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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宠爱”

2025-03-30 08:36:52

暗自庆幸她有个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爷爷,想到爷爷,脸上绽放一个浅淡的微笑,眼眸浅浅地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瞧见她的笑容,南宫墨有些惊愕,不明白她想何事想得如此入迷,有些开心,唇边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即消逝而去。

太子妃,我们之间似乎还有事情未做完?!戏谑地望着她,貌似很好心地提醒。

知道他是意有所指,因他这句话脸瞬间潮红,窘迫地低下头,那一日他也这样说,她说自己正在月事,第二日,才知道那些都要事先到敬事房去登记。

也幸好那几日太子正忙着剿匪一事,没对这事上心,今日也不知又将如何应对,不能再找相同的理由。

那个......我......一遇到这事便知道自己没辙,暗自责怪自己为何不能像应对其他事情一样从容,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

看着她脸窘迫的潮红,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又似是含羞草。

顿时玩心大起,原本也只是想小小的捉弄她一下,现在又觉得似乎不过瘾。

满脸地一本正经道:太子妃似乎不太愿意,有或者还很生疏,有些不太会?!要我一一教会你么?抬头见他一脸正经之色,再对上他戏谑的眼,知道自己是着了他的道,上了当,一脸的不甘,瞪着他,想在说些什么。

脚下一空,整个人被南宫墨横腰抱起,穿过层层纱帐,来到床边。

心如小鹿般乱作一团,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心里产生,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错愕地望着罪魁祸首满脸正经。

手握着她纤纤细腰,轻轻地将她放在床里边,柔声道:睡吧!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愿意,放心,我不会勉强你,我会等到有一日你自己愿意的!不确定自己耳朵听见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脸真挚,却见他将被褥替自己盖好,径直躺在她身旁,背向她。

这不是她一直她都希望的结果么?为何现在心头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快感?反倒有些失落?她不懂,真的是她心中某些东西发生了变化么?如翦翦的秋水一样美丽的眸子紧锁着南宫墨的僵直的背影,久久不能睡去。

睡了么?细弱蚊叫般地声音问道。

本以为会得不到响应,他却转了身:和你一样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吧!你以后终归要学会适应的。

嗯,花微照顾的还算习惯吧?本以为你会不适应这里的生活,现在看来似乎不用担心了,你很聪明呢。

最后那句你很聪明引得她的猜想,想要细问,却终究没有没开口。

隔墙有耳的道理她先前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想必皇上也是听见她与小环的对话才开始怀疑她的,她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的眼线关注着,不想多生事端,保持缄口。

不管在何时何地都有人夸她聪明,她不知道太子这样说又有何目的,亦或者只是单纯的一句赞美。

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没了话题。

她上眼皮下眼皮打架,沉沉地睡去。

南宫墨轻轻抚摸着她脸的轮廓,一如新婚那晚,眸子饱含着深深的感情,真的很像,不仅像她,更像她,眼光悠长而深远。

会是她失散的哪个女儿么?不,按她女儿应该有十六了,她不应该是暗夜国的公主,她会胆大地想要代替公主出嫁么?轻巧而迅速地起身,没有惊醒睡在里面的人。

张飞!属下在!不知太子有何吩咐?毕恭毕敬地回答。

在他耳边小声地叮嘱了几句。

是!属下这就去查。

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千万要慎重。

翌日,昨晚太子夜宿她寝宫的消息在东宫被大肆宣传。

一大清早,南宫墨前脚刚踏出翩舞阁,片刻,翩舞阁又迎来新的贵客。

哎呀,妹妹还没起来?莫不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昨晚太辛苦了?晚妃挑眉,挑衅道,脸色很不好看。

灵嫔很配合地说了一句:我看妹妹这神色倒像是睡得很舒服,怕是昨晚折腾得太辛苦了吧!顿了顿,还很体贴地补充了一句:我看妹妹要好好保养身子才是,免得经不起折腾,累出病来,可就不太好了!其实她们也只是想来探探,害怕太子妃突然怀孕,太子每晚和她们行完房事前都会让她们喝汤,怕她们怀孕,可是却没对太子妃做过,她们心有不甘。

