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翔此刻或许还在讶异我知道了真相,难道元宝竟未被他收买?还是早就被他收买后,又投靠了别的势力,所以向我泄露了此真相?凤之翔是不想把真相公布于天下的,所以他一定会向我妥协。
既然不肯让步,那我们来谈个条件。
我细细说着。
凤之翔却饶有兴趣得看着我,那意思是,你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如果你不答应放过颜庆王与他儿子,那么我便会让你女儿再也进不了宫。
我心里是不是有了狠劲,自己并不知道,可是却看到了凤之翔脸上的异样。
盏盏,此话怎讲,你不就是我的女儿嘛?你不是已经进了宫?凤之翔说道,声音略有些紧张。
是嘛?名义上我是你的女儿没错,可是如果我让太子爱得我死心塌地,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稳稳坐在太子妃的位置,将来便是仙凌国皇后,你可愿意?我的声音音量高了些,底气却足些。
凤之翔果然看着我故作镇定,只不过眼角那一丝抽搐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女儿说话真是莫名其妙,你做皇后为父便是求之不得的,要不怎么会送你进宫?你为什么送我进宫,你心里明白的,不需要我多说。
你只需要回答,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我冷冷得看着他,心里竟然起了厌恶。
凤之翔还在犹疑,我猛地转身要离开,推开门那刹那听见凤之翔在我身后说道,好。
为父答应你。
女儿说得话,为父能不答应嘛?我仍旧头也未回的离开了,因为不想看见那张虚伪白皙的脸。
回到房中。
木易凌日并未理会我,却在看见我连看他一眼都未看的情况下。
一把抓住我,摔在床榻上,我很恼火,不是因为痛。
你够了没有?你这样做不觉得很没意思嘛?我推开他,决意离他远些。
木易凌日讶然看着我发火。
这是我第一次朝他大声喊叫。
你还有气?你们凤家都是这样的人,人心不足蛇吞象。
木易凌日看着我不屑得说着。
我告诉你,你以后少跟提什么凤家凤家地。
我狂怒,说完这一句后,倒头便想睡,心里却气闷得紧,翻来翻去不得安宁。
许是我说话的态度给木易凌日带来太多震撼。
他有些讶异,随意却扑过来压在我身上逼视着我,怎么。
在你凤府之上,说话竟然底气足了?不愧为凤之翔调教的女儿,翻脸比翻书还快。
本王可要小心防你才可以。
木易凌日,你非得把我和凤之翔牵扯起来。
如此待我才甘心嘛?那叫怎么办?那老狐狸难道能教地出你什么好东西来?那好。
我告诉你,我不是凤之翔的女儿。
你满意了嘛?我说完看着他地眼睛,木易凌日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一般狂笑起来,他不会信的,他怎么可能会信?不过他笑完后,躺在我身边沉沉睡去之时,声音迷糊却低沉得说着,盏盏,那个小盒子是我们年幼之时,我送给你的,你那时喜欢得紧,现在你果真变了,变了……原来竟是如此,怪不得木易凌日拿着那个檀木小盒子不放,也怪不得听到我不屑得说起小盒子,他脸上怪异的表情。
凤盏盏呀凤盏盏,原来与木易凌日发生过什么情怨纠缠?为什么会自己竟是一丝也记不起来了。
失忆固然可怕,失忆带给别人的伤害也是颇大地,想当初朝夕爱恋的人,一夜之间突然不识,怎能不痛心?我翻来覆去竟是一丝睡意也无,看着木易凌日平稳安静的呼吸,那脸上竟然有了些许柔情蜜意,令人心动。
他压在我身上的胳膊,我轻轻移开,转身下了床。
院子里月光皎洁,元宝屋里的灯还亮着,我正想推门进去,却隐约听见有人说话,这样的日子,苦了你。
竟是慕清寒。
说哪里话,便是为你赴汤蹈火,我也情愿的,区区几个谎言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她信,便也值了。
