只怕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说完,我便带着朱颜红袖离去。
红袖还在抽泣,擦过暗袭身边的时候,低低说了一句,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只怕这句话让暗袭心也醉了。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二十五章惊闻临到深夜,宫里终于传来了消息。
皇后一病不起,突然得了重病。
我在荣华殿激动得走来走去,不可自控,该怎么形容自身的感觉?木易凌日闻此消息,早已赶过去,一脸的惊异与诧然,他临走不时得看我几眼,似是有话要说,我努力做出若无其事而又忧伤的模样。
木易凌日终于叹口气,无奈得走出去。
红袖有些明白似有些不明白,说道,会不会是他?难道一切都是他做的吗?她转身要飞奔出去,朱颜一把拉住她,这关口,你不要给太子妃添麻烦。
红袖伤心泪炫,我只是怕他有危险,谋害皇后是死罪呀。
朱颜喝道,这个不需要你操心,太子妃自有定夺。
星蕴魂走了进来,脸上都是悲伤,径自坐在椅子上不出声,朱颜奉了茶,拉着红袖下去了。
你怎么不去锦仁宫?听说皇后病了,而且很严重。
而且你不是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吗?怎么这会跑我这里了?星蕴魂不理会我的话,突然冲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带着满心的期望问道,盏儿,跟我走吧,时不待我,我们只此一个机会了。
我甩开的手,冷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星蕴魂没有再去抓我的手,可是却不离开我半步,低低说道,父皇已经不行了,我离开他的时候,他也只剩下一口气,恐怕这会已经驾崩了。
而母后,我已听闻症状。
除了他是谁也配制不出那药来的。
我本以为他是为了你才配药的,昨日才得知,他其实是为了你宫里那个丫头,红袖。
其实,如若我把红袖抓起来,逼他拿出解药来,也不是不行。
可是父皇一旦驾崩。
母后毕竟会殉情陪葬,所以我做得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听完他的话,只觉得有冷汗从后背下流下,星蕴魂看我神情有异,扶我坐下。
用手搭上我的脉搏,说道,盏儿,你需要好好休息调养身体,否则这胎儿……你实在用心太过了。
星蕴魂地最后一句话。
分明是指出这场谋害里面有我参与的份,只是他温情得说道,不管你做了什么。
我都原谅你,只因为你是我一生属意的人,终此一生,我只要你。
他给我把完脉后,我的手还被他握住手心里,星蕴魂揉捏了几下,说道,盏儿。
你的手为什么一直在抖?我慌忙抽回手,说道,或许是太冷了吧。
星蕴魂说道,我给你配制几幅调补气血的药。
只是可惜,如果你跟我去了我住的深山。
那里四季如春,没有寒冷。
更没有心机争斗地疲劳。
他这算是诱惑吗?那我肚里的孩子怎么办?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的话,昏昏沉沉间便睡了过去,才两个月的身子,正是贪睡的时候。
醒来地时候,朱颜和红袖都在我身边,朱颜脸上全部是欣喜,而红袖却多了一丝惊恐和不安。
见我悠悠醒来,朱颜没有按捺住欣喜,还是张口便说了,太子妃,你可知道这宫里发生大事了。
难不成我睡了这一觉,便成了皇后了?朱颜喜得要跳起脚来,正是那样。
皇上已经驾崩了,而皇后本来已经病入膏肓,闻讯便自尽甘做陪葬了。
您可不是就成了皇后?太子呢?朱颜给我梳妆,太子刚来回来一趟,看您睡得熟,便没有打搅,马上赶着出去了,怕是帝后两人的丧事和太子登基大宝都要举行,他是急得焦头烂额吧,我瞧他连茶也没顾上喝,便带着暗袭走了。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得问道,那瑜亲王何时走的?朱颜和红袖脸上都是一僵,支支吾吾没说话,只是纳闷得看着我。
说话呀,干嘛这样看着我,莫名其妙的。
还是朱颜胆子大些,太子妃,别看你马上便被册封为皇后,这些话朱颜不该说也要说,你纵使有私心,也不能留一个男人在房中的,传闻出去,那可是仙凌国第一大丑闻了。
朱颜,你在胡说什么?那里什么男人留在房中,瑜亲王不是已经走了吗?朱颜有些不可置信,只是不可置信地是怀疑我怎么要说谎,我和红袖一直守在门口,如果有人的话,怎么会没瞧见有人出去?我一下惊慌起来,难道太子来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吗?朱颜和红袖同时摇摇头,我紧张不安,星蕴魂到底藏在那里了?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朱颜,你去瞧瞧御膳房给我做得松糕,是否做好了,告诉他们,要多给我添些蜂蜜。
正在我要支开朱颜红袖寻找星蕴魂之时,他便走出来了,孕妇不可食蜂蜜,你口味若觉得淡,便让他们加点甜菜挤得汁,少添一点便罢,多了对身子也是不好的。
朱颜和红袖没有看到星蕴魂是从哪里出来地,面面相觑,我却料到了星蕴魂的藏身之处,便是我新婚不久发现的密室。
朱颜说道,太子妃,不对,是皇后娘娘,朱颜马上去办,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多有不便,还是留下红袖在这伺候着。
我知道朱颜是怕我与星蕴魂单独相处惹出乱子,所以才留下红袖星蕴魂不置可否,淡淡说道,你就是红袖。
红袖盈盈一拜,说道,回瑜亲王的话,奴婢正是红袖。
也算是个清秀佳人,你很好,说起来,我是该谢你的,只是你可知道,为了你,暗袭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红袖虽有惊慌,却硬咬着牙说道,瑜亲王此话,红袖听不懂。
暗袭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他是太子身边的人,有什么,太子自当会为他定夺。
星蕴魂叹口气,说道,你不懂,我不是要治他地罪。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二十六章疼痛敢情红袖是以为星蕴魂要惩治暗袭?怎么可能,星蕴魂一直觉得亏欠暗袭,他们两人自幼一起长大,那情分不是平常人可以比的。
红袖,你先退下,瑜亲王不会难为暗袭的。
瞧见红袖眼里仍然存有疑惑,我只好说道,瑜亲王是暗袭的师兄,他们两人自幼一起长大的。
红袖暗喜,马上盈盈一拜,瑜亲王,是红袖无礼了,红袖不知您与暗袭竟有这层关联。
星蕴魂此刻只是颓废,无妨,你先下去吧,我会叫他对你好的。
红袖脸上微红,行了一礼便下去了。
盏儿,我只问你,我们当真不能离开吗?你要知道,我肚里怀着他的孩子。
我不在乎的,我说过,我会视如己出,一定会对你好的。
星蕴魂此刻沉浸在无尽的悲伤当中,父皇驾崩,母后自尽,他在这宫里又是如何存活下去?木易凌日当真能容得下他吗?你走吧,远远离开这里,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
我转过身不再看他。
却远远听见有人说道,朕的皇弟怎么能离去呢?朕马上要登基,怕是凡事还要多依仗皇弟呢。
星蕴魂伏在地上欲行大礼,木易凌日赶紧扶了起来,你我兄弟两人不必如此,这里没有外人,也没有君臣,不过见外了。
星蕴魂抱拳,臣惶恐。
木易凌日似是真诚,皇弟,你要怪皇兄前时对你冷淡,凭心而论。
皇兄当日也是忌惮你登基为帝,虽不是你本愿,可是皇兄还是怕父皇和母后会册封于你,现在大宝已定,皇兄瞧你也是淡漠名利之人,所以诚心请你辅助我从政,你可情愿?星蕴魂淡淡说道。
看不出悲喜,皇兄,我本是长在深山,自幼无拘无束惯了,况且资质愚钝。
那里配得上为皇兄牵马扶鞍?只盼能回深山老林,终此一生也就心满意足了。
木易凌日眉目已是暗沉,眉峰一耸便说道,皇弟可是不愿助我一臂之力?朕心很痛。
星蕴魂忙道,臣弟惶恐。
实非心中不愿。
也罢,我也不难为你,只是这番离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聚。
你与盏儿也是旧识,如要话别,朕也理解。
木易凌日说完便意味深长得看我一眼。
我没什么要和他说的,瑜亲王,你还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我板着脸,丝毫没有离别之苦。
只是这番又是伤到了星蕴魂,他的眼睛里那么郁沉,是什么改变这少年的心境?让那么清澈的眼睛多了无尽的忧伤?星蕴魂盯着我。
一步一步退去,我看他每过一步,脚下青石却是断裂,惊心动魄间便抚眉哀伤起来。
星蕴魂,我不是有意。
我只是怕对你好一分,你的危险便多一分。
你是皇子,新帝登基不除去曾经要夺取自己皇位的人,是不会心安地,而且你由是喜欢他心爱女人的人,这哪一条都够你的死罪,何况你是两条均沾?不要怪我,真的不要怪我。
心思转念间,我的小腹急坠疼痛起来,我紧张的一下子滑落的地方,捂着小腹惊恐地叫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好痛。
星蕴魂彼时还未出殿门,闻声便赶了过来。
碍于木易凌日在眼前,不停得看向木易凌日,然后焦急万分得看着我,在木易凌日的默许下,才上前给我把脉,一面安抚道,你别怕,你别怕,有我在,别怕。
我听着那么温柔的声音,心里感伤也顾及不上了,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心里无尽地恐慌,让我抓着床榻撕扯起来,木易凌日上前握住我的手,盏儿,你是太累了,好生休息便没事了。
我已经给了你想要的,它尽在眼前,只等几日后便正式宣了,你要坚持住,别分了神,我不能没有你,记得了吗?星蕴魂开了药方,木易凌日一把抓住他往外殿走去,话音想起只是稀稀落落听见说,保住孩子什么的,再用心听也听不到了。
朱颜那时从御膳房跑回来,已经吓得哭了,太子妃,这如何是好?马上便是册封仪式,你要好好的,别出什么岔子。
你这么辛苦才熬到现在,别人是不知道,朱颜跟着你瞧得清楚呢。
朱颜,不要再说了,我心里明白。
太子妃,不管怎么样,朱颜和你同进退。
朱颜地话暖到我心窝了,可是我心里还是荒凉,如荒草纷杂,找不到根基,我在期盼什么?期盼谁给我的诺言?期盼泛舟湖上偶遇的小岛?难道穿越而来地人,注定找不到港湾?我不信。
朱颜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太子妃,刚才我从前殿过来,听见太子,不,是皇上,在质问瑜亲王。
质问他什么?朱颜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会不会真心护住你肚子里的胎儿什么的。
荐书书名:《凤还朝》书号:1021582作者:佐禾简介:她是大承国至高无上的公主,他是子承父业的镇远大将军,它是亦正亦邪修炼千年可以幻化**的寒玉;当公主被变幻了身份,抢夺了爱情,当将军违背了儿时的承诺,踟蹰于旧爱新欢之间……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做回自己?才能收复将要丢失的国土?还有那难以把握地,已经迷失了方向的爱情……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二十七章有泪原来如此,木易凌日是在怀疑星蕴魂的用心,如果他存心让这孩子活不住,木易凌日怎么可能会发现的了?朱颜,你去告诉皇上,我很累,想休息,他有事先去忙,不需要惦记着我。
我是真的累了,卧在榻上不愿意抬头,所以当木易凌日靠近我的时候,我没有做声。
听他在耳边说道,我的盏儿,只有你好,这个天下才对我有意义。
不知为何,我听见这句情话,却没来由的心地抽了一下,只想着怎么才能让他离开,自己好休息一会。
木易凌日看出我的冷淡,有些失望,终究说道,好吧,朕先去处理宫中事务,你好好歇着,朕一会再来看你。
他走后,朱颜才迈着小碎步进来,轻轻唤我几声,看我没有睡着,便开口说道,太子妃,瑜亲王的药已经熬好了,他在外面等着呢。
这个星蕴魂,这当口还顾得上等我吃药?难道还觉得木易凌日对他还太够和颜悦色了吗?盏儿,你先喝药,余下的事情一会再说。
星蕴魂小心翼翼给我端来药,要不是我现在非常需要那碗药,只怕我已经要把它打翻在地了。
瑜亲王,这药我已经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星蕴魂一凛,眉头皱起,眼睛里又是那抹伤痛,你那么讨厌我?非得要我走?良药苦口,我难以下咽,用足劲把药碗给摔了出去,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星蕴魂马上转身走了,只是脚下踩过了那药碗碎片却不知,我担心那碎片是否伤到了他。
却无力出声唤住他。
皇上,而我被册封为皇后,听说有臣子进言,我乃罪臣之后,不能当以一国之后,二木易凌日排除众议。
终是把我捧上了皇后的宝座。
朱颜做了近身女侍官,而红袖迟疑,只是支支吾吾想去皇上身边服侍,我觉得她只不过是想离得暗袭近些,便答应下来为她谋划。
一定让皇上赐婚,红袖自然欣喜。
我做了皇后,按祖制,应当搬去锦仁宫,可是我不愿意去。
锦仁宫带给我的多是不愉快的回忆,木易凌日拗不过我,答应我住在这。
但是要重新粉饰一下,他说他不愿意他的太子将来出生在这么简陋的环境里。
有一日在御花园,我闲闲散散得带着朱颜红袖散步,日头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朱颜却说,皇后,您再不出来。
怕是不知道外面天都转暖了。
可是出来吧,却瞧着你懒洋洋的。
红袖笑骂,朱颜姐姐少多嘴,皇后这是幸福地模样,什么懒洋洋?那是爱满满。
我被红袖的那句爱满满逗笑了。
突然发现身前人影一闪,红袖便叫出声来。
暗袭,是你吗?暗袭站在三丈开外,红袖动步便要扑过去,看见暗袭面上并没有悦色,便僵在了那里。
朱颜马上说道,红袖,这日头好,可是我瞧风也大,我们回去给皇后拿一件披风过来吧。
红袖一步三回头,只望着暗袭,不依不舍得被朱颜拖着走了。
怎么不陪着皇上?你有事找我?我随手摘了一枝子,却被枝子上的刺伤着了手,慌乱间扔下枝子,吸吮着手指。
皇上正在良妃那里看望小公主,暗袭顿一顿,说道,我来其实就是告诉你,他在凤府等你,他说只要你需要她,他随时出现在你面前。
暗袭说完便走了,留下我目瞪口呆站在那里。
这个星蕴魂,难道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木易凌日看在眼里吗?我想让暗袭传给他几句话,可惜暗袭不给我机会。
估计是要星蕴魂嘱咐过他。
看来少不了让凤言凤语前去凤府了。
凤府早已是荒凉之地,星蕴魂独自要怎么过活?心里这般想着,便伤感起来。
朱颜和红袖过来,微微喘息着,朱颜扶着胸口说道,红袖,你催得我们走得如此急,不还是没有见到他?真是的,累死我了。
红袖面上一红,脸上却是失望之极。
我安慰她,红袖,是皇上临时有事急召他,所以暗袭来不及等你。
红袖这才脸上稍暖,皇后,还是回去吧。
我瞧起风了,小心吹了风,回头身子不爽。
原来身在高位,是这样不胜寒,我找不到什么快乐,只觉得有些变了,也说不出什么味道来。
路过良妃的宫邸,里面传出木易凌日爽朗的笑声,间或还有女童稚嫩地叫声,刺得我心里好痛。
朱颜扶着我说道,皇后,先回去吧,在这后宫之中,难免会是这样,皇上对你已经是很好了。
我苦笑,朱颜,你可知道我是从什么时代而来?你可知道我想要什么?那份安全感,我始终寻不到,寻不到。
风真的大了,吹得我眼睛好痛,有泪流下了,落在脖颈间,好凉好凉。
红袖,你的眼睛里是怜悯吗?只因为你因祸得福找到了真爱?朱颜,你的眼睛是悲伤吗?也在哀伤自己红花正盛无人摘吗?不,你们不懂,我只是累了,我只是有些疲倦了,或许歇一会便没事了。
踉踉跄跄得回到了荣华殿,朱颜拿来毛巾给我擦脸,我疑惑,为什么要擦脸。
朱颜和红袖对视一眼,两人眼睛里都是无奈,朱颜许久才说道,皇后,你瞧你脸上的泪?我不好意思得笑起来,哪里是泪?不过是风大吹地。
拿来,我自己擦擦便罢了。
转过身去,声音有些呜咽,朱颜,你去瞧瞧御膳房备下什么吃的,我这回子很是饿呢。
皇后,朱颜该死,没有料到皇后有了身子贪吃。
什么贪吃?你当我是猪呢?朱颜,你快去,如果我饿极了还等不到吃的,回来小心你挨板子。
我回头恐吓朱颜,分明眼角还带着泪。
朱颜正要前去,闻听有人说道,还是朕体谅你,这不便给你带来吃的。
《色女二代》疯紫不相离。
可惜,从伦家的名字角度来看,就不能与这句古语苟同,咱想要更远大地目标愿得n心,后宫满世界,不求日日遇帅哥,只求帅哥天天随,最好再加上几个完美帅哥,将老妈的完美后宫计划延续下去,伦家等着帅哥们如狼似虎的向伦家扑过来哥们,露出白嫩嫩地胸膛来被伦家调戏吧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二十八章后宫木易凌日,应该要称为皇上了吧。
皇上不是先前还在良妃宫里吗?我转过身去,淡淡说道,良妃宫里的小公主很是讨人喜欢吧。
皇上一愣,瞬即笑道,原来朕的皇后是吃小公主的醋,朕的小皇子有没有不高兴呀?皇上把手抚在我的肚子上,我身形一颤,随即闭上眼说道,你是皇上,这也是你不能左右的。
盏儿,你理解朕的苦楚便好,只要我待你好,不就可以了吗?皇上从我身后抱着我,这个怀抱一直是那么熟悉的,可是现在想来也是那么陌生,这个男人不是属意我一个人的,他属于天下,属于所有后宫的女人。
我无力推开他,现在却为当初的决定迷茫起来,为什么要进宫?当初喜欢了那时的小易,事过境迁,现在又是如何的心境?皇后一位,原来不过如此。
前庭已经有人传言,要为木易凌日选秀纳妃,以为后宫只有一位皇后,两位妃子而已,皇上三宫六院,本应该坐拥美女在怀的。
而且还大肆谈到,皇后娘娘已经怀了子嗣,不能再侍寝,皇上身边不能无人照应,所以但凡朝中五品大员的待嫁闺阁的女子,都要进宫选秀。
随后几天,皇上虽然来我房中,但是并没有提起此事,我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木易凌日笑道,知你不喜,还是等你生了皇子再说吧。
我心下一暖却又听到他说,我也只能拖到你生了皇子了。
原来如此,敢情是怕我动怒伤了胎气?当夜,木易凌日再温暖的怀抱也没有暖了我的心。
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却不得而知。
抓着木易凌日的手,紧紧的,似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是的,仅仅是救命地稻草,因为他没有给予自己力量。
次日,木易凌日起床后。
欲有事对自己说,可是迟迟不肯开口,终是甩了袖子离去,每日里送来赏赐无数,如此三日。
三日都没有开口说出何事。
我知道事情大了,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了的,也不是他可以掌控了的,否则怎么会如此为难?我让朱颜叫来小环子,小环子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说皇上最近接到一封信,看了此信后便经常陷入沉思当中。
小环子,你现在也是皇上身边伺候着。
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人,以后皇上的大小事务你要多费些心。
小环子诚惶诚恐得应了下来,我却感觉到有些讽刺,我这个皇后怕是很失败吧,这后宫无几人,那里需要我整顿后宫?难道真的需要多弄进几个人进来,打击斗一斗法,我才不会感到寂寞吧。
当夜。
木易凌日来地时候,不等他迟疑,不等他犹豫,我便直截了当的说,如果有事与我相商。
只待今晚,过了明日便不需问我了。
木易凌日听完我的话。
一顿,随即骂道,小环子看来是欠挨板子了,朕这些日子没有理会他,他倒得了脸,敢背后嚼起舌根子来。
你这话算是说给我吗?所以杀鸡给猴看,便是这个道理吗?小环子根本没有说什么,你是在恼我,直接点明了你的心事吧?我摘下钗子,一一把满头珠翠摘下,长发如瀑,一时遮住了裸露的肩。
木易凌日过来扶着我,怎么会?朕怎么会责难我地皇后?我只等你这一次,说吧,什么事?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木易凌日扶我坐下,有些扭捏得说道,你还记得红泪吗?原来你收到的信是她寄来的?我记得那句宫里三四日,宫外五六年。
她至今未嫁,她说她想进宫。
木易凌日看着我的眼睛,我不动声色,只是如果他有用心,便可以看到我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直直落落地。
我轻轻应了一声,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算是什么意思。
盏儿,你要知道,我一直亏欠于她,她眼睛看不见了,自然无人会娶她,她想进宫,不过是想离我近些罢了。
她眼睛看不见,你无须顾及她的,你要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
