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大家经过下午的打劫虚惊事件,晚上都早早就寝。
睡到大概二更天的样子,我被外面的刀剑声惊醒,叫了两声然,没有人应,我想可能出去看热闹去了吧。
我迅速起身穿衣,将头发扎成马尾,想出去看看是谁半夜三更不睡觉在那里扰人清梦。
打开门,只见一个人站在门口,我吓得倒退一步。
看见门从里面打开,那人转身,借着月光,我看见那人原来是然!然正在一边注视着战场一边像天神一样站在我们的房门口,护卫着我的安全,不管战场里的人怎么战斗,只要不是试图接近我的房间,他都不会出手,只是冷眼观看着战局。
我拍拍受惊的心脏,暗地长舒了一口气,为了然的保护在心里暗自感动着。
借着朦胧的月光,看见客栈院子中间有十来个人黑衣蒙面人正在和我方的御林军酣战,御林军的领头和紫玉熙的贴身侍卫中的燕青正在对付黑衣人里面武功最高的人,勉强能打成平手。
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用抱怨的语气问着然:谁人这么无聊,晚上还来这打架啊?不知道,好像冲着四皇子来的。
然一脸凝重地说。
我正想问话,就见紫玉熙被另一个贴身侍卫燕云扶着一瘸一瘸地走了出来,我和然迎上前去,近前来才发现紫玉熙的大腿处一片血红。
你怎么了?!我虽然对紫玉熙的第一印象不好,但几天的相处下来,发现他这人并不坏,再加上人也随和,没有皇子架子,我也渐渐对他改观。
王爷刚才的被贼人偷袭到了,巡抚大人没有事吧?柳大人呢?紫玉熙的贴身侍卫燕云代紫玉熙回答道。
他刚问完,柳侍郎和两个贴身侍卫也出来了,看见我们急忙赶过来,看见紫玉熙的伤,也是关切地问侯:四王爷,您的伤要不要紧啊,要不我们先回房找大夫吧?等敌人退了再说吧,燕云,去帮忙,速战速决!紫玉熙冷着声音下着命令,虽然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是,属下遵命!燕云抱拳说完,一跃进入了战圈。
然,你也去帮帮忙吧。
我将脸转向然,温柔地说道。
可是……然迟疑地回道。
不碍事的,我武功不行,他打过来了我就逃呗,安心去吧。
听我说完,就见然向我一点头,然后纵身跃进了战斗圈。
有了紫玉熙的侍卫燕云和然的加入,战场中的局势一下子就扭转过来,那帮黑衣人节节败退,好几个人都受了很严重的剑伤。
黑衣领头人见他方局势渐渐败落,转头看见紫玉熙腿受了伤正被柳大人搀扶着,于是向着燕云使了一招虚招,等燕云退后时,黑衣人却使出一招飞龙在天,强大的剑气卷着落叶直奔我和紫玉熙站的方向袭来......烟儿......王爷......我顿时傻眼了!但手脚的身体本能远比大脑要反应的快,等我大脑开始工作时,我已经双手拉着紫玉熙的一只胳膊往左前方飞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柳大人也被我强大的内力一拉,顺势飞了出去,所以大家都躲过了一劫。
领头黑衣人见他使出这么厉害的一招,我也能躲过,再见他带来的手下已经死伤过半,于是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响起,只见剩下的黑衣蒙面人马上不恋战,马上消失在黑夜里。
燕青想追,御林军领队霍将军马上阻止了燕青的行为。
眼见敌退,我高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双肩一沉,长舒了一口气,正担心着然有没有受伤,想上前察看一番,忽感右手被人拉了一把,条件反射性地转向右边,原来紫玉熙华丽丽地晕倒了!四王爷……主子……紫……我想叫紫玉熙的名字,但才叫出一个字就发现好像不合时宜,于是作罢,赶紧救人要紧。
蹲下察看紫玉熙的情况,发现他身下已经汇集了一滩血,除了大腿部位的伤口以外,其他部位都没有伤口,看来他是流血过多而晕倒的!燕青一把抱起他主子紫玉熙往房间跑,燕云嘴里嚷着:掌柜的,赶快叫大夫!掌柜见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停歇,才从屋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看见很多人躺在地上,连忙其他小厮收拾残局的收拾残局,叫大夫的叫大夫。
哎,要是两位御医没有先行一步就好了,主子这血流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燕云很自责地说道。
我刚进到紫玉熙的房间,就听见燕云自责的话语,而众人都围在床前。
我拨开众人,说道:让一让,我会医术,让我看看。
柳大人首先第一个反映过来退开,让出路来给我到床边查看紫玉熙的伤情。
