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值钱的东西全部给我拿出来。
那拿着刀的人压低了声音。
哦,我也不知道耶!我打了个哈欠,你自己找找看。
包袱在那边,还有这屋子里各个地方都找找看。
我好困,先睡了。
我无视于那人手中的刀,整个人缩到了被窝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去了。
反正等下就会有人来处理掉这个打扰我睡觉的碍眼的家伙了。
然后我在睡梦中隐约门被打开,接着听到咚的一声,好象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而后又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最后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嗯,今天晚上应该可以有个好梦。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打了个哈欠,抱怨上官可怜的失误,害的我昨天晚上受到了惊吓。
昨天晚上那不长眼的家伙怎么处理了?我咬了口肉包子,问到。
官府。
上官可怜吐出两个字,指了指三个侍卫其中的一个。
那三个侍卫在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后,到现在一直到是一脸做错事的死人脸。
我其实没有怪他们。
早在出门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肯定会出很多不在意料之中的事的心理准备,加上知道自己身边有多个高手,人的胆子也便大了起来。
小姐,属下恳请小姐即日起程前往京城。
其中一个侍卫眼看就要跪下,幸亏上官可怜眼明手快给挡了下来。
这吃早饭的人这么多,一个人下跪可是会引起很大的注意的。
做人要低调嘛!我瞥了那侍卫一眼,不再理会,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小姐,我们都已经走了一个半月了,才走到充州,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京城啊?小谢咬着馒头问我。
我们不急。
我笑嘻嘻的回答道。
上官可怜听了我的话翻了个白眼。
他没好气的道:当然不急啦,还没玩够嘛。
你不也一样?我不客气的半路拦截了他手上的最后一个包子。
小姐,我们也该走了。
一直在这里呆下去不好。
虽然玩的很高兴,可是也要顾着京城那边。
秋容看着我,眼睛里有着一股坚定。
我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你不想去。
打从一出燕王府,秋容的变化就在我的眼底。
先前不知道原因,后来听她说了那块蝴蝶玉佩的故事后也隐隐约约的猜到了。
我甚至敢肯定上官可怜也察觉到秋容不想去京城。
其实呢,我不算是一个好主子。
就算秋容向我表明她不想去京城我还是会拖着她去的,更不说她根本就没有拒绝和我一起去京城。
既然她不说,我当然也不会点破。
这一路上之所以走走停停看看,算是为了她拖时间,给她一个适应期,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玩乐的机会。
小姐,你年纪还小,不要学大人叹气。
上官可怜笑眯眯的说到,我也觉得我们今天就可以赶路了。
马车在路上颠簸的行驶着,我还是在他们的要求下开始向前走了。
可怜现在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这方圆五百里之内根本就没有人。
所以,晚上我们只能住在这荒山野岭。
夜里星星挂满天的时候,小谢怕冷,我也怕冷,加上我们的体质都算是偏寒的那一类型,所以小谢抱着秋容在一边沉沉睡去,我呢,不能再抱着秋容,又不能去抱那些侍卫,当然就只能和上官可怜背靠背了。
我坐在火堆旁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一瞬间涌起了一股惆怅。
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城市污染严重了,夜里根本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看到满天的星星。
小可怜,你也姓上官,是上官严的什么人啊?儿子吗?我看着天上的星星问他。
不要叫我小可怜。
说起来我还虚长小姐三岁。
上官可怜有一搭没一搭的拔着地上的杂草,道:我是庄主捡回去养的孩子。
一出生就被捡回去的?我好奇的问。
八岁才被捡回去的。
上官可怜在沉默之后回答道。
难怪我一见你就叫你可怜。
这世上像我这么厉害的人还真不多。
我开起了玩笑,不再往下问。
他会沉默,应该是想起从前的事情了吧!上官可怜听了我的话轻笑出声来。
是,小姐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我也笑出声来。
和上官可怜一样,都是发自内心的笑。
这也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虽然笑眯眯的,可是谁都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小可怜,我想睡了。
我打了个哈欠,拉了拉自己的衣襟。
虽然坐在火堆边上,可还是很冷啊。
特别是人在睡着后会觉得越来越冷。
那就睡啊!我要躺你腿上。
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没关系,本小姐还未成年。
可是——可是什么?大不了本姑娘以后没人要的话就嫁给你。
