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两声轻咳,把我们本来很静的气氛打乱了。
中秋领着十四公主进来,轻声给我们问安说:主子,十四公主来了。
我忙挣开老十的手,抬头看到了现在很怕看到的脸,慧琳。
老十一看是她起身就往屋里走,他现在也很不喜欢这位平时可爱的十四公主,因为他们现在是以我为中心的情敌,一言难尽。
我把嘴角努力的上扬了些,又为了自然连衣服都没整理一下说:十四公主今天这么有空啊?十三弟呢?没有跟你一起来吗?敏妃死后,敏妃的三个孩子经常同进同出,十三弟是哥哥,基本上是一直跟着这两个妹妹,可是这十四公主对她额娘的死却出奇的冷静。
就像看破红尘俗世,任何人不如她的法眼一般,可是偏偏她就盯上了我。
承羽哥吉祥,十哥吉祥。
她给我们见了礼,老十听到给我们见礼,也走了出来。
他拿了杯茶就那么端着靠在门框上看着我们,而他茶杯的位置刚好在我头顶上方。
我反手拍拍他腿很客气的说:你要是漏水的话就离我头发远点儿,我头发很宝贝的。
他听完笑着进了屋,慧琳也是捂着嘴笑,我也起身回礼把她让了进去。
我最近怕她是因为她缠我太紧了,缠的我都害怕。
我一开始想着是十三弟告诉她我是女的了,她觉得我能看上她的香包是因为眼光一样,所以比较缠我。
而她的缠是指跟踪,总是会经常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可是当我听皇上说她居然让皇上把她指给我的时候,我笑不出来了,傻了。
我内务府,敬事房,各宫各院的跑腿儿。
当然这些是我要求的,就当是游紫禁城了,也为了排解自己时的无聊时间。
她居然有事儿没事儿的就跟过来。
她一个公主没事儿跟着我这各宫各院还要去那些门房真是太难看了。
我不是什么男尊女卑这说,可是实在是她让我太为难了,特别是她看我的深情眼神让我总是背后一寒,她真看不出来我是女的啊?这离给她指婚还得等三年了,这三年还不定出什么变故呢。
不行,说啥也不能让她这么缠着我,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可是皇阿玛居然不管不问,还说看我怎么解决吧,就去了畅春园,再后来就去查管河务了。
老十知道这事儿后对她多少也有些敌意,真是情敌不分男女的家伙。
这公主更有意思,还找老十谈过话,说不让他老缠着我,说宫里传我俩是玻璃之类的。
555555我被夹在中间了。
平时还好,这万一到了一个饭桌上,我最倒霉,我的饭碗里总是一堆的菜,这俩还一个劲的较着劲儿。
十三弟说过这姑娘,这小子可绝呢,说要是她再跟皇上提指婚的事儿,就不认她这个妹妹了,反正他还有个妹妹,不差她一个。
十三弟后来跟我说那是因为只有他能和老十争,别人都不行,我说争我?他说对,指婚也要指给他,我头大了。
十三弟的话让这小丫头当时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皇上其实挺喜欢她的,可是打从她提出指婚后,皇上知道她老跟着我,多少也有些不高兴,可是面上没说她什么。
慧琳啊慧琳,你说你才十二,你这么着急着嫁啊?按理来说我可是你哥哥啊,你也不怕别人说你**.十四公主今天来有事情吗?我很客气的问了下,脸上全是面具笑容。
没事儿不能来了吗?我哥他们不是经常来吗?她说着就自己找椅子坐了下来,小小年岁,却一身的贵气。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这话说的,我们一群爷们儿在这儿玩,你一个姑娘家跟着干吗?老十语气不善的回她一句。
她倒是笑着说:十哥啊,不然我也搬过来住吧。
反正这宫里房间这么多空着,我再挑一间住啊?碰一声摔门的声音,吓我们一跳,看到十三弟把门重重的摔了一下,这孩子的火气真是和老十有的一拼。
胡闹。
慧琳,你这是成天在干吗?天天缠着哥,你这样子会让人笑话的。
这小姑娘的脾气也上来了说:哥,我又怎么缠着承羽哥了?我都没有再提过指婚的事儿了,难道我来这边坐坐都不行吗?十三弟很无奈的说:不是不行,你一个公主,老往阿哥这边跑,会让人说闲话的。
而且额娘还没出百日,你这样子成何体统?长兄如父,你信不信我禁你的足?哇,十三弟什么时候这么像大人的?我惊讶的看着他。
慧琳哇的一声开始哭,我最烦女生哭了,所以我自己才不太哭。
这声儿那叫一个难听啊。
有完没完啊?我大喊了一声,一屋子全静了。
要哭回你家哭去,别在我这儿哭,好说不听非要跟你说硬的你才听,听完还哭。
你多大了?其实人家不大,可是我也就会这么哄人了。
更像吓人,我也很无奈。
慧琳还真不哭了,呆呆的看着我。
不光是她,一屋子全看着我。
不行,今天怎么也得把话说清了,断了她的想法。
我调整了下语气说:慧琳,你是个好孩子,哥知道。
而且你是十三弟的亲妹妹我也会把你当亲妹妹看的。
但是只能当妹妹看。
我是皇阿玛亲口承认的儿子,你觉得你会和十三弟结婚吗?不会吧。
那你同样不能和我结婚的知道了吗?还有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你这样子闹,我会不高兴的。
到时候只怕见都不见你了。
一屋子人的表情全都变了,慧琳完全安静了下来。
十三弟眉头紧皱拳头也握在了一起,一起来的十四弟呆呆的看着我找了个椅子坐下。
老十一脸的惊讶然后坐在床边低着头,我站在屋子中央,看着他们各个表情,我的话有这么大的效果吗?十四公主想了下,看着我说:承羽哥,我知道了。
这一段我太胡闹了,各位哥哥对不起。
我以后不会这样子了。
承羽哥,你能亲亲我吗?满人是真开放啊,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也知道我是女的。
