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烨终还是出去了,奉‘玄郁宫主’的命令出去办事了,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花池边,盛夏的白荷开得正好,不染尘埃的白色花苞在晚风中摇曳,让我有种想要跳舞的冲动。
想起前几日在房间里跳拉丁舞,被忆尘看见,结果那小丫头竟然误以为我是在抽疯,慌忙去请来大夫,结果还惊动那个高傲的玄郁宫主,想起他看着我的眼神就觉得害怕,总有种要被算计的感觉,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看再健康的人也会被他吓出个脑神经衰弱不可。
不知不觉已是天黑,我一天的大好青春就这样浪费在这里了。
回到‘玄汐殿’看到正厅灯火通明,我心喜地推开门,话还未说出口,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本想要汐烨带我出去走走看看,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是想想该如何脱身吧。
汐峻凌轩突然露出一抹笑意,让我想要逃跑。
他却仿佛能洞穿我心思般,瞬间移至我面前。
这鬼魅般的身手明显是在警告我,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心中有种被人捉弄却无力反抗的愤怒。
不再伪装,直视他的冷眸,他先是一怔,然后了然地看着我,扬起的嘴角也带着浓浓的玩味:果然,并不好看。
听完这句话,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就为了说这句话?我忍不住翻给他一记白眼,摆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本姑娘虽说不上是美若天仙,但是也不至于让人难看的拧着眉头吧?既而听他哈哈一笑,那声音如珠盘落玉,有力却充满魅惑:我说呢,天下第一的杀手夕舞,即然可以死而复生,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只因为一个人的死就变得痴傻了?闻言我心中一痛,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允修的死而一度产生了轻微的自闭,但是,这些日子以来,选择扮痴傻,只是不想与太多人有过分的牵扯。
无视我心痛的表情,他将嘴唇凑到我耳边低喃,仿佛怕第三个人听到一般,姿势极其暧昧:有没有兴趣打个赌?我眉头上挑,侧过头看他,丝毫不为他喷到脖颈的灼热气息所动摇,相反,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
我可是‘玄汐殿’的人,如果出什么事的话,汐烨不会不闻不问的。
我不自主地后退一步,警告他最好不要乱来。
哦?他左眉一挑:汐烨哥哥什么时候变成汐烨了?我猜猜看,是送你玉萧的那晚吧?我心中一惊,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心机深沉到如此地步,连我这个现代人都自愧不如。
我不屑一笑:看来,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不是吗?说真的,自从你回来后,可是越来越有趣了呢,我都不忍心把你送出去了。
他笑着轻抚我的头:放心。
动作如此温柔,却说着那么狠毒的话:只要你可以活着回到我面前,我就应你一件事。
不祥的感觉占满心头,这个于他根本没有利益可言的赌约,难道只是他一时兴起开的玩笑?在昏迷之前,听到那魔鬼地声音传进耳畔:即便是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汐烨更不会。
因为,夕舞的尸体会在明天早晨出现在荷花池中。
来不及发泄心中的怒气,我便不醒人事。
当我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热!舔舔干燥的双唇,将手高举过头顶,挡住那热毒的阳光,在无任何情况下,滚滚黄沙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我迅速扑倒在地,直到感觉身体被一层厚重的黄沙所覆盖,才抬起头。
同刚上岸的落水狗一样,抖落发间的黄沙,艰难地起身,紧握住手中的唯一希望――一个包裹,里面除了几件衣服和一袋水之外,竟然还有一封信和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我不由得想笑,好一个凌轩公子,真当我是出来渡假的还是怎地?难道是想用这十万两来悼念我这个你料定会死的人?或者就是那个死人妖有钱没地儿花了。
不过还是小心地收在包裹里,因为我深知一句话,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啊。
打开那个信封,里面简洁地写着两个大字:岚宁。
我轻轻将那上好的宣纸给撕成碎片,因为看着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就会联想到它的主人,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哼!虽不知那岚宁是个人名还是个地名或者是别的,不过,本姑奶奶既已逃出生天,又怎么还会乖乖的听你摆布?不知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的,心中被愤怒充满,可恶的汐峻凌轩,如果这么一小片沙漠就想要的我夕舞的命,那么你就太低估我了。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随即我又朝地上狂吐唾沫,如果黄沙可以吃的话,那我一定不用吃饭了。
背起那个小小的包裹,我奔跑在黄沙之间,沙漠啊沙漠,我久违了的心爱的沙漠!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我奔驰在灼热的沙漠之中,虽然没有充足的准备,但是,心中那份狂热以及对沙漠的了解,加上我腕处的指南针手表,要走出这片沙漠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轻抿一口水,然后将水袋小心地系在腰间,要知道沙漠里的水比金子更珍贵。
遥望无边的大漠,在恼人的太阳,暴晒下隐约升起一片朦胧如同一片透明的水雾,蒸腾的热气异常灼热。
对于食物我并不担心,这里常见仙人掌,便是最好的食物,纯天然的绿色无污染食品,也许这里的人根本不会想到,之些毫不起眼又惹人厌的东西,在现代竟是人人争相购买的保健食品。
随着指南针的方向,我走了近三日的路程,越来越热的感觉吞噬着我,而晚上的气温却低得足以吓死人,我将包裹里所有的衣物披在身上,才勉强熬过黑夜,此时的我已是筋疲力尽,我想也许已经到了沙漠的中央,水袋里的水也所剩不多,必须赶快离开这片沙漠才行。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隐约听到一丝微弱的呻吟声,按捺不住好奇心,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男孩躺在地上,说是小男孩,其实了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沙尘掩住了他原来的样子,只看得到那明显干裂的嘴唇,不用近身听他说话,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喝水,再没水喝,他会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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