听着她们含沙射影意有所指的话,上官婉儿神色颇为不自然,老天作证,她虽然是现代人,思想是很开放,但她却还没到谈论什么都肆无忌惮,她没谈过恋爱,她们现在跟她说这些私房事!唉......片刻后冷静下来,若是她连这点小事情都不能应对,以后还有更大的麻烦找上门来,她难道要任人宰割不成?!要是她现在不能应对,她们岂不是会认为她是好欺负的软柿子,她还要怎么生存下去?!谢谢姐姐们的关系,这事就不劳烦姐姐们费心了,拂儿身子暂时还好得很,再说不是还有太医么?相信太医能妙手回春,定是会把身子养得好好的。

对她们回已恬淡地一笑。

晚妃,月妃被赌得没话说,本是想来试探消息,害怕太子妃突然怀孕,情势将会对他们更加不利,张嘴还想说什么,听见外面公公尖细地声音响起。

静公主驾到!哟!我皇兄的东宫何时多了这么多麻雀啊?一大清早的就在叽叽喳喳地交割不停?无视晚妃、月妃的存在,说完,佯装才发现站在一旁地晚妃、月妃,惊奇地说,咦?晚妃,月妃,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呢?上官婉儿强忍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来,这静公主也实在是太不给晚妃、月妃留面子了,这不是摆明了在讽刺她们么?我们不过是闲暇时刻关心太子妃一下,顺道来替太子妃聊聊天,解解闷而已!月妃从容地回答。

是啊!她们也只是好心而已。

上官婉儿躺在床上附和着。

晚妃、月妃惊讶地望向她,她回给她们恬淡地微笑。

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静公主蹙眉。

太子驾到!这么清闲?太子轻挑的话响彻卧室。

我......我们......晚妃见太子神色不善,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回太子,我们是来瞧见太子妃这么晚了还没起床,想来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有些担心而已,仅仅只是关心太子妃的身子,别无它意。

灵嫔从容不迫地应对,比起晚妃的紧张失控,她显得镇定许多。

可上官婉儿依旧瞧见她有些紧张,似乎他们都很惧怕太子,其实也不算很新奇,她面对太子亦是有些紧张,特别是他提到那件事。

既是如此,你们现在瞧见太子妃没事了,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呢?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夹杂着浓浓的逐客意思。

上官婉儿瞧得仔细,太子眼眸中一闪即过的激动,在激动过后,又是恢复正常,像是一抹怎么也掩不去的恨。

和婉柔说皇后的眼神如初一澈,或许她的死跟她们也脱不了干系,只是为何太子还要宠幸她们呢?是家族背后的势力,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

静公主也悻悻地离开,临走时,还投给他们一个暧昧的眼神。

起床吧!咱们一块去给皇后请安!不似之前说话的轻佻,很温和地说。

恩!含糊地应声,眼眸望着门外,意思是要他出去。

南宫墨笔直地站在那儿,没有一点想要出去的意思。

那个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低垂着眼帘。

你可真是奇怪!别的女子都巴不得我宠幸她们,你却一直在抗拒着,你在抗拒什么?声音低沉而带着点危险的味道。

在他的眼中,他可以不喜欢她们,但是她们必须对自己臣服,而这个女人偏偏一点也不,挫败了他的自尊心,也增强了他征服的欲望。

他站在面前,她一点动静也没有,两人互相僵持着。

半响,她以为他不会出去了,准备起身,他却独自走了出去,留给他一个孤单的背影。

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失落来源于何处她去而不清楚,在他面前穿衣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不是么?她是现代人,且里面又不是没穿衣服,怕什么?开始梳妆,南宫墨有进来了,一如新婚的第二日,执笔,替她画眉,一样地画眉,此刻她的心情却不似那日紧张不安。

