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上官钰的衣袖,凄厉的吼出答案。
他的眼眸猛地一晃,痛苦万分的将我搂进怀里,嘶哑着噪音恨道: 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要把他砗尸万段!砗尸万段!殿下。
太医见此情景,吓得声音颤抖,万分小心的说: 请您让老奴再给娘娘诊一诊脉,好确定娘娘的安危。
上官钰紧紧的抱着我,用力深吸了几口气,似乎在平息着怒气,末了才拍了拍我的背柔声道:月儿,乖,让太医再看一看,好不好?我脑中嗡嗡直叫,什么思想都没有了,只是慢慢松开抓着上官钰衣袖的手,双眸毫无焦距的定格在太医身上,任上官钰撩起我的衣袖,露出手臂让太医把脉太医飞快的把了一会儿脉,终于松了口气说:娘娘没有大碍了,只是痛神受了太大的刺激,殿下要好好劝慰劝慰她,让她放宽心。
上官钰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让太医下去。
太医如蒙大赦,三步并做两步的朝门外移去。
我仍旧一动不动的盯着太医刚才站立的位置,沉默而静止。
月儿,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憋着。
他摇了摇我的肩,希望我痛哭一场。
偏偏我心中酸涩难耐,眼里却是一滴泪也没有。
身心剧痛间,我不由得捂住胸口,急促的喘息着。
上官钰吓了一跳,忙扶住我语无伦次喊道:月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快说话呀。
我急促的喘息了一会,强忍住阵阵钻心的疼,慢慢拿开他的手,如鸵鸟般缩回床上,将被子捂住头。
上官钰手足无措的看着我,眼中带着浓烈的心痛,他一次次的扒开我的被子,被我一次次的又重新盖上。
最后他没有办法,只得放弃了这个动作,坐在床边沉声道: 我知道你的难过,我也一样心痛,可是逃避有用吗?我们现在只有面对现实,找出凶手,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才是正确的选择。
你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我蒙头睡在被子里,眼泪终于如先闸的水龙头般不受控制的落下。
我承认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时的,可是我就是心痛的无法不去逃避。
我怕我一想到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把所有人都杀了,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上官钰见我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反应,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找父皇。
他出去了,随手替我关上了门,我听见红儿在门外担心的问我情观的声音,上官钰只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不要打搅她就没声了。
红儿果然没有进来,我慢慢掀开被子,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性。
我想到这就是我的孩子,我付出所有心血的孩子,我甚至还没有看上一眼,他就这样没了,心里的恨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这个人从小就有一个毛病,人家对我好一分,我便还人十分,人家若是欺我一分,我也要还人十分,绝对把恩人和仇人分的很清楚。
我绝对不相信自己会无缘无故流产,观且刚才上官钰也说了是有人害死我们的孩子,想必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那个凶手,我一定要找出来,一定要把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他我小产后,整整一个星期缠绵病榻。
皇上和皇后当日知道了这个消息震怒不,一边命上官钰查清楚整件事,一边送来了一大堆补药。
翌日皇后更是亲自前来庆承宫看我。
当时我睡在床上,经常处于半梦半醒问,只要眼睛一睁开,我就会想到我那死于非命的孩子,心头的恨意就汹涌而来。
而睡着也是属于浅层次的睡眠,脑中嗡嗡作响。
小姐,皇后娘娘来了。
现在红儿根本不敢大声跟我说话,小心翼翼的在我床边报告。
我正面朝墙睡着,听见皇后来的消息,慢慢睁开眼睛,脑子转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红儿说了什么。
小姐?红儿见我没反应,又试着叫了我一声。
我慢慢转过身去,看见一身素色宫装的皇后正站在红儿身后,满脸心疼的看着我。
我慢慢爬起来,红儿忙来扶我。
母后。
我沙哑着噪音叫了一声,想要下床行礼。
她一个箭步走过来,忙按住我欲掀被的手,摇摇头道: 快剐行这些虚礼了,你还是躺着吧。
我停下欲起身的手,勉强勾了勾嘴角,低声道:谢母后。