……我大方的霸占住上官可怜的大腿,为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闭上眼睛,睡觉。
我似乎,在闭上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上官可怜眼睛里的那一抹……温柔?嗯,应该是看错了吧?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到了上官可怜的怀里。
那个糗啊!虽然说上官可怜是个美少年,可是还是觉得对不起他啊!不过,呵呵,轻薄了一个美少年,足够让天下女人嫉妒了吧?又慢悠悠的赶了半个月的路,我们一行人到了一个小镇。
这是一个还算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着不同职业的小贩的叫卖声。
天色渐晚,再走又老露宿山头,所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们一行人在这个地方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我们住的客栈在这个小镇算是中等的客栈。
有了上次在大客栈夜里发生的事情后,我在那三个侍卫的以死相逼下选择了住不起眼的客栈。
虽然心里有些不平衡,可是当晚饭端上桌后,那诱人的香气让我忘记了一切的不平衡。
这些菜,据说是老板的私房菜,别的地方是吃不到的。
这些看起来菜色简单,可是口味比起我在燕王府、还有这一路走来所吃的东西还有强上那么一点点。
可惜就可惜在是私房菜,老板不外传,离开这以后就吃不到了。
门外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顺着那些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上下来了三个大汉和一个女人,接着又下来了一个看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少年。
他的双手被铁链绑住,而其中一名大汉的手中则拉着铁链的一端。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却可以看到他身上那破烂衣服下面的那些新旧伤疤。
很长的一条条,我想造成那些伤疤的就是前面的三个大汉手中的鞭子了。
破烂货,还不给你老子滚进来?那大汉吼到。
那少年不语,只是低着头。
见他如此,那大汉也便生气了。
他手中的鞭子一挥,他身上那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变得更加的残破,身上还因为鞭子的抽打而流出了鲜血。
那少年终于抬起了头,眸子中的愤怒与恨意难以掩盖,而那抽打他的大汉也在他的目光下害怕了起来。
看什么看?当心我把你那眼珠子给挖出来。
那大汉恼羞成怒的吼道。
那少年的眸光依旧落在他的身上,他扬起手中的鞭子准备朝那少年的脸上打去。
好在刚才和他们一起下马车的那个女人给栏住了。
不能打脸,免得到时候卖不出去。
那女人没好气的对那个大汉说。
那大汉蹬了那个少年一眼,和他的同伴一起进了客栈。
客栈的掌柜迎了上去,笑道:最近生意不错啊!是啊,就剩下这么个破烂货了。
其中一个大汉指了指那个跟在他们身后的少年。
掌柜的,还是和从前一样三间普通房。
女人拿出一锭银子,对掌柜的说道。
再给我们准备些饭菜。
好勒。
掌柜的接过钱,招来小二让他领着那几个人去房间。
自己则找人去给那些人准备饭菜。
快走。
拉着铁链的大汉用力一拉,那原本还站在门口的少年朝前踉跄了几步,却又稳住了身体。
可走路依旧很慢。
大汉见他如此,又是一个使劲,那个少年又踉跄了几步,撞到了我们坐的桌子。
我们坐上的菜被撞翻了几盘,我看向那个少年,而那个少年也抬起眼看向我。
那是一双碧绿色的眼眸,很清冷。
我傻傻的看着他的眸子出了神。
想我,见过的外国人也有一些,可是没有一个人的眼珠子能漂亮成他那样的。
他妈的破烂货,你撞了人家的东西拿什么赔?那大汉又是一个使劲,那个少年便被拉离我们的身边。
对不起啊,都是那个小混蛋的错,我会教训他。
那女人笑的很没有诚,明显就是不想赔钱。
上官可怜笑眯眯的道:这位大娘,不用赔了。
那女人听到上官可怜的那句大娘脸色黑了下来,可是,看到上官可怜对她笑的那么甜,又不用她赔钱的份上也便忍着不再说些什么了。
在那些个大汉的吆喝下,那女人和他们一起带着那个少年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我招来掌柜,让他再让人上几盘菜,然后拿出一两银子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人?那女的是这一带有名的牙婆,专门买卖那些下人的。
那三个男的则是和她一起的。
每隔一个月他们就会路过这镇上一次,每次都住我这。
来的时候都带着那些准备拿去卖掉的下人,多的时候十来个,少的时候,就一两个。
掌柜的接过我手上的银子,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姑娘还有什么事吗?没事了,你去忙吧!我挥了挥手。
小二又给我们上了几盘菜,我也便低头重新开始吃饭,只不过脑海里一直都是那个少年那双清冷的碧绿眸子。
小姐,怎么了?小谢小声的问。
此刻小谢身上穿着华贵美丽的衣服,让她显得更加的娇美,而我身上则是普通的衣服,看起来也就更加的平凡。
在别人的眼中,俨然她是小姐我是丫鬟。
这就是这几天下来我给人们制造的假象。
所以此刻她叫我小姐只能用最小的声音叫。
我抬起头,笑着做了个决定。
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