元宝幽幽得说着。
元宝,你是知道的,我现在一无所有……你不要再说下去,即便你什么也没有,但是你还有我,不是嘛?元宝柔柔得说道。
我心里大骇,元宝嘴里的她便是自己吧,区区几个谎言,难道她又骗了自己不成?想推门进去质问她,终是没去。
我漫无目地得在园子里走,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了声,姐姐。
是语聆,那神情柔弱不堪,似是不经风雨,眉眼里都是忧愁。
我扬扬眉毛,不置可否,好看的女子都是会做戏的。
姐姐,我知道刚才地行径你定是瞧我不起,可是能叫我怎么办?你自大婚后离开,便没了音信,世人都笑言我嫁不出去,只配给人做小。
语聆语气低落,有些哭意,姐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我的命会这么苦?她拉着我地胳膊,眼里地泪如断线珍珠,姐姐,帮我,你说过的,会帮我地,你难道忘了嘛?我皱起眉头,想摔开她的胳膊,却被她抱得很紧,语聆,你既然希望我帮你,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害我?语聆惊讶得停止哭泣,姐姐,我没有害你,我平常是有些刁蛮,可是我怎么可能害姐姐呢?你是我的亲姐姐呀。
我与太子大婚之前上花轿之时,你手里拿着的滴水的艾草,难道不是来毒害我的嘛?我冷冷的说着。
语聆似是不解,姐姐,那是娘亲说。
手里拿着艾草能去毒辟邪,女子出嫁前都需要用艾草熏染衣物地。
轮到我吃惊,看语聆的模样不是说谎。
难道她是被董静若给利用了?语聆,你看着姐姐。
你仔细给姐姐说,你刚才所说的,可有假话?我反拉着她地书,手无意摸到她的脉门,却发现她脉象平和。
不似说假话地样子,语聆认真点点头。
姐姐,艾草真的可以害人嘛?为什么语聆听说艾草是可以救人的草药?语聆,那是姐姐错怪你了,别的你不需要知道,记得以后凡事小心些便可以了。
我温柔得对她说道。
姐姐,语聆都听你的话。
语聆笑得天真无邪。
那便好。
语聆,你觉得你娘亲这人怎么样?她对你极好吧?我有意无意得问道。
恩,对我很好。
但是她性子太懦弱了,否则我今天怎么会到这一地步?语聆说完,感觉自己说得略有些多。
便住了嘴。
语聆,凡事都有定数。
随缘即可。
你这样美丽。
怎么会寻不到一个好人家?相信姐姐。
我抚了一下她嫩滑地肌肤,赞叹道。
姐姐。
如果我有你一半好命,便不会自甘轻贱得你房里端燕窝给他了。
我瞧太子对你极好,姐姐,我真羡慕你。
即使语聆的声音在压抑,我也听出她的言不由衷,和她的醋意。
语聆,你为什么非要进宫?难道进宫不是我唯一的路嘛?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爹爹抱着我说道,以后我注定是要进宫的,注定要做这仙凌国的皇后。
只不过从那次后,爹爹便再也没有抱过我,可是我却忘记不了他说的话。
从小到大,这便是我唯一地梦想。
语聆说着,似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我听来却是心惊动魄,难道说凤之翔在语聆幼时之时曾无意提起过此事?看样子语聆并不知道自己是唯一的凤家女儿,一直把自己当做是庶出的女儿,觉得被人轻视。
姐姐,你还记得秦嬷嬷那日教你礼节嘛?我躲在假山后面,不过也是想学一学那礼节,将来在宫里可以用到,至于我当时口不择言顶撞秦嬷嬷,不过是看你在旁边亭亭玉立名正言顺得站着,心里难受地劲逼得自己。
我并不是故意想说那么难听的话地,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失去了理智。
语聆着急得为自己表明心迹。
原来凤之翔培养人进宫为语聆铺路,并不是没有道理地,语聆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在宫里生存,否则因为口不择言,便有可能被人拿了话柄去。
