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草民不知。
洛水额头已然渗出汗珠。
别害怕。
鲁玄伸手替他拭去额上的汗珠,这药一时半会儿是要不了人命的,只要你没有伤我之意,我又怎么会眼睁睁看你死去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两粒豆子大小的东西放在他手中:这是部分解药,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不轨之心,那就别怪老夫。
草民不敢,草民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呐!洛水磕头如捣蒜,心中暗骂,老不死的,早晚有一天,我让你将这笔帐加倍还我!起来吧,叶儿还在客厅等着你呢。
鲁玄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心中冷笑: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喽罗!腹部有些绞痛,脚步蹒跚的随着家奴来到正厅,只见鲁巴叶一脸焦急:我早遣人去请贤弟,却不想你现在才想,可是发生什么事?没有。
洛水苍白的脸色无奈一笑:突然闹了肚子,所以。
鲁巴叶一脸了解的样子,关心的询道:你这个样子能见客吗?什么?洛水一脸不解。
本来还想你跟我一起去拜访殇帝的弟弟――远怀王爷,替你讨个一官半职的,在这塔鲁尔你也好办事嘛。
现在看来。
不急不急,洛水捂着肚子道:承蒙大哥厚爱,小弟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免得别人说咱们失了礼仪。
然后嬉笑道:何况,大哥现在有时间多陪一下琪琪姑娘了。
只见鲁巴叶一脸苦笑:她今天有贵客,概不见客,包括我。
原来是这样,大哥尽管放宽心,琪琪姑娘现在对你跟别人不一样的,你应该感觉得出来才对。
这样也好,这样才是我欣赏的女人。
靠!洛水心中暗翻白眼,真是个贱东西,人家不理你,你才喜欢人家!又恭恭维维开导劝说了好长时间,鲁巴叶才终于想起洛水身体不适放他回家。
先生!洛柏从外面回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早已面色苍白如鬼的洛水。
洛水掏出一颗那鲁玄给的药丸,一口吞下,半刻之后,果然有些起色。
惊喜道:去!拿笔墨来!然后给小小洛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他现在有部分解药,并将剩下的一粒解药交给洛柏,让他以最快的速度交给小小洛。
可是先生。
情殇已是毒中之王,洛水轻拭额上的汗珠,强压住喉间那股腥甜:你以为,其它毒物在我身上还可以发挥作用吗?洛柏这就回去。
待他离去后,洛水才缓缓的移至铜镜前,原来十四那声低呼不是莫名其妙的,他一定是看到了那片早已要掩盖不住的白发了吧?难得还能那么镇定的跟他开玩笑。
鲁巴叶,你不是说要引见个人给本王?一个年轻男子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杯,悠闲的喝起茶来,那俊挺的五官,优雅的动作,竟然是当日买雪莲的左贞?!回王爷,我那兄弟今天突然身体不适,还请王爷体谅。
却换来一声冷笑:好大的架子,连本王的约也敢推。
请王爷明察,我那兄弟是断不会失礼的人,不过今天真的是身体。
好了,他冷笑道:既然是你的兄弟,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能在传音河上高歌且让歌尊移驾的人他可是史上第一人啊。
王爷谬赞。
好了,你就看着给他个职务吧,就算不给他面子,也得给你个面子不是?谢王爷,那臣告退。
待鲁巴叶走后,一个身着黑色纹有龙腾金边华服的男人从屏风后走出来。
皇兄。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恭敬的看着那个冷面人。
本王现在才发现这日子有了点趣味。
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自他唇边扬起:佐祯,你不是也想看看那人的样子吗?看他比你洛兄如何?没人比得过他。
佐祯一脸失落,天知道他说的,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听说他去满香楼比较勤快?皇兄,你别忘了宫中的规矩。
你又还记得多少?殇帝一脸深意的笑。
佐祯无语,他怎么忘了,他的皇兄,本就视宫规如废纸般。
来干杯!洛水看着鲁巴叶一脸迷醉的样子,暗自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她出去后不久,便跟着走近一个人。
给我吧!洛水拿出银票摆在那盘子中央,他们这儿不知什么时候兴起一个买单签字的规矩。
且慢!鲁巴叶摇晃着夺过毛笔迅速签下自己的大名,将银票塞到洛水怀中道:这次让为兄付账!语气毋庸置疑。
好,那小弟就谢过大哥了。
说着将怀中的银票洒向身旁的一票女人身上中去。
好个纸醉金迷。
琪琪府中你确定那个人是她?!千幽影有些激动。
他以为她早已摔下悬崖而死,就算有幸活下来,那一身的情殇之毒也不可能撑到现在的!直到收到琪琪的那封飞鸽传书,他便放下一切事情赶了过来,如果她还活着。
那么这些年来,她又是如何度过的?虽不知两位恩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依画像来看,她除了左颊有道触目的伤疤外,的确是一模一样。
左颊?伤疤?让他再度想起几年来一直梦到的那幕,在冷冽的寒风中,一个头发雪白,左颊流血的女人,流着眼泪仰天长笑的样子,让他心疼,更让他心碎。
是她!真的是她!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他摇晃着琪琪的肩:她在哪儿?她在哪儿?!琪琪不知,只是,他最近和鲁巴叶走得很近。
鲁巴叶?千幽影脸色刹时恢复冷静,她不是一惯不主动与人交涉的吗?特别是厌恶像鲁巴叶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主动与他亲近?愈或是,圈套?他看着琪琪,终于,按下心中的强烈欲望:我这几日会住在这里,你安排。
是。
今夜,一块黑色方巾遮住了他一头的发丝。
越来越差的身体让洛水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了,这里离禁园太远,只怕他赶不到那里,便在路上毒发身亡了,现在,他只能试试运气,夜闯皇宫看看了。
皇兄如何可以认出哪个就是他呢?佐祯悄无声息的避开身着艳服的女人送到他嘴边的美酒。
就着那美艳女郎喝过的地方,殇帝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道:左颊有伤疤的俊美男人。
眼中闪过一丝失神。
当初他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了她,那时她身着男装,得知自己花了一万两得见一面的可人儿,竟然是他花了一百两便轻松包下时抽搐的表情。
他离去时不惜花重金为琪琪赎身,只为她的一首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