皇后也是露出个极为勉强的笑容,好看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半晌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哽哂着,我可怜的月儿,怎么这么命苦。
皇后此话一出,我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红儿惊呼一声,忙急急的对皇后道: 娘娘,太医说主子需要静养,不可再受刺激。
皇后微微转过半个脸,点了下头,复又看着我,神情温柔的坐到我床边,拉起我的手,似哄孩子般哄道: 好月儿,不哭,不哭了啊。
我心中酸痛,皇后越是温柔我越是伤心,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在剐人面前表现出太多的脆弱,这样只会让躲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开心。
我让自己止住哭泣,倔强的抬起头看向皇后。
皇后见我不哭了,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松了口气。
被此静默了片刻,皇后挥退了屋里所有的丫头。
我知道她肯定有话要说了,便强打起痛神,集中痛神听她说话。
这件事,绝对有预谋。
皇后甫一开口就说出这句极具价值的话。
我心中赞同,这样突如其来的流产,没有预先设计是不可能达到的。
那个人必定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
皇后继续说出第二句非常理性的分析眼线?不就是内奸内奸?这个词让我不寒而果。
虽然深知宫中险恶,但是被老爹和上官钰保护的太好的我第一次直面这个词,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我不禁佩服皇后的推断能力,果然不愧为在深宫摸爬滚打多年的高手,对于阴谋了如指掌。
说句不恭敬的话,我从来都不认为上官钰的娘是干净的,能在深宫二十年荣完不袁,没有一点手段是做不到的。
这样的枳谋她或许可以破解其中的奥秘,但是不一定可以看出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
我默默的听着皇后的分析,暗暗将这些分析与自己的对比,发现我的分析与她几乎一致,看来我的分析没有错。
那么母后觉得谁最有嫌疑?我B经没有耐心了,相同的分析让我抓狂,我只想快点知道凶手是谁,好让上官钰去杀了他。
皇后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这个范围太大了,很多人都有嫌疑。
没有证据,我也不能乱说。
呵,说到底,皇后果然是不知道谁才是凶手的。
我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是月儿太心急了,这事急不来的,望母后见量。
皇后理解的拍拍我的手, 我知道你的心情,放心,皇上B经让钰儿去查这件事了,相信不久钰儿就会查到些什么。
你要放宽心,赶紧把病养好,不然钰儿也不能安心查事。
我疲惫的闭了闭眼睛,我何时不想快点好起来,可是这个打击太沉重,让我无法承受。
心情不好,身体自然无法好起来。
皇后见我脸色不佳,不便再多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我微微弯了下腰,垂眸低头,母后恕罪,恕月儿不能亲送。
皇后脚下步子稍稍一顿,背对着我伸出手,摆了摆,示意免了。
我低声说了一句媳妇恭送母后,皇后点了下头,姿态端庄的朝外走去。
屋内又再次恢复了宁静,我闻着房内似乎还留着皇后身上香气的空气,慢慢靠在床背上。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大致B经清楚了,只是对于凶手是使用了何种手段让我流产的还不清楚,看来这个问题只有等上官钰回来,问问他查下来的情观才可能知道了。
是夜,天空阴的发沉,好像随时会有一场暴雨来袭。
我睡在床上,固执的等上官钰回来,任红儿怎么劝说都不愿睡。
红儿实在没办法,只好陪我一起在房里等着。
终于,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上官钰推门而入。
红儿见状一喜,忙迎上去,殿下总算回来了。
上官钰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红儿。
我知道红儿要说什么,想要开口阻止,但是微弱的声音根本掩盖不了她健康人的声音,只听她说: 您不回来小姐怎么都不肯睡,固执的在等您呢.上官钰脸色一变,朝我看过来,我有些回避的剐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
你先出去吧。
他收回落在我身上的视线,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淡淡的对红儿说。
红儿连忙应了一声,飞快的走出去替我们把门关上。
他又看了我一会,才走到我的面前。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 查出……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