语聆看我不说话,有些哀怨得低下头,姐姐,你还在生我气嘛?我拍拍她地肩膀把她送回房间,便走了,语聆还想对我说些什么,我没有听。
语聆是可怜的,她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明明是嫡亲的女儿,却一直被当做庶出的女儿而养,虽说衣食与我不差分毫,可是在地位上受到的冷遇却是不能用钱财弥补的。
可我呢?她总算是在自己的亲生父母前长大的,我却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是谁,一颗棋子的控诉谁会聆听?失忆犹如重生,如死去活来。
刚要走回自己院子,有人挡在我的身前,还是那双云淡风轻般的眼神,如果是玉石便是澄绿澄绿,如果是黑夜便是漆黑漆黑,如果是天空便是湛蓝湛蓝,总而言之,那便是纯净。
我喜欢这双眼睛的理由不外乎便是因为纯净吧,星蕴魂。
星蕴魂伸出胳膊挡住我的路,我站在那里迟迟不语。
我知道你在怀疑元宝,不要怪她,是我拿慕清寒做要挟,那解焰情毒的药最后一份当时我并没有给他,我让元宝服下三日神仙散后,宫里便来人把元宝抬进宫里,可是出乎我意料的便是,你们并没有来找我解毒,却是找了凤府的二夫人,她是解不了此毒的,因为那解药秘方一直在我手里。
星蕴魂说到此处,停了停,看我并无反应,接着说下去,我只好去槛外寺,用药毒了一位尼姑,亲自去救治她,槛外寺自然待我如贵宾,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去那里不过是为见一个人。
果然,不出几天,我便见到了凌月公主,她想让我呆在她的身边,而我的目的很明确,那便是进宫。
你为什么想进宫?是为什么了我嘛?你要知道我已经是太子妃,不可改变的事实。
盏盏,我进宫并不全为了你,即使没有遇见你,我还是会进宫的。
为什么?你不要问,以后便会明白的。
星蕴魂淡淡说着。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问道,那你为什么会知道凌月公主竟然就在槛外寺?星蕴魂笑了,因为我知道你叫凤言去槛外寺跟踪过董静若和凤五,她们去槛外寺不过也是为了找凌月公主,我自然也跟着去了一趟,才发现在寺里养着面首,穷奢极欲的女子便是她。
我想起慕清寒说起董静若的凶狠,吃人不吐骨头,便嘱咐星蕴魂小心他,可是星蕴魂却笑了,盏盏,你放心,对她我有办法的,只要她不来伤害你,我也不会去动她。
我听的心里怦怦跳,借口头疼,躲开他要拉我的手奔回自己房间,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却发现木易凌日坐在椅子上,眼睛里喷着怒火望着我,手把茶杯攥得紧紧的,几欲破裂。
我无视于他,想回床榻上休息。
却被他扑过来狠狠钳住手腕,怒吼道,你要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太子殿下,你是想提醒我是当今太子妃?还是要提醒我是凤府大小姐?我甩开他的手,手腕上早已一片淤红。
你……木易凌日气结,恼怒得把我推开,撞在桌几上,磕得疼痛。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也要遵守妇道,深夜与别的男子相会,难道就是你凤府的家教?木易凌日嘲弄得说着。
我心下明白,他定是知道我与星蕴魂相遇之事,但我却没有辩解,有些事难道不是越描越黑嘛?可是木易凌日看我不吭声,或许是不出声辩解,更加气怒。
凤盏盏,不要做这幅样子,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本王的人了。
木易凌日把一个茶杯摔在地上,那声清脆似乎是落在人的心上。
我算是你的人嘛?我悠悠得说着。
木易凌日一愣,随即却更是暴怒,是的,我怎么算是他的人?我们之间至今未有夫妻之实。