那好,那就即刻进她进宫吧。
我也好看看这位妹妹是如何才情,让皇上如此迷恋。
木易凌日皱起眉,我就知道,你心里是在意的,你不喜欢她,是吗?我行了大礼,臣妾不敢。
木易凌日愤恨看我一眼,朕乃一国之君,后宫妃难免会纳,朕已经答应对你多些宠爱,一直会把你放在心上,你还要怎么样?我眼里酸痛,马上转过身去,皇上请回吧,臣妾身子不爽,怕是不能伺候皇上了。
木易凌日语气一软,盏儿,是我语气重了些,我不需要你伺候,只要静静守在你身边便好了。
臣妾乏了,皇上还是请回吧。
你……木易凌日终是受不住我地冷淡,转身离开了。
临走撂下一句话,盏儿,看来朕先前太宠你了,你既然做了皇后,朕也圆你的心愿,可是宫里的规矩不能废了,朕希望你好好学习一下这后宫的规矩,否则怎么统领后宫?怎么母仪天下?我那时已经泪如雨下,只想大叫出声,我根本不想统领后宫,我也不想母仪天下,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相守罢了。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二十九章顺势接下来两日,木易凌日都没有来我这荣华殿。
等了午夜时分,我辗转难眠,揣着石头般沉重的心事,眉头紧蹙。
不一会便听见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盏儿。
是他,我不敢转过身去,不想让他看见我眼角的泪水,我知道你还没有睡,你还在怪我吗?我没有出生,紧紧咬着嘴唇,身形有些颤抖。
盏儿,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红泪不过是种愧疚,是种责任罢了。
木易凌日话里透出的无奈,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木易凌日迟久等不到我的回应,终是离开了,只是临走留下的话不亚于石破天惊,你是后宫之主,准备下纳妃的事吧,红泪后天便进宫,我早已让人去接了,她心里感伤,宜早不宜迟,否则旧疾只会加重。
这是心疼吗?这是对她的体贴吗?木易凌日走了,我却觉得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一般,小腹有些疼痛。
孩子,妈妈不该动怒,妈妈应该心平气和得保护你,妈妈不能再失去你,在这世上,妈妈只有你一个人。
朱颜端来了一碗参茶,皇后,喝点暖暖身,皇上刚才不让我进来通报,他说他只是想进来看看你罢了。
我瞧皇上心里实在有你,这碗参茶还是皇上带来的呢。
朱颜正要喂我参茶,我突然记起当日他带了那碗有藏红花的燕窝,我猛地伸手把参茶打翻在地。
朱颜吓得目瞪口呆,忙跪下劝道,娘娘仔细身子,你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肚里的孩子着想,只是千万不要动怒了。
不要怪我。
不要怪我多疑,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孩子,我宁愿是我想多了,毕竟你现在没有任何掣肘和阻拦,谁也不会反对你我在一起。
但是如果你要害我,却只是你自己的意思,不再是受任何人的胁迫。
我之所以想杀死故皇后。
不过是想清除你我在一起的牵绊。
现如今我坐上了这浪尖峰巅之宝座,却是如此的揪心,因为我失去你地爱怜。
朱颜一片片捡起那碎片,我见她的手上有血滴落,心里一惊。
说道,朱颜,你慢些,你的手受伤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朱颜惨白一笑。
皇后,朱颜这些伤不算什么。
朱颜只是想让皇后明白,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我低低吟着这几个字。
朱颜把碎片都放进了一个竹篓中。
外面再用碎布塞上,我知道她是怕有人发现我把皇上赐的参茶打翻在地的事情,皇后,你看这碎片,如果我不管不顾看不清它的锋利面在那里,我只会被扎伤手,如果我看见了,还小心翼翼得避开它的刃。
我怎么会给割伤手指呢?这难道不就是顺势而为吗?朱颜,你说得固然对,可是真地那么容易做到吗?我凄凄一笑,朱颜看了心酸,差点落泪。
做不到也要做到。
朱颜还是那句话,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
朱颜转瞬间换上坚强的面孔。
我知道她是为了劝我而故意割伤了手,心里实在感动,只好随着她擦擦眼角的泪水,两人相视一笑。
次日,我便吩咐朱颜和红袖,把良妃和廉妃请进荣华殿来。
可是两边宫女匆匆来报,良妃的小公主微恙,良妃脱不开身,还请皇后见谅。
廉妃殿里的宫女琪韵说道,皇后,我家主子身子不爽,在床上卧了两天,怕是来不了了。
她吩咐琪韵一定要好生向皇后赔罪,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两人分别回去后,我遣人去太医院询问,答复是昨日正巧刚胃良妃和她家地小公主以及廉妃把了平安脉,身子好着呢。
朱颜怒道,真是可气,明白着要看皇后娘娘您的笑话,不把您放在眼里。
廉妃昨儿个我还瞧见带了吃食去皇上会见大臣的正殿示好呢,只是被皇上呵斥回来了。
她以为皇上冷落了您几天,她就能得宠上脸了,美得她,也不瞧瞧自己姿色,哪一点能比得上我们皇后娘娘?红袖在她身边拉了她一把,朱颜兀自说道,为什么不叫我说?我正说得痛苦呢。
红袖对她使个眼色,叫她瞧着我,朱颜这才知道虽是斥骂廉妃,却平白把皇上冷落我的事情给说出来了,这不是给我添堵吗?一时惶恐,跪下不安得哀求道,皇后,是朱颜出言无状,您不要生气,朱颜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让红袖扶起朱颜来,朱颜,红袖,你二人以后在我面前说话无需拘束,我自当你们是姐妹,所以说多了说错了,也不要着急惶恐,我自是不会怪罪你们的。
你们对我这份真诚,这份心,我终生铭记地。
朱颜和红袖一笑,却说话声音酸酸的,朱颜红袖怎么配得上皇后如此看重,可折杀奴婢们了。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看起来都是老实本分,其实贼心眼子多着呢,别因为我宠着你们,你们就可着劲欺侮我,好歹我还是皇后。
我说话虽是严厉,可是脸上一直含着笑,所以朱颜红袖也不以为然。
皇后,现在廉妃良妃都谎称病中,不肯来见,这如何是好?只不过这两三日准备,我们是万万不能准备妥当的。
我笑道,朱颜,我们先去再请廉妃良妃,这次我亲自去请。
皇后万万不可,本来因为皇上地原因,就……您再亲自去请她们,岂不是让她们更瞧不起?朱颜拦着不让我去。
朱颜,我是皇后,由不得她们瞧不起,真如果对我不敬,我自然会想出主意叫她们受苦,只是怕她们还没有这个胆子吧。
如此,我便去了良妃那边的宫殿,她虽与廉妃是同一品级,可是因为诞有小公主,所以比廉妃多了一些宠爱,宫殿也比廉妃那边好些,皇上还赐名为全福宫,意欲他的小公主万全多福的意思,可见平日里对小公主的宠爱。
全福宫的宫女见到我来,忙要进去禀报,被朱颜给在拦住,我带着人就这样直直进到正殿,看见良妃正与小公主玩耍。
良妃看见我来先是惊讶,给我请了安,然后大声斥责宫女,你们瞎了眼了吗?没有看到皇后娘娘驾到?怎么不知道早进来通报?我看着她在做戏,脸上冷冷的,你不用怪她们,是我拦着她们的,否则怎么能看见你们母女嬉闹享天伦之乐地场景呢?良妃脸上慌乱,马上跪在地上。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三十章锡月良妃脸上慌乱,马上跪在地上,说道,让皇后娘娘见笑了,小公主顽皮,我这做娘亲的也是属于管教。
此时,良妃宫里一名小宫女颤颤巍巍捧着一碗茶过来,朱颜看见便伸手接过,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那意思根本不叫我在这用茶。
也罢,如果在这喝茶伤了身子,只怕也没有证据说是良妃下毒,还累及自己身子,不划算,不划算。
良妃,你是这后宫唯一有子嗣的妃子,皇上自然宠爱你,我平日里也多看重你几眼,可是别以为你就在这后宫无法无天,没有人可以管束得了。
你既然自己说无法管束小公主,对她疏于管教,那么我自当禀明圣上,由我这嫡母来管教她,省得她不小心病了还在嬉闹,岂不是让身子病得更重?也累得你无法帮我处理宫中事务?良妃此时已经冷汗淋漓,听到我说要把小公主带走亲自管教,已经吓得瘫在地上,皇后娘娘,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知错了,求娘娘开恩呀。
臣妾在这后宫只有小公主一人可依靠,离了她,臣妾死的心都有了。
那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公主,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你不能欺侮我母妃,我答应过她,要好好保护她。
良妃吓得一把拉过她,把她护在身前,用手捂着她的嘴,说道,皇后,念小公主年小,看在皇上疼爱她的份上,你不要惩罚她,尽管惩罚臣妾,臣妾绝不怨您。
我瞧着这对母女,不知道我的孩子出生后,也不会不会如今日的小公主一样勇敢,知道站出来保护妈妈。
那小公主眉清目秀。
那双眼睛很得木易凌日精髓,都是亮晶晶的,闪着高贵之气。
我对她招招手,想叫她过来身边,良妃死命得拉住小公主,护犊之心显而易见,她难道怕我谋害小公主吗?我怎么忍心伤害这么可爱的孩子?小公主却是骄傲的。
也不怕我,说道,母妃,您就让我过去吧,父皇这么宠爱我。
这后宫不会有人难为我的,不是吗?我哑然失笑,这么个精灵,这么小都知道搬出她地父皇来恐吓人了。
她还小,说不紧张是假的。
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在我跟前,眼睛大大而直直盯着我。
我笑道,你走近一些,让我好好瞧瞧你。
那小公主滞步不前,我讥到,怎么,我的小公主怕了?那小公主仰起头,不服气得说,我怎么会怕?父皇说我是天上的月亮。
你想,天上的月亮会怕谁?我笑起来,被这孩子的话逗笑了,真是可爱。
我把她拉在怀里,小公主有些抵触。
在我怀里扭动着,我说道。
不要再动了,母后肚子里也有个小宝宝,你这么动,会伤着她的。
良妃在一边胆战心惊,我瞧她手脚都软了,怕是不支要晕倒了,我让朱颜给她赐座。
小公主一听我肚里有小宝宝,马上便不敢动了,在我怀里直直地任我抱着,她在我肚子上瞧了好一会,突然说道,你骗我,你如果真有小宝宝,怎么肚里是平的?我看不到呢。
我笑道,这是因为母后肚子里的小宝宝还小,等她长大了,便能摸到了。
不信,你问你母妃。
小公主看向良妃,良妃彼时已经吓得要落泪,只怕我寻个由头便惩罚小公主。
良妃点点头,小公主脸上才带了笑,想伸出小手来摸摸我的小腹,我能摸摸她吗?良妃在一边喊着,不可造次。
我皱起眉头,她还小,你不要吓着她。
转而对小公主笑道,当然可以了,她是你的弟弟妹妹呢。
小公主歪着头想了好一会,那他到底是我弟弟还是妹妹呀?殿上地人有些忍俊不禁,朱颜笑道,小公主,那只有等生出来看知道呀。
小公主想了一会,那你生宝宝的时候,我能去看吗?良妃在一旁大叫道,快不要说了。
我狠狠等良妃一眼,良妃马上噤了声。
小公主低低说道,我瞧你很好的,怎么对我母妃那么我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不会凶你母妃的,即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是吓唬她,谁叫她不听我指派。
小公主一笑,随即也在我耳边说道,我知道了,母妃说过,皇后是一宫之主,这后宫地人谁都要听她的。
她说她没有这种命了,只盼着我长大了能够做皇后,也要别人全听我的。
你既然是皇后,母妃自然也该听你地。
小公主说完,便回头对良妃灿烂一笑,母妃,你快随母后去吧,锡月在这里会乖,会听话,你不要挂心于我。
良妃诧异到底我们说了些什么,可是任凭她再狐疑,这会子也不敢造次了。
好生嘱咐了宫女要看着小公主,才不依不舍得要离去。
小公主此刻却还拉着我的衣袖,我心里一软,说向良妃说道,我瞧你留下小公主一人也有些不舍,不如便带在身边吧。
良妃忙谢恩,又让几个宫女预备了一些小公主日常用的东西,甚至连吃食也要预备,朱颜在一旁说道,良妃娘娘,我们荣华殿里有准备吃食,也是极干净的,您若不放心,朱颜先尝过就好了。
良妃面上一红,只好作罢。
小公主拉着我的衣袖,母后,那我便跟着您一起,只是您别嫌锡月吵闹。
怎么会,母后喜欢锡月还来不及呢。
走了不远,前面便是廉妃的庆棠宫,因为廉妃喜欢海棠,皇上便把这长满海棠花的院子赏给了廉妃,廉妃很自得了一阵,看到皇上许久不来她这里,才一直想求宠。
刚到庆棠宫门前,廉妃便披头散发得奔了出来,臣妾惶恐。
臣妾自病中,没有前去荣华殿请安,听闻皇后娘娘路过此地,特出来请罪。
来的匆忙,请恕臣妾妆容失仪了。
怕是廉妃听闻去良妃宫里,治得良妃服服帖帖,这招敲山震虎才吓得她跑来请罪吧,这妆容怕也是故意弄乱地吧。
我且不管这些,等处理完大事再做整顿,毕竟这会子还是用人的时候。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三十一章宠爱无妨。
你在这请安也是一样的。
良妃的小公主有些微恙,良妃为了给本宫分忧,就把小公主一起带着前去荣华殿了。
我瞧你病得这么重,怕是不能去了,也罢,你好生歇着吧。
廉妃的脸几乎埋在地上,说道,臣妾该死。
臣妾虽然不才,也愿意为皇后效劳,别说现在生病,即便是到死也会为皇后排忧解难的。
我见廉妃身边跪着的两个宫女因为跪得久了一直挪动身子,看在眼里心烦,朱颜看见我的眼色,马上上前去,左右开弓便打了那两个宫女,彼时我已经遮住小公主的眼睛,她还这么小,怎么能让她看见这么血腥暴力的场面?你们怎么做事的?还会不会服侍主子?就让你们主子这么披头散发冲出来?得罪了圣驾也如何是好?可见是你们两人偷懒,既然你们主子不知道怎么管教奴才,那么我这后宫之主便来亲自管教你们,念你们触犯,就饶了你们,那两人脸上松口气,捂着红肿的脸瑟瑟发抖,是自尽还是被填井任选其听完这话,两人晕了过去。
廉妃哀求道,皇后娘娘息怒,这事怪不得她们,是臣妾疏于礼仪,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这两个是奴才的家生丫头,一直对臣妾很是用心,臣妾斗胆求皇后收回成命。
小公主锡月这会子还拉着我的手,大声说道,这两个奴才真没有用,母后只不过吓吓她们罢了,哪里会要她们的性命。
我捏了一下锡月的小手,笑道,还是小锡月了解母后。
廉妃听见此话,看看我拉着锡月的手。
又迅速扫了一眼良妃,脸上现出狐疑之色,马上又低下头,回道,借小公主的吉言。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的恩典。
那两个宫女如今已悠悠醒来,蜷缩着瘫在地上,朱颜喝道。
该死的奴才,还不快扶着你们主子进去梳妆送来荣华殿,还让皇后和锡月公主在这站多久?这话虽是斥骂那两个宫女,却是给廉妃听得,廉妃忙道。
请皇后娘娘先行一步,臣妾马上跟来。
如此甚好,等回到荣华殿,安顿好小公主,这丫头这会子跟我好得很。
光是缠着我,只是良妃不停得提醒她,叫我心烦。
你够了没有?你是不是怕我对小公主不利?良妃面上一红。
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沉下脸来,可是却是感同身受道,我也是要做母亲地人,怎么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况且锡月这么可爱,我瞧着可喜欢了,你放心,不仅我不伤害她。
我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
良妃点点头,做出感动的样子,可是我分明看见她眼睛的防备,她还是不信我的。
我叹口气,心里感伤。
锡月笑道。
母后,锡月饿了。
你这宫里有什么好吃的吗?我马上让朱颜去拿,拿来些个点心,良妃立马惊得站了起来,她在怕,她怕我用毒害死小公主。
朱颜白一眼,说道,皇后娘娘,朱颜也饿极了,这会子也厚着脸皮向皇后娘娘讨赏。
你这丫头,你要讨什么赏?朱颜笑道,也不算什么,就是这些个点心,每个赏朱颜几片便好了。
我明白,她是借着讨赏,让良妃知道这些点心没有毒,朱颜亲自试过的。
良妃脸上更显得窘迫些,可是我看着锡月稚嫩可爱的模样,突然理解了她,是地,如果我生下孩子,是不是也是一样会防备她人?正在锡月吃得正欢的时候,廉妃便急急赶了过来。
已经梳妆打扮后,脸上一点也没有病容,反而显得有些流光溢彩的。
我让人赐了座,奉了茶,说道,这后宫没有藏得住的事情,我今天找你们来,或许你们早已经知道所为何事了吧?你们心里怎么想?良妃和廉妃互望一眼,都暗自揣测,还是廉妃先开了口,皇上乃一国之君,自当应该御女无数,这后宫姐妹甚少,来一个两个怕是无所谓吧。
我正喝着茶,听见廉妃的御女无数,几乎要喷出来。
良妃淡淡说着,你这话本来是没错,可是你知道进宫地是谁?廉妃看来果然不知,马上问道,是谁?难道会比我们皇后娘娘更美丽?良妃不咸不淡得说道,她闺名红泪,眼睛失明……廉妃失口道,是个瞎子?皇上竟然纳一个瞎子为妃?太匪夷所思了。
说完,廉妃自知失言,便掩住口不做声。
我使个眼色,朱颜便凭退了各宫宫女,荣华殿只剩下了几个人而已。
彼时小公主已经偎依在我怀里睡着,让知会了良妃一声,便让朱颜把锡月抱进了我的寝宫,好生照看着。
良妃看见小公主已经被安置好,便也没有多加干预,接着说道,更匪夷所思的在后面。
如今皇上已经在御花园给她修葺新宅,只怕明日便要完工,听说里面镶满了夜明珠……廉妃说道,她既然失了明,就算镶满了夜明珠,只怕是也看不见呀。
良妃冷哼一声,这便是告诉红泪,皇上对她的宠爱,即便是失明,也会给予她最好的,虽是看不见,但是但凡知道自己地屋子到处镶满了夜明珠,怕是还觉得荣耀万分吧。
廉妃说道,这可真是荣宠,连皇后也没有这份恩赐,皇后娘娘,臣妾真为您不值。
她哪里是为我不值,怕是也会为自己不值吧?一个瞎子竟然都得了这份宠爱,她怎么能甘心呢?我叹口气说道,你们不知道,红泪的眼睛是为皇上瞎得,皇上自觉亏欠了她,所以对她诸多宠爱,你们虽然早进宫几年,可直到红泪自幼便在宫里长大?她与皇上情分重着呢,所以你们不要妄加揣测,事已至此,我们还是顺势而为吧。
话一出口,却兀自心惊,怎么一句顺势而为,怕是泄露了不少心事吧。
朱颜从寝室里出来,看我一眼说道,锡月公主已经安睡了,请皇后娘娘放心,也良妃娘娘放心。
良妃欠欠身,说道,小公主在皇后娘娘这里,臣妾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如此甚好,我瞧这孩子极为喜欢,还想以后多叫来这荣华殿陪陪我呢。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三十二章銮驾此言一出,良妃深感不安,额上有细细密密的冷汗,廉妃递过手中的帕子,姐姐,快擦一擦吧,皇后不是那样的人,你不需要这样恐惧,她如果真的要锡月公主的命,还需要在荣华殿动手吗?这个道理你怎么不明白?我看皇后娘娘是真心喜欢锡月公主,这是小公主的福分呀,你该谢恩才是。
良妃听完狠狠瞪她一眼,却不得不跪下谢恩,我知道廉妃这是在向我卖乖,自然把面子给足了,但是良妃那里我也不能踩得过低,不为别的,便是为了锡月,那小妮子一心要保护自己母妃呢。
廉妃说得极对,我自然是真心喜欢锡月的,毕竟我是她的嫡母,她虽不是我亲生,我也一样待她的。
良妃,你且宽心吧。
良妃看我说得诚恳,面容一动,说道,皇后娘娘,既然皇上要迎娶红泪势在必行,那么我们便开始着手准备,省得叫皇上说我们小肚鸡肠容不下人。
但凡什么事,我与廉妃妹妹听命于您便好,臣妾资质拙陋,也当尽力而为,必定让您满意的。
这就好,我起初见两位妹妹,还以为是怪皇上纳妃所以才不愿处理事务,看来是自己想错了,两位妹妹贤淑达理,怎么会心生怨言呢?朱颜在一旁说道,皇后娘娘,已经午时了,要不要用膳?也好,多让御膳房做备一些小菜,今儿个我留两位妹妹在此用膳,只是我这荣华殿地下,比不上你们的庆棠宫和全福宫,你们不要觉得简陋便好。
廉妃说道,皇后娘娘说笑了,以娘娘的位分。
别说是锦仁宫,便是皇上刚修葺的珠光宝气的宫殿也是可以入住的,只是皇后您心肠好,不去争不去抢罢了。
妹妹此话说的,我乃后宫之主,自当维护后宫安宁?我怎么能带头去争去抢呢,此话可万万不可说第二次。
传言出去,岂不是说这后宫之人善妒,落个冤枉名声。
是臣妾唐突了,皇后娘娘勿怪。
饭罢,闲话中。
传来宫中礼监司。
他详详细细说了大礼的过程,然后说道后宫该准备地事项,我一一分派给良妃和廉妃,余下的事务也吩咐给了朱颜和红袖。
二日虽然匆忙,可是还是足够让人着手准备的。
因为不需要出奇制胜,木易凌日要的只是华贵,那是他对红泪的亏欠。
只有给了她世界上最好的,他才心安。
小环子来说,皇后娘娘,皇上嘱咐我来说,迎娶红泪时用半幅銮驾。
廉妃和良妃倒吸一口凉气,我淡淡说着,你回去告诉皇上,就说我会准备一整幅銮驾。
荣华殿无人不震惊。
