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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第十八章 突来变故]

2025-03-30 08:36:35

菜有条不紊的传递,水果饮料甜点也陆续上桌。

等一切都打点妥当时,我反而闲了下来,找了棵树依了,在暗处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火锅的辛辣让不少人浅尝既止,倒是费了心思的龟苓膏大受欢迎。

我的眼神只专注于桌正中的人,这所有的菜、所有的心思只为他一个人喜欢。

白欣端着酒壶如蝴蝶般的穿梭于宴席中,倒酒时弯曲的曼妙身材和发嗲的笑声,无一不成功吸引在场男士的眼球。

真是庸俗的自我宣传,比起21世纪那些超炫广告的招可差远了。

我在一旁嗤之以鼻,随手拿过小木手里的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顿时一股子热气从腹部直升而上,脸如火烤一般滚烫。

我狐疑的瞅了瞅手里的杯子,正对上小木似笑非笑的眼睛,我舌头打结道:小木,你笑。

笑什么?小怜,你把我的米酒喝完了!小木无辜的一摊手。

米酒?难怪喝了感觉怪怪的,恩,人家还是第一次喝酒呢,满好喝的,感觉不错!我身子摇了摇,从树下走了出去,挥着手和小木说话,混不觉在一群坐着的人中有鹤立鸡群之感。

一双眼睛如电般扫了过来,我顺着瞧去,是阜南公子,偶像!他有一双麋鹿的眼睛,在我眼里他就是麋鹿,是我为之充满愧疚、感恩、爱慕的麋鹿,是我在古代想一直陪伴、守候的人。

我的眼开始不听使唤,脚直直的走向他。

正给阜南公子斟酒的白欣感觉到异样,一回身正看到我如痴如梦的样子,心里纳罕,细眉一蹙,待我摇晃着走近,一巴掌脆声声的甩上我的脸颊,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也顺势将我扇向烧着火炉的桌子,眼看着我的身子就要和桌上滚烫的油锅亲密接触时,一阵风过,人影一闪,我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转了几个圈勉强站定,抬头看上去,麋鹿的眼睛,周围上升的热空气在我眼里布了厚厚的云雾,我有些不相信的伸出手,指尖拂着那温柔的眼角,泪盈盈出框,唇轻启:麋鹿!我的手环自然的上颈脖,将自己的头埋向那期待已久的温暖。

浑噩中,我浑然不觉眼前的人身子一僵,随后放在我腰部的手紧了紧。

在场的人呆住了,白欣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费尽心思也不能靠近分毫的阜南公子,就这样被一个小丫头紧紧拥着,她的心被恼羞撕扯着,恨意让她的身子不自禁的抖动。

这时,肖云急忙离席,一个箭步跨在白欣与我们之间:公子,这是贱内陪嫁丫头,不懂礼数,冒犯公子,还请公子赎罪!说着话肖云也没闲着,一伸手将我拽了过来,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的是不是。

否则你怎么会给我机会,我要陪伴你、守护你!请让我守护你!。

我还在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

忘记了设防,忘记了掩饰自己。

哑巴开口震慑了场中其他不知情者,白欣更是惊惧的退后一步!不能让这丫头开口,不能!她一转念,手直接将肖云不离身的剑拔了出来,象是中了魔似的,对着我的后背哧就是一剑。

时间在一瞬间凝固,这血腥的一幕,这突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全傻了眼,白欣自己也受了惊吓般一缩手,剑被她带着抽了出来,一大朵血花在我的后背蓬勃盛开,妖艳凄美的颜色映射着我苍白的脸,我被剑身带着踉跄着扑了出去,我看到阜南公子伸出的手,我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剑当啷掉地,白欣双手蒙脸喃喃自语:我杀人啦,杀人啦,她,她无礼,太无礼。