你是在跟我抱怨嘛?那好,现在就让你成为本王的人,这你总该满意了吧?木易凌日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扔在床榻上,上来扯我的衣服,却没有一丝的温柔与怜惜。
他用力握住我的手腕,用腿压制在我的腿上,不叫我动。
其实他这样做没有必要的,我没有动,就这样看着他,眼里没有羞涩没有期待没有任何,木易凌日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把头埋在我的胸上,有丝呜咽得低吼,那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凤之翔的女儿?为什么?我抱着他的头,任在他在我怀里,他却看不见我的泪顺着脸庞,顺着发丝流下来,瞬间浸湿锦缎绣花枕。
第三卷浮沉第七十九章计谋(一章6000字求票)两人相偎依而睡,一夜竟是好梦。
晨起的时候,朱颜和元宝都进来,我与木易凌日却是慌忙彼此分开,至于为什么怕别人看到两人的亲近,却是很难以琢磨了。
木易凌日这才想起,并没有问我凤之翔对颜庆王一事的态度,问道,凤之翔答应了嘛?我看着他,略有调笑,这么久才想起问,太子殿下可够关心的呀。
木易凌日有些恼怒,但是看我轻松的样子,也知道凤之翔答应了下来,不过嘴里却依旧不肯饶我,不愧是父女,果然然父女情深,你一说他便应了,凤之翔这个老贼对自己女儿倒是疼爱的很。
我默默忍着他的嘲笑,是的,凤之翔与女儿是父女情深,肯为女儿答应任何事,只不过那个女儿却不是我,是语聆,木易凌日并不知情罢了。
朱颜过来奉茶,一面说着,那个星御医可真是细心,对凤言凤语两兄弟好得紧,两兄弟的命都是保住了。
木易凌日与我都是未动声色,或许潜意识里是相信星蕴魂的医术的,别人救治不了,并不意味着他不行。
我的房间小了些,凤之翔与沈蕊洁欲给太子请安,木易凌日给推免了。
凤五在门外请太子与太子妃去前厅,木易凌日嘴里暗恨得叫着,这只老阉狗。
凤五佝偻着身子,在前面引着路,他老态龙钟,似乎指不定那日便会被一席卷了扔在荒野里的凄凉下场,他的身上只找到受虐的感觉。
却是丝毫的享乐未有。
因为昨夜下了雪,庭院里有下人未及打扫之处,我看凤五踩过之处。
雪上竟无脚印,可见凤五武功竟是惊人。
看向木易凌日。
他也是满脸惊异,并更加有了恨意。
前厅里,凤之翔与沈蕊洁早已恭候,董静若还有语聆也跟在他们身后。
看见我们进来,齐齐跪拜。
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一丝快感,那种看着曾经玩弄自己于股掌之上地人跪在自己面前的快感。
我嘴角阴阴的笑意,竟是有了前所未有地满足,直到元宝在我身后扯扯我的衣服,我才回过神来。
我和木易凌日都是在宫里见过董静若地,那时的她凶狠怨毒,砍虐宫里的花,恨不得把这皇后毁了一般,现在却又是一副温婉柔弱的样子。
丝毫看不出曾经的暴虐。
她忙前忙后给我们奉茶,轮到她给我奉茶之时,却见她不着声色得在杯底塞给我一张小纸条。
眼睛里都是得意与阴险,转眼间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众人地时候还是那么柔弱。
柔弱到风一吹便倒了一般。
我看见木易凌日看着董静若时,讥笑的表情。
忙轻轻咳了一声。
沈蕊洁却关切得问道,盏儿,身子好些了嘛?娘与你父亲听说前些日子病了,急得几日都不得安,好歹宫里有消息说你已愈,才放下心来。
现在看你,气色果然也还好。
谢谢父亲与娘亲惦念,盏儿在宫里一切安好,倒是父亲与娘亲要保重身体才是,盏儿不能在你们跟前伺候,只有麻烦语聆妹妹承欢膝下了。
我温柔得说着,似是一般的孝顺女儿无异。
看沈蕊洁还未答话我又接着说,娘亲,语聆妹妹你平常对她极好,待她与亲生女儿无异,这可是语聆妹妹的福气。
沈蕊洁脸上**了一下,讪讪得笑了,但见语聆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看来语聆果然是不知情的。