可是木易凌日,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告诉红泪,你对她是多么地荣宠?你要告诉她,你给了她世上最好的,或者哪一天也会给她皇后的宝座。
是吗?锡月公主醒了,朱颜把她抱过来。
我笑道,锡月,你喜欢母后这里吗?锡月瞧一眼良妃,转而对我笑道,喜欢。
喜欢极了。
以后我让母妃常带来这里,好吗?当然可以,母后也喜欢锡月呢,锡月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好看着呢。
锡月面上红红,可爱极了,跺着脚不依道,母后取笑锡大家都笑起来,只有廉妃眼睛里暗沉下去了,她至今无所出,怕是羡慕良妃的紧,于是说道,锡月,你有空也多去廉妃娘娘地庆棠宫里去玩,她那里开的海棠花可好看了。
锡月拍手笑道,这个自然。
我记得前几日下雨,母妃不让我出去,我自己偷偷跑出去,地上路滑,我一没小心便要滑到,还是廉妃娘娘一手扶着我,可是没有想到锡月心急,手指甲却划破她的手臂,她没有怪我,还吩咐我小心走路呢。
良妃有些动容,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妹妹,谢过你了,这些事我原来是不知道的。
以前我总以为你会与我为敌,没有料到你这么疼锡月,姐姐真是惭愧了。
廉妃撩起衣服,那上面还真有几道抓痕,只是已经结疤,你别惭愧,这事不知怎么传到皇上耳朵里,他还赏赐过我几件饰物呢,所以说我要感谢小锡月不是。
再说,我每日在宫中无聊寂寞,晚上睡不着时,摸摸这抓痕,想起锡月那张招人疼的小脸来,心里还温馨呢。
虽是轻描淡写,可是众人唏嘘。
廉妃在宫中不受宠,又无所出,怕是日子不好打发吧。
闲话了几句,良妃带着锡月公主先回去了。
廉妃还有话要说,我便让人留住了她,廉妃跪下身来说道,皇后娘娘,臣妾今日实为装病,本来是不想来地。
究竟是什么原因,同为女人,您也会感同身受。
臣妾在这后宫就如一个影子,若有若无,谁也不会顾及的。
臣妾却痴心妄想,期盼能有一个孩子在身前,那样的日子臣妾朝思暮想,看见良妃姐姐带着小公主,臣妾羡慕死了。
可是皇上对我冷淡,您也是知道地,他轻易不会来我这庆棠宫。
我侍寝的次数屈指可数,偏巧肚子不争气,连子嗣也怀不上。
皇后,臣妾盼您能帮臣妾一把,大恩不敢言谢,一定誓死追随皇后。
廉妃跪下向我磕头,我马上让朱颜扶她起身,你无须如此,这后宫就这几个女人,再争斗起来,怕是难看。
而且皇上也会厌倦,让选秀纳妃的,所以说,只有我们做的好,才能保住今天的地位。
你但凡开了口,我也不会驳了你的面子。
在皇上面前,我一定多为你周旋的。
你也要争气,去太医院寻几个方子,好一举得中才好。
廉妃面上一红,不瞒皇后娘娘说,臣妾现在已经吃着呢。
好,你且回去,今天晚上便准备着吧。
廉妃脸上既惊喜又狐疑,皇后说今晚?皇上今晚会去我那里吗?是真的吗?我含笑点点头,心里却痛得厉害,可是同为女人,我明白,我也理解她,在后宫之中没有孩子也没有荣宠,只怕是孤魂野鬼一般。
廉妃面色绯红得离去了,临走时对我地千恩万谢我视而不见,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三十三章海棠廉妃离去了,朱颜在我身后叹口气,娘娘,你这是何苦呢?朱颜,这样岂不是更好,我现在不想见他。
锡月在的时候一直攥着我的衣袖,她离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衣袖早已皱巴巴了,不禁失笑。
娘娘,这会子您还能笑得出来?真不知道叫朱颜说您什么好。
朱颜是为我着想,我怎么不知?朱颜,你去皇上那边说一声,就告诉皇上海棠花开,他自然就明白了。
朱颜奇道,海棠花开?去吧,再嗦,我叫人打你板子,快去我催促她。
朱颜嘟囔着,如果叫我去,真不如叫人打我一顿板子痛快,这算是什么事呀?不过她还是怕我动怒,不情不愿得离去了。
是夜,皇上直到二更时分也未去庆棠宫。
廉妃派人来给我送了些点心,那意思我明白,其实是想询问我的意思,明明答应了她皇上会去她那里,如今到这时候还未去呢?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今天晚上皇上一定会去的,叫她准备侍寝便好了。
那宫女喜滋滋得离去了。
如果主子受宠,那么底下的宫女们日子也跟着好过些,否则还不是受尽人的白眼?三更时分,皇上果然去了庆棠宫。
朱颜来回禀我的时候,不咸不淡得问道,娘娘怎么这么自信皇上看到海棠花开便会去庆棠宫?因为他现在用得着我,明日我还要为他的新妃子红泪安排进宫的一切呢。
朱颜还待说什么,好了,朱颜,我累了,好累还累的。
我要睡了,真想这么一觉睡过去,再也不用起来。
次日凌晨,宫内爆竹声声,锣鼓喧天,我早已与木易凌日坐在大殿之上,听司仪念着宫规还有吉祥话。
殿下的红泪凤冠霞披。
她所用的一切器具都是极尽奢华,文武百官无不唏嘘,而皇上却是面含微笑,而我想要的便是这个结果。
我要地皇上的满意和文武百官对红泪的埋怨,皇上越宠她。
满朝文武便越恨她。
谁不期盼侍奉明君?谁不恨红颜祸水,虽说仙凌国富庶,可是一向从简,岂不知这会为了一个失明的妃子,竟然大费周章。
令人费解。
无妨,无妨,我只是个局外人。
我今日的角色便是看着一对新人入洞房,一切与我无关,无关。
我不会伤心,也不会嫉妒,一切与我都是陌路。
木易凌日说道,红泪,朕便封你为鸿贵妃吧,鸿字。
便是我仙凌国的洪福。
朕早已命人给你修葺一座新的宫殿,便赐名为鸿轩宫,高贵浩瀚地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仙凌国未生子嗣便封为贵妃的可没有一个,即便是当日的馨妃一生荣宠。
也没有被封为贵妃。
大殿之上,跑来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原来是锡月公主,她拍手笑道,父皇,这是你娶的新娘子吗?木易凌日极为宠爱锡月,所以对锡月擅自跑上来也不为意,只是招手叫她上前来。
锡月跑到木易凌日地怀里,说道,父皇,父皇,你说过锡月是天上的月亮,您最疼爱我了。
如今您娶了新娘子,还会疼锡月吗?木易凌日摸摸锡月的头,笑道,当然,父皇还是很疼你的。
锡月狡黠一笑,那好,父皇,您说,你是最疼锡月呢还是最疼新娘子?木易凌日没有料到锡月如此一问,有些愣住,锡月不依得扭来扭去,缠着木易凌日非要回答。
殿下的良妃早已如坐针毡,求救似得看着我,我只要把锡月拉到自己怀里,傻孩子,你父皇是万民地皇上,他可以有很多妃子,可是你却永远是他的女儿,怎么能扯在一起比呢?我这话不亚于是向红泪示威,就是要告诉她,木易凌日会有很多女人,不会仅仅是今天迎娶她时的荣华,只是说出此话来,心里好痛好痛。
锡月恍然大悟般说道,母后,锡月明白了。
父皇地妃子再多,我也只有一个父皇母后还有母妃,别的人都是可来可去的,所以锡月不应该跟她们比,她们也不见得可以跟锡月比。
我心里暗叹,这个锡月当真人小鬼大,只是木易凌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我也只能见好便收,劝道,锡月,你乖乖听话,一会母后给你拿点心给你吃。
现在就看父皇娶新妃子,好不好?锡月笑道,好,母后,锡月听你的话,你那里的茉莉酥最好吃了,昨儿个晚上锡月还梦到了呢,今天早上母妃叫人去做,可是她们做的不好吃,锡月全赏给宫女们吃了。
几番谈话下来,木易凌日很不高兴程序被打断了,隐忍得说道,皇后,红泪远道而来,怕也是乏了,不如……我笑道,皇上,原谅臣妾,臣妾有了身子,记性不好了,跟锡月说话高兴便忘了正事,妹妹看不见,怕是路上多有不便,这会还是扶进宫去休息吧。
一时殿内哗然,起初,大臣们听说皇上新纳的妃子是个瞎子,半信半疑,这下从我嘴里证实了,一时都接受不了。
有个老臣,涕泪交下,喊道,皇后,您……木易凌日大吼一声,滚。
我拉着锡月起身,锡月,去母后宫里,母后给你拿茉莉酥,知道你爱吃,早已备下来,一直在厨房小火喂着,又酥又脆。
锡月拍手称赞,母后真好。
拉着我的衣袖离开了大殿。
木易凌日脸色青白,吩咐宫女们扶着红泪下去,据说红泪离开大殿地时候,不慎摔倒,这下大家更加相信她便是一个瞎子无异。
第一天,木易凌日还派小环子来说,叫我早些安歇,今日便歇在鸿轩宫了。
第二天,仍是如此。
第三天,却连小环子也未来。
木易凌日在鸿轩宫里,夜夜丝竹声乐不断,有歌没有舞。
我知道,那是因为红泪失根本看不到舞姿,但是她却可以听到歌声,木易凌日这是在取悦她呢。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三十四章请安锡月来我的宫里越来越勤,起初良妃不放心,都是亲自陪着来,后来便派人把她送过来,不再跟着。
廉妃感谢我,因为那晚我终是让皇上去了庆棠宫。
一日来我宫里谢我时,我问她,可曾有了喜?廉妃羞红了脸,哪里便知道,这才几日时光?皇后娘娘这是取笑臣妾呢。
我也有些失笑,是我失言了。
锡月在一旁说道,母后,是不是父皇跟他的新娘子也会有孩子呀?那么父皇还会疼爱锡月吗?我和廉妃一时黯然,他们这么亲密,终日相守,怕是很快便有吧。
锡月在一旁,眼睛里露出不应该这个年龄才有的凶光,说道,如果可以,我就杀了那个坏女人,是她把父皇抢走了。
廉妃一惊,捂住了锡月的嘴,惶恐不安得说道,小姑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
锡月挪开廉妃的手,说道,我哪里乱说,父皇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以前他总会去全福宫看我,然后跟母妃说好些话,母妃要高兴好几日呢,如今不光我见不到父皇,连母妃也见不到,甚至母后也见不到了。
都是那个坏女人的错。
我心里有些诧异,锡月小小年纪为什么会说出这般话来,明显是招惹是非的话,难不成是良妃教来的?我忙岔开话题,说道,锡月,母后这里新做了一样点心,比那茉莉酥还要好吃,你要不要尝尝?果然是小孩,一听吃的便心动,说道。
谢谢母后,锡月要吃。
朱颜,你带小公主去吃新做的玫瑰软糕,好生侍候着,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朱颜便牵了锡月的手下去了。
我与廉妃相视一眼,只是那一瞥,我已经猜中她心中所想。
说道,应该不可能的,良妃没有那么傻。
可是这是在皇后的荣华殿,别人只会以为是您教的,怎么会怀疑到良妃头上?廉妃细细分析。
我觉得说得不无道理。
廉妃看我没有说话,有些局促不安得说道,皇后娘娘可是怪臣妾说多了?臣妾也不想那么说,只是臣妾念着娘娘地情,所以心里一急。
说话便没有了遮拦。
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怪罪你?廉妃心里稍安,坐了片刻便离开了。
锡月在后面睡着了,我仔细看着那小女孩。
只觉得她身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难道是王室贵气?仅仅是那么简单吗?难道她是穿越而来?这个想法让我惊住了,浑身一冷,看着锡月的时候,顿时觉得像看一个怪物。
马上便又想到自己也是一个穿越者,心里落寞失笑。
锡月,那我可要试一试你?如果你真是穿越者,我便要奉劝你。
不要在这后宫惹出什么乱子来?虽说现在已经说话异于常人,长大后岂不是更让人匪夷所思?还在想着,不觉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锡月醒来看我悠悠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母后,您为什么这么看锡月?母后觉得锡月可爱。
所以多看了几眼呗。
我收回杂念,与锡月闲聊,试图发现端倪。
锡月扑在我的怀里,母后真好,母后一会我回全福宫的时候,您不您叫朱颜多给我带着玫瑰软糕?锡月可爱吃了。
我心里一动,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锡月还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哪里就有这么的穿越者呢?我笑道,傻丫头,母后答应你,而且每日给你做些,让朱颜给你送过去,你看可好?锡月抱着我的脖子,母后,我知道你真心待我。
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和母妃地。
锡月的话让我有些不安,可是我又说不出那里的问题来,便让朱颜先送锡月回去了。
躺下歇息的时候,锡月那可爱而又狡黠的脸浮现在眼前,昏昏沉沉得想着,如果自己地孩子也跟锡月一样可爱便好了。
手摸上自己肚子,那样期盼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这几日心情虽不是很好,可是肚子还是一直安好,没有再疼痛。
想起前几日,红泪本该来荣华殿给我这皇后娘娘请安的,可是木易凌日让小环子来说,红泪身体不适,请安还是免了吧。
不是不适,只是怕我言语刺激到她吧?可是没有想到,如今她却自己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朱颜说道,娘娘,鸿妃来了。
我有些懵懂,鸿妃?突然意识到是红泪。
朱颜说道,你刚睡下她便来了,我本来叫她先回去的,她执意不肯,说在这等着便好。
如今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朱颜,给我梳妆。
朱颜一愣,随即也听我吩咐,妆扮得华丽至极,颇符合皇后地凤仪,只是我一直不安,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
朱颜给我正正衣服,低声说道,娘娘,她是个瞎子,她瞧不到您的。
我突然心口一松,是地,她瞧不见我,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她的眼光?朱颜,那就这样吧,随我出去。
我有些紧张,可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紧张何来?眼前这个女子,美丽不可方物,那双眼睛却比正常人还要明亮几分,流光溢彩般转换着自己的魅力。
我在那双眼睛里久久不能回神,如果失明的眼睛这般勾人魂魄,那么我也宁愿是失明。
红泪脸上分明是幸福,她面色红润,虽然眼神有些迷茫,可是丝毫不减她的美色,盈盈拜了下去,红泪见过皇后娘娘。
我忙叫朱颜扶起她,她是个失明的女子,我不忍。
你无须大礼,这几日在宫里住的可好?其实有皇上的眷顾,也无须我这个做皇后地照拂。
我淡淡说着,声音里听不出喜悲。
红泪略欠一下身,说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这后宫之中其实权力最大的还是皇后,皇上忙于政务,对这后宫之事怕是应接不暇吧。
鸿贵妃说得也对,这后宫之事,我即便不能管所有的事,有些事情到了我的手里,我还是能够处理的极好极完美地。
红泪笑了,只是眼睛里虽无笑意依然有神,皇后这话甚是。
红泪初来乍到,聆听皇后娘娘的教训胜读十年书呀。
这话我听着别扭,怎么感觉像是讽刺呢?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不好发作。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三十五章对决木易凌日心惊,看了几眼,把我抱在怀里,说道,盏儿,等我,我去瞧瞧便回来。
我巧笑嫣然,可是未等我的笑容绽放,他已经起身迅速穿衣离去了。
朱颜进来,扶我躺下后,深叹口气,什么也没说便出去了。
还在辗转反侧,我不是在等木易凌日,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回来的,那不过是一句托辞,我还能不明白吗?我摸着小腹,似是对自己发誓,孩子,等你生下来,妈妈便带你离开这,再也不要回来。
自木易凌日执意要让红泪进宫,我便知道,这个皇宫再也不是自己的庇护之所,今日有个红泪,他日便会更多的绿泪紫泪进来,我只是一个女儿身,想过平常日子的女儿身,没有任何依仗,原本还有利息攸关的凤相,如今也做了尸骨一堆。
我想起星蕴魂几次要带我出宫,我想起他眼睛里的深情,我闭上眼睛不敢再去想,星蕴魂,我何尝不知道你的好?只是我这番带子离宫,怕是天大的罪过,我怎么能连累你呢?泪水流下的时候我已经睡着,在梦中,我以为是木易凌日曾经的轻吻,那么温柔,如今只是心酸了。
或许他的吻现在落在红泪那双格外神采奕奕的眼睛上了吧。
失明,原来是这么好的事情。
如果失明能得到君王的宠爱,怕是天下女儿家都盼着失明了吧。
木易凌日最终只是派小环子过来说声,红泪身子不爽快一定要皇上陪着,皇上过不来了,还请皇后见谅。
我见谅,我当然会见谅,从今日开始,我一切都会隐忍。
一切只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平安生下他,我也算不枉这世上走一遭。
即便他是木易凌日的孩子,哪又如何?木易凌日今后会有众多子嗣,而我不同,说不定会与这孩子藏于深山终老此生。
红袖好多日没来伺候,朱颜给我说。
红袖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一直不安,暗袭帮她配药调理着,这日子怕是痊愈了。
娘娘要不要叫红袖来?她身子如果已无大碍了,就叫她吧。
多一个人也多份热闹,我们这荣华殿也太安静太寂寞了,不是吗?朱颜应了一声,便去找红袖了。
我前几日已经叫宫人们那些上好的布料来,我挑了一些柔软而又喜庆的面料。
正准备叫朱颜教我裁制小衣服,如今摸着这些面料就觉得温馨。
红袖不一会便随着朱颜来了,说道。
娘娘,您这是为小皇子做衣服呢?让红袖来帮您吧,您如今身子娇,禁不起劳累。
我只是想亲手给孩子做一件衣服。
这可免了吧,您如果实在想做什么,那委屈你给我和朱颜姐姐打下手吧。
等小皇子出来以后,也能感觉您一片爱子之心的。
红袖笑着说道,手上却很麻利得展开布料剪起来。
我啧啧几声。
说道,你瞧,朱颜,红袖就是比你会说话,这一番话说得我心里那个舒坦呀。
朱颜顿着脚恼道。
娘娘,朱颜可不依。
凭什么我一心一意得伺候着您,你却觉得我不如红袖这个丫头,她可是伺候着娘娘,心里想着另一个人呢,说完,拿眼去瞧红袖,就等着看红袖出糗。
果然红袖扔下剪刀,飞奔到朱颜面前,便欲撕朱颜的嘴,叫你乱说,索性趁娘娘夸我地时候,先得脸撕你的嘴,料想娘娘也不会怪我。
朱颜一面跑着一面喊道,红袖要杀人灭口了。
却没料想到,朱颜跑着跑着,竟然撞到一个人身上,原来却是红泪,红泪被朱颜一撞,顿时身子不稳,摇摇欲坠要摔倒,还要身后的宫女们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朱颜已经吓得惊在了那里,红泪身后的宫女出来一人,伸手便打了朱颜一巴掌,你没长眼睛吗?竟然冲撞了鸿贵妃,叫皇上知道了,小心你的脑袋。
红泪这会已经被宫女们扶着坐在了椅子上,说道,清柔,不得放肆,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怎么能擅自打骂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那个叫清柔的宫女,赫然便是原来在故皇后那边做事被我挤兑入了冷宫,后来又被皇后救出去地那个。
只见她满脸不屑,说道,娘娘,这就是心太善,叫人欺侮到如此,被人撞伤了也不做声。
我冷哼一声,朱颜退到我身后,我看她脸上的指痕犹在,怕是清柔下得力气十足,说道,鸿贵妃进来怎么也不通传一声?我这荣华殿的人难道都瞎了眼睛不成?红泪闻言有些不悦,但是还是很有礼貌得说道,皇后娘娘,这事不怪她们,是我没有叫她们通报的。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转身对着她身边地清柔狠狠骂道,大胆奴才,还不跪下?清柔虽是有些惊异我对她发火,可是碍于我皇后的身份,她也不敢不听,不情不愿得跪了下来。
你还不服气吗?你可知罪?清柔嘴一撇,说道,清柔不知道所犯何罪?如果是皇后非要给清柔按上罪名,那也是因为刚才清柔出手替鸿贵妃教训了您身边的宫女,皇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我不说个明白,你是不晓得厉害。
那我问你,刚才你骂朱颜时,可是说她没长眼睛?清柔有些茫然,但是还是点点头,我心想,你点头,红泪如何能瞧见,便喝道,说话,是还是不是?清柔看了红泪一眼,强硬起来,说道,是,那又怎么样?好大的口气?那又怎么样?你可知道你们主子眼睛不适?你在她面前说别人不长眼睛,岂不是在说她一样?你们主子如今是皇上的心肝儿,叫皇上晓得了,你以为你脑袋还会好好待在肩膀上吗?你这是含沙射影,辱骂后宫妃子。
别说皇上,就是如今,我可以把你就地正法,谁也护不了你。
我一番说先声夺人,果然在场地人无不心惊胆战,觉得我说得有理。
*******《皖雅公主》《诱爱》的作者苹果女孩儿苹果开新书了,名字叫做《帝劫》链接:他是一国之君,她是没落世族。
她是他命中的劫数,因为她,他生母被殉,帝位不稳。
他是她命中地劫数,因为他,她家破人亡,姐妹陌路。
不识,相遇,仇恨,报复……他与她,终究是一场劫数,几经纠葛,几经缠绵,几经追逐,几经痛悔,回望想要罢手,却发现已然穷途,末路。
