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院风景如画,就算是苏州园林也不过如此。
尽管是养伤,那感觉仿佛在天堂旅游,说不出来的惬意舒适。
我的伤一天天好转,在我的坚持下,除了喂药还是他的专利,他不再抱着我睡,但也坚持睡在屋内的凉椅上。
说是方便就近照顾,倒把肖云派来专门侍候我的巧儿、新月两个丫头赶到了外面。
这期间我回了一趟厨房,抵不过阜南公子霸道,由得他将我抱到厨房院外才放了下来,换了巧儿、新月搀了。
公子请回吧!这厨房里的都是小怜要好的朋友,小怜想多坐会,说说话,明日再回汩院成吗?这么久没见到小木他们,特别是西西,我很想念他们,很想在原来的屋子住一晚。
我这话一出口,阜南公子的脸就垮了下来:不行!你的身子骨还没好,不能在外耽搁!多说会话可以,反正我有事要办,晚点来接你!这命令式的话一说完,也不等我回话,他拂袖而去。
我楞怔了一会儿:他不高兴?我喃喃自语。
姑娘,他是心疼你,怕你在外面休息不好!阜南公子对姑娘真是很好呢!巧儿笑盈盈道,这新月也是掩着嘴笑。
这两丫头很是乖巧,原本和我身份一样,都是丫头,见阜南公子这么待我,自然在称呼上下了心思,不称名字,也不叫小姐,只叫姑娘。
我俏脸一红,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觉。
不能胡思乱想,我对自己下命令。
走吧!压抑住澎湃的心,我尽量让语气平和。
进了院子,正看到小木赤着上身在劈柴。
我高高兴兴叫:小木!小怜!你回来了?!小木狂喜,刚要冲过来,眼见三个俏丽女子偷笑的神情,猛想起自己还光着膀子,急忙抓过扔在一旁的衣服,胡乱穿了,不好意思嘿嘿一笑。
怎么你在劈柴呢?我有些奇怪,这大厨可不管劈柴的,都是其他杂役下人的活。
我这话一问出口,我看见小木脸腾得红成了猪肝色,平日多话的嘴象封了蜡似的,哼哼唧唧出不了声。
香香姐姐,是我!是西西让小木哥哥劈柴的!那个肉滚滚的小家伙听到我的声音,从厨房里迈着短腿冲出来,直接蹦到我的身上,原本笑嘻嘻的脸一接触我的身子,立刻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数落:香香姐姐,你没死啊!小木哥哥骗我,说你死了,西西不信,香香姐姐不会死的!姐姐啊,你想死西西啦!说到这里,小家伙更是深情并茂,哭得声嘶力竭。
西西,快下来,你弄疼小怜姐姐啦!随后出来的秀缘含笑接过西西。
西西有些不舍得一边抽泣一边伸手,要我抱。
新月这时端了椅子过来我坐了,我将小家伙揽在怀里,在他小脸蛋上亲吻一下:瞧!姐姐好好的,是不是?西西不哭,西西乖,姐姐伤还没好,等姐姐伤好了,就能经常抱西西了!好!奶声奶气仍在抽泣的声音。
这么多天没见这小家伙,好象懂事不少。
当我询问的眼光再次投向小木时,秀缘笑了:火锅宴那天你可把我们大伙吓坏了,我们远远的看见阜南公子抱着你一身的血,这汩院我们又进不得,小木说你死了,这西西就不依不饶,说他的香香姐姐不会死,说小木乱说话,罚他每天劈柴,一直到你好了为止。
西西,姐姐已经好了,我是不是可以不劈柴了?小木讨好道。
哼!西西明显得还未消气,别转头不理他。
小孩子嫉恶如仇,他越气得深我越感动,这小宝贝真的心疼我呢。
我不由得在他脸上啄了几下。
这小家伙很会来事,也将粉嫩的嘴凑在我的脸上,很响的打了个波。
小木看向我,眼圈一红:只要你能好,我情愿一直劈下去!我心里一热,情绪激动起来,一口气呛在喉中,我拼命的咳嗽,扯动到伤口不觉哎呦一声。
西西急忙用小手轻轻拍打我的肩头,学着大人样:姐姐不疼,姐姐不疼。
谢谢西西,姐姐好了!缓过劲来,我捏了捏西西胖嘟嘟的脸:西西和姐姐去汩院住好不好?这么个可爱的小孩,相信阜南公子也一定会喜欢的。
不去!西西拒绝得很干脆。
小脸看着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什么,西西不是很喜欢香香姐姐吗?为什么不去?小木大奇,这西西真是转了性了,照他的性子早该缠着小木和秀缘姐姐去汩院看小怜的,可他除了每天打听消息外,只安静的坐着想心事,这小怜愿意带他去汩院同住,按理他应该十分高兴才对,却拒绝得这样干脆。
小木有些看不懂这小豆丁了。
要你管!西西满脸的不高兴,爬下我的身子,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西西,西西!小木拔腿追了出去。
我有些失落,原以为西西会很高兴的,这小家伙有些怪!算了,小怜,自你受伤,这孩子多了很多心事,等过些日子我劝劝他,如果他愿意,我会送他去汩院的。
