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送的甜点进了凤的肚子,白墨送的盆花进了凤的屋子。
不过这个,紧那罗还没有来得及知道。
如果是在平时,他大概很讨厌白砚这种善于应付女人的人,不过在教育白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倒是异常的通气。
让白墨追宁弦不是白砚的本意,可是看着紧那罗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自己好像也被感染,对于白墨这个木头做出来的荒唐事迹实在看不下去。
干嘛这么麻烦,本来就是夫妻,直接灌倒了有什么问题去床上解决!白砚一语惊醒梦中人,紧那罗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有你的!这点子正!他立刻和白砚排起详细计划,要在木鸢的眼皮子底下搞动作不被他发觉,的确得好好安排。
起初还由着他们胡闹的白墨却没有继续淡然地听下去,道:好了,不要继续胡闹,这件事到此为止。
虽然明白从一开始就不该顺着紧那罗的意思去做那些没有用的事情,但是一直忍不住没有去拒绝,不过这一回,着实有些过了。
说罢他便起身走了出去,紧那罗和白砚显然并不意外他的反对,只看着他走出房间,人一走他们便直接忽略他的反对,继续讨论——看来计划里还要把白墨也算计在内了。
这可是快硬木头,你有办法?你这哥哥这么死板——用酒还是下药——你哥哥酒量怎么样?酒品如何?。
他喝多就去睡,根本不存在‘酒后乱性’的问题。
紧那罗耸肩,那只能下药了。
——那宁弦酒量又如何?嗯?你应该叫她嫂嫂不是吗——不过说起她的酒量还真没人见过,龙珏,她哥哥在喝酒方面有点管得过严,根本没人见过她喝醉,想来是不怎么样的——下药恐怕她会有察觉,灌倒她,这种事男人主动就可以了。
白砚望天,这就是魔教的同门爱?怎么做?这个得好好想想……如果没有办法绕开木鸢,那就连他一起灌倒好了。
这个白砚帮不上忙,紧那罗做了几个深呼吸,看来他要自己一个人灌倒两个?很好,今晚有得吐了,如果他没记错,木鸢根本就是个酒缸。
月上梢头,备上几坛烈酒,紧那罗找人去请了木鸢和宁弦来,果然连木鸢一同请来,自负如他,他并未有任何怀疑。
木左使恐怕不会相信,紧那罗敢在他眼前动什么手脚。
他翩翩而来,笑问:紧那罗怎么今天想起找我们一起喝酒了?出来之后我们还没一起聚过呢,难得没什么要紧事了一起喝个酒有什么,怎么就说得好象很稀奇一样。
也是。
木鸢坐下,宁弦同他一起来,看着桌上的美酒小菜就犯难。
你们喝酒,找我来做什么?喂,一直也没见过你喝酒,你该不会是不能喝?好象在家倒是喝过两回,不过不太记得了,大哥一直不许我喝,你们知道的。
龙珏又不在这里,就当陪我们喝两杯,一点点不会醉的。
何况这两天白督堂也得罪得你不轻,一起喝杯酒消消气。
嘁,你还敢说,以为我猜不出来?白摸那木头怎么会突然献这种不着谱的殷勤,谁在后头怂恿,以为我看不出来呢?紧那罗也不窘,笑道:那就当我赔礼,更要喝一杯喽。
木鸢倒也不反对,配合道:只有两个大男人喝酒的确无趣了些,你就陪一杯,当心别喝多就是了。
宁弦没再拒绝,接过紧那罗倒的酒,拿在手里反复掂量,看着桌上的两个人已经你一杯我一杯地干起来。
她这个作陪陪得倒也轻松,木鸢怕她酒量不好,自然不会劝酒,至于紧那罗,应付一个有些出乎他意料难缠的木鸢就已经足够吃力,只能偶尔才腾出精力招呼一二。
不去理会那两个拼酒当喝水一样的人,宁弦吃两口下酒菜,轻轻抿一口酒,起初还颇为顾忌,几口下来觉得并无异样,自己的酒量似乎也没那么差,干脆一仰脖子把杯里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
她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便感到热血翻腾,对紧那罗质问道:说,是你让白摸来给我送甜品长肥肥的!?你什么意思?紧那罗万分委屈地解释道:我哪有要让你长肥肥?那就是白摸摸那混蛋想让我长肥肥?这不是肥肥的问题!木鸢嗤嗤轻笑几声,也不知有意无意,打断他们没让紧那罗继续解释下去,说那些外人做什么,来,喝酒喝酒。
