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耶律寒伤重救治的时候,咄罗部首领的府邸里咄罗坚父子正举办着一场热闹的晚宴,不花费一丝力气就铲除了耶律寒,能不让人兴奋么。
坐在贵客席间的潘仁美搂着一个妖艳的歌姬,边欣赏着美女的舞蹈,边开怀怀畅着。
自从那晚他被耶律寒的人从王府地牢里像扔垃圾一样赶出来后,他就发誓——一定要报此仇!落魄潦倒的他和几个手下狼狈的逃往咄罗部,打算让咄罗坚安排他们回大宋。
谁知这一行居然带给了他一个惊天大消息——耶律寒被刺杀了!为了共同庆祝,在咄罗坚的盛情邀请下,他便成了这里的座上客。
潘大人,听说耶律寒这次怕是小命不保。
既然你原先的计策可以不必进行了,倒不如把那位女子送给我算了!咄罗基撕扯着手中的羊腿,边对潘仁美说。
自从那次见到那个绝色女人他就心痒痒。
凭什么把这样一个****白白送给耶律寒啊!至少也要让他先玩够了再说。
你着什么急啊,潘大人是小气的人么?妍姬在一旁安慰着。
呵呵!只要耶律寒一死,基王子大可将她讨了做小妾。
不如现在让她过来陪你喝两杯?咄罗坚对他潘仁美也真客气,好酒美食,让他都乐不思蜀了呢。
反正她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既然杀不了耶律寒,用来讨好咄罗基也不错。
你有那么多小妾还嫌不够?!旁边的咄罗坚怒喝了一声。
儿子已经娶了奚部贵族的女儿为妻,而且身旁还有不下十个小妾。
男人太好色迟早会误大事的。
咄罗基被父亲训斥后闷不做声。
这时有人进来在咄罗坚耳边低语了几句,让他猛的吃了一惊。
耶律寒居然被救活了!父亲,怎么回事?哼!算他耶律寒命大!咄罗坚冷哼了一声,侧头对潘仁美说,潘大人,可能你的计划还得继续进行呢。
不是说耶律寒被刺杀了么?难道他没有死?!潘仁美眼里透着恨,愤愤的问。
什么?他真的没有死?!美妍张大了眼睛,不相信这个事实。
七天七夜都没有醒来,他居然还活着!不错,而且这几天可能就要回王府了。
那……我还是早点回大宋吧!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
至于那件事,潘某回大宋后就等候咄罗大人的好消息了。
听到耶律寒康复回府的消息,潘仁美不禁打了个寒战,以防万一,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咄罗坚斜睨了一眼潘仁美,眼里泛出一丝鄙夷,淡定的允诺:潘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派人将你平安送回大宋的。
他一定是被耶律寒吓怕了,胆小鬼一个!一处屋子里,光影浮动。
简陋的桌前坐着一个绝色女子,空洞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悲伤和隐忍,跳跃的烛火倒映在她漆黑如子夜的眸子里,好像要把她眼中的黑暗点燃。
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仿佛一朵空谷幽兰,等待着被人折断的宿命。
为什么,命运的黑手会伸向她家……那晚,原本祥和的家忽然遭逢厄运。
一个面目狰狞、大官打扮的人带着一大帮官兵,忽然闯入她家,声称在她家的库房里发现了朝廷丢失的官银。
那明明是父亲刚刚接到的大宗镖银啊!怎么转眼就成了官府失窃的官银了呢?你父亲偷窃官银,数额巨大,理当问斩!带走!那个恶人凶狠的对她说。
爹爹!她眼睁睁看着老父被一大群官兵后抓走……第二天,她去找那个大官评理。
你给我记着,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父亲就可以免去死罪,否则……哼!卑鄙又邪恶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里回荡……潘仁美!想到这个名字,她不禁咬紧了牙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亲自从开镖局以来都是合法经营,清清白白的从未干过歪门邪道之事。
她家在汴京城里那是出了名的大镖局啊!不知为何,朝廷大奸臣潘仁美忽然栽赃嫁祸,并以父亲的性命要挟她。
一想到年迈的父亲,她只能屈从奸贼的淫威之下,听凭他的指令——去行刺那个什么大辽北院大王!她伸出手摸了摸刚滴落的烛泪,好烫!来大辽这么久了,却不见有任何动静。
她日日思念大牢中的父亲。