一声叹息,一场仇恨,一段宫闱,一起爱情,一劫梦……注:本书文案看似悲剧,其实并不是如此。
具体详情,还请大家追文下去。
新书很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三十六章决心木易凌日心惊,看了几眼,把我抱在怀里,说道,盏儿,等我,我去瞧瞧便回来。
我巧笑嫣然,可是未等我的笑容绽放,他已经起身迅速穿衣离去了。
朱颜进来,扶我躺下后,深叹口气,什么也没说便出去了。
还在辗转反侧,我不是在等木易凌日,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回来的,那不过是一句托辞,我还能不明白吗?我摸着小腹,似是对自己发誓,孩子,等你生下来,妈妈便带你离开这,再也不要回来。
自木易凌日执意要让红泪进宫,我便知道,这个皇宫再也不是自己的庇护之所,今日有个红泪,他日便会更多的绿泪紫泪进来,我只是一个女儿身,想过平常日子的女儿身,没有任何依仗,原本还有利息攸关的凤相,如今也做了尸骨一堆。
我想起星蕴魂几次要带我出宫,我想起他眼睛里的深情,我闭上眼睛不敢再去想,星蕴魂,我何尝不知道你的好?只是我这番带子离宫,怕是天大的罪过,我怎么能连累你呢?泪水流下的时候我已经睡着,在梦中,我以为是木易凌日曾经的轻吻,那么温柔,如今只是心酸了。
或许他的吻现在落在红泪那双格外神采奕奕的眼睛上了吧。
失明,原来是这么好的事情。
如果失明能得到君王的宠爱,怕是天下女儿家都盼着失明了吧。
木易凌日最终只是派小环子过来说声,红泪身子不爽快一定要皇上陪着,皇上过不来了,还请皇后见谅。
我见谅,我当然会见谅,从今日开始,我一切都会隐忍。
一切只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平安生下他,我也算不枉这世上走一遭。
即便他是木易凌日的孩子,哪又如何?木易凌日今后会有众多子嗣,而我不同,说不定会与这孩子藏于深山终老此生。
红袖好多日没来伺候,朱颜给我说。
红袖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一直不安,暗袭帮她配药调理着,这日子怕是痊愈了。
娘娘要不要叫红袖来?她身子如果已无大碍了,就叫她吧。
多一个人也多份热闹,我们这荣华殿也太安静太寂寞了,不是吗?朱颜应了一声,便去找红袖了。
我前几日已经叫宫人们那些上好的布料来,我挑了一些柔软而又喜庆的面料。
正准备叫朱颜教我裁制小衣服,如今摸着这些面料就觉得温馨。
红袖不一会便随着朱颜来了,说道。
娘娘,您这是为小皇子做衣服呢?让红袖来帮您吧,您如今身子娇,禁不起劳累。
我只是想亲手给孩子做一件衣服。
这可免了吧,您如果实在想做什么,那委屈你给我和朱颜姐姐打下手吧。
等小皇子出来以后,也能感觉您一片爱子之心的。
红袖笑着说道,手上却很麻利得展开布料剪起来。
我啧啧几声。
说道,你瞧,朱颜,红袖就是比你会说话,这一番话说得我心里那个舒坦呀。
朱颜顿着脚恼道。
娘娘,朱颜可不依。
凭什么我一心一意得伺候着您,你却觉得我不如红袖这个丫头,她可是伺候着娘娘,心里想着另一个人呢,说完,拿眼去瞧红袖,就等着看红袖出糗。
果然红袖扔下剪刀,飞奔到朱颜面前,便欲撕朱颜的嘴,叫你乱说,索性趁娘娘夸我地时候,先得脸撕你的嘴,料想娘娘也不会怪我。
朱颜一面跑着一面喊道,红袖要杀人灭口了。
却没料想到,朱颜跑着跑着,竟然撞到一个人身上,原来却是红泪,红泪被朱颜一撞,顿时身子不稳,摇摇欲坠要摔倒,还要身后的宫女们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朱颜已经吓得惊在了那里,红泪身后的宫女出来一人,伸手便打了朱颜一巴掌,你没长眼睛吗?竟然冲撞了鸿贵妃,叫皇上知道了,小心你的脑袋。
红泪这会已经被宫女们扶着坐在了椅子上,说道,清柔,不得放肆,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怎么能擅自打骂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那个叫清柔的宫女,赫然便是原来在故皇后那边做事被我挤兑入了冷宫,后来又被皇后救出去地那个。
只见她满脸不屑,说道,娘娘,这就是心太善,叫人欺侮到如此,被人撞伤了也不做声。
我冷哼一声,朱颜退到我身后,我看她脸上的指痕犹在,怕是清柔下得力气十足,说道,鸿贵妃进来怎么也不通传一声?我这荣华殿的人难道都瞎了眼睛不成?红泪闻言有些不悦,但是还是很有礼貌得说道,皇后娘娘,这事不怪她们,是我没有叫她们通报的。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转身对着她身边地清柔狠狠骂道,大胆奴才,还不跪下?清柔虽是有些惊异我对她发火,可是碍于我皇后的身份,她也不敢不听,不情不愿得跪了下来。
你还不服气吗?你可知罪?清柔嘴一撇,说道,清柔不知道所犯何罪?如果是皇后非要给清柔按上罪名,那也是因为刚才清柔出手替鸿贵妃教训了您身边的宫女,皇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我不说个明白,你是不晓得厉害。
那我问你,刚才你骂朱颜时,可是说她没长眼睛?清柔有些茫然,但是还是点点头,我心想,你点头,红泪如何能瞧见,便喝道,说话,是还是不是?清柔看了红泪一眼,强硬起来,说道,是,那又怎么样?好大的口气?那又怎么样?你可知道你们主子眼睛不适?你在她面前说别人不长眼睛,岂不是在说她一样?你们主子如今是皇上的心肝儿,叫皇上晓得了,你以为你脑袋还会好好待在肩膀上吗?你这是含沙射影,辱骂后宫妃子。
别说皇上,就是如今,我可以把你就地正法,谁也护不了你。
我一番说先声夺人,果然在场地人无不心惊胆战,觉得我说得有理。
终于要离去了,盏盏自己不出宫也要被你们拖出宫的,看来盏盏离宫是众望所归。
不过离宫哪有那么容易?虐虐再说吧最后麻烦大家该收藏的收藏,该投票地投票,可好?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三十七章斗法清柔也被这阵势给惊住了,低声喊道,清柔没有那意思,鸿贵妃一定会明白的,清柔一心一意伺候鸿贵妃,怎么会辱骂鸿贵妃?突然清柔站起身来,指着朱颜喊道,就是她,明明就是她瞎了眼撞了鸿贵妃……说完,清柔恐惧得捂住自己的嘴巴,膝行至红泪面前,放声大哭道,娘娘,清柔不是那个意思,清柔不敢了。
红泪恼恨她出言无状,拿脚踢开她,说道,这个奴才说话真是没谱,皇后娘娘,不过红泪身边也没有什么得力的人,只有这个清柔平日里虽然有些可恨,但是还是能帮上手的,红泪斗胆求个人情,娘娘还是饶了她吧。
妹妹此话差矣。
我管理这后宫,岂能看碟下菜,不能因为她是谁的奴才便饶了吧?本朝律法最精髓的便是一视同仁,她算个什么东西?还要劳妹妹您亲自为她求情,只怕她没有这个福气。
这样做,我不也会让妹妹你太难做人,省得做人口头说,你这红人连自己的奴才也没护着周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清柔此时还不知道等待她的时候是什么惩罚,只是一个劲的抱着红泪的腿大声哭泣,娘娘,娘娘,您救救清柔吧,清柔再也不敢了。
红泪呸她一口,没出息的东西,我鸿轩宫怎么出了您这么个丫头?你刚才没有听见皇后说吗?死不了的,还不给我站起来,是杀是刮不敢给我出一声,否则皇后不杀了你,我也饶不过你。
清柔战战兢兢的起身,她是知道红泪这个人外表柔弱,内心实在阴险狠毒的,只怕她说得出便做得出。
当下也不敢出生,只看着我如何发话。
我心里暗笑,做了皇后还是有好处的,朱颜,你替我去教训一下这丫头,不需要用力,只轻轻打她几巴掌便好了。
朱颜答应的那个痛快。
娘娘,你真是心善,朱颜一定轻轻打她几巴掌,绝不叫她那嫩脸上留下痕迹。
我笑道,如此甚好。
否则鸿贵妃瞧见了岂不是心疼,对了,我忘记了,鸿贵妃瞧不见,可那并不意味着她就不心疼呀。
反正,你下手时力气悠着点便好。
朱颜走近清柔,脸上都是得意。
心里怕是在想,小样,这下你可落在我手里了。
只听几声脆响,朱颜是使足了力气,抡圆了胳膊打上去的,那动静竟然惊得旁边的红泪捂住了耳朵,我与红袖偷笑,心想这个朱颜爆发力可真强。
清柔脸上顿现青紫色。
只是因为红泪有言在先,她不敢哭出来也不敢呼痛,只是狠狠瞪着朱颜,眼睛欲出血。
朱颜,瞧你。
叫你小声些,可别惊坏了鸿贵妃。
朱颜撒娇道。
娘娘,朱颜也不知道了,平时一瞧小虫子都害怕,可是刚才看见清柔那张脸,奴才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觉得大力打下去才痛快。
娘娘,朱颜知道错了,你就惩罚朱颜吧。
该罚,该罚,这样吧,就罚你今天晚上不能进晚膳。
朱颜谢过娘娘。
红泪脸上早已变了颜色,我与朱颜一唱一和,她插嘴也插不进去,只是干坐在那里有些尴尬,也有些愤怒。
恨我处处拿她地眼睛说事,恨朱颜打她的奴才打得那么狠。
妹妹,今日叫你见笑了。
怕是妹妹恼了我吧?皇后娘娘说那里话?红泪与娘娘亲近还来不及呢?如此甚好,皇上也是乐意看见后宫一派祥和的。
妹妹,你说是不是?就算今日之事,皇上亲自裁决,怕也是这番,所以妹妹还不要怪姐姐的才是。
红泪皮笑肉不笑,那番清丽容颜顿时失了几分颜色,姐姐说的极是,妹妹晓得。
这场戏妹妹也瞧完了,身子有些乏,不如先回去歇着了。
等等,再陪姐姐说会话嘛,妹妹还没有说,今日来我这荣华殿何事呀?想走,我偏不叫你走。
红泪本是前来请罪的。
我故作惊异,这话说得,妹妹如今是可是皇上捧在手心上的人,何罪之有?红泪冷笑一下,又换上那副贤良淑德地模样,说道,皇上昨夜难得来姐姐这里住一晚,可巧我身子不爽快,皇上哥哥便撇下姐姐,去了我鸿轩宫陪着我,我叫他赶紧回来陪着姐姐,省得姐姐寂寞心伤,可是皇上哥哥就是不肯,执意要陪着妹妹,姐姐,你说妹妹岂不是对不起姐姐?妹妹此话差矣,这怎么是妹妹对不起姐姐呢?后宫那一个妃子不是皇上心头的上呀?自然都要放在心上,昨夜皇上睡在我这里,起初怕妹妹你是恃宠生娇,故意装病引他过去,皇上不肯,想叫小环子回了鸿轩宫的人,姐姐怎么肯委屈了妹妹呢?还是好言好语才将他送走的。
红泪胸口起伏,咬着牙说道,如此妹妹还要谢过姐姐了。
不用谢,我们都是姐妹,怎么谈谢与不谢呢?只是可不要再称呼什么皇上哥哥了,对你我而言,他是君主,是帝王,不是什么哥哥。
红泪面如死灰,硬还是说道,皇上哥哥喜欢我这么叫。
你觉得这些称呼在大臣们眼里符合体统吗?只会成为他们攻击你的把柄,听姐姐一句话,还是算了吧。
我貌似苦口婆心,其实我也恨这个红泪,原来觉得心机很深沉,为什么现在只会做些不入流地把戏?难道这样想让我故意放松警惕。
红泪站起身来,说道,姐姐,妹妹受教了,还是先回去好好琢磨一番,跟姐姐学习一下怎么侍奉明君才是。
未等我答话,便对着清柔的方向踢了一脚,骂道,狗奴才,尽给主子丢人现眼,瞧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清柔捂着脸,战战兢兢跟着她离去了。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三十八章夺人红袖和朱颜哈哈大笑,娘娘,这可真是解气,我原本以为朱颜姐姐这下可是吃亏了,没有想到还赚回来了。
我瞧那清柔半个月是不能见人了。
朱颜恼道,你还笑得出来,都是你害的我惹上这无妄之灾。
红袖捂着嘴嗤嗤笑道,罢了,罢了,怪我都怪我,今天晚上回去后我给朱颜姐姐捏腿揉肩赔罪吧。
这还差不多,可要够一个时辰,否则我还是饶不了你。
我看朱颜和红袖两人笑得痛快,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只怕有些风雨欲来的架势。
果然,次日一早便听说,木易凌日知道了此事以后,便下令处死了清柔。
却是连埋不也不准埋,只能扔在那乱葬岗喂狗。
然后严令整个后宫,以后宫内再也不准谁说瞎子失明这些字眼,违者必斩无异。
我知道这些话其实是针对我而言,只有我才敢在红泪面前如此说,木易凌日,你竟然护她如此?两日下来,鸿轩宫换了好多宫女,红泪非打即骂,都觉得不合心意。
木易凌日也无奈,只好随着她折腾,两日过去却还是没有选好得心意的宫女。
才午后,朱颜正要服侍我歇着,我却还没有睡意,看着一旁的红袖为孩子做着小衣服,觉得心里极温暖。
朱颜,红袖。
其实即便不在这宫里,我们三个人找一个无人地地方一切生活也是极好的,那里不再有主仆之分,只有我们三姐妹在一起,你看可好。
朱颜笑道,娘娘,朱颜可是求之不得,只是我瞧红袖这丫头才不肯呢。
人家还有心上人呢,心心念念得只怕就是要跟暗袭一起生活呢。
一句话把红袖说得脸红起来,我心里却酸酸的,开始嫉妒起红袖来,她那单纯的快乐,我是享受不到了。
宫女来报,皇上驾到。
朱颜和红袖慌乱得要扶我起来,帮我梳洗妆扮。
我懒洋洋得说着,慌什么?只不过是他来了。
我现在好看不好看,只怕在他眼里只有无所谓了吧。
最终还是拗不过她们俩,也因为时间来不及,简简单单得挽了一个髻。
红袖有急中生智,从桌上的鲜花里挑出最鲜艳的一朵别在我的发间,这才扶着我出去。
木易凌日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不停得走来走去,倒是跟着他后面的红泪。
脸上笑容满面。
得意洋洋得坐在椅子上不出声。
皇上。
臣妾午后都要歇上一觉,不想让皇上等急了,臣妾真是该死。
我行了一礼。
往常他都会扶起我,如今不消说扶起,连我肚子里地孩子只怕也是忘记了吧。
无妨,皇后,朕今日来有一事要与你相商。
木易凌日满含爱怜的看了红泪一眼,这才对我说话。
皇上请说。
红泪的丫头前几日因为口出狂言,被皇后教训了,朕觉得皇后心存善念,教训得轻了,并下令处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心惊,虽是早已知道,可是此番从皇上嘴里说出,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只有红泪还是一派自然神色,似乎与她无关。
皇上既然赐她死罪,也是她的造化。
臣妾自然理会得。
可是红泪这几日身边没有得力的丫头,服侍的也不周到,竟然嚷嚷着不肯吃饭,这叫朕着实无奈。
红泪说皇后乃后宫之主,自然会调教丫头,想从你身边要个人走,朕想皇后不会在意吧。
原来竟是要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凭你也想?皇上,你也不是不知道,臣妾这身边可用之人,也只有朱颜和红袖,我如今有了身子,凡事都离不开她们两个。
不过,如果红泪妹妹信得过臣妾的话,妹妹送个人过来,臣妾亲自调教出来,给妹妹送去,一定让妹妹满意。
红泪站起身来说道,姐姐说笑了,妹妹怎么敢劳烦姐姐帮我调教人呢?现如今姐姐身边有两个得意的人,赏给妹妹一个不就好了?难道姐姐就这么舍不得呀?转头,她又拉着皇上地手,不停的撒娇弄痴,皇上哥哥,你就叫姐姐分一个人不好吗?姐姐身子好些,不必红泪是个残废,她再调教一个出来也是好的。
木易凌日把她抱在怀里,说道,朕不许你这样说,在朕眼里,你最好,那里残废了?朕看这天下的女人,谁也不会比你地眼睛更亮,更吸引朕。
我紧紧握住椅子把手,内心起伏,两人在我面前上演了多少温馨的一场戏?我冷冷笑着,又强迫自己换上笑容,红泪妹妹,不知道你瞧上我这荣华殿那一位呀?红泪笑道,我就要那天撞我那位,好像她便叫朱颜吧。
我大笑起来,红泪妹妹真是好眼力呀,这朱颜确实是我这荣华殿顶得意的人。
木易凌日转身对我说道,皇后,依了红泪吧,朕知道你如今也是用人之计,这样,朱颜还是留在你身边,你把红袖给了红泪吧,我瞧红袖的眼睛倒是跟红泪有几分相似,试想两人在一起,倒是别有情趣。
这算是什么话?果然,不但红袖脸上变了颜色,连红泪脸上还难看起来。
她堂堂一国贵妃,竟然被皇上说与一宫女的眼睛相似已是奇耻大辱,何况那宫女地眼睛是完好地,自己地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只听她飞快说道,如此甚好,那便听皇上哥哥之言,让红袖跟了我,我必定会让她比在荣华殿还受宠。
眼里凶光一闪,已是消失。
我疑惑,这怎么可能?一个瞎子的眼睛怎么可能露出凶光呢?还未等我多想,红袖已经拉着我的衣袖苦苦哀求,娘娘,红袖只想好好伺候你呀,红袖哪里也不想去,求娘娘做主。
红袖,我何尝不明白你地心意,只是如今这境况,看来是由不得我不肯了,再护着你,只怕是会害了你。
我只好狠下心,甩手便给了红袖一巴掌,放肆,大胆奴才,你如今已经是鸿贵妃的人了,还不快跟着她走?如果在她宫里,做事不用心,我定要把你要回来好好折磨,否则难以向妹妹交代。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三十九章施计红袖本是玲珑心思的人,她如何不明白其中缘由。
只要委屈得擦干眼泪,膝行至红泪面前,说道,红袖叩见鸿贵妃。
红泪淡淡一笑,你既然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何况你还是皇后身边的人。
跟我走吧,鸿轩宫的事情你还要一样样熟悉起来呢,不过我话可要说在前面,你在我这鸿轩宫一定要好好做事,万不可身在曹营心在汉,否则我教训起人可从来不手软,那时可别叫皇后娘娘诉苦,说我虐待你了。
但凡让我知道你有这挑拨我们姐妹关系的事情发生,我鸿轩宫必是打死了事,你可听清楚了?红袖回道,红袖既然跟着娘娘回了鸿轩宫,便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是死是活都是娘娘说了算。
这话也是挑明了,我为红袖捏把汗,没想到红泪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一个气有魄的丫头,我倒是有几分喜欢你了,这下有你陪着,我那鸿轩宫也不寂寞了。
木易凌日看我脸上十分不悦,对红泪温言善语,说道,红泪,你带着红袖先回去吧,朕还要跟皇后说会子话。
那想到红泪面上一变,随即带着哭意,说道,皇上哥哥,红泪宫里给你煨得老鸭汤,最是清火,你也不去尝尝吗?木易凌日有些无奈,看了我一眼,我笑道,也罢。
臣妾也乏了,想歇着了,皇上还是跟妹妹喝老鸭汤去吧。
木易凌日明显松口气,说道,好,朱颜,快扶你们主子进去吧。
等皇上和红泪嬉笑离去以后,朱颜忧心忡忡得对我说道。
娘娘,红袖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呀。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却护不了她,我真是没用。
娘娘,朱颜知道您已经尽了力,再护着红袖,怕是她活得路子也没了,你越护着她,鸿贵妃便越折磨她。
我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朱颜,你快去,把暗袭偷偷叫来,千万不可让人瞧见。
朱颜一愣。
随即明白过去,脸上一喜,马上便去了。
半个时辰后,暗袭出现在我地荣华殿。
朱颜路上已经把详细原委给他说了,暗袭自然也为红袖担忧。
我看着暗袭。
很是真诚得说道。
我尽了力。
可是当时那局面不是我可以控制得了的,我怕太过了反而是害了她。
我已然明白,你不需要多说。
如今还是想想怎么把她救出来才好。
暗袭皱眉。
我怕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宫中。
手机小说站势单力薄了些。
我若有所指。
暗袭自然明白,你的意思是……叫他进宫?我点点头,暗袭又说道,只怕要找个合适的缘由才好。
我轻笑,这个好办,如果红泪生了病,而且此病只有他才能救,你想皇上会不召他进宫?暗袭也会意,随即跟着笑,而且皇上一直知道他便在凤府,只是他一向安分,所以并没有向他下杀手罢了。
是我叹口气,其实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是不会叫他进宫的,毕竟他才离了这浑水,如今又要陷进来吗?暗袭说道,你也应该明白,他都是为你,为你下刀山火海在所不惜的。
我起初不明白他的这种感情,现在已然了解,为了红袖,我是什么都愿意做地。
想当初真是可笑,我还以为我爱上了师兄,现在才明白,我那时感情没有寄托,只是太依赖他罢了,如今有了这男女之欢,才明白时间阴阳雌雄是正理。
你能这样想,他也会很欣慰的,要知道在他心里,你永远是他的好师弟。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促狭得说道,你喜欢你师兄的事情,红袖可曾知道了?暗袭脸上一红,慌忙说道,她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敢让她知道,怕是一辈子也羞死了。
如果让知道了,她肯定不再喜欢我了。
我轻咳两声,你知道便好,如果不想叫红袖知道,那么还是怪怪听我的话便好。
暗袭这才知道上了当,笑道,疯女人,我还是被你算计了。
时至今日,我与暗袭的友情才确立,觉得这种不是男女之情的感觉真好,轻松自然。
原来暗袭也有他可爱的一面,以前都是被那种错误的爱情被蒙蔽了眼睛,如今他恢复了本性八五八书房,自然不会再心胸狭窄,落入小人之流。