大家让开,我会医术!我再次说道,一手拨开众人,一边上到床前检查紫玉熙的伤势。
大人……燕青的手正在摁着紫玉熙腿根的部位止血,可是血还是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听见我说会医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唰地一声撕开紫玉熙伤口处的裤子,只间一条二十来厘米长的口子从大腿根部延伸到大腿中断,伤口处的皮肉已经外翻,血肉模糊的样子看得众人一阵惊讶!我略一检查,虽然伤口很大,但没有伤到下腔静脉,但也必须马上缝合才行!然,去找掌柜的拿一坛酒和缝衣针线来,燕云带柳大人先出去,霍将军先去看看您的手下伤势如何了,此处有我就行了。
我习惯性地开始下命令,感觉又回到了在医院当主刀医生手术开始前的情景。
众人看我一副信心在握的神情,和一系列熟练的操作取信了众人,所以大家纷纷去做我吩咐的事去了。
很快地然找来了缝衣针线和一坛子烈酒。
我打开酒坛的盖子,倒了一碗酒出来,将刚才拿来的一包缝衣针一用力掰成半圆形,穿上刚才的缝衣线,放到酒里泡着,如此将十来颗针全部穿上线放进酒里泡着备用。
该消毒了,可是没有棉花怎么蘸酒啊?灵机一动,一撩衣摆,从里面的中衣上唰地撕下一节下摆,又是唰唰两下,将白布撕成几块,拿起一块就蘸了酒往紫玉熙的伤口处擦去。
这一刺激,紫玉熙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好痛!紫玉熙一边抽气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主子,你终于醒了!巡抚大人正要给你医治呢!床边的燕青开心地说道。
我给伤口消好毒,转身去桌边端泡有针线的碗。
紫玉熙挣扎着要起来,燕青在一边阻止着,可能想看一下伤口的情况吧。
别动,你越动伤口流血会越多,我现在要给你缝针了,不缝针的话,是止不住血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酒洗了手,再将一块长布用酒沾湿,然后拧成条状往伤口深处一塞。
嘶……紫玉熙又是一阵痛苦的抽气声,苍白如纸的俊脸上更增加了一丝青色。
巡抚大人,您能不能轻点,您看主子痛的……燕青皱着眉求情道,好像他主子的痛他也能感受到一样。
我尽量!现在开始不要说话,打搅我,待会儿戳到你主子了可别怪我!我厉声回复道。
手拿起一颗穿了线的缝衣针开始缝合,然后打外科手术结,最后在线结处留1厘米线头剪断,遇到皮肉外翻的位置,用钳子将外翻的肌肉收拢再行缝合。
如此反复了大概三十多下,终于将整条伤口缝合起来,留了一条白布条尾巴在伤口外,留作引流条。
紫玉熙在我缝合的过程中是全程清醒着,并且看着我给他缝合,脸色苍白,满头冷汗,除了实在受不了发出两声嘶嘶的抽气声以外,并没有被我奇怪的的医人方式吓到,反而眼睛里只有好奇,没有害怕。
在这个没有麻醉剂的年代,能痛的满头大汗也没有喊叫晕倒的人,也算一条硬汉了!至少我很是佩服!在现代我虽然是个医生,但给自己打针的时候也忍不住地叫疼,想来还真是惭愧了。
熟练的将刚才扯下的另一块布条沾了酒往刚才缝合的伤口处一敷,然后再覆盖上几层干净的白布,又将一块白布条撕成条将伤口处的白布固定。
OK,大功告成!总共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
燕青,给你主子换换衣服,擦擦身上的血迹,记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今日不要下床,就是小便也不能下床。
今晚会发烧,发烧时你用白布蘸酒给他擦拭全身,特别是腋窝和腿窝这些容易散热的地方,直到他体温回复正常为止,多喝白开水,不要喝茶。
我去看看其他受伤的御林军怎么样了,晚点我会再过来看看的。
燕青在一边连连点头,仔细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脸上除了感激还有敬佩。
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紫玉熙的地方尽管开口!紫玉熙有些虚弱的声音坚定地承诺着,眼睛里的晶亮更加明显了,我不想深究其中的意义,我怕理解越深和他的牵扯也越深,那可是我极力避免的。
我嗯地一声,点头算是记住了,拿起刚才用过的半圆形缝衣针和线,转头出了房门(然早听我的吩咐过去受伤的御林军那边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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