我只是想,只是想阻止她,阻止她!阜南血红着眼抱着奄奄一息的我,眼神如寒冰般瞪视了她一眼,一边狂吼:找大夫来,快,找大夫来!一边快速的跑向汩院。

随性的四个侍卫也紧随而去。

肖云也慌了,命人快马请大夫。

过来扶了抖如筛子白欣,招了春儿服侍着回屋,自己也匆匆赶往汩院。

我的血从衣裳里一层一层透出来,侵染着阜南的锦袍。

我的意识也一点点的模糊。

我听到很多混杂的声音,抱着我的臂膀向我传达着哀伤的情绪。

痛让我的眉头皱在一起,麋鹿,这么快你就要收回你的允诺了吗?这么快你就要放弃我了吗?我不停的在心里向它探索,我期待着弥留之际能再见到他。

大夫呢?大夫呢?阜南公子的哀绝与暴怒让大家都恐慌起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在汩院中流转。

大夫一进院几乎被簇拥著进来。

阜南抱着我不肯放,大夫只好将就着把脉。

怎么样?她怎么样?阜南沙哑着嗓子问。

大夫沉吟良久,神色暗淡摇头:剑刺入太深,伤及肺腑,现在体内淤血聚集,恐怕。

不行,不管用什么法子,你一定要救她!阜南铁青着脸。

满屋子的人噤若寒蝉。

没有特别的法子吗?这是肖云的声音,他怕这样的结局会让阜南公子震怒。

请恕小人医术不精,无法治愈小姐。

这么多人紧张,大夫误会我是金贵之身。

那么,她还能活多久?阜南语气里的痛楚让大夫神色一暗,他拱了拱手:只有今晚,如果过得了今晚便有希望,否则,否则。

甩下这话后,大夫摇着头走了。

肖云等人有些慌乱的看着阜南公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话,不准进来!阜南咬着牙,将一干人撵了出去,只留他一个人陪着我在屋内。

如果我是醒着的,不知道该有多兴奋多高兴,可惜现在的我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阜南抱着这个柔软的身体,那苍白冰凉的脸让他心痛不已,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紧张过,当初父王过世他也没有这么痛彻心扉。

三次的偶遇他只觉得她清纯有趣,可当她的手自然环上他的颈脖时,那迷蒙的话语,那痴迷的神情让他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

他没有挣脱那手,相反的,他渴求这样的相拥。

现在,他不能思想,不能追究为什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子会这样牵动自己。

他只是痴痴的抱着这软软的身体,惧怕一松手这唯一的一点气息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阜南倚床而坐,我在他的臂弯里。

夜已经很深了,月在很高处透出凄冷的光,风在吹,夹带着夜深处的寒气,屋里的烛光在风里时明时暗,抵不住困意,阜南半闭着眼养神。

(我在黑暗暗的迷雾中找寻,麋鹿!我固执的要再见到他,我要告诉他,还了今生我再不拖欠!。

这不该的!我有些愤愤然,有些不满,有些委屈!我要找他寻个究竟。

你错了!又是那温和的声音,没有影像,只有声音不停的告诉我:你错了!……..)屋里寂静无声,两道绿芒从我的耳边升起,盈盈的在我身体的上方汇成一个椭圆,椭圆在我的身体前后移动着,半个时辰后,绿芒消失了,后背的血开始干枯结痂,我的呼吸也渐渐由淡转弱有了起色。

清晨,当我睁开眼睛,跃入眼帘的是阜南公子低垂的头和长满胡茬憔悴的脸。

我不自禁想用手指轻拂他的脸,意随心动,刚一动身子,伤口扯动痛得我倒吸一口气,我的动作惊动了阜南公子,他猛一睁眼,正对着我有些痛楚的眼睛。

你。

你醒了,你。

活过来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里顿时含上了水珠儿。

我强忍着痛,用手掩上他的眼睛:我不要你再为我流泪!我冲动的将自己的唇送上去,盖在那颤动着的眼睫上,将那呼之欲出的泪吮了个干干净净。

这个动作将我的伤口扯得更痛,额头上密密得冒出冷汗。

他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一看我痛苦的摸样急了你怎么样?伤口很痛吗?他的紧张让我感动莫名。

来人啦!他任不肯放下我。

快!将大夫请来!他仓促的下着命令。

大夫来时我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裙。

除了换衣服时阜南公子暂时离开去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外,我一直在他的怀里。

大夫诊断了我的伤势后,惊奇的宣布我过了危险期,他说我创造了奇迹。

这些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活着,我可以继续守在阜南公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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