只是皇上宠爱鸿贵妃,鸿轩宫周围侍卫重重,怕是不好得手。
暗袭笑道,这个我自然明白,我会配制一味药,让她仿佛得了风寒,却久治不愈,这宫里地御医都是些庸医,怕是一时不会察觉不出来的。
皇上如果当真宠爱她,只要召他进宫了。
我笑起来,朱颜也在一旁轻声笑着,说道,我现在才知道红袖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原来你也有你的可爱。
暗袭大窘,没有料到一个女子会这么直白得夸奖他,而我忍不住打趣,说道,朱颜,这话可不随便乱说,感觉跟示爱一般,小心红袖知道了找你算账。
朱颜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朱颜只是随意说说心里话嘛,那里便想到那么多。
暗袭脸上大红,看了朱颜一眼,便飞奔出去了。
才不过一日,有消息传来,红泪病了,木易凌日马上着手传御医,御医诊断道,皇上,这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吃几幅药便可以了。
二日过去,红泪地病仍不见起色,却越加沉重了,木易凌日一怒之下,便斩了那名御医。
再换御医之时,无人不胆战心惊,新换的御医诊脉时间便花去了半个时辰,木易凌日怒吼道,废物,你诊个脉需要花这么长时间吗?是不是朕的贵妃病三日,你便要把几日脉?那御医惶恐,跪下一个劲叩头,皇上,老臣不才,可是娘娘这病断是风寒无疑呀。
木易凌日皱眉,既是风寒,为什么先前陈御医开的药方喝了二日还不见起色,先前还能吃半碗粥,如今连几勺粥都喝不下了。
御医跪在地下瑟瑟发抖,老臣不才,老臣也不知呀,恳请让御医们前来会诊,如此也好把握大些,皇上你看如何?木易凌日一脚踢飞他,朕就知道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旋即大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御医们别管死的活地全给我传过来。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四十章疏离我听到这些消息时,本来欣喜,红泪既然病了,自然不会再有精力难为红袖,红袖倒是不必受皮肉之苦了,可是听到后面,却越来越心惊,红泪竟是连吃饭也吃不了,怕是活不成的样子,我怕暗袭做得太过。
随即让朱颜前去询问暗袭,朱颜痛快得答应着便去了,回来的时候脸上绯红,我无暇估计这些事,便问道,暗袭怎么说?朱颜扭捏得回到,他说,他说她死不了的,这是假象,如果不是这样,皇上怎么肯召瑜亲王进宫?我看暗袭说得也极有道理,便没在多想。
可是鸿轩宫却传来消息,仙凌国的御医们都候在鸿轩宫外等候发落,瞧那势头怕是要被全部处斩。
已经有伶俐的御医叫鸿轩宫的宫女来通报我,希望我这皇后的能出面救他们一命。
我心里一惊,如果因此木易凌日要杀光仙凌国的御医,真可是造孽呀。
只要动身前去鸿轩宫,木易凌日坐在红泪的床榻前,愁眉不展已是憔悴至极,我本来心里一疼,随即想到这些都不是为我而憔悴的,便硬下心肠,走近了红泪的床榻前,才吓得捂住嘴说道,妹妹几日不见,竟是病到了如此憔悴,臣妾看了心里真是不忍。
红泪面色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嘴唇已经干得开裂,丝毫看不出昔日地风采。
这哪里还是前几日在我宫里撒娇弄痴的红泪呀。
我心下不忍,看见朱颜给我使了个颜色,才缓过劲来。
臣妾该死,起初不过是以为是风寒,这边又有皇上照看着,便一直没来探望妹妹。
我捂着嘴轻声抽泣。
木易凌日看我如此也是不忍,轻声说道,你不必自责。
朕也是体谅你怀有身孕,怎么会为这种事上指责你呢?你刚怀有身孕,我便非要接红泪进宫,你好好操办大礼,还吩咐使用全副銮驾,已经是贤惠至极。
朕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是感激的。
只是幼年与红泪有约,如今她又是这个样,所以对她多了几分宠爱。
其实朕心里没有一天忘记你的。
木易凌日的话在我心里打了几个滚,我猜不出真假,但凡是假,也让我心潮澎湃。
就是这些甜言蜜语曾经让我摒弃一切,曾经叫我视死如归,只是这番却全变了滋味。
朱颜在我身后轻轻拉扯一下衣服,我才回过神来,抹去眼角的泪花。
轻声说道。
皇上这会子说这个做什么?臣妾刚被妹妹的病情所伤。
如今又被皇上的话弄掉了眼泪。
木易凌日苦笑,盏儿,朕感觉地出来。
你我之间疏远了。
何止是疏远?有红泪在,还能让我们像从前一般亲密无间吗?我心里冷冷一笑,但也只是在心中冷笑而已。
皇上,臣妾永远在荣华殿,永远等着您的。
疏远,也只有皇上与臣妾疏远,臣妾可从来没有疏远过皇上,况且臣妾肚子里还怀有皇上的亲骨肉。
木易凌日手摸向了我的肚子,说道,对,这里还有朕的皇子。
朕这些日子真是冷落了你,等红泪一醒来,朕便陪着你,把前面的冷落全补回来,你看可好?木易凌日,感情是补不回来的。
我笑道,这当然好,现在就只等妹妹醒来。
木易凌日泪眼模糊,说道,可是红泪她醒不了了,整个仙凌国的御医都在这里,他们都说红泪得了风寒,可是都救不活红泪,朕要他们全体陪葬,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皇上,你怎么断定红泪妹妹就没救了呢?皇后此话何解?木易凌日有些期待。
你忘记了暗袭?他也是此中高手呀?木易凌日大喜,说道,对,朕怎么忘记了暗袭,来人,快传暗袭,要他火速来见朕。
暗袭来的时候,疑惑得看我一眼,因为原来地戏码里是没有他出场的,如今看木易凌日喜笑颜开得看着他,有些纳闷。
我先开了口,说道,暗袭,红泪妹妹的病,别的御医都治不好,你医术高明,又是皇上身边得意地人,皇上属意你来救人,你自当尽全力才好。
暗袭痛快得答道,这个自然,暗袭定当竭尽全力。
其实,本来是由我说出接星蕴魂进宫医治红泪的,但是我瞧木易凌日神情,对我又有些依依不舍,怕我说出星蕴魂的名字又招起他的怒火,星蕴魂这个名字还是由别人来提才最好。
而这个人莫过于星蕴魂的师弟暗袭最好。
暗袭自然理会地,他走近红泪时,看了旁边红袖一眼,可是红袖地眼神有些躲闪,暗袭心里不悦,也有些疑惑,一心想救出红袖,便开始为红泪把脉。
许久,木易凌日在旁边踱来踱去,不停得催问,怎么样?怎么样?皇上,暗袭这是在诊脉,您安静些,他需要静下心不是。
我在一旁小心安抚他。
暗袭给红泪把完脉,常舒一口气,木易凌日脸上一喜,以为暗袭可以救治红泪,正要发话,便听到暗袭说道,皇上,暗袭无能,暗袭救不了鸿贵妃?木易凌日几欲失控,你说什么?连你也救不了她?这天下不是谁也救不了她了?暗袭不疾不徐得回答,这也未必,暗袭可以保荐一个人,只要他出手,便可以救活鸿贵妃。
木易凌日这下有些明白过来,暗袭要保荐地便是瑜亲王,可是他虽心下有些疑惑,看我面色坦然,看暗袭谈吐如故,一时之间也难以分辨,如今红泪又病入膏肓,他如何不心急?我说道,暗袭,这可不好办了,瑜亲王已经离开京城了,茫茫人世间,又去哪里寻他?暗袭说道,或许他已经回到我们自幼生长的深山了,不过这一来一去不眠不休,骑快马也要十天吧。
只怕回来时,鸿贵妃已经……木易凌日当下一挥手,说道,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朕知道他在哪里,这叫宣他进宫。
我与暗袭相视一眼,知道事情便是成了,余下来的事情便要看星蕴魂地了。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四十一章陪葬星蕴魂进宫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我为了避嫌,所以先开口道,皇上,臣妾在这也是乏了,既然瑜亲王亲自为妹妹救治,怕是无虞。
臣妾还是回荣华殿敬候佳音吧。
也罢,盏儿,你也乏了,快些回去歇着,朕晚上去看你。
我坐在软轿上,风吹起轿帘,惊鸿一瞥,星蕴魂一袭白衣,仙风道骨般走来,我仿佛看到了仙子般惊艳,他越发的瘦了。
我心砰砰跳着,已是多日没有见到他了。
星蕴魂其实应该知道是我坐在软轿内的,只是他依旧目不斜视,不再看我这里一眼。
我心里恐慌,看来连他心里也是没有我了。
又想,如果没有我,他是不会进宫的,他也不会呆在凤府那所废弃的宅子里,他早已策马驰骋天下,不再回头。
回到荣华殿,我不停得让朱颜打探消息,三个时辰过去后,朱颜回道,红泪醒了。
我心里松口气,却又觉得忧心忡忡,难道自己竟是盼着她不要醒来?她也不过是个苦命人罢了。
她来这皇宫,不过是要木易凌日实践当日的诺言,不过是要多求几分荣宠和疼爱,她其实并没有错,错只错在这皇宫,一男众女的局面。
晚上,木易凌日果真来看我,他春风满面,脸上的郁气一扫而空,说道,盏儿,红泪好多了。
已经起身喝了半碗粥,如今躺下歇着了。
朕来瞧你,你高兴不高兴呀?臣妾自然高兴,皇上你许久不来臣妾这里,臣妾这里可新做了几样点心,你都没有尝过。
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暗恨,你也只有等她睡了才肯过来吗?木易凌日似乎是兴高采烈。
说道,朕便尝一尝。
木易凌日便吃便说着,那个红袖地眼睛跟红泪可真像,你说如果把红袖的眼睛按在了红泪的眼睛里,会怎么样?我吓得三魂六魄都要飞了,皇上,你……木易凌日哈哈大笑,你瞧你,朕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怎么可能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来?他随即沉声说道,其实朕也有想过,如果红泪真的离去了,那么朕便让红袖陪葬。
朕一直在想,红袖便是红泪的眼睛,只要红袖在,红泪便是完整的了,她再也不是失明的人了。
我听得心惊胆战。
知道事情不妙了。
一切都没有我与暗袭料想地那么简单。
也难怪红袖为什么会躲闪暗袭的目光。
木易凌日看我没有吭声,问道,盏儿。
你是不是不高我笑道,我怎么会不高兴?红袖真是好命,能做红泪妹妹的眼睛,也只有如此,她才这般好命,能让皇上您看她几眼,这也是她的造化,臣妾为她高兴着呢。
心里暗骂,叫红袖为那个女人陪葬,真是恐怖。
红袖,我与暗袭一定救你出来。
小环子在外面说道,皇上,鸿轩宫的人说,鸿贵妃醒了,非要吵着见您,谁也安抚不下,您看……木易凌日一皱眉,不耐烦得说道,好了,好了,我这便马上过去。
转身来对着我笑道,红泪便是这样子,任性得很,她身子还未大好,你别跟她计较。
皇上快些去吧,否则妹妹又该发脾气了,我这里无妨,快些去吧。
我为木易林日整整领子,心里却是无爱了,真的无爱了,没有波澜,没有嫉妒,仿佛是在一场戏,我不过还是戏中人,结局还未出来,我不能退场。
夜半,我感觉有人在我的床头上轻声叹息,那般熟悉。
我闭上眼睛,努力不发出声音来,生怕出声便会惊走他,就那么半刻,他伸出手来摸着我的脸庞,说道,你已经有了身子,还要这样算计别人,怕是很累吗?我瞧你瘦得很了。
如此我再也不能装睡,睁开眼睛便看见星蕴魂坐在我床榻上,你怎么了?也不怕被人瞧见。
星蕴魂眉目一动,柔情说道,我此番为你进宫,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还怕人瞧见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怕只怕你不肯见我,所以我才偷偷潜了进来,见到你才安心。
我心里一动,这是怎么样缠绵心思,我感知唔知,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语言难以表达,便回过身拉着他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地心,没有比我明白的了,只是,只是……只是你怕连累我,所以断然不肯跟我走在一起了。
我黯然,不再说什么。
暗袭来找我说出此番计划的时候,我本是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你既然如此做,便已经绝了在后宫的想法。
我握住他地手,不停的揉捏,恨不得将他的手捂在胸口叫他知晓我的想法,我如今有了身子,怕是难以远足,我只能安心生下孩子来再做打算,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这次是无论如何拼了命也要把他生下来。
星蕴魂面上一喜,我等你,我等你,我必将全力护着你,等你生下孩子来,我们便远走高飞好不好?我嘴上终是答应了,可是胸口却痛了起来,我拉着他的手,把那只莹润地手放在胸口,我这里好痛,好痛。
星蕴魂地手有些颤抖,想要挪开放开我胸口地手,盏儿,我还是离开为好,再待下去,我只怕把持不住自己。
星蕴魂喘息着,转过身去,盏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么想你,每日我在凤府你的房间里都会驻足停步,只想多呆上一阵,我也想过,如果我不进宫,我们是不是永远不会见面了?我娇语呢喃,用手试着撩起衣服来,说道,我好热。
星蕴魂回身一看,顿时面红耳赤,说道,盏儿,我改日再来看你,你先歇着吧。
等星蕴魂走后,我便大笑起来,这个星蕴魂终还是被我逼走了。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四十二章将计在星蕴魂的诊治下,红泪很快复原,只是她在宫里也发现了不一样,那便是木易凌日在鸿轩宫的时候,总会招红袖在跟前,她虽然看不见,但是也感觉的出,木易凌日对红袖有了心,这叫红泪很窝火。
一日,红泪说想吃我宫里的茉莉酥,叫红袖过来拿些。
我正巧苦恼见不到红袖问个究竟,便把她叫进了内室。
红袖,我瞧你在鸿轩宫这些日子,可还算过得去呀?红袖盈盈一拜,娘娘,红袖安好。
朱颜,你去给红袖端杯茶来。
红袖马上说道,这可使不得,怎么能劳烦朱颜姐姐给我端茶?这有什么使不得?只要皇上看上了你,你便也是个主子了,朱颜既然是宫女,便就有给你端茶的道理。
红袖惶恐至极,说道,娘娘,红袖不敢有此奢望。
说说看吧,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红袖支支吾吾不肯出声,我大怒,亏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你知道我与暗袭为你下了多少力,想把你从那狼窝里捞出来?你以为红泪的那病是凭空得的吗?瑜亲王也为你尽了心,如今你倒好,瞒得严严实实的不肯让人知道,再这样下去,只怕你活不过明日,我不罚你,红泪也会要了你的命。
红袖有些蜷缩。
看了我与朱颜一眼,说道,娘娘,红袖愿意对您说实话,说完之后,任凭您要杀药剐。
我叹口气,你起来回话吧。
红袖站起身来,低低说道。
原来她当日跟着红泪去鸿轩宫。
红泪起初并没有加以难为她,无非便是不等她吃饱饭便支使她做事罢了。
红袖只好忍了。
可是一日过去,红泪便病倒了,木易凌日前去探望,心急火燎,为红泪衣不解带愁眉不展。
红袖看了以后觉得落忍,便端了参茶给木易凌日,木易凌日随手接过来喝了,把碗递回去地时候看到了红袖。
那双眼睛便直直盯着红袖的眼睛,说道,像,真像。
红袖不敢看木易凌日。
随即低下头去,木易凌日站起身来,捏起红袖的下巴,说道,朕当日见你第一眼时。
便觉得你的眼睛跟红泪真像。
如今果真是。
红袖含羞的模样。
可能触动了木易凌日的心,木易凌日便不叫她做其他事,只是站在床榻前。
细细看着她的眼睛。
红袖起初不安紧张局促烦恼着,后来却觉得木易凌日果真是个多情人,心里慢慢舒展开来,看着木易凌日的眼睛里便多了三分情,这样地情意在木易凌日看来却更加惊喜,因为他再宠爱红泪,也从红泪的眼睛里看不过回应的情意,红袖的眼睛却是实实在在的。
木易凌日回身抱着红袖,红袖果真陷进去了,陷进帝王的一分宠爱里,而这份宠爱却不知道何时便消散了。
我叹气,红袖,你早已是暗袭的人了,而且暗袭也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还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红袖满然凄然又坚决的说道,娘娘,红袖心里是感激暗袭地。
皇上也是知道那件事的,他说他不在乎,红袖满心感动,虽然他喜欢的不是我,他喜欢鸿贵妃,他只是对我的这双眼睛有些好奇罢了,当这双眼睛神采不在,我便是连擦桌地抹布还不如。
你既然想的这么明白,却为什么又做那些傻事?娘娘,感情的事情身不由己呀。
红袖本是想跟暗袭一心一意的,哪里想到便对木易凌日动了心?红袖轻轻抽泣着。
我本想劝她,你不是错在移情别恋,你是错在不该对一个帝王动了心。
马上便想到,错的只有红袖吗?这后宫那一个女人不是错地?我不是一样不该对木易凌日动情吗?我陷得岂是比今日地红袖还要深许多?红袖,这或许是你地命,我不多说了,只是红泪不会放过你的,只怕你能保护好自己。
红袖感激道,娘娘的提点,红袖没齿不忘。
只有朱颜冷哼道,真没有想到你是个轻贱女人,亏暗袭一直对你情根深种,还在幻想与你出宫一起生活,只怕他知道了后,伤心难免。
红袖拉着朱颜地衣袖,好姐姐,红袖也知道对不起暗袭,只盼姐姐能替我多劝他一劝。
正在说着,宫外熙熙攘攘得声音传来,原来是红泪来荣华殿找人。
红袖,你这个贱蹄子,我是让你来拿茉莉酥的,你可倒好,把我凉在了鸿轩宫不管,我今天不教训你,你倒是不知道我红泪的手段。
红袖看着我有些害怕,我瞪她一眼,惹了祸,你也知道害怕?我马上叫朱颜快速去找小环子,叫他知会皇上一声。
这才带着红袖出来,原来是妹妹,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你大病初愈,不在鸿轩宫好好歇着,跑出来做什么?红袖冷笑一声,姐姐,妹妹也想歇着,可是我叫红袖来姐姐这那些茉莉酥回去,这小蹄子一去一个时辰。
到现在还不回去,你说我气不气?该气,该气,只是姐姐也有错,姐姐这里剩的,只是昨日个些剩下的,怎么能那些东西入妹妹的口呢,只好让御膳房的人重新做了些,这才刚出炉,正想叫红袖带回去拿给妹妹吃呢。
赶巧你便来了,如此甚好,红袖拿出来给你主子在这吃吧,正酥着呢。
红泪一听这话到不知道真假,一时没有发作出。
红袖给红泪端去茉莉酥,站在她跟前没有出生,红泪抬手一巴掌挥去,贱蹄子,你明明知道我看不见,这是让我在人前难堪吗?红袖手里的茉莉酥洒落一地,捂着脸不敢哭出声来,我把红袖扶起来,说道,妹妹,我瞧红袖也没那意思。
妹妹大病初愈,可别又添了什么心病?红泪冷笑,我哪里敢有什么心病?只不过一个风寒,别人就能背着我狐媚主子,再有心病,我这鸿贵妃的位置干脆让给她得了。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四十三章穿心红袖急忙为自己辩解,娘娘,红袖并没有狐媚主子。
红泪挥手又是一巴掌,反了,竟敢顶嘴,来人,给我往死里打,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丫头,让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红袖被宫人们按在地上,正要行杖,我冷冷说着,鸿贵妃,你要行此大刑也不要在我这荣华殿,这是做给谁看的呀?红泪不甘示弱,难道娘娘是要护着这贱蹄子?突然她鬼魅一笑,说道,也是,这贱蹄子是从这荣华殿出去的,原来以为皇后娘娘一定把她调教得很好,这下看来果然如此,竟然学会了勾引主子。
我心里气得发抖,这个红泪真是胆大妄为,明明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红袖虽然是我宫里出去的人,但是妹妹如今却不得动她。
为什么?我堂堂一个贵妃,竟然连个丫头无权处置吗?红泪挑衅的问道。
因为红袖现在是皇上的人了,皇上如果宠她,自然会封个主子当当,妹妹轻易能教训这后宫的姐妹吗?如果红袖实在有错,也该呈上来,由我这皇后来处置吧?红泪气结,不可能,皇帝哥哥不可能看上这么个丫头,而且我还在病中,他怎么可能临幸了别的女人?你在挑拨离间,你嫉妒我和皇帝哥哥的感情,所以你才千方百计才破坏我们。
我拍案而起。
鸿贵妃,请注意你地言辞。
正在那时,木易凌日赶了过来,看见红袖还在被按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般,随即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红泪不依得靠上去,皇帝哥哥。
你来得正好。
这个贱蹄子不得我心意,我正要教训她,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她才好?她不是你从皇后这里要去的人吗?人又一向聪明伶俐,怎么会不得你心意?木易凌日踹了一脚把红袖按在地上的宫女,喊道,滚,还不快松开她?难道想找死吗?那些宫女吓得连滚带爬得躲在一边去了。
木易凌日亲自扶起红袖,低声说了一句,别怕。
只是这句话。
就让红泪脸上变了颜色,皇帝哥哥,难道是真的吗?皇后娘娘说红袖早已经是你的人了,我本来不信。
原来是红泪太傻了。
木易凌日飞快的扫我一眼,未等开口安慰红泪,我便上前说道,皇上,红泪妹妹非要处罚红袖。
臣妾这才说出您已经临幸了红袖的事实。
红泪妹妹一时气不过。