想必他对待那几个妃子亦是如此,一念及此,心变得很压抑,沉甸甸的,如同千斤巨石打在心头,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心是不是沦陷了?不应该的,她不可以喜欢他的,不可以的,她还有爷爷,她还要回去的。

不敢多想,低垂睑目。

第十五章   …时间差不多了,都去未央殿,给父皇母后请安吧!南宫墨牵着上官婉儿如柔荑的手出来,丝毫不在意其他妃子的妒忌之心。

面对几个妃子的嫉妒之色,上官婉儿面上处之泰然,心里却不是滋味,太子究竟是对她抱着何种心思?是想将她推出去,成为众矢之的,为婉柔报仇么?还是将她当成婉柔的替代品?一想到婉柔,心微疼,一切似乎都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她的心似乎遗落在某处,不再听从她的使唤了。

抑或是仅仅只是想要她将东宫这群女人的势力平衡?南宫墨对几个妃子的态度是雨露均沾,对晚妃沾染的多一点,使得她们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

各个妃子都有自己背后的家族权臣,他们大多都是想要巴结太子的。

只有月妃没有家族的势力,想来是这个原因使得她和晚妃的交好。

晚妃的父亲是梁将军,她的姑姑便是当今的皇后,更是第一个外姓藩王。

在几个妃子里,她的家庭背景无疑是算是最大的。

子承父业,他的儿子——晚妃的哥哥同样继承她父亲的骁勇善战,也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拂儿,太子待你还好?皇后不紧不慢地问,脸上是慈祥的笑容。

回母后的话,太子待儿臣很好!低眉睑目,神色复杂地瞟了一眼站在身旁地一脸平静之色的太子。

是啊!母后这般问是怕儿臣待她不好么?眉毛轻佻,冷冷淡淡地回答。

怎么会?拂儿!会泡茶么?替本宫泡杯洞顶乌龙茶如何?是,母后!不知道皇后抱着何种心思,依旧奉命行事。

茶泡好了,淡淡的清香,茶香四溢,飘散在整个未央殿,最终与空气融合在一起。

上前,异常小心地端给她,茶还没到皇后手上,伴随着皇后哎呀一声,一把洒在她的手背上,白皙的手刹那间通红。

啪!地一声响彻未央殿,茶杯摔得粉碎,地面横七竖八地躺着细碎的玻璃片。

原本安静的大殿瞬间乱作一团,每个妃子都不停地向皇后嘘寒问暖,晚妃幸灾乐祸地指责她的不小心。

拂儿,没事吧?还不快宣太医!皇后在未央殿大声的唤着。

南宫墨蹙眉,打横抱着她,大步走出未央殿。

姑姑,您看看,她才来多久,就把太子迷成这样,这样的女子留不得!晚妃阴毒话溢出嘴,我看不用多久,她便能占据太子的心,就像当初的婉柔一样。

听到婉柔,皇后身子僵了一下,晚妃贝齿轻咬了一下红唇。

你难道没发现她长得像谁么?你也太不懂事了!皇后轻轻地叹息一声。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晚妃心一惊,不可置信地说:姑姑,是说她...她......皇后轻轻点头,对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擒着一抹诡秘地笑容:知道了就好,联合众人一起对付她,就像当初你与月妃对婉柔一样,只不过——这次是联合其他的几人。

母后,你做的好事,自己心里清楚,儿臣希望你能适可而止。

南宫墨冰冷地声音飘在皇后耳畔。

你也不相信我?声音压得低低的,不似在众人面前的端庄。

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像听到天底下醉好笑地笑话般,眼眸中尽是讽刺,话峰陡然一转,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儿臣不希望她像婉柔一样——有个三长两短的。