噩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滴热泪不经意的滑落。
爹爹……忽然门被撞开,一股刺鼻的浓香扑面而来。
是那个首领妖艳的夫人!准备一下,明天就行动。
美妍高傲的抬着下巴,冰冷的吩咐,一双美丽的大眼满是轻蔑和嫉妒。
素来对自己容貌非常自信的她,见到这个大宋女子,都不得不自惭形秽。
难道大宋女人都长得这么勾人么?甚至比那个可恶的德锦还要美丽三分!我再一次警告你,耶律寒是个可以让任何女人都迷失心智的男人!他比狐狸狡猾,比秃鹫凶残,比……我知道了,只要杀了他,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不想听这个外表美丽如花内心却十分阴毒的女人说话,她冷漠的回应。
契丹人个个比狐狸狡猾,比秃鹫凶残!耶律寒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杀!你进入王府后,要记得及时和我联络。
明白么?轻敌是失败的根源。
想不通潘仁美怎么会想到用这么个花瓶般一无是处的女人。
我只管杀耶律寒这个人,其他不管。
她眼里依旧如死水般看不出任何波纹。
耶律寒的王妃现在正怀孕了。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迷药、美色……只要能让耶律寒迷上你,把那个王妃废了,然后再取耶律寒的性命就好!心如蛇蝎,这个形容词用在美姬身上恐怕还远远不够。
仇恨在她心里肆意生长扩延,如今已经将她幻化成一个残忍的魔鬼!一旁的女子听到美妍的话,倒吸了口冷气。
带着某种讶异的眼神扫过那张无比妖艳又万分邪恶的脸。
恶毒的女人她还第一次见到!潘仁美将你交给了我。
如果你不听话,后果……相信你自己清楚!美妍迎上她轻蔑的目光,再次宣告自己的不可违抗。
知道了。
这天,夕阳西下的时候,耶律寒和德锦坐着马车从皇宫回王府。
啊!不知不觉在皇宫都快呆个把月了。
皇宫再怎么好终究还是家里舒服啊。
耶律寒一脸轻松的惬意。
马车这么颠簸,你吃得消么?德锦担忧的问。
他的伤势才刚好一点。
万一有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好?耶律寒听她这么说,一边浓眉高挑着,魅惑的俊脸慢慢靠近德锦,抓起她的柔荑放在胸口纠起的肌肉上:这算什么,真想快点到凌霄院,我要证实给你看我有多强壮!邪恶的声音在德锦耳边再度响起,惹得她脸顿时通红。
你……真不知羞耻!德锦一把推开他。
重伤初愈,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快被他气死了。
她叹了口气,海姐姐回去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德锦不禁为和林海柔的分离而苦恼。
女人!你现在是和你丈夫坐车回王府,居然心里还想着别人!要怎么罚你?耶律寒故作怒状,扳过德锦的脸,气呼呼的抗议,低头重重的啄了下她红唇以作惩罚,转而搂过她的肩,皇上为慕胤修造了一座新府邸,离王府也不远。
你大个肚子行走不便,以后可以请她过来玩。
真的?太好了!德锦开心的大叫。
孕妇要保持开心的情绪,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才好。
耶律寒万般疼爱的抚摸着德锦的肚子。
那里,如小丘般隆起,有他的血脉在成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忽然,马车停住。
大王,前面地上躺着个女人!你下去看看。
车里传出耶律寒冷静的声音。
一会儿,车夫回来禀报:回大王,好像是哪里逃出来的汉人女奴,已经奄奄一息了。
什么?汉人?!德锦大惊,然后她对耶律寒投去恳求的目光,寒,快救救她……一个汉人女奴在辽国一定是受尽凌辱吧。
同为汉人,她又于心何忍?锦儿,你还不知道前面地上躺着的到底是什么人,就决定要救她,这会很危险的。
耶律寒正色劝告着。
那,让我去看看。
德锦说着就要下车,一把被耶律寒拉住。
她嘟着嘴,再度乞求。
寒,你就做做好事吧……耶律寒无奈的叹气,吩咐车夫:把她带回王府再说!车夫将那女子抱上马车,放躺在车架上,驱马向王府驰去。
黑暗中,一个身影如鬼魅般隐现,看到这一幕后脸上得意的露出阴冷的笑容。
来人!我们启程回大宋!耶律寒,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