过后便会好的,这会还请皇上给红袖一个名分,省得倒叫人小瞧了她。
在宫里难做人。
木易凌日自然明白我地意思,心里也有些不悦,可是如果不给红袖名分,自然不能保护她。
当下就给了她一个名分,红贵人,我想笑,这个名分可真是喜庆。
红红火火的贵人。
红泪面如死灰坐在椅子上,皇上可能也有些不忍,说道,红泪,朕看你也乏了,朕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皇后,红袖的事情你安排妥当便好。
红泪和皇上离去了,只有红袖站在那里茫然失措,一切都来得那么不真实不自然,自己转眼间竟成了皇上的嫔妃。
我叹口气,看着红袖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不忍,这又会是一个傻女子,红袖,你先搬去闻香阁吧,那里离我这荣华殿近,也清雅些。
我再给你拨几个宫女过去。
红袖还是那般模样,连谢恩也忘记了,只是模糊得说道,这难道就是我想要的吗?我累了,回到寝宫去休息,吩咐朱颜去安置好红袖,朱颜对红袖有成见,一直念念说道,红袖真是忘恩负义,暗袭救过她的命,还对她一往情深,没想到她攀了高枝,转过脸来就忘记了暗袭,这会子消息传出去了,暗袭还不知道会怎么伤心呢!我定定看着朱颜,朱颜,你去安顿好红袖,再去瞧瞧暗袭去。
朱颜却一下子红了脸,我装作没看见,躺下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醒了后,却一直不见朱颜,前殿里的宫女进来说道,娘娘可是醒了,朱颜姐姐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奴婢给你去御膳房端碗参汤吧。
我点点头,那宫女飞奔着出去了。
朱颜却过一会回来了,只是眼眶发红,脸上一直带着哭意,看见我后便伏在我的腿上不停地哭泣,凄凄楚楚得叫人心疼。
朱颜,发生什么事?娘娘,朱颜只是替暗袭觉得不值,她红袖不过是长得多了那么几分姿色,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水性杨花说得不就是这样女人?真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看上失去了贞洁的女人,竟然还封了她为红贵人,听吧,要多俗气就有多俗气。
我失笑,朱颜,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暗袭?朱颜一愣,随即面红耳赤,朱颜哪有?朱颜只是觉得替暗袭不值。
你不说我也明白了,就像是红袖说的,感情的事都是身不由己。
朱颜也是颇有些感慨,说道,红袖这话估计也是掏心窝子地话,只是她也没好好想想,即便是娘娘您今日也只是落了个人走茶凉的局面,她红袖又有哪一点可以引得皇上荣宠一身呢?朱颜,你明白这个道理便好。
自古妃子身边的有姿色的宫女,都会献给皇上,借以留住皇上的心,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做,就是不想害了你。
靠别人地姿色来挽留自己男人地心真是愚蠢至极,他但凡心里有你,怎么可能还去碰别地女子?朱颜心里明白。
你去瞧暗袭,他可有曾怎么样?朱颜脸上又是一片凄然,暗袭只顾自己喝酒,不开口说一句话,怕是早已得知消息了,我生怕他做出傻事来,就多说了些话,激怒了他,所以他便欲来非礼我,还好我跑得快些,否则朱颜就没脸见人了。
我哭笑不得,朱颜,如果暗袭当真要非礼你,怎么可能让你跑出手掌心?不过是看你说话烦,借故赶着你走罢了。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四十四章失魂皇上正式册封红袖当天,红泪又哭又闹,缠着不让木易凌日去闻香阁。
木易凌日无奈,特别又赏了红袖许多物件,红袖独自待了一晚,据宫女们说,红袖哭了一夜,很是忧伤。
等木易凌日第二天去闻香阁的时候,红袖的眼睛哭肿了,有些视线不清,木易凌日大惊失色,急忙传御医来,御医惶恐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在木易凌日的逼迫下才道出实情,他根本诊断不出红袖的病情。
我赶去闻香阁的时候,红袖已经不哭了,只是不再开口说一句话,木易凌日抱着她,眼里也有些惋惜。
朱颜,你去找瑜亲王来,还是让他看看红贵人的眼睛吧。
木易凌日没有说话,算是默许,朱颜便赶着去了。
星蕴魂赶过来的时候,木易凌日已经离开了,刚才小环子又来说,红泪在鸿轩宫寻死觅活,要皇上过去看看。
木易凌日无奈,扔下红袖便走了。
红袖一直没有反应,就像是失了魂一般,木易凌日走前后,她脸上并没有异样,星蕴魂细细观察了她的眼睛,随即皱皱眉头。
我怕星蕴魂的话影响到红袖的心情,随即把星蕴魂叫到外间来说话。
红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昨夜哭多了,一时酸胀,所以看不清东西了?星蕴魂脸色不虞。
说道,红袖地眼睛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她是被人下了毒。
下了毒?这怎么可能?难道是红泪下的毒?星蕴魂摇摇头,说道,这毒吓得极巧妙,不是红泪可以办到的。
这话怎么说?难道是他下的毒?这毒名失魂花,中了此毒的人,眼睛会渐渐看不清东西。
而且神智也会渐渐不清。
红袖明显中了此毒,而这毒的引子便是下在了朱颜身上,我闻到朱颜身上有一种香气,而红袖早已经是暗袭的人,她地身体里有一种物质,遇见朱颜身上的香气便会激发。
朱颜有些后怕,说道,我记起来了,昨天我去找暗袭时。
他确实摸了我的衣服一下,我原本以为他是要非礼我,原来是把引子种在我身上,他是料定我会有机会见到红袖。
所以才这样做的。
朱颜,你快去找暗袭,探探他的口风,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朱颜迟疑了一下,道。
朱颜这就去。
只是朱颜也猜得到是为什么。
暗袭他太傻了。
说完便奔着出去了。
我这个师弟。
在感情的路上总是一波三折,现在红袖已经成了皇兄的嫔妃,他再有什么妄想。
可是大不敬呀。
我听见这话有些失笑,是吗?你也知道皇上的女人是不能动的了?星蕴魂哑然,随即明白过来我指地是,他一直对我念念不忘,深叹口气,这也怪不得他,命运弄人,感情不由人。
两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星蕴魂试探着问我,盏儿,你告诉我,如果我现在一定带你出宫,你会不会怪我?你知道的,我有身孕,而且木易凌日一定会派兵追来,到时候道路颠簸,我的孩子怕是保不住的。
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是我却不能失去孩子,你能明白吗?星蕴魂脸上本是暗沉,却在听到此话后,脸上浮起几丝笑容,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是不是你就会答应跟我出宫了?我大惊失色,如果你用卑鄙地手段,要我失去这个孩子,我必是恨你至死,再也不会与相见。
星蕴魂脸上一凛,有些难受,盏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怎么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而且伤害的那个人还是你。
我心下释然,有些愧疚,我只是太紧张了,对不起。
我太爱这个孩子了,我只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盏儿,你跟我出宫后,我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必定能幸福美满,我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
星蕴魂上前来,握住我地手,我用力地甩开他地手,大声呵斥道,瑜亲王,请自重,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星蕴魂讶然,没有想到我前后神情差异竟是这么大,有些错愕。
我眨眨眼睛,星蕴魂会意后,回头看见木易凌日站在身后,我接着说道,瑜亲王,如果你要给本宫把脉,还是先请示过皇上吧,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您是知道的。
木易凌日阴沉着脸,只是看着我与星蕴魂不说话。
星蕴魂说道,皇后教训地是。
皇兄,我不过是看皇后脸色太差,一时情急,才想为皇后把脉,并无他意。
木易凌日扫了我一眼,看我果然面色苍白,也有些歉然,说道,盏儿,这些日子你受累了。
你带着身子一直这么操劳,朕心不忍。
也罢,就让皇弟给你把次脉,臣弟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
有他为你把脉,朕也放心。
我低低应道,谢过皇上,如此劳烦瑜亲王了。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星蕴魂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时,我只觉得异样传来,心神澎湃,星蕴魂更加低的声音说道,皇后请放松,不要紧张。
我努力让自己放松,可是我办不到,我真得做不到对星蕴魂若无其事,只是这会我要掩饰自己的情绪,为了星蕴魂,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孩子。
星蕴魂请完脉后,木易凌日问道,盏儿如何?一切可安好?皇后身子无虞,皇兄无须担心。
那便好。
红袖的眼睛,你可瞧得仔细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是一夜之间,她怎么便看不到了?木易凌日问起红袖来。
我看了一眼星蕴魂,他自然会意,红贵人不过是哭得久了,一时火气红心,累及眼睛模糊,只要臣弟开几副药,红贵人注意调养身子,自是无碍的。
木易凌日点点头,似是松口气,说道,这就好,这就好,朕也实在舍不得失去这双眼睛。
他的话虽有惋惜之情,听在我心里却是毛骨悚然,他宠爱红袖不过只是为了那双眼睛,我对于他又是意味着什么呢?第四卷离尘第一百四十五章掩饰回到荣华殿不多时,朱颜便回来了。
你可曾见到暗袭,他可说了些什么?娘娘,他承认红袖的眼睛是他下毒所致,他说他只是为了将她的眼睛暂时失明,让皇上厌弃了她,如此他便带着红袖远走高飞。
他并没有想伤害红袖的意思。
暗袭,他实在是个多情之人,这会子还念念不往红袖,可恨红袖却轻浮移情,否则他们两人当是一段佳话呀。
我如何不知?只是这会再不让红袖的眼睛复原,皇上厌弃了她,红泪便会寻事将她除了去,那时暗袭不是悔之晚矣?朱颜抬手,只见她手心里有一个药丸,娘娘,这是暗袭给的,他说如果事出紧急,那就给红袖服下这枚药丸,她的眼睛便会复原。
您看……一时之间也不需太急,那样皇上必会起了疑心,等瑜亲王给红袖用了几副药以后再说吧。
这枚药丸,你好生收着,千万别遗失了,红袖与我们终是有几分情分,总不能对她的事情置之不理。
朱颜一一应下,便用绢帛把药丸包起收好在怀里。
红袖一时没好,木易凌日也没了去闻香阁的兴致,便还是歇在了鸿轩宫。
听说红泪当晚很得意,她得意有人必失意。
木易凌日多了一个妃子,而这后宫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失意地女人。
红袖就像是站在风口的女人。
明明是新欢,却不受宠。
或者木易凌日真是爱极了红泪的眼睛,才会移情到红袖的眼睛上,也才不顾忌女人的贞洁,硬是把她封为贵人。
暗袭如果把解药给了红袖,红袖的眼睛一好,再加上聪明伶俐,必然会想法子讨皇上的欢心。
如此一来暗袭怎么会有机会把红袖带出宫去?难道朱颜在这里面起了什么作用?我瞧朱颜这几日魂不守舍,有时面色潮红,有时独自懊恼,便知道这丫头是动了情,只是没有想到这人却是暗袭。
好朱颜,暗袭心里有了红袖,会善待你吗?半夜时分,我有些口渴,唤了几声朱颜。
仍是没有人应声。
我起床寻她,却找遍荣华殿没有找见她,情知这丫头是私自出了荣华殿,不知此刻身在何处。
我孤身出来。
想独自走走,才出了荣华殿没几步,便瞧见远处一人影,寂寞萧索站在那里,仿佛是看见了我。
默默向我走来。
我有些惊慌。
正想回身离去。
腿脚却不听使唤,等那人走近了才发现,便是星蕴魂。
夜光下的他,圣洁无暇,说道,或许是上天听见了我地祈祷,让我在这里能够见到你。
我站在那些有茫然,我只是出来找朱颜,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我转身欲走。
你不需要找了,朱颜去了暗袭那里,今夜怕是不会回来了。
我停在那里,狠狠骂道,这个死丫头竟然这样胆大妄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出去与男人私会,等回来一定好好教训她。
夜深了,瑜亲王请回。
盏儿,你不要走,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想前来靠近我,我往后退了几步,不是不愿,只是这宫内耳目众多,实在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好,我站在这里不动,我离你远些,我只求你听我把话说完。
盏儿,我对你的心意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你心里应该明白。
我不知道你现在做了什么决定,否则怎么会对红泪与红袖得无动于衷,怎么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了伤心容颜?如果你心已伤情已逝,如果你决意要出宫,随时来找我,我永远都在这里等你。
我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气,怎么没有感动呢?久久没有转身,正要回头说话时,才发现星蕴魂已经不知何时离去了。
我把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回到了荣华殿。
天只是蒙蒙亮,我还昏昏沉沉得睡着,总觉得睡得有些不踏实,辗转反侧间,听见有宫女来报,红泪来请安了。
我懒洋洋得起床,想起皇上曾经说过,以后可以允许红泪不来请安的事情。
红泪此次前来必然是来者不善,就想挡了去。
出去告诉鸿贵妃,就说本宫身子不适,让她先回去吧。
宫女匆匆回来说,娘娘,鸿贵妃执意要见您。
也罢,你快给我梳洗下,我这就去见见她,看她又要做出什么怪来。
这几名宫女平时嫌少进来寝宫侍候,所以对梳妆都不是很拿手,也罢,即便我好看不好看,红泪也是看不见的,不是吗?红泪坐在外面,看起来极不耐烦,我出来后,她便开口说道,娘娘,今天怎么没有朱颜陪在身边?这可奇了怪了,什么时候鸿贵妃能看清人了?本宫身后跟着谁,你一眼就瞧清了?红泪一时语塞,随后又换上得意洋洋的表情,说道,我只是没有听见朱颜说话,也随意说了一句,看来红泪没有问错,朱颜确实不在对吗?我这才明白,她来就是为了抓朱颜的把柄,看来她是得到什么风声?朱颜这一时半刻还没有,只能拖住一时是一时吧。
我一早胃口有些不好,偏那些厨子做的东西油腻腻地不合我胃口,只好叫朱颜去厨房给我端些清粥小菜来。
红泪嘴一撇,不屑得回答,原来是这样呀,那红泪也陪姐姐等着吧,红泪这会子还真馋粥了,皇上今早上赐膳,红泪吃着不合胃口,也没吃几口,听姐姐一说,倒有些饿了。
这明白着是来找碴的。
只是朱颜怎么还没有回来,如果被红泪抓住把柄,扣上淫乱后庭的帽子,只怕连我也保不住她,红泪一定会往死里整她。
就在我忧心忡忡的时候,朱颜进来了,还一脸若无其事地表情,我心里抓狂,喝道,朱颜,你给过来,没看到鸿贵妃吗?还不快给鸿贵妃请安?朱颜盈盈拜下去,说道,娘娘吉祥,鸿贵妃吉祥。
朱颜,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你人影呢?红泪徐徐问道。
朱颜脸上轻笑,回鸿贵妃,我们主子想喝些清粥,一大早就打发我去御膳房去,可气那些奴才,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嘴里直说,要赶着做给鸿轩宫送早膳,没空给我们主子预备清粥,这还反了他们。
我本来还怕朱颜说错什么,这下松口气,看见朱颜向我不停的眨眼,我又气又笑,白了她一眼。
红泪看朱颜跟我对上口径,便知道一时寻不出什么不是来,就算是知道朱颜私自出了宫,这会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
再加上朱颜刚才说,御膳房先给鸿轩宫预备食物,竟然连皇后的吩咐也没放在眼里,一时听了很是受用。
便随意敷衍了几句离开了。
朱颜正要对我展开笑颜,被我一声怒喝吓得跪在了地上,朱颜,你好大胆子,竟然敢私自出宫私会男人,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第四卷离尘第一百四十六章索取红泪看朱颜跟我对上口径,便知道一时寻不出什么不是来,就算是知道朱颜私自出了宫,这会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
再加上朱颜刚才说,御膳房先给鸿轩宫预备食物,竟然连皇后的吩咐也没放在眼里,一时听了很是受用。
便随意敷衍了几句离开了。
朱颜正要对我展开笑颜,被我一声怒喝吓得跪在了地上,朱颜,你好大胆子,竟然敢私自出宫私会男人,如果不是庆幸今日蒙混过去,怕你这会早做了刀下鬼了。
朱颜伏在地上,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得说道,娘娘,天大的事也要容朱颜向您回禀不是?朱颜确实有急事,否则怎么敢做出这般事情来。
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能耍出什么新招来?我并不想难为她,这个后宫,怕是她是唯一一个与我亲近的女人。
娘娘,暗袭怀疑鸿贵妃的眼睛并没有失明。
朱颜,此话当何讲?你还是不要乱说,否则遭来横祸,岂不是你我又要受无妄之灾?娘娘,事情非同小可,朱颜怎会乱说?暗袭说鸿贵妃的眼睛比平常人亮,那种亮却不是正常的亮,亮吸人魂魄,却看不清事物,本身就不合逻辑。
而且她的屋子里都是夜明珠,你想不是很奇怪吗?朱颜,她的眼睛亮或许是上天地恩赐。
她满屋子的夜明珠却是皇上的宠爱。
这一切不都是人人皆知吗?我不想过多得说些什么,即便是真瞎假瞎,与我何干?朱颜却仍自说道,暗袭希望娘娘能暗地里问下皇上,那夜明珠到底是皇上所赐?还是鸿贵妃求来的。
我挥挥手,朱颜,去给我端碗燕窝来,我有些饿了。
今早上鸿贵妃来了后。
我到这还没有用早膳呢,想饿死你主子怎么着?朱颜歉意一笑,但是脸上还是隐着失望,因为她觉得我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也意味着我不相信暗袭,朱颜心里不自在。
当天,朱颜一直提不起精神来,或许是昨夜没有睡好的原因,不停得打着哈欠。
我让她先去歇一会子,朱颜本来不愿,拗不过才答应这去了。
不一会,木易凌日便过来了。
挽着我的手说道,盏儿,朕给你带来些新鲜的葡萄,这是西蕃进贡地,你胃口不好。
吃着也爽快些。
我盈盈拜谢。
只是心里早已没有了感恩。
这串葡萄算得了什么。
能弥补了我受伤的心吗?朕刚去瞧了红袖,她精神倒还好,只是话不过。
朕觉得无趣,这便过来看看你。
盏儿谢过皇上了,只是红泪妹妹那里,叫人送过去了吗?木易凌日面色一沉,朕先前便去看她,还亲手剥给她吃,只是她今日性子别扭,非要朕答应她一件事。
不知红泪妹妹让皇上答应的是什么事?她要朕答应她,永远不要离开她三个时辰以上,每三个时辰便要见她一次。
这件事,朕怎么能答应?况且朕也要处理国事,她却说要陪着朕一起上朝。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这是历朝惯例。
就算红泪再得皇上宠爱,也不能坏了规矩。
朕怎么可能会答应,偏巧她又哭又闹,朕不甚其烦,头疼极了。
木易凌日愁眉不展,脸上有一丝厌烦。
皇上,红泪妹妹可能一时耍耍性子罢了,过后便会好的。
皇上对她如此宠爱,从那满屋子的夜明珠便可知晓,红泪妹妹是个聪明人,她怎么可能还会让皇上心烦呢?夜明珠的事情,我还是问了,内心之中我仿佛也是揣测也在期待。
只听木易凌日更加厌烦得说道,要不是她执意要满屋子镶满夜明珠,朕怎么可能搜刮国库为她一己之私?即便是先皇先后也没有贪恋奢华?朕怎么可能做那穷尽奢欲的昏君?原来,那些夜明珠真的是红泪索求的。
我没有出声,木易凌日把我抱在怀里,低声说道,盏儿,朕知道对不起你,要不是朕先前觉得亏欠了红泪,便不会这般对她,只是她着实让朕希望了,先前那个聪明伶俐贴心温柔地红泪已经不复存在,眼前这个红泪多疑暴躁,朕已经对她很小心了,她还是不满足,盏儿,如果红泪有一半你的好,朕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苦笑,仍是不开口说话,小环子在外面说道,皇上,鸿轩宫的人来说……木易凌日怒吼,滚。