墨儿,你放心,本宫知道该如何做!皇后嘴角挂着一抹诡异地笑,只是,没料到,墨儿你这么快便又动情了!说完,迈着细碎的莲华步款款而去。

未央殿。

真没想到,拂儿还真有点本事,这么快就令他动了真心,可惜,他自己似乎还未觉得,还以为只是把她当成婉柔的替身而已呢!你怎么这般确定呢?刘公公雄浑地声音飘在皇后耳畔。

到底还是我养的,从小看着长大,这点心性我还是清楚,婉柔被陷害时,他也没像现在一样——亲自到我面前警告我。

皇后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

不怕她成了第二个婉柔么?她要是想成为第二个婉柔我也不会介意的。

皇后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阴冷,冷得令人发指,婉柔当年不也是你的疏忽才有的一条漏网之鱼,要不是她,我和墨儿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隔阂。

今日之事,我和他的隔阂将会愈来愈大。

你这是在惋惜么?若是觉得惋惜我们可以停下所有的计划!刘公公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溢出口。

我怎么会觉得惋惜,要是真的惋惜,当初就不会这样计划。

皇后的声音不高不低。

不过,依我看这个拂儿似乎比那个婉柔要聪明些,她才来多久太子心仪她,静公主也拉拢了。

刘公公眼眸深沉,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

怎么这般不小心?童心疼惜道。

没事,我自有把握,我事先泡好的茶,重新替换了水,水温不足80度,而且——话说道一半,拿出一个东西在童心眼前晃晃,就知道她不会简单的叫我奉茶!你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你这样太心急了,很危险!童心刀削般的眉纠结在一起。

不然你要我怎么做?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知道么?若是我所料的不错,他昨晚应该是要张飞查我的身份去了,相信很快他就知道我是上官婉儿了。

上官婉儿娓娓道来。

童心眉纠结成一字。

你今天的话似乎多了哦?!几分调皮地望着童心,希望扫除他心中的阴霾,不安。

......皇上知道我的身份了,他也希望这个结果呢!眼眸悠远而绵长,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的,现在的情势已经对我很不利了,不受我的控制,为了安全着想,必须想想办法。

这事暂时不要告诉小环,她心中藏不住什么秘密,我怕让人知道。

我只是不希望你这样被人利用而已。

声音暗哑低沉。

我自有分寸!轻若蚊叫的声音响起,淡若不可闻,童心仍是清楚地听见了。

太子果然料事如神,她的确不是真正的公主,她是拂儿公主闺中密友——上官婉儿,父亲是上官鸿——暗夜国的大将军。

本在同一天出嫁,不知怎么的,嫁到这边。

或许,我们可以......张飞满脸掩不住的喜色。

南宫墨淡淡地摇头,缓缓道: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宣扬,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顺便在把她的身世的详细情况都查清楚。

太子夜夜留宿翩舞阁的事情,传便于整个皇宫,太子妃冠宠东宫。

一个月后便是母后的身辰之日。

太子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顿了顿,又道,顺便提醒你一句,到时候暗夜国的使者也会来,父皇,母后会让他们与你见面。

听了他的话,上官婉儿身子僵住,原本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更显苍白,身子盈盈弱弱,让人忍不住生出保护她的欲望。

半响,才听她缓缓道:你知道使者是哪些人么?暂时还是很清楚,怎么你害怕?冷笑地看着她,他到要看看她有何本事在使者面前班门弄斧,颠倒是非。

不知太子认为拂儿有什么好怕的?不悦地反驳,不是已经查到她的身份了么?现在还试探做什么?是想看到她有多么狼狈么?童心,去把这个亲手交到皇上手上,记得一定要亲手,不要让人发现了。

上官婉儿嘱咐着,神色复杂。

她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帮她,她心里没底,暗夜国的使者令她非常不安,她害怕他们会揭穿自己的身份,害怕害的那个慈父一般的上官鸿成为两国战争的借口,害怕她会让他遗臭万年。

一股强烈的无助感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倚在墙边,慢慢滑落,坐在地上,蜷缩在一角。

