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偷得浮生半日闲。
小木自当上大厨后,对我有近乎狂热的崇拜。
明里,我是小木的下手,暗里我却是他的师傅,所以厨房里很多的事物小木都交给了其他人,除非我自愿,否则不会让我动手。
现在我就是个十足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因为哑疾,口换成眼,外加手势比划)。
自比赛过后,我教了一道碎肉闷青元、一道扒丝香蕉、一道绿叶口蘑汤,加上上次的三道菜,由于语言上的障碍,连比带画的,浪费我不少的时间,也足够他摸索一些时日了。
毕竟一道菜光知道做法还不够,选材、刀工、火候、摆盘中暗藏的学问大了,没有十年功,哪来台上一分钟。
这空出来多半日的闲,我在丫头和厨子间溜达,从他们的言谈中扑捉蛛丝马迹,要不索性溜进肖总管的房间,找那些蝌蚪文似的古书,将甲骨文、篆书、棣书通通套用进去,勉强看了几本,我恶补了一下历史、政治、风俗、人情。
说白点,就是大概了解了自己的生存环境。
我必须要未雨绸缪,生活是需要谋划的,这就必须要知己知彼。
将这方方面面了解的信息用我21世纪的智慧加以综合分析,再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我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处的这个年代,与我学过的历史不同,整个年代顺序不是我们通常熟悉的夏、商、周、秦、汉、三国,名字也是很生僻的朢(wang)陨朝,整个年代格局与春秋战国时期相似,是个诸侯割据,各自为政的局面,皇上还是存在的,无疑也是那种有名无实的空架子,保留皇室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不过是割据局面下制衡的措施而已(这是我的猜测,后来才知道不是很准确)。
主要有四大势力,占东西南北,皇都处与正中,就象一个大圆饼,中间圈了个小圆,其余的分为四份,由东面的龙侯,西面的白侯、南面的朱侯、北面的玄侯分别占为属地,名曰:东郡、西郡、南郡和北郡。
而我处的肖府,是在皇城的东面,属于东郡的位置,肖将军所带的队伍自然就是龙侯旗下的一支。
这里民风与战国时相差不远,一样是个强权时代,一样的男尊女卑,一样的弱肉强食所以接受起来不觉得困难。
然后实地考察。
借买菜的机会,拉着小木,我踏上这个不熟悉的土地。
一出门,撞入眼球的是个古朴的街道,从街道两边店铺的密集度可见这是东郡繁华的主街道,整条街都是木建筑,屋檐将不宽的街市遮得只剩一丝天空。
更将所有的嘈杂聚集在一处,端得是热闹非凡。
我心情极好的挨着店铺看,绸缎铺、香料铺、包子铺、酒铺、药铺。
看过几家卖珠宝玉器、文房四宝、古玩字画的店铺,满眼都是古董,我的眼睛立马变成铜钱眼,这些要是放到淘宝网的网上商铺里,哇!那就只需要坐着收钱罗!真想一块打包坐个飞的回21世纪,创造个一夜暴富的神话,成为李嘉诚那样的大富豪。
心里美滋滋的幻想着,口水不知不觉的在嘴边滴滴答答,突然,一只细长干净散着酒味的手在眼前一晃而过,然后在前面不远处传来懒洋洋的一声轻笑。
这一吓一笑惊醒了我的黄粱美梦。
我抹了抹嘴角,恼怒的寻声望去,只见街边墙根处倚了个锦衣公子,虽是富贵之人,但那衣衫也脏得实在是得罪人!左手正拿了酒杯,右手提了壶酒,一边喝一边用醉眼嘲弄的望着我。
大概讥笑我这见钱眼开的穷酸摸样。
墙的阴影晃动着看不真切他的脸,只觉得是个轻浮的年轻公子。
哼!本姑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我摩拳擦掌正准备冲过去,小木蹬蹬蹬跑过来一把拉着我顿脚道:小怜,可把你找到了,真把我急死了,还以为你走丢了呢,我们快走吧,快晌午了,今天的菜还没买呢!等会儿!算完帐我再跟你走!我两手连翻。
这小木不理我手舞足蹈略带气愤的比划,拉着我一路小跑,我只能在喉管里闷出咒骂的嘀咕声。
年轻公子有趣得看着远去的小人影,嘴角懒散的笑容更浓了:这丫头有趣,摸样清秀脾气却如此火爆,真奇怪,怎么有是曾相识的感觉?他将手放在鼻尖嗅了嗅,酒气?怎么刚才有股清香的味道?难道是我的错觉?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为一个青涩的小丫头失神,他将左手的杯子扔了,提起酒壶再猛喝了几口,嘴角浮起略带忧郁的笑容,脚步踉跄着向前走,有几个人迅速的从暗影中走出,紧紧的跟在后面,公子似有所觉,笑容消失,眼睛森冷透亮,停住脚步,后面的人立时作鸟状散,藏了个干干净净。
驻立片刻,眼帘懒散的下垂,隐去了那夺人寒芒,嘴角再度翘起,竖起左手招了招,散去的人又鬼魅般的出现,一顶大轿以迅捷之势来到跟前,后面的人将公子抬上轿飞驰而去。
明晃晃的艳阳在街市中溜出一缕线,透过树上的大树叶在横出的房檐上画出斑驳的亮影。
喧闹的街竟然出现短暂的静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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