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缘。
李柳儿一征,从没见过如此绝望颓废的大皇子,从离开岚宁的那刻,他只有在看那封信的时候才会露出笑颜,只是,那是令人心碎的笑。
从没想过能走进大皇子心中的那个人是谁,直到现在,她还是猜不到,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如果让她知道,她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让那个人陪着大皇子,至少,不会看到他如此心痛的笑容。
几位的目标是我,不要再连及无辜的人,放他们离去,我的命给你!希珏宣缘毅然的表情让所有人震撼,如此温润的大皇子,也有如此男人如此刚强的一面!上!一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反抗,鲜红的血刺痛着李柳儿的心,那是宣缘的!只见他脖间出现一条细长的红线,然后有红色的温热从里面流出,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却见他越来越苍白的脸上却浮出了难得的笑,那是解脱的笑,释然的笑。
那笑融化了一颗冰冷的月亮,月光变得出奇的温柔,也越发的明亮。
如此美妙的月光,却是我少见到的,在这栋冷清的阁楼不远处,我心爱的云璃,正在进行登基仪式,根据皇族的规矩,我不能出现在那里,因为,我根本不算希珏家的人。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劝着自己,不让自己流眼泪。
现在如你所愿,云璃终于当了皇帝。
凌轩?!泪花在眼眶里被惊得收了回去。
看着他如昔的妖艳绝美,我笑:我怎么忘了,以你的武功,点昏那几个侍卫,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他苦笑:即使决定离开,为何听你亲口叫我的名,还是让我不忍离去呢?他歪着头,以一种陌生的天真表情看着我:夕舞,我让云璃做皇帝,你是不是会开心点呢?我只笑不答。
天知道,我想要的,便是和大皇子希珏宣缘那样的归隐生活,闲来无事将我那喜欢探险的性子拿出来,登个山,进个洞什么的。
我走了你会好过点吗?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还是心头一痛。
你要去哪里?不是要开口劝他快些离开的吗?为什么说出口就不一样了呢?玄郁宫主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去属于我的地方。
他自我嘲讽的一笑:如果要是知道他对你不好的话,我定让他这个皇帝日夜不宁!我会过得很好!这句话似是对他说,其实也是在对自己说。
这样就好。
他有些失神的看着我。
走吧,时辰不早了。
我看了一眼挂在空中的月亮,绝然的转过身去,不去看他受伤的表情。
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赶我走吗?呵呵你还真是个绝情的女人。
一阵轻微的响动,我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有些拥挤的小院里什么也没被带走,他带走的,是我在这冰凉的夜晚,仅有的温度。
璃,这么晚了怎么会想着过来看我?月舞那如水的声音正在渐渐将我的心击碎。
正因为太晚,才过来看你为何这么晚还没睡?云璃那温柔富有磁性的嗓音刺痛着我。
没什么,月舞娇笑几声,这个时候不该是看萧心姑娘的时候吗?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轻叹一口气。
那。
夕舞姐姐呢?只听得一声嘲笑:那个笨女人。
已经没什么可利用的了。
接下来,我会好好爱她,保护她!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没错,我是个笨女人,以为在他登基前将自己的玉佩交给他,将完整的自己交给他,他便会全心全意的对我吗?他对我。
只有利用。
同可怜的萧心一样。
从来没爱过她吗?月舞欲逼近一步,却被身着皇袍的云璃震得挪不出一个脚步。
没错,她的心是胆怯的,虽然早做了防范,将夕舞藏在密室里,只听得到他们谈话,而云璃去感觉不到第三个人存在,但是欺骗他的压迫感直让她心跳加速,不能自已。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在一众人的跟随下走了出去。
你不是说亲眼看着夕舞进了她的房间吗?!云璃脸上难得一见的暴怒:一群饭桶,派那么多人,竟然守不住一个女人,我要你们何用?!皇上息怒,可能夕舞姑娘在我们禀报您的途中折返了也不一定啊。
一个大胆的奴才进才,却是浑身发抖,如今的希珏云璃已经不是那个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璃亲王了。
他是一个真正的王者,掌握着一个人生存的权利。
马上给我找!翻遍整个岚宁也要给我找到她,听到没有?!是。
是!皇上,宫内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您。
回宫!纤细的手指将墙上的一个按扭按下,屏风后面的墙上出现一道门:听到了吗?你在他心目中。
或许你比我听得更清楚。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形象,不能动弹,不能言语。
泪水糊着脸蛋儿流入颈间,湿了衣襟。
只觉肩上一个吃痛,我轻咳一声:你究竟想要怎样?我错了,不该来赴这个明摆的鸿门宴,不该再相信允修,不该毫不犹豫的将茶喝下去,不该去拿我和允修间所剩无几的友情来赌他们的感情。
虽然你长得并不比我美到哪里去。
她拿出她的袖珍匕首,刀尖在我脸上轻轻划着:但是,看着他看你的表情,我还是很厌恶!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爬满我的左脸。
今后,你对他而言再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了,哈哈罗刹门主?她将刀尖对准我的心口:我从来没放在眼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