气氛一时有些冷,木易凌日只顾自己拿着杯盖玩弄着,不抬起头看着众人。
凤之翔清清嗓子说道,太子殿下,皇上现在龙体微恙,朝里大事都依仗着太子,臣看太子公务繁忙,不如身边多加一个人手,此人才华横溢,必将成为你的得力帮手。
我猜就是凤之翔又在推荐慕清寒,正要等着看木易凌日如何推辞,却听见他说,那也好,本王最近确实力不从心,少了很多时间陪太子妃,让他进宫也好,毕竟他跟盏儿曾经也是旧相识。
此话一出,气氛又是跌入冰窖般冷。
木易凌日未等有人圆场,便拖起我的手,温柔得说道,盏儿,本王想去你们凤府转转,要不,你带我去瞧瞧?不容我推辞,便拉着我出门了,临出门还说道,别的人就不需要跟来了。
后面地人忙应下来,我却听见他们松口气的声音。
其实我对这个园子也是不熟悉的,只是依稀记得去过两次地人烟稀少的后花园。
便带着木易凌日慢慢走了过去。
在这冬日,那些奇异地花竟然也未败,开得艳丽之极。
木易凌日并未去碰触花,或许也是知道有毒?只听他说道,这话肯定是静妃那老妖精种地吧?只有她才有本事种出这么多毒花来。
你刚才为什么……我问道。
你是说我为什么会答应凤之翔,让慕清寒进宫?凤之翔那个老贼,自以为聪明罢了,其实渔翁得利的人只会是我。
这个老贼最终不知道会怎么死。
木易凌厉狠狠得说着,那眼里地恨意掩饰不住。
你说话越来越刻薄了。
刻薄?你说我刻薄?你如果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不会说我刻薄。
木易凌日狂笑着,那却只是苦笑。
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说其中真的有事情伤害到木易凌日,而且其中还牵扯了凤之翔、凤五还有那怨毒的董静若?事情已经办妥了,凤之翔已经答应了,其实我与木易凌日应该回宫的,但是我看木易凌日却没有急着离开凤府的意思,便也没提回宫的事。
又一起去看了凤言凤语。
两兄弟伤势还是很重,但是总算是保住命了。
那两双眼睛里还是留有惊恐不安,不敢多说话。
清秀的面庞上地伤痕仍在,让人看了不忍。
木易凌日在这屋子踱了踱步。
说道,你们两人安心养伤,等伤势好些,便随本王进宫,做了侍卫吧。
两人一时惊住。
在一旁的星蕴魂的催促下,才硬要爬起来跟木易凌日跪下,木易凌日按住两人,叫两人免礼,急忙拉着我出门了,我感觉后面星蕴魂地眼光胶在我身上,有些炙热有些伤痛。
回到我的房间,朱颜和元宝给奉了茶,端来几样小点心。
便掩着嘴笑着关上门离开了。
或许是元宝拉着朱颜去凤府里转转去了,两个小丫头现在感情好得很。
木易凌日拿着一片酥心茉莉糖卷,递给我。
这是你最爱吃地点心,多吃些。
我接过来并不言语。
放在嘴里细细的嚼着。
这茉莉花的味道可真是清香。
却见木易凌日的眉头紧蹙,饶有兴味得看着我。
为什么你与以前这么不一样?我有一丝慌乱,吞下这茉莉卷时竟有些呛着,马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咳了好一阵。
你原来从来不吃茉莉卷,你不喜欢这个味道,说是这个味道太清雅了,不够浓郁。
可是这次你竟是想都不想就吃下去了,为什么呢?木易凌日看着我,眼底里的探寻不言而喻。
恩,以前我是不喜欢吃,现在或许是家里换了厨子,做得味道不一样了吧。
心里却暗暗在想,这个木易凌日怎么会知道自己从来不吃茉莉卷地,果然就看见他眼底的嘲弄,我上当了,他不过是拿话来试探我罢了,但是我却仍然不留心上当,我怎么知道这茉莉卷以前的自己到底爱吃不爱吃?凤盏盏,本王感觉你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木易凌日眼神犀利得说着,仿佛要把我看穿。
我笑了,笑得魅惑不已,可是内心却是忐忑,太子真是说笑了,我就是我,怎么可能会变?木易凌日看着我的笑却不似动心的样子,淡淡得说着,你变了,原来的你哪有今日这般无情无欲?我有些愕然。
