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这样,我便毁了这林子,然后再慢慢找,我就不信找不到。
王岚嘻笑着拿出一个烟火:只要这个信号弹一出,你这个林子,马上就会变成一片火海,你考虑清楚了吗?云璃,你太低估我了。
话音刚落,眼前再次出现一个幻境,那舞姿如梦似幻,云璃一时失神,糟了!我一跺脚,想要拉起他的手起舞,与那梦幻中的人一比高下,却没料到脚下一软,身体快速下坠。
夕舞!云璃的声音还在耳畔飘着,我却只看到一片无边的黑暗。
醒来时,我被绑在一张小小的木凳上,一个看似幻境中的漂亮女人站在我的面前,那眼中的笑有些阴森。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挣扎着想要解开绳子,你又什么人?开玩笑,主动来找我,还要问我是谁?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他们人呢?我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然后偷偷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你以为还逃得掉吗?那美人儿将脸呈特大号放在我面前,我咧嘴轻笑:为什么不可以?我用力站起身,极为狠心的将头碰在那张美脸上,然后借着冲击力向后面的墙上撞去,木凳应声而碎,我也随之得到了解放,虽然浑身酸痛,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迅速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军刀,以做防身之用,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我的军刀早已没入她那平坦的腹部。
你。
竟然。
她惊讶的看着我身后,话还没说完,她便倒了下去。
我看着自己飞出去的军刀,见鬼了!人不是我杀的!我尖叫着想转身向后跑去,却脚下一软,看着还有些气喘的女人,我吃力的问: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她却不语,轻笑两声,口中喷出更多的血,然后闭上了眼睛,我气结,挣扎着想要起身回头看个究竟,隔空取物的功力竟似在那死人妖之上!结果由于用力过猛,把头撞到一旁墙上,再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一股幽香飘荡在空中,我随着转动的眼珠,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她只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她却幽幽吐出一句:等了十年,终于让我等到了。
你说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汗!自己都唾弃这种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台词,却又不得不用。
我是这罗刹林的主人,也是个将死之人。
她那满是皱纹的脸皮一扯,我怀疑她是在笑,不过,已经看不出来她想要表达的表情,我只能靠感觉猜的。
为什么。
你会在这种地方?我看着四周的墙壁,这分明是个牢房。
难道?没错,我被奸人所害,而我一直在等我的有缘人,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
她不由分说地脱去我的上衣。
喂!你做什么?!我连滚带爬地想要逃出她那早已干枯的老手。
只觉得胸前一麻,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分明欺负人嘛,会武功了不起啊,会点穴了不起啊。
虽然心中极不愿承认,真的很了不起!她却只笑不答,两只温热的手贴在我背后:从今天起,你就是罗刹林的主人,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叛徒,然后帮我亲手杀了她,做了这件事之后,罗刹林以后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背后传来的热力也随着落下的话音消失,我将毕生的内力传授于你,将来对你,定会有帮助的。
等等,老奶奶,我听说,那个。
不是说。
将所有的内力传给另一个人。
我不敢再说下去。
(罂粟鄙视地看着夕舞:称呼改得到是挺快。
夕舞:我忍!)没错,我本来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又不想浪费,随便送个人也好。
有没有搞错,原来是病急乱投医:我可不是什么学武功的料子,这样也等于是浪费啊。
没关系,总比带进棺材的好。
她轻咳几声从脖颈处取出一块翠绿的玉石:这就是罗刹令,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它的主人。
不要,我对你们的家务事没兴趣,而且,我也并不想要你什么内力,您还是将内力收回吧,我是不会再杀人的,杀人偿命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请您放过我吧。
哈哈。
咳咳。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好了,睡吧,一觉醒来,一切又会恢复原状,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不过,你要记住我的话,先去找一个叫做曼陀萝的东西,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记住我的话。
耳边的声音逐渐模糊,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醒来时,我睡在一间客栈,小二哥说是一位小伙子将我送来的,说我喝醉了,不省人事,然后丢下一包东西便走人了。
我将包裹打开,心中无比感动,真是民风朴实啊,这一整包的金银珠宝,竟然没有被人A去,还真是无比之幸运啊。
我决定好好谢谢那位热心的小二哥,于是从里面挑出一个珠钗送给他,看样子,他也是有老婆的人了,这个珠钗也算是个上等货,回家一定能博老婆欢心了吧?客官,这个我不能要,这个实在是太贵重了。
小二推辞着,不过看他那不舍的目光,我还是塞到了他的手中:这些日子以来多亏了小二哥的照顾,就当是夕某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他这才安心的收下。
坐着特制的轮椅,我心中一阵抽痛,这个样子,想要走遍大江南北,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吧。
大夫说过了,只要您安心休养,一个月内便可以自由走动了。
小二安慰我。
我不语,只是轻笑,可以走路,并不代表我还可以跳舞,如果想要再次跳舞,可能到半年或一年以后了,那时候,我的舞蹈,还会是现在的水平吗?帮我打水,我要沐浴。
我用手推动着轮椅转了个圈,离开窗前。
满室的热气,腾湿了我的眼眶,突然好想院长妈妈,躺在硕大的浴桶中,朦胧中感受着她那只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听她轻声道:夕舞,你要坚强。
猛然睁开双眼,看见我的房间在我不知觉间竟然站满了清一色的美人儿。
你们是谁?我警觉地想用浴巾遮住赤裸的身子,后想想,又毫无意义,大家都是女人嘛。
她们却在听到我开口说话时齐齐地跪了下来,其中一个穿绿衫的女子轻抬起头:属下青兰一干人等,见过门主。
闻言我才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不语,只听她继续道:属下乃罗刹门左使,奉老门主之命保护门主的安全。
那你们的老门主。
我没有问下去,相信她明白我想问什么。
已经过世了。
她的眼神有些黯然。
那她的后事。
门主请放心,老门主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长眠,她去的很安详。
那语气似在安慰我,更似在安慰她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