他给紧那罗添满酒,顺便也给宁弦倒了一杯。
他怎么能算外人,好歹也是我们幽冥天的姑爷,不比那个极乐天的杀手强多……唔……木鸢直接动手把酒给他灌下去,便又添满。
木鸢,你满……唔……再一杯下肚,木鸢应道:喝酒就是要痛快嘛,——啊,麻烦给我们上两个碗。
他对站在不远处等着伺候的下人道,紧那罗脸色微微发青,喝了这么半天了,怎么这人一点也不见醉意?还换大碗……这到底是谁灌谁?断弦儿,别喝太急。
他犹妖娆柔媚地对她轻声嘱咐,那温柔的态度,令人发寒地联想到深情二字。
紧那罗赶忙低头装喝酒,忍不住打个寒颤,这对奸夫淫妇要玩真的不成?如果宁弦真正的姘头是木鸢,那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真的跟木鸢抢人——可是,木鸢明明从来都不会认真,他只是个幌子,凤才是真的奸夫吧?唔……头好晕……紧那罗事先是吃了解酒药来的,怎么这都喝不倒木鸢?这个时候,药应该已经混在给白墨的茶里送进他房里了吧?他得抓紧些时间——鼓足精神,招呼道:来来,再干一杯,断弦儿一起喝一杯。
宁弦二话不说连等都不等他们便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喝完自己添满——看来不用等紧那罗动手,她自己就可以灌醉自己。
木鸢抬眼扫了她一眼,未说什么,继续与紧那罗喝酒。
——难怪龙珏会管着不让她喝酒呢,根本是个喝起来没分寸的。
月半隐,一旁伺候的下人早被木鸢遣走,宁弦伏在桌上动也不动,自己把自己灌了个全倒。
紧那罗喝到重醉,咬着牙不肯死过去,盯着眼前白衣袅袅风度翩翩,一把折扇轻摇,笑得一脸妖娆得意的人,终于惊觉难道他已经察觉什么?紧那罗,看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
不用,我还没多……此时放弃,岂不是白喝了?木鸢漫不经心的笑笑,一脸和善地道:别硬撑了,再撑下去也没用。
你往白墨屋里送的药已经被我换了,就算断弦儿已经不省人事,恐怕你想的事情也不太可能完成,嗯?——果然被他发现了!硬撑着不肯倒下的紧那罗终于脸色瞬间发青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木鸢得意一笑,看了看醉倒的宁弦,决定先把紧那罗丢回他屋里,再回来替她醒酒。
只是虽然她喝起酒来没有分寸,看来酒品倒也不差,不过是醉倒就睡,龙珏何必一直紧张兮兮的护着?拎着紧那罗走到他房间门口,踹开房门丢进去,便转身回到院子里,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不过是短短片刻回到桌边,却不见了宁弦。
他四下里看了看,空无一人——人呢!?那家伙已经醉到人事不省,怎么会突然不见!?……………………月黑风高,苍狼长啸——这词很熟。
这熟悉的词经常意味着各种事情,比如此刻,但看凤大官人的门前,一个影子背月而来,一脚踹开房门,凤刚刚要从床上坐起来,便被月夜恶狼一般扑来的身影再次扑倒——就算是中毒在身,凤大人也还不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步,正在他就要出手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认出那淡淡酒气掩盖之下熟悉的香味,赶忙半途收手。
宁弦?——宁什么弦!?叫女王大人!凤蹙眉,这女人脑袋让门挤了?居然老毛病又犯……他抬头,看到压在他身上的人影,黑夜里虽然看不清面容,却有一双眼睛如野兽幽幽冒光,充满了野性,全然没有清明可言。
…………难道,他又遇上了传闻中的断弦?可是这一次,怎么跟上回的情况完全不同?你先给我下来……凤正要伸手把她推下来,便听噼啪一声鞭响,宁弦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抽在床头,再动让你舔女王大人的脚趾头!嘶啦绵帛撕裂的响声,凤已经衣领打开,露出月光下温润肩头和胸前魅惑的春光……——同学啊,凡事都有理由方为的龙珏会管家婆一样严格管着宁弦不允许喝酒,难道会没有原因的?。