原来的你,只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珍奇赏玩搬回凤府,恨不得掌控天下权欲,如果本王说你父亲一句不是,你早就对着本王不依不饶了,可是如今,本王怎么羞辱凤之翔,你都竟然不为所动,这难道差别不是很明显嘛?木易凌日虽然嘴里问话般语气,却并没有看我,而是把眼睛看向了我梳妆台的檀木小盒子。
我慌乱得把那檀木小盒子拿在手里,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小盒子,我记得,是你送给我地。
木易凌日奇怪得看着我,眼睛里的那抹戏弄让我勃然大怒,我又上了他的当。
昨夜他装睡说梦话告诉我那小盒子是他送我地,其实根本不是,眼下我又拿了他昨夜的话说出来,不是被他戏弄了嘛?我把那檀木小盒子摔在地上,用力奋踩了几脚才作罢。
心里却很地要死,这个木易凌日把自己耍得团团转,总要让他尝点眼色瞧瞧才好。
木易凌日狂笑起来,笑得那般张狂又肆无忌惮,对我地怒视一点也不以为意。
朱颜看四下无人,低声对我说道,太子妃,朱颜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可是朱颜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朱颜,你尽管说就可以,在我面前没什么好顾忌的。
我看着自己手上戴地一个碧绿镯子出神,这绿可真通翠。
太子妃,朱颜怎么发现您这府上怎么乖乖的?看太子妃与凤相凤夫人并无亲近之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您不是这凤府的嫡亲女儿呢?朱颜说完,又感觉自己说错了话,看着我脸上并无异色才松了口气。
瞎说什么,朱颜,我与父亲娘亲感觉都矜持些,特别是已经出嫁,又是太子妃。
碍于身份总是有顾虑些,不比从前可以哭闹撒娇了。
太子妃说的也对,哎。
朱颜真是多嘴,这也就是太子妃您不责怪我。
如果是别的主子听奴婢们说这话,还不要撕烂她的嘴。
朱颜笑道。
朱颜,你再不去给我端杯茶来,我可真要撕烂你的嘴了。
我故意恐吓她。
要撕烂谁地嘴呀?哪能劳小姐您亲手去做?元宝可以给您代劳。
元宝端着茶推门进来,放下便去扯朱颜。
两个人闹在一起,一时屋子里笑声不断。
可是不巧,砰的一声,木易凌日踢门进来,满面铁青,眼睛里竟是血红血红的,朱颜和元宝一时噤了声,忙把门带上退了出去。
木易凌日失去控制一般扑过来,双手钳着我地肩膀用力摇晃着我。
那力度我经受不起,只觉得要被摇散架,胃里七荤八素的闹腾。
也不见他停下来,艰难得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你又发什么疯?你还有脸问本王?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说。
你说……木易凌日已经失去理智,我竟是挣脱不开。
狠狠咬在他地手上,知道齿痕深深他也不曾把手松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
我终于大力咬了下去,感到一丝血腥,他吃痛松开口,却没有看向自己的伤口。
他慢慢得走了几步,颓废得坐在桌几上,低低得说道,颜庆王死了,他死了。
我大惊,怎么可能,昨夜凤之翔还答应我不会再追究颜庆王之事。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事情就有了变化?木易凌日失魂落魄得说着,颜庆王昨夜是被人凌迟处死,千刀万剐,而且还是百名文武大臣联名作保,父皇竟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可以惩罚一个大臣二个大臣,难道能惩罚所有的大臣嘛?这个凤之翔果然有通天的本事,他一夜只见竟是让仙凌国文武百官所有的官员都在奏折上签名,光是这份手段,我都冷汗直流。