四周一片漆黑,没掌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无助的样子,好想好想回家,回到爷爷温暖的怀抱,这里太孤独了,她怕自己走不下去,心已经不听话的遗落在角落里。

明明知道是虚情假意,明明知道他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替代品,还是义无反顾,她不知道自己在痴心妄想些什么?为何要贪图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柔情?!她原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停地晃动脑袋,泪溢满眼眶,悄无声息地滑落脸霞。

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与地上的尘土混合在一起,最终不找痕迹地消逝在空气中。

第十六章   …南宫墨进门,满屋子的漆黑令他不悦地蹙眉,身旁的李公公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机警的掌灯。

瞧见蜷缩在角落的上官婉儿一动不动,头埋首在双腿间,对周遭的一切都全然无觉,挥退身边的人,本想斥责她不懂规矩的,径直走上前去,在她身旁呆了好一会儿,似是觉得她没睡觉,拿着身上的袍子盖在她身上。

现在虽然是已经是初夏了,但是桑朔国的的早晚温差还是比较大的,晚上依旧是凉风徐徐吹来,仍有些凉,将她轻轻地将她抱起,到床上安睡。

蹲坐在地上的人仍是毫无感觉,紧闭着双眼,拨开吹落脸上胡乱的发丝,瞧见脸霞上犹自存在两条浅浅的泪痕,看得南宫墨心微疼,如同在他心上刻着一条条的刀痕,原本的不悦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只余下满满的担忧。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替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盖好被褥,柔柔地替她拭去脸霞上的泪痕,动作极为轻柔,生怕惊醒仍在睡梦中的人。

上官婉儿阖着的眼细微的的颤动一下,借着微弱的灯光隐隐约约瞧见南宫墨模糊的脸,正满脸关心地望着自己,眸光灼灼。

紧闭眼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睡觉。

原本残留泪痕的眼睫毛有润湿了,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着亮光,如同最闪耀的珍珠。

看着她的睡容,南宫墨不惊有些痴了,一直都知道她的眉眼长得像婉柔,只道她是个漂亮的女子,每次看她似乎都有不同的感觉,却不曾想到她有这般漂亮,肤若凝脂,粉嫩的唇,优雅而宁静。

月光倾泻而下,直照的她的脸宛若透明,仿佛不存在这个世间。

南宫墨竟看的有些痴,如同被施咒般地移不开眼。

门外的叩门声响起,打断了这层无形的魔咒,小环没瞧见里面的南宫墨,未经允许,径直进来了,知道自己在南宫墨面前算是逾越了,在南宫墨犀利如剑的目光下赶紧低下头,不安地等候他的惩罚。

南宫墨瞧见守候在外的张飞神色不安,替她卷好铺盖,在她唇上浅浅的拙一下,唇边上扬,离开了房间。

她心却再也不能如前一刻那般平静,如同一颗石子滴落在平静地湖面,泛着一圈圈地涟漪。

为什么要这样?她宁愿他永远不要在管她,或许她就可以忘记他。

明明知道他只是把她当成别人替身,可仍旧心甘情愿,贪图那片刻的温存!童心,怎么样?我交代你做的事情做了么?上官婉儿一听到有动静,迅速起身,焦急地问。

小姐,皇上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事成之后便允诺让你离开皇宫。

展开,看了后,紧闭上眼,有些无力,有些释怀。

她或许真的应该离开皇宫,可是离开后,又去哪?她想回家。

紫竹菀。

这里还是和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没发生丝毫变化,地面依旧纤尘不染,干净得几净透明。

