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手绢替她轻柔地拭去脸霞上的泪痕,做这个动作的人正是裕王。
你怎么来这儿?声音依旧悦耳,说话的速度不急不缓,语气却带着丝丝责备。
见她不答,加重了语气:你不应该来这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吧!我带你出去!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该来这儿?你可知道这里是冷宫,不是随便可以来这里的,这对你没有好处!很有耐心地教育她。
那么你呢?她脸上还是那样无所谓的表情,仍是不解。
我也是偷偷跑过来的!收敛的笑容,带着几分伤感,一闪即逝。
裕王爷,您来了!嬷嬷恭敬地说。
她怎么样了?还是老样子!嬷嬷如实地回答。
裕王挥手,示意她退下。
你不想进去看看?好奇地问他,她就不相信他不想进去。
裕王无奈地摇头:我不想刺激她!心中几分了然,有继续问他:你不想把她弄出宫么?我看这冷宫不适合养病。
她说得云淡风轻,心中却有了办法!想!可是有些东西不是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他也很无奈,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办法也是人想出来的,你想想看,她在冷宫这么些年了,也没谁注意过,要是死了,也不会引起多大的反应!他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迟疑道:你想说什么?你想想看,要是她死了,会不会有人注意到?答案是不会,然后可以借这个机会偷偷将她弄出皇宫。
要不要试试?她很自信地说,她就不相信一个神经不正常且呆在冷宫多年的女子死了还会掀起大破浪来,原来她或许还对皇后或者其他人有威胁,可是现在她威胁不到任何人,谁也不会注意到她,如果有人真的在乎她的话,就不会将她放置冷宫多年不闻不问。
为什么?他不解道。
你也说了血浓于水,虽然我们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可是现在我们好歹也算是一家人,我当然不忍心看到你现在这样啦!直视着他的眼,希望他不要怀疑她的用心,你不是也送了我玉佩么?就当是谢谢你送我一年的玉佩啊!他笑笑,他本就没想过要再拿回那块玉佩,当初说送给她怕她不愿意收下,才找了那样的说辞,缓缓道:我要好好计划一下,咱们还是快些出去吧!恩!她高兴的应答,为他高兴,难得母子可以团圆。
他拉着她的手走出去,谁也没注意到合不合礼节!裕王,你想当皇帝么?迟疑着问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拉着她的手僵了一下,缓缓道:天下间有谁不想当皇帝?!声音依旧悦耳,听不出喜怒。
为什么?他没有回答她,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