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站在路边,我无聊的数着红绿灯的数子,等着绿灯亮了就过去,夏天的闷热,连带着风吹到面上都是灰头土脸的,我搔骚脑袋,对这循规蹈炬的活毫无头绪。
神思恍惚,默数到5时,眼前蓦地印入一只白色的身影,迈着优雅地猫步走向人行道,我抚着下巴,怔了怔,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喊:波斯猫!猫儿似是听到我说话,小脑袋一歪,碧色的瞳子瞥向我,光彩潋滟中带着淡淡的惊愣。
很奇怪我能从一只猫眼中读到惊愣这个词,难道是日子太安宁了,神精也大条了?想着,我又扭过头去细瞧,这一看,本松懈的神精瞬间提紧,魂差点被吓飞,争着那消逝的几秒钟,一辆卡车呼啸赶来,那只波斯猫还保持着要迈不迈的动作傻愣愣地睨视我,拷之,原想置之不理的,可脚步不能自持,我向炮弹一样射了过去。
那柔软的身体抱在怀中,心臆之间莫名的安宁,也顾不得耳边刺耳的刹车声及周围的尖叫,隐隐觉得哪里一痛,人便乖乖向困意投降。
我是耶路撒冷!眼前的白影这般说,碧眸一眨,赫然是那只波斯:你给了我生命,我便给你幸福。
哇拷,会说人话的稀有品种,不过,它说什么来着?幸福?XX圈圈叉叉,管它呐,我眼珠溜转着将手边什么东西随意抛却,一屁股坐在地上,螓首长叹:是不是就是愿望?碧眸徐徐眨了一下,小嘴巴动了动:可以算是。
愿望哎!跟阿拉丁神灯一般的家伙,脑中乱七八糟闪过一些物体,我便兴奋地喊:我要变得漂亮,我要帅哥的追求,我要变成超级女富豪……(此处省略百十字愿望)如果都实现了,哇,口水直流……好期待哦!只是:你那是什么眼神,喂喂喂,只不过愿望多了一点而已嘛,你自己问我的,我只是照实说而已。
你已经死了。
那淡淡地口气,似在埋怨我,又像在提醒我。
我,已经死了?我猛噘起嘴巴,错愕的瞪视着它:你骗人!你忘记了吗,你救我的一瞬就已经死了。
白猫若有若无瞥了瞥身下。
顺着那目光望去,我颤了一下,惊惶地看了白猫一眼,忆起刺耳的刹车身,司机慌乱的眼……不敢再看那消失在救护车中欲血的身体:我要活下去……我喃喃着,亦然变疯狂,冲着面前的它吼道:让我活下去!……它了解地点头:生死天定,竟然我成为那个媒介,乞能对你袖手旁观,不过,你回那具身体只能是等死,你有所觉悟吗?等死?呜,不要啦,时光可不可以倒流,我可不可以不要去救一只猫啊,我还没有谈恋爱,还没有赚大钱……死了,我的美梦乞不是都泡汤了,我捂着脑袋使功摇头:不要,不要……不过,我会另有选择让你拥有一切……你愿意吗?白猫诱惑的嗓音让我不能抗拒,我错愕地盯着那双碧眸,情不自禁点头如捣蒜。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如果只能等死,还不如另选一条路,不过,那另一个选择是什么?躺上去吧。
黑暗笼罩的双眼碧绿璀璨,带着浓浓诱惑的嗓音萦绕在静谧地上空。
她是谁?我有些迷蒙的声音带着困惑,如小兽般无辜。
她,是你。
眼前的烛火突然跳动开来,巨大的火柱光晕映在树林模糊的红色身影上。
是我?我喉头干涩,纤细着声音疑惑的靠近烛光,看清红色身影的模样,猛地摇头:她不是我。
白猫那带着磁性的嗓音顿了片刻:她以后就是你,你以后就是她,时间到了。
猛一股推力将我不容置疑的踹了过去,来不及呼喊的声音与着透明的身体消失在红色身影紧闭的菱唇中,逐渐消融。
啊——!清晨的朝阳刚晒到窗户,就听紧密的丝帐传出一声河东狮吼。
吱呀一声,门被轻推开来,探进来一张娟秀的面孔,听到床帐内的咆哮声瑟缩了一下,端脸盆的双手腾出一只来,使劲揉了揉面孔,挤出一抹微笑:如玉姐,洗脸水我给你端来了。
染着鲜红丹蔻的纤指映入眼帘,咦?我不记得自己有染这种俗的冒泡的颜色啊,心中疑惑便四下打量,古朴的红木雕花大床,杏红的丝制曼帘垂在两侧,有种与世隔绝的氛围,淡黄的流苏悬挂在床头一边,晃了晃拂在脸郏上,痒意难耐,同色的杏红丝被覆着一具陌生的肉体上。
肉体!大脑几乎不能运转,我禁不住刺激只能本能叫出声啊——!有猫腻,决对有猫腻,不然怎么全身光溜溜的,丝帐外的小姑娘一声吓,端盆的手一颤,咣当,满盆了水泼了一地,来不及收拾,我便从床帐内探出头来。
如玉姐,我不小心没端好。
小姑娘一抖,刚端起的脸盆又咣当一声掉落了地。
我咬着唇,眉头紧锁,有些搞不清状况,只上下打量眼前尴尬的小女孩,干干净净的衣裳,露出圆润的肩头,粉胸半掩疑暗雪,白净清秀的面孔,左右各盘了两个鬏,尾梢留了些许发丝柔顺的垂在耳畔,看着就让人喜欢。
小姑娘有些不自在的笑笑,又甜甜唤了声:如玉姐。
乌溜溜地大眼珠在我脸以下打转,顺着她的目光,见到自己半掩在丝被内光裸的身体,哄一声,脸色一下炸开来,涨成猪肝色。
如玉姐,我为你更衣。
小姑娘端起铜盆放在左侧圆桌上,径自打开一边的红色箱子又问:如玉姐今儿个穿什么好呢?听说有贵客要来!什么?思绪突然停滞,状况为何这般诡异?怎么多出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还睡在这么美丽的床上,口口声声叫我如玉姐,我跟她很熟吗?这是哪里?我盯着小姑娘笑盈盈的眸子不敢接她手中的衣服。
咦?如玉姐,这是翠竹萱啊。
小姑娘脸突然一红:莫不是昨儿晚上太……捧着的衣服突然松懈,羞红的脸别了过去,粉嫩的如水蜜桃般想让人掐一掐,没事为何笑那么暧昧?不对,等一下,什么翠竹萱?什么昨晚?瞧着自己陌生的手指,我浑钝的思绪似乎意识到什么,迫不及待吼了一声:拿镜子给我!小姑娘有丝不解却不怠慢,快速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圆镜来,我也顾不得裸露的身体了,披了落在床下的白色衣裳,抢过了那小镜子来,黛眉细长,明眸皓齿,纯黑的眸子半含惊慌半含怒,我笑了一下,她也笑了下,从右侧伸过来一只染着鲜红的丹蔻的素手使劲捏了捏这张陌生的脸蛋。
啊,好痛,我抚着被捏痛的脸郏,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这一切不是作梦。
瞬间的记忆如丝般涌入大脑。
那只白猫说,我死了,这算是重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