久久地凝视画面中的人物,没在说话期待如同上次一般遇上那个太子此生最爱的女子婉柔。

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以为时间就此静止,停殆不前,外面响起匆忙急促的脚步声。

匆匆地躲到挂画的墙后,正巧可以瞧见外面的一切,外面却瞧不真切这里的情况。

太子独自一人来到紫竹菀,久久地凝视话中的人物,带着浓浓地情意,满眼都是宠溺。

直到快早朝时才离去,临走时还不忘都回头看几眼,真可谓是一步三回头。

他走后,上官婉儿悄悄地走出来,心有些疼,如同被千斤重石压着,一点点地下沉,泪在眼眶里打转,紧随他身后出了紫竹菀。

不知不觉中又来到那天那偏远地假山,躺在草地上。

明明是艳阳高照,微风徐徐吹来,本该舒适惬意的,可她却觉得那样的风如同冬日的寒风刺骨。

许是刚刚哭过不由自主觉得眼皮愈来愈重,向睡神举了白旗,只感觉自己在飘,飘过一段好沉闷地黑暗隧道后,一阵刺眼的明亮在前方闪现而来。

你找我?婉柔声音淡淡的,带着说不出的得意。

原本悦耳的声音此刻停在上官婉儿的耳边却觉得无比赤耳,如同噪音一般聒噪。

我会尽快满足你的要求,你必须尽快让我回到爷爷身边,回到我的世界。

一字一顿说得铿锵有力,一脸的严肃,没有丝毫的开玩笑、戏弄之色。

站在婉柔身旁的另一个上官婉儿却是满脸怀疑的看着她,探究的目光紧锁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瞧出一丝端倪,看看她这次是不是又像上次样的戏弄她们。

她与她们对视,眸光尽是事在必得,细细观察倒有些像想好好休息的人,有些疲惫。

好!我们决不食言!婉柔脸上依旧是恬淡的笑容,似乎天塌下来,她依旧会是那样的一副神情。

过了半响,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婉柔说:你似乎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哦!蹙眉,心咯噔了一下,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也不转身,继续向前走:这似乎不关你的事吧?我乐意喜欢谁,是我的权利,你管不着!易冰黑着一张脸来到后山的假山上的草地,远远地瞧见一块白色躺在绿色的草地上,显得格外耀眼。

走得稍近,瞧见上官婉儿的身影,满怀着欣喜,一扫之前的不快。

走近,在她身旁躺下,身旁的人依旧毫无反应,阖眼,蹙眉。

佯装着一脸的不满:我说婉儿姑娘,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应该这样吧?见到我也不招呼一声,还做戏在睡觉!身旁地人恍若有所察觉,一脸睡意朦胧的微睁开眼,没瞧见什么有准备继续阖眼。

易冰无意识的扫了她一眼,确切地说是惊鸿一瞥,那睡眼朦胧显现她的可爱,如同刚出世的婴儿不是人间烟火。

不像上次遇见那般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显得安静优雅。

怕再说话会惊扰她,怕她这样睡觉会着凉,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替她盖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侧身,迷糊中瞧见一张近在咫尺男性的脸的放大版,没在意,想要继续睡觉,又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再次睁开眼,瞧清楚是易冰,瞬间清醒,一声惊呼溢出口。

易冰被高分贝的声音震得耳膜都快破碎了,不悦地起身,瞧见一脸惊愕的上官婉儿。

她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你......我......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在这儿很奇怪吗?这里本来就是我先发现的地方,要惊讶也该是我才对,我都没讶异,你摆出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干嘛?好像我吃了你似的!易冰一脸的无可奈何,活脱脱的像是他有多委屈。

上官婉儿被堵一窒,连日来所受的委屈顷刻间暴发,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不止,大颗大颗地滴落,打在易冰心头,如被重锤击中。

易冰被突如其来的异变弄得如同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脸上不再是平常的玩世不恭,慌了手脚,赶紧软言哄劝:我说丫头你不是......唉!你别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难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他愈加这样说,上官婉儿愈加哭的汹涌,一丁点停的意思也没有。

我说婉儿姑娘,婉儿小姐,你别哭了好不好?你要是再继续哭下去,我会被你的眼泪淹死的!竭尽所能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出来,想要逗笑上官婉儿。