秀缘轻轻拥了我。
好!我勉强一笑。
听说阜南公子向将军要了你做他的贴身丫头?恩,不过我这贴身丫头还没上任呢!我调侃着自己。
留在阜南公子身边我们就放心了。
秀缘点点头。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呆在阜南公子身边就如同求了道护身符,白欣再有什么算计也没那么容易。
白欣,我心里暗叹,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摆脱她。
不过你是丫头。
秀缘欲言又止的摸样我猜到必然有些闲言闲语传出来。
阜南公子对我太好了,这样明显的举动怎能阻止流言呢。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丫头的身份,姐姐!我不会多想的。
我低声向她表明态度,也算给自己提个醒。
这时,小木寻了西西不着,转了回来,搬了条凳,对面坐着了。
西西呢?怎么?没寻着?秀缘显然和西西有了感情,见西西没影,心里有些焦急:我再去看看!放心吧,这小豆丁精得跟猴似的,指不定躲哪儿去了。
小木满不在乎哧着鼻子说话。
秀缘没理会他,一径得去了。
小怜,你瘦了!这小木,正眼瞧我时又开始流酸水。
这水流得我心也是一阵酸楚。
不花钱还减肥,值!我微笑着贫嘴。
你不在,我都没主心骨了!这小木突然孩子气的一笑。
这烹调也是万变不离其中,很多菜式都是可以转换的,只要你用对了心思。
秀缘姐姐告诉我你做得挺好的!我捡些安慰的话鼓励他,其实早晚他也要独挡一面的,这也是个机会。
你不在,这心里总有些。
不安。
小木点点头。
拿眼看看在一边说笑的巧儿和新月,那她。
你准备怎么办?小木问得迟疑。
没想好!知道他问的什么,我幽幽的叹口气,这个问题在心里搁了些时日了。
让她继续鹊巢鸠占?等她再有机会害你!小木有些激动。
现在要害我也不那么容易了!这话与其说给小木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是。
小木气结。
我不想做白欣,我想做小怜!我加重了语气。
那就由得她?!不行,我去说!小木气冲冲欲往外走,不要,小木!我起身哀叫:只要她肯就此收手。
这刚刚平息几天,我不想再起争端,再说这事一捅开,恢复白欣身份的我再想留在阜南公子身边就难了。
怎么了,姑娘?巧儿新月见势不对,连忙过来。
没什么,小木着急找西西!我叉开话,只拿眼定定得看他。
找不到!这小鬼头,想藏的时候谁也找不着!秀缘笑着走进来。
怎么起来了?快坐着!秀缘赶紧过来扶,我看着小木收回脚,闷闷坐了,这才松口气,也拉着秀缘一块坐了。
这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我正踌躇是否等阜南公子来接,只见叫小破的侍卫大踏步走了进来,躬身道:公子请小怜姑娘回府。
他没有来,他居然没有来,他不过是说了句宽慰我的话,可笑为了这话,一下午我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掩饰心里微微的失落,不及多想,站起身向秀缘姐姐和小木告辞。
由新月和巧儿搀了,慢慢走出去。
我让秀缘姐姐再去找西西,只由小木送到院门口,劝着他回去了。
小树丫上露出西西伤心的脸:香香姐姐,西西好想和姐姐一起住哦,可是西西不能去汩院哦!咬着小手,他红着眼送着我远去。
我们一行慢慢走着,绕过假山,刚到回廊处,我只觉身子一轻,已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腰抱起。
熟悉的气味让我羞怯不已:公子,让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别动!他闷声闷气呵斥着,如果不是这笨女人坚持,他哪会在这阴暗处等这么久,真是撞邪了,这么顾及她的想法,他有些生自己的气。
我老实的不再挣扎,暗自YE!YE!YE!欢呼了几下,赶紧换了个让我们俩都舒服的姿势,用手抱着他的脖子,心里跳得跟个小鹿似的。
老天,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样!感觉到怀中小女子的依恋,阜南嘴角微微一笑,她身上特有的幽香让他将软软的身子揉近自己,脚步也越来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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