我撇下木易凌日,奔了出去,连门外地元宝和朱颜也顾不及交代一句,便冲去凤之翔的房间。
凤之翔与沈蕊洁两人正齐齐欣赏一幅画,是谁的手迹我并不清楚,只不过看着两人如获至宝的眼神便气到极致,伸手夺过来便欲撕掉,凤之翔大惊失色,陪着一脸小心,盏儿,我的好女儿,快给为父放下,这可使不得。
你说,你为什么要把颜庆王杀了?难道你昨夜答应我的话竟是一点也不算数嘛?我忍不住发问。
可是凤之翔对我的书置若罔闻,眼睛里死死瞪着那幅画,生怕我给弄坏了。
凤之翔,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拿出手中画,作势要撕掉。
果然,凤之翔扑过来欲护住此画,好好,为父听见宝贝女儿的话了,你快把画放下,放下。
这可是先皇的手笔,赐予我凤家一世荣光,珍贵地很。
我倒要看看此画,正准备拿在手里看下,凤之翔却趁我不注意,夺了回去,松口气的样子,吩咐沈蕊洁去收了起来。
盏儿,不是为父不给你面子,让你在皇后那边交不了差。
实在是颜庆王该死,仙凌国怎么能容下如此逆贼?凤之翔看画收好了,倒也是面不改色,恢复了一脸从容,那时我真后悔没有下狠心把画撕掉,或许是自己骨子里还是期望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希望他可以庇护自己地原因吧。
太子说过,那颜庆王是遭人陷害的,至于遭什么陷害地,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说道。
凤之翔笑了,盏盏,你可真幼稚,这可不像是我地女儿哟。
我本来便不是你的女看来定是有人在挑拨你我地父女之情,那人我看活着也没必要了,不如让凤五折磨死了算了。
你敢,如果你再敢杀害无辜,我定是不会放过你。
我的好女儿,怎么能如此跟爹爹说话?你不要再恶心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
凤之翔冷哼一声,既然你已经知晓,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最好聪明些,不要给我生什么事,否则我是饶不了你的。
你也不需要这样张狂,好歹我今日是太子妃,我这颗棋子你还是有用处的,对嘛?说起来你也不算糊涂,我是还用得着你,否则,怎么可能让你进了宫,白白便宜了你坐这太子妃的位置?哼,不过你也不需要把如意算盘打得太响,凡事我不一定会如你意的。
凤之翔狂笑起来,如果是原先的凤盏盏说这句话,我定是会放在心上,可是你现在已经失去记忆了,凭什么跟我斗?我凭太子对我的疼爱,别忘了这江山还是姓易的。
不是姓凤的。
灵妃已经从冷宫出来了,你觉得她的姑母就没有动作嘛?小心点吧,在宫里不必在这凤府都和你装傻充愣,宫里就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我自小培养你,便是要你能为语聆铺路,可是你真不叫我失望,聪慧,狠毒,手段极高,但是偏偏这样的人,我竟不能收为已用,非要生了异心,对太子妃的位置有了觊觎之心,这不是找死嘛?我凤之翔会做这种赔钱的买卖?别做梦了。
凤之翔,你好狠毒,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害了语聆?她还那么年轻,却一直以为自己是庶出,终日为自己的身份不得开怀,每日忧愁,心里的苦闷你知道嘛?我这是为她好,如果以后让她做了皇后,她自是感谢我也来不及,还会在意自己是不是庶出?我不再言语,说再多凤之翔也是不会明白的。
感觉与凤之翔的争斗今天算是正式宣战,凶险的日子还在后面呢,进宫后要怎么跟皇后交代呢?即便是太子那边,我也说不过去吧?果不其然,回到自己房间,面对木易凌日又是一轮折磨,不过这折磨却超出我想象的代价,那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