她瞧见他夸张的表情却再也哭不出来了,破涕为笑。

对着他一副施舍他的表情:你应该感谢我现在不哭了,不然你就成了大恶人一个,你瞧我多好,为了不让你恶名远扬,竟还配合地笑了!你说说该如何感激我才是?易冰惊讶地嘴巴张得老大,可以放进一个圆溜溜的鸡蛋,这转变也太快了吧!才一秒钟都不到的功夫,难怪世人常说翻脸如翻书大概就是这番光景啦!啊!你这鬼灵精怪的丫头居然这样啊!枉我还好心的哄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应该要一副感激戴德,如获大赦的表情,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一脸的愧疚,早知道应该多哭会,让你良心不安。

果然好人没好报,对你这种狼子野心的人不该太好心!斜睨地瞟了他一眼。

易冰第一次吃瘪,这丫头嘴巴伶俐似剑,还自吹自擂自己有多么的善心,一脸无奈道:那是当然,有人脸皮厚比城墙,说谎话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是啊!任何人和你比起你来脸皮都是厚的,你脸皮薄的没有了。

上官婉儿不雅的翻翻白眼。

第十七章   使者…说完,便不再说话,望向高空。

赤日当天,树荫何地,满耳蝉声,静无人语。

唧唧!一声清脆的响声自空中传来,一只小鸟停落在假山上,片刻又独自飞走!上官婉儿艳慕的看着渐渐高飞的鸟,直到它在高空化为一点,才收敛回自己的目光。

怎么?羡慕它?你也可以向它那样,要我帮你吗?声音不低不沉,如同带着邪魅般的蛊惑响在耳畔。

是的,她是羡慕高空上的鸟儿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飞翔,皇帝要她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她获得太子信任之后,试探太子有无登基做皇帝的想法。

太子很难轻易相信人,一向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真的觉得帝王家太复杂,她不想自己的心陷得更深,怕自己无法自拔,她明白太子不会爱上她,不再奢望,与其长痛,不如短痛。

早早放手,只要自己远离这个地方,她有办法让自己忘记自己的感情。

神色复杂地看着躺在身旁的男子一眼,嘲讽一般的笑在唇边化开:是么?你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么?你不怕这样的话又像上次一样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么?况且有些东西也许和你所想象的不一样呢!说完,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头的走了。

我把你当做朋友,不希望你不开心而已。

我是见你真的想离开皇宫,才这样说,我是真心想帮你!易冰冲着上官婉儿的背影大声高呼。

她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易冰并非开玩笑之举,而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她亦不知道这句话以后带给自己是怎样的改变。

小环用极为暧昧神色瞧见她,似是她真的满面春风,面犯桃花。

怎么这般悠闲?随意地问了一句。

小姐不想离开皇宫是因为喜欢上了太子吧?!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上官婉儿愣怔,她真的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她一向都能将心思隐藏的极为好,现在居然连心思单纯的小环都看出来了,免不了对小环多看了几眼。

淡漠地问了句:何以见得?昨晚我瞧见太子亲自抱着你上床,且这段时间太子夜夜留宿在翩舞阁,所以我猜......小环自顾自地说着,全然不注意到上官婉儿神色闪烁。

是么?!嘲讽在脸上绽放,别人都以为他真的喜欢她,只有她自己知道太子不过是把她当成婉柔的替身。

他的眼里的她从来都是有婉柔的影子而已,若非如此,他怕是看也不会看她一眼吧!小环紧随她身后进来,很好心地提醒她:小姐,还有一个月便是太后身辰之日,不知小姐打算准备什么来送给太后?其他的几个妃子都在尽心准备着。

眉头紧蹙,她不知道她要送给太后什么礼物,随即想到什么似的,释然一笑,淡淡道:这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自有准备。