皇上还是快些过去吧。
朕不想去,红泪性子不好,朕再这样宠着她,怕是让她无法无天了,还是先冷她一冷再说。
我还倚在他的怀中,只是觉得好笑,皇上,你看,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在一起了。
木易凌日有些歉然,说道,盏儿,朕今晚便留在这里陪你。
我笑,当然好了。
心里却在冷笑,怕是你没见识过红泪地手段吧,她会让你留在我这里?果然不一会,小环子又再说,皇上,鸿贵妃的人来说,鸿贵妃闹着寻短见呢。
木易凌日头大无比,一挥手说道,又来这套?朕真是给她气死。
皇上,你还是去看看吧。
否则妹妹真出了什么差池,你也会遗憾一辈子的不是吗?而且皇上还在我这里,叫人知道了说我媚惑皇上,眼里容不得人,不顾忌别人死活,盏儿可不干,盏儿还是想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呢。
难为你了,盏儿,朕越发觉得你的好,都怪朕一时心软,就把红泪接进宫里来,以为她聪明又懂事,不怕惹出什么乱子,这可倒好,没一天让朕安生。
木易凌日不待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朱颜进来,看我脸色不虞,想说什么又没敢说。
朱颜,果然是如此,那些夜明珠是红泪跟皇上亲自要地,却不是皇上主动赐给她地,你先前说暗袭让我问皇上,这里面可有端倪?我坐下来,吃了几颗葡萄,有些酸头,怕是西蕃趁葡萄未熟前就采摘了,这样好保存,路上也不怕颠簸。
朱颜脸上一喜,说道,娘娘,这端倪可大着呢。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四十七章惊变朱颜连忙给我端来葡萄,之间葡萄上面的果霜还在,朱颜觉得没有洗干净,先皱起眉头来,娘娘,要不我再去洗洗,这样吃下去还得了?无妨,你不懂,这是果霜,吃下去没有关系的。
我自己剥皮来吃,带着酸头,却吃得很有滋味,拿给朱颜几个,朱颜一入口便欲吐出来,娘娘,这么酸,你也吃得下去?突然又欣喜起来,都说酸儿辣女,娘娘,您肚子里保准是龙子。
龙子不龙子的做不得准的,谁知道是Y精子还是X精子跑得快些了?我满不在乎得吃着酸葡萄,朱颜没听明白我的话,还在一头雾水。
好了,别管这么多了,性别早已经定下来了。
你先说说暗袭是怎么分析的。
朱颜一听我的话便来了精神,娘娘,暗袭是这般说的。
红泪失明,便不会想要那些夜明珠,因为她根本看不见,有夜明珠和无夜明珠对她来说有什么关键?她要这些夜明珠,却只不过是想要掩饰她失明的事罢了,试想,谁都以为一个瞎子晚上是不需要亮光的,那么她如果不瞎,生活行动会很不便。
可是要来了这些夜明珠,有皇上的宠爱做遮掩,谁会想到这一层上去?所以她要这些夜明珠,只是想晚上行动能方便而已。
我点点头,觉得朱颜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怎么才能试探红泪是否是真瞎假瞎呢?而且只要红泪非得说自己就是个瞎子。
谁也不奈何不了她。
临睡前,我突然想起个计策,急忙呼唤朱颜,朱颜跌跌撞撞跑进来,我地好娘娘,要不是看您好端端坐在这里,朱颜怕是叫你给吓死。
我附在朱颜耳边低语,朱颜越听越喜。
马上拍手道,娘娘,这个计策果然妙,我马上去给暗袭说。
说完便要往外跑。
等等,回来。
我故意板着脸,朱颜看我态度骤变,一时有些茫然。
你是不是借故跑去找暗袭?三更半夜的还是免了吧,明天再去。
朱颜低下头来,低低应了声。
满脸的失望。
我挥挥手叫她出去,却把被子遮在脸上偷笑,看朱颜失望的样子真是解恨,谁叫她连心里话也不给我说。
明明是喜欢上了暗袭,还不承认?第二天一早我就寻不见朱颜,心想这丫头肯定是迫不及待去寻找暗袭了,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丫头果真动了情。
留不住了。
还是趁早打发了吧。
省得在身边别别扭扭的。
出了园子,突然瞥见远处有影子掠过,我站在原地没动。
出声试探,是谁?快些出来。
不多会真的从暗处出来两个人,却是凤言凤语,我悬着心才放下来,带着他们回了荣华殿。
凤言凤语,你们为什么还躲在暗处?如今新帝登基,你们也该任命为御前侍卫,跟在皇上身边了。
娘娘有所不知,皇上曾经吩咐过我们兄弟,我们兄弟终生的职责便是保护娘娘的安全。
我苦笑,脸上不无悲伤,那是以前,现在风向变了,宫里得宠地只有鸿贵妃,你们该去的地方是那里。
也不知是凤言还是凤语,躬身坚定回答,皇上曾经吩咐过,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此令永不变。
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是不为所动,只是觉得好累,木易凌日,你到底要我如何去分辨你的爱与不爱?每次在我灰心的时候,你总是会制造一些小惊喜与我,让我不能彻底死心。
可是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也只是想寻觅一份安定沉稳的感情。
凤言凤语看我想得出神,便欲退下。
我突然想起什么,便问道,你们母亲董静若现在在那里?还有凌月呢,被凤五放了吗?凤言凤语似乎有些刻意回避这个话题,怎奈我目光直刺刺来看过来,无奈之下也不好含糊说道,他们很好,此刻都不在仙凌国,都去了翼朝隐居了。
看他们不想说,我也没有多问,但是他们哥俩互相看了一眼,又似乎有话要说。
有什么事,你们就直说,在我面前没有顾忌。
你还记得元宝吗?废话,我能忘得了吗?自从凤家被满门抄斩,她跟慕清寒也无影无踪了。
你们知道她的消息?她现在在何处?她现在在翼朝,并且做了翼朝的太子妃。
我有些诧异,元宝竟然坐上了翼朝地太子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慕清寒并不是什么贫穷子弟,他是翼朝的皇子,只是是庶出,所以在翼朝一直受不到重视。
而翼朝公主挽致嫡出,自视甚高,一向不把他放在眼里。
本来翼朝的老皇弟也有心要把皇位传给挽致,为了堵住天下攸攸之口,便让挽致答应一个条件,只要她能让仙凌国永不进犯翼朝,便把皇位传给她。
所以便有了先前挽致扮成青楼女子媚惑太子之事?凤言凤语看来对此事并不知晓,所以也只是点点头并未多说。
那后来呢?慕清寒如何便做了太子的?先前挽致并没有做到她承诺地事情,老皇上自然不能把皇位传给她。
凤家满门抄斩后,慕清寒与元宝无从依托,便回到了翼朝。
老皇上已然病重,却临时起意看重起慕清寒来,所以便册封他未太子,并让他和元宝完婚。
事情便是这样的。
我点点头,心里感慨万千,原来慕清寒竟然是翼朝的皇子。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四十八章浑水凤言凤语站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我微微一笑,你们与我也是熟识,何必这样拘谨?也知道我的性子,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皇上自然有他的交代,那我安之若素,你们就保护我好了。
凤言凤语低下头,暗自松口气。
我语锋一转,你说的这些,皇上都知道吗?凤言凤语一愣,随即回答,皇上知道的。
我不禁冷笑,他当然会知道。
或许慕清寒与他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否则怎么会放任他回翼朝?他既然能试穿挽致的真正身份,又怎么会发现不了慕清寒的身份?早看出他的来历不是那么一般,只是没有想到竟是这般惊人。
而元宝想必是最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开始对凤盏盏忠心耿耿,后面便开始有了外心,她既然做了翼朝的王妃,将来便是皇后,这也是她的造化。
只是不知道在挽致会不会这样甘心让慕清寒登基坐上王位?你们下去吧,我有些乏了,想歇一会。
你们在宫中,想必衣食鲜少有人照料,缺什么只管跟朱颜要。
我略挥挥手,凤言凤语退了下去。
朱颜已经回来了,躲在暗处听完这一切唏嘘不已。
娘娘,暗袭说一切按照您的吩咐来办。
朱颜面带微笑,这会我才发现,朱颜极美,她的眉眼大大地。
有些粗犷的美,没有小家子气。
朱颜看我一直看着她,有些羞涩得低下头,不依得喊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朱颜?没什么,只是看朱颜比平时更漂亮呢。
朱颜一红脸转身奔了出去。
娘娘一定没有用早膳,我去给您端来。
这会饿着可不是你自己的问题,还有肚里的孩子呢。
木易凌日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下了,发髻凌乱,想起来梳妆却被木易凌日按下,你只管躺着,朕过来只是瞧瞧你。
我依言没有起身,只是看木易凌日神色不是太好。
有些疲倦,眉间竟然有了淡淡的细纹,你好像很累?难道昨夜没有睡好?木易凌日摇摇头,朕昨日睡得很熟。
今日还耽误了早朝,红泪也不叫醒朕,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一点也不知道体量朕。
我心下恻然,所谓欢喜与恩爱也不过是转瞬间的事。
说不定几番事物变化便好似云淡风轻的没了。
木易凌日倦意更重。
不知不觉竟然躺在我地床榻上歇着了。
朱颜过来后帮着给木易凌日更衣。
却突然间木易凌日有些醒转,一把握住朱颜的手,朱颜吓得惊叫起来。
木易凌日抬眼看了看,轻吐口气,说道,我是太紧张了。
朱颜握住手腕,我不经意便瞧见上面的淤青,顿时心也揪了起来,是怎样的手劲也让朱颜的手紫痕犹在?木易凌日果真只是紧张而已?木易凌日有些落寞的离开了,他走出宫门的时候,回了一下头,却没有看向我,只是看着这荣华殿叹气,他在纠结什么?等到用晚膳的时候,朱颜悄悄对我说,娘娘,皇上回了鸿轩宫,只是里面传出好大动静,鸿轩宫的人死死守在外面,不放任何人进去,那势头真是骇人,是不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我皱眉,细细思索也不得而知,便叫来凤言凤语,叫他们去鸿轩宫打探消息。
可是,我们哥俩地任务只是保护皇后。
如果皇上出了事,你还需要听命来保护我吗?凤言凤语依旧垂下头,不吭一声。
抬起你们的头,你们有什么自卑的?你们的生母是董静若,那也是先皇地妃子,有什么怕丢人的?再说这个世界上知道你们哥俩身世才有几人?你们如果觉得心里过不去,那么便杀了这些知道的人便可,包括我,何苦要低着头做人?要知道这个世界只有亏欠了你们,你们并没有亏欠世界。
如果有人需要低下头,那也是坏事做尽的恶人,不是你们,记得给我抬起头来做人。
我说得声嘶力竭,不是为了木易凌日在鸿轩宫的下落不明,也不是为了凤言凤语不听我地指令,我只是不允许身边有低着头做人地事发生,何况还是这幅稚嫩地两个孩子模样的凤言凤语?凤言凤语有些窘迫,额上竟然有了几滴清汗,两人双手不自觉得握在一起,我当下挥挥手,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只是看到两人地态度有些颓废,心里也跟着失落起来。
就在思虑到底要不要去鸿轩宫探个究竟的时候,朱颜过来说,凤言凤语哥俩去过鸿轩宫了,皇上没有事,只是看起来很疲倦,气色也不好,说不上什么原因。
鸿轩宫里很乱,据说皇上砸了很多器皿,不过鸿贵妃却看着很是得意。
我不知不觉身体僵硬起来,许久才说道,凤言凤语没有被人发现吧?他们哥俩的身手,想鸿轩宫的人还发现不了朱颜替我更衣,眼光落在我的小腹上好一会,给我收拾妥了,才不咸不淡得说了一句,娘娘看来是看开了。
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知道朱颜是在说我,在听见皇上在鸿轩宫音信全无的时候,竟然还那么冷静得坐在那里,没有奔向鸿轩宫。
难道我的心真的冷了?真的放得下这片伤痕累累的情份?次日,木易凌日一早便赶过来,闲聊了几句,我瞧他精神尚好,便装作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临走的时候,低低说了一句,凤言凤语的使命只有一个,那便是保护你,你可记得了?我缩了一下身子,不去接他的话,木易凌日再次叹气离开了。
我内心就如一滩泥水,不等过滤干净,又被搅浑了。
朱颜点起的香氤氲起雾,我在烟雾里看不清朱颜的面容,有什么落在了我的衣衫上,只觉得滚烫过后便是冰凉,凉得彻骨,沁人心脾。
***************我是推荐的分界线******书名:《凤还朝》书号:1021582作者:佐禾简介:她是大承国至高无上的公主,他是子承父业的镇远大将军,它是亦正亦邪修炼千年可以幻化**的寒玉;当公主被变幻了身份,抢夺了爱情,当将军违背了儿时的承诺,踟蹰于旧爱新欢之间……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做回自己?才能收复将要丢失的国土?还有那难以把握的,已经迷失了方向的爱情……第四卷离尘第一百四十九章毒情木易凌日的话显然是知道了我叫凤言凤语去过鸿轩宫的事情,他难道是在告诉我,不要再去插手他的事情吗?只不过几日过后,木易凌日再过来的时候,神色已是晦暗,脸上黯淡无光,眼睛里没有了神采,茫然失措得握住我的手,有些仓促也有些慌张得说道,盏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如今我只有你了。
我看木易凌日神色不对,便使个眼色叫朱颜快去找星蕴魂来,一面安抚木易凌日坐下,你先坐下,有什么话慢慢说。
木易凌日猛地站起来,却有些颓废得再次在我身边蹲下来,把头埋进我的怀里,说道,盏盏,或许是我错了,我不该叫红泪进宫,我只记得她年少时的纯洁美好,哪里就想到她如今变成一个穷奢极欲的女人,我对她越是宠爱,她就越肆无忌惮,真不知道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木易凌日的眼睛里不是埋怨,竟然有了一丝愤恨,这让我大惑不解。
即便是对红泪不满,怎么心存恨意?难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木易凌日再次昏昏欲睡,竟然连双手双脚都颤抖起来,样子十分骇人,我把他扶到床榻上,星蕴魂来的时候,木易凌日已经蜷缩在床榻的角落上睡熟了。
星蕴魂一袭白衣走来,他在宫中。
却似最超然脱俗地那一位,没有一丝烟火气息的他,脸上犹如白玉无瑕,眼睛还是那般清澈,手如莹玉,淡淡说道,我来了,为了你。
我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悸动。
也面无表情得说道,他怕是病了,否则转眼间就变成这样?星蕴魂眉头微微皱起,搭上木易凌日的脉搏,片刻后说道,他不是病了,只是中了毒。
我心里不是没有紧张的,我知道,因为那时腹中孩子的父亲。
我与他的情感早已随风飘逝,却断不了这层干系,可有解毒之法?星蕴魂的眼睛精光一闪,顿时神采奕奕起来。
有,虽有些难,可也不在话下。
只是,你须要应我一个条件。
我才会出手救他。
我顿时紧张起来,心怦怦跳着。
仿佛是明知故问般说道。
什么条件?星蕴魂执起我地手。
我瞥见木易凌日的倦容,轻巧得闪身,星蕴魂没有执意追来。
只是清柔却又坚定得说道,我要你跟我出宫。
我虽然早已料到他的话,可是此番从他嘴里亲口说道,还是有些惊心,随口说道,如果我不答应呢?不知道那里有风吹进荣华殿来,吹起星蕴魂的白衣和发丝来,只觉得他全身笼罩在一个氤氲的光圈里,声音低沉却有又决绝得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会救他,如此一来你心里定然恨我,与其被你恨,我宁愿与他一起死了。
他的话虽然是轻描淡写一般,但是到底注入了多少勇气与辛酸,我是知道的。
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周旋求以生存,他怕是心痛了,他怕是绝望了。
我答应你。
朱颜正要出声制止,却深深叹息走了出去,我看见她的背影有些萧索,知道她怕也是感慨万千吧。
星蕴魂地眼睛亮了起来,声音清朗,好,好……。
木易凌日醒来的时候,星蕴魂早已经离开了。
他根本不知道星蕴魂曾经来过,这在以前凭他的功底只怕是早已发现有人来过,看来真如星蕴魂所说,木易凌日中毒了,只是这毒是谁下的?难道就是红泪?红泪,红泪,是时候去鸿轩宫一趟了。
木易凌日脚底虚浮,本来还靠在床榻上,现在又一下坐了下去,苦笑道,朕地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
皇上怕是这几天过分劳累了,休息几天便好些了。
我端来一杯参茶,突然忘记问星蕴魂,木易凌日中的毒,饮食方面可有忌讳,不自觉便皱起眉头来。
盏儿,你总是最贴心的。
我笑了,或许有些牵强,可是那只在我心里,我告诉自己,我快要走了,如今对他的好也只是一时片刻了,这样想着,心里越发沉重了。
你别多说话,还是先养着身子才好。
我转过身去,突然问道,你要留在荣华殿还是要去鸿轩宫?只是话未开口,小环子就在外面说道,皇上,鸿轩宫的人来催了。
木易凌日一惊,眼里地愤恨更加明显,只是看我有些惊慌地模样才强忍下来,说道,盏儿,你别怕,别怕,我去一趟鸿轩宫,晚些再来看你。
皇上身子既然不爽,那么就让盏盏送你过去吧。
不,你有了身子,还是在这里歇着,只要你好,我已经是很开心了。
木易凌日拉住我。
这怎么行,盏盏一定要送皇上过去,否则就让红泪妹妹来接吧,只是红泪妹妹眼睛也有些不便,一来一去地,还是让盏盏亲自送皇上过去。
看我执意,木易凌日没有办法,只要应了。
只是临到鸿轩宫,他一再劝我回去,我只做没有听见,到了鸿轩宫的宫门口,就在我要跟着木易凌日进去的时候,他猛地把我推出来,大声喊道,关门,没有朕地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他回头望着我的时候,那眼睛里分明有愧疚,有悲痛。
我被他猛地一推,差点要摔在地上,还是朱颜机灵,死死抱住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看见什么,也不想叫我知道什么。
回荣华殿的路上,桃花已逐渐开放,那一朵朵绽放的花魂,是谁让你们享了今日的欢愉,开始明日的凋落?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五十章殉情回到荣华殿,星蕴魂已经等在殿内,屏退了众人,朱颜奉上茶,识趣的离开,轻声说道,娘娘,朱颜去给您端碗燕窝来。
星蕴魂坐在椅子上,我答应他离宫的欣喜已经不在,只是慢慢说道,他中的毒很深。
我心里揪得紧紧的,我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如何才能救?星蕴魂没做声,一盏茶便这么凉了。
你说,如何才能救?问话之时,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星蕴魂不忍看我,只是缓缓说道,你如果今天随我出宫,不再理会他,我便永远不说出原因,可是我怕你后悔,更怕你会怨恨我,我既然说出来,便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你快些说……。
需要他至亲骨血才能做药引,此毒凶狠毒辣,不知道世上有谁才能调制出此毒来,给他下毒的人,当真是蛇蝎心肠。
星蕴魂说起此话来,心生恨意,木易凌日怎么说也是他的至亲。
可是木易凌日的至亲?星蕴魂闪烁其词的话语,难道是指我腹中的胎儿?不,这怎么可以?我肚子里的孩子比我的生命都重要,我怎么可以失去他?不,我办不到。
星蕴魂走了,他说,他虽是我的大哥,我也不会逼你,你好好想想,我等你的答案,他活不过几天了,救或者不救,我都会帮你想法子。
晴天霹雳一般,我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失魂落魄得坐在寝宫里,朱颜唤我几声,我都没有听见。
直到有个娇嫩的胳膊在摇晃着我的胳膊,我才从噩梦般的情境里醒来,原来是锡月,母后,你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原来是锡月来了,母后没有想什么,你怎么自己来了?母妃说带我来找母后。
她还在拿些点心,我却等不及。
自己跑来了。
锡月微微张着小嘴,透露出顽皮来。
我看着这张粉嫩的脸,红润润的,眼睛里亮闪闪的,清澈却含着几许狡黠,她是快乐地。
或许吧。
我记起星蕴魂说的话,锡月毕竟也是木易凌日的骨血,她为什么不能为他牺牲呢?为什么要牺牲掉我肚里的孩子?我握着锡月的手,把她拉到床榻边,慢慢说道,锡月,你喜欢父皇吗?锡月很喜欢父皇。
那你父皇有事。
你会不会牺牲自己去救?锡月……她含在嘴里的话未完,我便鬼使神差的伸手细长的手指,慢慢划过锡月地脸,落在她的脖颈上,慢慢用上了气力。
母后。
母后,你要做什么……锡月地话越来越低,我感觉自己的血全部往上走,一时头脑昏热,都听不清锡月的叫喊。