我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她摸着我亲的地方脸一下子红了说:承羽哥,谢谢你。
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头都不回的就往外走,但是我看到她转过去的眼神有点儿不甘心,我把她送了出去。
我把她送到了院门口,她果然回过头来说:哥,能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吗?突然想到范伟的话来忽悠,接着忽悠。
我只好有些为难的说:我可以不说吗?因为她在我的家乡。
说完还不忘做出一种被幸福陶醉的样子,天啊,我该去演戏。
我偷偷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她眼睛里又有了泪水,轻轻的说:她好幸福啊,哥你别送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无奈的笑了笑,皇阿玛给我这身份太多事儿了。
总算把她送走了,回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
现在想想,还好她的追求方式只是跟踪跟踪再跟踪,然后直接让指婚,在皇阿玛那儿就被封杀。
如果她天天真的是死缠烂打,生磨硬泡。
我不疯了才怪呢。
不过想想以后我身边会突然少了这么个小姑娘也会觉得别扭了吧。
呵呵。
一进屋看到那三个的眼神,对了,这边还有三个没有摆平的呢,想来是我刚才的话对他们或多或少打击不小吧?我坐在太师椅上喝着水,斜看着他们,没人理我,不是这么夸张吧,就算我有喜欢的人,也不用这么孤立我吧。
喂,你们怎么这种表情?我决定由我来打破沉静。
但是没人理我,仍然寂静一片。
我玩着手里的杯子自言自语的说:其实我喜欢的那个人啊是……说了个半截话,我看到他们都往我这边看来,嘿嘿一笑接着说:我都不知道是谁。
说完他们全都看着我,眼里全是疑问。
我站起来走到他们跟前说:其实我感觉我只有这样子说她才不会再闹了吧,毕竟我对于她来说只能说是个另类吧。
也许对另一个人来说也是个另类。
所以他们才会对我特别有兴趣,俗话不是说物以稀为贵吗?当然这话明显是对老十说的。
十三弟和十四弟听我说完高兴的一起向我冲了过来把我一下子抱住,我就拍拍这个头,拍拍那个头,呵呵,很有老大的样子。
看到他们这么开心,我也开心了些,毕竟他们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这么笑闹过了。
我就这么打啊闹啊的直到他们回宫睡觉。
我看到老十的情绪也好了很多,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你明天有事儿不?我擦着刚洗好的头发换他去洗澡,一起睡一个屋隔着个屏风轮班洗澡都已经成了习惯了。
他过来帮我擦了两下头发也去洗澡了,不洗不能让他上床,天天在外面跑身上又是汗味又是马味儿的。
我翻着他正在看的书《孙子兵法》,他经常会看,而且看的很仔细。
他坐到水里懒懒的说:没事儿啊,五哥明天说不用我过去了,怎么了啊?我拿起个苹果吃了起来,不清不楚的说:皇阿玛不在京里,我明天也没领差事,咱们明天出宫玩会儿去吧。
其实我是特意今天交了差就跑,没有领差事的,想着七哥在我背后喊:承羽,你跑啥,我还没说明天让不让你来呢。
哈哈后来来个传话小太监说是七哥明天也放了我的假。
老十精神了点儿说:真的假的啊?你能出宫吗?皇阿玛交待过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再说了皇阿玛没给你腰牌,你怎么出宫?我拿着个腰牌,从屏风边上给老十递了过去,靠在屏风这边跟他说:看看这是什么?我没准备敢跟你说那大话吗?老十惊讶的说:哟,你行啊,皇阿玛的腰牌你都拿来了,这是见腰牌如见他本人的,你说你现在拿给我,我怎么行礼啊?我俩哈哈的笑了起来,他把牌子递出来,让我收好。
这腰牌是皇阿玛专门赏给我的,虽然说还是见腰牌如见他本人,可是那效力小多了,因为和他的腰牌是个父子牌,这还是苏麻喇姑给我讲的呢。
当然这牌子能到手还是托她老人家的面子的。
这老头儿怕我到处惹事儿生非,因为他发现我不是那种老老实实的孩子了,我肚子的坏水再一点点的出来。
所以他给我这牌子的时候有些不放心,在我千般保证下他才同意。
我其实想着能出宫挺兴奋的,我问他:你明天打算几点起?咱们几点出去啊?老十笑着说:看这半年把你闷的,明天咱们上学点儿就出去?啊?那也太早了吧?我不同意的说:我能不能睡到自然醒啊?哈哈我也正有此意啊,好久没有睡过懒觉了啊。
本来我不是个贪睡的人,打从你来了,我发现我也挺能睡的。
我脸一红,因为他原来说过,只有在床上他抱着我睡觉的时候,他才会觉得我不会离开他。
我马上差开话题说:用不用我帮你洗头啊?他头发的质量很好,黑黑亮亮的,也多。
散开头发的老十有一种飘逸的感觉,现在三个月没有剃过头,头顶上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少。
我帮他洗过两次头发,很喜欢那种给他梳头的感觉。
他笑着说:快不用了,你那头发短天天洗,我这个洗了还得小福帮我编,太麻烦了。
你哪天学会编头发的时候,我再天天洗吧,不过那得多久后啊?我拿个苹果从屏风顶上就扔了下去,听到他哎哟的惨叫声才哈哈大笑的闪人去也,敢说我,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