她不知道小环在唤她那声小姐时,被经过的宫女听见了,她去向她的主子告密了。

未央殿。

你说的是真的?皇后有些激动地提高了声音。

是,奴婢在门外亲自听见太子妃身边的丫鬟是叫她小姐,而不是叫她公主,所以奴婢才匆匆忙忙过来禀告的。

好了,你下去领赏吧!声音恢复了平静,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明明一个高贵的人,笑却带着说不出的得意,阴狠,快感,刘公公,去查查她的真正身份,越快越好。

一个月后,皇后身辰之日的宴会上。

恭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宴会上尽是大臣奉承的话。

太子的其他几位妃子亦是争相到皇后面前谄媚,只有上官婉儿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切。

不知晚妃你们可有准备好的表演啊?皇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回母后,儿臣和姐妹们本来准备好了表演,临时月妃的手被水烫伤了,现在我们的表演没了弹琴的人,所以......所以我们的表演怕是表演不成了,倾皇后娘娘恕罪。

晚妃面带难色。

其他几个妃子也复合着晚妃的话,月妃别有深意的看了不远处的上官婉儿一眼。

上官婉儿心一惊,知道自己那莫须有的幸福已经成了几个妃子眼中钉,肉中刺,此番看着她必会是有意为难她。

听说拂儿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必是比月妃的琴艺更加好吧!不如就有太子妃来代替月妃吧!是吧?太子妃!晚妃笑容可掬地说。

她说得可是事实?拂儿!是的话,弹奏一曲如何?皇后的目光转向她。

拂儿自知自己才疏学浅,懒惰成性,怕自己弹得太差,有辱母后尊耳。

上官婉儿诚惶诚恐的说,言辞真切,探寻的目光瞟了一眼高座上的皇帝,见他冲自己眨了下眼,会意。

无妨!只需尽心即可!皇后一脸的不容拒绝,脸上是和悦的笑容。

那儿臣就恭敬不如从命!她说这话是松了口气,幸好她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不然现在早就穿帮了。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要叫她弹琴?是想要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么?她在东宫偶尔也是会抚琴,她们难道都不成听见么?曲调悠扬,或配合她们,或带领她们,让人的心情随着琴音的变化儿变化。

一曲终,众人还沉浸在琴音中,脸上还因为最后那段欢快的曲调而带着笑意。

南宫墨看的有些痴了,似乎不曾真正认识她,从未想过她的琴音可比天籁,让他堆积在心头的苦闷全部烟消云散。

似乎又想到其他的某些东西,原本的喜悦顷刻间全烟消云散,自饮自酌,拿着酒不停地倒酒。

暗夜国使者驾到!一句话拉回所有人的心思。

恭祝皇后娘娘福隆东海,寿比南山。

使者似乎来晚一步,拂儿刚刚表演完弹琴,本宫觉得她弹得非常好,不知道拂儿是否能再来一曲?皇后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依旧和颜悦色,可看在上官婉儿眼里却是阴寒无比,冷得令她发颤。

她将头埋得低低的,第一次希望自己是只鸵鸟,能把脸埋进地里,不让那些使者窥探她的面容。

母后,拂儿刚刚表演完,想必现在很累了吧!让她休息一会如何?想必使者也不希望他们一来,就累得他们的公主一身是病吧?这样他们回去也不好交代!南宫墨冷冷地说。

皇上也很配合道:是啊!拂儿身子骨也不太好,让她休息一会,等一会同使者见面吧!皇上也很配合的说。

她松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偷偷瞄向坐在不远处的暗夜国使者,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蓝墨与拂儿的皇姐秀珍。

她不喜欢秀珍,她飞扬跋扈,有着太强的嫉妒心,却很没有自知之明,也许你卖她,她还会乐呵呵地替你数票子,一如晚妃。

她看的出晚妃冲她来,还有皇后,不然今日他们有怎么会配合着来骗她弹琴,想借此让使者在大庭广众之下看清她的面貌,借他们的口来揭穿她的身份。

到时候即便是皇上有心要救她,也无济于事;冒然护住难赌悠悠众口,真是好狠!只是她不明白皇后为何如此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