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星殿内,灯火通明。
殿正前方的台阶上两个俊逸非常的年轻男子正席地而坐。
他们面前一张又矮又宽的桌子上放着棋盘,黑白两子各站了半壁江山。
一只手举着白子迟迟不落。
怎么,没有破解之法?阜南嘲弄的看着执白子的龙稚。
这真是一步错,步步错!龙稚长叹一声:我认输了!伸袖将棋盘拂乱了。
你没有错!是太优柔寡断了!在第五十六步时就可以稳操胜券,是你心太软,给了我反击的机会!阜南推开棋盘,示意小太监撤下去。
性之使然,纵然再下一次,这机会我也会留给你。
龙稚懒洋洋的摸了摸鼻子,温和的笑着。
你怪我没给你机会?阜南站起身,望着不置可否的龙稚。
怎么?对我强行带你离开东郡还有芥蒂?这可是你掳走小怜私自藏匿的代价!阜南有些恨恨道。
龙稚还是漫不经心的笑着:是你做事莽撞,伤了小怜的心,是小怜坚决不见你!我只是信守对她的承诺。
怎么怪我头上来了!好,既然你不让我见小怜,我也不让你见牵肠挂肚的夕烟姑娘!阜南不怒反笑,自小怜被龙稚带走后,无论他用什么法子,也无法从龙稚的嘴里套出一个字。
小易跟踪龙稚几次,也只查到馨园里有个与龙稚唱曲吹箫的姑娘夕烟。
若不是形势紧急,他非要闯入馨园看个究竟。
听到这夕烟的名字,龙稚的笑容更柔和了。
举起茶杯在鼻尖处嗅了嗅:好香,不愧是宫里最好的碧潭花茶。
看着这个海绵一样的家伙,阜南翻了翻眼睛,抬脚下了台阶。
你们有什么新的进展?一说到正事,阜南这凌驾逼人的气势便不知不觉散发出来。
厅中站着的小横、小易、小浪和小破具是一震,小横率先出列:启禀公子,北候玄翟带着五千人马与意意郡主于明日将抵达皇城。
小横退回去,小易跟着出来:西侯白桥仁带着八千人马与白凤郡主、花溪夫人离皇城不过百十里的路程。
启禀公子,南侯朱子雍携朱涂公子、朱蝶郡主及一万人马正日夜兼程奔皇城而来。
东郡轻轻郡主先启程,龙候点了五千人马也随后赶来。
小浪和小破分别报告自己探得的消息。
好了,你们下去吧,吩咐守城兵士,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一兵一卒进来,城门各关口加派人手,严加盘查。
近几日进城者,老儒妇幼先放行,青年壮男身份不明者一律不准进城!阜南森含着语气,脸上有隐忍不住的怒气。
四人得令退了下去。
阜南狂暴的一转身,从腰间拔出佩剑,一剑正斩在龙稚面前的桌角上,象削豆腐一般,劈下一个角来:你看看,你看看,他们哪一路的人马都比我皇城的守卫一半还多!这次齐聚皇城,是祝贺我登基还是威慑而来的!特别是南侯朱子雍,那个好大喜功的家伙,居然敢带一万人马来我皇城,难道想造反不成!龙稚依旧是笑死人不偿命的样子,站起身,将落在衣衫里的桌角捡起来,把玩了一会儿,叹息道:好好的檀木桌子,就这么毁了。
阜南一挥手,剑尖颤抖着在龙稚的鼻尖处停住:你不是劝我打理江山吗?你不是说要我做个创业者而不是继承者吗?过不了几天,我就要按照他们的意思登上王位,做这个有名无权的傀儡皇帝!一反手,阜南将剑杵在地上,自嘲道:或者,不遂他们的愿,联合废了我这皇子,由他们将这江山重新打理!龙稚静静得看阜南发泄完毕,轻声道:夕烟说,公子要想谋得这江山,就必须改掉这易暴易燥的脾气!否则就是再有利的机会也会自乱阵脚,错失良机!什么时候我一个皇子的事由得一个小丫头评头论足!阜南冷笑着将剑当啷入鞘。
这打理江山的豪言也是出自这小丫头之口呢!龙稚全然不顾阜南的愤怒的情绪,还在火上添油。
阜南喷火的眼对着龙稚淡定的目光,突然间似笑非笑道;这夕烟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本公子也想见识见识了!龙稚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你还是将心思放在十月八日你的生日宴上吧,到时群龙聚集,你得先揣测他们的心思,再做下一步计划。
阜南微一沉吟,索性拉着龙稚直接坐在台阶上:目前的形势你也大致了解,谈谈你的看法?这次四郡不约而同带兵前往皇城,其目的显而易见,是为皇后一位而来的,谁得了这皇后一位,就相当于坐拥了半壁江山。
对!先皇遗旨中有提到,我登基之时与皇后大婚,各郡必须将手里的兵权交出一半作为贺礼!阜南点点头,肯定龙稚的说法。
现在,当务之急有两个尖锐矛盾:一是谁当这皇后能令四郡臣服;二是四郡是否会心甘情愿交出一半兵力?如果能顺利选出皇后并收到四郡的一半兵力固然最好,否则,否则。
龙稚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你是想说会有人起反心?阜南的眉头皱得更紧,显然这个问题也困扰着他。
这个问题,你恐怕比我清楚!龙稚苦笑。
这二十岁生日事小,探测各郡王心思事大,我也好好筹备筹备!阜南心思敏锐,稍一冷静便有犀利的见解。
龙稚暗暗点头,这夕烟对人的观察力还真是透彻。
你跟着我做的可是个赔本的买卖!你不怕亏大了?阜南有了主意,心里轻松,开始调侃龙稚。
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龙稚无奈道。
受人之托?阜南将狐疑的眼色投往龙稚。
龙稚哈哈一笑,,故意打着哈欠:今儿累了,也该歇息了。
拱了拱手,径自去了。
等龙稚去远了,阜南拍了怕手,小横从暗处悄无声息的来到跟前:公子!四郡兵力如何?阜南沉声问道。
四郡兵数以南郡居多,有4万余人,西郡、北郡均为3万,东郡3.2万人。
若论战斗力则以北郡和东郡为首。
北郡的玄翟有勇无谋,只是个争强好胜的莽夫,手下兵强马壮,但缺乏智谋,不足为患。
这东郡嘛,遇事低调却又积极囤积兵力,实在叫人担心。
阜南踱来踱去思考着。
邓公公那边进展如何?阜南轻敲额头问。
很顺利,人数不多,大概四千人吧,不过个个是好手!小横语气自豪。
记得提醒他看好西西,别让他乱跑!阜南提起西西就头疼。
是!公子!好!你们继续打探四郡情况,及时向我汇报,让小浪注意监视龙稚,他毕竟是东郡的公子,我不得不防!小破可有小怜的消息?阜南从未放弃打探小怜的消息。
对不起,公子,没有小怜姑娘的消息,不过,与轻轻郡主同行的,好像有那个叫林夕烟的姑娘!小横故意在龙稚的面前没有提这事。
好!让小破也留意她下榻的地方!阜南点点头,现在的他是如履薄冰,什么事都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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