有人猛地推开我,我的小腹撞在了桌几上。
是良妃。
她把锡月紧紧抱着怀里,惊恐万分的说道。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你想要了锡月的命吗?我突然回过神来,看见锡月并不害怕,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
良妃,皇上中了毒,需要他至亲骨血才能救他,我是为了皇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说出这样地话来,只是良妃的眼睛已经慢慢有了恨意。
她是我的女儿,不管为了什么,我都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
良妃看着我,慢慢走近我,我也爱皇上,只是我救不了他,我必会为他殉情陪葬,以死谢罪,谁如果妄动锡月,我做鬼也饶不了她。
良妃说完这句,连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完,一头撞在了我的前面的房梁上,我只觉得我的脸上被溅了鲜血,好热好痛,原来血留在脸上会让人感觉疼痛,是我地心在疼痛吗?我不能说话,我不能走动,我直直站在那里,忘了捂着腹中的胎儿,他在挣扎吗?他在哭泣吗?他在流血吗?锡月没有大哭大叫,她超越同龄人的感觉就在那一刻体现出来,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深不见底,她冷漠得看着死去的良妃,再看了我地裙底一眼,狠狠说道,这便是你的报应吧?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宫殿,我才听见锡月的大哭声,一直在叫着,母妃死了,母妃死了……她的声音假假的,那不是悲痛,只是在宣示她是死了娘亲的孩子,她很无助。
朱颜奔了进来,看了一眼我地裙底,便欲大哭,娘娘,这可如何是好?我站在那里不敢动,只觉得一股股热流顺着腿往下流,朱颜,你不要慌,你先扶我到床上去,然后便去找瑜亲王来,记得谁也不要声张。
顺便找人把良妃抬出去,记得让礼祭司地人安排后事,要厚葬,以贵妃的体制来。
朱颜地声音哑在嗓子里,粗着喉咙说,锡月公主呢?她还在外面哭呢。
锡月你把她先送到廉妃那里吧,那孩子,是我对不起她。
说完这话,我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软滑了下去,朱颜拼命扶起我,把我往床上拖去,终于放声大哭,娘娘,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朱颜心痛呀……我再也听不见了,觉得世界上的事情都离我好遥远,我想回家,可是我已经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等我醒来的时候,星蕴魂还坐在我身前,他的神色说不出的奇怪,许久才说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爱他,为了他,可以牺牲掉你肚里的孩子。
我的泪水滑落,我的孩子便这样没了,我没有要牺牲他的意思,一点也没有,因为他占据了我大部分的生命,可是他便这样走了,我却仿佛解脱了枷锁一般,身上往日的沉闷再也不见,淡淡笑着,没了好,没了好。
朱颜和星蕴魂看着我,眼神里有了些不忍,他们或许以为我痴了吧,才会说出这般的话来。
我看着星蕴魂,仍如既往的微笑,你去救了他了吗?星蕴魂皱眉,他仿佛不忍说,但是不得不回答我,我已经制成了解药,只是还未给他送去,他如今还在鸿洵宫,一步未出。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五十一章花祭说着话,我的腹中又抽痛起来,我忍着,慢慢额上便流出细汗,只好无力的说道,等我稍歇息一会,我就亲自去鸿轩宫要人。
谁都无话,朱颜端来一碗燕窝,星蕴魂接过去,把我扶起抱在怀里,慢慢喂着我,我抬头对他一笑,他低声说道,我喜欢看见你笑得这么可怜,你在我心里一直是那么高傲,我不允许你这般笑,你快些给我好起来。
我的身子,我也是做不了主的。
星蕴魂说话语气中不由有些霸道,说道,我再不会由着你了,一切都要听我的,我决不能再看着你伤害自己。
如果这次你不执意流胎救他,信我,我必定会视如己出的。
我苦笑,一碗燕窝只吃了几口,便推开他的碗,对朱颜说道,你去叫凤言凤语去鸿轩宫打探消息,我马上便跟着过来。
娘娘,这身子……顾不得了,快些去。
我挣扎着便要起身,星蕴魂抱起我,不放我下来。
朱颜紧忙拿着披风,把我身子头脸全遮盖了,叫谁也看不出星蕴魂抱得是谁来。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咳了几声,感觉星蕴魂的手更紧了些。
后宫之大,荣华殿与鸿轩宫相隔极远,我感觉他抱着我走了好久好久。
路过一片桃园,乍见落英缤纷,清风抚翠,我让星蕴魂放下自己,轻轻对他们说,你们去远处等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或许是悲伤,或许是凄切,我的声音有些不真实。
自己听来都有些模糊,可是无妨,他们都站在远远的,星蕴魂的眼神一直落在我身上,我明白他是担心我。
我从身上解开一丝锦帕,从地上捡起许多凋落的桃花,我的孩子此刻也正像凋落的花朵吧,他无缘来到这个世上。
只是在我地肚子里走了一个轮回便离开了,我未隆起的小腹此刻瘪瘪的。
摸不到一丝骨血。
我用手在地上刨了一个小小的土坑,把装满落英的丝帕埋了进去,我的孩儿,你好好去吧。
走出桃花源,星蕴魂和朱颜远远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两人脸上俱是诧异,或许在他们的眼中,此刻我已是痴傻了吧。
星蕴魂还想抱起我,我摇摇手,一日未出宫,我便还是一宫之后,不能叫人拿了话柄去。
我要自己走进鸿轩宫要人。
皇后驾到……鸿轩宫的人大声喊着,可是我却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凤言凤语回来复命,皇上确实在鸿轩宫,不过此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不停得喊着娘娘地名字,鸿贵妃在一旁守着。
似是很尽心,我兄弟俩人看不出端倪来。
鸿轩宫的掌事出来说道,娘娘,皇上刚才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朱颜从我身后出来。
甩手一巴掌。
大胆,你连皇后娘娘也敢拦?告诉你。
如果你想活命,就滚得远远去,否则叫你生不如死。
掌事地还要说些什么,星蕴魂站出来说道,我不想嗦,也别逼我亲自动手,快些打开门,本王赦你无罪。
掌事的乍看见瑜亲王站在跟前,有些怵头,她知道瑜亲王一直不问世事,这下出来揽这档子事,就不会那么好收场了。
掌事的正当思虑之间,星蕴魂一脚把她踢开,闯进了鸿轩宫,凤言凤语护在我左右,朱颜跟在我身后,从前殿调集的御林军留守在宫外。
奇怪的是,鸿轩宫的宫女们并不多,寥寥几个站在里面显得局促不安,朱颜带着我走进了寝宫,一进去便听见红泪地声音,姐姐,是你吗?我猜任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闯我的鸿轩宫。
鸿轩宫果真是耀眼显赫,镶满了夜明珠,此刻即便在白日之下,也发出莹莹玉光,照得整个屋子金碧辉煌。
朱颜恨恨道,这等屋子,住的不过是个贵妃而已,真是可惜了,娘娘,还是你心善,任谁也不会把她容忍到今天的。
红泪不做声,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明亮,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显得诡异而人。
床榻上地幔帐放下来,我听见里面传出悠悠的呻吟声,是木易凌日吗?我的肚子又疼了起来,我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声音有异,可是腿却不停的发抖,妹妹,皇上呢?怎么不见他人呢?姐姐不知道吗?皇上来我这鸿轩宫,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不愿意见你们。
红泪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连客套也没有了,像是胜券在握地样子。
星蕴魂从怀里掏出玉瓶来,此刻有些不耐烦,几步便走到了床前。
站住,瑜亲王,你好大的胆子,你半夜潜进荣华殿与皇后厮混,红泪管不着,也不屑于管,可是你来鸿轩宫私闯寝宫,就别怪我没有出声警告你了,你也知道皇上一向宠着我,你冒犯于我,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亲王不怕做到头了星蕴魂没有理睬她,径直撩开了幔帐,躺在床榻上的人,一下子让我流下了眼泪,只不过是片刻不见,木易凌日已经是枯死的状态,我扑上去,不顾自己此刻冰凉的手脚,抓住他地手往自己脸上拂去,他真地快死了吗?红泪不以为意,笑道,怎么?姐姐很心疼吗?我瞧皇上这样很好的,他现在没有直觉,再也不会繁忙公事了,等他死了后,也不会腐臭,我就让他这么陪着我,你说可好?我恨恨说道,我瞧你是疯了。
红泪笑起来,肆无忌惮地笑着说道,我疯了吗?一个瞎子能疯到哪里去?姐姐,你说笑了。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五十二章绝望星蕴魂正欲给木易凌日解毒,看我站在旁边泪眼滂沱,便轻声说道,朱颜,把皇后扶到一旁坐下。
我知道他是怕我看到木易凌日喝下带有我腹中骨血的解药,我点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心里痛到极致,身体上的痛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红泪在一旁笑道,姐姐,你怕了吗?我不去理会她,朱颜在她身边喝道,你如果要多活些时日,还是少说话的好,说多便错多,鸿贵妃,这些道理你总该明白的吧?哼,一个宫女也来教训我?我明白什么?我需要明白什么?我只是想要他的真心而已,我要他留在我的身边,哪里都不能去,我错了吗?红泪说道,她此刻已经有些崩溃了,说话有些不连贯。
朱颜,快些过来帮把手。
星蕴魂隔着幔帐急急催道,朱颜慌忙奔了进去,我一时楞在那里,想站起来却无力。
朱颜从幔帐里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双手都是鲜血,在衣服上擦了擦,局促不安得站在我的身后。
我看她的脸色,心里急,便要起身去看,腿一软便滑了下去,被一双温润如玉的手扶住,星蕴魂扶起我,慢慢说道,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他已经服了药。
我点点头,星蕴魂的眼神叫我心安,我转过身对凤言凤语说道,把皇上扶回荣华殿。
红泪扑上来说道,不行,不能带他走,他的毒,你觉得就是那么轻易解吗?她脸上有些狞笑,他需要自己亲生骨肉的骨血。
你说是这么轻易便能解的吗?我心弦一动,我问你,皇上知道不知道他中的毒?知道不知道解法?红泪脸上又浮起一些笑容,牵强无力,他如何不知道?我心里的疑惑消失了,原来他是知道的,但是当他把手抚在我地小腹之时,怕是心里凄苦至极吧。
自己的骨血竟是自己的解药,这叫一个男人如何接受?他虽是帝王。
也是一个父亲,他不忍心,所以当他看见我之时是那么的绝望,当他摸到肚里的孩子,更是觉得是生命的延续,他宁愿死在鸿轩宫。
叫我恨他一辈子,也不肯说出实情来。
换位而想,如果我不是突然自行滑胎,我会不会为了救他,而亲自打下腹中的胎儿呢?我不知道,也不敢回头再想。
红泪听我无语,突然掩嘴惊呼。
难道你已经打掉了胎儿?难道他刚才喝的便是自己地骨血?这怎么可能?说完,等不到我的回答,便晕死了过去。
木易凌日静静得躺在床榻上,凤言凤语守在宫外,星蕴魂为他把脉。
朱颜拿来帕子,我接过来给他擦拭着嘴角地血迹,他还睡着吗?脸上无一丝血色,手落在他的脸上,都是透心的凉。
许久,有泪水滑落。
星蕴魂转过头不看我。
说道,他的毒已经解了。
只是身子虚弱,还需静养一些时日。
不等我回应言语,便走了,大步流星一般,却不掩悲凉。
我守在木易凌日的床榻前,一动也不动,直到朱颜给我端来一碗汤药,娘娘,这是瑜亲王亲自给你熬制的药,趁热喝了吧。
我接过药,药还是极热,也极苦,我端起来便大口喝下去,直呛得不停咳嗽,连泪也呛了出来,原来热药是这般难以入口?朱颜接过空碗,想说什么,却把话留在了嘴里,叹口气离开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醒了,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却是,盏儿,你要离开了,对吗?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便站在那里看着他,看着他虚弱无力地把手递给我,都是冰凉的双手,这会握在一起找不到一丝的温暖,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盏儿,我知道,你要离开我了,对吗?我不回答,不回答原来也是一种回答,他有些挫败的闭上眼睛,再次说道,我本不想说,可是不说出来不痛快。
我中了她的毒,虽然恨她,我却不能杀她,她也是个可怜人,她的眼睛瞎了,她看不到自己的容颜,不知道自己地美,总以为别人比她美,所以她想毁了别人,我本来是一心要对她好的,因为她的残缺,可是她却在这后宫如此兴风作浪,如何容得了她?盏儿,饶她一命,随你处置吧。
我累了,不想理会了。
这也算是我给你的一个交代,你看如何?盏儿不想处置红泪,这是皇上自己的事,还是皇上自己解决吧。
我抽回手,心里冰凉之极,原来他还是念着她,哪怕她酿起地祸端牺牲了自己的孩盏儿,你听我说,我不是护着她,只是她是个瞎子……够了,你不要再给我说瞎子,她真的是个瞎子吗?你比谁都看的清楚,她根本没有瞎,她是装出来的。
盏儿,不会的,红泪不会这么做地,她这么做又何苦呢?非要证明给你看,你才死心?我站起身来,离他远了一些,突然发现这样地距离更叫我心安。
鸿轩宫内,皇上木易凌日居于正位,殿上人颇多,连暗袭也懒懒站在一旁,朱颜不时拿眼瞧他,两人都是会心一笑。
红泪,你对朕所做的一切,朕都可以饶恕,可是现如今你地眼睛到底是真瞎假瞎,有人起了疑,朕也起了疑,朕本来不相信你这般心机,可是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朕却不得不信,你可有话说?红泪今天的妆容格外精致,刻意在身上装束了许多鲜花,似是花仙转世,她是极美的,不得不承认,只是这美丽背后的祸心,却叫人心寒。
她妩媚笑道,皇上哥哥,前些日子是红泪错了,红泪只是想留在你在身边而已,红泪没有恶意的。
木易凌日没有再说下去,他或许是不忍还是陶醉在她的美丽之中?星蕴魂款款开口,鸿贵妃,皇上念旧情,将你接到宫中,此乃旧话不提。
现如今,皇上体恤你身子不便,特遣臣等为你调制了解药。
红泪脸上一怔,随即恢复了淡定神色。
暗袭走近了几步说道,只是这药,臣等竭力也不能消除弊端。
这解药如果服下,娘娘这等眼疾之人必定会重见日月,如果是眼睛完好的人,只怕从此就看不到花开花落了。
第四卷离尘第一百五十三章合欢(大结局)红泪听见暗袭如是说,脸上有些晦暗,随即强笑道,世上会有这样的药?我不信。
暗袭笑道,鸿贵妃可以不信,即便是臣等也是半信半疑,所幸这些药不伤人体,鸿贵妃服下后,也伤不了半分,不如试一试,你看如何?红泪对木易凌日娇笑道,皇上哥哥,红泪不喜欢喝这些古怪的东西。
红泪,朕本是有心回护你,可是我瞧你,你如今不喝不足以服众了。
木易凌日轻飘飘的话,让红泪脸上更加难看,只是红泪此刻却发作不得。
其实谁都看出红泪的勉强来,木易凌日有些灰心的叹口气,站起身来负手而去。
就在出宫门的时候,红泪突然拔起匕首,向我刺去,都是你,否则皇上哥哥不会这么对我的。
我躲闪不及,这手起刀落,连星蕴魂也来不及救及,我的胸口还是被她刺中了,原来血是这般热,溅在红泪脸上是那么狰狞,她的衣服上的鲜花沾染上血色,更添诡异,她在笑,笑得那么肆无忌惮,笑得那么放浪形骸。
慢慢的,天色晦暗下来,红泪的笑也黯淡下来,木易凌日和星蕴魂齐齐出现在我的眼前,眼神里都有些绝望与悲伤,而耳边朱颜的惊叫声一直持续不断,看到朱颜扑在暗袭怀里的时候,我笑了,笑得那么无力与虚弱,我闭上了眼睛,乞求上天的怜悯。
原来我离死亡是这般近,我睁不开眼睛了,而我来到这个世上才这么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这个世上好多的事儿我还没有经历呢?眼睛闭上了,原来真地睁不开了。
仙凌国皇后薨死,举国悲痛,大丧十日,三年内不得饮乐婚娶。
当今皇上赐死鸿贵妃,便册封廉妃为后,后宫一时肃静无纷扰。
皇上终日寡寡郁欢,勤于朝政。
再无子嗣。
她已经死了,我不能再想她了,宫里从此没有这个人了,我怎能一直念念不忘呢?或许她一直活在我的心里,但是我却永久的不能触摸到她的身体了,不能感受她的气息,这是我毕生地遗憾与损失,我无力补救。
廉妃又为我生下一女,锡月看着妹妹的神情竟是那般的诡异,自从她的生母良妃死去。
这孩子,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我知道自己有些怕见到她,所以廉妃那里我也极少去,因为每次我看到自己的幼女之时。
锡月在一旁的假笑,总是让我心惊胆战,这后宫太寂寞了,我竟然找不到去处。
红袖的眼睛是真的瞎了,我把鸿轩宫赐给她住,那里真地镶满了夜明珠,可是之于她,却是半点光亮也见不到。
那间屋子比冷宫还要冷,我不敢去,我只有常常去荣华殿,那里有她的气息,有她的身影,我还从桃源里发现了她的锦帕。
那里装满了桃花。
这么久过去,竟是鲜艳如旧。
原来她在这宫里还有需要祭奠的人儿,那怕是我们的孩儿吧。
我怎么可能再要骨血?每当我记起,我服下自己的亲生骨血来解毒的事情,我浑身便钻心得痛,那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所谓虎毒不食子,我岂不是连畜生也不如?我是不知,如果但凡知道那碗汤药里有她腹中的胎儿,我宁死也不肯服下地,所谓阴差阳错,便是这般吧。
半年之后,深山之内,一个女子从山间汲水而来,看见路边有一条小蛇,顿时惊呼出声,可是看见小蛇瞬间便滑行而去,那女子展颜一笑,抚着胸口对远奔而来的男子娇笑。
那男子面如冠玉,一身白衣,对女子温柔的说道,你瞧,那条小蛇见了你也是远远而行,你身上的绝情毒,什么蛇蚁猛兽,见了你都要绕行三尺地。
女子娇笑得扑在男子身上,说道,那你明明知道这样,不也远远奔来守着我吗?你总是说我不记不得此事,我瞧你才是记不得的那个人。
男子宽厚得一笑,我是紧张你,才没有忘了此事。
男子提起木桶,说道,你身子好了后,我每日让你提水锻炼气息,你原来只能提起空桶,现在也能提起半桶水了,真是不错,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月,便跟以前一样了。
我这身子叫你受累了,朱颜也是每日每夜的辛苦,你们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女子低垂下头悄声说道。
男子挽起她的手,说道,我只想等你身子好了,便可以跟我拜堂成亲。
女子甩开他的手,往丛林深处的屋舍跑去,说道,叫你乱说,罚你今晚与暗袭饮酒时只能吃些素食,我叫朱颜不给你们做下酒菜。
星蕴魂爽声笑道,你也忍心,我瞧朱颜可是心疼暗袭的紧哟。
那是暗袭体贴他,我瞧前几日还拉着朱颜出去散步呢,你瞧你,总是逼我做些体力活,哼。
凤盏盏撅着嘴说道。
星蕴魂几步欲前,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地身子好。
情急之下,抓住凤盏盏的手不放。
凤盏盏娇笑一声,说道,痴人……不理你了。
转身便跑进了屋舍。
星蕴魂一袭白衣,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凤盏盏,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原来爱情是这么轻快的一件事情,没有争斗,没有肃杀,没有心机,爱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呀。
亲们,我终于完结了,写此书感觉成长了不少,从初涉起点到如今,数月时间,也奋斗过,也懒惰过,终究是完结了,文中有败笔之处,也有精彩之处,我不是很满意,可是我会在以后的书里不断完善自己,不断地提高自己,争取为大家风险更多地精彩。
新书《隔夜茶》,请大家移步,都市文一篇。
--------------------申明:本书由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